第一章 塔斯克基
在上世纪 30 年代末至 40 年代初之间,美利坚合众国被视为平等和自由的堡垒,尤其在法西斯主义和集权主义在欧洲和亚洲极度猖獗的时间里。第二次世界大战促使美国对抗日本军国主义帝国和和独裁专制的纳粹德国。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民而言,这场战争在他们眼里是正义国家与邪恶轴心进行的一场必然的战争。
然而对于美国非洲裔族群来说,二战代表着他们对暴力、种族歧视和荒谬的不平等抗争的开始。对于他们许多人来说,这样的抗争改变了他们的命运。战前的美国人是一个分裂的民族,黑人和白人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社会里。在美国东南部,种族隔离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黑人上的是不同的学校,使用不同的休息室,吃饭的餐馆也和白人不一样。绝大多数情况下,黑人的生活条件明显要比白人差很多。这些被社会结构强加的人为界限是黑人使用暴力手段来推翻它的根源。
在美国东北和西部并不存在这些形式化的界限,但种族歧视所表现的方式也更随机化,并且更加恶劣。
在 30 年代,美国陆军对黑人做法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普遍情况。全黑人部队参加了美国内战、印第安平原战争、美西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但绝大多数都是后勤部队,干着体力活或者保养维护方面的工作。同样在美国海军,黑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餐厅服务员。
这样的做法从上到下贯穿整个美军系统,官员们对此也毫不讳言。美国陆军航空队司令哈普.阿诺德(Hap Arnold)将军在 1940 年说过,黑人在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活中会‘像白人一样’体现他们的价值。安全部长亨利.斯蒂姆森(Henry Stimson)也持有同样的看法,他说‘领导层中决不能出现黑人’。
即便如此,这种歧视并不能阻止黑人参加飞行和战斗。1939 年黑人通往飞行之路的大门逐渐打开。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在 1938 年宣布了民间飞行员培训项目(Civilian Pilot Training Program,简称 CPTP),将每年培训 20,000 名高校毕业生成为飞行员,但其中不包括黑人学校的学生。

民间飞行员培训项目的毕业飞行员资格章
但 1939 年 5 月.在 CTPT 项目正在启动时,黑人飞行家创西.斯班瑟(Chauncey E Spencer)和达雷.怀特(Dale L White)驾机从芝加哥飞往华盛顿,以促进黑人飞行事业的发展。他们抵达首都后,接见他们的是一名当时没有什么名气的参议员——哈里.杜鲁门(Harry S Truman),他听了斯班瑟的故事后承诺提供帮助。杜鲁门在看见斯班瑟和怀特的那架老旧的双翼机后被彻底被打动了,据当时芝加哥《防务周刊》报道,杜鲁门说道‘你们这些伙计们有胆量从芝加哥飞到华盛顿,我就有胆尽一切能力来帮助你们。’

黑人飞行家创西.斯班瑟(右二)和达雷.怀特(中)在完成芝加哥飞往华盛顿后的留影
之后不久,国会批准提供资金,扩大 CTPT 项目的招生范围,其中包括了主要的几所黑人大学,并允许在白人学校进行黑人飞行员培训。培训在西弗吉尼亚州和特拉华州的霍华德大学(Howard University)、汉普顿学院(Hampton Institute)、北卡罗来纳文化技术大学(North Carolina A&T)展开,最终将有 2,700 名黑人飞行员完成CTPT课程。第一年有 91%的学生顺利毕业——和白人学生的通过率一样。1939 年 10 月 15 日,塔斯克基学院(Tuskegee Institute,阿拉巴马州的一所黑人大学)加入到这个项目中。

塔斯克基学院的黑人学生
微小的起步
此时的塔斯克基一穷二白,离最近的蒙哥马利机场也有 40 英里远。1940 年 2 月学院开始进行基础建设。在租用了一块土地,并投入 1,000 美元购买材料,然后学生们自愿组织起来建设 1 号机场,大小只能容纳 3 架派珀 J-3“幼兽”教练机。尽管条件简陋,但确实解决了有无问题,当第一批学生全数通过民间飞行员资格笔试后成为了轰动全国的新闻。

CPTP 项目广泛使用的派珀 J-3“幼兽”教练机
塔斯克基学院 CTPT 项目的成功,使该项目开始向全国招收黑人学生,他们在奥布兰的阿拉巴马技术学院的小机场上进行训练。

黑人学员在上 CPT 课程
塔斯克基的航空训练进展神速,10 月学院呼吁校友募集 200,000 美元的资金来修建一个更大的机场,同时也从慈善机构募集资金。其中之一就是朱利叶斯.罗森瓦德(Julius Rosenwald)基金会,1941 年该基金会在塔斯克基召开了年会。罗斯福夫人是该基金董事会的成员之一。

草创初期的塔斯克基机场
黑人飞行员的一些想法深深吸引了罗斯福夫人,还邀请她体验一下飞行。在罗斯福夫人的坚持下,特勤局保镖留在了地面,她和教官阿弗雷德.安德森(C Alfred Anderson)坐进一架 J-3 教练机。飞行结束后不久,基金会就决定捐资 175,000 美元,罗斯福夫人此后多年一直是黑人飞行事业的强力支持者。

罗斯福夫人坐进 J-3 教练机体验飞行,前座是教官阿弗雷德.安德森
军方还是非常排斥黑人飞行员。例如有一名黑人飞行员向陆军航空队提交了加入申请被拒,理由是于‘现在航空队还没有能接收你并把你训练成一名军队飞行员的有色人种部队。’
事实上几乎所有军官和多数地方官员还是把黑人列在次要地位。此时罗斯福总统正在大选中,需要获得黑人的投票来帮助连任。他在 1940 年 10 月 9 日签署了一份政策声明,正式宣布黑人在美军的战斗或非战斗部队中服役的人数要与美国人口中黑人的比例相称,其中也包括了航空部队。
在海军无视该政策的同时,陆军开始向前迈进,其中包括将本杰明.戴维斯(Benjamin O Davis Snr)提升为准将,使他成为美国第一位黑人将军。1940 年1 2 月,陆军航空队提交一份计划,组建一支全黑人的驱逐机中队以及配套的后勤部队。该计划再一次以没有现成的全黑人部队来接收该中队为由被拒绝。最后直到霍华德大学的学生杨希.威廉姆斯(Yancey Williams)起诉陆军并迫使军方接受其成为飞行学员后,这样的含糊应付才宣告结束。陆军妥协了,开始组建一支全黑人中队,陆军部很快同意拨款 1 百万美元来建造塔斯克基陆军机场。

美国第一位黑人将军本杰明.戴维斯
1941 年 7 月 19 日,11 名学员和 1 名黑人军官组成了塔斯克基 42-C 班,开始了军事航空课程。那名军官是本杰明.戴维斯(Benjamin O Davis Jnr),戴维斯准将的儿子。这父子俩也是当时美国陆军唯二的非牧师黑人军官。

小本杰明.戴维斯在西点军校的证件照
小戴维斯已遭受多年的军中歧视——在西点军校,他不得不被迫‘保持安静’,除了公事外 4 年间没人和他说一句话。他的白人同学和上司以莫须有的理由给戴维斯记了许多不当记过,导致他被军校开除。幸好学员队长西蒙.玻利瓦尔.邦克纳(Simon Bolivar Bucknar)中校消掉了他一半的处罚记录,最后才得以毕业。
随后戴维斯被分配去给黑人大学巡回训练预备役军官。他每天的工作量就是一节 45 分钟的讲课。陆军此时的想法非常明了,他们不想让一名黑人军官去带领一支白人部队。

1941 年黑人学员门向戴维斯报道
戴维斯在西点军校最后一年时递交的飞行训练申请被驳回,当陆军决定建立黑人中队时,他就是中队指挥官的理想候选人。但是白人的种族制度却仍然在阻碍着他。当他在堪萨斯州福特瑞雷(Fort Riley)做第一次飞行体检时,“那名航医对我做了他对其他黑人申请者同样的事”。戴维斯回忆道“他写道我有癫痫病,因此我不能够参与飞行。”陆军航空队立刻把戴维斯空运到阿拉巴马州的马克斯维尔(Maxwell)基地,通过了第二次体检。拿着这张纸,戴维斯去了塔斯克基。

第 99 战斗机中队
当戴维斯成为第 99 战斗机中队的中队长时,他却不是天生的飞行员。事实上他的初级飞行教官,塔斯克基教导总监伊尔.帕里士(Noel Parrish),在他身上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来使戴维斯的飞行能力达到可以被接受的水准。但是戴维斯具备了很好的领导才能,将很快在同德国人和军队种族歧视的战斗中展现出来。

戴维斯登上 AT-6“德州佬”教练机准备飞行
飞行训练
学员们在莫顿(Moton)机场的 PT-17 教练机上接受初级训练。当他们学会驾驶这些双翼机后,他们将前往 12 英里外仍在建造中的塔斯克基机场,学习驾驶伏尔提 BT-13 教练机——一种全金属固定式起落架的单翼机。最后在 AT-6“德州佬”教练机上进行高级训练。

塔斯克基的学员们在PT-17 前留影

伏尔提 BT-13 教练机

AT-6“德州佬”高级教练机
对于第一批学员来说生活是困难的。宿舍不够住,一部分人只能住在帐篷里,木结构的食堂直接建在泥地上。下雨的时候,里外全是烂泥。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白人的吧食堂餐桌就铺上了桌布,还有配了穿制服的黑人服务员。就算机场建好后,种族隔离依旧在继续。
雪上加霜的是,基地第一任指挥官,也是该项目的支持者詹姆斯.埃里森(James Ellison)上校在塔斯克基镇的一起事件后被调走。当时一名黑人宪兵试图从镇监狱里提走一名黑人士兵,结果宪兵和他的司机也被关了起来,最后是埃里森的干预后警察才释放了他们。

詹姆斯.埃里森上校检阅塔斯克基 42-C 班的学员
塔斯克基镇的白人居民已对附近的“武装黑鬼”满腔愤怒了,因为此次事件,埃里森被解职,弗雷德里克.冯.金布雷中校(Frederick Von Kimble)。后者立刻对基地的设施进行了隔离,上面分别写着“白人”和“黑人”使用。戴维斯将这个基地看成一个“监狱”,其他学员也被这样的种族歧视吓到了。
冯.金布雷当时坚持认为黑人不具备领导能力,而且向手下军官扬言只要他在这个基地,就不会有一名黑人的军衔能够高过上尉。陆军部卧底调查冯·金布尔的所作所为后,1942 年 12 月 26 日他被戴维斯的前教官诺伊尔.帕里士取代。

学员们训练归来,左一是戴维斯
帕里士是一位南方部长的儿子,时年 33,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与冯.金布雷和多数陆航军官不一样,帕里士全力致力于“塔斯克基试验”的成功。他奔走在小镇和基地间解决问题,尽管他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基地里的隔离设施,但也尽最大的努力向人们展示了他的执着。

诺伊尔.帕里士
也许是他的命令,学员们发现那些种族隔离的标志都一一清除了。帕里士走到基层来,他加入了黑人军官俱乐部,为了振作士气安排了莉娜·霍恩、乔·路易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等名人访问了塔斯克基,并极力阻止华盛顿的某些想终结这个项目的人。最终帕里士倍受学员的尊敬。
“帕里士就是哪个能证明黑人可以驾驶飞机的人”戴维斯说。在当时“对于白人来说,黑人除了唱歌和跳舞以外什么事情也做不好。黑人无法驾驶飞机是因为这活计技术含量太高,而帕里士证明了他们可以。他掌握着黑人在陆航中的前途。任何人,所有人都应该感谢帕里士所做出的一切。他不是在帮任何人做这件事——他在尽到自己的职责,这将使所有人获益,其中也包括美国陆军航空队。”

戴维斯父子与帕里士的合影
毕业
1942 年 3 月 7 日,42-C 班的学员从塔斯克基机场毕业。12 名学员中有 5 人完成了学业——雷姆埃尔.库斯蒂斯(Remel R Custis)、查尔斯.迪波(Charles DeBow)、乔治.罗伯特斯(Geroge S Roberts)、马克.罗斯(Mac Ross)少尉还有本杰明·戴维斯上尉。这些人将成为第99中队的第一批军官,他们具有的军官素质将带领中队投入战斗。库斯蒂斯曾是康涅狄格州的第一位黑人警官,迪波来自汉普顿学院,“Spanky”罗伯特斯(因在兄弟会中威胁一名高年级同学而获得的绰号)和罗斯都来自西弗吉尼亚大学。

塔斯克基机场的首届毕业生在 BT-13 前,中间一位是本杰明·戴维斯上尉
在更多的班级到达并毕业后,这个基地接收了一批老旧的 P-39 和 P-40 用作高级训练。很多人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拿到飞行徽章,其中有 2 期的查尔斯.德莱顿(Charles Dryden)、悉尼.布鲁克斯(Sidney Brooks)、克拉伦斯.贾米森(Clarence Jamison);3期的李.雷福德(Lee Rayford)、伯纳德.奈顿(Bernard Kinghten)、谢尔曼.怀特(Sherman White)和乔治.科诺克斯(Geroge Knox)。

塔斯克基机场使用老旧的 P-39和 P-40 进行飞行训练,出现了许多事故
对于那些被刷掉的学员来说则不再会有驾驶飞机的机会,他们忍受屈辱成为了塔斯克基服务营中的一员。“你开始身边是一群人,但他们随后一个接一个地消失。”萨穆埃尔.寇蒂斯(Samuel Curtis)回忆道,他是 43-G 班的学员。“他们将下放到 318 基地中队,这就是被刷掉的学院所去的地方——当一个同伴被刷掉时,这会让你崩溃。”
帕里士上校看见淘汰率这么高,就命令 42-F 班全体学院都要获得 CPTP 毕业资格,为此允许他们跳过飞前课程和初级训练。这个班的毕业生有:路易斯.普尔奈尔(Louis Purnell)、斯班.华特森(Spann Watson)、查尔斯.哈尔(Charles Hall)、威利.阿什利(Willie Ashley)、阿伦.兰尼(Allen Lane)、格拉哈姆.史密斯(Graham Smith)、赫尔伯特.克拉克(Herbert Clack)、保罗.米切尔(Paul Mitchell)、费迪.麦克吉尼斯(Faythe McGinnis)、埃尔文.劳伦斯(Erwin Lawernce)、乔治.博林(Geroge Bolling)和赫尔伯特.卡特尔(Herbert Carter),此外还有前一期的教官威廉姆.坎贝尔(William Campbell)和詹姆斯.威利(James Wiley)。

塔斯克基飞行员们的毕业典礼
不幸的是麦克吉尼斯成为第一位身亡的毕业生。在他婚礼的那天,他自愿成为一支 8 机编队的最后一名飞行员。编队在绕圈飞行时,他也许产生黑视或判断错了高度,飞机一头撞向地面。

因事故坠毁的 P-40E 战斗机
学员们也遭受着老旧 P-40 的折磨,查尔斯.德里顿将其称为“飞行棺材”。马克.罗斯在第一次驾驶 P-40 的飞行中就跳伞了,飞机砸入基地旁一个草棚后的院子里。不久,学员杰罗梅.爱德华斯(Jerome Edwards)在起飞时由于发动故障而撞树身亡。
塔斯克基的第五期毕业生获得了第 99 中队的装备:沃尔特.劳森(Walter Lawson)、约翰.罗杰斯(John Rogers)、利昂.罗伯特斯(Leon Roberts)、理查德.戴维斯(Richard C Davis)、威利.富勒(Willie Fuller)、卡修斯.哈里斯(Cassius Harries)和埃阿尔.金(Earl King)。劳森在一次训练事故中幸免遇难,当时他与学员理查德.道森(Richad Dawson)一起驾机飞行,后者试图从一座桥底下穿过,但不幸撞上了大桥,道森当场死亡,劳森居然自己从残骸中走了出来,使得他获得了“幽灵”这个呼号。
随着 1942 年 7 月 42-G 班的毕业,第 99 中队满员了。由于塔斯克基是美国陆军航空队唯一训练黑人飞行员的基地,因此培训的飞行员数量有限。即便这样,1942 年 5 月 26 日在塔斯克基组建了第 100 中队,目标是成立一支黑人战斗机大队,迪波和罗斯也被分配到新中队。10 月 13 日第 332 战斗机大队在塔斯克基成立,下辖第100、301 和 302 战斗机中队。

332FG 队徽

100FS 队徽 301FS 队徽 302FS 队徽
学员毕业后,他们加入到基地里不断增加的飞行员行列。那些负责维修飞机和后勤支援的地勤人员的数量也在不断增长,第 96 维护大队,第 83 战斗机控制中队和第 689 信号预警连也和第 332 带驻扎在一起。到 1942 年中,塔斯克基驻扎有 220 名军官和 3,000 名士兵,结果第 100 中队中能移至密歇根州的欧斯柯达(Oscoda)陆军机场,该中队的到来开创了一个先例——这是一个白人基地,意味着第 100 中队将成为第一支打破种族隔离的陆航部队,尽管只是临时性的。

学员们在教官的带领下进行体能训练
塔斯克基在整个战争期间都保持运转,至 1949 年关闭时共有 1,030 名飞行员毕业。其中许多人被分配给第 477 中型轰炸大队,这是一支全黑人 B-25 大队。由于陆航的百般阻挠,该大队没有参加战斗。还有 40 名塔斯克基的黑人飞行员被派往太平洋战区,在那里驾驶火炮校射侦察机。

B-25 轰炸机的塔斯克基学员
对于其他的塔斯克基飞行员来说,他们的未来在战斗机上,1942 年末,第 99 中队的飞行员一边开始例行飞行训练,一边猜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能前往战区。在 9 个月漫长时间里该部队被晾在塔斯克基,飞行员们感到不安,本杰明.戴维斯上尉说“后来受益良多”,在这段被晾的时间里“我们成为了一支中队,1942 年 9 月至 1943 年 4 月 15 日离开塔斯克基的这段时间里,第 99 中队被逐渐凝聚了起来。这是一个没有人事变更的积极部队,人们之间互相了解。”
在等待命令时,中队的主要任务是训练。1943 年 1 月 30 日,理查德.戴维斯驾驶 P-40 在夜间飞行时坠机身亡。两个月后的 3 月 24 日,埃阿尔.金驾驶 P-40 冲入了基地以北 20 英里的马丁湖,当场身亡。他们留下的空缺被山姆.布鲁斯(Sam M Bruce)和詹姆斯.麦考伦(James L McCullen)少尉填补。
1943 年 4 月 1 日,第 99 中队收到了出征的命令,这支中队急于参加战斗,飞快地把将设备和文件装箱,把个人物品打包。到午夜人员和装备已经坐上火车前往纽约山克斯(Shanks)营,将在那里启程离开美国。4 月 15 日,他们登上了“马里波萨”(Mariposa)号运兵船,在浓雾中驶离纽约。出于巧合,戴维斯中校和参谋们发现自己是船上军衔最高的军官,于是他们开始管理“马里波萨”号上多种族官兵。戴维斯的父亲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能命令美国陆军中白人军官和士兵的黑人,而在第 99 中队前往战区的途中,他成为了第二名这样的黑人。

第 99 中队搭乘“马里波萨”(Mariposa)号运兵船离开了纽约
“这不仅对于我,也对于第 99 中队的人来说,我们手中掌握着黑人在陆军航空队未来。”戴维斯后来提到“第 99 中队的每个人在 1942 年初就知道的是——他们的表现将决定黑人未来的环境。”
第二章 第 99 战斗机中队
1943 年 4 月 24 日,“马里波萨”号在摩洛哥卡萨布兰卡靠岸,当时船上就流言四起,根据所配发的冬装,猜测第 99 中队将驻扎在英格兰。但明亮的蓝色天空、尘土飞扬并充满难民的街道很打破了这样的猜测。由于缺少卡车,他们不得不顶着正午的烈日下拖着装备和行囊步行 3 英里前往宿营地。
唯一不用走路的人是阿伦.兰尼(Allen Lane),他在三月末的婚礼上摔断了自己的腿,腿上打上了石膏。他跳上了一辆吉普车沿着尘土飞扬的道路向镇外驶去,叫道“好了,伙计们,速度!”在建立起营地后,路易斯.普尔奈尔拿了一瓶可口可乐——港口有很多,但机场上很少见——留做中队第一次空战胜利时的奖赏。为此这瓶可乐受到了严密的保护。


99FS 的地勤在辛苦维护老旧的 P-40L
一天后,部队登上了一列由一个车头、一个客舱和十几节车皮组成的老旧列车,行进了 150 英里穿越法属摩洛哥,然后抵达费兹(Fez)镇旁的前德国空军的奥耶德.恩贾(Oued Nja)基地。机场基本上就是一片草地,位于梅克尼斯(Meknes)镇以北 10 英里,坐落在阿特拉斯(Atlas)山脚,附近有被推土机堆出的大圆圈,用作俯冲轰炸训练使用。Bf 109 的残骸散落在基地各处,中队还要等上一个星期飞机才会到——27 架寇蒂斯 P-40L,这种安装“灰背隼”发动机的战鹰性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P-40L 的机枪与 6 挺机枪的 P-40F 相比少了 2 挺,为的是在散热器、滑油冷却器、发动机和其他关键部位附近增加 100 磅的装甲。

位于北非的奥耶德.恩贾(Oued Nja)基地,上方的那块陆地是西班牙
中队利用这段时间在奥耶德.恩贾开始熟悉 P-40L 并学习战术,并受到三名陆航沙漠空战老鸟的协助——分别是菲利普.科尔科兰(Philip Corcoran)上校、拉尔夫.基耶斯(Ralph Keyes)少校和罗伯特.菲克勒(Robert Fackler)少校。科尔科兰是漫画《特里与海盗们》(Terry and the Pirates)中菲尔普.科金(Filp Corkin)的原型。“他对第 99 中队帮助很大”查尔斯.德莱顿说道。他在中队里呆了一个星期,把自己的战斗经验分享给中队。

最左为传奇的菲利普.科尔科兰(Philip Corcoran)上校
“你们 P-40 飞行员是战争中最有勇气的飞行员,”德莱顿回忆科尔科兰所说的“Me 109 和 Fw 190 与 P-40 相比在速度、爬升率和俯冲上占优,而你们还不得不留下来战斗!但是有一点你们占优势——P-40 的盘旋性能比所有德国战斗机都要优秀,除了意大利制造的马基 MC.202,但在此战区里数量不是很多。所以如果你被咬住,向右小转弯,只要不失速就尽可能小半径转弯甩开他。如果他试图跟上你,那你最终出绕道他的尾巴后。”科尔科兰同样也与中队一起飞行指导他们俯冲轰炸——这项技能在后来的作战中被证明非常有用。

马基 MC.202 的盘旋性能高于 P-40L
一次训练飞行中,赫尔伯特.“泥巴”·克拉克的起落架没能成功放下来,最后把油料都耗光后,他冷静地驾驶 P-40L 进行机腹迫降,把损伤降至最小。为此他获得了陆军《Yank》报纸“本月美国佬”的称号。利昂.罗伯特斯同样也挽救了一架 P-40L,他的飞机刮到电线,被切掉了方向舵和垂尾的顶端,罗伯特斯小心驾驶受伤的“战鹰”飞回奥耶德.恩贾基地并安全降落。

99FS 一架安全迫降的 P-40L

在摩洛哥,戴维斯接受战地记者的采访
1943 年 5 月末,随着训练的结束,中队向东转移到 1,000 英里外突尼斯的加蓬(Cap Bon)半岛上的法德吉欧纳(Fardjouna)基地。“从加蓬起飞很危险,那里只有一条土跑道”本杰明.戴维斯回忆道“我们以 12 机编队起飞时,尘土漫扬起来模糊了视线。虽然我们从未发生过碰撞事故,但是这样太危险了,特别一旦起飞出现紧急情况需要返回降落时,除非有横风把尘土吹走,否则完全看不见跑道。”

1943 年 99FS 在北非的 P-40L

99FS 全家福,前排中间是戴维斯
法德吉欧纳同样遗留着大量德国人的废弃物。伯纳德.金顿,被他的同僚们称为“鳗鱼”,把一辆德国大众的 82 桶车修好了,基尼.卡尔特在机场边的德机残骸中找到了一辆可以使用的德国摩托车。

卡尔特骑着可爱的小摩托
第 33 战斗机大队
第 99 中队被分配给第 33 战斗机大队,接受威廉姆.莫姆耶尔(William Momyer)上校的指挥。该大队在法德吉欧纳的战斗开头非常糟糕,莫姆耶尔率领 75 架 P-40 第一次抵达机场时,在降落中就摔掉了 21 架。在最初的挫折中恢复过来后,1943 年 1 月第 33 大队在首次空战中取得了巨大胜利,击落了 8 架敌机。但是由于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队损失严重而不得不进行修整。第 99 中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加入来弥补损失的。

威廉姆.莫姆耶尔(William Momyer)战后升到了将军
莫姆耶尔很快就表露出了对该中队的反感,戴维斯和罗伯特斯回忆道,莫姆耶尔从不回应他们的敬礼。6 月 3 日他计划做简报,提早了 1 个小时却没有通知第 99 中队,导致了后者的迟到。他试图以让第 99 中队难堪来破坏他们的声誉,而只有后者才知道莫姆耶尔伤害人的程度。

6 月 2 日第 99FS 执行了首次作战任务,轰炸并扫射了意大利潘塔莱里亚(pantelleria)岛上一个德军机场
在那次简报迟到事件 24 小时后,第 99 中队执行了首次作战任务,威廉姆.坎贝尔和查伦斯.贾米森作为大队其他战斗机的僚机参架攻势扫荡,几小时后詹姆斯.威利和查理.哈尔参加第二波次的行动。在这两次飞行中,他们轰炸并扫射了意大利潘塔莱里亚(pantelleria)岛上一个德军机场,该机场在加蓬半岛以东 47 英里处。威利是莫姆耶尔的僚机,他的 P-40L 和其他人一样挂载了 500 磅炸弹。所有第 99 中队的 4 名飞行员都根据飞行领机的指示投了弹。第二天,这 4 名飞行员作为第二支编队的僚机又轰炸了同一个目标。

威廉姆.坎贝尔
攻击潘塔莱里亚岛上轴心国军队的行动在继续,第 99 中队的飞行员轮流参战以获得战斗经验。6 月 4 日,查尔斯.德莱顿获得了参战机会,之前由于僚机威利.阿什利在中队从奥耶德.恩贾转场过来的漫长飞行途中发动机出现故障,德莱顿和阿什利不得不降落在奥吉达(Oujda)仓库,这里正在组装新的 P-40。

查尔斯.德莱顿日后成为 99FS 的王牌飞行员
仓库的工作人员没有时间来维修发动机,他们慷慨地用全新 P-40 来替换这些“老”飞机。第二天早上,德莱顿丢下了名叫“火车”的老 P-40L,驾驶“火车 II”归队了。

“火车 II”侧面图
6 月 4 日他的飞机在机腹挂了一枚 500 磅炸弹。“我跟在长机后面俯冲,看见无数的红色曳光弹划过座舱。”德莱顿回忆道“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标上,没有时间害怕。直到投弹完毕拉来时我才意识到刚才他们差点杀了我。”

德莱顿驾驶 P-40 准备出击
6 月 9 日第 99 中队首次遭遇敌机,当时德莱顿、阿什利、悉尼.布鲁克斯、李.雷福德、利昂.罗伯特斯和斯班.华森驾驶 6 架 P-40L,为为轰炸潘塔莱里亚的 A-20 攻击机护航。编队在上方五点钟发现 4 架未知身份的飞机,几分钟后朝编队俯冲下来。这是 Bf 109,P-40L 转向德机卷入彻底的混战,这是对第 99 中队的飞行员技能的考验。
雷福德发现自己后面跟了两架 Bf 109,几秒种后德国人的子弹掠过他的右翼。幸亏斯班.华森远远地在后面向德机开火,迫使他们放弃。同时由于阿什利急于转向敌机,结果飞机失速进入了无控尾旋,在潘塔雷利亚岛上空迅速掉了几千英尺高度。
科尔科兰曾告诫队员们绝对不要分开,阿什利想着这个念头,急于向附近他能看到的唯一一架友机靠近。很快他就认出那架飞机是 Fw 190!阿什利开火把 Fw 190 打得冒烟。但是猛烈的防空炮火迫使他放弃追击,也无法确认对手是否已经坠毁了。

飞行员们在讨论战斗经过
同时,德莱顿发现上方的 12 架 Ju 88 编队,他立即爬升追赶。遗憾的是 P-40L 只适合低空作战,所以没有在 15,000 英尺高度以上作战所需的供氧设备。德莱顿爬升到 16,000 英尺后德机还在射程之外,然后晕了过去。他在飞机进入浅俯冲损失了几千英尺高度后醒了过来。
所有的 6 名飞行员都安全返回基地,在与德国人的第一次战斗中生还下来。但是他们对战斗的渴望被莫姆耶尔在给陆航关于此次战斗的报告中写成了“惊慌失措”和“自由散漫”。在他担任第 33 大队的指挥官期间,他将继续在写给第 12 航空队的报告中可以抹杀并肆意诋毁第99中队所作的贡献。

第 99FS 的飞行员不仅要和敌人作战,还要与陆航内部的种族歧视作战
转移基地
1943 年 6 月 11 日,在盟军地中海空中力量的猛烈打击下,潘塔莱里亚岛投降了,成为盟军第一块只凭借空中力量夺取的土地。第 33 大队稍后转移至豪阿里亚(El Haouaria),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西西里——盟军的下一个主要目标。在稍事休整后,7 月 2 日第 99 中队被命令去为轰炸西西里岛卡斯特维特兰诺(Castelveltrano)地区德军机场的 16 架 B-25 护航,这只是行动的一部分,共有72架战斗机为相同数量的 B-25、A-20 和 B-26 护航。

描绘这次战斗的航空画
领队的 B-25 错过了进入轰炸航线的初始点,导致余下的 15 架 B-25 只能兜个圈子来对准机场。此时 P-40L 飞行员可以看见机场上因德机紧急起飞而掀起的滚滚烟尘。B-25 投弹后平缓左转向他们的非洲基地飞去。
此时,德机爬升的高度已超过护航战斗机,他们依靠高度优势向第 99 中队的 P-40L 发起猛烈攻击。在这次攻击中,谢尔曼.怀特和詹姆斯.麦考伦的座机在天空中消失了,这无疑是被德机击落的。一眨眼间,这两人就成为了第 99 中队在战斗中损失的第一批飞行员。
在轰炸机继续逃跑时,查尔斯·“Seabuster”哈尔盯住两架 Fw 190,他跟在后面的德机后,向福科·沃尔夫打了一个长点射。德机慢慢向左转并变成直线俯冲,哈尔跟着冲下去,直到看见飞机坠毁在地面并扬起巨大的尘云。在德国人手里损失了 2 名飞行员后,第99中队获得了第一个战果。就在哈尔击落 Fw 190 的同时,“幽灵”.劳森攻击了另一架 Fw 190,可能将其击落,不久他又击伤了一架 Bf 109。

查尔斯·“Seabuster”哈尔
此时两架 Bf 109 向德莱顿和“比尔”·坎贝尔迎头冲来。德莱顿命令散开,也许是无线电故障,坎贝尔没有听到,因此德莱转弯向真正在爬升准备实施下一次攻击的德机开火。几秒种后,德莱顿就发现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在天空中寻找友机。最后他发现 500 英尺下方有一架直飞的友机。
就在他决定编队时,德莱顿发现两架 Bf 109 跟在友机后,他咬住 Bf 109 的尾巴。开火击中了后面的梅塞施密特,但是一串曳光弹掠过座舱盖。第三架敌机紧咬住了他。根据科尔科兰的教导,德莱顿操纵“火车 II”开始小转弯,结果却不能敌机后方,P-40 飞行员发现敌机正在跟着他一起转弯,机头一直对准他!

查尔斯·哈尔的座机
“第一圈过后,我能看到他座舱盖的顶部”,德莱顿说。“第二圈时,我看见了机鼻,再一次我看见了机腹,此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一架马基 MC.202!”
呆若木鸡的德莱顿看着马基 MC.202 机翼上的 20mm 航炮吐着火舌,他想炮口的烟雾就像黑色的棉花球。一枚炮弹掀掉了左翼的一块蒙皮,德莱顿拼命呼叫支援。“吉姆”·金顿听见后放弃为轰炸机护航,拉起爬升然后做了一个小半径俯冲转弯绕道马基尾后,一个短射赶跑了意大利战斗机。
德莱顿摇摆机翼表示感谢,然后和金顿转向北非飞去,却遭遇另两架 Bf 109 从下方发起的攻击。美机和德机之间来回的剪刀机动持续了约十分钟,两边都无法获得优势。德莱顿和金顿认为他们必须要甩掉追兵,于是开始向低空俯冲,两架 Bf 109 在重复刚才的机动,以防美机继续颤斗。最后那架马基参战了,但最后敌机发现已进入了盟军控制区域,只能转向北朝西西里飞去。
在抵达了法德吉欧纳时,哈尔在机场上做了一个胜利滚转,路易斯.普尔奈尔到 15 英里外弄了冰块来冰镇那瓶可口可乐,哈尔在一片橄榄树林的树荫享受这个奖励。

查尔斯·哈尔作为二战中第一位击落敌机的黑人飞行员接受约翰.卡农(John Canon)少将的祝贺
7 月 10 日盟军在西西里建立了滩头堡后,第 99 中队开始在吉拉(Gela)和里卡塔(Licata)之间巡逻,以防止德国空军骚扰登陆舰队。11 日乔治.博林的座机被高炮击中后在地中海上空跳伞。坐在救生艇里漂浮了一夜后,12 日他被救起并送回了中队。8 天后第 99 中队转移到里卡塔。中队的地面人员和装备被塞进 30 架 C-47,并使用自己的 P-40L 护航。
在 7 月 2 日作战的鼓舞下,第 99 中队却预料不到在接下来的 6 个月他们将碰不到一架敌机。他们执行轰炸机护航的任务,1943 年余下的时间里干的“危险而肮脏”的对地面支援任务。
由于中队被隔离状态,第 99 中队的飞行员执行了更多的任务——每日 6 次——比白人同僚多。塔斯克基输送毕业生速度跟不上减员。这意味着中队的首批补充人员在 7 月 23 日才到来,他们是霍华德.鲍(Howard Baugh)、约翰.吉布森(John Gibson)、爱德华.托平斯(Edward Toppins)和约翰.摩根(John Morgan),由于巴西军用运输的混乱,他们的行程被拖延了 3 个星期。
几天后,罗伯特.迪亚茨(Robert Diez)、埃尔伍德.“木头”·德莱弗(Elwood Driver)、赫尔曼·“王牌”.劳森(Herman Lawson)、克林顿.“花花公子”·米尔斯(Clinton Mills)和亨利.“Herky”·佩里(Henry Perry)也加入了第 99 中队。

罗伯特.迪亚茨(Robert Diez)的座机
俯冲轰炸和地面支援任务直到 8 月 11 日一起飞行事故损失了一名飞行员后才慢慢减少。当时一个双机编队正在俯冲轰炸,格拉哈姆.米切尔因发动机故障进入了山姆.“蜥蜴”·布鲁斯的航线。为了避免相撞布鲁斯猛地拉起,螺旋桨切掉了米切尔座机的尾巴。后者当场坠机身亡,但布鲁斯成功跳伞。
为了生存而战
9 月 2 日,戴维斯中校受命回美国指挥第 332 大队,但他没有去赛尔弗雷吉(Selfreidge)机场,而是直接去了五角大楼。
莫姆耶尔和陆航中的其它人试图将第 99 中队送回国或者调离战区的努力导致《时代周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实验证明了什么?》的文章,文章说第 99 中队可能被解散,援引了莫姆耶尔的报告,称他们不像一个团队那样作战、选择没有防护的目标,避开有防护的、遭到攻击就四处逃窜、坏天气下不起飞、总的来说表现很差。“以我的看法他们比不上大队中的其他中队。”莫姆耶尔在正式报告中写道。“他们没有表现一线战斗部队所必须的侵略性和胆量。把第 99 中队调走的话,我们的工作量和时间都会减少很多。”
莫姆耶尔的上级埃德温.豪斯(Edwin House)准将赞成他的看法,西西里战役盟军战术航空队副司令约翰.卡农(John Canon)少将也通过了该报告。地中海盟军航空队副司令卡尔.斯帕兹(Carl Spaatz)中将补充了意见,第 99 中队可以在巴拿马运河这样的地方执行海岸巡逻任务。
“我愤怒了”,戴维斯说。他在国会评估第 99 中队的表现及训练黑人的可行性之前被传唤作证。“我确定陆航手中有所有的牌”,戴维斯解释道,“尤其是信件向上传送的管道,豪斯将军声明黑人在生理上并不适合成为一名很好的飞行员。”
戴维斯对于这种种族主义面孔已经司空见惯了,告诉国会中队的飞行员陆航其它中队正在战斗的美国人没有什么两样,表现和他们一样。“我记得说了海外人民对我们的态度,他们对黑人的接纳比国内更让人愉快和赞赏。我还强调了第 99 中队的人员展现了能力,为正在美国训练准备前往战区的其他黑人部队打下了基础。”
戴维斯解释道第 99 中队在组建之初只有 26 名飞行员,比同时期其他中队少了 30%-35%。这意味着他的飞行员多的时候一天要执行 6 次任务。此外对地攻击任务意味者遭遇敌机的机会不多,影响了空战战绩的获得。
听取了戴维斯的观点后,阿诺德将军说等到研究完该战区所有 P-40 部队的表现后再下结论。即便如此,阿诺德将军还是不相信黑人飞行员能在战区有出色表现,并且他主张把第 99 中队调到后方防区。国会报告预订要提交罗斯福总统,在此之前由艾梅特.奥当奈尔(Emmett O’Donnell)上校编辑修改。
他的意见与上级相反,奥当奈尔在里面夹了一份备忘录,其中写道“紧急建议重新考虑整个计划。”他指出战争期间存在的荒谬歧视,并且他认识到组件这四支黑人中队只不过是整场战争努力中的沧海一粟。此外“我认为这样的建议(解散第 99 中队)此时对于总统显然会被拒绝。”奥当奈尔写道。“否则他就要以严重认识不足为由向全国解释这个问题。”最后罗斯福从未收到报告。
当阿诺德将军的研究最终提交到五角大楼时,证明了第 99 中队不差于甚至优于其他地中海“战鹰”部队。“如果这个 G-3 评估没有进行,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戴维斯回忆道。
他也注意到阿诺德报告的第二个效应。“把我们调到了第 15 航空队,摆脱了肮脏讨厌的近距空中支援任务,去执行更吸引人的任务——为轰炸机护航。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在戴维斯离开的时间里,“Spanky”.罗伯特斯成为代理中队长,雷姆埃尔库·斯蒂斯(Lemuel Custis)是行动长官。在戴维斯动身去美国的那天,中队先头分队随着盟军在萨雷尔诺(Salerno)的登陆从里卡塔移至了意大利本土。

“Spanky”.罗伯特斯

雷姆埃尔库·斯蒂斯
当他们飞抵指派的基地时,先头分队发现机场还没准备好,战火还未平息,他们很快就遭到了攻击。随着德军对英军第 10 集团军发起的反攻,基地还在德军手中。后备机场也重复遭到德国空军的轰炸和扫射。5 天后第 10 集团军击退德军的返攻,修建新机场的工作才开始。
中队的剩余人员先从里卡塔行军62英里到西西里岛北边的特米尼(Termini)镇,2 周后移至东方 70 英里外的巴塞罗那的另一处基地。
9 月 26 日中队得到名利,指示德莱顿、雷福德、普尔奈尔、“瞄准器”.史密斯和劳森回国把作战经验传授给塔斯克基的学员。但他们的幸福时刻随着一次事故烟消云散了,悉尼.布鲁克斯驾驶德莱顿的“火车 II”在起飞时坠毁,布鲁克斯自己的座机“El Cid”在启动时发动机工作不正常,为了赶上中队正在起飞的其他飞机,他就跳进了德莱顿的战斗机。

1942 年塔斯克基机场的跑道已初具规模
就在布鲁克斯离开跑道爬升时,目击者听见发动机开始咳嗽。布鲁克斯掉头准备机腹迫降,但是他没能扔掉机腹下的副油箱,在接触地面时副油箱被撞掉,在“战鹰”后面爆炸。布鲁克斯跳出座舱,飞行服在燃烧。作为预防措施,他被送往英军野战医院。他看起来并无大碍,晚上就可以出院,但是第二天早上队友看望他时却得知噩耗,他死于继发休克和吸入浓烟。
进入意大利
由于德军在萨雷尔诺发起的反击,直到 10 月 17 日第 99 中队先遣分队和余部才进入弗吉亚(Foggia)3 号机场。这次调动还使中队脱离了莫姆耶尔的第 33 大队,转到埃阿尔.巴特斯(Earl Bates)上校的第 79 大队旗下。谢天谢地的是后者不像莫姆耶尔那样歧视第 99 中队,中队的作战经历发生的很大的变化。

埃阿尔.巴特斯(Earl Bates)上校
从大队的战斗日志里可以看出巴特斯对第 99 中队的态度,从未提到他们的肤色。他安排第 99 中队与其它中队一样执行任务,有几次还是黑人飞行员领队,带领大队的其他飞机。

1943 年第 99 中队在意大利的一架 P-40L,可能是起落架出了故障
10 月 20 日发生了战斗,第 99 中队轰炸并扫射了伊瑟尔尼亚-卡皮奥尼(Isernia- Capionne)地区的航运目标,并且攻击了桑格罗(Sangro)以北的交通线。两天后,中队攻击了德军的一个弹药库,两架 P-40L 被高炮击伤。持续的海岸巡逻和武装侦察使中队很忙碌,但是德国空军却没有出现。

飞行员们在待命室等待出击的命令
11 月初是接二连三的坏天气,使得飞行变得危险,在地面的生活也很糟糕——飞行员们甩不掉著名的意大利烂泥。在这样的条件下,第 99 中队在本月下旬支援英军横渡桑格罗河的行动中平均每天出动 48 架次。11 月 22 日詹姆斯.威利成为中队首名完成 50 次任务的飞行员。

意大利著名的烂泥
在他获得这个成绩的前三天,第 79 大队开始转移至马德纳(Madna),飞机在泰尔莫里(Termoli)沿岸飞行转场。转场后的任务更加繁重,11 月 30 日中队就执行了 9 次任务。

阿尔瓦.坦普(Alva Temple)少尉
12 月的第一个星期,新来的阿尔瓦.坦普(Alva Temple)少尉由于不熟悉马德纳机场,在起飞中从跑道末端的篱笆墙穿过,弄坏了起落架。但他没有掉头,带着一个没有完全收起的主起落架完成了任务,然后在马德纳迫降,把 P-40L“Nona II”的左翼扯掉了。

阿尔瓦.坦普的座机 P-40L“Nona II”
尽管现在第 99 中队在战斗中付出的努力在大队中获得了真正的赞赏,1943 年 12 月间由于恶劣的天气、危险的任务(在小尺寸机场起降进一步增加了危险)以及越来越多的战损飞机,中队的士气处于低潮。1944 年 1 月 2 日约翰.摩根的牺牲使士气更低了。摩根驾驶着 P-40 顺风降落,结果冲出跑道扎进沟里。大雨、泥巴、缺少空中目标使飞行员们认为陆航内部的敌人比德国佬更想消灭第 99 中队。

后排左一就是约翰.摩根
1 月 15 日,威廉姆.格里芬中尉的“战鹰”在敌占区上空被击落,他被俘虏直到 1945 年 5 月才释放。第二天,中队移防至意大利这只“靴子”东岸的卡坡蒂奇诺(Capodichino),靠近那不勒斯的西岸,距离盟军要登陆的安齐奥滩头很近。登陆战在 1 月 22 日二时打响,进攻部队陷入困境时,德国空军出现了。与德机交战的机会再一次被证明是第 99 中队在战争中的转折点。

威廉姆.格里芬中尉
再度空战
1 月 27 日早上 0830 时间,克拉伦斯.贾米森中尉带领 16 架 P-40L 发现了 15 架 Fw 190 正俯冲轰炸圣.彼特(St Peter)湾的盟军船只,他们俯冲入敌机编队。尽管随后展开混战,但对于第 99 中队的一些飞行员来说敌我识别却非常简单,因为德机比 P-40L 快了 80 英里/时!

克拉伦斯.贾米森中尉
当德机从反应过来向低空俯冲,急切要逃离滩头时,贾米森和阿什利做了一个破 S 机动,然后发现正上方就是德国编队长机和僚机。贾米森开火并“子弹击中右翼上,碎片到处飞舞”,但他的四挺.50 机枪卡壳了,只获得一个击伤的战绩。阿什利贴着地面紧追另一架,一直追到距离罗马几英里远,两机靠得很近,阿什利在开火前可以看见对方飞行员。子弹射进 Fw 190 的机身,把它打成一团火球。
霍华德.鲍和僚机克拉伦斯.阿伦跟另一架 Fw 190 后,他们的射击迫使这架战斗轰炸机以小角度撞地坠毁,两人分享这个战绩。罗伯特.迪亚茨看见了一架未被发现的 FW 190 在他左边 750 英尺处并排飞行,他降低速度到德机尾后开火。德机的发动机罩被打飞,然后一头扎进一个农舍的院子里。爱德华.托平斯咬住另一架 Fw 190 并且打了一个短射。德机先爬升再俯冲,撞地爆炸。

霍华德.鲍与座机

爱德华.托平斯
一名 Fw 190 飞行员和利昂.罗伯特斯的 P-40L 之间距离足够大,所以他选择了逃跑而不是留下来战斗。在持续几分钟的盘旋缠斗中,罗伯特斯耐心地开火并在盘旋中不断修正,最终击中了目标,Fw 190 转过身来笔直地坠向地面。
“Herky”.佩里朝一架刚从俯冲中拉起的 Fw 190 冲下去,“在 300 码距离把敌机从头到尾打了个遍。飞机开始摇摆,然后机翼倾斜一头扎向地面。”佩里的战果最后被记为击伤。杰克.罗杰斯和“木头”.德莱弗切断另一架向罗马逃的 Fw 190 的退路并开火,敌机冒起了烟并在 50 英尺向下急俯冲。两人分享了这个可能击落的战果。
但这一天还没结束。下午雷姆埃尔.库斯蒂斯带领另一支编队前往安齐奥巡逻,从海滩飞向内陆时他偶然发现了一支 Bf 109 和 Fw 190 的混合编队。这些飞机的飞行员比早上那批要狡猾,立即就有一架 Fw 190 就咬住埃尔文·劳伦斯中尉 P-40L 的尾巴。威尔森.“邋遢”·伊格尔森(Wilson Eagleson)中尉看见了劳伦斯的规避机动,并向两机之间切入,以 90 度的偏差角击中了福克-沃尔夫,飞机燃起大火并撞向地面。

威尔森.“邋遢”·伊格尔森
劳伦斯在转弯中另一架 Fw 190 进行偏差角射击,伊格尔森随后报告看见那家被队友击中的 Fw 190“翻身向地面冲去,然后冒起了浓烟”。劳伦斯的这个战果被记录为可能击落。

查尔斯.百利
同时库斯蒂斯发现一架 Fw 190 贴地飞行想要逃走。在追到离罗马只有 7 英里时,他“开火并看见曳光弹击中了机身,飞机坠毁了”。查尔斯.百利(Charles Bailey)抓住了另一架正在逃跑的 Fw 190,以一个漂亮的 45 度偏差角射击,迫使德军飞行员跳伞逃离重创的飞机。



查尔斯.百利的座机“Josephine”
德国战斗机也设法复仇,阿伦.兰尼发现自己至少被 4 架 Fw 190 围攻,他在 P-40L 被击中后被迫跳伞。山姆.布鲁斯最后被看见正被两架 Fw 190 追着,显然后来他遭遇更多德机的围攻被迫跳伞。尽管布鲁斯的降落伞打开了,但着陆已经死亡。
很快布鲁斯之死就产生了传言,有人说他跳伞后被南非空军的喷火蓄意谋杀,因为他是黑人,所以南非飞行员射击了他的降落伞,还有人说他更可能在跳伞后死于敌军高炮或者敌机扫射。
第二天,查理.哈尔的编队发现 4,000 英尺的一支 Bf 109 和 Fw 190 编队从北方接近安齐奥。“战鹰”飞行员有 1,000 英尺的高度优势。他们向德机冲去,德国佬再次转身逃跑。“6 架敌机排成一串向下飞去。我们在 3,000 英尺截住他们并跟着一起飞到低空。”哈尔告诉记者阿特.卡尔特尔(Art Carter)。他接近到一架 Bf 109 300 码时才开火。“我只打了两个短射,它就起火坠向地面了。”哈尔继续开着 P-40L 转悠,“然后跟着一架向罗马飞的 Fw 190。”距离拉近到 200 码的时候才开火。
此时 C.C.“寇蒂斯”罗宾森(Robinson)正向另一架德机俯冲射击,突然一个“棕色的模糊影子”——哈尔的“战鹰”——出现在他面前。罗宾森赶紧停止射击以免击中哈尔,他看见哈尔朝那架 Fw 190 打了一个短点射,德机进入尾旋并坠毁。

哈尔朝那架 Fw 190 打了一个短点射
刘易斯.史密斯在编队开始拦截德机后也盯住了一个目标。“天上到处都是飞机,我选择了一架 Fw 190 并且一直追到罗马郊区,一路上不停射击。”他告诉卡尔特尔。当他与敌机呈 50 度偏差角时扣动了扳机。“敌机在 20 英尺高度失去控制,烧成火球。”史密斯报告。“它烧得浓烟滚滚,于是我知道击落它了。”
罗伯特.迪亚茨的僚机发现被一架 Fw 190 咬住,所以他引诱德机飞到长机前面。迪亚茨冷静地把敌机击落,这是两天内的第二个战果。“这架飞机的发动机罩部分被打飞,在约 750 英尺开始垂直下坠。”迪亚茨报告。

罗伯特.迪亚茨冷静击落这架 Fw 190
两天的战斗让第 99 中队获得了 13 个战果,这使得关于黑人飞行员不能胜任空战的任何疑虑都烟消云散。“我们一直在期待这一天,这是 5 个月以来我们第一次遭遇敌机。”乔治.罗伯特斯告诉卡尔特尔。“我们把他们打入了地狱。”
登陆掩护
德国空军的再度活跃给盟军在安齐奥的地面行动造成了困难。该中队的首要对地支援任务逐渐辅以越来越多的巡逻任务,以防德机扫射轰炸盟军地面部队。

99FS 的 P-40 掩护在安齐奥登陆的盟军
2 月 5 日,一支在滩头上空 6,000 英尺向西飞行的巡逻编队发现了至少 10 架正从 16,000 英尺向滩头俯冲的 Fw 190。在敌机低空拉平前,P-40 立即转向德机,埃尔伍德.德莱弗左转俯冲,在一架 Fw 190 后 300 码拉起。他开火了,“进行了持续射击,尽管我的目标要拉起来逃跑。”他报告“曳光弹击中了座舱,敌机右侧冒出了火焰。我最后看见这架飞机在 50 英尺高度燃烧着向罗马飞去。”
同时克拉伦斯.贾米森和乔治.麦克伦比(George McCrumby)和 6 架 Fw 190 纠缠在一起时,麦克伦比的 P-40L 被高炮击中。“什么东西打中了飞机下方。”麦克伦比告诉卡尔特尔。“然后一排子弹打中座舱侧面,导致飞机在 4,000 英尺向下急降。我试着拉起但没有反应。升降舵被打飞了,我没有选择只能跳伞。”

乔治.麦克伦比
把座舱盖向后推开后,麦克伦比试着爬到飞机左侧,但一阵乱流乱把他给扔回了座舱。“然后我又试着爬到右侧,但中途又是一阵乱流使我撞向了机身。”他说。“我右脚荡在空中在俯冲的飞机上挣扎着,直到在1000英尺高度时风力把飞机翻过来,我才挣脱了飞机。我摸索了几次才找到开伞绳,降落伞立刻就打开了,我安全降落在一个养牛场。”
这个时候,贾米森的飞机被那 6 架 Fw 190 之一打得千疮百孔,在逃跑时灰背隼发动机过热停车。他在前线附近的一处平地迫降,被陆军游骑兵救走了。
48 小时后中队又击落了 2 架 Fw 190,列昂纳德.杰克森(Leonard Jackson)和克林顿.米尔斯各有斩获。德国佬也在敏捷的 P-40L 身上吸取了教训,开始凭借速度优势来避免缠斗。2 月的随后几次巡逻又遭遇到敌机,德机被“战鹰”咬住后就加大马力逃离。

维苏威火山大爆发
中队在过去 8 个月的时间里磨练的俯冲轰炸技术仍然是值得称道,他们也见识了德国空军的俯冲轰炸。3 月 14 日夜德国人空军持续轰炸卡坡蒂奇半个小时。第二天维苏威火山(Vesuvius)爆发,喷出的火山灰和碎石对意大利的盟军空军所造成的损失远大于德国空军。幸运的是,这两件事对第 99 中队没有多大影响。

被火山灰覆盖的 B-25 轰炸机
3 月 19 日第 99 中队接到敲掉德军“安齐奥快车”K5 列车炮的任务,这门列车炮给滩头的盟军和附近的机场都带来麻烦。8 架 P-40L 起飞寻找列车炮可能藏匿的隧道,在向可疑的隧道扔下 4 枚炸弹后飞行员们扫射了目标。一架 P-40 被高射炮击伤,德国“快车”永远沉默了。

被盟军缴获的“安齐奥快车”K5 列车炮
第 99 中队也参加了“扼杀”行动,行动中盟军飞机掐断了连接波河峡谷(Po Valley)和安齐奥德军地面部队的铁路运输线。任务中克拉伦斯.阿伦在罗马以北被击落跳伞,在洞穴里躲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自己德军露营地的中间!阿伦等德军走后躲开了追捕,返回中队。
月末,在一次对交通线的成功俯冲轰炸任务后,霍华德.鲍和刘易斯.“Smirkin”·史密斯发现了一队德军卡车,他们冲下去扫射,但他们犯了一个错误,沿着公路方向进行扫射而不是以一定角度进行攻击。史密斯的座机被击中,鲍看见他跳伞。史密斯没有阿伦那么幸运——刚降落就被抓,他将在战俘营度过接下来的 14 个月。

飞行员都喜欢扫射火车的任务
尽管缺乏敌机,第 99 中队在安齐奥战役中的战绩达到了 17 架,而第 79 大队的另 3 个中队的总战绩不过 32 架(第 85 中队 15 架、第 86 中队 2 架、第 87 中队 15 架)。与 1943 年 9 月的报道标题相反,《时代》报导“航空队的实验成功了。”
4 月 2 日第 99 中队转移至切尔克拉(Cercola)机场,被编入第 324 战斗机团,指挥官是列昂纳德.莱顿(Leonard Lydon)上校。其他变化还有中队长乔治.罗伯特斯少校返回美国,埃尔文.劳伦斯上尉接替了他。

列昂纳德.莱顿(Leonard Lydon)上校
5 月第 99 中队参加了卡西诺山(Cassino)战役,向盟军向罗马推进时不断打击德军。到6月4日盟军攻占罗马时,第 99 中队执行了 500 次任务,飞行了 3,277 架次。在切安坡(Ciampo)机场短暂修正后,中队被编入第86大队,6 月 28 日中队转移到拉米特里(Ramitelli)机场,在那里加入第 332 大队的三个中队。
第三章 “飞蛇”和“雷电”
1943 年 12 月 22 日,一列火车离开了密歇根州的奥斯科达(Oscoda)机场,向弗吉尼亚州的帕特里克.亨利(Patrick Henry)堡驶去。火车里乘坐的是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的人员。在美国塔斯克基和其他基地完成训练后,大队现在由本杰明.戴维斯中校指挥。以他在第 99 中队获得的作战经验来看,一开始这个大队让人失望。他把他们称为飞行员的“鹅群”,“一直在东奔西跑,到不同的学校上课,还不足以作为一个部队飞行。”

1943 年在奥斯科达(Oscoda)机场训练的 332FG 飞行员
第 99 中队的训练时间有 9 个月,但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享受不到这么长的时间。戴维斯指出部队的早期问题就是缺少一批能把经验和态度传授给其他人的训练有素的飞行员和地勤。他们同样还因缺少螺旋桨战斗教练机而出了事故——他们在奥斯科达使用的老旧 P-40C 直接导致了威尔梅斯.萨达特.辛格(Wilmeth Sadat-Singh)和杰尔莫.爱德华斯(Jerome Edwards)少尉的死亡。
大队最初的指挥官是萨穆埃尔.韦斯特布鲁克(Samuel Westbrook)中校,1943 年 6 月罗伯特.赛尔维(Robert Selway)上校接替了职务,他的工作很有成效——后来在第 477 中型轰炸机大队推行种族隔离政策,有效阻止了该大队的参战。幸运的是,1943 年 10 月赛尔维被戴维斯中校接替,就在圣诞节大队准备开拔前。

戴墨镜者就是罗伯特.赛尔维(Robert Selway)上校
第 332 大队的第一场“战斗”发生在弗吉尼亚州,当地的一家电影院专门用绳圈出一块地方给有色人种士兵。戴维斯命令愤怒的士兵待在宿舍里,然后警告基地指挥官如果电影院不停止种族隔离的做法他将无法对手下的行为负责。虽然绳索得以拆除,但是气氛依旧紧张直到 1944 年 1 月 2 日大队乘坐运兵船离开为止。在航行中第 99 中队在安齐奥上空的胜利的消息鼓舞的他们的士气。
32 天后第 332 大队抵达了意大利塔兰托港。“由于轰炸,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萨穆埃尔.寇蒂斯(Samuel Curtis)说。“生锈的船只倾覆在港口,大多数意大利建筑是用石头建造的,先是被美国人轰炸,在盟军占领之后又被德国人轰炸。到处都是白色粉末,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恶心的味道。船停靠在码头时,我们看见这里的人衣衫褴褛,带着小孩。他们到处乞讨并翻检垃圾桶寻找食物。这是让人不安的一幕。”

遍布德军飞机残骸的意大利机场
2 月 5 日第100中队驻扎在蒙特科尔维诺(Montecorvino)机场,此前装备 P-38 或全新 P-63“眼镜王蛇”传言很快被击碎,在机场上等待他们的是老旧的 P-39。当天该中队就在指挥官罗伯特.屈斯维尔(Tresville)的带领下执行了第一次 P-39 任务。两天后,第 301 和 302 中队分别在查尔斯.迪波和爱德华.格里德(Edward Gleed)的带领下执行了第一次作战任务。

当 332FG 抵达意大利蒙特科尔维诺(Montecorvino)机场,等待他们的却是老旧的“飞蛇”
驾驶二手 P-39 进行海岸巡逻并不是中队所期盼的任务,飞行员要监视从帕勒莫和珀里卡斯特罗(Policastro)湾到邦吉亚尼(Ponziane)群岛之间的水域。戴维斯称接到任务时就像“脸上被打了一巴掌。”驾驶旧飞机在海洋上空飞行,即便没有敌机相当危险的。
“我们来到这里真的很兴奋。”萨穆埃尔.寇蒂斯说。“我们将参加战斗并准备大显身手。但是却遭受了第一个伤亡。”第 100 中队的克莱蒙梭.吉文斯(Clemenceau Givings)因发动机故障只能从 P-39 中跳伞,但是他被降落伞的绳子缠住淹死在那不勒斯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家伙,因为他是中队的一员。”寇蒂斯回忆道。“他是个活泼的家伙,是我们失去的第一人。那天我们返航后他们说‘克莱门死了’,让我十分震惊。那时起我们才真正意识到已身处战区。”

萨穆埃尔.寇蒂斯的 P-39Q 座机 QUANTO COSTA
2 月 15 日大队发现“飞蛇”很不合适空战。第 302 中队的罗伊.斯班瑟和威廉姆.米尔顿发现一架 Ju 88 在那不勒斯港外的邦萨(Ponsa)角附近执行侦察任务。两人都击中了德国飞机,但 Ju 88 还是能爬升并加速摆脱了追兵

332FG 的官兵与 P-39 合影
6 天后第 100 中队转移到卡坡蒂奇诺机场,此时第 99 中队仍隶属于第 79 大队。后者正参加“扼杀”行动,第 332 大队只获得了较低级别的港口巡逻任务。屈斯维尔和格里德在无聊的任务中,且没有得到戴维斯批准的情况下制定了一条靠近安齐奥滩头的飞行路线,希望能发现德国战斗机。

爱德华·格里德在做任务简报
戴维斯发现后大发雷霆,狠批了屈斯维尔一顿,但是格里德却死不悔改,计划了另一个类似的任务——16 架飞机起飞后先向滩头飞去,然后再转向内陆。由于发动机故障格里德不得不返航,但第 302 中队的行动长官温德尔.普瑞特(Wendell Purit)继续向罗马飞去,此时燃料开始逐渐不足。
P-39 的直线返航使他们要直接穿过罗马和滩头之间的高射炮走廊,沃尔特.威斯特莫兰德(Walter Westmoreland)的 P-39L(42-4778)被高炮击落,他在跳伞中摔断了腿。由于这次未经批准的行动,愤怒的戴维斯解除了格里德第 302 中队指挥官的职务并把他踢到第 301 中队。梅福林.“红色”杰克森(Mevlin Jackson)继任第 302 中队的指挥官。

332FG 使用的 P-39 的涂装式样
火山喷发
3 月 15 日,维苏威火山的爆发使卡坡蒂奇诺机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火山灰,暂停了飞机的起降,这次自然灾害的持续影响是火山灰在天空漂浮了好几个星期,对于沃尔特.帕尔默(Walter Palmer)的 100 中队来说,在巡逻时他们被迫先在港口上空的火山灰云层北侧飞行,然后再转向安齐奥滩头。

沃尔特.帕尔默(Walter Palmer)
这种情况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安全隐患。维吉尔.理查德森(Virgil Richadson)少尉在完成巡逻后准备降落时,突然发现一个披着火山灰的羊群正在穿越跑道。理查德森的 P-39 撞上了动物,折断了前起落架。“然后,我座椅下方的油箱开始起火。”理查德森告诉历史学者本.文森(Ben Vinson III)。“让我来告诉你没有比屁股下着火能让你动作更快的事情了。”

机场上布满了厚厚的火山灰
理查德森一把就拉掉了门把手。然后踏上仍在滑行中的飞机机翼,飞机开始右转,把他扔向地面。幸运的是他的救生筏起了缓冲作用,救了他一命。即便如此理查德森还是在床上躺了三周,接下来在那不勒斯的露营地度过了漫长的恢复期。
火山爆发后两天,港口上空的巡逻就恢复了。劳伦斯.威尔金斯(Laurence Wilkins)和威尔顿.格罗孚斯(Weldon K Groves)在那不勒斯刚上空又发现一架进行例行侦察的 Ju 88,尽管全力追赶,他们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容克利用速度优势逃之夭夭。

威尔顿.格罗孚斯(Weldon K Groves)
到 4 月 15 日,第 332 大队的指挥部和第 301、302 中队都离开蒙特科尔维诺,前往卡坡蒂奇诺与第 100 中队重聚。后一个基地更加舒适,设施中还有一台发电机。机场也像磁石一样吸引德国空军轰炸机,4 月 19 日他们对机场进行了骚扰性轰炸而毫发未伤。悲剧的是 P-39 就没这么幸运了,第 100 中队的贝瑞尔.维阿特(Beryl Wyatt)少尉在一次巡逻中因发动机失去动力而坠毁,几小时后身亡。第二天,大队公共关系官雷.瓦尔(Ray Ware)中尉通知飞行员们,不久就要换装 P-47D 了,这使大家非常开心。

已被盟军轰炸机严重破坏的卡坡蒂奇诺机场
4 月 21 日凌晨,德国空军又对卡坡蒂奇诺机场进行了骚扰性轰炸。就在大队学会无视这种夜间探访时,24 日 30~40 架 Ju 88 再一次轰炸了基地。30 分钟袭击造成的损失要远大于之前的任何一次,迫使他们开始了挖掘散兵坑的辛苦劳动。当天晚些时候,第 332 大队进行了一次扫射任务,但是在起飞时第 100 中队德伽尔.琼斯(Edgar Jones)少尉的 P-39 失去了控制,飞行员坠机身亡。P-47 还无法很快到来。

蒙特科尔维诺机场上的 P-39Q,隶属 332FG
4 月 25 日首批 6 架“雷电”抵达卡坡蒂奇诺,这些飞机是第 352 大队的二手货。这些飞机最终将装备所有三支中队,黄黑相间的格子尾巴被涂成红色——大队新的识别色。、

332FG 接收的首批 P-47D
大队主要任务仍是港口巡逻,偶尔也掺杂着对地扫射。驾驶 P-39 进行扫射是很危险的,艾利森液冷发动机在一小块弹片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脆弱(被击中后发动机就会泄露至关重要的冷却液,然后再几分钟内停车),并且安齐奥地区到处都是德军高炮。5 月 5 日第 301 中队中队的詹姆斯.波尔金霍尔尼(James Polkinghorne)中尉在扫射任务中被高炮击落身亡,证明了这种任务有多么的危险。

詹姆斯.波尔金霍尔尼(James Polkinghorne)中尉
整个 1944 年春,卡坡蒂奇诺一直诱惑着德国空军,5 月 14 日后德国人经常在 0300~0400 的夜间出现,虽然造成的损失很小,却使大队人员无法睡觉。

332FG 接收的 38 号 P-47D,仍保留了 57FG 的垂尾黄色识别条
5 天后大队又接收了 10 架 P-47 并开始认真的换装训练,但是这些训练飞行也会很危险。5 月 22 日亨利.波拉德(Henry Pollard)少尉因驾驶 P-47D(42-75826)在换装训练中坠毁在卡萨尔努沃(Casalnuovo)附近而身亡。波拉德刚到大队才三个星期,他是第 302 中队在意大利损失的第一名飞行员。

301FS 的一架二手 P-47D,1943 年意大利拉米特里(Ramitelli)机场
同时“飞蛇”还在继续坠毁。5 月 24 日第 301 中队失去了约翰.亨利.鲍威尔(John Henry Prowell Jnr)中尉,他的 P-39L(42-4537)在执行护航任务时坠毁。9 天后,埃尔默.“小胖子”泰勒(Elmer Taylor)的“飞蛇”在港口上空起火。他跳出飞机,但因降落伞没能打开而摔死。
5 月 26 日伍德罗.摩根(Woodrow Morgan)中尉驾驶的 P-47D(42-75830)在扫射任务中被击落后俘虏。更让人难堪的是第 301 中队的罗伊德.哈奇科克(Lloyd Hatchcock)少尉,3 天后他驾驶 P-47D(42-75971)在飞行中迷航,降落在德国人占领的罗马-利托里奥机场被俘。他的 P-47 也被缴获,涂上了德军机徽,机鼻和翼尖也涂上德军黄,然后飞往北方的雷赫林(Rechlin)测试中心进行评估。

德国人用哈奇科克的P-47D 进行了大量的测试

德军编号 T9+LK
1944 年 10 月,这架雷电转场至著名的吉尔库斯.罗萨利乌斯(Zirkus Rosarius)基地,该基地的任务是与缴获的敌方战斗机进行模拟空战,让德国空军作战部队熟悉敌机的优缺点。哈奇科克的 P-47D 是德军缴获的第一架全功能喷水加力系统的雷电,直到 1945 年这架飞机一直保持着可飞状态。在欧战结束前几周,美军占领的哥廷根(Göttingen)机场时发现了“雷电”已经被遗弃,被拆掉了螺旋桨,飞机后座在尾巴上。

哈奇科克的 27 号 P-47D,被德军缴获
亚历山大.杰弗森(Alexander Jeffson)中尉在 1944 年 8 月驾驶 P-51 时被高炮击落后被俘。他在战俘营遇到了哈奇科克,“他永远无法面对自己由于导航失误而降落在德军机场的事实。当时德军机场在他一侧 35 英里处,而我军机场在另一侧 35 英里处。当他降落下来发现地勤说着德语并且都是白人时还很吃惊。”

亚历山大.杰弗森(Alexander Jeffson)中尉
第 332 大队在最初阶段的作战被这些事件蒙上了阴影。5 月 27 日第 332 大队团部的先遣分队移至拉米特里(Ramitelli)。4 天后大队从第 12 航空队脱离转入第 15 航空队,从港口巡逻任务中解脱出来,立即参加深入德国境内的战略轰炸行动。
在“雷电”中的战斗
本杰明.戴维斯上校率领新中队升空时浪费了一点时间。6 月 7 日 32 架 P-47 前往费拉拉-博洛格纳(Ferrara-Bologna)执行战斗机清扫任务,只遇到了零星的高炮反击。在飞向目标区域的途中,卡罗尔.朗格斯顿(Carroll N Langston Jnr)少尉看到仪表显示座机的滑油压力正在下降,他就跳伞了。但搜救时没有找到卡罗尔。其它飞行员也报告了滑油油压表错误指示低油压的问题,在以一名飞行员的生命为代价后,地勤们找出问题并最终修复了这个无关痛痒的压力表。

本杰明.戴维斯上校与他的 P-47D 座机
第二天第 332 大队出动 32 架战斗机为轰炸意大利波拉(Pola,现在克罗地亚的 Pula 市)市目标的第 5 轰炸联队 B-17 提供护航——该大队的第一次战略轰炸护航任务。

B-24 的箱形编队
戴维斯上校在简报时向飞行员极力强调大队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轰炸机。他对其它战斗机的战术不屑一顾,说“战斗机在轰炸机抵达目标区后就四散寻找战机。我们不这么做。我们穿过目标区,如果有轰炸机受伤,我们就派两架战斗机一路护航直到轰炸机在基地安全降落。”大队执行紧密护航战术,戴维斯说,以 12~16 架的中队编队在轰炸机群上空缓慢盘旋。

332FG 的飞行员在听取作战前的简报
波拉护航平安无事,但 48 小时后的任务就不一样了。0700 时,第 301 和 302 中队的 39 架 P-47(3 架因故障返航)起飞离开拉米特里,加入轰炸慕尼黑地区目标的第 5、49、55、57 和 304 轰炸联队的轰炸机。

332FG 的 P-47D 起飞出击
编队到达乌迪内(Udine)附近时,4 架 Bf 109 向一队“解放者”发起俯冲攻击,引发混换的缠斗。Bf 109 完成射击通场后向左转,温德尔.普瑞特中尉咬住其中一架。“就在德国佬从我下方冲过时,我倒扣猛地俯冲,以 475 英里/时的速度接近一架 Bf 109。”他报告。“我打了一个短射,发现提前量过大,我等他完成转弯。然后我打了两次 2 秒钟的长点射,他的左翼冒出火焰。”普瑞特的僚机看见德国飞行员跳伞后飞机坠地爆炸。

温德尔.普瑞特中尉
同时,“红色”杰克森发现 5 至 6 架 Bf 109 从上方 11 点钟方向靠近,他接近敌机朝其中一架射击,德机随后尾旋下坠。杰克森在追赶尾旋的敌机时丢失了目标,另一架 Bf 109 迎头冲向他。他赶忙拉起但 P-47 失速了,使 Bf 109 绕到了尾部。此时查尔斯.布塞(Charles Bussey)中尉率领 8 架 P-47 锁定住剩下的 4 架 Bf 109,其中包括咬住杰克森的那架。
威廉姆.格林中尉向杰克森的“尾巴”开火,布塞向这架 Bf 109 射击,打掉了德机的尾翼。布塞的僚机看见德国飞行员跳伞,飞机在半空爆炸。格林和布塞分享了战果。

威廉姆.格林中尉
杰克森对身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打开喷水加力系统飞入了低空的云层中以甩掉已不存在的敌机。当他出云时,杰克逊发现 11 点钟方向有另一架 Bf 109 并转向该机,最终抢占到射击位置超敌机机腹打了一排子弹。“金属碎片从他左侧飞出。”杰克森后来回忆。“纳粹飞行员在一个德国机场上空跳伞,我低空飞行返回基地。”

弗雷德里克.方德堡(Frederick Funderberg)
弗雷德里克.方德堡(Frederick Funderberg)此时在下方 9 点钟 500 英尺发现两架 Bf 109。他和僚机转弯攻击,弗雷德里克迅速射击,把其中一架 Bf 109 打得零件乱飞。当他从德机下方掠过拉起准备第二次攻击时,另两架 Bf 109 迎面冲来。弗雷德里克急忙射击,P-47 的 8 挺机枪把其中一架德机撕裂。编队中的其他飞行员看见两架德机坠入亚得里亚海,远处还有一朵降落伞在飘落。

雷德里克.方德堡(Frederick Funderberg)击落 Bf 109 的情景
在别处,罗伯特斯.威金斯中尉发现有架 Bf 109 飞在他左边相同高度,他转向敌机并攻击。以 90 度偏角把敌机打得碎片四射,但是德国飞行员驾驶着冒烟的飞机先是浅俯冲增速再爬升逃之夭夭了。
当天他们的空战交换比为 5:0。驾驶 P-47D(42-75800)的科内刘斯.罗杰斯(Cornelius Rogers)阵亡,弗洛伊德.雷福德上尉和威廉姆.亨特中尉的座机被高炮击伤,弗洛伊德受了轻伤。

当天 301FS 取得了 5:0 的战绩
在拉米特里,共和公司的代表和第 15 航空会指挥部的高级军官在向没有参加这次任务的飞行员做关于 P-47 特点的演讲。一名少校站在卡车上向聚集的飞行员们讲道,也就是他口中的“孩子们”,由于太重 P-47 不能在 1,000 英尺高度以下做慢滚转。
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在中队中以“可怕的双人杀手”闻名的温德尔.普瑞特和李.阿彻(Lee Archer)中尉在结束了护航任务后,翼尖靠翼尖在低空呼啸着掠过机场。然后他们拉起飞机做了一个慢胜利滚转。吓得那名少校向这两架“雷电”大喊“你们不能这样做!”

李.阿彻(Lee Archer)中尉

李.阿彻后来成为唯一的一名黑人王牌飞行员
更多的任务
在休整了两天后,6 月 11 日第 301 和 302 中队派出 30 架 P-47 为轰炸南斯拉夫的斯梅德尔沃(Smedervo)的第 5 和 55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13 日两支中队又派出 32 架飞机为轰炸慕尼黑地区的第 5 和 49 联队护航。在第二个任务中,德国空军再次出现在乌迪内附近,被发现的 11 架战斗机中只有 4 架向编队发动攻击。1 架 P-47 受伤,但轰炸机群毫发未损。

P-47 护航编队
在 6 月 14 日轰炸匈牙利布达佩斯的任务中,德国空军的抵抗已经不如以往激烈了。第 301 和 302 中队派出 29 架 P-47 为第 5、49、55 和 304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发现了 15 架 Bf 109 和 7 架双发战斗机,但在 P-47 的护航下他们无法对轰炸机下手。
16 日继续进行远程任务,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为轰炸斯洛伐克布拉迪斯拉法地区的最大强度轰炸行动提供掩护——派出 40 架 P-47 为从在南斯拉夫班贾卢卡(Banja Luka)飞来的轰炸机护航。6 天后这三支中队又为最大强度轰炸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吉古尔吉乌(Gigurgiu)地区的轰炸机护航。两次任务都平安无事。
北上任务的顺利止于 6 月 23 日,当天的任务给大队带来许多伤悲。罗伯特.屈斯维尔上尉接到命令率领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的41架P-47起飞对意大利北部皮埃蒙特区艾拉斯卡(Airasca)以西 1 英里的 Airaska-Pinerolo 机场实施低空扫射。

格维尼.皮尔森(Gwynne Peirson)
这次任务从一开始就麻烦不断,格维尼.皮尔森(Gwynne Peirson)的 P-47D(42-75772)在起飞时坠毁,飞行员幸存。还有 4 架 P-47 被迫放弃任务,剩下 36 架“雷电”以 100 英尺高度编队飞越第勒尼安海,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格维尼.皮尔森(Gwynne Peirson)的 P-47D
海面上雾蒙蒙的,阳光十分耀眼,云层高度只有 1,000 英尺。在科西嘉角(Cape Corse)附近,飞行员们发现很辨识地平线,山姆.杰弗森少尉的座机由于飞得太低触及海面并引发爆炸。几乎同时埃拉尔.谢拉尔德(Eral Sherrard)的 P-47 也撞到海面——他爬出了飞机并最终获救。查尔斯.约翰逊少尉在谢拉尔德飞机的上空盘旋以确认他还活着,也扎进水中,但在 P-47 沉没前他没能从座舱中爬出。
几分钟后领机编队也受到异常天气的影响。屈斯维尔,与德姆普赛.摩根(Dermpsey Morgen)和斯普尔吉昂.艾林顿(Spurgeon Elliton)一起位于所在编队的第二梯队,疯狂地向僚机维尔拉德.伍兹(Willard L Woods)做手势示意拉起来——后者太靠近海面,机翼副油箱已经擦起了大片水花。
就在他们看见海岸线时,根据伍兹后来的报告,屈斯维尔的座机擦到了海面,撞掉了副油箱,撤掉了副翼、打弯了螺旋桨。这架“雷电”先是被弹回到空中然后栽入海里只露出了尾巴。伍兹后来报告说屈斯维尔撞海的时候正在看地图。

屈斯维尔
大队没有找到目标——无线电静默编队领机无法从屈斯维尔的坠机中回过神来,无法担负起导航职责。
屈斯维尔与戴维斯一样,是罕见的西点军校黑人毕业生,深受大队同僚喜爱。“屈斯维尔是一个很棒的家伙。”萨穆埃尔.寇蒂斯说。“他聪明,阳光,强壮,协调性很好。他本该走得更远。安德鲁.“罐子”特纳(Andrew Turner)在屈斯维尔死后继任第 100 中队的指挥官。

安德鲁.“罐子”特纳(Andrew Turner)
6 月 23 日第 332 大队前往保加利亚索菲亚执行护航任务,没有遭遇抵抗。但是在两天后的任务中大队将获得不同寻常的战果,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授命攻击南斯拉夫的德军部队,派出了 20 架战斗机分成 5 个小队。由于弗雷迪.霍金斯(Freddie Hutchins)无法扔掉左侧副油箱,迫使他僚机拉瑞.威尔金斯(Larry Wilkins)提前返回拉米特里。这支四机编队就变成了双机编队,剩下的温德尔.普瑞特和格维尼.皮尔森继续飞行,但强风是他们偏离航向没有找到报告中德军聚集的地方。

弗雷迪.霍金斯(Freddie Hutchins)

意大利 TA-27 鱼雷艇
普瑞特和皮尔森在沮丧制定返航航线,他们飞越意大利港口城市德里亚斯特(Trieste),在到达港口前向公海飞去——他们发现了一艘德国驱逐舰——烟囱上有个很明显的黑十字。普瑞特和皮尔森并列飞行实施攻击。普瑞特击中了德舰,这其实是德军使用的意大利 TA-27 鱼雷艇(现在作为布雷艇)。那条船开始燃烧,浓烟吸引了约瑟夫.埃尔斯贝里(Joseph Elsberry)、约瑟夫.刘易斯和查尔斯.杜尼(Charles Dunne)的注意,他们也加入到普瑞特和皮尔森的扫射行列中来。

描绘这次袭船战的航空画
在普瑞特的第二次通场中,他很明显击中了船上的一枚水雷,引发了巨大的爆炸。碎片落下后飞行员们看见船身倾覆并沉没在皮兰诺(Pirano)附近。编队还扫射了港口周围的雷达和无线电设施,木吉奥(Muggio)码头和卡车,击沉一艘在伊索拉(Isola)岸边向他们开火的船只。皮尔森驾驶着机翼下方有几个弹孔的 P-47 安全降落在基地,他怀疑这是鱼雷艇爆炸时抛向空中的碎片导致的。他和普瑞特因这次行动获得优异飞行十字勋章。
大队“驱逐舰”猎杀任务后的一天,36 架 P-47 最大强度轰炸匈牙利巴拉顿地区的行动提供护航。由于过度磨损的 P-47D 出现机械故障,两名小队领队被迫弃机跳伞。安德鲁.马普雷斯(Andrew Maples)中尉在特尔莫里(Termoli)附近跳伞,最后获救。但是毛里斯.埃斯特斯(Maurice V Esters)中尉在维塔坎德里贾(Vetacandrija)附近跳伞后就再没被找到。

毛里斯.埃斯特斯(Maurice V Esters)中尉
6 月 27 日,37 架 P-47 为前往布达佩斯的第 5 和 47 联队护航,没有损失,在降落后拉瑞.威尔金斯和华盛顿.罗斯的座机相撞受损。第二天相同数量的飞机为前往意大利北部费迪南德地区的第 304 联队护航。爱德华.莱尔德(Edward Laird)中尉在起飞时离开跑道后坠机身亡,马克.罗斯则在利策(Lecce)机场的紧急降落中幸存。阿尔方索.戴维斯(Alfonso Davis)的 P-47 在起飞时爆胎,在返航时成功迫降在奥特兰托(Otranto)附近的一个机场。最后,弗洛伊德.汤姆森被迫在福尔利(Forli)跳伞,立即被德军俘虏。
6 月的最后一天,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为轰炸维也纳地区的 5 轰炸联队护航。一共起飞了 45 架 P-47,两架终止任务——继 27 日的机械事故后有了重大改进。这次任务没有任何损失。
尽管大队已经开始接收全新无涂装的“气泡顶”P-47D-30 来补充老式的“剃刀背”,6 月 30 日的任务是他们在“雷电”中的最后一次任务——第 332 大队在 6 月底开始换装 P-51B/C。和之前“雷电”一样,这些飞机是第 31 和 325 大队二手货。

332FG “气泡顶”P-47D-30 的标准涂装式样
在驾驶 P-47 参战的 30 天里,大队击落 5 架敌机击沉一艘敌舰。更重要的是,飞行员已经学到如何开展复杂的轰炸机紧密护航任务。对于第 332 大队和他们将要保护的轰炸机机组来说,都在这样作战经验中获益良多。
第四章 野马的到来
当第 332 大队正执行最后的 P-39 任务并换装 P-47 时,5 月 10 日第 99 中队带着久经战火的 P-40L 来到皮格那塔罗(Pignataro)机场,然后先后转场齐安坡(Ciampo)和奥尔贝特洛(Orbetelo)机场并做短暂停留。7 月 3 日中队最终来到拉米特里并正式加入第 332 大队——第 99 中队的一些人并不正面的看待这次调动。

机械师正在修理 P-40L 的灰背隼发动机,这种装备了和 P-51 后期型号一样发动机的 P-40 减少了两挺机枪,增加了 200 磅的装甲
中队里许多飞行员都认为新大队太嫩并缺乏经验,对与他们一起飞行感到不满。另一些人则认为这是种族主义的逆袭,把他们从白人大队中摘出来然后一脚踢入黑人大队中。
反过来第 332 大队的一些人担心领导权会被交给第 99 中队经验更丰富的人员,但这并没有应验。从行政观点来看,这样的一个四中队的大队——在陆航中也是少有的,给大队指挥官带来了额外的压力。更糟糕的是,塔斯克基陆航机场没办法训练足够数量的飞行员来满足 4 个中队并组建第 477 中型轰炸机大队的需求,这意味着飞行员们作战时间要远高于其他大队。
但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坏事。到 1944 年 7 月,第 332 大队全面从“雷电”换装 P-51B/C“野马”,后者更适合他们在第 15 航空队中要执行的远程护航任务。该机额外的航程和速度是受欢迎的优点。

100FS 中队的 P-51B Rattle Snake 正在拉米特里机场滑行准备起飞,地勤坐在机翼上引导,野马的大鼻子意味着飞机在地面上的视野非常有限
不同机型间的换装训练依旧存在危险,奥瑟尔.迪克森(Othell Dickson)在训练中表现出色,在拉米特里机场上空表演特技飞行时在做一个倒飞机动时一头栽向地面,当场身亡。对事故原因的推测集中机身油箱上——加满时对重心产生了不利影响,导致迪克森不能从那个机动中改出。

马克.罗斯(Mac Ross)是塔斯克基的第一批毕业生之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同期生本杰明.戴维斯将他从 301FS 中队作战指挥官的位子上解职。1944 年,罗斯驾驶野马在俯冲时撞山身亡。传闻那是罗斯因为被解职而想自杀,但实际的情况是供氧系统失效
“野马”的到来恰逢本杰明.戴维斯上校正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解除第 301 中队指挥官查尔斯.迪波的职务,取代他的是第 99 中队作战经验丰富的李.雷福德,后者刚刚归队开始第二轮执勤。迪波没有达到戴维斯对其“空中领导能力”的期望,指挥官表示。戴维斯还解除了塔斯克基的同期生马克.罗斯第 301 中队的行动长官的职务。

二战中所有战果杰出的陆航作战单位都有一个共同点----一位强大受人尊敬的领导,他几乎每次都和队友们一起飞行。332FG 大队很幸运有本杰明.戴维斯这样的军官来担任联队长
“野马”的到来提升了大队的士气,作为信心的象征,地勤们将所有野马的尾巴涂成了红色。“我希望美军轰炸机知道我们是来为他们护航的。”赫尔伯特.卡尔特尔说。“红尾巴也能让德国人知道是谁在护航。”
1944 年 7 月 4 日,第 332 大队第一次驾驶“野马”执行任务——派出了 40 架飞机为第 5 和 47 轰炸联队护航。戴维斯上校领队,但是因无线电故障把指挥权移交给克劳德.戈万(Claude Govan)中尉。7 月 5 日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派出 52 架 P-51 执行护航任务。所有飞机安全返航,但有 4 架飞机因为燃料不足降落在科尔西卡(Corsica)。机群发现 2 架 Bf 109,但德国人并试图攻击轰炸机,也没有把护航的“野马”诱离轰炸机。7 月 6 日 37 架 P-51 护航第 47 联队前往拉提萨纳(Latisana)和塔格里阿门托/卡萨尔萨(Tagliamento/Casarsa),第二天 47 架野马掩护了对维也纳的轰炸,所有飞机都安全返航。

查理.海尼斯(Charley Haynes)、詹姆斯.谢帕德(James Sheppard)、弗兰克.布拉德利(Frank Bradley)正准备给 P-51 挂上空的副油箱,副油箱对于 332FG 大队来说是必须的,因为他们的绝大多数任务都要飞越阿尔卑斯山
当大队的其他年青中队忙于执行任务时,第 99 中队收到首批 P-51B/C。7 月 8 日老手们开始熟悉新飞机。
同时大队的其他人渴望能遭遇德国空军,7 月 8 日他们中的一人达成了愿望。当天第 100、301、302 中队派出46架野马为轰炸慕尼黑多尔夫机场的第 306 联队护航,轰炸吸引了 15-20 架德机升空。在他们遭遇第 332 大队前先被一队 P-38 拦截。一架 Bf 109 摆脱了 P-38 在目标上空向埃阿尔.谢拉尔德(Earl S Sherrard)中尉发起攻击。谢拉尔德左右躲闪避开攻击,最后在漫长的追逐中甩掉了德机。
不幸的是,Bf 109 刚从视线中消失谢拉尔德又遭到 P-38 的攻击,他被迫重复规避机动。摆脱“闪电”后谢拉尔德驾驶“野马”降落在前进机场,飞行员筋疲力尽,燃料光了。7 月 9 日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的 32 架 P-51 为轰炸罗马尼亚普罗什耶蒂油田康科尔迪亚.维伽(Concordia Vega)炼油厂的第 47 联队护航——这将成为了大队经常光顾的地方。他们发现了 2 架 Fw 190 和 2 架 Bf 109 起飞拦截,却再次被其他大队的 P-51 拦截。
此时第 99 中队正在“野马”较劲。7 月 10 日,几天前刚成为大队行动长官的马克.罗斯在驾驶 P-51B(42-106552)在缓慢下降过程中撞山身亡。调查发现了小小的生理学证据——供氧系统似乎的确发生了问题。第二天在换装飞行中,利昂.罗伯特斯上尉驾驶着 P-51C(42-103913)从高空坠入海中。事故原因再次推测在供氧设备上,在罗伯特斯坠机前他已经执行了 116 架次作战任务。

1944 年夏,99FS 中队飞行员的合影,从左至右分别是克拉伦斯.达特(Clarence Dart)、埃尔伍德.德莱弗(Elwood T Driver)、赫伯尔.豪斯顿(Heber Houston)和阿尔瓦.坦普(Alva Tample)
同一天第 332 大队开始了一系列深入法国南部的任务。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派出 33 架 P-51 为轰炸土伦港德国潜艇基地的第 49 联队护航。7 月 12 日在为轰炸法国南部铁路中转站的第 49 联队的 B-24 护航任务中,25 架德机在法国海岸上空向第 332 大队冲来。一番激战后,编队领队约瑟夫.埃尔斯贝里宣称击落 3 架德机,可能击落一架,但由于某些原因他的战果没被确认。

约瑟夫.埃尔斯贝里(Joseph Elsberry)站在他的 P-51C Joedebelle 上,座舱下画上了 3 个战绩。这些是他在1944 年 7 月 12 日获得的,此外他还可能击落另一架
埃尔斯贝里的第一个牺牲品先在轰炸机上方掠过,在转向脱离时埃尔斯贝里以 30 度偏角击中该机,Fw 190 拖着浓烟向左坠落。接下来埃尔斯贝看见另一架福克-沃尔夫转到前下方,他操纵“野马”做了 30 度的俯冲,很快追上这架倒霉的战斗机。埃尔斯贝里开火击中了 Fw 190 的左翼,导致德机开始慢慢滚转。他继续射击直到 Fw 190 一个破 S 机动中一头撞向地面。
埃尔斯贝里爬升然后重新回到战斗中,碰到第三架 Fw 190 正在转弯飞离试图逃跑。埃尔斯贝里立刻冲上去打了一个 2 秒钟的点射,将其击坠,杜尼和弗雷德中尉目击了战果。
就在埃尔斯贝里击落这架德机时,又一架 Fw 190 以 45 角俯冲下向他射击,他赶忙驾驶“野马”向右躲避并跟着德机一起往下冲。“美女 Joede”号此时只有左翼机枪能正常射击了,所以他向右踩满舵把正在逃离的德机套进瞄准具并开火,子弹击中 Fw 190 的左翼根。Fw 190 开始螺旋降,很快就变成垂直俯冲,飞行员没能改出,福克-沃尔夫最后坠毁法国国土上。
同时哈罗德.萨维尔在尼梅斯(Nimes)上空也获得一个被确认战果,击落一架试图攻击轰炸机编队的 Fw 190。当时 6 架 Fw 190 俯冲穿过“解放者”编队,然后做破 S 机动脱离,接着左转再做破 S 机动。萨维尔向后面一架敌机射击,结果那架 Fw 190 再也没能完成第二个破 S 机动,直接砸向地面。萨维尔很快又发现第二架 Fw 190 在 10 点中方排着队飞来攻击轰炸机,他同样干掉了这架 Fw 190,但战果却未被确认。乔治.罗德斯(Geroge Rhodes)中尉在空战中被击落,在维特尔波(Viterbo)上空跳伞,最后被救起重新归队。
7 月 13 日大队的作战目标转回意大利,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派出 37 架 P-51 为轰炸平扎诺(Pinzano)铁路桥和维佐尼(Vizone)高架桥的第 5 联队的两个编队护航。2 天后第 99 中队首次参加了大队的行动,前往普罗什耶蒂炼油厂。61 架 P-51 为第 55 联队护航,因在克鲁瑟瓦茨(Krusevac)附近赶跑了 8 架骚扰 3 架掉队轰炸机的 Bf 109 而备受轰炸机机组好评。
戴维斯上校重申大队的主要任务是和轰炸机呆在一起,甚至这意味着“用你的生命来保护轰炸机。”尽管有些飞行员对此颇有微词,但没人敢违抗上校的命令。
马基的威胁
7 月 16 日第 100、301 和 302 中队获得了在维也纳进行战斗机清扫任务的机会,他们派出了 45 架“野马”。正好碰上在一架落单的 B-24 下方 5 点钟爬升转弯接近的一架马基 C.205。
虽然意大利在 1943 年 10 月之后倒向盟国,但是还有法西斯飞行员为墨索里尼的社会共和国空军效力。第 302 中队的编队领队阿尔方索.戴维斯中队命令一支野马四机编队下去拦截那架马基。就在编队俯冲下去的时候,阿尔方索中校命令他的“野马”4 机小队去拦截马基。他们俯冲向敌机时,戴维斯中尉冲过了头,但是僚机威廉姆.“小胖子”·格林(William ‘Chubby’ Green)切入 C.205 的内侧,几次射击后意大利战斗机打得冒烟。

马基 C.205
格林跟着马基冲到低空,意大利飞行员试图绕山躲避——受伤的飞机翼尖擦到山体撞成一团火球。同时戴维斯爬升掩护威廉姆,发现下方 5,000 英尺的第二架马基。他俯冲下去并做个了左转弯咬住了敌机。一次 60 偏角的射击后马基的机身碎片乱飞,然后向左尾旋并坠毁。
第二天第 332 大队回到法国南部,为轰炸阿维尼翁铁路转运站和铁路桥的第 306 联队护航。“野马”飞行员再次发现猎物,19 架 Bf 109 前来挑战。其中只有 3 架去攻击轰炸机,从 B-24 8 点钟方向以纵向编队进入。看到 P-51 向自己冲下来是做出破 S 机动脱离,然后做了一系列的左转规避机动。三名飞行员——卢瑟尔.“挑刺”·史密斯(Luther ‘Quibbling’ Smith)、罗伯特.“放荡”史密斯(Robert ‘Disspatin’ Smith)和拉瑞.维金斯——接近并有条不紊地对受害者们发起攻击,跟着敌机们一路下降直到目标撞到地面。
马赛奥.哈里斯(Maceo Harries)少尉也处于忙乱中。“我和小队长机向两架敌机冲下去,在大约 18,000 英尺高度时他们做了 破S 机动甩掉了我。我独自拉来左转急蹿升。”他报告。“我试着与另一架友机编队,当我向两架跟在轰炸机后面的敌机飞去时丢失了它。敌机向左急转,附近就有一些 P-51。因为轰炸机在投弹所以我就呆大家伙们的身边。在目标上空高炮火力更加猛烈了,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轰炸机身上,以免他们在离开时遭到敌机攻击。”
“离开目标上空后,我加入另一架 P-51 并且试着用无线电和他联系。”哈里斯继续说。“但没有成功,所以我独自前去拦截跟在一架落单轰炸机后面的三架不明飞机。靠近发现他们看着像 P-51,我摇晃着机翼接近,但他们随即离开了轰炸机。”
“因为顶部转塔机枪手正在向我射击,所以我远远绕着 B-24 转圈。他停止射击后我靠上去检查该机遭高炮射击的损伤程度。2 号发动机停车顺桨,1 号发动机正在冒烟。”
这架 B-24 的罗盘被打坏了,哈里斯能接收 B-24 的无线电,他们却听不见哈里斯。他用手势告诉机组将在40分钟内抵达科尔西卡,并且引导 B-24 飞行。当哈里斯无法联系上“柏油路”(科尔西卡机场控制塔)后,他在跑道上空进行了几次通场提醒清场。B-24 双轮降落后哈里斯也着陆了。“这架 B-24 的飞行员来自旧金山来的洛尔博(Loerb)中尉”哈里斯说。“他是第 459 轰炸机大队的,飞机编号是 129585。他和副驾驶非常感谢我的帮助,并按法式礼节亲吻了我。”
沃尔特.帕尔默少尉当天也同样忙碌,起飞穿云后在拉米特里机场上空盘旋却没有发现小队的其他人,于是他决定单机追赶他们。
到达法国南部上空后,帕尔默看见一架摇摆机翼向反方向飞去的飞机。他也摇摆机翼回应,但是那架飞机却没有从侧面进入编队,反而跟在了后面。帕尔默瞪大眼睛看着新“僚机”,当看到机炮吐出火舌时他并不是十分惊讶。他驾驶“野马”转弯,认出那是一架 Bf 109。绕了几圈后,德国飞行员意识帕尔默快要占据开火位置了,所以做了一个破 S 飞向地面。帕尔默明智地选择返航,中途科尔西卡加了油。
7 月 18 日李.雷福德带领着所有中队的 66 架野马飞向德国南部预定的汇合点,但是却没看见原定轰炸奥地利梅明根(Memmingen)德国空军基地的第 5 联队的轰炸机。雷福德决定飞向乌迪内-特雷维索(Treviso)地区,德国空军在那里很活跃。当轰炸机靠近时,“野马”飞行员在编队右侧发现 30-35 架 Bf 109。德机分别从轰炸机编队上方三点钟和下方五点钟方向进入攻击,然后破 S 脱离。21 架野马驰援阻止了德机的攻击,并干掉了其中 11 架。
威胁被消除后,编队继续向奥地利前进,但是在目标上空出现了 30~40 架敌机——主要是 Bf 109、Fw 190 和 Me 410。最后 4 架 Fw 190 扑了过来并被击落 2 架。

未来的王牌李.阿彻(Lee Archer)于 1944 年 7 月 18 日获得了他的第一个战果
这一天的战果颇丰,克拉伦斯.“幸运”·雷斯特(Clarence ‘Lucky’ Lester)斩获 3 架、杰克.霍尔斯克拉夫(Jack Holsclaw)击落 2 架、李.阿彻(Lee Archer)、查尔斯.百利(Charles Bailey)、沃尔特.帕尔默、罗杰.罗米尼(Roger Romine)、爱德华.托平斯、和胡.沃尔纳(Hugh Warner)各击落一架。帕尔默的那架是 Bf 109,在袭击完轰炸机后被帕尔默击中了好几次。“在第二第三次射击时我注意到他的发动机冒出黑烟,所以我赶快了结他,天上还有别的目标要去射击。”他后来写道。帕尔默向另一架 Bf 109 接近,但机枪卡住了。他想用螺旋桨切掉敌机的尾巴,但 Bf 109 躲进环绕阿尔卑斯山顶的云层中,帕尔默被迫放弃追逐。

克拉伦斯.雷斯特(Clarence ‘Lucky’ Lester)在 1944 年 7 月 18 日击落 3 架德机,当时他的领队首先在上方发现 Bf 109。扔掉副油箱后“我把距离拉近至 200 英尺然后开火”,他补充道“那架 Me 109 开始冒烟,最后爆炸。我飞得实在太快,我可以肯定飞机撞上了残片,但幸运的是我没有。”很快他在右边又发现一架 Bf 109,他绕到这架德机后面开火“他的飞机开始冒烟”雷斯特说“我向下看去,他正在往座舱外爬,我能记起跳伞时他的头发是金色的。”此时他又在 1,000 英尺高度发现一架 Bf 109,他冲下去射击,那名德国飞行员吓了一大跳,一个破 S 机动后飞机撞向了地面

夏天的意大利太阳是火辣辣的,地勤们正躲在雷斯特的 P-51 影子下挡太阳。雷斯特在 7 月 18 日于乌迪内上空击落 3 架 Bf 109 后再未获得过战果

雷斯特和他的地勤为自己的座机画上战绩,这架特殊的野马是由雷斯特家乡芝加哥 Sisters of Notre Dame’s Alphonsius 学校的师生捐资 75,000 美元购买的
托平斯向目标高速俯冲并击落了他,但由于速度太快在拉起时机身变形——任务后结束后这架“野马”被废弃。此战被击落了 2 架 P-51,吉尼.布劳尼(Gene Browne)中尉跳伞被俘,威灵顿.伊弗林(Welligton Irving)中尉阵亡。奥斯卡.胡顿(Oscar Hutton)的“野马”被友机的副油箱击中,坠机身亡。

1944 年 7 月 18 日,威灵顿.伊弗林(Wellington Irving)是一支四机编队的领队,他的四机编队向攻击轰炸机的德机机群发起冲击,这些轰炸机本不是 332FG 大队护航的目标,但是他们在错过了汇合点后被迫和德机交手。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必须把这些家伙赶走。”斯坦利.哈里斯(Stanley Harries)写道,他看见 4 架 Fw 190 从上方冲下来,伊尔文没那么幸运----他被击落阵亡
7 月 19 日,48 架野马为轰炸慕尼黑/施里斯海姆(Schleissheim)机场第 49 联队的 B-24 护航。尽管发现了 4 架 Bf 109,但距离太远,“野马”无法拦截。
第二天,第 332 大队又接为轰炸德国弗雷德里希萨芬(Friedrichshafen)的第 47、55 和 304 联队护航的任务,然后再目标东北侧进行战斗机清扫。乌迪内地区再次成为很好猎场,一队 20 架敌机从下方 6 点钟向轰炸机发起攻击。还有其他几队,每队 4 架从轰炸机编队两侧包抄过来,显然是诱饵。攻击敌机被第 332 大队的约瑟夫.埃尔斯贝里、朗顿.约翰森(Longdon Johnson)、阿穆尔.麦克丹尼尔(Armour McDaniel)、爱德华.托平斯拦截,每人击落一架。
德国空军的拦截被证明毫无效果,目标上空猛烈的高炮幕墙却摧毁了 3 架 B-24。第 332 大队在乌迪内周围找到两架被高炮击伤的落单轰炸机,并护送他们安全返航。
7 月 21 日大队派出 60 架飞机向北为轰炸完布鲁克斯(Brux)合成炼油厂的第 55 联队护航,但是由于天气原因没有汇合。第二天他们为再次轰炸普罗什耶蒂油田的第 55 联队护航。60 架 P-51 照看着轰炸机,发现了 16~20 架德机,由于没有攻击意图而未被理会。

1944 年 7 月,一名地勤正在给一架 P-51 的氧气罐补充氧气
脱离目标后,吉米.沃克尔(Jimmy Walker)带着他的小队下降高度去护航一架受伤的 B-24,遭遇德军高炮射击。所有 5 架“野马”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沃克尔在塞尔维亚东部从伤残的 P-51C(42-103592)中跳伞。落地后他遇到当地的游击队,他们把沃克尔和其他 9 名美军飞行员集中在一起。39 天后的一个晚上,一架美军飞机在已占领区域接走了他们。沃克尔在 9 月归队。
无尽的任务
7 月底护航任务开始增加。24 日 35 架 P-51 掩护第 47 联队的 B-24 轰炸格诺阿(Genoa)港,第二天 46 架野马为第 55 联队护航,目标是奥地利林茨(Linz)的赫尔曼.戈林坦克工厂。
在后面那次任务中,大队分为三组分别保护前、中、后三批轰炸机编队。德国空军派出 40 架 Bf 109 向第 332 大队的后两个 8 机编队发起攻击,该战术导致斯塔林.普恩(Starling Penn)和阿弗雷德.卡罗尔被击落并被俘。作为回应,哈罗德.萨维尔击落了一架敌机,这是他的确认战果,还击伤了另两架。
由于作战强度的提高,机械故障开始困扰大队——7 月 26 日,61 架“野马”起飞,21 架返回基地。这样的高终止率部分是因为部队新换装 P-51,还可归咎于地勤的技术水准。其他中队的许多地勤在服役前就有机械维护的经验,在黑人士兵中这方面的人才就少得多。最终第 332 大队的妥善率向其他大队看齐。
26 日 40 架“野马”为轰炸奥地利马肯道夫(Markendolf)机场的第 47 大队护航,发现天空布满德机。飞向目标的大队发现两队 6 架 Bf 109,在目标附近还有一队 Fw 190,但都躲在射程外直到 B-24 开始投弹。此时 18 架 Bf 109 向第 332 大队发起攻击,另 10 架在上方掩护,然后分成双机编队向轰炸机俯冲下来。
和往常一样,德机以破 S 机动摆脱麻烦,同样与往常一样,“野马”干净利落地驱逐了德机。爱德华.托平斯获得了第四个战果,威廉姆.格林获得一个确认和一个未确认战果,弗雷迪.胡金斯(Freddie Hutchins)和里昂纳德.杰克森(Leonard Jackson)各获得一个确认战果。威尔顿·格洛夫斯与另一组的“野马”分享了一个战果,罗杰.罗米尼和卢瑟尔.史密斯各宣称了一个未确认战果。任务中 P-51B(42-4888)被击落,查尔斯.杰克森中尉成功逃避抓捕并在 8 月 28 日归队。

爱德华.托平斯坐在自己的 P-51B Topper III 座舱里,准备从拉米特里起飞,99FS 中队的无线电呼号以 A 开头,因为他们在驾驶 P-40 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
第二天的战果也很丰盛,他们掩护第 47 联队去轰炸匈牙利布达佩斯附近的魏斯(Weiss)兵工厂,在巴拉顿湖附近遭遇 15 架 Fw 190 和 Bf 109。Bf 109 首先攻击,Fw 190 紧随其后。在第一轮交火一架“野马”冒着烟坠落,飞行员后来安全归队,还有一些“野马”被击伤,包括爱德华.格里德的 P-51,2 挺机枪被打坏。
不管怎样,格里德顽强地咬住一架 Bf 109 身后并瞄准,同时看见另一架 Bf 109 正在机动试图跟在自己后面。他最后击中 Bf 109 机翼上的弹舱,直接把机翼炸飞,敌机向地面坠去。几乎同时,后面的那架 Bf 109 也被击落。
当格里德和小队爬升回到向目标飞行的 B-24 身边时,轰炸机遭到 12 架 Fw 190 的攻击,在“野马”的驱赶德机放弃攻击。“野马”开始追赶逃窜的德机,也包括格里德坏了 2 挺机枪的 P-51。
在接下来的追逐战中,格里德选中一架 Fw 190 并一追追到地面,给予这架德机最后一击。在追逐过程中他和僚机失散了并耗光了弹药。雪上加霜的是,格里德还遭到两架 Fw 190 的攻击,他驾驶受伤的“野马”在山间超低空飞机试图甩掉敌机。他们飞越一条河流并在一个匈牙利小镇的教堂尖顶间穿过。格里德此时看见一个通向拉米特里方向的峡谷,他掉头飞向峡谷,将加大马力把两架 Fw 190 甩在身后。格里德最后成功降落在拉米特里,然后发动机因燃料耗尽立即熄火。
在格里德为生存而战时,第 332 大队的其他人也很忙碌。阿尔弗雷德.格尔哈姆击落 2 架德机,克劳德.戈万、理查德.哈尔(Richard Hall)、里昂纳德.杰克森(第三个战果)和菲利克斯.基尔克帕特里克(Felix Kirkpatrick)各击落一架。在完成 8 杀时也没耽误对轰炸机的护航,又一次轰炸机没有一架被敌机击落。
7 月 28 日的任务再次是普罗什耶蒂,起飞 54 架飞机为第 55 联队护航,但有 14 架“野马”放弃任务。大队在目标上空发现7架敌机,但是远在拦截距离之外。一架 Bf 109 在 2 架第 332 大队的落单 P-51 后盯梢,当“野马”准备收拾他时 Bf 109 逃回基地。
歇了一天后,30 日 43 架“野马”为轰炸布达佩斯托克尔(Tokol)兵工厂的第 55 联队护航。在往汇合点飞的期间,一架意大利雷贾尼 Re.2001 与卡尔.约翰森(Carl Johnson)少尉落单的野马平行飞行。正在队友用无线电警告约翰森时,Re.2001 急转试图以 90 度偏角射击 P-51。约翰森急忙拉起并切入雷贾尼内侧,精确瞄准后敲掉了他。
稍后第 332 大队的一个小队发现了一架单独 的Bf 109 并开始追击。但是在开火前,一架格子尾巴的“野马”(可能是第 325 大队的家伙)猛扑进来抢了白菜,迫使红尾规避。
7 月 31 日轮第 47 联队轰炸普罗什耶蒂,第 332 大队提供了 65 架“野马”护航。P-51 准时到达汇合点,等了 5 分钟后轰炸机才出现——这次任务的唯一失误。任务中发现了一架 Bf 109,但距离太远没有攻击。
2 天后 71 架“野马”起飞(16 架放弃)为轰炸法国南部拉普辛(Le Pousin)储油厂和拉斯瓦伦塞斯(Les Valences)铁路中转站的第 5 联队护航。大队接到报告,在土伦周围聚集着 50 架 Bf 109,但是当编队到达土伦时却没看到一架德机。返航时埃拉尔.谢拉尔德中尉驾驶受伤“野马”迫降时被严重烧伤,最后离队返回美国治疗。
第二天,64 架“野马”为轰炸德国奥伯尔拉蒂拉赫(Ober Raderach)化工厂第 5 联队的 B-17 护航。在乌迪内地区 28,000 英尺上空高度处发现了 4 架 Bf 109,但没有攻击轰炸机,也没能把“野马”诱离机群。
8 月 6 日第 332 大队接到了两个任务。先是在 0937 派出 64 架“野马”,为前往阿维格农(Avignon)的第 5 联队护航,此次行动是支援即将在该地进行的登陆任务。没有发现敌机。1510 梅福林.杰克森带领 8 架“野马”迫降在南斯拉夫正返回意大利 B-25 护航。
24 小时后大队又回到德国——派出 69 架“野马”(15架终止任务)前往布雷哈梅尔(Blechammer)炼油厂执行任务。德国人的唯一反应就是一架 Bf 109 俯冲攻击了轰炸机编队一次,然后贴着地面溜走。
8 月 8 日顺利的护航结束了,53 架“野马”为轰炸匈牙利格耶尔(Gyer)飞机和汽车厂的第5联队护航。当行至南斯拉夫班贾卢卡(Banja Luka)上空时,中队其他飞行员看见阿尔方索.西蒙斯中尉离开编队飞入云中。他在 P-51C 被高炮击中后跳伞,降落后被游击队营救顺利归队。
两天后 62 架野马为轰炸普罗什耶蒂坎皮纳.斯蒂瓦.罗马纳(Campina Stevea Romana)炼油厂第 304 联队的 B-24 护航。任务中没有发现敌机。在几乎 10 天没有与德国人直接碰面后,大队渴望与敌人有更多的接触。不久后他们得到空战机会将远远超过预期。
第五章 从地平线到云层上
为了支援盟军对法国南部发起的“龙骑兵”行动,第 332 大队受命执行一系列的对地攻击任务,同时还要兼顾无尽的轰炸机护航任务。8 月 12 日开始了第一次行动,代价巨大。
为了保证登陆顺利,第 332 大队的被派去敲掉马赛(Marseilles)港周围的德军雷达站,所有四支中队都被分配了具体目标——这些目标结果被证明防护森严。第 99 中队的目标在蒙特皮雷尔(Montpelier)和赛特(Sete),需要摧毁这处雷达站。在扫射过程中,新人迪克.马孔(Dick Macon)少尉的座机下方被击中,他在低空跳伞,飞机撞入一栋房屋。他肩膀复合骨折,4 节颈椎骨折,迅速被俘。
第 302 中队的目标那波尼(Narbonne)和留卡特(Leucate)的雷达站,需要扫射主要目标和附近的设施。在他们接近目标时,阿尔东.巴拉尔德(Alton Ballard)、维吉尔.理查德森、约翰.丹尼尔斯和亚历山大.杰弗森的 4 机编队在 15,000 英尺遭到高炮的猛烈射击。“我向后寻找杰弗森时,注意到前方丹尼尔斯的飞机开始冒烟。”理查德森说——丹尼尔斯的“野马”坠入港中。理查德森拉起并跟着巴拉尔德飞行时,杰弗森也被击中了。迫使他跳出正在燃烧的野马,很快被德国人俘虏,和马孔、丹尼尔斯关在了一起。
第 100 中队要关照马赛和克罗尼角(Cape Couronne)之间的 3 座雷达站,摧毁了全部目标。同时第 301 中队攻击土伦地区的目标,包括有一个雷达站。雷达天线在扫射中倒塌,但是约瑟夫.戈登和朗顿.约翰森中尉被高炮击落身亡。
第二天,在 61 架飞机完成了为轰炸阿维格农地区铁路桥梁的第 304 联队的护航任务后,大队又接到一个扫射任务。第 301 和 302 中队攻击卡普博兰克(Cap Blanc)、卡梅拉特卡佩特(Camerat Capet)和拉齐奥塔特(La Ciotat)的雷达站,第 99 和 100 中队在土伦(Toulon)进行战斗机清扫。卢克.威瑟斯(Luck Weathers)中尉和第 301 中队的另两名飞行员攻击了一个雷达站,并看着雷达天线倒下去。第二个小队冲过头了,所以他们扫射了附近的 6 栋小房子。
同时第 302 中队的第一个小队在低空攻击了一个 6 厘米波长雷达天线,目击到碎片和火花溅落,然后继续扫射附近的一处重机枪阵地。在扫射任务中损失了两架飞机,克拉伦斯.阿伦中尉在艾尔巴(Elba)上空从受伤的座机里跳伞。很快被救起,还有罗伯特.奥尼尔在土伦附近的海滩迫降并被自由法国部队救走。
此时在附近的战斗机清扫任务中第 100 中队的一个小队迷航。当他们试图摸清方向时,2 架 Bf 109 和 2 架 Fw 190 从上方 5 点钟方向冲下来,“野马”转向攻击者,并极力摆脱这场伏击。乔治.罗德斯中尉发现正处于射击位置,以 15~20 度的偏角向一架 Fw 190 射击了几次。福克-沃尔夫的左翼被打断,侧翻着栽向地面。
8 月 15 日大队又回到高空的轰炸机身边,64 架“野马”护送第 55 联队前往法国南部的蓬圣.埃斯普利特(St Esprit)、道扎雷(Douzare)、拉泰尔(Le Teil)、鲍格(Bourg)和圣.安蒂尔(St Andeal)。有两架德机出现在视野内,但距离太远没有拦截。威尔森.伊格尔森中尉的座机被高炮中发动机冷却液泄露,但是他没有放弃“野马”直到“灰背隼”发动机停车后才跳伞。此时他已在盟军占领区上空,一队美军看到了他跳伞。他步行半英里到附近的公路上,大兵们已经在吉普车上等着他并把他直接送回拉米特里。

拉米特里机场被 15 航空军用来作为轰炸机的紧急降落机场,然而狭窄的跑道需要轰炸机飞行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安全降落。照片中,332FG 大队的飞行员在一架前来拜访的轰炸机边合影
第二天,在护送第 55 联队前去轰炸德国奥伯尔拉蒂拉赫化学工厂时,又有一名飞行员被迫跳伞。第 99 中队的赫尔伯.特克拉克(Herbert V Clack)中尉是中队的一个小队领队,被高炮击落。他逃避了德军的追捕,被意大利北部的抵抗组织营救,1945 年 5 月 7 日战争刚结束时归队。
8 月 17 日,55 架“野马”为轰炸普罗什耶蒂的第 304 联队护航。包括路易斯.普尔奈尔座机在内的两架高炮击中,迫降在南斯拉夫海边的维斯(Vis)岛上,被紧急营救。

1944 年 8 月 17 日,路易斯.普尔奈尔(Louis Purnell)的座机在普罗什耶蒂上空被击中,最后在南斯拉夫的维斯岛上成功迫降
两天后 50 架 P-51 护送第 47 联队再次前往普罗什耶蒂。威廉·托马斯中尉在起飞后 20 分钟就迫降在皮亚诺萨岛。托马斯获空投救生艇营救归队。
8 月 20 日的战斗证明了第332大队逐渐上涨的声望和敌人反抗的减弱。59 架“野马”掩护第 5 联队前往波兰奥斯维辛(Osweicim)炼油厂。大队遭遇 18 架 Bf 109 和 Fw 190 的威胁,他们排队攻击最后的 P-51 小队,但是当 4 架“野马”转向他们时,德机四散逃走了。
第二天埃尔文.劳伦斯上尉率领 52 架“野马”为轰炸维也纳旁柯尼堡(Kornenburg)石油精炼厂的第 55 联队护航。轰炸机抵达汇合点时迟到了 18 分钟,劳伦斯命令编队盘旋等待。护航过程中在巴拉顿湖附近发现了 20 架 Bf 109,还有 3 架在高空向轰炸机编队飞去,但被一小队“野马”赶跑了。
在目标上空一架孤独的“喷火”突然掠过混合编队,并错误地将机鼻指向轰炸机时,大队差点擦枪走火。一小队“野马”对其进行了一次射击通场,无武装的“喷火”赶忙摇摆机翼扬长而去。
同一天 18 架“野马”在下午为向游击队空投给养的 6 架 C-47 护航。任务平淡无奇,所有飞机都安全返航。
8 月 22 日,60 架野马为轰炸德国马克尔斯多夫(Markersdorf)机场的第 55 联队护航。目标上空有 14 架 Bf 109 前来拦截轰炸机。其中 7 架组成鲁夫贝里圈(Lufbery Circle,译者注:飞机编队在老旧的航炮时代的典型防御阵型,圈中的所有飞机保持相同的距离朝一个方向水平盘旋,任何一架敌机企图切入其中一架飞机后方攻击时都会遭到后面那架友机的攻击,由一战法国空军拉法叶中队的王牌飞行员劳尔.鲁夫贝里(Raoul Lufbery)发明而得名)。然后俯冲穿过轰炸机编队,但攻击没有成效。威廉姆.希尔和卢克.威瑟斯中尉咬住其中一架,跟近至 250 码,从 24,000 英尺一直打到低空。他们宣称的战果需要等待确认,28 日在照相枪的胶卷冲洗出来后,他们分享了这个战果。
突袭机场
8 月期间,挑选德军机场并由重型轰炸机轰炸看起来是压制敌机反扑的最好办法。24 日 52 架 P-51 护送第 5 联队轰炸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帕尔杜比切(Pardubice)机场,虽然前往目标和轰炸过程一切顺利,但在返航途中1架 Bf 109 在 6 点钟向约翰.布里格斯(John Briggs)的小队发起了攻击。“野马”们向敌机急转,布里格斯跟在正在脱离的敌机后下方,接近到 250 码时在 24,000 英尺高度开火。没有命中,他拉近至 25 码,在 35,000 英尺高度再次开火。碎片向布里格斯飞来,德国飞行员很快就跳伞了。
同时查尔斯.麦克吉(Charles McGee)中尉发现一架 Fw 190 向他平行飞来,他转向攻击。德国人看见红尾后急忙朝地面冲去,通过一系列的规避机动摆脱麦克吉,最后直接向帕尔杜比切机场俯冲。“我记得当我们低空掠过机场向右转时,看到一个机库和几架飞机正冒出冲天火光。”麦克吉说。他绕到 Fw 190 后打了一个短射,可能打断了操纵索,因为德机做了两个古怪的滚转后坠向地面。麦克吉的僚机罗杰.罗米尼看见飞机坠毁并确认了这个战果。

查尔斯.麦克吉(Charles McGee)站在他的 P-51B KITTEN 前,他在 1944 年 8 月 24 日于帕尔杜比切上空击落 1架 Fw 190。麦克吉在服役期间执行了 408 次任务,朝鲜战争期间他驾驶 F-51 野马,越战期间他驾驶 RF-4C 鬼怪 II,是美国空军中为数不多的参加过 3 场战争的老兵
虽然击落了德机,麦克吉又陷入麻烦,因为机场防空火力都对着他。“我在低空冲出了高炮的拦射。”他回忆道,此外他“顺路扫射了附近火车站的一个火车头”,然后爬升重新加入大队。
大约 5 分钟后的 1235,威廉姆.托马斯中尉发现另一架 Fw 190 在 24,000 英尺高度,几乎同时德国人也发现了他。德机没有转向“野马”而是俯冲逃离,但是最终在 800 英尺被“野马”追上,从 100 码到 75 码间射击了 6 次。托马斯在最后一次射击中以 30° 偏角击中德机,使 Fw 190 撞向地面变成一堆冒烟的残骸。
8 月 25 日 60 架野马跟随第 5 联队的 B-17 又来到了捷克斯洛伐克上空轰炸伯尔诺(Brno)机场。任务按计划进行,没有敌机攻击轰炸机,所有第 332 大队的“野马”都在 1315 返回拉米特里。
第二天 56 架 P-51 护送第 304 联队轰炸保加利亚巴纳赛(Banasea)机场附近的兵营。轰炸机到达汇合点时迟到了 10 分钟,当最终投弹时,“野马”飞行员炸弹没有对目标造成严重损害,多数都被扔进了附近的树林里。更糟糕的是,第 99 中队的亨利.怀斯(Henry Wise)中尉的座机滑油压力下降,“灰背隼”发动机开始冒烟,最后不得不跳伞。
怀斯被保加利亚人俘虏,当保加利亚倒向盟军时他的命运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当他们把一批战俘送出保加利亚时,怀斯和一些人被留在后面。他们最终通过土耳其和埃及回到意大利,在 9 月归队。他立刻被晋升为中尉并打道回国。
8 月 27 日,57 架“野马”为轰炸德国布雷海默(Blechammer)的第 55 和3 04 联队护航。在完成汇合开始护航后,梅福林.杰克森看见一架德机正从捷克普罗斯特究(Prosterjo)附近的一个机场起飞。大队冲下去并攻击了这个机场,然后还攻击了克斯托列奥(Kostoleo)附近的一个机场。稀疏的高炮使第 332 大队扫射了大量敌机,弹药打光后共摧毁了 13 架 Ju 52/3m、4 架 Ju 87 和 3 架 He 111,还击伤了 4 架 Ju 87、4 架 He 111,9 架 Ju 52/3m 和 1 架 Me 323。
当天战果最高的是温德尔.普瑞特,他击毁了 3 架斯图卡和 2 架 He 111,斯班.华特森宣称击毁了 4 架 Ju 52/3m 和 1 架 He 111,卢瑟尔.史密斯击毁了 3 架 Ju 52/3m 和一架 He 111。此外他们还扫射了机场的营房和正好在机场旁出现的一个不幸的火车头。第 332 大队此战没有损失。

温德尔.普瑞特(Wendell O Pruitt)在起飞前把自己的戒指交给地勤萨穆埃尔.雅各布斯(Samuel W Jacobs)。1944 年 8 月 27 日的任务中,普瑞特在地面上摧毁了 5 架德机
8 月 28 日 48 架 P-51 掩护第 47 联队轰炸南斯拉夫米斯科尔奇(Miskolc)铁路中转站。所有飞机都安全返航。第二天 55 架“野马”为轰炸博胡明(Bohumin)和普利瓦瑟尔(Privaser)炼油厂和摩尔瓦斯卡(Morvaska)铁路中转站的第 5 联队护航。艾米利.克里夫顿(Emile Clifton)中尉遭遇发动机出故障并在南斯拉夫上空跳伞,1 个月后归队。
格罗斯瓦丁上空的屠杀
如果德国空军不愿上来的话,那么第 332FG 大队很乐意下去。8 月 30 日他们在罗马尼亚格罗斯瓦丁(Grosswardein)发现大约 150 架飞机,伪装得很差劲,只是草草铺上干草。第302中队冒着中度的防空火力做了7次通场扫射,第 100 中队做了 5 次,第 99 中队做了 3 次。几次扫射后“野马”飞行员面临的最大危险是飞机燃烧升起的浓烟——整个机场被油料燃烧冒出的烟雾覆盖。

戴维斯回国后,‘Spanky’罗伯特斯接替他成为 332FG 大队的新队长,8 月 30 日的扫射行动中他在地面上摧毁了 2 架 Ju 88 和 1 架 Ju 87
战果由 46 名飞行员创造,第 302 中队的罗杰.罗米尼摧毁了7架,阿尔方索.戴维斯和弗雷迪.胡金斯各摧毁 4 架。汇总后读起来像是战时德国空军的装备清单——30 架 Ju 88、12 架 He 111、7 架 Fw 189、6 架 Ju 87、6 架 Do 217、5 架 Ju 52/3m、4架 Fw 190、3 架 Bf 109、3 架 Go 242 滑翔机、2 架 Me 323、2 架 Me 210、2 架 Bf 110 和一架 Ar 96 教练机。大队共摧毁了 83 架,击伤 31 架,创造了第 332 大队史上战果最辉煌的一天。
在这次屠杀中,一架“野马”摧毁了机场边的4辆油罐车。唯一的损失是查尔斯.威廉姆斯中尉,他在机场上空被击落做了俘虏。
8 月 31 日恢复了护航任务,第 301 和 100 中队派出 32 架“野马”为轰炸坡派斯蒂(Popesti)机场的第二波 B-17 护航。第 99 和 302 中队也在执行类似的任务,他们出动 31 架“野马”掩护第三波轰炸机。没有发现敌机,第二天大队又为轰炸这个机场的 B-17 护航,但是由于天气和导航原因使第 301 和 302 中队没有完成任务。
9 月 2 日 61 架“野马”对塞尔维亚的斯塔拉奇(Stalac)、库普里贾(Cuprijia)奥西帕奥尼卡(Osipaonica)一线的公路进行武装侦察。行动中他们扫射了克鲁瑟瓦奇(Krusevac)火车站的运输列车并摧毁了附近的一辆卡车——2 架飞机向在岔道上的 5 节车皮扫射,其中了全部目标。后来,一名未知姓名的飞行员因起飞晚了急于加入大队,发现一支 30 辆卡车的运输队,于是从头扫到尾,打着了 3 辆,打伤了 10 多辆。
为了阻止德国人调兵北上向盟军发起反击,第 15 航空队把注意力转到摧毁意大利北部和匈牙利境内的铁路桥梁上。9 月 3 日 59 架 P-51 护送第 304 联队轰炸匈牙利斯佐尔诺克(Szolnok)和斯泽格德(Szeged)的桥梁。第二天埃尔文.劳伦斯上尉率领 45 架 P-51 为轰炸意大利北部塔格里阿门托卡萨尔萨(Tagliamento Casarsa)和拉蒂萨纳(Latisana)地区桥梁的第 304 联队护航。9 月 5 日又是为第5联队护航的类似任务,这次由安德鲁.“罐子”·特纳率领54架“野马”起飞。这 3 次任务都没遇到敌机。

安德鲁.特纳(Andrew ‘Jug’ Turner)是 100FS 中队的中队长,照片中他坐在自己的 P-51C Skipper’s Darling III 座舱里,他在战争结束后担任 332FG 大队的副大队长
9 月 6 日改变了目标,第 5 联队轰炸了罗马尼亚奥拉达(Oradea)的铁路转运中心。第 332 大队派出 63 架“野马”护航,再次未遇敌机。
两天后,威廉姆.马蒂森(William Mattison)上尉带领 42 架 P-51 前往南斯拉夫伊兰德扎(Ilandza)德军机场。在地面发现了 20 架德机,23 架野马下去扫射,14 架在上方掩护。这次攻击摧毁了 18 架德机,包括 5 架Juv52/3m、4 架 Ju 88、3 架 Do 217、3 架 Fw 200 以及 Fw 190、Bf 109、He 111 各一架。詹姆斯.卡尔宏(James A Calhoun)中尉被高炮击中,同伴认为他试图迫降在敌方机场,最后阵亡。大队继续攻击阿里布纳(Alibuna)机场,15 架 P-51 冲下去扫射,其余 26 架在上方掩护。最后冒着中等程度的防空火力,大队报销了 15 架 Fw 190、2 架 Bf 109 和一架 SM.84。在返航途中第 332 大队还摧毁了一个火车头。

地勤帮助威廉姆.马蒂森(William Mattison)坐进座舱里,他在 1944 年 9 月 8 日前往南斯拉夫的扫射行动中带队,在地面上摧毁了 18 架德机
9 月 10 日,332FG 大队集中在拉米特里准备进行一场具有特殊意义的仪式。本杰明戴维斯将军来为儿子戴维斯上校授予优异飞行十字勋章,同样获得这个荣誉的还有约瑟夫.埃尔斯贝里上尉、杰克.霍尔斯克拉夫、和克拉伦斯.雷斯特中尉。

本杰明.戴维斯将军为自己的儿子颁发优异飞行十字勋章,此时这两人是美国陆军唯一的两名黑人高级军官,戴维斯左边的是约瑟夫.埃尔斯贝里、杰克.霍尔斯克拉夫(Jack Holsclaw)和克拉伦斯.雷斯特,他们同样在 1944 年 9 月 10 日获此殊荣
48 小时后,大队的 71 架“野马”在 1039 起飞为第 5 联队护航——4 架备份机在 1220 返航。在返回拉米特里的路上,后两架“野马”发现一架双引擎飞机准备降落在乌迪内南机场,他们降下去看个清楚。“野马”打出两串曳光弹后,那架飞机消失在烟雾中。
这两架红尾“野马”已经飞在低空,他们发现 10 架飞机停放在基地周围伪装网下的沙袋掩体里。“野马”右转进行了一次扫射,击伤了一架单发和 3 架双发飞机。此时小口径防空武器击中其中一架野马的方向舵,迫使他们放弃了攻击。
9 月 13 日,51 架 P-51 护送第 304 联队轰炸德国布雷海默北部的炼油厂。虽然在远处出现了 3 架德机影,但他们没有攻击轰炸机。任务中,威尔布尔.朗(Wilbur F Long)中尉失踪,队友认为他驾驶 P-51C(42-103925)迫降了。朗很快就被德国人抓住,关押在斯塔拉格德国空军 VIIA 战俘营直到战争结束。
9 月 17 日和 18 日的目标是布达佩斯,63 架野马为首次轰炸拉科斯(Rakos)的铁路运输中转站的第 5 联队护航。就在轰炸机投弹同时,一架双引擎飞机从城市上空高速飞过。这架飞机后来被证明是英国皇家空军的“蚊”式侦察机,不受干扰地穿越了整个目标区。第二天第 304 联队在 51 架第 332 大队“野马”的护航下轰炸了壳牌石油精炼厂和铁路桥梁。在 B-17 投弹时,再次出现“蚊”式。
9 月 20 日 65 架“野马”为轰炸捷克马拉奇(Malacky)机场的第 304 联队的 B-24 护航,没有遇到敌机。第二天 62 架“野马”为轰炸匈牙利德布雷增(Debreczen)的铁路中转站的第5联队护航,由于天气原因战斗机晚到了 18 分钟,而轰炸机又比计划早了 10 分钟,错过了汇合。在第 332 大队飞到目标上空时,后面的两个轰炸机编队正在投弹。但是德国空军没有抓住这次机会——没有一架德机出现在轰炸机周围。
两天后的另一次任务又未遇到敌机,在护送 B-17 飞往慕尼黑地区的目标时,克里斯.纽曼(Chris Newman)的“野马”Goodwiggle 号被高炮击中,他挣扎着飞到亚得里亚海上空,因发动机起火被迫跳伞。纽曼很快被效率很高的海空救援服务搭救并归队。
里昂纳德.威利特(Leonard Willette)少尉没有这么幸运,在德国海姆(Chiem)湖以北 10 英里上空跳伞。他在无线电里呼叫飞机的滑油压力正在下降,他将被迫跳伞。1945 年 1 月威利特被宣布阵亡。
9 月 23 日 50 架“野马”为轰炸德国境内一个炼油厂的第 5 联队护航。没有一架敌机出现。第二天的任务也没有压力,37 架 P-51 护送第 304 大队轰炸雅典(Athens)机场。虽然有岸边的 4 艘军舰支援了机场的防空火力,所有飞机都返航了基地。
连续 2 个星期的任务几乎都看不到一架敌机,作战强度也逐渐降低。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这种情况将被突然改变。
第六章 最艰难的一个月
1944 年 10 月 4 日,一支野马 4 机编队护卫着 3 架 C-47 前往索菲亚(Sofia),带着他们降落并且安全返回。这是血腥一天的开始,也是 332FG 大队最艰难一个月的开始。
在上午 1058,99FS 中队长埃尔文.劳伦斯带着 37 架野马起飞。前去扫射希腊的塔托伊(Tatoi)、卡拉马其(Kalamaki)、埃琉西斯(Eleusis)机场。在飞抵预定的地点后,99FS、100FS、301FS 三支中队的飞机各自散开攻击这些机场,99FS 中队从低空扫射塔托伊机场,进场时发现 25-30 架伪装良好的敌机停在地面上。

99FS 中队飞行员合影,从左至右分别是霍华德.鲍、‘Spanky’罗伯特斯、埃尔文.劳伦斯(Erwin Lawrence)。劳伦斯在 1944 年下开始担任 99FS 中队长,他执行了超过 100 次任务并在安齐奥滩头驾驶 P-40L 击落一架 Fw 190。1944 年 10 月 4 日在扫射希腊塔托伊机场时被击落身亡
接近目标后,劳伦斯——这也是他在回国前的最后一次任务,他的飞机突然翻转过来然后坠毁在地面并且燃烧起来。队友们认为他是在穿越机场时被地面防空火力击落的。肯尼斯.威廉姆斯(Kenneth I Williams)准尉也在同一地区坠毁,但跳伞后被德国人俘虏。“第一次攻击时看见有四处在开火射击,但是其中两处相距太远。”雷.瓦尔(Ray Ware)在他后来的报告中写到,机场上几乎所有的德机都被击伤了。赫尔曼.劳森(Herman Lawson)击毁一架 Ju 52/3m——这是损失一名优秀的领队而得到的小小的回报。

亨利.佩里(Henry ‘Herky’ Perry)站在他的野马 APACHE II 前
同时,100FS 中队开始攻击卡尔马其机场,摧毁了 3 架敌机,击伤 8 架。而攻击埃琉西斯机场的 301FS 中队则摧毁了 4 架 Ju 52/3m和 1 架 SM.79。

拉米特里机场上停放着的 100FS 中队的 P-51B/C
其它中队在希腊扫射机场,302FS 中队却需要为前往布达佩斯的 12 架 C-47 护航的任务——14 架野马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希腊的塔托伊、卡拉马其、埃琉西斯,加上梅伽拉(Megara)机场,在 10 月 6 日再次成为了 332FG 大队的目标。这次带队的是大队长本杰明.戴维斯。在从拉米特里起飞后不久。艾尔伯特.胡德森(Elbert Hudsen)少尉的座机在比菲拉诺(Biferano)机场迫降,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99FS 中队扫射塔托伊机场,摧毁了 2 架 Ju 52/3m、1 架 Fw 200 和 1 架 He 111。100FS 中队再次扫射卡尔马其机场,乔治.罗德斯摧毁了一架 He 111,此外还有两架德机被击伤。在攻击过程中,卡罗尔.S.伍兹(Carroll S Woods)中尉的 P-51 被防空火力击中,机身后部开始起火,不得不在机场迫降,最后被关在德国空军 VIIA 战俘营直至战争结束。
在埃琉西斯机场,301FS 中队的飞行员们发现德国人已经疏散了飞机,机场上只停了一架 Ju 52/3m。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扫射了机场,并把一个油罐打起火了。攻击过程中,安德鲁.马绍尔(Andrew D Marshall)准尉的座机被防空火力击中后不得不跳伞,10 月 18 日他带着轻伤归队。乔.刘易斯(Joe A Lewis)准尉,参加过51场任务的老鸟,则不这么幸运。他最后一次在队友视野中时,他的野马正在拖着黑烟离开。在刘易斯着陆后,马上被德国人抓起来和卡罗尔.伍兹关在一起。

1944 年 10 月 18 日,安德鲁.马绍尔归队后正在向上级汇报,10 月 6 日,他的野马被击落后成功逃过德军抓捕。1944 年 12 月 29 日他再次被击落,但这次没能活下来
302FS 中队的飞行员发现梅伽拉机场也是空荡荡的,但是照旧攻击。弗雷迪.胡金斯少尉打中了一个弹药库,目标上一个剧烈的爆炸。他的野马,Little Freddie 右翼尖被高射炮打掉,并且把尾巴打断。胡金斯可以听见飞机被击中的响声。只有座舱盖顶上的碎片掉下来划伤了他的大腿。
在烦恼中,胡金斯挣扎着将自己的座机又飞了 3 英里,最后不得不迫降,速度 250 英里/小时。他被撞晕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被困在座舱里。飞机发动机在几百英尺外,机翼和尾巴也不见了,前额撞在后视镜上而且大腿也伤得很重。希腊的村民们冲到飞机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抬出来,把他放在一头驴子的背上然后驮去看医生。医生将橄榄油涂在伤处并为他包扎,然后把他放在床上。胡金斯后来被身边的跳蚤弄醒,他决定靠自己回到盟军的占领区,成功逃避了德军的抓捕并在 10 月 23 日归队。
在损失了 5 架野马这天之前,10 月 7 日,53 架 P-51 在乔治.‘Spanky’.罗伯特斯的率领下掩护了 5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去轰炸维也纳的洛宝(Lobao)炼油厂。在返航时罗伯特.威金斯少尉的座机被击中,他迫降在维斯附近,但是卡尔.伍兹(Carl Woods)和罗斯福.斯蒂格(Roosevert Stiger)准尉跳伞后失踪,而且再也没被找到过。这次任务中最大的问题是油料,23 名飞行员不得不在前线机场降落。
在三天的重整休息后,他们再次起飞,这次是在布达佩斯至布拉迪斯拉法之间的阻断任务,切断东线德军的退路。由于天气缘故,派出的 72 架野马只有 20 架找到了目标,但是那些在匈牙利达奴比(Danube)河边埃泽尔格姆(Estzergom)成功钻出云层的飞行员们在附近的机场上摧毁了 17 架敌机。他们同样还消灭了 2 辆火车头、一节油车和一个储油罐,同时还击伤了 6 条驳船、一辆火车头和一节货车。
99FS 中队的乔治.格雷(Geroge Gray)少尉在此战中摧毁了 2 架 Me 210、一架 He 111 和一架双翼教练机。理查德.哈德尔(Richad S Harder)击毁了 2 架 Me 210 和 1 架 He 111,当天唯一的损失是乔治.罗德斯在拉米特里机场迫降,飞机报销了但是飞行员安然无恙。

俱乐部里谈笑中的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怀利.希尔顿(Wylie Selden)、弗雷迪.胡金斯(Freddie Hutchins)、一位未知姓名的红十字会志愿者、乔治.格雷(Geroge Gray)和 F.约翰森(Johnson)
10 月 11 日,63 架野马再次起飞,在次前往布达佩斯和布拉迪斯拉法之间的地区。在敌占区上空盘旋时,无线电报告说一架双翼机飞行在卡珀斯瓦斯(Kaposvas)机场上。99FS 中队派出 14 架野马下去查看,结果没有发现那架双翼机,倒是有 35 至 40 架飞机停放在跑道附近。这些野马照例攻击,首先是从东向西扫射,然后沿顺时针方向又扫射了 9 次。
攻击后在机场上留下了 18 架飞机的残骸在燃烧。其中包括 4 架 Bf 109、5 架 He 111、5 架 Ju 88、一架 Fw 200、一架 Fw 190、一架未知型号的双翼机和一架未知型号的双引擎飞机。此外还有 5 架被击伤。乔治.格雷(Geroge Gray)少尉摧毁 5 架、汉尼拔.考克斯(Hannibal Cox)少尉摧毁 3 架。
302FS 中队也接到无线电报告说发现一架敌机,这次是一架 He 111——在另一个机场附近发现的。在温德尔.普瑞特(Wendell Pruitt)的编队寻找 He 111 的同时,李.阿彻(Lee Archer)发现在 2 点钟下方有一批敌机正在爬升。普瑞特下命令开始攻击,但是在他准备冲下去之前,2 架 He 111 在 9 架 Bf 109 的护卫下闯了进来。

1944 年 10 月 11 日,李‘Buddy’阿彻在匈牙利巴拉顿湖附近击落 3 架 Bf 109。其中一架战果很多年以来都被误认为是一架分享的,因为那架 Bf 109 在被李.阿彻击落前曾被弗雷迪.胡金斯击伤,后者在 90 年代初澄清了这个事实,这样使得阿彻的 4.5 个战绩变成 5 个,也使得他成为唯一的黑人王牌
“2 架梅塞施密特在并排飞行。”阿彻报告道“我一个长点射打断了它的主翼,另一架朝普瑞特冲下去。我拉起飞机,跟上去,打中了它的机枪并且看着它爆炸。”此时的普瑞特已经在和一架 He 111 和一架 Bf 109 纠缠不休,而当他的机枪卡住后,又有一架梅塞施密特向他发起攻击,阿彻追上去,跟着它一起冲到地面。“他看起来像是想着陆。”阿彻回忆道“我几乎是贴着地面开火的,一个长点射将其击落。”高射炮和轻武器的齐射迫使阿彻爬升回高空。他这天的战斗最终以 3 个战果结束,他的飞机降落在维斯岛时冲出了钢板跑道结果撞坏了螺旋桨。
短短的 15 分钟,所有 3 架 He 111 和 6 架 Bf 109 被击落,米尔顿.布鲁克斯、威廉姆.格林、罗杰.罗米尼和卢瑟尔.史密斯各自击落一架,普瑞特和李被称为“双塔杀手”。战斗从 7,000 英尺一直打到地面上,报告说德国人的战术太渣,有的时候基本没有做任何规避。战斗过后,302FS 中队的飞机将注意力集中在附近的另一个机场上。扫射中在地面上摧毁了 3 架 He 111、2 架 Bf 109、一架 Ju 88、一架 Bf 110 和一架未知型号的双翼机,此外还有 4 架德机被击伤。

约翰.布里格斯(John F Briggs)在温德尔.普瑞特(Wendell O Pruitt)完成战斗飞行后向他表示祝贺,温德尔.普瑞特和阿彻.李被称为“恐怖两人组”,他的总战绩为 3 架
100FS 和 301FS 中队继续向预定目标飞去,结果只发现了几架黄尾巴的野马(可能是 52FG 大队的)向自己飞来准备攻击。100FS 中队前去拦截这些野马,幸运的是双方没有发生战斗。一旦己方野马的“威胁”不存在了,他们便可以放开胆来攻击,100FS 中队扫射了一家工厂旁的铁路击伤 3 节火车头,在附近的公路上击伤3辆客车、30 辆货车、25 辆卡车,在周围的 3 个停车场上又扫射了 45 辆卡车。

阿穆尔.麦克丹尼尔(Armour McDaniel)在 1944 年 10 月 11 日击沉 1 条油船,但是飞机被爆炸的碎片所击伤,照片中他在返航后和地勤一起检查受伤的飞机
100FS 中队在攻击自己目标的同时,301FS 中队在达奴比附近发现了 50 个储油罐,3 架飞机下去攻击,剩下的 11 架转向迎接向自己发起攻击的 18 架友军野马。沃尔特.麦克克雷伊(Walter McCreay)的座机被高射炮击中,他被迫在匈牙利的卡斯珀瓦尔上空跳伞。他将在德国空军的 III 和 IVA 战俘营里度过战争剩下的时间。
10 月 13 日,在完成了为轰炸德国布雷海默炼油厂的 304BW 联队轰炸机的护航后,332FG 大队的 60 架野马冲到低空,继续昨日的扫射攻击。99FS 中队的一支四机编队攻击了一列向东开往布拉迪斯拉法的火车,打坏了两个火车头和一个防空机枪车。100FS 中队的野马攻击了 3 辆之前被打过的货车,302FS 中队的 P-51 扫射了一列火车,报销了车头并击伤几节车厢。他们还扫射了一栋旁边停有卡车的房子,最后的爆炸非常猛烈,这无疑是击中了一个弹药库。
302FS 中队的两支编队在塔珀尔扎(Tapolcza)机场上空盘旋,摧毁了 7 架敌机,其中包括 3 架 He 111 和 2 架 Ju 52/3m,此外还有 6 架被击伤,但是伤亡依旧存在。2 架野马被高射炮击落,沃尔特.威斯特莫兰德(Walter Westmoreland)随着他的 P-51C 43-24905 一起坠毁。威廉姆.格林则成功跳出他的 P-51C 44-10943。他在西萨克(Sisak)附近的一处空地跳伞,随后被铁托的游击队救走,一周后重新归队。
卢瑟尔.史密斯的 P-51B 43-24894 在匈牙利上空扫射时被弹药库爆炸的火焰点燃。他把飞机翻转过来准备跳伞,结果却坠入了尾旋。史密斯被挂在座舱上,进不去也出不来,他试着爬回去,但是右脚被卡在了脚蹬和地板之间。此时,一阵气流吹走了史密斯的氧气罩然后他晕过去了。由于位置原因,他居然被甩出了座舱而且降落伞也打开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挂在一棵树上,右脚和臀部严重骨折。史密斯接下来的时间辗转于各个德国医院,伤口受到痢疾的感染。当史密斯最终在空军 VIIA 战俘营被找到时,他瘦得只剩下 70 磅。
10 月 14 日早上,52 架 P-51 离开拉米特里,护卫着 49BW 联队的 B-24 前去轰炸德国奥德塔尔(Odertal)的炼油厂。德国空军的战斗机没有出现,但损失还在继续。劳尔.贝尔(Raul Bell)的座机在抵达目标区上空一小时前出了机械故障,迫使他跳伞,他在 12 月归队。
贝尔跳伞后,332FG 大队确实需要在损失过后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10月16日,戴维斯带队为 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目标是布鲁克斯炼油厂,虽然没有德机出现,还是有一架野马被高射炮打出一个大洞。第二天,3 架 P-51 带着 1 架 B-17 在 07:20 起飞前往布达佩斯。接下来是 51 架野马为轰炸布雷海默南炼油厂的 5BW 联队的轰炸机提供护航,行动中出现的唯一一架飞机是在伯尔诺(Brno)上空飞行的英国的蚊子侦察机。
20 日,又是 51 架野马起飞为轰炸布鲁克斯炼油厂的 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德国人没有做出抵抗。唯一出现的一架飞机是在威尼斯上空飞行的 B-26。当天晚些时候,2 架野马护卫着一架 OA-10 卡特琳娜水上飞机去援救一支坠毁在海面的 B-17 机组,并且护送着他们返回里米尼(Rimini)。
10 月 21 日,304BW 联队前去轰炸匈牙利的格约尔(Gyor)。下午,维农.海伍德(Vernon Haywood)带领着 4 架 P-51 去维尼齐亚(Venezia)湾搜索被击落的友机。他们发现有两人在海上飘着,于是用无线电报告,75 分钟后,英军的海象水上飞机赶来救走了这两人。
更多的损失
10 月 23 日,护卫着 304BW 联队的飞机轰炸雷根斯堡(Regensburg)时又遭受了新的损失,在恶劣的天气下,64 架野马与轰炸机群汇合。但是在途中弗雷德.布雷维尔(Fred Brewer)准尉的座机进入尾旋向下方的云层坠去,很可能是被高射炮击落的。此外,罗伯特.坎德尔(Robert C Chandler)和谢尔比.韦斯特布鲁克(Sherby Westbrook)的 P-51 也挂了。前者的发动机出了问题而后者的仪表工作不正常,他们俩下降高度后迫降在南斯拉夫,他们躲开了德国人的抓捕并在 31 天后归队。
29 日,刚接替阵亡的劳伦斯任 99FS 中队长的阿尔方索.戴维斯也阵亡了,当时他带领着一支三机编队为一架前往慕尼黑侦察的 F-5 侦察机护航,也许是由于供氧系统的失效而坠毁。25 岁的威廉姆.坎贝尔(William Campbell)是中队里年龄最大的,他接替阿尔方索担任 99FS 中队的新任中队长。

阿尔方索.戴维斯(Alfonso Davis)在进入飞行学校前曾是一名骑兵,他后来接替马克.罗斯任 99FS 中队的作战指挥官,在埃尔文.劳伦斯阵亡后接替他任中队长。他于 1944 年 10 月 29 日阵亡
整个 10 月份 332FG 大队损失了 15 名飞行员,这样的损耗让本杰明.戴维斯上校“难以接受”,此外,“1944-45 年冬季,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训练体系不在运作中,因此也没有任何补充飞行员,当别的大队的飞行员完成50次任务时,我的飞行员却已经完成了 70 次任务。你可以想象这样对士气的影响是多么的大。”由于这些训练中的差别,缺少人员补充的问题将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第七章 收紧绞索
11 月 1 日当天有三场任务,护送 304BW 联队的飞机前去轰炸维也纳,另外为向南斯拉夫游击队空投给养的两支运输机编队提供护航。11 月 3 日,戴维斯上校回国,接替他的是乔治‘Spanky’罗伯特斯少校。天气开始逐渐影响到作战进度,在 11 月 6 日,61 架野马在安德鲁.特纳上尉的率领下起飞,掩护着 5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去轰炸雷根斯堡/温特哈芬(Winterhafen)地区的储油设施。

1944 年 11 月 3 日,本杰明.戴维斯返回美国,‘Spanky’罗伯特斯第三次接手指挥 332FG 大队,在戴维斯归队后重新交还指挥权
神秘的是,在编队从拉米特里起飞后不久,一架和 332FG 大队一样涂装却没有编号的野马加入进来。和他们一起飞行了 45 分钟,接着向东北转向特里埃斯特(Trieste)然后消失了。此外在下午,路易斯.普尔奈尔和米尔顿.布鲁克斯各自带着一支编队为 F-5 侦察机护航。
第二天 48 架野马再次护送 5BW 联队的飞机,这次的目标是奥地利的弗洛里斯多夫(Florisdorf)石油精炼厂,带队的是李.雷福德,这次飞行平安无事。下午又放出了两支编队为 F-5 侦察机护航。
支援 5BW 联队 B-17 的行动一直持续到 11 月 6 日。当日 61 架野马护卫着他们前去轰炸维也纳的莫斯比尔鲍姆(Moosbierbaum)石油精炼厂。这次任务中,威廉姆.法尔克纳(William Faulkner)上尉的 P-51C 42-103947 在奥地利雷希恩菲尔斯(Reichenfels)上空进入尾旋下坠,他最后被证实为阵亡。

1944 年 11 月 7 日,15 航空队的随队摄影师弗兰克.安布罗斯(Frank Ambrose)在一架 465BG 大队的 B-24 上通过无线电说他想这些野马摆一些 Pose 来拍一些照片——结果就在相机里留下了这张 100FS 中队的野马——当天如果是本杰明.戴维斯带队的话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11 月 17 日,威廉姆.坎贝尔带领着 63 架野马护卫着 55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往意大利的特伦托(Trento)和波尔扎诺(Bolzano),其中 4 架野马在行动中被防空火力击伤。接下来由于天气原因,72 小时内都无法起飞。但是在 11 日,5BW 联队在 52 架野马的护卫下再次轰炸布鲁克斯石油精炼厂。萨尔斯堡(Salzburg)上空的高射炮火异常猛烈,埃尔顿.奈特恩格莱(Elton H Nightengale)准尉的 P-51B 最后一次被看见时正在己方的领空上,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特纳.佩尼(Turner W Payne)的座机也遇到了麻烦,在雷锡纳(Lesina)迫降,飞机毁了而人却安然无恙。

拉米特里机场上停放的一架 99FS 中队的 P-51D
恶劣的天气再次把整个大队困在地面上,直到 11 月 16 日,他们护卫着 304BW 联队的飞机前去轰炸慕尼黑西边的铁路中转站。在起飞过程中,一个农民心不在焉地赶着一群羊出现在拉米特里跑道的尽头,罗杰.罗米尼的 P-51D 44-14470 撞上了羊群,然后这架飞机(332FG 大队得到的第一批 P-51D 之一)又被威廉姆.希尔的 P-51C-10 34-25116 撞上了,引发剧烈爆炸。尽管希尔被严重烧伤,但是他被伍迪.克罗奇特(Woody Crockett)救了出来,他当天没有飞行任务,当时只是在机场边看着飞机起飞。不幸的是罗米尼被烧死了。
任务还在继续,他们前往拉蒂萨诺(Latisano)以南的马瑟里亚(Masseria)上空和 B-24 汇合,然后两架 Bf 109G(飞行员是北意大利空军 ANR 的乌戈.德拉戈(Ugo Drago)上尉和雷纳托.明古齐(Renato Mingozi)中尉)背对着太阳出现在他们的六点钟方向上方,然后开始俯冲攻击。在 52FG 的野马将他们赶跑前,乔治.哈利(Geroge Haley)的座机被这两架梅塞施密特击伤。
这并不是他们在 16 日唯一遭遇的敌机,返航的时候梅福林.杰克森、路易斯.普尔奈尔和卢克.威瑟斯在乌迪内地区上空发现一架被打残的 B-24,他们准备下去保护轰炸机,却突然窜出了 8 架 Bf 109,他们首先轮番攻击,然后环成一个鲁夫贝里圈主动防御。
威瑟斯向最后两架敌机发起冲击,在距离 100 码夹角在 0°-20° 之间开火,其中一架 Bf 109 开始冒烟下坠,威瑟斯跟着它从 24,000 英尺一直冲到 1,000 英尺,然后看见目标撞向地面。当他发现有拽光弹从座舱盖旁边擦过时他才意识到还有一架 Bf 109 跟着他一起冲下来了。“看起来他们像是把我盯死了,所以我决定跟着那架飞机一起向地面冲下去。”威瑟斯说“我完成俯冲后往回看,还有一架飞机跟在我后面,我正在向德国飞去,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把油门往回收,同时放下襟翼开始减速。后面那架 Bf 109 冲到前面,这样我就在他身后了,而且距离正好,因此我开火了。”那架 Bf 109 被击中后一头栽在山上。

一架降落中 100FS 中队的野马
第二天爱德华.格里德带着 44 架 P-51 起飞,为轰炸布鲁克斯炼油厂的 5BW 联队轰炸机护航,332FG 的机群晚了 40 分钟才抵达汇合点,同样由于强风的影响,轰炸机群还要等上 10 分钟才抵达。
11 月 18 日,乔治.罗伯特斯少校护卫着轰炸机前去轰炸维罗纳(Verona)和维琴察(Vecenza)的机场,弗朗西斯.皮珀斯(Francis Peoples)驾驶他的 P-51C 41-903942 很晚才起飞,他最后一次被看见时正在试图赶上编队。他未与 332FG 大队的机群汇合也再未返回基地。任务结束后,阿尔瓦.坦普(Alva Tample)的座机起落架被卡住,最后不得不在拉米特里迫降。

100FS 中队的地勤正在飞机装填机枪子弹
扫射
第二天 332FG 大队接到命令去扫射匈牙利格约尔(Gyor)、奥地利维也纳和埃泽尔格姆(Esztergom)附近的铁路、公路和水上交通枢纽。302FS 中队在编队上方提供保护,99FS 中队则扫荡格约尔至维兹普雷姆(Vezprem)之间的公路,消灭了 12 辆马车和 20 辆货车,还击伤了超过 100 辆马车、2 个火车头、40 辆货车和 10 辆卡车。
100FS 中队同样也攻击了地面交通目标,摧毁了一辆油车,击伤了 30 多辆货车,然后又集中攻击埃泽尔格姆和格约尔之间的水上运输线,击伤了 6 艘驳船和 1 艘拖船。扫射中罗杰.凯瑟尔(Roger B Gaither)少尉的座机被高射炮击中,他在战俘营里度过了战争剩下的时间。
100FS 在地面扫射的同时 301FS 中队在上方提供掩护,当 100FS 中队的弹药耗尽时,301FS 中队的飞机冲下来,继续攻击已经被打残的水上运输系统。他们消灭了 2 个德军的 88mm 高射炮阵地,又击伤了 6 艘驳船。在回家的路上,100FS 中队奎特曼.沃克尔(Quitman C Walker)的飞机高射炮被击伤,他被迫在巴拉顿湖上空跳伞,此后就再也没有下落。


准备起飞中的 100FS 中队的野马
11 月 20 日,5BW 和 55BW 联队的轰炸机在雷福德上尉带领的 50 架野马的掩护下前去轰炸布雷海默南炼油厂,就在与轰炸机汇合的时候,马赛奥.哈里斯(Maceo Harries)的 P-51C 42-103951 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天气状况再次限制了 332FG 大队出勤的次数,11 月剩下的时间里,只有在 22 日为前往南斯拉夫的 B-25 护航和 26 日为前往戈登沃(Gordenwoh)和纽伦堡(Nurnberg)的侦察机护航。
12 月 2 日 51 架野马在‘Red’杰克森的率领下起飞,为 49BW 和 55BW 联队的 B-24 护航,目标又是布雷海默炼油厂,就在离开轰炸机群的时候,科内刘斯.古尔德(Cornelius P Gould)的座机冷却系统出故障了,喷出白色的乙二醇蒸汽。古尔德不得不在德军占领区上空跳伞,之后被关进了空军I战俘营。第二天 64 架野马护卫着 49BW 联队的轰炸机穿过乌迪内地区,这一天只在曼尼亚戈(Maniago)被炸过的机场上空出现了 6 架德军飞机。
之后 332FG 大队没有损失,在驾驶野马的日常训练中,302FS 中队新人埃拉尔.海鲍(Eral B Hightbaugh)的 P-51C 43-25118 和詹姆斯.拉姆塞(James C Ramsey)的 P-51C 43-25129 在空中相撞,两人均当场身亡。
恶劣的天气在继续,直到 12 月 9 日才重新起飞,这天他们派出了 57 架野马为轰炸布鲁克斯炼油厂 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就在 B-17 和 P-51 机群抵达目标区上空时,一架飞机高速擦过这群战斗机,然后一个破 S 机动钻进了云里,再次爬升穿过编队。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 Me 262。几分钟后在穆尔多夫(Muhldorf)上空,第二架 Me 262 迎头向野马冲来,然后在编队东边又发现了2 股 Me 262。在回家的路上,罗伯特.马丁的座机发动机出故障了,不得不在特尔莫里(Termoli)以北的奎特洛(Cuetelo)迫降,降落中放下了起落架,着陆后拿了大顶,把螺旋桨撞坏了。

301FS 中队的鲍勃.劳伦斯(Bob Lawrence)站在自己的 P-51C-10-NT 44-11086 前留影
12 月 16 日 49 架野马在罗比特斯少校的率领下为 5BW 联队的 B-17 提供护航,目标是布鲁克斯炼油厂。在路上两架野马离开编队下去为一架被击伤的 B-24 提供保护,其他的人则转移向卡洛瓦奇(Karlovac)的次要目标,这次任务完全就是浪费油料。下午马蒂森上尉带领着 5 架野马为一架飞向南斯拉夫穆尔科皮吉(Mrkopij)的 B-25 护航,第二天 40 架 P-51 跟着 304BW 联队的轰炸机又飞往奥洛穆茨(Olomouc),最后发现附近一个机场上停放着大约 40 架飞机,由于 15 航空军不停地轰炸德国的炼油厂,这些飞机只能停在地面上无法起飞。
12 月 8 日再次前往布雷海默炼油厂的任务中 332FG 大队派出了 45 架野马前往汇合点,按计划前来的是 49BW 联队的轰炸机,等了 15 分钟后李.雷福德等不下去了,派出 32 架 P-51 前往目标区,他率领剩下的 13 架野马继续盘旋。5 分钟后一支 B-24 轰炸机大队飞过来了,被护送着前往目标区。同一天威廉姆.坎贝尔带着 6 架飞机为一架前往因斯布鲁克(Innsbruk)的 F-5 侦察机护航,那里没有防空炮火,只发现了 3 列正在开进中的火车。

332FG 大队的地勤正在维修飞机的机枪
24 小时后 55BW 联队又轰炸了布雷海默炼油厂,轰炸机迟到了 17 分钟,这样使得护航的野马不得不在刚抵达目标区上空时就返航。同一天阿尔瓦.坦普带领着 5 架野马保护着一架 F-5 侦察机前往德累斯顿(Dresden),没有什么异常发生。第二天他们不得不再次提前返航,5BW 联队的轰炸机又迟到了 15 分钟,预定中的目标是布鲁克斯炼油厂,但是他们脱离编队向北边萨尔兹堡(Salzburg)的次要目标飞去,剩下轰炸机继续飞向雷根斯堡。2 架野马后来由于油料问题而不得不在前线机场迫降。
现在 332FG 大队的侦察机护航任务变得越来越频繁,12 月 20 日查尔斯.杜尼(Charles Dunne)的编队掩护着一架 F-5 侦察机前往布拉格(Prague),2 天后乔治.格雷带着一队 P-51 为前往英格斯塔德(Ingolstadt)侦察的 F-5 侦察机护航,12 月 23 日安德鲁.特纳又带着一队 P-51 跟着一架 F-5 飞往布拉格,在这次行动中劳伦斯.迪克森的 P-51D 44-15144 发动机出故障了,不得不在阿尔卑斯山上跳伞,最后被发现时已经冻死了。

332FG 大队的飞行员,从左至右分别是德普塞.摩根(Dempsey W Mogran)、卡罗尔.伍兹(Carroll S Woods)、罗伯特.尼尔荣(Robert H Nelron)、安德鲁.特纳和克拉伦斯.雷斯特
圣诞夜 332FG 大队收到了一份礼物,本杰明.戴维斯从美国回来重新就任 332FG 大队长,第二天 42 架野马在特纳的率领下起飞,为轰炸布鲁克斯炼油厂的轰炸机护航。回来的路上他们发现 4 架 Bf 109 正在低空追赶一架 B-26,一队战斗机立刻降下去拦截。就在野马冲下去的时候,德机放弃了追赶逃走了。
12 月 26 日 332 大队分成两队分别为 5BW 和 5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目标分别是奥登塔尔和布雷海默。100FS 和 301FS 中队组队派出了 23 架野马,99FS 和 302FS 中队组队派出了另一批 21 架野马为撤退作掩护,两支编队都顺利地找到了轰炸机编队,使得护航很简单。第二天则集中为 5BW 联队的 B-17 护航,这次派出了 52 架 P-51,由爱德华.格里德率领,在距离维也纳及英里处发现德机机群,但是他们并没有攻击的意图。
28 日 304BW 联队的飞机轰炸了捷克斯洛伐克科林(Kolin)和帕杜比茨(Padubic)的炼油厂,50 架 332FG 大队的 P-51 前来护航,当轰炸机分成两队时,他们也分成了两队——另一个良好护航战术表现的例子。

99FS 中队的军士长威廉姆.阿柯(William Accoo)在作战间隙擦洗自己的座机
29 日同样的行动再次上演,目标是德国境内的穆尔多夫和兰德舒特(Landshut)。执行轰炸任务的是 304BW 联队。在帕萨乌(Passau)上空 11 架野马降下去为一架在低空飞行的 49BW 联队的 B-24 护航。在目标区上空,弗雷德里克.方德堡(Frederik D Funderberg)和安德鲁.马绍尔最后一次出现是在 11:55,几分钟后,也许是由于高射炮火或者空中相撞,两人都阵亡了。在返回拉米特里的路上,罗伯特.弗兰德(Robert Friend)的座机坠入尾旋,他在拉里诺(Larino)上空跳伞,而刘易斯.克莱格(Lewis Craig)则在特尔莫里(Termoli)上空跳伞,两人都安全归队。
12 月 30 日坏天气又来了,使得 332FG 大队的成员们在连续不断的 4 小时护航过程中有机会休息。
在年底写给大队的信中,戴维斯上校强调 332FG 大队的护航记录并不是不引人注目的。“你们被一群轰炸机机组所熟知,而他们可以证明,你们的出现意味着肯定在敌机的攻击下 可以得到保护。”戴维斯写道“这些轰炸机机组告诉别人你们的成就,而你们也在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赢得了人们的尊敬。”
第八章 帝国斜阳
由于天气影响,1945 年 1 月 332FG 大队只执行了 11 次任务,但是人员却发生了巨大变化。首先是李.雷福德回国,接任者是阿穆尔.麦克丹尼尔,一天后梅福林.杰克森把 302FS 中队的指挥权转交给维农.海伍德,同样他们得到了来自美国 34 名新手的补充。

飞机爆胎也是飞行员要面临的问题之一,照片上地勤们正在给新换的轮胎打气
1 月 3 日 332FG 大队才首次起飞,阿弗雷德.格尔哈姆带领着 3 架野马为一架 F-5 侦察机护航,目的地是慕尼黑和林茨。但是德国南部和奥地利上空乌云密布,这次侦察行动不得不放弃。他们再次做了尝试,不过这次变成了皇家空军的蚊子侦察机,同样由于天气原因而不得不取消。
恶劣的天气使得下一次行动要等到 1 月 8 日,护卫 47BW 联队的轰炸机轰炸林茨的铁路中转站。51 架野马抵达汇合点,却连一架轰炸机的影子也看不到。因为轰炸机由于大雾而 360° 转了一大圈,轰炸机和战斗机从未汇合在一起,下午 14:50 野马着陆。
1 周后他们再次做了尝试,戴维斯带领着 52 架野马前往汇合点,结果又没有发现 304BW 联队 B-24 的踪影。不得不重新修正航线,然后和一群 B-24 撞上了,这次居然是 37BW 联队的。野马将解放者护送至航程尽头,然后返航。

一架降落中的 99FS 中队的野马,出了无线电呼号以 A 开头外,99FS 中队飞机与别的塔斯克基中队另一个区别之处就是机鼻上那一圈深蓝/白色相间的格子
弗雷迪.胡金斯在 1 月 18 日又去为侦察机护航,F-5 抵达了目标区域——斯图伽特(Stuttgart)——只发现城市上空浓云密布。几乎是在同时威廉姆.坎贝尔的编队跟着一架 F-5 前往慕尼黑,那里的天气使得侦察机飞行员可以尽情拍照。同一天霍华德.甘布雷(Howard Gamble)和他的僚机跟着一架 F-5 侦察机前往布拉格,云层高达 34,000 英尺而迫使飞行员不得不放弃侦察。10 分钟后 F-5 的右发动机开始失效,护航编队无助地看着这架飞机向云层下方掉下去。在 29,000 英尺时,那名飞行员呼叫“就这样了——我要跳伞了,叫他们返航,我会没事的。”
1 月 20 日 99FS 中队在差点在侦察行动中遭受了非战斗损失。乔治.格雷带着 4 架 P-51 护卫着一架 F-5 侦察机前往布拉格,但就在返航途中 5 架飞机在贴地飞行时钻进了暴风雪中,他们的高度只有 300 英尺。最后这 5 架飞机走散了,但都成功的返回了基地——最后一架飞机在天上飞了 7 个半小时后着陆。

从一架 450BG 大队的 B-24 上拍摄的一架 100FS 中队的野马
格雷的编队起飞后 20 分钟,格里德上尉又带着 46 架野马起飞为轰炸雷根斯堡储油设施的 5BW 联队轰炸机护航,虽然没有敌机出现,但防空炮火相当猛烈,击伤了一架 P-51 并可能击落了阿尔伯特.杨(Albert L Young)和萨穆埃尔.弗雷曼(Samuel J Freman),他们两人被记录为失踪,最后被证实为阵亡。
1 月 21 日 44 架野马跟着一群轰炸机前往奥地利,目标是轰炸炼油厂。当轰炸机编队通过无线电告知他们要晚到 30 分钟时,他们继续向目标区飞去,并在那儿等轰炸机过来。在路上他们发现了 2 架 Me 262,但是距离太远。
这次任务结束后坏天气又来了。这次足足让 15航空军等了 10 天才再次对轴心国的战略目标展开轰炸。最后在 31 日,47BW 和 55BW 联队的飞机轰炸了奥地利的莫斯比尔鲍姆炼油厂,他们各自晚了 15 和 30 分钟抵达汇合点。维农.海伍德上尉的反应很快,立刻将 42 架野马分散成两队,分别把两支轰炸机编队护航至目标区上空。
2 月 1 日 15 航空军对莫斯比尔鲍姆炼油厂展开了“1-2”轰炸。戴维斯上校带着 100FS 和 301FS 中队的 P-51 为 49BW 联队的飞机护航,而他们在目标区上空却无法识别目标。就在轰炸机于奥地利上空转圈寻找目标时戴维斯不得不将护航任务转交给另一支 P-51 大队。戴维斯编队起飞后 1 小时,99FS 和 302FS 中队的飞机在格维尼.皮尔森的带领下也起飞了,他们的任务是为 47BW 联队提供护航,由于飘忽不定的天气,莫斯比尔鲍姆和格拉兹都被选作轰炸目标。

停机坪上 100FS 中队的 P-51,照片摄于一架 465BG 大队的B-24上
一天后 4 架野马在哈罗德.莫里斯(Harold Morris)的保护下跟着一架 F-5 飞往萨尔兹堡。第二天借助着侦察机拍摄的照片,他们护卫着 47BW 联队前去轰炸萨尔兹堡的铁路中转站,路上恶劣的天气使得战斗机无法成功保护轰炸机,幸运的是没有敌机出现。
三天后又是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了为向南斯拉夫游击队空投给养而扫荡的任务,12 架野马发现从山顶到 30,000 英尺高度都是云层,无线电故障也意味着他们无法和运输机取得联系。
2 月 7 日 15 航空军再次试着派两波轰炸机前去轰炸莫斯比尔鲍姆。第一支 304BW 联队的机群由乔治.格雷带领的 99FS 和 302FS 中队的 33 架野马来护航,第二支 47BW 联队的 B-24 由安德鲁.特纳率领的 100FS 和 301FS 中队的 29 架野马护航。后面一支编队在维也纳上空遭到防空火力的拦射,2 架野马护送着一架被击伤的 B-24 成功返回安科纳(Ancona)。

座舱里的安德鲁.特纳,地勤正在撕去机枪上的防尘胶带
更好的天气,更多的任务
在天空放晴后,任务数量也开始增加。首先是 2 月 8 日 F-5 侦察机的护航,然后是斯普尔根.艾林顿(Spurgeon Ellington)为前往南斯拉夫的全天候空投队护航。这次 12 架战斗机飞行员都发现天气比较有利,而在地面上发现德军地面部队后,他们看着一架英国皇家空军的莱萨德侦察机降落在这一地区的地面上。同一天在罗伯特斯少校的带领下,41 架野马起飞为轰炸维也纳南部物资屯放点的 5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
虽然现在牺牲飞行员的数量在减少,但 99FS 中队在 2 月 11 日还是损失了一名飞行员,托马斯.斯区特(Thomas Street)在驾驶野马进行训练飞行时坠机身亡。第二天阿尔瓦.坦普带着 6 架野马前去为 F-5 护航,目标是林茨——最终的目标是布拉格。弗雷迪.胡金斯第二天又带着一支编队跟着一架 F-5 去了慕尼黑。同一天 45 架野马护卫着 49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去轰炸维也纳中央火车站的修复工地。2 小时后 12 架战斗机带着一支轰炸机编队前去轰炸扎格雷布(Zagreb)、马里波尔(Maribor)和格拉兹(Graz)的目标。

一次任务结束后,4 架 P-51 编队飞越拉米特里机场
2 月 14 日 332FG 大队再次大规模出击,戴维斯上校带领着 30 架 P-51 护卫着 5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去轰炸维也纳的洛宝(Lobau)和施维哈特(Schwechat)炼油厂。在这次任务中两架野马离队,为被高射炮打散的一队 B-17 护航。在目标区上空 301FS 和 100FS 中队的 P-51 在云中和大编队走散了,幸运的是在返航途中又找到了他们。一架在编队后方挣扎飞行的 B-17 和 B-24 也受到了良好保护,均安全返航。
一旦所有轰炸机都安全飞出奥地利后,3 架野马冲下去扫射了德拉瓦(Drava)河上的 5 条船,但目标看上去却安然无恙。‘Spanky’罗伯特斯带领着的第二批护航编队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99FS 和 302FS 中队的野马和 55BW 联队的轰炸机来到了同一地区。
第二天又是护航任务,目标是维也纳的潘金格(Penzinger)铁路货运站。维农.海伍德带着 99FS 中队和 302FS 中队的 32 架野马在 1030 起飞,为 49BW 联队的红队护航。1 小时后安德鲁.特纳带着 100FS 和 301FS 中队的 P-51 起飞,为 49BW 联队的蓝队护航。特纳的编队发现的唯一两架可疑飞机是己方的 P-38,他们做了两次不成功的飞越,332FG 大队的飞机再次在 451BG 和 461BG 大队的轰炸机上方盘旋提供保护。
2 月 16 日斯班.华特森带领着一支编队为一架蚊子侦察机护航,目标是梅明根机场。阿尔方索.西蒙斯带领着第二支侦察护航编队跟着一架 F-5 前往慕尼黑地区。就在华特森的编队离开不久,332FG 大队又放出了 49 架野马,为轰炸里赫菲尔德(Lechfield)机场的 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但是由于恶劣天气的影响,只有 9 架 P-51 在艾米利.克里夫顿(Emile Clifton)的带领下抵达了汇合点,99FS 中队约翰.查韦斯(John H Chavis)的 P-51C 42-103914 在编队从拉米特里起飞后不久就消失了,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卡尔文.其雷(Calvin P Thierry)、威廉姆.皮次(William E Pitts)、哈罗德.柯布(Harold Cobb)和另一名未知姓名的地勤正在维修 P-51 的发动机
17 日早上放出的是两支侦察机护航编队——6 架 P-51 跟着 1 架 F-5 前往纽伦堡、4 架野马跟着一架蚊子前往慕尼黑。这两支小编对起飞后 1 个小时 44 架 P-51 组成的大编队从拉米特里起飞,前往林茨-维也纳地区,扫射附近铁路上的目标。抵达了目标区后,机群分为两支编队,一支编队在低空扫射火车的同时另一支编队在上方提供掩护。99FS 和 302FS 中队的战斗机扫射了 3 遍,301FS 和 100FS 中队的战斗机扫射了 2 遍,他们摧毁了 2 个火车头、2 辆在平板车上的卡车和 3 辆坦克运输车。此外还摧毁了一个变电站,击伤了平板车上的 7 辆坦克、5 辆装甲车和 15 辆卡车、5 辆坦克运输车、15 辆货车、一个铁路控制室和一个小工厂。这次任务中没有野马损失。
第二天爱德华.德莱弗带领着 3 架野马为前往林茨侦察的 F-5 护航,这已经是日常任务了。同时戴维斯上校带着 53 架 P-51 起飞跟着 47BW 联队的飞机轰炸威尔斯(Wels)的铁路中转站。结果在汇合点上空发现了浓厚的云层,他们在无线电里听见气象侦察机发出让轰炸机取消行动的信号,这次行动就这么结束了。
2 月 19 日 48 架野马起飞,这次汇合点的天气变好了。由于迎向风的原因,轰炸机编队和战斗机编队都晚点了。就在这个时候一架英国的喷火战斗机从编队旁掠过,3 架野马扔下副油箱准备拦截,而喷火一个破 S 机动飞走了。
20 日德莱弗再次为侦察机护航。这次是 6 架 P-51 跟着一架 F-5 前往纽伦堡。可是在抵达目标前 F-5 的一台发动机就先挂掉了,他们开始返航——这架闪电成功降落在圣.舍维洛(San Severo)。下午安德鲁.特纳带着 43 架 P-51 起飞,为轰炸布雷纳(Brenner)铁路中转站的 47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332FG 大队的战斗机按时抵达汇合点,但却没有找到轰炸机。特纳命令其中 1/3 的飞机继续向目标地飞去,剩下的飞机继续在汇合点上空等待,6 分钟后 B-24 轰炸机出现了。
但是目标区上空的天气非常糟糕,他们最终不得不飞向第五目标费尤梅(Fiume),此时战斗机已经返航,首先离队的第一批 11 架战斗机转而为 49BW 联队轰炸原定目标的一队飞机护航。
21 日带队飞行的是阿穆尔.麦克丹尼尔,他带领着 39 架野马起飞跟着 304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往轰炸维也纳中央火车站的货站部分。在抵达汇合点时一架 B-24 出了机械故障而不得不离队,332FG 大队派出 2 架 P-51 保护期安全返回特里埃斯特(Trieste)。剩下的轰炸机顺利的轰炸了目标,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22 日 332 大队为轰炸德国南部铁路运输中转站的 5BW 联队的轰炸机护航,接下来是低空扫射。44 架野马跟着轰炸机抵达目标区上空,他们降下去准备扫射时发现这一地区已经被炸烂,只能取消行动。下午侦察护航任务的目标是布拉格和斯图加特,艾米利.克里夫顿和爱德华.德莱弗各自带着一支编队起飞。第二天护卫3 04BW 联队轰炸格蒙德(Gmund)铁路中转站的行动再次遭遇坏天气,B-24 不得不分成 2 队轰炸 2 个备选目标,而戴维斯上校则为两支编队都提供护航。
2 月 24 日斯普尔根.艾林顿带着 5 架飞机起飞,为前往慕尼黑地区拍照的一架蚊子侦察机护航。第二天下午 6 架野马跟着一架 F-5 又光顾了这座城市。这两支编队所搜集的情报也许对 25 日的行动多少起了一些帮助的作用。这天 45 架 P-51 起飞前去扫射慕尼黑——林茨——英格尔斯塔德.萨尔兹堡地区的沿途目标。
99FS、100FS 和 301FS 中队使用了他们惯用的扫射战术,分为扫射队和掩护队两组,轮流交替。首先开始的是 100FS 中队的 P-51,他们降下去沿着罗森海姆(Rosenheim)、穆尔多夫(Muhldorf)和兰德舒特(Landshut)一线肆意扫射,摧毁了 4 辆火车头、另击伤 3 辆、此外还击伤 5 辆客车、6 辆油车、4 辆货车和 2 辆矿车。他们还记录说在扫射中有 3 名德国兵中弹。
在扫射过程中他们还发现了一个机场,15 架飞机停在地面上——很快,2 架 He 111 就开始起火燃烧,还有 1 架 He 111 和一架 Bf 109 被击伤。
100FS 中队的野马开始爬升后,99FS 中队的 P-51 降下来继续扫射。他们摧毁了 6 辆火车头、打伤了 40 多辆货车、5 辆客车、4 辆卡车和一辆火车头。然而在扫射过程中,乔治.埃利斯(Geroge Iles)准尉的 P-51 冷却系统被高射炮击中,不得不跳伞。尽管他试着逃亡瑞士,但还是在德国南部被抓获。
温德尔.霍卡岱(Wendell Hockaday)准尉在扫射一辆火车头时撞了上去,把主翼撞掉了一段。他挣扎着将飞机向阿尔卑斯山飞去,但还是在维特恩多夫(Vitendorf)附近跳伞,没能活下来。丹尼尔.里希(Daniel L Rich)准尉的 P-51 也被高射炮击伤——他在意大利北部坎珀马里诺(Campomarino)以北的一处山谷迫降,跳出来后脸部烧伤。
接着下去的是 301FS 中队的 P-51,可是剩下的油料只能让他们打 5 分钟。一个电厂被扫射,还摧毁了一个电力机车头。就在 99FS 中队扫射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格尔哈姆中尉的 P-51 发动机出故障而不得不在慕尼黑以南跳伞,他很快就被抓获并且在战俘营度过战争剩下的时间。
在这次损失惨重的攻击行动后,他们又回到了护航的本职任务中。2 月 26 日理查德.哈德尔中尉带着 3 架野马起飞,为前往慕尼黑地区拍照的蚊子侦察机护航。第二天 32 架 P-51 在罗伯特斯少校的率领下起飞,护卫着 49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去轰炸奥格斯堡(Augsberg)的铁路中转站。2 月最后一天,克里斯.纽曼中尉的编队为前往布拉格的 F-5 侦察机护航。当天晚些时候,阿尔伯特.曼宁(Albert Manning)又再次为前往布拉格的侦察机护航。同一天戴维斯上校带领 34 架野马护卫着 5BW 联队的轰炸机前往维罗纳(Verona)。
人员的过度损耗使得 302FS 中队在 2 月底已近乎停止运作,3 月 6 日这支中队被正式取消,剩下的人员被分配在 99FS、100FS、301FS 这三支中队里。
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星期中,德军被挤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地区里,而 332FG 大队也将看到德军不断得反击。
第九章 喷气机和欢呼声
尽管欧战已经很明显接近尾声了,但德国人的反击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同样 332FG 的战损率也没有降低。3 月托马斯.霍金斯在驾驶野马起飞的过程中坠机身亡。更离奇的是一个从滑行中的野马机翼下掉下来的副油箱撞进了罗兰德.莫迪(Roland W Moody)住的帐篷而爆炸,结果他在帐篷里被烧死了。

作战室里正在聆听简报的飞行员们
3月开始于例行的布拉格和斯图加特护航任务,然后是 39 架 P-51 为前往莫斯比尔鲍姆的 5BW 联队护航。当他们发现维也纳附近的目标已经被炸烂的时候,把炸弹扔在了阿姆施泰腾(Amstetten)的备选目标上。德国人面临的形式也越来越严峻,这天就在 P-51 抵达汇合点上空的时候,下方出现了一队苏联空军的伊尔(Ил)-2 攻击机。
3 月 2 日又是跟着 F-5 侦察机前往布拉格,然后 34 架野马在杰克.霍尔斯克拉夫上尉的率领下护卫着 55BW 联队轰炸林茨铁路货运站。第二天 100FS 和 301FS 中队派出 23 架 P-51 前往奥地利的布鲁克(Bruck)和维纳(Weiner)-格拉兹(Graz)一线扫荡,扫射所有在铁路上出现的火车,在维纳-格拉兹附近 100FS 中队的 4 架野马击伤了 7 辆火车和 1 辆客车。
7 架野马在格里斯多夫(Gliesdorf)和拉德科斯堡(Radkersberg)之间扫荡,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目标。一支编队飞过布鲁克后继续向北前进,然后再转向南,最后终于在兰根旺(Langenwang)的铁路旁边找到了一列火车,打坏了两节货车。100FS 中队剩下的 8 架 P-51 留在格拉兹地区,其中两架飞机由罗伯特.马丁和阿尔方索.西蒙斯驾驶,最后一次出现在队友视野中时他们正在扫射附近的一个机场。他们都被高射炮击落,西蒙斯阵亡但是马丁在座机被击中后说“我会走回去的。”最后果然在 4 月归队。

查尔斯.百利(Charles Bailey,右)在自己的 P-51C 前留影。他在 2001 年 4 月 9 日去世,享年 82 岁
3 月 4 日戴维斯上校带队出击,42 架野马为再次轰炸格拉兹货运站的 49BW 联队护航。第二天为前往慕尼黑拍照蚊子侦察机护航。7 日又是慕尼黑,不过这次变成了 F-5 侦察机。分析完拍摄照片的 48 小时后,15 航空军轰炸了林茨和慕尼黑——所有这些任务都平安无事。
第三次是在 3 月 29 日,39 架野马起飞为前往布鲁克的 5BW 联队护航。这次行动中战斗机分成 2 组,为目标区上空的轰炸机群提供全方位的护航。
3 月 12 日又是侦察机护航,这次的目的地同样还是慕尼黑-林茨地区,然后 48 架野马在威廉姆.坎贝尔上尉的率领下前往维也纳边的弗洛里斯多夫炼油厂,轰炸机来自 47BW 联队。在行动中出现了 2 架敌机,一支野马双机编队降下去拦截,但在云层中丢失了目标。过了一会儿他们在无线电里听见轰炸机正遭到德机的攻击,但无法确定轰炸机的确切方位。
3 月 13 日的 F-5 侦察机护航任务看起来更加有趣,他们先按计划飞往斯图加特,但是护航的 6 架飞机在纽伦堡附近发现了更多有趣的目标。一位未知姓名的野马飞行员由于起飞晚了试图赶上编队,在飞行中遭到了一架 Fw 190 的俯冲攻击,当他扔掉副油箱准备转向时,又发现一架 Fw 190 在 4 点中高处俯冲下来。那名飞行员做了一个破 S 机动,而德机却紧追不舍,终于在快要接近海岸线时德国人放弃了追击。
爱德华.格里德担任当天护航编队的领队,护卫着 5BW 联队的 3 个大队前去轰炸雷根斯堡铁路货运站。他们在路上发现了 2 架 Fw 190,但距离太远没有交战。

卢克.维瑟尔斯(Luke Weathers)坐在机翼上和地勤们合影
3月 14 日是非常忙碌的一天,计划中有 4 个任务要执行,两支侦察机护航编队间隔 1 个小时相继起飞,各自跟着一架蚊子侦察机前往慕尼黑地区。本日最主要的任务是 100FS 中队和 301FS 中队为 47BW 联队护航,目标是瓦拉兹丁(Varazding)的铁路桥和货运站,这又是一次平淡的任务,但早上 99FS 中队派出的 21 架野马扫射布鲁克——里奥本(Leoben)——斯太尔(Styer)的铁路目标时则完全不一样。
在海夫劳(Hieflau)中度而又精确的轻防空火力射击下,他们摧毁了 9 辆火车头、9 节货车,同时还击伤了 9 辆火车头、127 节货车、37 节防空车、8 节油车、7 辆停放在平板车上的卡车、3 个火车站、2 栋火车站建筑、一个电厂和一个弹药库,扫射完后只剩下正在燃烧的房子。
行动中 99FS 中队飞行员哈罗德.布朗驾驶的 P-51D 44-25070 因被击中而不得不跳伞。其它的飞行员看见他正在半山腰雪中奔跑寻找掩护,但在着陆 30 分钟后两名德国宪兵出现并且把他带回了海夫劳。在那里等待他的是一群愤怒的农民,他们准备了一根绳子,要把布朗吊在树上。幸运的是此时第三名宪兵赶到了,他用步枪驱散了这群农民,然后把布朗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宪兵站,布朗在空军第 I 战俘营度过了战争剩下的日子。
第二天沃尔特.唐斯上尉带领着 8 架野马前往南斯拉夫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在汇合点上空发现了 8 架 B-24 和 5 架兰开斯特,还有 4 架护航的喷火,他们的任务是为南斯拉夫游击队空投给养。就在这支编队起飞前不久,伍德罗夫.克罗基特(Woodrow Crockett)率领 49 架野马起飞前去和 5BW 联队汇合,目标是德国的吉塔乌(Zittau)。
3 月 16 日 332FG 大队放出 31 架 P-51 扫射奥地利和德国境内的铁路目标,99FS 中队的 8 架野马扫射了行驶在埃博斯堡(Ebersberg)和纽马克特(Neumarkt)之间的一条铁路。在其它 3 支中队的飞机保护下,他们摧毁了 2 辆火车头、平板车上的 4 辆卡车和 5节货车,此外还击伤了 4 5节货车、 5辆火车头、平板车上的 4 辆卡车和 8 栋建筑物。
100FS 中队沿着铁路向西飞行扫射,3 架飞机降下去,剩下的 6 架在天上防备德国空军的突袭。这 3 架飞机摧毁了 2 辆火车头并击伤了另 2 辆火车头,同样还摧毁了 5 节货车和一节行李车。301FS 中队在普拉特林(Plattling)附近扫射,11 架野马摧毁了 3 辆火车头和一节防空车,此外还击伤了 15 节货车、9 辆火车头、6 节运煤车、3 节客车、1 节油车和一个火车站。
301FS 中队在梅登海姆(Mettenheim)机场上发现了更多的目标,5 架野马扫射了停在机场上的飞机,其中一架战斗机攻击了一架正在起飞中的 Bf 109,一个点射将其送回到地面。官方公布的这次战果是 3 架 Fw 190、1 架 Ju 52/3m 被摧毁,还有 9 架Fw 190、 2 架 Bf 109、1 架 Fw 200 和一架未知型号的教练机被击伤,另有两座营房和一栋作战大楼被攻击。
他们还重复扫射了大量建造中的混凝土建筑,德国人将其称为酒屋(weingut)I 计划——大量的此类建筑来生产 Me 262 的发动机和部件。这些建筑物是由达豪(Dachau)集中营里的囚犯和俄国战俘修建的,只完成了一半,然后在 5 月 2 日被盟军占领。
这次攻击没有任何战损,但 100FS 中队罗伯特.罗宾森(Robert C Robinson)的 P-51B 44-24820 在扫射穆尔多夫以北的目标时撞树,飞机爆炸罗宾森当场身亡。
第二天首先又是跟着蚊子前往布拉格和慕尼黑的侦察护航。然后阿尔伯特.曼宁带着 6 架战斗机为 70 架轰炸完意大利北部蒙法尔科内(Monfalcone)港的 B-24 提供返航掩护。3 月 17 日还有 F-5 侦察机的护航任务,目的地是布拉格和林茨,48 小时后则是蚊子侦察机的护航任务。
同一天戴维斯上校带着 44 架战斗机起飞,为轰炸穆尔多夫铁路货运站的 55BW 联队护航——只有一架敌机出现了,在布雷涅(Brenner)上空一架 Me 262 迎头从编队上过飞过。
3 月 20 日下午早些时候,是慕尼黑和林茨的侦察护航任务。然后跟着一架 C-47 前往南斯拉夫三斯基莫斯特(Sansiki Most)为游击队空投给养。当天早上还派出了两支大护航编队,第一波在比尔.坎贝尔上尉的率领下起飞,但由于恶劣的天气而取消。最后还是有10架野马成功抵达汇合点,跟着 304BW 联队一起前往克拉卢比(Kralupy)炼油厂——其中 6 架飞机因为油料问题而不得不立刻返航。轰炸机转向南后也遭遇了恶劣的天气,剩下的 4 架野马尽可能长时间的和轰炸机呆在一起,接着降下高度贴着地面向南飞。他们在布奇基尔琛(Buchkirchen)发现了一列拖着 7 节车厢的火车并将火车头打爆,后来又摧毁了 2 节货车车厢。
还有许多野马完全找不到汇合点,就在他们寻找轰炸机的时候,纽曼.戈登的 P-51B 43-7068 的发动机停车了,他不得不跳伞,风却把他吹到了德军占领区。这些野马的油料越来越少,于是开始接连返航,但还是有4 架 P- 51找到了 49BW 联队的 34 架 B-2 4并提供了护航。
第二波编队由爱德华.格里德率领,没有遭遇第一波机群那样的困境。这些 P-51 在兰巴赫(Lambach)上空与 304BW 联队汇合,一路护送这些轰炸机至最终目的地——威尔斯铁路货运站。
7 个半小时的飞行后 332FG 大队并没有在第二天休息,这次他们放出 38 架P-51,领队是本杰明.戴维斯。他们护送着 47BW 联队前去轰炸德国南部的另一个机场。在返航途中 2 架野马发现了一架被击伤的 376BG 大队的 B-24,这架轰炸机的 2 号发动机已经报销,因此他们带着这架 B-24 在扎拉前线机场着陆。本日还有 3 次侦察机护航任务,22 日则是前往德国卢兰(Ruhland)的侦察护航。

P-51C‘66’,1944 年 12 月,332FG 大队,拉米特里意大利。本杰明.戴维斯(Benjamin O Davis)之所以用 By Request 来为他的座机命名是因为轰炸机需要他们护航,他的这架晚期型的 P-51C 和 D 型一样加装了背部上方的垂尾边条,这架飞机在戴维斯回国后于 1944 年 12 月末坠毁在拉米特里
这次拍摄的照片直接敲定了 5BW 联队将在第二天轰炸卢兰炼油厂,为此 332FG 大队放出了 43 架 P-51。行动中没有德机出现,1 架 P-51 出了机械故障,飞行员林考恩.哈德森(Lincoln Hudson)向东转向苏军防线。因为高度不足以飞越阿尔卑斯山,他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特洛袍(Tropao)上空跳出 P-51C 42-103565,着陆后被农民打得半死,直到一队德国兵赶来把他带走,之后陆续被关押在德国空军第 III 和 VII A 战俘营。
最长的任务
3 月 24 日 15 航空军组织了一次二战中最远程的轰炸行动——飞行 1,600 英里轰炸柏林的戴姆勒.奔驰坦克组装厂,以支援盟军的“大学”行动,后者直接目的就是攻占莱茵河东岸。332FG 大队派出的 59 架野马为 5BW 联队的 B-17 护航。野马在上午 11:45 全部起飞离开拉米特里,5 架飞机在起飞后不久就返航,剩下 54 架飞机继续向北飞,其中 38 架在德国南部的卡登(Kaaden)上空与轰炸机汇合,接手了 1FG 大队 P-38 的护航任务。
没多久戴维斯上校的野马在高压下出现了共振,于是被迫放弃任务并将指挥权转交给 301FS 中队长阿穆尔.麦克丹尼尔。
原计划在柏林外围将护航任务转交给 31FG 大队,但他们迟到了,于是 332FG 大队不得不跟着 B-17 一起向帝国心脏地带飞去。12:08 编队在接近德国首都的时候遭遇了 25 架德机(绝大多数是 JG7 联队的 M e262)的拦截。
332FG 大队立刻做出反应,在轰炸机群右下方拦截第一支向轰炸机发起攻击的 Me 262 四机编队,这 4 架 Me 262 从轰炸机 群 5点钟上方发起俯冲攻击。完成射击后四机编队的长机继续俯冲,剩下的两架则右转俯冲,第 4 架 Me 262 左转爬升。
理查德.哈德尔中尉试着咬住那两架右转俯冲的 Me 262,从 1,000 码到300 码打了几次点射,伤了其中一架飞机。同时爱德维尔.托马斯(Edwir M Thomas)上尉也发现了这支 Me 262 编队,“我的整个八机编队立马就跟着喷气机一起冲下去。”他说,他和和文森特.米切尔(Vincent I Mitchell)准尉跟在两架试图俯冲脱离的 Me 262 身后,他们也认为自己击中了其中一架飞机,但在 JG7 联队当天的战斗记录中没有提及这架Me 262 被击伤的事情。
2 分钟后 100FS 中队的雷德.汤姆森(Reid E Thompson)发现一架喷气机从 2 点钟高处迎头俯冲下来,因此他把飞机拉起来转向攻击,这时另一支编队从他和 Me 262 之间飞过,使他不得不放弃攻击。
汤姆森之后又发现了一架飞机,以为是 Me 163(此时能够拦截这支编队的唯一 Me 163 机场已经完全被炸毁)。在汤姆森远远地打了一个短点射之后,这架敌机向下俯冲逃走了。“它几乎是垂直向下俯冲的。”汤姆森回忆道“这架飞机没有冒烟。”他在 6,000 英尺高度时放弃追赶,尽管没有看见这架飞机坠毁,但是他说后来发现在地上升起了一束烟柱,“我想他应该是坠毁在那里了。”
几乎同时一架 Me 262 再次向轰炸机发起 30° 的俯冲攻击,右转时正好从埃阿尔.兰尼(Earl R ‘Squirrel’ Lane)的机鼻前掠过。“他看起来像是刚完成一次攻击正在改出。”他回忆道,“我在后面距离 2,000 英尺以 30° 夹角射击,并没有立即把敌机套进瞄准具。我打了三个短点射然后看见这架飞机开始冒烟,然后飞出一块碎片,也许是一块机身盖板飞了出来。”
兰尼战胜了对手——7 架战绩的王牌阿弗雷德.阿姆布斯(Alfred Ambs)上尉,被击落的是 Me 262A-1/R1 Wk-Nr.110999。他已经 2 两次成功攻击 B-17 而未被击中。“就在我飞离轰炸机群的时候,子弹立刻就射进了我的座舱。”阿姆布斯回忆道。“我的氧气面罩被打穿,碎片扎在脸上,我马上抛掉座舱盖然后拉起 Me 262 以降低速度,我在 6 千米的高度跳伞,当时速度大约是 350 千米/小时。”
兰尼在 17,000 英尺高度脱离攻击,然后拉起来在阿姆布斯坠落的 Me 262 上空盘旋。他看着那架飞机坠毁在地面并腾起一束黑色的烟柱,2 秒钟后再次爆炸。阿姆布斯降落时挂在了维腾堡(Wittenburg)附近的一颗树上,大腿韧带撕裂,膝盖骨粉碎性骨折,这无疑是他战争期间的最后一次飞行。
同时又有两架 Me 262 冲向编队,面对他们的只有罗伯特.威廉姆斯中尉和僚机萨穆埃尔.瓦兹少尉。就在他们转向攻击的时候,两架 Me 262 首先向瓦兹开火,由于翼下副油箱导致他的规避机动而显得非常迟缓。这两架Me 262 从野马下方冲过去后,威廉姆斯一个破 S 机动绕到他们身后并将距离拉近至 1,500 英尺。Me 262 开始加速,威廉姆斯向后面那架德机开火,声称击中了尾部。
理查德.哈德尔中尉放弃第一次追逐后重新爬到26,000 英尺高度,然后发现 3 架 Me 262 在轰炸机 5 点钟方向俯冲下来。“我转向他们,敌人的射击并没有击中轰炸机。”他后来解释道,“就在我切入内弯时他们突然右转然后散开,一架向下俯冲而另一架开始爬升,第三架继续转向而哈德尔一直从 2,000 英尺距离打到 900 英尺,观察到子弹击中机身,这是他本日击伤的第二架喷气机。
约瑟夫.秦沃斯(Joseph Chineworth)也声称击伤了其中一架。“我们向右转并且跟着他们一起冲下去,追逐中不断转向下降。”秦沃斯解释道,“当我拉近至 1,500 英尺时开始向最后面的那架开火,我打了 3 次点射然后机枪卡住了。”秦沃斯看见碎片从那架喷气机身上飞出并且开始冒烟,降到 15,000 英尺时开始俯冲。
几分钟后恩斯特.沃纳(Ernst Worner)上尉驾驶的 Me 262A-1a/R1 Wk-Nr.111676“黄 6”校正航向准备再次攻击轰炸机,但是却飞到了查尔斯.布兰特利(Charles Brantly)军士的野马前面,这名年轻的飞行员立刻推满油门追上去,“他正好就在我的射击范围内,所以我打了 4 次点射。”布兰特利说。他之后脱离攻击,发现沃纳的 Me 262 起火并且开始失控,德国人成功逃离了起火的座机,但受了重伤而无法飞行。

1945 年 3 月 24 日罗斯科.布朗驾机击落 Me 262 的场景
罗斯科.布朗(Rosco Brown)中尉发现了 4 架喷气机在轰炸机群下方向北飞行,他拉起飞机转向攻击。“而很快我看见一架 Me 262 在 24,000 英尺高度爬升,航向与我呈90°角。”布朗说,“我拉起操纵杆以 15° 角向他爬升,在距离 2,000 英尺处从 8 点钟方向打了 3 个长点射。”弗兰兹.库普(Franz Kulp)上尉的“黄 5”号两台发动机立马开始起火,受伤的库普安全着陆,但是和之前的两名同僚一样,他的战斗生涯就此结束。

站在自己座机前的罗斯科.布朗(Rosco Brown)。他在战争结束后就离开了军队,后来担任纽约城市大学布朗克斯社会学院(Bronx Community College)的院长
虽然他们击落了 3 架 Me 262,却没能毫发无损地离开战场。12:15 高射炮弹在利昂.斯皮尔斯(Leon ‘Woodie’ Spears)的野马的右主翼下方爆炸。“看着右主翼的惨状并听着发动机喘息,我知道无法翻越阿尔卑斯山回到意大利。”斯皮尔斯回忆道,他于是转向东面朝波兰的苏军占领区飞去。斯皮尔斯的高度不断下降,选择了一条河边的空地迫降,却发现自己落入了苏军和德军战线的中央,两军沿着河的两岸对峙。“我被夹在中间,他们要把我的飞机打成碎片。”斯皮尔斯说,“我从河边上飞过的时候就感觉到飞机被击中了。”

P-51B‘78’,1945 年 3 月,302FS中队,意大利拉米特里。这架名为 KITTEN 的 P-51B 是利昂.斯皮尔斯(Leon ‘Woodie’ Spears)第一架 P-51B 42-103968 的替代机。在此之前,查尔斯.麦克吉(Charles McGee)就驾驶这架野马执行了 136 次任务。“Kitten 是我妻子的名字。”麦克吉解释道“但同样也是我的地勤官纳坦奈尔.威尔森(Nathaniel Willson)的绰号,让我飞机的发动机跑起来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二战结束后,麦克吉留在军队里并参加了朝鲜战争,在此期间他的那架 F-51D 同样用 KITTEN 来命名。之后在越战中担 任 16TRS 中队长,驾驶 RF-4C 在北越上空出生入死,在 31 年的服役生涯中完成了 408 次任务。斯皮尔斯的战斗生涯则要短得多,1945 年 3 月23 日的那次护航行动中这架 KITTEN 在柏林上空被高射炮击中。最后在波兰迫降并被德军俘虏,直到被苏军解救出来,这架飞机最后在波兰被拆解
斯皮尔斯放下起落架,然后又匆忙收起以免飞机毫发无损地落入敌手。飞机撞地后一群德国兵冲向坠机点并将斯皮尔斯俘虏。“他们试着尽可能温和地对待我,”他说,“如果他们有姓名条,就会塞给我,让我不要忘了他们。他们知道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所以他们不想成为战犯或者因虐待俘虏而被起诉。”
德国人开始“温和”地审讯斯皮尔斯。“他们完全知道获得的任何情报都是毫无用处的。”被德国人关押了 3 天后斯皮尔斯听见外面有骚动。“我打开窗户首先看见的就是一辆俄国坦克。”苏联士兵正在到处乱扫射,因此斯皮尔斯开始大叫并且朝他们挥手。一名苏联士兵在战斗中听见了他的喊叫,“我的 A-2 飞行夹克背后印有一面大大的美国国旗,我把夹克的背面贴在窗户上好让他们能看见。我听见他在喊叫‘美国人!美国人!’他冲进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斯皮尔斯在 5 月 10 日归队。

利昂.斯皮尔斯(Leon ‘Woodie’ Spears) 在 1944 年末来到意大利,他的第一架飞机 Donna 在一次事故中报销了,查尔斯.麦克吉(Charles McGee)在回国后把他的座机 Kitten 交给了斯皮尔斯
詹姆斯.米切尔(James T Mitchell)也和斯皮尔斯一样准备在波兰的苏军占领区迫降,幸运的是他最后在苏军占领的一侧着陆。阿尔尼特.斯塔克斯(Arnett Starks)在柏林附近阵亡,接替戴维斯指挥的阿穆尔.麦克丹尼尔斯由于发动机故障而跳伞,他被德军俘虏并在战俘营一直呆到战争结束,之后沃尔特.唐斯(Walter M Downs)被任命为 301FS 中队的中队长。
在前往柏林的途中,他们还沿途扫射了铁路上的目标,击伤了 2 辆火车头和 3 节货车。5BW 联队长劳伦斯将军发电报向 332FG 大队在前往柏林行动中的表现表示感谢。最后 332FG 大队因此而获得了杰出作战单位的嘉奖,这个奖项是为美军和盟军在对敌作战时有英勇表现的部队而准备的。
3 月 25 日又是侦察机护航,跟着一架 F-5 前往林茨,接着是杰克.霍尔斯克拉夫(Jack Holsclaw)上尉率领 39 架飞机起飞,为轰炸布拉格/克贝利(Kbely)机场的 49BW 联队护航。在目标区附近一架苏联空军的彼(Пе)-2 轰炸机摇摆着主翼从编队下方飞过,他们识别出了苏联人,但是两架其他中队的 P-51D 冲下去开火将这架彼-2 击落了。
第二天汉尼拔.考克斯(Hannibal Cox)领队为前往慕尼黑的 F-5 侦察机护航,然后是为轰炸维涅尔.纽斯达德特(Weiner Neustadt)铁路货运站的轰炸机护航。由于恶劣的天气轰炸机不得不绕道飞行,还好他们在目标区上空和 332FG 大队的野马汇合并且安全返航。
同样由于天气的影响 ,332FG 大队的下次出击要等到 3 月 30 日。杰克.霍尔斯克拉夫在早上为前往慕尼黑的 F-5 侦察机护航,但是目标区上空的云层使得 F-5 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照片。
更多的空战胜利
1945 年 3 月的最后一天,是 332FG 大队在二战期间空战战果最辉煌的一天。这次本杰明.戴维斯上校带领 47 架野马前往慕尼黑地区扫荡,然后是扫射附近铁路线上的目标。4 架飞机由于机械故障返航,使得编队飞机数量下降至 43 架,戴维斯下令编队扫荡目标区 1/3 的空域。
就在这 3 支中队准备俯冲扫射时,5 架 Bf 109 和 1 架 Fw 190 从云层里冲下来,正好出现来 99FS 中队 7 架野马的上方,而后者已经排列好扫射队形,此时立刻散开迎击德机。这架 Fw 190 被托马斯.布拉斯维尔(Thomas Braswell)准尉干掉,5 架 Bf 109 分别被威廉姆.坎贝尔少校、丹尼尔.里希、约翰.戴维斯、詹姆斯.哈尔和胡格.怀特(Huge White)击落。
5 分钟后 100FS 中队的飞行员在 3,000 英尺高度处发现了 8 架 Fw 190 和 3 架 Bf 109。虽然这些德机攻击了野马,但他们的战术运用得实在太烂,而且打起来就像一群散沙,100FS 中队在战斗中完全占据上风。
“我朝这队敌机俯冲下去,”罗伯特.威廉姆斯报告道,他咬住了其中一架 Fw 190。“我打了一个短点射,看见子弹击命中了目标,那架敌机掉下去翻滚着坠向地面。我拉起飞机脱离攻击时发现身后出现了一架敌机。为了避免被击中,我开持续转向。此时又有一架敌机射击着从前方划过。我立刻朝他开火。”威廉姆斯击中了敌机,这架 Fw 190 直线俯冲下去坠毁在地面。

P-51D-15 44-15648‘10’,1945 年 3 月,301FS 中队,意大利拉米特里。罗伯特.威廉姆斯(Robert W Williams)在 332FG 大队服役期间在 1945 年 3 月 30 日驾驶这架名为 DUCHESS ARLENE 的野马击落了 2 架 Fw 190,这架飞机正是斯普尔吉昂.艾林顿的那架 LOLLIPOOP II。威廉姆斯来自衣阿华州的奥图马(Ottumwa),他用自己在家乡的女友阿兰妮.罗伯特斯(Arlene Roberts)的名字来命名。他总共执行了 50 次任务,战争结束后就离开了军队并成为了一名演员。和菲尔.席尔维斯(Phil Silvers)和迪克.凡.戴克(Dick Van Dyke)一起出现在电视荧幕前,他还与乔治.皮克(Gregory Peck)一起出演电影《猪排山(Pork Chop Hill)》,威廉姆后来还参与了 HBO 电影公司 1995 年上映的电影《黑色轰炸机(Tuskegee Airmen)》的制作,为主演的劳伦斯.费希本(Laurence Fisheburen)、古巴.古丁(Cuba Gooding Jnr)和安德烈.布劳格(Andre Braugher)定型
同时罗斯科.布朗、比尔特拉姆.威尔森(Bertram Wilson)和劳尔.贝尔各击落一架 Bf 109,埃阿尔.兰尼和约翰.利莱(John Lyle)各击落 1 架 Fw 190。
搞定了德机后他们继续扫射地面目标,99FS 中队摧毁 2 辆火车头并且击伤另一辆,15 节客车遭到扫射。在此期间克拉伦斯.德莱弗的座机被击中——他跳伞后被俘,然后在莫斯堡(Moosberg)旁的德国空军 VII A 战俘营里遇见了几位队友,被烧伤的‘Red’德莱弗很快就加入他们的行列。
在扫射中 301FS 摧毁了 3 辆火车头、2 列货车和一栋房子,还击伤了 9 辆火车头、14 节货车、6 节客车、5 节油车、5 节翻斗车、一个工厂、一个铁路车库、一个火车站和 1 辆卡车。而 100FS 中队则摧毁了 2 节火车头、8 节油车、3 节客车和一个弹药库,击伤 1 节火车头、2 节坦克运输车、1 辆卡车和 10 节货车。在此期间罗兰德.雷维斯(Roland Revees)的野马在转向时动作过于猛烈而坠入尾旋——他的高度实在太低而无法改出最终身亡,还有一架野马由于油料耗尽而在返航途中失踪。
4 月的愚人节,332FG 大队派出了 45 架野马与 47BW 联队汇合,目标是轰炸奥地利境内圣.博尔登(St Polten)的铁路货运站。301FS 中队的 8 架野马在理查德.哈德尔的率领下跟着轰炸机穿越目标区,然后向南转向威尔斯和林茨之间扫荡。这支编队在威尔斯临近的一个机场边发现 4 架 Fw 190 在低空飞行,然后冲下去攻击。这 4 架飞机其实是诱饵,因为后面还有两架 Fw 190、此外 10 架 Bf 109 和 Fw 190 在6点钟下方准备伏击。更重要的是这些 Fw 190 是新的 D9,性能远优于之前遭遇的 A 型。接下来又是一场紧张的缠斗,德国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试图击败野马飞行员——迎头攻击、鲁夫贝里圈、盘旋射击、偏转射击。

P-51D‘42’,1945年1月,301FS 中队,意大利拉米特里。查尔斯.怀特(Charles White)来自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他在 1944 年末以补充飞行员的身份加入 100FS 中队,他对自己所分配到的那架 P-51C 非常不满而大声叫嚷,最后 332FG 大队的第一架 P-51D 就给了怀特。他以 Creamer’s Dream 来给自己座机命名,他驾驶这架飞机在 1945 年 4 月 1 日击落了 2 架 Bf 109
虽然德国人极具攻击性,但 301FS 中队在其参加的绝大多数战斗中都占据着上风。这次哈里.斯图亚特(Harry Stewart)灭掉了 3 架 Fw 190、查尔斯.怀特干掉了 2 架 Bf 109,卡尔.卡雷伊(Carl Carey)、约翰.爱德华斯、沃尔特.曼宁、哈罗德.莫里斯和詹姆斯.费希尔各获得一个战果。费希尔的座机在穿过机场追逐是被击中,但还是挣扎着往回飞。在南斯拉夫一个小镇上空他的座机再次中弹而被迫跳伞,之后被游击队救走。曼宁在击落德机后不久也被击落,同样被击落的还有威廉姆.阿姆斯特朗(William Amstrong),这两名飞行员均阵亡。

哈里.斯图亚特(Harry Stewart)在 1945 年 4 月 1 日击落 3 架德机,战争结束后继续留驻在陆军航空队
4 月 1 日前往布拉格的侦察护航行动平安无事,但是第二天汉尼拔.考克斯带领的 99FS 中队在护送 F-5 前往慕尼黑时在目标区上空发现一架 Me 262。这架飞机在 7 点钟高处方向冲下来,野马转向 Me 262 迎击,但 F-5 没有变换至编队的 3 号位置跟过来,而是继续飞往雷根斯堡。回家的路上两架野马又去追赶 1 架 Fw 190,但却没有任何结果。身边没了侦察机,考克斯带领着 P-51 在返航途中扫射了 6 艘运河驳船。
4 月 2 日的任务是为轰炸克雷姆斯(Krems)的 304BW 联队护航,接下来是 99FS 中队前往维也纳以西扫荡,起飞的所有 47 架野马均安全返航。在短暂的休息后 332FG 大队在4月5日再次出击,早上护卫着 F-5 侦察机前往林茨,下午跟着 5BW 联队的飞机前去轰炸乌迪内机场,目标上空再也未出现轴心国空军实质性的抵抗。

P-51C-10 42-103960‘1’,1944 年 9 月,100FS 中队,意大利拉米特里。在罗伯特.屈斯维里(Robert Tresville)阵亡后安德鲁.特纳(Anderw ‘Jug’ Truner)接过了 100FS 中队的指挥权,这架名为 Skipper’s Darlin III 的野马是他的座机。特纳的父亲在华盛顿政府部门担任部长,而他从霍华德大学毕业后却前往塔斯克基基地,并以 42-I 班学员的身份毕业。他具有着出众的领导才能,战争结束时军衔是少校,1947 年 9 月 14 他在驾驶 P-47N 时坠机身亡
4 月 6 日 304BW 联队轰炸了维罗纳和波塔诺瓦(Porta Nuova)地区的铁路货运站,这次是 332FG 大队的 39 架野马提供护航,领队是刚升职的安德鲁.特纳少校。没有敌机出现,即便是下午前往布拉格的侦察行动也一样平安无事。第二天 5BW 联队的 6 支轰炸机大队轰炸了意大利北部的桥梁,332FG 大队的 P-51 在其上空盘旋提供高空掩护。威廉姆.沃克尔(William Walker)准尉的野马降落在南斯拉夫的扎拉,两天后他开着野马返回拉米特里。

本杰明.戴维斯和安德鲁.特纳与斯普尔吉昂.艾林顿(Spurgeon Ellington)及他的地勤组交谈,背景是艾林顿的座机P-51D-15 44-15648 LOLLIPOOP II
没有参与轰炸机护航的飞行员则继续跟着侦察机跑。4 月 7 日根特利.巴尔涅斯(Gentry Barnes)的编队为前往慕尼黑的 F-5 侦察机护航,第二天则分别跟着一架蚊子前往慕尼黑和林茨,此外还有一架 F-5 前往布拉格。
4 月 8 日汉尼拔.考克斯带领着 34 架野马为 5BW 联队护航,目标是轰炸坎珀达佐(Campodazzo)的铁路桥。尽管没有敌军的高射炮火,但还是有一架 B-17 掉进了亚得里亚海。
4 月 9 日 6 架野马跟着 1 架 F-5 前往布拉格,带队的是卡尔.埃利斯(Carl Ellis)中尉。他们看见了德国空军的飞机,但却没有机会动手攻击。在布拉格上空发现了 16 架双引擎飞机在低空飞行,此外还有 8 架单发战斗机。45 分钟后一架 Me 262 与编队同向平行飞过。而下午前往布拉格的编队则未发现任何升空的敌机。
当天主要的一次任务由本杰明戴维斯带队——39 架 P-51 护卫着 5BW 和 304BW 联队前往博洛格纳,值得注意的是这次行动没有飞机放弃任务返航,这证明了地勤开始熟悉并掌握野马。
博洛格纳在第二天再次被炸,这次是克里斯.纽曼带带领着 34 架野马前去护航。10 日前往慕尼黑的侦察护航也非常平静。11 日 35 架野马跟着 304BW 联队去轰炸加尔迪那(Gardena)附近的铁路桥——这次,4 架野马护卫着两架受伤的 B-24 安全着陆。
杰克.霍尔斯克拉夫的编队在 11 日跟着一架 F-5 前往慕尼黑,没有敌机出现,第二天前往林茨和慕尼黑的侦察护航任务也非常顺利。之后是 100FS 和 301FS 中队的野马护卫着 47BW 联队轰炸卡萨拉(Casara)铁路桥。99FS 中队和 301FS 中队剩下的飞机则跟着 49BW联 队的飞机前往德国的圣.维斯(St Vieth)。在后面那次任务中萨穆埃尔.莱弗特南特(Samuel Leftnant)和詹姆斯.哈尔(James L Hall Jnr)的座机相撞。莱弗特南特身亡,尽管队友看见他在向南飞,很显然飞机已经失控了。哈尔在罗马尼亚上空跳伞后被德军俘虏——战争结束后重新归队。
4 月 14 日罗伯特.威廉姆斯编队跟着 F-5 侦察机前往慕尼黑和海姆胡,晚些时候又是为空投补给的哈利法克斯护航。
4 月 15 日是非常忙碌的一天,首先就是三支小编队为前往波扎诺、布拉格和慕尼黑的 3 架F-5护航。然后是 304BW 联队轰炸格迪(Ghedi)弹药工厂和屯放区,行动中一架落单的野马加入了一支 P-38 编队,这次行动非常平淡。
同一天戴维斯上校带领着 37 架 P-51 起飞,前去扫射慕尼黑、萨尔兹堡、林茨、布拉格、雷根斯堡地区铁路线上的目标,每支中队各自攻击不同地区的目标,只有两列火车上的防空车发起了还击。这些野马进行了长达 1 个多小时的扫射,其中 99FS 中队的一支双机编队摧毁了 4 辆火车头并且击伤了另外 4 辆,此外还击伤了 40 节货车、4 辆停在平板车上的牵引车和两栋铁路建筑。高射炮击中了图斯顿.盖尼斯(Thurston Gaines)的 P-51,他不得不在慕尼黑上空跳伞,着陆后立马被德军俘虏。
100FS 中队的 P-51 沿着普拉特林——帕山(Passan)——克拉托维尔(Klatovy)一线扫射,摧毁了 5 辆火车头并击伤了另外 4 辆,还击伤了 5 节货车、1 节客车和一栋房屋。
301FS中 队的战斗则更加有趣。首先扫射了运河上的目标,击伤了 2 条驳船、1 台蒸汽起重机和河边的一栋房子。接着开始沿着铁路扫射,摧毁 1 节油车并击伤了另外 6 节。4 架负责掩护的 P-51 也俯冲下来攻击第二段铁路线,又摧毁了 3 辆火车头和 8 节油车,击伤一节平板车和一节货车。这四架野马的第二次扫射击毁了 4 辆火车头,击伤 15 节货车、9 辆火车头和一节客车,还端掉了一个机枪阵地。
在脱离攻击时吉米.蓝哈姆(Jimmy Lanham)和他的僚机发现一架深蓝色的 Bf 109,而且飞机上没有黑十字——很可能是北意大利空军的。那架 Bf 109 试着切入野马的内弯,但蓝哈姆的几个点射似乎击中了 Bf 109的冷却器。那架飞机开始燃烧最后坠毁在地面——莫名其妙的是蓝哈姆的这个战果被记录为可能击落。在回家路上莫里斯.甘特(Morris Gant)通过无线电说他的飞机没油了,在编队飞过意大利的奥尔托那(Ortona)后他受命降落在最近的一个机场上。之后甘特再未出现过。
4 月 16 日又是平静的一天,亨利.皮波斯(Henry Peoples)带领着一支四机编队跟着一架 C-47 前往南斯拉夫。一支野马小编队再次跟着侦察机前往慕尼黑。下午 37 架野马为轰炸博洛格纳的 49BW 和 55BW 联队护航。第二天的护航任务是跟着 F-5 侦察机分别前往慕尼黑和林茨,5BW 和 304BW 联队的轰炸机再次前往轰炸博洛格纳,这次 332FG 大队派出 49 架野马护航。之后一天 304BW 联队再次重复此轰炸行动,这次带队的格里德少校,一共出动了 38 架野马。这些战斗机本应为 5BW 联队护航,但是抵达汇合点后连一架轰炸机的影子也没看见,格里德只好带着机群向 304BW 联队的 B-24 追去。
4 月 19 日的任务是戴维斯上校带队,47 架 P-51 为 302BW 联队护航,最后编队分成两队分别轰炸威尔斯和普海姆(Pucheim)的铁路货运站。戴维斯让 19 架野马飞往威尔斯,16 架飞行普海姆,剩下的 7 架在天上自由扫荡。遗憾的是天上什么都没找到。但是当飞行员们准备爬升返航时被吓了一跳。35 至 40 架 Me163 大编队开始追赶,当天早上还有 6 架野马护送一架 F-5 前往慕尼黑侦察。
4 月 20 日两批 25 架飞机间隔 49 分钟从拉米特里起飞。在意大利北部 49BW 联队已轰炸完卢西阿(Lusia)铁路桥,55BW 联队也轰炸完波阿拉(Boala)和加扎雷(Gazare)铁路桥,这些野马为返航中的轰炸机护航。吉米.蓝哈姆带领着一支小编队跟着一架 F-5 去布拉格转了一圈。
下午戴维斯收到了一封来自温德尔.普瑞特的一封信,他将回来参加战斗。普瑞特现在已经是塔斯克基基地的一名教官,他实在是没那耐心做这样的工作。讽刺的是在普瑞特抵达拉米特里的那一天,他和他的学生驾驶野马准备做一个低空滚转,结果两机相撞双双坠毁,两人当场身亡。

P-51C‘73’,1944 年 9 月,302FS 中队,意大利拉米特里。温德尔.普瑞特(Wendell Pruitt)是 332FG 大队最优秀的飞行员之一,他驾驶着这架名为 ALICE-JO 的野马击落了3架德机。早些时候他还击沉过一艘德军布雷艇。然而他在地面上说起话来总是很小的声音,据他的同僚说,普瑞特只有飞起来了以后才会大声叫喊。他回国后在塔斯克基基地担任飞行教官,1945 年 4 月 20 日,在他第二次去欧洲前,普瑞特和他的学员在驾驶 AT-6 飞行时不慎进入尾旋而未能改出,最后坠机身亡(说法有出入)
第二天早上又是轰炸机护航,99FS 和 301FS 中队放出了 23 架飞机为 49BW 联队护航,目标是轰炸阿唐(Attang)/普海姆的铁路货运站。由于天气实在太糟,他们抵达目标区上空时也没见着轰炸机群,但最终在第二备选目标附近与轰炸机群汇合。里兰德.佩宁顿(Leland Pennington)的 P-51 在扎拉附近脱离编队继续护航,然后准备单机返回,但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后被列入阵亡名单。
第二天带队的是艾米利.克里夫顿——25 架野马起飞前往乌迪内地区扫荡。起初他们要前往奥斯堡和慕尼黑扫射地面目标,但是浓厚的云层而放弃。他们同样还护送着一架兰开斯特和哈利法克斯前往南斯拉夫空投给养。
4 月 22 日早上的侦察护航任务取消后,99FS 和 100FS 中队的 32 架野马起飞前往意大利北部的斯坦杰拉(Stanghella)、蒙塞利切(Monselice)、帕多瓦(Padova)、诺加拉(Norgara)、维罗纳、南托瓦(Nantova)一带进行武装侦察。100FS 中队编队遭遇的恶例的天气无法寻找目标,而 99FS 中队的 10 架野马完成了任务。他们击毁了 1 节客车另击伤 8 节。查斯金(Chaskin)上尉是 XV 战斗指挥部的,他也参加了这次任务并担任“白队领队”。
4 月 23 日则是更多的护航任务,332FG 大队放出了 2 批飞机,护送 55BW 和 304BW 联队各自前往意大利北部的帕杜阿(Padua)和卡瓦泽雷(Cavarzere)。护航任务完成后,16 架飞机起飞前往维罗纳、莫罗斯蒂卡(Morostica)、帕杜阿、卡瓦泽雷、斯坦杰拉、里格那那(Legnana)地区武装侦察。3 架飞机扫射了一条铁路,击伤了一辆汽车和一座小工厂。胡戈.怀特的座机在 1,000 英尺高度被高射炮击中,但他拥有足够的速度爬升至 4,500 英尺在帕杜阿附近跳伞。由于战争的结束已经很明朗了,俘虏他的德军士兵竟然向他投降!怀特在 1945 年 5 月 6 日归队。332 大队当天还执行了前往布拉格和伯尔诺(Brno)的护航侦察任务。
4 月 24 日的第一次任务由爱德华.格里德带队为 47BW 和 49BW 联队护航,轰炸意大利北部的罗维雷托(Rovereto)和圣.安布罗基奥(San Ambrogio)铁路桥。行动中德国人甚至没有开动高射炮。
第二天 8 架野马起飞前往维罗纳地区武装侦察,由根特利.巴尔涅斯带队。他们扫射了一支车队,击伤其中一辆,最后发现这 50 辆车里的第 3 或者第 4 辆车上挂着红十字旗,他们只有放弃攻击。同日拉皮尔(Rapier)中尉的野马编队为前往慕尼黑侦察的蚊子护航,6 架野马发现下方 14,000 英尺处的1 架 Fw 190,这架德机立刻做了一个破 S 机动贴着地面逃走了。
当天的第三次任务——利昂.特纳带队为前往皮尔森(Pilsen)的 F-5 护航——任务被一架突然闯入的 Me 262 打断,这架喷气机从 F-5 的 6 点钟方向接近。3 架野马脱离编队转向迎击,加入他们的还有 3 架 P-38。这名德国飞行员发现力量对比悬殊,只有放弃返航。
最后一场空战
就在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很显然一些敌军飞行员希望成为帝国空军最后一个获得战绩的飞行员。同样 4 月 26 日为 F-5 的护航任务中他们获得了 332FG 在 15 航空军的最后一次空战胜利。
6 架野马在查尔斯.威尔森的率领下护卫着 F-5 前往林茨、布拉格和阿姆斯特汀(Amstertting)侦察。中午 12:05 在布拉格以东 15 英里,3 架野马发现一架飞机正在下降,最后被证实为是一架蚊子侦察机。
就在这 3 架野马重新爬升加入编队时,遭遇 5 架 Bf 109 撞上了。德机一开始摇摆着主翼冒充友机,当野马转向他们时,2 架 Bf 109 开始俯冲。一名 P-51 飞行员朝其中一架打了一个短点射,那架 Bf 109 翻滚着坠向地面然后爆炸。剩下 3 架 Bf 109 做破 S 机动冲到地面试图贴地逃走。但是另外两架野马俯冲追上来,干掉了其中两架,一名德国飞行员跳伞。过了一会儿,他们追上了剩下的那些 Bf 109,击落一架并可能击落另一架。托马斯.杰弗森击落一架并可能击落一架敌机,吉米.蓝哈姆、威廉姆.普莱斯、理查德.西蒙斯各击落一架。
同一天戴维斯上校完成了 47BW 和 55BW 联队轰炸卡萨尔萨(Casarsa)和马尔孔坦塔(Malcontenta)弹药库的第 5 部分的护航任务。他们在轰炸机上空盘旋了 2 个半小时,野马起飞的非常匆忙,因为要赶时间不能迟到。
4 月 30 日 332FG 大队在战争中最后一次执行任务。赫尔伯特.巴尔兰德(Herbert Barland)带领着 4 架野马为前往意大利北部巴尔扎诺侦察的 F-5 护航,整个任务非常平静。
几天后战争结束,332FG大 队也从拉米特里转移至更加舒适的卡托利卡(Cattolica),并在 5 月 6 日参加了 15 航空军在卡塞尔塔(Caserta)和巴里(Bari)的检阅,然后他们准备返回美国,并且可能被派往太平洋战区。他们心里也在为所取得的战绩而暗自骄傲,332FG 大队在空战中击落了 111 架敌机,摧毁地面上 150 架,击毁了 57 辆火车头、击毁击伤了 600 多节货车,执行了 15,533 架次任务。更重要的是在他们的护航下,没有一架轰炸机被击落。
当然后者很难被证实,尽管任务报告中没有提及 332FG 大队在护航中损失一架轰炸机,但是很难确切知道 332FG 大队在确切时间段里到底是在为哪支轰炸机部队护航。甚至戴维斯上校也表示无法肯定这样的成就,“我不谈论此事,这不是一份过分热情的声明,我同样也对此抱有疑问。”他在 1990年 告诉美国空军的历史学者阿兰.格鲁普曼(Alan Gropman),“很多人都这么说以至于大家最后就这么相信了。”
最重要的是 332FG 大队得到了 15 航空军轰炸机作战单位的信任,其中很多老鸟说在天上看到最美丽的景色就是在南欧的天空上看见 332FG 大队的红尾巴野马。
第十章 尾声
1945 年 6 月 8 日他们在卡托利卡举行了一次庆祝会,庆祝戴维斯上校因在 4 月 15 日作战中的指挥表现而获得银星勋章。几小时后戴维斯和 40 名军官搭上 B-17 返回美国,目标是重新组建 477BG 大队,完成后将吸收 332FG 大队成为 477CG 混合航空大队。
477BG 大队不断在美国境内迁移基地——更糟糕的是,他们成为了种族主义的公开受害者而迟迟无法部署到战场。这样的轻视从提供不合格的设施到参谋部的决策都存在,第 1 航空军的指挥官弗兰克.亨特(Frank O D Hunter)将军公然表示了敌意,“只要我还掌管这第 1 航空军,就别想有黑人部队混进来。”这是他在 1944 年说的。
罗伯特.赛尔维(Robert Selway)是 477FG 大队的白人大队长,他帮助亨特完成了目标。在 477BG 大队转移至印第安纳州的弗里曼(Freeman)机场后,赛尔维把军官俱乐部分成白人和黑人。他说 1 号俱乐部为学员开放,他们都是黑人。2 号俱乐部则为教官开放,他们几乎都是白人。1945 年 4 月 5 日 477BG 大队的马斯登.汤姆森(Marsden Thompson)和谢尔利.克林顿(Shirley Clinton)试图进入 2 号俱乐部而遭到逮捕,第二天罗杰.特里(Roger Terry)的尝试也没有成功。第二天 58 名黑人飞行员试图从白人指挥官那里争取自己的权利,但全部被宪兵带走。
4 月 9 日赛尔维命令黑人军官签署一项声明接受他的种族歧视条例,保证不再闯进白人军官俱乐部,101 名军官拒绝签署,4 月 13 日他们被送至古德曼(Godman)机场。
赛尔维认为自己平息了一场军官暴乱,因为他在得知所有的黑人军官准备在当晚上进入军官俱乐部后关闭了俱乐部。最后 101 名没有签保证书的军官得到了释放,只有最初闯入的 3 人还在关押中。3 人遭军事法庭的传唤,最后判决特里因踩踏宪兵并砸坏俱乐部的门而赔偿 150 美元。90 年代一份官方声明推翻了这次“弗里曼基地兵变”的说法。
军事法庭结案后,赛尔维被解职,本杰明.戴维斯在 6 月 24 日接替他。477BG 大队第一次由一名黑人指挥官来掌管,爱德华.格里德担任作战指挥官,安德鲁.特纳担任副大队长,基地医护官凡斯.马奇班克斯(Vance Marchbanks)同样来自 332FG 大队,威廉姆.坎贝尔成为了 99FS 中队的新任中队长。7 月 1 日戴维斯掌管古德曼机场,他任命李.雷福德为此基地的作战指挥官。
他们开始着手训练准备部署至太平洋地区,他们的野马也换成了 P-47N。但二战的结束使一大批飞行员都离开了军队,结果在 1946 年 2 月只剩下了 16 架 B-25H/J 和 12 架 P-47N。3 月他们转移至俄亥俄州哥伦布附近的卢克邦(Lockbourne)基地,那里也是美国陆军航空队唯一的一个黑人基地。

1946 年 2 月,重新换装 P-47N 的 332FG 大队

一架着陆中的 332FG 大队的 P-47N
他们在机场上的欢迎仪式体现了种族主义是如何地无孔不入,即便是在俄亥俄。哥伦布的《公民》杂志编辑对于黑人的到来充满敌意,声称这仍旧是“白人的国度”,而且完全无法接受美国人的战争居然可以让“仆人”去参加。
332FG 大队和一群白人雇员之间的敌意开始逐渐强烈,他们害怕因为黑人的到来而丢掉自己的工作。戴维斯上校与这些雇员召开了一次会议,保证他们可以尽可能长时间的在基地工作。“他们成为了我们最重要的盟友和与当地住民公共关系的典范。”
戴维斯同样也表达了对于自己手下的期待,“我很早就向他们阐述了将要把卢克邦基地建成空军最好的基地的想法。”戴维斯说,“而且在1948年,一份调查报告指出这个基地是空军的模范基地。”

本杰明.O.戴维斯在1953 年担任 51FIW 联队长,驾驶 F-86 参加了朝鲜战争的最后一程,但是未获得战果。他此后相继担任过 12 航空军指挥官和美国空军驻欧洲指挥部的副参谋长,以及菲律宾克拉克基地的指挥官和美国本土打击指挥部的副指挥官。戴维斯于 1970 年 2 月 1 日退休,2002 年 7 月 4 日因饱受老年痴呆症的困扰而去世,享年 90 岁。为了纪念这位杰出的黑人领导,美国加州康普顿建立了一所以本杰明.戴维斯为名的中学,还有俄克拉荷马州克利夫兰的本杰明.戴维斯飞行学校,还有即将在 2012-13 年在德克萨斯州豪斯顿建成的本杰明.戴维斯高中
1947 年 4 月 477BG 大队在扔掉了 B-25 后并入 332FG 大队,3个月后改称 332FW 联队,规模进一步缩减。美国陆军航空队的种族歧视政策意味着黑人军官和士兵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他们被禁止与白人军官一起竞争工作岗位,只能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和黑人竞争——换句话说他们只能在卢克邦工作。
2 年后这样的情况似乎要结束了——哈里.杜鲁门总统在 1948 年的电台竞选演说中提到美军要对所有士兵一视同仁,不分肤色、信仰和民族。
但是执行起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而且美国军队的种族歧视习惯抹杀了 332FG 在战时的贡献。
与此同时他们继续进行飞行训练,1948 年 3 月 28 日 5 架飞机从南卡罗来纳州格林维里(Greenville)旁的肖(Shaw)基地起飞进行武装侦察训练。其中 4 名飞行员的最终目的地是卢克邦基地,除了哈里.斯图亚特(Harry Stewart)。
“我们在肯塔基州东面飞行,穿过一片雷雨云,我的发动机在 20,000 英尺高度失效了。”他说,“我降到 10,000 英尺后还在云里飞,我知道附近到处都是山。”
相比撞山的危险,斯图亚特这位执行过 43 次作战任务的飞行员最终选择了跳伞。他打开座舱盖,解开安全带,“我把操纵杆向前推,这样当飞机往下冲时就会把我甩出座舱。”他解释道,“不幸的是一阵乱流把我往后抛,左腿撞上飞机的尾巴,小腿和脚踝两处骨折。”
斯图亚特降落在肯塔基州的矿山小镇凡.里尔(Van Lear),他的 P-47 从韦伯家的墓地上方飞过坠毁在一个山头上,而这个山头正好可以看到未来歌星洛瑞塔.林(Loretta Lynn)的家。飞机爆炸后留下一个 10 至 15 英尺深的坑。
“我伤腿上的鞋子也飞了,鲜血直流。”斯图亚特说,“我肯定是被撞晕了,因为我还在想什么时候穿了一只棕色的袜子和一只红色的袜子。”他用自己白色的围巾包住受伤的大腿,然后开始开始如何自救。“我远远地听见一个声音‘Hello!Hello!’我自然也大声的‘Hello!’回应他,我想让他们听见我的呼救。”
一位名叫拉菲.丹尼尔斯(Lafe Daniels)的平民发现了躺在石壁上的斯图亚特,然后把他放在马背上带回家,并让妻子玛丽清理伤口并重新包扎,然后把他送至潘特斯维里(Paintsville)附近的一家诊所。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吗啡止痛。斯图亚特说,“眼前冒出的金星和吗啡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清楚地记得村民们在门外排开围观。”斯图亚特说,“镇长首先进来自我介绍,然后是警长和地方警官,还有一位《潘特斯维里先驱报》的记者。”很快当地的报纸都刊登了这则飞机坠毁的消息,只是没有提及飞行员是黑人。
斯图亚特的雷电也成为社会所关注的对象,空军去坠机地点调查时那架P-47已经被拆得精光,当地村民拿走了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其中包括斯图亚特的帽子、机枪子弹、甚至是螺旋桨,一位佣人说最后一次看见的是洛瑞塔.林的丈夫的吉普车停在旁边。最终村民们用了 3 头驴把残骸从山上拖下来装车并运往阿仕兰德(Ashland),卖了 70 美元。斯图亚特伤愈后重新归队。
1949 年 4 月新成立的美国空军在拉斯维加斯的卢克基地举办了一次全国性的射击竞赛大会,所有战斗机大队都派出一支代表队前去参加。332FW 联队则派出了哈里.斯图亚特、阿尔瓦.坦普和詹姆斯.哈维(James Harvey),这些飞行员在那里与其它飞行员展开 6 个项目的竞赛——10,000 英尺和 20,000 英尺空对空射击、火箭弹射击、跳弹轰炸、俯冲轰炸和低空扫射。

1946 年参战美国空军射击竞赛的 332FG 大队的飞行员----阿尔瓦.坦普、哈里.斯图亚特、詹姆斯.哈维、和替补哈尔伯特.亚历山大
在跳弹轰炸中,他们三人的所有 6 次通场投弹全部命中目标,坦普 8 投 8 中,斯图亚特和哈维 8 投 7 中。这场比赛继续进行下去,直到这3人驾驶着“传统动力”的飞机拿下最高的分数。一个月后 332FG 大队解散,飞行员被派往空军的各部队。

射击竞赛上一架 332FG 大队的 F-47N 完成一次通场扫射后正在拉起脱离
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想留在一支全黑人组成的战斗机大队里,但是戴维斯坚信这是废除种族歧视的唯一途径。“我跟他们说,如果你们去了别的作战单位,你要表现得更加出色。”他说,“事实也是如此,他们比同时期的白人部队更加出色,他们有战斗经验,飞行时数和经验,还缺什么呢?”

2007 年 12 月 6 日做客历史频道《空中格斗 Dogfight》第二季第十三集《塔斯克基航空团 Tuskegee Airmen》的黑人王牌李.阿彻(Lee Archer),他于 2010 年 1 月 27 日在纽约布鲁克林区去世,享年 90 岁

2007 年 12 月 6 日做客历史频道《空中格斗 Dogfight》第二季第十三集《塔斯克基航空团Tuskegee Airmen》的罗斯科.布朗(Roscoe Brown)。他在 1945 年 3 月 24 日于柏林上空击落一架 Me 262,他目前仍然健在,生活在纽约市

2007 年 12 月 6 日做客历史频道《空中格斗 Dogfight》第二季第十三集《塔斯克基航空团 Tuskegee Airmen》的查尔斯.麦克吉(Charles McGee),他是一名参加过二战、朝鲜战争和越战的老兵,他曾在 2005 年作为前塔斯克基航空团的成员前往伊拉克的巴拉德基地访问驻扎在那里的 332AEW 远征航空团,他目前仍然健在

2007 年 3 月 29 日,乔治.W.布什总统为罗斯科.布朗和其他仍旧健在的塔斯克基飞行员颁发国会金质奖章
332FG 大队的故事还远没结束,1998 年 11 月 332AEW 远征航空联队在科威特艾哈迈德.贾巴尔(Ahmed Al Jabal)空军基地重组,2003 年自由伊拉克行动后转移至伊拉克境内的塔里尔(Tallil)空军基地,2004 年转移至伊拉克的巴拉德(Balad)基地。联队下辖装备 MQ-1 捕食者无人攻击机的 407AEG 远征大队、使用 C-17 运输机的 477AEG 远征大队、使用 A-10 的 438AEG 和 506AEG 远征大队。
332FG 大队下属的 4 支战斗机中队的番号也没有消失,1949 年解散的 99FS 中队在 1988 年重组,装备雷声的 T-1 喷气鹰教练机,驻扎在德克萨斯州的兰道夫基地,隶属 12FTW 联队。

2007年 7 月 17 日,99FTS中队的 T-1 92-0350喷气鹰教练机正从英国的费尔福德机场起飞,与其它3支塔斯克基作战中队不一样,只有从垂尾上方的红色还能看出这支中队还保留着二战时期属于自己的历史
100FS 中队在 1953 年1月重建,成为一支空中加油机中队,装备 KC-97 加油机直到 1966 年 6 月再度解散。1989 年 9 月 100FTS 中队重建,这次是教练机中队,但在 1993 年 4 月又。然后是 1999 年 4 月的 100ARS 空中加油中队的组建,但在当年 6 月就解散了,100ARS 参加了北约空袭南联盟的联合力量行动。最近一次重组是在 2007 年 9 月 12日 ,起初是作为飞行训练中队重建,但是最后变成了 100FS中 队,装备 F-16C/D,隶属阿拉巴马州空中国民警卫队 187FW 联队,驻扎在蒙哥马利机场(本文开始时所描述的蒙哥马利训练场)。为了向 332FG 大队在二战中的杰出贡献致敬,100FS 中队的 F-16 整个垂尾被涂成红色。

2011 年 7 月 22 日访问乌克兰米尔哥罗德(Mirgorod)基地的 100FS 中队的 F-16D 87-0379,红色的尾巴传承着塔斯克基航空队的光辉历史
301FS 中队解散后在 1958 年 4 月重组,称为 301AFS 空中加油机中队,直到 1974 年 9 月再度解散。接着在 1999 年 12 月再度重建,起初装备 F-16 作为作战训练中队驻扎在赌城旁边的卢克基地,隶属 944FW 联队,之后被划归至 56FW 联队的旗下。2010 年 3 月 9 日这支塔斯克基中队结束了在卢克基地的驻扎生涯,前往新墨西哥州的霍洛曼(Holloman)基地加入 44FG 大队,他们的 F-16C/D 被转交给 69FS 中队,在霍洛曼基地接手新出厂的 F-22A 战斗机。

2011 年 2 月 22 日,赌城卢克基地,301FS 中队的 F-22A 05-4098 参加完红旗 11-3 演习后正在着陆
302FS 中队则相对比较幸运些,虽然是 332FG 大队最先被撤销番号的一支中队,但 1956 年 10 月重组后就再没解散过。该中队 1956 年至 1974 年以 302ARS搜 救中队的形式存在,1974 年成为特种作战中队,直到 1987 年回归本行,前往亚利桑那州的卢克基地接收 F-16 成为了一支战斗机中队。302FS 中队相继参加过伊拉克禁飞区的“北部守望”和 1999 年针对南斯拉夫的“联合力量”行动,2007 年被调往阿拉斯加州的埃尔门多夫(Elmendorf)空军基地接收 F-22A 战斗机,并转属至 477FG 大队的旗下。

1992 年卢克基地的 302FS 中队为纪念塔斯克基大队成立 50 周年而给 F-16C 79-0327 换上红尾巴特别涂装

阿拉斯加州埃尔门多夫基地,一名 302FS 中队飞行员正在调试 F-22A 06-4130
附录 1:332FG 大队各中队空战战果统计

附录 2:获得 2 架以上战绩的飞行员名单



飞行中的李.阿彻的 P-51C,座舱下画上了他的 5 个战果,这架飞机并不是李.阿彻原本的那架 INA THE MACON BELLE‘7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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