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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奇幻] 【禽兽系列之玫瑰公爵】(完)【作者:寂寞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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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一切尽在掌握

  鲁汉舒服地趴在浴池中央的白玉躺椅上,源自古罗马建筑技术的专业设计令
他享受到了无法言喻的舒适,本来,圣母修道院的圣恩浴池是只对女性贵宾开放
的,既便是法兰西的历代国王,也从未曾在这里沐浴过。

  不过,这一陈规在鲁汉面前并没有构成任何障碍,马萨林是什么人?现在几
乎可以算是玫瑰骑士的死党了。

  马萨林是想借玫瑰骑士背后的靠山红衣主教黎塞留的权势往上爬,而玟瑰骑
士则是想利用马萨林手中的权力来办事,这对用心险恶的家伙可谓一拍即合,立
刻就勾结到了一起。

  「鲁,舒服吗?」

  柔媚的昵喃声从头顶的方位传来,鲁汉不用回眸都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美人
儿,妮娜正蹲在他的身后替他细心地按摩疲劳的肩背肌肉,美人的柔荑加上温泉
水的浸泡,带给男人异样的享受。

  滑腻的触感从腰部传来,鲁汉感觉得到那是妮娜丰硕的玉臀,此时她正劈开
玉腿骑在他腰上呢,白玉躲椅的精巧设计既保证了不同体型和身高的人躺在上面
能获得足够的舒适度之外,又另外设计了专门的形状,能够满足男人在享受温泉
浸淋的同时,又享受到美女无微不至的身体服务。

  鲁汉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回头向妮娜道:「妮娜,我好多了,你起来吧。」

  妮娜冲鲁汉微微一笑,妩媚到了骨子里,然后盈盈地站了起来,她的身上只
披着一袭薄薄的轻纱,经泉水一泡已然是湿透了,紧紧地贴着她玲珑浮凸的娇躯,
那就跟什么都没穿一样,三点尽露。

  鲁汉翻了个身,变得面朝上。双手惬意地枕在脑后,双目更是灼灼地打量起
妮娜的娇躯来,美人的诱人娇躯当真是百看不厌呀,鲁汉在心里赞叹一声,向妮
娜抛去一记暧昧至极的眼神。妮娜立刻就领会了男人的意图,美目里掠过一丝羞
色,粉脸也腾地变得晕红。

  「宝贝,快照我说的做。」

  鲁汉催促了一句,妮娜妩媚地白了男人一眼。含羞带怯地转了个身。背对鲁
汉,鲁汉立刻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不可遏止地落到了妮娜滚圆丰满地翘臀上。他
实在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妮娜丰臀的形状和色泽,只知道这两瓣丰满的香
臀霎时就勾起了他的欲火,最狂野地欲火。

  「过来,宝贝。」鲁汉又吸了口气,情急地催促。「蹲到我头上来。」

  妮娜轻舒玉臂,将脑后的秀发卷了起来,然后玉腿轻迈。按着男人的命令退
到了他面前,又背对男人款款蹲了下来。就在她丰满的下体覆盖在男人的脸上之
前,一截滚烫火热地物体已经弹到她地脸上,妮娜轻轻地嘤咛了一声,霎时媚眼
如丝、情动如潮……

  感受着熟悉的幽香和潮湿,欣赏着妮娜近乎完美的玉蛤,鲁汉地情欲开始一
节节地攀升,又一个淫乱而又美妙的午后,鲁汉真是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活了,美
女和权势真是好东西,它能带给男人难以言喻的欢乐。

  法兰西出版社,像往常一样,格罗德正一边整理各地送来的信件,从中破译
出奥尔良公爵需要的情报,一边和出版社地两名雇工闲聊。

  其中一名雇工忽然说道:「格罗德老爷,你听说了吗,玫瑰骑士吞食了两枚
狼桃,却又复活了。」

  格罗德不信道:「不可能吧?吃了狼桃还能复活?那可是世上最剧毒的毒果!」

  那雇工道:「没错,那是许多人亲眼目睹了的,玫瑰骑士还说他见到了上帝,
是上帝让他复活地,说是法兰西需要他,离不开他,所以他又从天堂回来了。」

  格罗德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是上帝让他复活的?哦,鬼知道那是怎么
回事。」

  另一名雇工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格罗德老爷,我还听别地贵族老爷讲,吃
了狼桃能不死的人,就能解救被魔鬼撒旦控制的奴隶的灵魂,所以我想,玫瑰骑
士一定是上帝派来和魔鬼撒旦对抗的使者,对吗?」

  格罗德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魔鬼撒旦的奴隶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击着他
的心脏,敲得他心跳加速,神情恍惚,一朵娇艳的黄色玫瑰花清晰地浮现在他的
脑海里,撒旦的奴隶,玫瑰花烙印……

  雇工甲发现了格罗德的神色异常,问道:「格罗德老爷,你怎么了?」

  格罗德打了他冷颤回过刘来,说道:「没事,你们接着聊。」

  雇工乙接着说道:「格罗德老爷,你是有钱人,见多识广,一定知道魔撒旦
是如何控制他的奴隶的,对吗?能跟我们说说吗?」

  雇工甲问道:「我听说被魔鬼撒旦控制的奴隶,他们的身上就会出现玟瑰花
的烙印,是这样吗?」

  格罗德脸色大变,厉声道:「你们胡说什么?都给我闭嘴!」

  两名雇工吃了一惊,再不敢吱声,心里却在困惑,格罗德老爷平时脾气极好,
今天却怎么一反常态变得如此粗暴呢?

  格罗德已经被这两个家伙搅得心乱如麻,没好气道:「行了,今天你不用干
活了,都回去吧,啊,回去吧。」

  「格罗德老爷,活还没完呢。」

  「明天再说,你们可以走了。」

  「格罗德老爷,你不是要解雇我们吧?」

  「你们如果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刻解雇你们。」

  「啊,别。」

  两名雇工落荒而逃。

  身体被打上玫瑰花烙印的人是被撒旦控制了灵魂的奴仆,这个格罗德自然是
知道的,并且也是深信不疑的,否则,他也不可能放着詹妮芙这样的绝色美女而
不享用,不是吗?可吞食狼桃而不死之人能够拯救撒旦奴仆灵魂的传言,他却是
刚刚才听到的,这传言是真的吗?玫瑰骑士真的吞了狼桃而不死,他真能拯救撒
旦奴仆的灵魂吗?

  有一种感动充盈着格罗德的灵魂,让他差点激动得跪下来感谢上帝。

  「有救了,终于有救了,詹妮芙,你终于有救了,我们再不用时刻生活在恐
惧之中了,我发誓,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以圣母玛丽娅的名义发
誓。」

  格罗德对着十字架发完誓,又屁滚尿流地爬了起来,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
证实这两个传言是否可信,然后再决定是否恳求玫瑰骑士来拯救詹妮芙被撒旦控
制的灵魂,不过,格罗德从心理上愿意相信,这两个传言都是真的。

  格罗德是那样深爱着美丽的詹妮芙,他是如此地希望詹妮芙能够像正常女人
一样生活,当然,这也意味着他就能够享受詹妮芙那美妙的娇躯了,不是吗?毕
竟,他是詹妮芙的丈夫,不是吗?

  想到美妙处,格罗德忍不住傻笑起来,仿佛詹妮芙已经摆脱了撒旦的控制,
正像所有居家妻子那样,在幽静的夜晚脱光了衣服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他去骑、
去干……

  圣母修道院,鲁汉享受完鱼水之欢,心满意足地来到了马萨林的办公室。

  从圣恩池前往院长室需要经过一条幽长的走廊,走廊的两端就是修道院里的
修女们祷告和休息的起居室,每一名修女住一小间,所有的小房间都平行排列在
这狭长的走廊两侧。鲁汉的脚步声惊动了这些正在祷告的修女们,许多小门悄然
打了开来,鲁汉感受到有许多双灼热的眼神正在不停地打量他。

  走完狭长的走廊,鲁汉终于来到了马萨林的院长办公室。

  「嗨,我的朋友,今天过得愉快吗?」马萨林热情地迎了上来,亲热和地鲁
汉拥抱为礼,谄笑道,「圣恩池的温泉还算舒服吧?」

  鲁汉咧嘴笑道:「还好,还好,多谢院长的盛情款待。」

  马萨林微笑道:「我的朋友,你吩咐的事情我可都是一一照办了,不知道我
拜托您的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鲁汉挠头说道:「啊,院长别急,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马萨林道:「不过玫瑰骑士,这回你可真把大伙给吓坏了,你怎么就真的把
狼桃吞下去了呢?当初不是说好做做样子么,你不知道,当首相大人知道这件事
后,他看我的眼神,简直想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好吓人哪。」

  鲁汉笑道:「院长大人请放心,这事我一定和舅父解释清楚,相信他是绝不
会怪罪你的。」

  马萨林拍马屁道:「那是,首相可是玫瑰骑士的舅父,这当然没问题,不过
你说真的,你怎么吃了狼桃却会没事呢?那可是世界上毒的毒果!」

  鲁汉反问道:「你吃过?」

  马萨林摇了摇头,鲁汉又问道:「有谁被毒死过吗?」

  马萨林又摇头道:「好像也没听说过。」

  鲁汉道:「这不就结了,事实上,狼桃根本没毒,嘿嘿!不过这话你可千别
和人乱讲,不然我的把戏被人拆穿,你们天主教会也要威信扫地了。」

  马萨林嘎了一声,机械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二章送上门来的美色

  奥尔良公爵府邸,丽雅寝宫。

  詹妮芙失神地望着窗外的两只小鸟在枝头亲热,整个人就像是掉了魂似的,
公爵夫人连喊了她三声,她都没有听到,只有嘴角时不时会掠过一丝傻笑,也不
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詹妮芙,你思春了?」

  公爵夫人忍不住走到詹妮芙身后在她滚圆挺翘的肥臀上打了一巴掌,发出啪
的一声脆响,同时也惹来詹妮芙一声惊叫,终于回过神来。

  「夫人,你……你干吗打我?」

  公爵夫人嗔了詹妮芙一眼,低声道:「你像掉了魂似的,老实交待刚才想什
么呢?」

  「啊?我……我没想什么呀,夫人。」

  被公爵夫人这么一问,詹妮芙不禁粉脸泛红,显得羞涩已极。

  公爵夫人又嗔了詹妮芙一眼,神情转黯,叹息道:「詹妮芙,其实你不说我
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你觉得那可能吗?我总觉得这事就像一场美梦,等梦醒
了就什么也不存在了,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公爵夫人果然猜中了詹妮芙的心事,刚才詹妮芙想得入神,其实就是在想如
果那个吞了狼桃而不死的玫瑰骑士真的有办法拯救她们被撒旦奴役的灵魂,那她
们从此就可以过上正常女人的生活,也就意味着能够享受正常女人能够享受的鱼
水之欢了,不是吗?

  并非詹妮芙淫荡,试问世上的女儿家有谁不对这等乐意向而往之呢?好不容
易来人世一遭,如果连这最美妙的男欢女爱都不得尝试,那该有多遗憾?至于和
谁共效于飞,享受这男欢女爱的乐趣,詹妮芙一时间倒也没想过,不过在她心里,
又老又丑的格罗德自然是排除在外的。到时候总须找个又年轻又英俊的骑士。

  詹妮芙道:「夫人,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悲观呢?你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呢?万
一……我是说万一,玫瑰骑士真的能够拯救我们呢?」

  公爵夫人凄然摇头道:「别傻了,詹妮芙,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马萨林院
长所说地是不是真的,就算那是真的,玫瑰骑士也未必愿意帮助我们,谁又敢保
证他在知道我们身体的秘密之后,不会告诉他舅父。红衣主教呢?也许。等玟瑰
骑士知道我们秘密的时候,也是我们被绑在圣母广场火刑柱上地时候了。」

  詹妮芙勇敢地说道:「夫人,既然你这样想。詹妮芙倒有个不错的主意。」

  公爵夫人道:「说来听听。」

  詹妮芙道:「不如先让我去试探试探玫瑰骑士,如果玫瑰骑士果真能够拯救
我的灵魂,那他就同样能够拯救夫人,如果他只是个骗子,根本拯救不了我的灵
魂。既使最终我被绑在圣母广场的火刑柱上烧死,至少还可以保证夫人你无恙。」

  公爵夫人道:「不,詹妮芙。你我名义上虽是主仆,可事实上情同姐妹。又
怎忍心让你去冒险呢,我不会答应你地。」

  詹妮芙屈膝在公爵夫人面前跪了下来,搂着公爵夫人地玉腿感动地说道:
「夫人,你就答应吧,况且,我还有一种很奇妙的预感,我总觉得玟瑰骑士他真
的能够拯救我们!你想,我们身体上地是玫瑰花烙印,而他的称号又是玫瑰骑士,
他还真的能够吞狼桃毒果而不死,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公爵夫人默然无语,显然是默认了詹妮芙的提议,半晌才幽幽地问道:「可
是,你该怎样去找玫瑰骑士呢?」

  詹妮芙粉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说道:「夫人,我都已经想过了,我可以
去找高乃依先生,玫瑰骑士就是大仲马,而高乃依先生又是大仲马的好朋友,有
高乃依先生从中牵线,我想一定能够见到玫瑰骑士地。」

  其实,詹妮芙还有件事没有和公爵夫人说起过,早在几星期之前,她就在一
次偶然的机会中见过玫瑰骑士了,虽然那次见面仓促至极,玫瑰骑士也没给她留
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但詹妮芙仍旧凭着女人地本能,感受到玫瑰骑士对她还是有
些念想的。

  这次主动去找玫瑰骑士,也许免不了被他占些便宜揩揩油,但这些并不重要,
玫瑰骑士虽然名声差些,为人风流了些,却并不让人讨厌,至少还是很英俊地,
不是吗?最重要的是玫瑰骑士能帮助她和夫人摆脱撒旦的控制。

  公爵夫人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玫瑰骑士的名声可不太好,你和他相见
的时候要小心些。」

  詹妮芙道:「我知道了,夫人,如果你没别的吩咐,我这就想身去找高乃依
先生了。」

  公爵夫人嗯了一声,说道:「你去吧,记住我的话,小心些。」

  公爵夫人和詹妮芙的行动并不算慢,可有人比他们还快,那就是詹妮芙的丈
夫格罗德先生,这位先生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到街上购买了把昂
贵的佩剑还有一匹上好的良驹,然后让仆人扛着牵着前来掘墓人街登门拜访玫瑰
骑士来了。

  你还别说,格罗德能够坐上今天这位子,成为奥尔良公爵情报系统的「总监」,
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至少把握人性这方面尤为精准!他买的精美佩剑和良驹都
是法兰西贵族最为喜欢的礼物。

  当然,这并非格罗德用来讨好玫瑰骑士的主要礼物,这两样东西不过是敲门
砖而已,为了讨好玫瑰骑士这个声名在外的纨绔子弟,格罗德还特意准备了一份
特别的礼物,格罗德相当自信,玫瑰骑士绝对会喜欢他准备的这份特别的礼物。

  格罗德登门拜方的时候,鲁汉刚刚从圣母修道院风流完回来,这厮在和马萨
林商议完事情之后,又回到圣恩浴池将妮娜折磨得软竣如棉,然后才心满意足地
返回了寓所。

  见到玫瑰骑士,格罗德就像法兰西最为谦卑的小商贩,脸上的表情显得毕恭
毕敬,向鲁汉深深地摘帽弯腰,恭敬地说道:「尊敬的玫瑰骑士,很荣幸你能在
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接见我,真的非常感谢。」

  对于格罗德的情况,鲁汉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红衣主教的情报系统
早已经将他祖宗十八代以及三姑六婆的关系全部查得清清楚楚了,但现在,鲁汉
却装迷惑的样子翻看着格罗德精美的名贴,皱眉问道:「格罗德先生……冒昧地
问一声,我们以前认识吗?」

  格罗德表情自然,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样子,微笑道:「啊,尊敬的玟瑰骑士,
以前我们并不认识,不过以后我们就认识了,能认识伟大的玟瑰骑士,我及我的
家人深感荣幸。」

  「啊,格罗德先生你有什么事吗?再过半个小时,我就得去参加首相大人的
家宴了。」

  鲁汉摆足了贵族的架子,开玩笑,这时候不摆架子更待何时?

  格罗德赶紧说道:「啊,尊敬的玫瑰骑士,我说几句话就走,绝对耽误不了
你几分钟时间,我向你保证。」

  鲁汉佯装不耐烦道:「好吧,好吧,那你快说吧。」

  格罗德轻咳一声,说道:「我也是刚刚才得从高乃依先生口中得知,原来尊
敬的玫瑰骑士就是『基督山伯爵』的作者大仲马先生,果然是书如其人,也只有
玫瑰骑士这样的英才才能写得出这样经典的小说。」

  鲁汉道:「嗯,那个挑重要的说。」

  格罗德呃了一声,表情依然自如,说道:「呃,简单点说,我希望聘请玟瑰
骑士为本社的特邀作家,为了表示诚意,我还准备了一些薄礼,另外,我还有一
份特别的礼物想献给玫瑰骑士,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

  鲁汉心忖来了,废话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接近自己,好让他替他出力拯救他
美丽的妻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厮知道拯救的方式之后,是否还会这样热心
地来找他帮忙呢?只怕是打死也不会上门来了吧。

  「特别的礼物?我还一定会喜欢,那是什么礼物?」

  格罗德脸上掠过一丝暧昧的笑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魅女郎俱乐
部的假面舞会。」

  「魅女郎俱乐部的假面舞会?这是什么玩意?」

  鲁汉愕然,这玩意他还真没听说过,但看格罗德暧昧的表情,他也差不多能
猜到这假面舞会的实质了,估计是性派对之类的聚会吧,不过看格罗德自信满满
的样子,难道这派对的规格还挺高?又怎没听杜伦尼他们提起过?如果魅女郎俱
乐部的规格真的挺高,杜伦尼这花花公子没理由不知道啊,难道是杜伦尼藏私不
愿意告诉他,好像也不太可能。

  格罗德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说道:「魅女郎俱乐部是什么玩意,我一时
也无法和玫瑰骑士说清楚,不过只要玫瑰骑士到时候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嘿
嘿。」

            第二十三章魅女郎俱乐部

  对于这样的邀请,鲁汉当然是满口答应,不但他心里想去,就以他现在的身
份而言,也断没有不去的道理,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指示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就
是希望鲁汉成为巴黎乃至法兰西最富盛名的「花花公子」,希望鲁汉能够在争风
吃醋,游戏花丛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完成两人交给的政治任务,其用心不可谓不险
恶。

  不过我们得承认,路易十三和黎塞留这对君臣阴谋家显然走对了这步棋,老
辣如格罗德也浑然不知正一步一步地踏入政敌精心构构的陷阱里。

  鲁汉的满口答应早在格罗德的预料之中,如果说他不答应那格罗德倒反而要
怀疑了,格罗德心中鄙夷之余也有些得意,只要玫瑰骑士这花花公子对女色感兴
趣,他就有足够的自信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格罗德低笑道:「玫瑰骑士果然是知趣之人,既然这样下次我一定提前安排,
好吗?」

  鲁汉不乐意道:「为什么要等下次,这次不行吗?」

  格罗德愕然道:「呃,这个,这次假面舞会的时间恰好是今晚,正好和首相
大人的家宴时间相冲突,所以……」

  鲁汉道:「这有什么,我和舅父打个招呼就是了,今晚不去首相府了,就去
参加你说的那个什么假面舞会,哦对了,格罗德先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

  格罗德道:「当然不会,玫瑰骑士能去那是俱乐部所有成员的荣幸,欢迎还
来不及呢,又怎会不方便?」

  鲁汉道:「这样就好。」

  格罗德道:「不过,尊敬的玫瑰骑士,有些事情我得跟您提醒一下,虽然您
是尊贵的玫瑰骑士,现论上应该是俱乐部的贵宾,不过俱乐部的规则特殊。所有
加入俱乐部的成员都一律隐去了自己的身份,换句话说,在魅女郎俱乐部里,玫
瑰骑士您的身份和别人并无区别,希望您能够理解。」

  鲁汉道:「这我能理解。」

  格罗德道:「还有在俱乐部里。所有成员前来参加假面舞会,目地只是为了
放松和享受,而并不是为了其它目的,所以除了必要的娱乐活动之外,俱乐部是
严禁成员之间搞秘密活动以及互相透露身份的。」

  「如果私自透露身份。就将遭受严厉的惩罚。是吗?」鲁汉笑道,「有意思,
你越说我越期待了。」

  格罗德道:「规矩有点多。也有些苛刻,不过这完全是值得地,等玟瑰骑士
您享受过魅女郎俱乐部所提供的服务,你就会知道这样的规定完全是必要并且合
理的!最后,尊敬的玫瑰骑士。请收好您地会员金卡,顺祝今晚玩得愉快。」

  说着,格罗德将一张由黄金黄打造地金美卡片递到了鲁汉手里。鲁汉掠了一
眼,这张卡边做得极为精美。上面雕有精美的图案,赫然正是亚当和夏娃在伊甸
园里颠鸾倒凤的欢乐场景,不但人物地表情生动,身体器官也雕刻得惟妙惟肖,
绝对是值得收藏的珍贵工艺品。

  鲁汉虽然还没有参加这魅女郎俱乐部的假面舞会,也还没有享受到格罗德口
中那令人向往的服务,但他已经开始相信,这魅女郎俱乐部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俱
乐部!她地性质有些类似于后世的邪教,那是隐藏在暗中的,既便是政府高层,
一般也很难发觉。

  把金卡赠送给鲁汉之后,格罗德就满心欢喜地告辞了,香香地诱饵已经撒出,
现在就等着玫瑰骑士这淫虫上钩落入他的陷阱了!格罗德疯狂地痴迷着詹妮芙,
这一点也没错,他设计诱惑鲁汉地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拯救詹妮芙的灵魂,但他也
绝不会忘记他自己的身份,他是奥尔良公爵情报系统的「总监」,而奥尔良公爵
加斯东和红衣主教黎塞留又是天然的死敌,能够顺便控制住红衣主教的外甥,没
准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绝对是一桩能够博得加斯东殿下赞赏的买卖,不是吗?

  格罗德聪明,鲁汉也不傻,他如果连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
那也不用在这个时代混了,找个虫洞回太古时代得了。不过鲁汉相信,格罗德绝
不可能在假面舞会上动什么手脚,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鲁汉相信,在他帮助詹妮芙破除身上玫瑰花烙印的诅咒之前,格罗德是不会
对他下手的,所以,今晚的假面舞会,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前往并且尽情尽兴地享
受。

  当夜色完全降临,将整个世界彻底控制之后,一辆马车悄然停到了玫瑰骑士
公寓的台阶前,马车通体黑色,连拉车的马匹也是通体墨黑,马和车仿佛要融入
了黑暗中似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车辕上的车夫同样身披黑色斗篷,面戴黑色假面具,像一尊雕像端坐不动。

  同样身披黑色斗逢的鲁汉和莱昂纳多的身影从公寓里出现,等他们钻进马车,
雕像般的车夫就猛地一抽马鞭,黑色的骏马悲嘶一声甩开四蹄奋然前驰,一眨眼
的功夫就彻底隐入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

  马车里,莱昂纳多不时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有些紧张,反观鲁汉则
显得气定神闲,正悠闲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忍了半天,眼看路边的街灯越来越稀疏,马车明显是驶离了市区,正往偏僻
的效区而去了,莱昂纳多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鲁汉道:「主人,他们这是
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呀?似乎离巴黎越来越远了。」

  鲁汉淡然道:「到了不就知道了。」

  莱昂纳多道:「主人,不会有危险吧?」

  鲁汉道:「莱昂纳多,别多想了,休息一会啊,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路还远
呢。」

  事实证明,鲁汉的估计没错,马车地直颠簸到差不多深夜,才最终停了下来,
当鲁汉和莱昂纳多一步踏出马车车厢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古
堡,正像巨兽般矗立在夜空下,那黑色的身影仿佛魔兽一般,通体墨黑,没有一
丝亮光和生气,透着莫名的阴森气息。

  莱昂纳多忍不住问那车夫道:「嗨,这是到哪儿啦?」

  马车夫毫无反应,仍然像木头人一般呆坐在车辕上,莱昂纳多一侧头,这才
借着幽幽的星光发现在他们乘坐的马车两侧,还排列着一溜的马车,粗略估计一
下,至少有几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都是通体墨黑,连车身和马匹都如此。

  这些马车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就像仪仗队似的,却又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十
分诡异,莱昂纳多看得是心惊肉跳,鲁汉却似乎漫不在乎。

  莱昂纳多道:「主人,现在怎么办?」

  鲁汉道:「当然是进城堡了,来都来了,难道不见识一番就回去吗?」

  鲁汉话音方落,前方黑暗中突然响起一把诡异的声音:「一号嘉宾请往前,
您的侍从请留在马车里等候,谢谢配合。」

  鲁汉冲莱昂纳多耸了耸肩,低声道:「莱昂纳多,很遗憾看来你只能在这里
等我了。」

  莱昂纳多自然不放心主人孤身前往,闻言犹豫道:「主人……」

  鲁汉使了个眼色,莱昂纳多虽然满心不愿却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愿,只好非常
郁闷地又钻进了马车里,耐心等候起来。鲁汉则潇洒地转了个身,迈开轻快的脚
步向城堡走去,走近城堡,鲁汉才发现这城堡真的很大,就像一座庞大的大山一
般横亘面前。

  在那声音的指引下,鲁汉轻松进了城堡,又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甬道一直往
前走了约有一英里的距离,在他觉得几乎已经把城堡走穿的时候,前方豁然开朗,
一处庞大的大厅已经在鲁汉面前展现开来。

  大厅里灯光通明、装修得金碧辉煌,比起路易十三的罗浮宫来也丝毫不逊色!

  最奇怪的是,这处大厅的布局和世俗的大厅迥然相异,世俗的大厅都是高大
的廊柱,豪华的大理石地板,再加上精美的家具以及奢侈的灯盏和精致的小花园,
显得既气派又威严,而眼前大厅却是风格迥异,廊柱、花园一应俱全,中央居然
还有一处泳池,泳池的周围摆了一圈圆形竹榻,粉红色的精美丝帐从天花板上垂
挂下来,将整人大厅妆点成一片迷乱的世界,令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了性。

  不过,最让鲁汉感到目迷五色的却是大厅里的情景。

  大厅中央的泳池里,泳池边的圆形绣榻上,以及再外沿的沙发上,腥红色的
地毯上,小花园的葡萄架下,到处都是人,男人和女人!赤身裸体,只有脸上戴
着假面具的男人和女人!鲁汉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人数至少也在五十人左右,这
些男人和女人们正不知疲倦地做着人类亘古以来最原始的勾当。

             第二十四章假面舞会

  除了这些已经开始厮杀的男男女女之外,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还另外还闲
坐着几名女子,正一边倏闲地喝着红酒,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活春宫。

  鲁汉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这些女人无一例外都是身材窈窕姣好的年轻女
人,这从她们婀娜多姿的身段以及肌肤的光泽和细腻可以判断出来,更加不可思
议的是,这些女人个个举止优雅,胸背挺拨并且十指纤长而又白晰,也就是说,
她们都经过专门的礼仪训练,既便不是来自贵族家庭,也绝不可能来自平民家庭。

  鲁汉心中震惊,这些女人是从哪里来的?格罗德就算是奥尔良公爵的情报总
监,可要想找到这么多绝色妓女怕也不容易吧。

  「女士们,用你们的热情来融化我们的一号贵宾,大家尽情地狂欢吧!」

  刚才指引他前进的那把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来自四面八方,透着些非
人类的金属味道,显然这声音经过了处理,并且这家伙还懂得管道传音的原理,
看来是个有趣的家伙,这里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鲁汉向沙发上闲坐的女人勾了勾手指,其中两名女人便轻巧地站了起来,迈
着轻巧的步伐施施然来到了鲁汉面前,其中一个女人更是伸出一枚纤纤玉指在鲁
汉额头上轻轻一点,鲁汉顺势往后倒下,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这里的地毯柔软而又舒适,非常适合欢好,看来当初设计这大厅的人是下过
一番功夫的,大厅里几乎所有的摆设,都完美地符合它的主旨,这简直就是性派
对爱好者的天堂,所有淫男理想中的圣地呀。

  鲁汉忍住心中的冲动,没去掀开她们地面具,那把诡异的声音和格罗德已经
再三说过。一定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他暂时还不打算冒险。

  伸手把鲁汉推倒的女郎扭身在鲁汉面前也侧躺了下来,并且背对着鲁汉,左
腿伸直,右腿蜷缩。正好将勾人魂魄的雪白丰臀展露在男人面前,唯一可惜地是,
假面具不但遮住了女郎的娇靥,还影响了两人眼神的交流,让调情的意味减弱不
少。

  鲁汉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另一具丰满地娇躯已经横到了他地身上。

  两人的身躯甫一接触。鲁汉立刻就可以判断出这女人定然已经是少妇了,甚
至已经生过孩子了,因为她的臀部虽然还保持着完美地轮廓。但肌肉已经松弛,
再不像少女那般紧凑了,所以形状也显得尤为丰满,也更为诱人。

  那女郎以双手和双脚撑地,背躺在鲁汉身上。只以丰满的臀部和鲁汉的胸腹
接触,然后开始富有节奏地款款摇荡起她的丰臀来,灼热的臀瓣轻轻地摇过鲁汉
地胸部、腹部……然后是小腹部。最终停留在男人的要害处,开始轻摇慢旋。

  丫的。看来洗浴中心按摩女郎地臀摇技巧是源自17世纪的法兰西呢。

  显然,这女郎是调情地高手,她丰满的臀部只是那么轻巧地摇了几摇,就轻
而易举地勾起了鲁汉的欲望,原本软绵绵的玩意已经迅速变粗变长,开始变得可
观起来。

  当丰满女郎刻意调起鲁汉欲望的时候,修长女郎也没有闲着,玉手轻舒间,
已经熟练地将鲁汉的衣衫脱了下来,当鲁汉感到身上最后的一丝衣衫被脱去之后,
胯下感受到的女人娇躯骤然变得灼热起来。

  这时候,修长女郎已经双膝跪地以手爬行,绕到了鲁汉的双腿之间,鲁汉的
双腿是分开的,而仰躺在他身上的丰满女郎的双腿则更是劈开分站在他的腿外侧,
于是,修长女郎轻而易举就爬到了两人的腿中央,戴着假面具的脑袋已经抵到了
他们的秘处。

  鲁汉的大蛇被修长女郎从丰满女郎的肥臀下拨了出来,腾地一声弹到了她的
脸上,顷刻间狰狞似烧红了的烙铁,又烫又硬,当时就惹来修长女郎一声低低的
娇呼,是吃惊?还是欢喜?只有天知道。

  鲁汉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参加这种性爱派对的最
大享受就是可以尽情享受交配带来的本能乐趣,而不必担心诸如艾滋、梅毒和私
生子之类的副产品!艾滋病那时候压根没有,至于梅毒,格罗德根本不可能让它
出现在这高规格的性爱派对中,不然他不早被那些前来参加派对的贵宾给揍死了。

  各位没有看错,是交配而不是做爱。

  做爱是神圣的,需要爱情做基础的,做爱的时候能够灵肉交融,快活似神仙。

  交配受邪恶的本能支配,不需要爱情做基础,交配的时候无法灵肉交融,却
能获得一种变态的刺激,正是这变态的刺激往往令男人流恋忘返,这也正是后世
一夜情如此流行的最大原因。

  毫无疑问,鲁汉正在享受的正是这种变态的邪恶的刺激,其实每个人心灵中
都有邪恶的部分,只不过平时都很好地压抑住了,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爆发出
来,但这邪恶的成分总是需要爆发的,不可以一直压着。

  这时候,丰满女郎的肥臀已经转移了阵地,沿着鲁汉的雄躯悄然往上移动,
压在鲁汉结实的胸大肌上轻揉慢摇,白花花的臀瓣晃得他眼晕,同时,鲁汉也清
晰地感到两瓣柔嫩潮湿的物体已经啜住了他的分身,正一节节地把他吞噬掉……

  莫名的刺激顿时像潮水般袭遍全身,这种刺激是和妮娜做爱时全然不同的,
却同样让他魂飞魄散,某处肌肉抽筋。

  这真是个淫乱而又疯狂的夜晚。

  夜色深沉,一骑悄然出现在红衣主教黎塞留的首相官邸外,守夜的卫兵立刻
警觉地抽出长剑,厉声喝道:「谁?」

  「皮埃尔,是我。」

  骑士翻身下马,懒洋洋的回答里透出疲惫的意味。

  「朱萨克,你回来了!?」卫兵惊喜地迎上前来扯住朱萨克的马缰,说道,
「快去,大人已经等你好久了。」

  「知道了,我就去。」

  朱萨克伸手拍去身上的灰尘,一甩斗蓬,脚步疾快地进了首相官邸。

  黎塞留办公室,一灯如豆,空气不通,糟糕的空气状况就好同黎塞留的表情,
永远都透着令人生厌的阴郁,既便是太阳的光辉似乎出无法冲散这仿佛亘古以来
的阴郁。

  「朱萨克,你来了。」

  黎塞留头也未抬,仍然奋笔疾书,从脚步声判断出是他的心腹侍从朱萨克回
来了,要想完美地驾驭自己的部属,留心观察他们的特征是必不可少的。

  「是的,大人。」

  朱萨克疾步走到黎塞留桌前,脚步一顿右手抱胸、颔首行礼。

  黎塞留疾书的手终于停顿下来,眼皮一抬,阴冷的目光已经针一样刺在了朱
萨克身上,问道:「查清楚梅尔梅森堡主人的底细了?」

  朱萨克道:「是的,大人,已经查清了,梅尔梅森堡始建于1244年,在
英法百年战争时期,曾作为拱卫巴黎的军事要塞而名噪一时,后来被皮特鲁斯伯
爵收购,再后来皮特鲁斯伯爵的长女出家作修女,梅尔梅森堡也作为嫁妆成了教
区的教产,一直到五年前,梅尔梅森堡都还是梅林主教的教产,只是五年前被一
名英格兰商人所收购。」

  黎塞留皱眉道:「英格兰商人?」

  朱萨克道:「大人,这只是表情上的情况,这名英格兰商人只是曼彻斯特的
一名小商人,实际上他真实的身份是奥尔良公爵加斯东殿下的心腹侍从,所以,
从五年前开始,梅尔梅森堡就已经是加斯东殿下的财产了。」

  黎塞留道:「嗯,果然是他。」

  朱萨克道:「大人,梅尔梅森堡可是有什么古怪?」

  黎塞留道:「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古怪,只是从三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
就会有一些奇怪的马车进入梅尔梅森堡,城堡里似乎在举行什么派对,我怀疑可
能对王国不利,所以……哦,朱萨克,你辛苦了,现在回去休息吧。」

  朱萨克答应一声就告退了。

  目送朱萨克的身影离去,黎塞留的脸色变得越发地阴沉,阴冷的气息有如实
质般从他的身上溢出,桌上写好的稿纸片片飞落,黎塞留一掌轻飘飘地拍在桌面
上,所有企图对王国不利的因素,一律铲除!

  「卫兵!」

  黎塞留低喝一声,一名卫兵已经开门而入,恭声问道:「大人,你有何吩咐?」

  黎塞留皱眉思索片刻,旋即说道:「你立刻去巴黎南效,把那里的农场主卡
尔松给我找来,就说他的农场已经三年没有向教会捐赠教产了,他的行为已经亵
渎了上帝,上帝需要听他的解释。」

  卫兵恭应一声,领命而去。

  巴黎南效,紧挨着梅尔梅森城堡有一处农场,可怜的农场主卡尔松完全没有
想到,一项莫名其妙的使命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

             第二十五章佳人有约

  第二天大清早,鲁汉就带着莱昂纳多、班德等一班亲信来到了狩猎行宫北边
的一处农场,这处农场依山而圈,拥有好大一片牧场,农场里住着几十户人家,
都是这农场的佃户,只有一户是拥有自己土地的自由民。

  格罗德老爷不愧是富翁,出手就是阔绰,一句话就把这处农场赠予了玟瑰骑
士。

  玟瑰骑士是谁?那可是红衣主教黎塞留的外甥,路易十三的近臣,在他身上
下多大的赌注都值得,待将来,从他身上随便套点什么情报都不止这农场的价值,
更何况,玫瑰骑士还能拯救他妻子的灵魂,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鲁汉呢?本来就需要这样的农场,格罗德老爷的阔绰自然是笑纳了,这鸟人
的为人信条就是,别人送的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啊,这时候又没什么纪检委,
受人钱财也不叫贪污腐败,是吧?

  鲁汉指着一处斜坡向班德道:「班德,今天回去你就把部队带到这儿来安营,
等我赚到钱了就在这里修建营地,让弟兄们住上宽敞明亮、能避风雨的大房子!」

  「是,鲁大师。」

  「嗯,在农场周围打上一圈篱笆,每隔一段距离设一处岗哨,派人守住,从
今往后这农场就是我们王家近卫团的团部,也就是基地了!得搞好警戒工作。」

  「是,鲁大师。」

  「还有,莱昂纳多,回头你去和农场里的佃户商量一下,让他们不但要养马、
养牛,以后还要大量养羊,越多越好,我的目标是争取让弟兄们每天都能吃上又
新鲜又娇嫩的香喷喷的小羊肉!」

  班德挠头傻笑道:「嘿嘿,还是鲁大师好。最关心弟兄们。」

  鲁汉道:「哦,对了,尼奥回头你带十几个弟兄去巴黎雇十几辆全封闭的马
车,然后去一趟圣母修道院,到了那你就直接找马萨林院长。剩下的事你别管,
马萨林院长让你干吗你就干吗,千万不要多问一句,明白了吗?」

  尼奥一挺身躯,朗声道:「明白了。鲁大师。」

  鲁汉伸了伸懒腰。贪婪地嗅了口早里清新的空气,说道:「马上就要有我们
自己的基地了,真他妈地爽呀。嘿嘿。」

  「基地?」班德摸了摸脑袋,傻兮兮地问道,「啥叫基地?」

  莱昂纳多和尼奥同样满脸疑问,眸子里冒出的都是问号,鲁汉呼了口气。不
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只好胡谄道:「所谓基地,就是家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王家近卫团的家了。」

  班德点点头,恍惚地样子,说道:「哦,基地就是家的意思呀,那我们的老
基地在诺伊尔堡,这里是我们的新基地,国王陛下的基地就是罗浮宫了,是吧?
鲁大师。」

  鲁汉冲班德竖起大拇指,没好气地赞道:「聪明。」

  一早上地功夫,鲁汉就差不多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农场有了,等这里养足
了小羊,避孕套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了,杀小羊地羊肉还能解决近卫团的伙食,
一举两得的好事。等生产出避孕套卖了钱,近卫团地经费就有了着落了,马萨林
院长送来的私生子正好让他们来放羊,人尽其才嘛。

  有钱好办事,没钱万事难哪,鲁汉虽然背着王家近卫团团长的头衔,可手底
下统领的还是那班艾费尔高原带过来的大兵马贼,步兵队和骑士队连影子都还没
着落呢。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倒是不急,政治家就是这点好,一个个都非常有耐心。

  要说吧,鲁汉犯不着哇。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既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
快,那算什么回事儿?鲁汉犯得着用自己辛辛苦苦挣来地钱去募兵、练兵替法兰
西替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玩命么?

  还真没必要,不过人总不能干呆着,得找点事做不是。

  鲁汉没想要打遍欧洲、争霸世界,也没想过要当皇帝,他最想的就是先干点
成绩出来,然后混个逍遥公爵当当,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把妮娜聚过门做
妻子,各地地别墅和庄园里再养上几十个情人,像詹妮芙和丽雅等等……从此乐
不思蜀,聊以打发被流放17世纪的其摸时光了,仅此而已。

  不过人就是这样,在江湖混就得遵守江湖地规矩,有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能
怎样的,就说这身份吧,当初谁他妈知道玫瑰骑士竟然是红衣主教黎塞留的亲外
甥呀?谁又能预见到路易十三居然会如此宠信玫瑰骑士?到了现在这份上,鲁汉
就是想不顺着这条路走下去都不成了,这就是江湖啊。

  最后,鲁汉还给农场起了个名字「玫瑰山庄」,鲁汉已经把掘墓人街的公寓
给退了,以后就住这里了,住这里不但办事方便而且安全,周围几百号兄弟围着
呢,能不安全么。不过,他安顿下来没多久,高乃依就找上门来了。

  如今的高乃依,俨然是玫瑰骑士的好朋友了。

  「玫瑰骑士,你搬家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呀,让我一通好找,若不是杜伦尼
队长告诉我,还不知道你搬这儿来了呢。」

  「哎呀,事儿挺急就没来得及通知您,我们的大剧作家可千万别生气呀。」

  高乃依道:「玫瑰骑士,今天我找您有要紧事,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再说?」

  鲁汉笑道:「行啊,那我就带您参观参观我的新居,高乃依先生请。」

  不一会,鲁汉就带着高乃依来到了他的「新居」,所谓的新居,其实就是一
间农舍,是17世纪法兰西乡下最典型的吊脚木楼,底层透风雨,一般是养牲畜
用的,二楼铺有木地板才是住人的,这种房子往往冬冷夏暖,唯一的优点就是通
风良好。

  高乃依一指木楼里空荡荡的摆设,吃惊道:「您可是贵族,就住这?」

  鲁汉讪然道:「啊,那个现在是简陋了些,不过以后慢慢添了,倒也不急在
一时。」

  高乃依以莫名的眼神瞧着鲁汉,慨然道:「玫瑰骑士,我从未见过像您这样
的贵族,换了别人若有你这身份,估计得盖自己的城堡了,可您却一点也不顾及
自己的起居,实在令人惊奇。」

  鲁汉道:「那你现在就见过了,现在我们说正事吧。」

  高乃依道:「哦,对了,说正事,正事是这样的,有个人再三拜托我,说是
想见你,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抽出一点时间去见她。」

  「有人要见我?」鲁汉微微一笑,心中了然,却装傻问道,「是谁?谁要见
我?」

  高乃依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又看看窗外发现最近的卫兵都在几十步以外,
便压低了声音道:「她是公爵夫人的贴身侍女詹妮芙,我估计她是奉了公爵夫人
的命令来见您,可能是公爵夫人想见您。」

  鲁汉道:「公爵夫人想要见我?你怎么知道?」

  高乃依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究竟是不是公爵夫人要见您,等玟瑰骑士
您见过了詹妮芙女士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鲁汉道:「好吧,在哪里见面?什么时候?」

  高乃依道:「在法兰西学院,明天上午九点。」

  鲁汉微笑道:「高乃依先生,请您转告詹妮芙小姐,就说我一定准时前往。」

  高乃依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玫瑰骑士,您就不想问问,
公爵夫人找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鲁汉耸肩道:「不知道的事情想也枉然,我一般都不去想的,到时候自然就
知道了,您说是吗?」

  高乃依道:「这倒也是,不过我想,公爵夫人让她的贴身侍女找您,可能和
你的小说『基督山伯爵』有关,她很可能是想从你那里知道小说后续的情节,比
如唐泰斯的命运,以及他和美塞苔丝最终的结局……对了,玫瑰骑士,您不是说
小说已经完稿了吗?能把第二集给我看看吗?」

  鲁汉道:「第二集?哦,对第二集,不过抱歉现在还不能给你。」

  高乃依道:「哦,这我能理解,不过等您更亲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你知道
现在的巴黎,有多少等着你的更新吗?那些夫人和小姐们讨论唐泰斯的命运都已
经讨论得快要疯掉了,我也被她们折磨得快要发疯了,能提前透露下情节吗?求
您了。」

  鲁汉搂着高乃依的肩膀笑道:「谁让你是玫瑰骑士的好朋友呢?」

  高乃依摇头苦笑道:「哦,对,我是玫瑰骑士的好朋友,可我讨厌这身份,
已经有至少三个伯爵夫人以及九个男爵夫人找上了我家,希望我能够把她们引荐
给你,介绍你们认识,上帝知道她们想干什么?她们搞得我根本无法安静下来,
现在我的创作灵感荡然无存,再写不出新的剧本了,哦,上帝,这是怎么了?」

  鲁汉耸了耸肩,心忖可怜的高乃依,真是难为你了。

            第二十六章禽兽啊禽兽

  当然,禽兽还可以用来形容男人另外一种心态,那就是觉得拥有多个女人是
理所当然的,许多女人对他芳心暗许也是应该的,这就是禽兽心性。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禽兽一样的男人还自动拥有另外一种本领,那就是在泡
妞的时候,脸皮特别厚,特别会耍无赖,特别会缠人,女人遇上这样的男人往往
在芳心窃喜之余会娇嗔一句,你怎么这么无赖呀?说这话的时候也意味着她快要
阵地失守了。

  就说这么多,我们开始正题。

  话说佳人有约,公爵夫人丽雅的贴身侍女詹妮芙约了玫瑰骑士第二天早上九
点钟在法兰西学院会面,还没到点呢,玫瑰骑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法兰西学院里
的香槟大道上,为了免于引起轰动,遭到诸多粉丝的围堵,鲁汉特意戴上了假面
具,这还是他在吞食狼桃起死回生之后首次光临学院呢。

  法兰西学院里永远不会缺少美貌动人的贵妇人,同样也永远不会缺少闻腥而
来的自谓英俊潇洒的贵族,这里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这些饱暖思淫欲的上层贵
族从来就把偷情和拥有情人看成一桩令人向往的风流韵事。

  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鲁汉听到她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在讨论玟瑰骑士
和大仲马,有说他吞狼桃不死地传奇故事的,有说他盗写的「基督山伯爵」的,
也有贵妇人发花痴,堂而皇之地宣布她想当玫瑰骑士的情妇。不过参与讨论地男
性贵族都无一例外对玫瑰骑士嗤之以鼻,这是男性荷尔蒙使然,不值得奇怪。

  鲁汉发现高乃依的时候,可怜的高乃依正被一群贵妇人围在中间不停地问这
问那,鲁汉怜悯地看了看高乃依。决定不去找他了,反正詹妮芙那么个大美人,
目标明显得很,没有高乃依帮助他自己也能找得到。

  在一间小礼堂里,鲁汉终于找到了詹妮芙。也许同样是为了避嫌。詹妮芙也
戴了假面具,偌大的礼堂里,除了在台上讲学的一名老神甫。就只有坐在最后一
排角落里地詹妮芙了,从门外看进去,只能看到詹妮芙娇俏地背影以及她修长的
玉颈,以及颈部那一串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鲁汉相信那一定是串冒牌货。并且
发誓以后一定要送她一串最昂贵地项链,全部用钻石串成的项链。

  詹妮芙戴了假面具,虽然能瞒过绝大多数人。却无法骗过鲁汉的双眼,这厮
的眼神那可是毒得很!

  悄无声息地走到詹妮芙身边。鲁汉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学着她的样子装
出心无旁顾地样子,认真聆听讲台上老神棍的演讲,不过说真的,只有鬼知道那
老神棍在讲些什么,鲁汉地心思全在身边的詹妮芙身上。

  时间在悄悄流逝,詹妮芙明显已经觉察有人坐到了她身边,可她仍旧摆出一
副认真聆听地架势,没有理会来人,詹妮芙不说话,鲁汉也不说话,对于漂亮女
人,鲁汉一向很有耐心,他知道要想泡妞,尤其是泡漂亮妞,耐心最关键。

  终于,詹妮芙忍不住了,虽然没有侧头,却轻轻地说了一句:「玫瑰骑士,
我知道是您。」

  鲁汉轻轻卸下脸上的假面具,嘴角已经盈满笑意,然后侧过头来直勾勾地盯
着詹妮芙的假面具,轻声问道:「我该称呼你格罗德夫人呢?还是詹妮芙小姐?」

  詹妮芙的娇躯明显僵了一下,也轻轻卸下脸上的面具,美丽的玉颜绝于毫无
保留地呈现在鲁汉的眼皮底下,从最近的距离细看詹妮芙,鲁汉发现她尤为美丽!
尤其是她那对蓝汪汪的眸子,简直就跟蓝宝石似的,仿佛能把男人的心都给融化
了。

  詹妮芙有些不敢直视鲁汉灼灼的禽兽之眼,低着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
这样问?」

  发现詹妮芙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神,鲁汉心中不无得意,越发放肆地盯着詹妮
芙暴露在礼服之外的那对丰满玉乳,品评她们的色泽以及可能的柔软度,脑袋也
更形放肆地凑近了詹妮芙身哗,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因为你是格罗德的合法妻
子,同时你和他又只有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不是吗?」

  詹妮芙娇躯一颤,霍然抬头,这才发现玫瑰骑士的脑袋已经凑得极近,她这
一抬头两人的嘴唇都几乎蹭到了一起,便赶紧往后缩了缩娇躯,条件反射般惊问
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你……」

  鲁汉嘿嘿一笑,表情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詹妮芙受不了玫瑰骑士表情的这
种突然变化,不禁也跟着僵直了娇躯,芳心里更是充满了忐忑不安。

  詹妮芙的芳心无措是鲁汉最愿意看到的,这时候女人的心防最容易被突破,
鲁汉决定更进一步撕裂詹妮芙的防线,彻底击溃她的心防,可怜的詹妮芙,当她
遇上玫瑰骑士这种花丛中滚过来的老手时,根本就像一只等宰的绵羊,毫无抵抗
之能力。

  鲁汉直直地盯着詹妮芙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很严肃地说道:「因为我知道,
你就是身怀玫瑰花烙印的女人,你就是被魔鬼撒旦控制了灵魂的奴仆!」

  「啊……」

  詹妮芙大吃一惊,旋即以小手紧紧捂住嘴巴,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眼神显得越
发慌乱了。

  鲁汉再没有逼迫詹妮芙,而是任由她逐渐冷静下来,詹妮芙急促的呼吸终于
平息下来,粉脸上的表情已经由慌乱转为羞怒,以压抑的低音责问道:「这些…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偷窥过我……我……」

  鲁汉很严肃地摇了摇头,否认道:「不,詹妮芙小姐,我想你弄做了,我并
没有偷窥过你的身体,你也不用奇怪我能知道你身体的秘密,因为那是上帝指引
我发现你的秘密的,上帝是万能的,对吗?」

  詹妮芙又吃了一惊,失声道:「是上帝指引你发现我身上的秘密的?」

  「是的,詹妮芙小姐,事情就是这样。」

  鲁汉摆出非常狗血的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这死逼神棍,居然借上帝的名
义泡起妞来了,不过你还别说,这招挺灵的,在上帝高于一切的天主教世界,简
直就是杀手锏哪,上至八十下至七岁罗莉,通吃哪,不过玟瑰骑士当然不会如此
饥渴是吧,说说而已。

  「上帝跟我说,所有遭受撒旦控制灵魂的奴仆,她们身上必然怀有玟瑰花烙
印,而身怀玫瑰花烙印的女人身上,必然会散发出淡淡的玫瑰花香,詹妮芙小姐,
你身体上是否会散发出一股玫瑰花的香味呢?」

  詹妮芙又是娇躯轻颤,防线彻底崩溃,她已经完全相信了鲁汉这神棍的话,
其实天知道这番话都*** 是鲁汉临时编的,他也是在刚才,直到距离詹妮芙很近
的时候才闻到了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所以灵机一动,编
了这番话。

  詹妮芙的身上果然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这股香味似乎是与生俱
来的,洗完澡的时候香味会淡一些,刚出过汗的时候香味是最浓的,以现代的科
学观点来分析,其实这是狐臭中的一种,不过很幸运的是,这种狐臭不但不是恶
臭,反而是花草的香味罢了。

  大伙还别不信,现实世界中确实有这样的女人,就看大家有没有这番狗屎运,
能够在千万人中遇上那一个了。

  詹妮芙又敬又畏,又喜又羞地望着玫瑰骑士,惴惴地问:「玫瑰骑士,你…
…真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呃,拯救我的使者?」

  詹妮芙真够嫩的,差点还把公爵夫人也带了进来。

  鲁汉禽兽心性发作,调侃地笑问道:「你说呢,詹妮芙小姐。」

  詹妮芙虽然嫩,可男人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却不可能听不出来,当时就粉脸微
红,涩声问道:「那么,玫瑰骑士,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把
我身上的玫瑰花烙印给去掉呢?哦,也就是说怎样把我的灵魂从撒旦的控制下拯
救出来呢?」

  鲁汉嗯了一声,装腔作势道:「嗯,这个问题嘛,讲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詹妮芙的芳心忍不住悬了起来,该不会是很难办到吧?她可不想刚刚萌生的
希望就这样消失,赶紧说道:「玫瑰骑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鲁汉心中偷笑,脸上却犹豫道:「办法自然是有,不过……」

            第二十七章到嘴的肥肉

  詹妮芙追问道:「不过什么呢?」

  鲁汉支吾不语,脑子里正在急速盘算,怎样才能把詹妮芙骗上手,这到嘴的
肥肉可不能让她给溜了,猎艳失手可不是玫瑰骑士的风格对吧。

  鲁汉为难道:「詹妮芙小姐,要想把你的灵魂从撒旦的控制下解救出来,说
容易也容易,说难却也很难,关键是需要你的全力配合,并且需要克服一些困难。」

  詹妮芙急道:「要怎样配合都没问题,玫瑰骑士你快直说吧,该怎么办?」

  鲁汉点头道:「那好,我就直说了,要解救你的灵魂我需要运用法力和撒旦
的魔力进行对抗,詹妮芙小姐你应该知道,上帝是魔鬼撒旦的死对头,沐浴在上
帝圣辉之下的修道院是撒旦魔力最弱的地方,所以,要想驱除撒旦对你的控制,
圣母修道院是最理想的施法地点。」

  詹妮芙道:「这很容易,玫瑰骑士,我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抽一点时间去圣母修道院一点问题没有。」

  鲁汉道:「好的,这不是问题,不过接下来,可能会比较让你为难。」

  詹妮芙道:「哦,玫瑰骑士,有什么好为难的呢?你能够把我从撒旦的控制
下解救出来,感激还来不及呢。」

  鲁汉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上的玫瑰花烙印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詹妮芙想了想,答道:「具体我也不能确定,大约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吧。」

  鲁汉点头道:「我知道了,其实你身上的玫瑰花烙印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
在你初潮未临之前并没有显现出来,看上去就跟常人无异。」

  詹妮芙疑惑道:「初潮?玫瑰骑士,什么是初潮?」

  鲁汉挠头答道:「呃,这个……就是每个月的那几天,你都会来那个……你
知道?初潮就是第一次来那个的俗称。」

  詹妮芙粉脸微红。羞声道:「原来是说这个。」

  鲁汉叹息道:「在你出生之后,由于神甫没有给你及时洗礼,没有洗礼的孩
子就缺乏圣辉的庇护,极易被撒旦所控制,而你。詹妮芙小姐,正是这不幸者中
地一个。」

  詹妮芙戚然:「事情原来是这样,唉……不过,玫瑰骑士,究竟要怎样解救
呢?」

  鲁汉道:「再给你做一次洗礼!」

  詹妮芙愕然:「再做一次洗礼?就这么简单?」

  鲁汉道:「再做一次洗礼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实际上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这次洗礼远比你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

  詹妮芙对鲁汉的话深信不疑,粉脸上立刻露出凝重的表情来,静等鲁汉下文。

  鲁汉道:「洗礼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你应该以最虔诚地心态来接受洗礼,
在洗礼期间需要摒弃世间的一切杂念和俗物,在耶墅的圣十字架前祈祷七七四十
九天,直到你的心灵得到彻底清洗,撒旦的控制也将自然消失。」

  詹妮芙道:「最虔诚地心态。摒弃一切杂念和俗物,祈祷七七四十九天……
玫瑰骑士,你能说得明白点吗?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好吗?」

  鲁汉轻咳一声,说道:「好吧。那我就说直接点,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必
须在太阳落下时分前往圣母修道院,在圣恩池洗去身上地尘垢,然后到耶墅的圣
十字架前祈祷,祈祷的时候不准穿衣服,也不准佩戴任何首饰,就像婴儿降世一
样,身上一丝不挂,而我则会在你祈祷地时候守护在旁边,防止撒旦再向你施加
魔力,增强对你控制。」

  詹妮芙闻言顿时粉脸绯红,有些羞涩地望了玫瑰骑士一眼,问道:「非要这
样吗?」

  鲁汉很严肃地答道:「詹妮芙小姐,祈祷是件很神圣的事情,不要有以世俗
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好吗?」

  詹妮芙轻嘤一声,低头不语。

  鲁汉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最关键,他的筹码已经都用完了,现在就看詹妮
芙是否会上钩了,不过鲁汉最终没有失手,詹妮芙很快就重新抬起了头,蓝宝石
般的美目直直地盯着鲁汉,凝声道:「我相信你,玫瑰骑士。」

  鲁汉心中窃喜,看来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只要有了和詹妮芙单独接触地机
会,以他的手段还怕詹妮芙不乖乖投入怀抱?

  心花怒放地从法兰西学院出来,鲁汉应邀又来到了格罗德府上。

  格罗德隆重地将鲁汉迎进客厅并驱退了仆人,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笑问道:
「玫瑰骑士,前天晚上玩得还开心吗?」

  鲁汉脑子里腾地就幻起了那天在城堡见到的荒淫景像,那样地性派对当然是
刺激无比,当时就淫笑道:「开心,当然开心。」

  格罗德同样淫笑道:「只要玫瑰骑士喜欢,以后机会还多的是,每次有活动
我一定第一个通知玫瑰骑士,嘿嘿。」

  鲁汉笑道:「那就多谢格罗德老爷了。」

  格罗德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玫瑰骑士,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你。」

  鲁汉笑道:「问吧,现在我们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瞒你地。」

  格罗德道:「那个,你在法兰西学院真的吃了两枚狼桃?」

  鲁汉道:「那还有假,当时我也是一怒之下就吃了,吃完了就怕得要死。」

  格罗德道:「后来呢?」

  鲁汉道:「后来就好像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奔跑在一片碧绿的青
草地上,天上白云朵朵,地上如划如茵,景色那个美啊,就是一个人也没有,寂
寞得紧,然后我就看见了上帝,他就坐在他的椅子上,深深地看着我,很专注地
看着我。」

  格罗德道:「你真的见到了上帝?」

  鲁汉答道:「我想应该是他,长得跟圣经上的描述一模一样。」

  格罗德心中震惊不已,看鲁汉的表情和语气,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难道
他真的见到了上帝?格罗德心中的希望又增加了几分,问道:「这么说,街头巷
尾的传言都是真的了,你不但见到了上帝,还奉上帝的使命回来拯救被撒旦控制
了灵魂的仆人?」

  鲁汉尴尬地笑笑,说道:「咳,这事怎么都传开了,真是。」

  格罗德压低声音,问道:「玫瑰骑士,如今你我的交情,算不算好兄弟?」

  鲁汉道:「那还用说,绝对好兄弟。」

  格罗德道:「那好,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如果这世上真有被撒旦控制了
灵魂的奴仆,你要如何拯救她的灵魂?别人能不能够代劳的?」

  鲁汉道:「怕是不行,这事别人还真没法代劳。」

  格罗德道:「为什么不能代劳?」

  鲁汉道:「因为得和我交合呀,只有我体内的圣液才能拯救她们的灵魂,所
有被撒旦控制了灵魂的奴仆,都必须和我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连续交合四十九次,
才能把她们体内的邪恶魔力驱除一尽,她们才能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

  格罗德脸色大变,失声道:「啊,你说什么?需要连续交合四十九次!?」

  听了这话,格罗德别提多郁闷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办法,难道让如花似玉
的妻子真的让这厮骑上七七四十九次?开玩笑,他都还没碰过呢,这叫他如何甘
心?很显然,格罗德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他宁愿永远得不到詹妮芙的娇躯,
也不愿意她的前四十九次被别的男人享用。

  鲁汉道:「你当我愿意呀,要不换你试试?我告诉你,你要敢试,第二天就
让你那玩意溃烂,第三天溃烂就扩散到全身,第四天就一命呜呼!」

  格罗德闻言一颤,这话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还不敢碰
詹妮芙一手指头了。

  看到格罗德战战兢兢的样子,鲁汉心中偷乐,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当神棍还真
不赖。

  鲁汉忽然问道:「哎,格罗德老爷,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你是不是知道
哪家小姐身上有玫瑰花烙印?」

  格罗德吓了一跳,连摇双手道:「没,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好奇吗不是。」

  鲁汉道:「那好,格罗德老爷,前天晚上你的盛情款待,还有你送我的玟瑰
山庄我都笑纳了,不过总不能光拿你的,这不,我把『基督山伯爵』的中册和下
册带来了,从今往后,法兰西出版社就是我的首发社,够意思了吧?」

  说着,鲁汉拿出两本手写稿递给格罗德,格罗德郑重其事地伸手接过,满脸
堆笑道:「一点小小心意,不成什么敬意,玫瑰骑士愿意以法兰西出版社为首发
社,那是玫瑰骑士对小社的抬举,嘿嘿,多谢。」

  鲁汉道:「行了,没事我先走了。」

  格罗德:「玫瑰骑士慢走,不送。」

  目送鲁汉修长的身影远去,格罗德郁闷地将两本手写稿往地上一扔,颓然瘫
坐在椅子里,*** ,事情怎么会这样?难道詹妮芙的初夜注定要被这家伙享用?
多亏啊不是……

             第二十八章苦心经营

  马到塔匆匆走进加斯东的办公室,附耳向奥尔良公爵低语了一会,加斯东闻
言脸色一变,失声道:「你说什么?格罗德送了座庄园给玫瑰骑士?这是怎么回
事,他这是想干什么?还把梅尔梅森堡的金卡也给了他!」

  马列塔道:「主人,您说格罗德该不会是叛变要投靠红衣主教吧?」

  加斯东道:「不可能,格罗德不可能投靠红衣主教,这点绝无可能。」

  马列塔道:「那就奇怪了,格罗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加斯东念头闪过,忽然想起了前几天流传甚广的那个传言,玫瑰骑士吞狼桃
而不死,如今已经成了巴黎人人传颂的上帝使者,而那个圣母修道院的马萨林院
长又放出风声说吞狼桃而不死的人可以拯救撒旦奴仆的灵魂,难道是……

  加斯东心中有了计较,向马列塔道:「马列塔,你去把格罗德给我叫来,就
说我找他。」

  马列塔道:「是的,主人。」

  加斯东马上就又说道:「哦,不,还是别让他来我府邸,免得引起红衣主教
的怀疑,还是我去找他吧,马列塔,给我备马。」

  回头再说鲁汉,从格罗德府上出来,回到了玫瑰山庄,班德已经带着弟兄们
开始进驻地这里,在他们的整治下,玫瑰山庄已经略有样子,一想到从今天开始,
自己要把这里经营得像铁桶般的军事基地,鲁汉就忍不住心中跃跃欲试。

  班德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向鲁汉道:「鲁大师,你回来了?」

  跟着班德一起过来的还有拉希姆和帕柳卡,所谓不打不相识,鲁汉的剑术让
两人敬佩不已,已经决定跟着玫瑰骑士在王家近卫团混了。

  班德道:「鲁大师,有件事得和您说一下。」

  「啥事?」

  班德道:「弟兄们都说。这里的伙食什么的都还好,就是没女人。」

  鲁汉道:「这个我正在考虑,你让兄弟们放心,回头我在基地开一家俱乐部,
找一些女人来供弟兄们快乐。不过现在你让他们给我束紧裤腰带,谁要敢去奸淫
妇女,我就把谁吊到绞刑架上。」

  班德一挺身躯,应道:「是,鲁大师。」

  鲁汉向拉希姆和帕柳卡道:「拉希姆你们来了。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拉希姆耸了耸肩。无奈道:「这事有些难办,玫瑰骑士,那些家伙个个都是
势利眼。不发饷谁也不愿意来。」

  鲁汉道:「钱好说,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你们别太着
急。」

  拉希姆挺了挺身躯,潇洒地答道:「我们相信玫瑰骑士。」

  这时候。正好尼奥完成了马萨林院长的任务赶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跑来向鲁
汉复命。

  鲁汉问:「尼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尼奥道:「办妥了。那些孩子都交给佃农了,一听说可以免除什一税。家家
欢喜得不得了,都抢着要领养孩子呢。」

  鲁汉道:「好,现在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把玫瑰山庄里所有的公羊和小羊搜
集起来,宰了慰劳弟兄们,不过有一样东西你给我留下。」

  「什么东西?」

  「小羊地盲肠。」

  「要那玩意干吗?」

  「你别问,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行,鲁大师,那我忙去了。」

  尼奥一走,鲁汉指了指玫瑰山庄南部的平原向拉希姆和帕柳卡道:「看见那
块平地了吗?以后那里就是骑士队的驻地!」

  拉希姆道:「那就是骑士队的驻地?可上面房子也没有啊,怎么住人?」

  鲁汉笑道:「以后会有地,这不是才刚开始么,走,我带你们过去看看,顺
便我给你们讲讲骑士队的培训计划,我有这么一个构想,相信首相和陛下也是这
么想的,那就是要把骑士队的队员当成高级军官来训练和培养,将来,你们中的
每个人都是要率领一支军队替法兰西效力地。」

  拉希姆和帕柳卡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眸子里都流露出振奋地神彩,看来当
初还真是小看了这位看似纨绔子弟的玫瑰骑士,此人并非花花公子,而是肩负着
陛下和首相的特殊使命啊。

  鲁汉继续说道:「杜伦尼对你们地人品可是赞不绝口啊,我相信杜伦尼的眼
力,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也深信你俩的为人,所以我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希
望你们不要令我失望,一定要办成此事。」

  拉希姆和帕柳卡同时奋然道:「愿意为您效劳。」

  鲁汉道:「法兰西是利益在陆地,所以骑士队地培训重点也应该在陆战,我
调查过相关的资料,法兰西的陆军建设相对落后,目前地欧洲大陆,只有尼德兰
和瑞典建有军事院校并高有完整的训练科目,所以我想请你们前往尼德兰,设法
搞到尼德兰军事院校地训练科目以及教学大纲。」

  拉希姆凛然道:「玫瑰骑士,您是要在法兰西创办军事院校?」

  鲁汉道:「不错,身为骑士队的队员,将来不是要你们上前线冲锋陷阵,而
是要你们坐镇后方指挥全局的!所以,不能把你们和普通士兵的训练相混淆起来,
士兵们的训练重点的战斗技巧,你们的培训重点是指挥能力。」

  帕柳卡一点即透,奋然道:「玫瑰骑士,我们明白了,其实我们在平常讨论
的时候,也认为法兰西的当务之急是进行军事变革,尽快创建一所军事院校,没
想到玫瑰骑士竟然也和我们想的一样,这真是太好了。」

  拉希姆却不无忧虑道:「不过,玫瑰骑士,要创建军事院校是需要陛下的允
许的,既便是首相大人也无权擅断,你是否已经获得陛下的许可了呢?」

  鲁汉贼笑道:「我只是说要以军事院校的训练模式来训练骑士队的队员,而
不是真要创建什么军事院校,当然将来时机成熟,也不排除真正建校的可能,但
目前,这套训练模式只是针对骑士队的成员,你们明白了吗?」

  拉希姆和帕柳卡道:「明白了。」

  鲁汉道:「明白就好,你们明天就动身前往尼德兰,临走之前可以去莱昂纳
多那里领取100个比斯托尔,那是你们全部的费用,省着点花。」

  美茵茨王宫。

  华灯初上,费尔伯斯国王举行的宫廷宴会刚刚开始不久,在宴会开始前的例
行讲话时,费尔伯斯陛下刚刚向他的大臣们宣布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他要立王
后索菲雅陛下为他的王位继承人。

  按照王国的王位继承法,费尔伯斯并没有子嗣,如果有什么不幸,王后索菲
雅是当然的王位继承人,不过费尔伯斯的兄弟,比如他的皇兄,罗马帝国的皇帝
费迪南二世,也同时拥有他领地的继承权。

  但费尔伯斯才年权26岁,就急这里索雅王后为他的王位继承人,就颇有点
耐人寻味了,大臣们对此自然是激烈反对,在他们看来索菲雅和费尔伯斯新婚未
久,就匆匆立这样的王嘱是相当不妥的。

  不过费尔伯斯的决心相当坚决,大臣们再激烈反对,他也一意孤行,坚持决
定。

  当大臣们吵成一团的时候,索菲雅却站在费尔伯斯身后冷眼旁观,把反对最
为激烈的几个大臣一一记住,那些保持沉默的大臣也被她记在心里。索菲雅虽然
年轻,还是个女人,野心却不小!

  索菲雅是个权力欲望极为强烈的女人,她要把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王国当成她
的起点,实现她的政治野望,而那些试图阻拦她前进的绊脚石,她将采取一切手
段进行铲除,这个杀手出身的王后心里,早已经充满了无尽的杀机。

  深夜时分,宫廷宴会在不和谐中收场,怒气冲冲的国王把忧心冲冲的大臣们
轰出了他的王宫,在返回府邸的路上,一伙神秘的黑衣人袭击了几名大臣的马车,
几名王国重臣当场被刺身亡,在美茵茨行凶之后,其中一名黑衣人才大声报出名
号,声称是来自艾费尔高原的马贼,并让侥幸逃命的大臣转告费尔伯斯,让他小
心自己的脑袋,然后才扬长而去。

  等费尔伯斯的禁卫军匆匆赶到的时候,这伙黑衣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美茵茨的城门紧闭,并无任何人进出的记录,这伙黑衣人究竟如何逃出城外,
就成了一桩悬案,再无人能够知道。

  索菲雅寝宫,*** 未明,里面一片漆黑。

  一道黑影鬼魅般闪进了索菲雅的卧室,低声道:「小姐,任务已经完成,你
交待的九人全部格杀,无一幸免。」

  一把娇媚的声音道:「嗯,消息都散布出去了?没留下什么破绽吧?」

  黑影道:「小姐放心,都照你吩咐的说了,弟兄们手脚挺利索,不可能留下
什么破绽。」

  娇媚声道:「嗯,就让艾费尔高原的马贼来背这个黑锅吧。」

             第二十九章与美同浴

  次日,圣母修道院,詹妮芙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圣恩浴池,早看见玫瑰骑士
已经等着她了,见到詹妮芙,玫瑰骑士彬彬有礼地行了绅士礼,微笑道:「詹妮
芙小姐,你很准时,时间正好是下午七点。」

  玟瑰骑士话音方落,圣母大教堂的钟声适时敲响。

  詹妮芙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向玫瑰骑士行了屈膝礼之后
迈步进了圣恩浴池,玫瑰骑士既没有离去,也没有守在门外,居然跟着她的脚步
走了进来,詹妮芙的一颗芳心跳得越发急促,忍不住慌乱地想,莫非还要同浴吗?
这可怎么办?

  玟瑰骑士看起来却是表情严肃,动作自然地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脱去,很快
就变得一丝不挂了,甚至连那玩意也直挺挺地暴露在詹妮芙眼前,詹妮芙娇羞不
堪把美目紧紧闭住不敢去看那羞死人的玩意。

  鲁汉这神棍却没忘记戏弄一下这美娇娘,很严肃地说道:「詹妮芙小姐,沐
浴圣恩的时候请保持肃穆的心态,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对上帝的亵渎,
知道吗?」

  詹妮芙啊了一声,芳心一颤,心忖看来是自己想歪了,没想到玫瑰骑士心里
竟然如此坦荡,根本就没有什么邪念,反而是自己心中有了邪念呀,想到这里,
詹妮芙芳心稍安,虔诚地胸前划下十字,嘴里念着赞美主款款步进了浴池。

  「等等。」

  鲁汉适时喝阻了詹妮芙。

  「怎么了?玫瑰骑士?」

  詹妮芙愕然回头望着鲁汉,虽然竭力正视玫瑰骑士的眸子,可余光却不可歇
止地看到了玫瑰骑士那羞人的玩意,已经昂然高举、形状狰狞,刚刚平静下来的
芳心忍不住再度开始荡漾起来……

  鲁汉表情肃穆,目光低垂装做对詹妮芙傲人的娇躯视若无睹的样子,凝声道:
「进入圣恩池沐浴圣恩,必须更换圣洁的浴袍而不能披着落满尘垢的衣服,难道
詹妮芙小姐忘记了吗?」

  啊?詹妮芙再次无措地惊啊一声。慌乱地在胸前划着十字,急步从浴池里退
了回来,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当着玫瑰骑士的面开始局促地宽衣解带,不一会功夫,
詹妮芙地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鲁汉心中赞美不已。竭力忍住了扑上去将詹妮芙骑在胯下的冲动,现在可能
着急,一着急没准就前功尽弃了。

  詹妮芙匆匆披上浴袍,才长舒一口气,理了理腮边的秀发款步走进了浴池。

  但是马上。詹妮芙的芳心又开始咚咚地剧跳起来。因为身后响起了清晰的涉
水声,那是有人跟着她步进了浴池,可这里除了玫瑰骑士再没别人。难道他也要
……沐浴对恩?可这里地圣恩池向来只有女宾才能够入浴呀。

  詹妮芙心慌意乱地转身回头,发现玫瑰骑士果然已经涉水步入浴池,并且站
在了离她很近很近的距离,她这一转身回头就几乎生生投进了他的怀抱里,詹妮
芙再次娇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正好从浅水区踏入深水区,一失足之下。
詹妮芙顿时尖叫一声,娇躯往水中突然下沉。

  鲁汉眼疾手快。伸手往前一捞,正好卡在詹妮芙的腋下,将她的娇躯从深水
池里抱了起来,詹妮芙娇躯柔软如棉,芳心狂跳,偏还从玫瑰骑士身上涌来强烈
地男性气息,更加令她心慌意乱,一时间就像颗柔软地小草般伏进了玫瑰骑士的
怀里。

  「玫……玫瑰骑士,谢……谢你。」

  鲁汉嘴角掠过一丝邪恶的微笑,手臂有意无意地从詹妮芙地乳尖蹭过,詹妮
芙立刻像是被电流击中般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呻吟没有吓坏玫瑰骑士,却把詹妮
芙自己吓了一跳,无论怎么听,这呻吟声都极其淫荡,并且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倒像是她在勾引玫瑰骑士一般。

  詹妮芙有些害羞地看了眼玫瑰骑士,心忖今天真是怎么了,怎么做什么事情
都觉得手足无措,甚至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搁了,以前可从未这样子过呀,忽然间,
詹妮芙有一种被掏空了芳心的悸动。

  鲁汉呢?这邪恶的神棍,正惬意地享受着詹妮芙的诱人羞态,调戏这样地美
女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看着平时美丽骄傲的女人在自己的手段之下显得手足无措,
柔弱得就像只待宰地羔羊,再没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了。

  邪恶地神棍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止对詹妮芙的调戏,再次以很严肃的口吻教训
道:「詹妮芙小姐,在上帝面前请保持虔诚,不要有任何淫邪的想法,看见前面
那白玉坐台了吗?现在请你盘膝坐到上面,让我们开始沐浴前的祈祷,好吗?」

  詹妮芙羞涩地点了点头,应道:「好的,玫瑰骑士,请原谅,我……我……」

  至于我什么,詹妮芙却是怎么也说不上来了,其实她本身就没有什么要祈求
玫瑰骑士原谅的,不是吗?

  詹妮芙战战兢兢地走到白玉台前,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坐到了白玉台上,
然后双手握拳置于胸前,开始虔诚地祈祷起来,但是很快,她虔诚的心态又遭受
了最严峻的挑战,因为……一副滚烫火热的雄躯已经从她的身后贴了上来。

  这里除了玫瑰骑士和她再没别人,所以只能是玫瑰骑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上帝祈祷也需要两人的身体紧紧相拥吗?还是要拯救她的灵魂必须经过这样的
仪式?詹妮芙又迷惑又慌乱,但她已经开始意识到,要把她的灵魂从撒旦控制下
解救出来,似乎免不了要发生些什么了。

  而更让詹妮芙羞不可抑的是,她心里似乎隐隐期望这将要发生的什么快些发
生?而她的身体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想想都羞死人了,这一刻,詹妮芙的娇靥
红如晚霞,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时候詹妮芙的秀色更动人的了。

  邪恶的神棍已经在玉台上摆发子造型,双手合什,双眼低垂,盘膝而坐于詹
妮芙身后,盘起的双腿间,某物一柱擎天、直刺空中、状极骇人。

  「詹妮芙小姐,现在开始祈祷仪式,请您按我的吩咐去做,好吗?」

  詹妮芙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又转过身来,这时候她身上的浴袍早已经被水
浸透,丝质的浴袍紧紧地贴在身上已经变得完全透明,就跟什么也没穿一样,无
论是丰满的玉乳以及乳尖那一粒艳红的草霉,还是纤细的腰肢、丰满的玉臀,以
及玉腿间的玫瑰花轮廓,都清晰可见、毫无遮掩。

  鲁汉的表情还是那样严肃,严肃得就跟牧师在主持某大人物的葬礼似的,向
詹妮芙道:「詹妮芙小姐,现在请你走到我面前来。」

  玟瑰骑士的表情让詹妮芙相信,他确实是在举行虔诚的祈祷仪式,可两人现
在的情形以极所做的事情却又让她芳心狂跳,这矛盾的心态让她既感刺激又感慌
乱,但她还是照着玫瑰骑士的吩咐做了,勇敢地走到了男人跟前,并骄傲地挺起
了胸膛。

  对于自己的娇躯,詹妮芙一贯就很自信的,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玫瑰花烙印,
她相信只要自己愿意,整个巴黎所有的英俊贵族都会愿意做她的情人,包括……
小姐的夫君加斯东殿下,詹妮芙是知道加斯东对她的垂涎的。

  鲁汉看了看詹妮芙,又点点自己的膝盖,严肃地说道:「现在你分开两腿,
面朝我坐到我腿上来。」

  「呀?这……」

  詹妮芙再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她终于相信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

  鲁汉皱眉道:「请保持肃静,不要在神圣的圣恩浴池喧哗,这是对上帝的不
敬,知道吗?」

  詹妮芙伸手捂紧嘴巴,才抑住了自己的尖叫,等芳心稍微平静下来,才喘息
着问道:「对……对不起,玫瑰骑士,我不……不是故意的,不过祈祷仪式一定
要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鲁汉皱眉道:「你是上帝的使者,还是我是上帝使者?如果有别的办法我能
不知道吗,快照我说的去做。」

  「可……可是……」詹妮芙娇羞地说道,「这……这样子会害了玫瑰骑士您
的。」

  鲁汉道:「能不能害我,我比你清楚。」

  詹妮芙犹豫道:「可……你您昨天并没和我说,要这样子的?」

  「这样子?」鲁汉邪恶地问道,「什么样子?」

  詹妮芙美目瞟了玫瑰骑士胯下昂扬的某物一眼,羞涩地说道:「就是那个了。」

  因为过度调戏美女,鲁汉早已经热血激荡,若不是良好的自制力,他早已经
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詹妮芙就地正法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想继续调戏一下这纯洁
可爱的美女,微笑道:「詹妮芙小姐,你想哪去了,我让你坐到我腿上来,可并
没有说要和你做爱呀。」

  詹妮芙闻言一愕,羞声道:「可是……可是……」

  鲁汉道:「别可是了,詹妮芙小姐,等天色一黑,撒旦的魔力就会激增,那
时候再举行祈祷就没什么效果了,请抓紧时间好吗?」

             第三十章俘虏芳心

  「玫瑰骑士,你说什么?」詹妮芙又羞又悸地望着玫瑰骑士,低声到,「非
要那样吗?能不能用别的什么办法来替代?这也太……太羞人了。」

  鲁汉耸了耸肩,道貌岸然地回答道:「很遗憾,詹妮芙小姐,这是唯一的办
法,如果有别的办法来拯救你的灵魂,我也不想这么做,你知道这么做我需要冒
多大的风险吗?虽然有上帝的指引,可我仍旧会有生命危险。」

  詹妮芙粉脸上浮起戚然之色,低声道:「对不起,玫瑰骑士,是我连累你了。」

  鲁汉摇头道:「别这么说,詹妮芙小姐,既然我是上帝派来的使者,那么拯
救你被撒旦奴役的灵魂就是我当然的职责。詹妮芙小姐,如果你再没有别的疑问,
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

  詹妮芙犹豫片刻,终于咬紧玉齿凝然点头道:「好吧,辛苦玫瑰骑士了。」

  鲁汉心中乐不可支,脸上却仍旧一副道貌岸然的臭屁样,伸手一指耶稣圣十
字架前的绣榻说道:「好吧,詹妮芙小姐,现在请你躺到床上去。」

  詹妮芙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到绣榻前仰身躺了下去,这时候,两人早已经从
圣恩浴池出来,来到了一间摆设豪华的卧室里,在卧室的正北方树着一尊十字架,
十字架上钉着受难的耶墅,还有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圣洁的檀香,不过遗憾的是,
这里上演的情景却实在和神圣的宗教丝毫扯不上边,倘若上帝有灵,知道凡间的
神棍鲁汉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来骗奸妇女,不知道该气死多少回?

  可惜的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上帝,更没有神,所以鲁汉做出再怎么亵渎
上帝的事。也依然活得好好地。

  鲁汉直直地盯着床上的詹妮芙,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撩起你的裙子。」

  詹妮芙芳心里羞不可抑,却不敢违抗玫瑰骑士的命令,玫瑰骑士是上帝地使
者。是派来拯救她受制的灵魂的,她未来的美好生活就全系于他的手上。可怜地
詹妮芙,由于受到天主教会地严重毒害,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反抗鲁汉这神棍的摆
布。

  这既将失身的美女何尝晓,真正地魔鬼撒旦是根本不存在的。存在于世上的
撒旦恰恰就是借假上帝名义欺世骗人的天主教神职人员。

  詹妮芙动作生涩地撩起了自己洁白的裙子。露出两条修长而又笔直地玉腿来,
鲁汉瞧得食指大动,再没有比青春美女的娇躯更能勾起男人的欲火地了。唯一遗
憾的是,美人地玉腿是紧紧并拢的,既看不到美丽的花瓣,也看不到那朵艳丽的
黄色玫瑰花烙印。

  鲁汉吸了口气,忍住令人发疯的刺激。再度命令道:「詹妮芙,现在把你的
双腿打开。」

  詹妮芙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但她仍旧没有违背玫瑰骑士的命令。把紧紧并
拢的两条腿缓缓打了开来,随着玉腿打开的动作。詹妮芙粉脸上也掠过一丝莫名
的表情,仿佛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闭上了美目,心里反而不似刚才那般慌
乱了。

  鲁汉吸了口气,感到脑海里的某根弦猛地跳了一下!

  虽然躲在圣恩浴池后面的秘道里,他早已经偷窥过詹妮芙的裸体,可这会如
此近距离地欣赏她美丽的花瓣和玫瑰花烙印,这份刺激竟是格外强烈,顷刻间,
鲁汉的眸角已经浮起了一层血丝。

  詹妮芙紧紧地闭着美目,强烈的羞意迫使她再不敢睁眼瞧一眼玫瑰骑士,房
间里先是骇人的寂静,然后她听到了玫瑰骑士的喘息声,正在向她靠近,终于,
她感受到了,真的感受到了,玫瑰骑士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应该就在她的两腿之
间。

  等到一截滚烫而又柔软湿润的物事重重地舔在自己的私处时,詹妮芙柔软的
娇躯霎时就崩紧了,巨大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嘴唇半启,呻吟出声来,这呻吟声让
詹妮芙更加羞不可抑,自己怎可以发出如此淫荡的呻吟声呢?玫瑰骑士可是在拯
救自己的灵魂呀,这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仪式,自己怎可以有如此淫邪的念想呢?
真是太不应该了……

  ……

  鲁汉疲惫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这神棍当然是真的,
詹妮芙柔软的娇躯让他享尽了无边的艳福,这会心里不知道有多乐呢,又怎会这
副半死不活的架势?这么做只是做做样子,用来骗取詹妮芙的芳心罢了。

  詹妮芙略显困难地从床上欠身坐起,修长丰满的玉腿略一牵动就牵扯到了刚
被破瓜的花瓣,立刻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当时就呻吟失声。詹妮芙低头看了看
自己的私处,明显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私处的玫瑰花烙印真的比以前要淡了
一些,当时就忍不住芳心窃喜,看来玫瑰骑士果然能够拯救她。

  詹妮芙转头望向玫瑰骑士,美目里流露出浓浓的感激意味,虽然她的处子之
身已经献给了玫瑰骑士,詹妮芙的心里却连一丝不悦也没有,不要说玫瑰骑士是
上帝的使者,光是他能拯救她的灵魂,能够让她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她也愿
意献出初夜,她甚至愿意做玫瑰骑士的长久别人,无论别人如何诋毁玫瑰骑士,
说他多么多么坏,喜欢玩弄女人,可詹妮芙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觉得,一个肯为
了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冒生命危险的男人,绝不可能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詹妮芙忍住下身撕裂般的痛楚,蹒跚走到玫瑰骑士跟前,柔声问道:「玫瑰
骑士,你还好吗?」

  鲁汉翻了翻白眼,极力装出痛苦不堪的样子,艰难地说道:「没……没事,
就是有些困,你身上的部份撒旦的魔力已经转嫁到了我身上,我需要慢慢把它们
消灭,这需要消耗我的灵力,休息下就事了。」

  詹妮芙又是感激又是担心,低声道:「亲爱的玫瑰骑士,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呢?」

  鲁汉吸了口气,说道:「詹妮芙,你什么也不需做,记得明天再来圣母院祈
祷就行了,我接着为你驱除体内的撒旦魔力。」

  詹妮芙感激得几乎掉下泪来,低声道:「玫瑰骑士,你已经累成这样了,要
不我们先竭几天再祈祷好吗?等你身子恢复些再继续,行吗?」

  鲁汉摇头道:「不……不行啊,如果中断一天,你体内的撒旦魔力就会恢复,
那时候就要前功尽弃了。」

  詹妮芙说道:「可是你的身体……」

  鲁汉惨然道:「我没事的,真没事,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呼,好累,让我
睡会,我要睡了。」

  玟瑰骑士说睡就睡着,很快就响起了轻轻的呼噜声,詹妮芙爱怜地在玟瑰骑
士脸上吻了吻,转身开始穿戴起来,然后飘然而去。当詹妮芙离开圣母修道院的
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可詹妮芙的芳心里却是充满了光明,从小到大,詹妮芙
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感到高兴、充满信心……

  卧室里,詹妮芙前脚刚走,鲁汉就立刻醒了过来,苍白的脸色也一扫而空恢
复如初,依旧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贼眉鼠眼的马萨林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钻了出来,围着玫瑰骑士转了两圈,淫
笑着问道:「玫瑰骑士,原来你是这样给詹妮芙做洗礼的呀,嘿嘿,滋味如何?」

  鲁汉没好气道:「去,刚才你没偷看吧?」

  马萨林摇头道:「哪敢呀,不过我觉着你这招特狠,詹妮芙如今不但把身子
都给你了,心里还感激得要命,你可真够邪恶的,啥时候也把这招教教我,骗詹
妮芙这样的大美人儿我是不想了,可骗个男爵子爵夫人的应该还是可能吧。」

  鲁汉淫笑道:「行啊,教你没问题,拜师费两万比斯托尔,款到开课。」

  马萨林咋舌道:「两万比斯托尔?你就是把我砍了卖肉卖骨头也卖不了这么
钱哪。」

  鲁汉没好气道:「谁要你那身排骨肉了,不过说到钱,嘿嘿,马萨林,我们
马上就要发大财了!你要的货,明天我就给你送来第一批。」

  马萨林欢喜道:「真的,我可等你好多天了,终于有货了。」

  鲁汉道:「货是有了,不过这价钱我们得事先商定,免得结账的时候拎不清。」

  马萨林点头道:「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应该的,你说吧,多少钱一个?」

  鲁汉道:「这样,马萨林你想,大凡需要避孕套避孕的都是些有钱人,对吧,
没钱找什么情妇不是?既然用这玩意的都是有钱人,那我们就得趁机狠宰他们一
把,我倒是有个大家发财的好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马萨林一听能大家发财,大为感兴趣,问道:「什么主意,你快说。」

  鲁汉道:「你不是巴黎教会的会长吗,手里掌管着巴黎教区的监督工作,所
有公民和神职人员犯有淫乱罪,都在你的惩治权限之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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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发财大计

  马萨林挠了挠头,又点头道:「理论上如此,宗教裁判所确实可以惩罚教民
的淫乱罪,不过巴黎的情况有些特殊,自从你舅父黎黎塞留当上主教之后,各教
区宗教裁判所的权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没有各地总督的许可,宗教裁判所现在很
难再随心所欲地惩罚教民了。」

  鲁汉贼笑道:「这个不是问题,我会去跟我舅父讲,一定适当恢复宗教裁判
所的权限,尤其是淫乱罪这样的监督,教会是最合适的权力机构了,马萨林您说
是吗?」

  马萨林一听辖下的宗教裁判所可以恢复权力,那真是比吃了屎还高兴,当即
眉开眼笑道:「那是,那是,嘿嘿。」

  鲁汉打了个响指,凑到马萨林耳边说道:「到时候,你就订一条惩罚规定,
一旦教民被控淫乱罪成立,就必须被流放到海外殖民地,不想去海外也可以用钱
来赎罪,具体的价格嘛,我看就以私生子的数量来限额,每名私生子五百个比斯
托尔怎么样?」

  马萨林当然不嫌钱多,却还是有些担心道:「玫瑰骑士,会不会定价太高了?」

  鲁汉连连摇头道:「这价格当然得定得高一点,不然,谁来买我们经销的避
孕套?」

  马萨林眸子一转,贼笑道:「我明白了,玫瑰骑士你好邪恶呀,原来打的这
主意。」

  鲁汉奸笑道:「谁说不是,到了那时候,巴黎的男人如果还想偷情可又怕情
妇生下私生子的话,就必须乖乖地来购买巴黎天主教会有偿提供的避孕套了。对
不对?」

  马萨林大拍马屁道:「不愧是玫瑰骑士,嘿嘿,这么绝地主意你都想得出来。」

  鲁汉道:「言归正传,现在我们再说避孕套的价格,你看100比斯托尔一
只怎么样?」

  马萨林道:「就按玫瑰骑士说的办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还希望您能
够满足。」

  鲁汉道:「啥请求?」

  马萨林道:「我希望巴黎天主教会能够独家享有骑士牌避孕套的代理权,任
何商家如果想经营避孕套生意,都必须从我们教会进货,可以吗?」

  鲁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这神棍还真够贪地,不行,我只能把法兰
西的代理权给你。至于欧洲各国的代理权,没得商量,绝对不行!」

  马萨林也不为己甚。奸笑道:「玫瑰骑士,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鲁汉道:「说定了!」

  马萨林:「嘿嘿,那我就在这里恭候你的货物抵达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鲁汉伸手和马萨林握了一下,又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对了。
我还得去舅父府上一趟,把你们宗教裁判所的权限给争取过来。」

  奥尔良公爵府邸。

  公爵夫人丽雅惊喜地握住詹妮芙的玉臂,喜不自禁地问道:「詹妮芙,亲爱
的詹妮芙,你说的可都是真地?」

  詹妮芙粉脸晕红,美目流波。傻子都能看得到她眸子里流露出来的风情,那
种年轻少妇在得到情郎满足之后特有的风情。詹妮芙也紧紧地握着公爵夫人地小
手。喜不自胜地回答道:「夫人,詹妮芙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我说的当然是真的。」

  公爵夫人脸红红地在詹妮芙娇躯上下瞧了一遍。又羞又好奇地问道:「这么
说,你和玫瑰骑士真的……真的那个……那个了?」

  詹妮芙粉脸通红,娇羞地点了点头。

  公爵夫人又问道:「你是玫瑰骑士虽然精力大损,可人却没事,是吗?」

  詹妮芙再次脸红红地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又娇又媚地嗯了一声。

  「哦,詹妮芙,亲爱的詹妮芙。」公爵夫人亲热地搂住詹妮芙,欢喜地说道,
「祝贺你终于可以做一名正常地女人了,再不用受那种痛苦的煎熬了。」

  詹妮芙羞涩地说道:「夫人,还有四十八天呢,现在就说能做回正常女人是
不是太早了呢?再说,如果詹妮芙能够做回正常女人,那夫人你也可以的呀。」

  公爵夫人并未因为詹妮芙的话而生气,美丽的凤目里反而流露出了莫名的神
彩,似乎有所心动,但这丝神彩马上就黯了下去,摇了摇头道:「唉,詹妮芙,
我和你不一样,加斯东也不是格罗德,我不能像你这样做地。」

  詹妮芙道:「夫人,我们可以秘密行事,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呀。」

  公爵夫人摇头道:「加斯东和太后地势力那么强大,我不能害了无辜的玫瑰
骑士。」

  詹妮芙轻轻地叹了口气,眸子里地喜意开始淡了下去,虽然当时欧洲上流社
会并不太看重名节和贞操,几乎所有的贵族都认为,只要两情相悦,那么幽会上
床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但对于王室和公爵这样的高级贵族,情况却又不太一样。

  高级贵族的女人同样可以拥有丈夫以外的情人,但却比普通的贵族多了许多
顾忌,因为普通贵族偷情最多引起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而高级贵族偷情却极可
能引起国家的覆亡甚至是两国之间的战争。

  所以,公爵夫人虽然也想和詹妮芙一样,在玫瑰骑士的帮助下做回正常女人,
可真要让她去尝试,却又多了许多顾忌,反而不敢了。

  首相府邸,黎塞留办公室。

  黎塞留抬起头来,眉头已经皱紧,有些不悦地看着鲁汉,低声问道:「鲁,
你刚才说什么?恢复宗教裁判所的权力?」

  鲁汉道:「是的,舅父。」

  黎塞留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鲁,能说说你的理由吗?如果你的理由能够
说服我,那我就可以考虑恢复宗教裁判所的权力。」

  鲁汉微笑道:「舅父,在说出的理由之前,我想先猜测一下舅父削引宗教裁
判所权力的原因,可以吗?」

  黎塞留闻言微微一笑,心忖这倒确实是个考较这孩子政治眼光的好机会,就
看他怎么说法,便点头道:「好,那你倒是说说看。」

  鲁汉道:「按说,舅父你身为法兰西的枢机主教,可以说是天主教会在法兰
西的最高负责人,在别人看来你必然会竭力维护天主教在法兰西的权威,可舅父
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削弱了天主教会的权威,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撤
销宗教裁判所的裁判权,原因就是……」

  鲁汉故意顿了顿,黎塞留微微一笑,没有吭声,静等鲁汉下文。

  鲁汉自讨没趣,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原因就是舅父你是站在法兰西首
相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而不是站在法兰西枢机主教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黎塞留两眼一亮,欣然道:「说下去,继续往下说!」

  鲁汉朗声道:「翻开现在的欧洲地图,我们会发现,法兰西的周围,几乎已
经被罗马帝国哈布斯堡家族的势力所包围,如果法兰西不设法打破哈布斯堡家族
的包围,则危机随时可能降临,这就是舅父你站到首相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根本原
因,你首先是法兰西人,然后才是天主教的信徒!」

  黎塞留对自己的外甥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只是觉得这个外
甥只是在带兵上有一套,另外还会些小脑筋,却没有想到他的政治见识也是这般
不凡,竟能直接看到问题的本质所在,以他小小年纪确属难能可贵。

  黎塞留忍不住开始浮想连翩,自己已经老了,这辈子已经没别的指望,所希
望的只是看到法兰西成为欧洲大地的霸主,而自己的外甥却还如此年轻,他的世
界才刚刚开始,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呢?

  鲁汉伸手在黎塞留眼前晃了晃,问道:「舅父,你在想什么呢?」

  黎塞留啊了一声,从浮想中惊醒,微笑道:「说,你接着说。」

  鲁汉耸肩道:「说完了。」

  黎塞留笑道:「呵呵,那就接着说你的理由,恢复宗教裁判所权力的理由。」

  鲁汉摊手道:「理由很简单,舅父你是法兰西人,法兰西境内的天主教信徒
同样也是法兰西人,并非只有你能站在法兰西的立场考虑问题,据我所知,马萨
林的观点也和你一样,他一直认为,国家的利益高于宗教的权威。」

  「马萨林?」黎塞留问道,「他真的这么认为?」

  鲁汉惊奇道:「舅父你应该比我了解马萨林才对,毕竟他是你一手栽培起来
的。」

  黎塞留笑道:「呵呵,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咳,最近王国事务太多,
我也忙得乱了,那你接着说。」

  鲁汉道:「舅父,既然马萨林认为国家的利益高于宗教的权威,那么巴黎教
会的宗教裁判所既使恢复了部份权限,它也是掌握在王国手里的国家机构,而不
是受到罗马教皇遥控的权杖,舅父,我说的对吗?」

  黎塞留闻言凝思片刻,点头道:「有一定道理,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恢复
巴黎宗教裁判所部份权力。」

           第三十二章圣母院鲁汉宣淫1

  鲁汉大喜道:「多谢舅父成全,嘿嘿。」

  黎塞留说道:「不过,这事你得让马萨林自己来找我,你说了不算。」

  鲁汉心中了然,黎塞留能坐上首相的交椅,自然有他的过人手腕,他找马萨
林必然是他的安排,这也无可厚非,总之鲁汉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一切都正顺
着他的计划向前发展,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没问题,舅父,回头我就让马萨林来见您。」

  黎塞留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向鲁汉挥了挥手,笑道:「去吧,我的孩子,舅
父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从首相府邸出来,鲁汉就直奔圣母修道院。

  红衣主教有召唤,马萨林不敢稍有怠慢,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务,径直
往首相府邸而来,还是黎塞留那闭塞阴沉的书房,黎塞留接见了马萨林。

  马萨林进入黎塞留书房的时候,黎塞留正在奋笔疾书,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
马萨林可不像玫瑰骑士,他既非黎塞留的外甥,也非国王的宠臣,在红衣主教面
前那是相当拘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更不敢主动打扰首相,只能在一边干等
着。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总之马萨林觉得有很久,他的双腿膝关节都站得有些
发麻了,黎塞留才把手里的笔一放,抬头向马萨林望来,一接触到黎塞留那阴恻
恻的目光,马萨林立刻打了个冷颤,挺直了胸膛。

  「马萨林。你来了?」

  黎塞留的声音又冷又沉,听不出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更让人猜测不出他此刻
是何心态,总之,红衣主教大人就像是一块无法看透地寒冰。你永远也不可能知
道他正在想什么,也不可能猜到他将会说什么,做什么?

  如果你够聪明,那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忠诚于他,永远不要背叛他,等着为他
卖命。

  「马萨林见过首相。」

  黎塞留摆了摆手,淡然道:「罢了,马萨林。我听玫瑰骑士说,你想恢复巴
黎教区宗教裁判所的部份权力,有这回事吗?」

  马萨林骇了一跳。如果不是玟瑰骑士事先跟他保证过,这事已经办成了的话,
他立马就要改口说根本没这事了,向红衣主教伸手要权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马萨
林自认还没有这份胆量,绝对没有。

  最终。马萨林硬着头皮应道:「有……有这回事,不过这是玫瑰骑士……」

  「马萨林!」黎塞留声音骤然一沉,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把
问题扯到别人身上去。」

  马萨林立刻噤声。他突然想起红衣主教最是忌恨推卸责任的人!

  黎塞留道:「关于恢复宗教裁判所部份权力地事,我已经决定了。照办!不
过,这既非你争取的结果。也非玫瑰骑士是我外甥的缘故,我行事的一贯宗旨你
应该很清楚,凡是对王国有利的事情,一定照办。」

  马萨林点头如鸡啄米,连声道:「明白,明白。」

  黎塞留道:「明白就好,回去好好想一想我刚才和你说过的话,然后写一封
书信给罗马的教皇,既然要恢复宗教裁判所的权力,就不能不向教皇报告,你应
该知道怎么做,对吗马萨林院长?」

  马萨林道:「知道,知道。」

  黎塞留道:「好了,话就说这么多,你走吧,我很忙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从首相府邸出来,一阵晚风吹来,马萨林忽然感到冷唆唆地,这才发现不知
道什么时候,他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天没有下雨,这全是冷汗来着,天哪,如
果有可能,他永远也不要再踏进这鬼地方一步,面对红衣主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

  圣母修道院,妮娜起居室。

  用来和上帝沟通的圣床已经成了淫乱地最佳场所,散乱的骑士礼服和修女袍
随意地扔弃在地板上,木头做的床架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嘎嘎做响,似乎随时都可
能承受不住压力而垮塌下来,两条肉虫就在柔软的雪白床单上纠缠成一团。

  妮娜的身上已经只剩下了一袭雪白地薄纱,还被撩到了腰际,白花化的下体
却是完全赤裸的,此时此刻她正仰面躺在圣床上,一双修长丰满的玉腿被男人强
健有力的胳膊用力地扳了开来,玫瑰骑士就像一头强壮的公熊,压在妮娜身上,
臀部像打桩机一样不停地起起落落,动作剧烈而又迅猛。

  妮娜双手死死地扯着洁白地床单,螓首用力向后扬起,美目迷离,嘴里不停
地发出竭斯底里的尖亢呻吟声,而她的粉脸、玉颈、酥胸上都露出了一片片的玫
瑰红地红晕。

  「哦,我的上帝,哦……」

  妮娜尖亢地呻吟一声,突然感到娇躯一颤,已经翻身跨骑到了男人的腰上,
两人的身体则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契合状态,蚀骨的销魂滋味正透过两人的结合部
位像潮水般冲激着她的娇躯,让她魂飞魄散,再没有和玟瑰骑士做爱更让她疯狂
的了。

  别看平时的妮娜既文弱又善良,只有在和玫瑰骑士做爱的时候,她才会抛开
一切,露出狂野的本能,再淫荡的话再诱人的姿势她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也
许,这就是西方女人的天性吧。

  妮娜剧烈地喘息着,肥臀往后下沉,紧紧地抵着男人的下体,纤细的腰肢就
极力往前挺起,一双白玉般的玉臂也往后扬起,将披洒下来的火红色秀发在脑后
盘起,原本就已经极为丰满的玉乳顿时显得更为坚挺。

  鲁汉明显受到了诱惑,身体凸出部位突地跳动了一下,立刻就惹来了妮娜一
阵低低的呻吟声。

  鲁汉伸出一枚手指凑到妮娜嘴边,妮娜立刻玉唇轻启,非常淫荡地将鲁汉的
手指吮进了嘴里,还像婴儿吸吮母乳般啧啧有声,鲁汉终于淫兴大发,双手从妮
娜诱人的丰乳上骤然滑落,紧紧地掴住妮娜纤细的柳腰,再次开始疯狂地癫动起
来,妮娜尖叫一声,丰满的娇躯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随着男人的动作
而疯狂地摇动起来……

  先不说里面的男欢女爱,再说妮娜起居室的门外,居然聚集了十几名修女,
正安静地靠在门外侧耳聆听,一个个眸子里都流露出饥渴的光芒。

  前文说过,前任修道院的院长已经差不多把圣母修道院里年轻漂亮的修女都
睡了个遍,光私生子就生了上百个,所以,这些修女早已经不是什么圣洁的上帝
侍女了,在尝试过男欢女爱滋味之后,你让她们如何再甘于枯燥的生活?

  修女甲:「天哪,玫瑰骑士可真是厉害,妮娜修女肯定爽死了。」

  修女乙:「主啊,他们做了有多久了?」

  修女丙:「圣母院的钟声敲过九响之后他们开始做爱,现在十一响的已经敲
过了。」

  修女丁整个娇躯都快要酥掉了,颤声道:「天哪,玫瑰骑士可真是强壮,能
够不停地做爱两个小时以上,天哪,我的大门一定随时向他敞开,他想什么时进
来都行,天啊,我快要受不了啦。」

  妮娜起居室,剧烈的厮杀终于暂时告一段落,消耗了大量精力的玫瑰骑士正
靠着床头像牛一样喘息着,妮娜则柔软像块海绵一样,软绵绵地跨骑在玫瑰骑士
身上,两人仍然保持着欢爱的姿势,妮娜的玉径也仍然被男人完全充塞,男人的
悸动带给她阵阵心悸的余韵。

  鲁汉侧耳聆听了片刻,忽然说道:「门外有声音。」

  妮娜娇媚地看着鲁汉,笑道:「没声音那才奇怪了,刚才我们弄出的动静那
么大,旁边的姐妹们早就听到了,这会呀,她们肯定聚在门外偷听呢。」

  「什么?」鲁汉咋舌道,「这些淫荡修女,不在自己房间好好念经,跑来偷
听我们做爱干什么?」

  妮娜道:「你呀只怕还不知道呢,整个圣母修道院里,除了年长些的修女以
外,又有几个是认真做修女的?她们哪个没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哪个不天天盼
着能够再尝这滋味,哪怕因此怀孕她们也在所不惜呢。」

  鲁汉愕然道:「她们就这么饥渴?」

  妮娜微笑道:「你不信?要不我开门叫几个进来,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说什么?」鲁汉愕然至极,忍不住伸手在妮娜滚圆的肥臀上重重地打了
一巴掌,佯怒道,「你就那么喜欢我和别的女人上床?」

  「哎哟……不,才不是呢。」妮娜雪雪地呻吟一声,又娇又媚地在男人胸前
伏了下来,凑着鲁汉的耳朵说道,「妮娜当然不希望玫瑰骑士和别的女人上床,
可这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世界,妮娜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况且,只要玫瑰骑士
高兴,玫瑰骑士想做什么妮娜都会支持的。」

  鲁汉没好气道:「那我要睡遍全巴黎所有的漂亮女人,你也支持?」

  出乎鲁汉的预料,妮娜居然娇媚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三章圣母院鲁汉宣淫2

  「你真支持?」

  妮娜噗哧一笑,说道:「真支持。」

  鲁汉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圣母院最漂亮的女人,你也不反对?」

  妮娜媚声道:「只要你还能行,我去帮你找她过来,好吗?我的玫瑰骑士。」

  鲁汉嘶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抚着妮娜额头道:「妮娜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挺好的,真的,鲁,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好过,我挺喜欢
现在这种生活的。」

  鲁汉有些担忧地望着妮娜,问道:「妮娜,你……你不会也和……」

  妮娜轻轻地吻上鲁汉的嘴唇,阻止鲁汉下面要说的话,唇分又柔声道:「鲁,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怕我也会变得和别的修女一样淫荡对吗?你是不是不支
持我和别的男人上床呢?」

  鲁汉想也不想回答道:「当然不支持。」

  妮娜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喜欢!」鲁汉突然心头一跳,失声问道,「妮娜,你
是不是已经……」

  妮娜道:「如果……你会怎么办?」

  鲁汉心头直冒冷气,一颗心往九幽地狱沉去,涩声道:「如果你真和别的男
人上了床,我永远也不会再理你,永远……」

  妮娜娇媚地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呢,鲁,你放心吧,经历了你之后。我
再不会对别的男人动心了,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我向上帝发誓。」

  鲁汉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紧地搂着妮娜的纤腰,说道:「宝贝。刚才你可真
是吓死我了。」

  妮娜柔声道:「鲁,其实这世上本没有天性淫荡的女人,那些修女之所以落
到现在这样那是因为命运待她们不公,让她们失去了寻找爱人地机会,如果上帝
重新给她们这样的机会,我相信她们中的许多人会跟我一样,始终只爱一个人。」

  鲁汉莞尔,忽然很想听听妮娜关于爱情的见解。便问道:「那么,那些贵妇
人呢,她们为什么找丈夫以外的情人呢?」

  妮娜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答道:「那是因为她们没有遇到值得她们爱地男人,
她们虽然已经结婚了,可那婚姻并非她们想要的,她们并不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值
得她们爱的,所以她们会继续寻找值得她们深爱的男人,事情就是这样。」

  鲁汉挠头道:「好像有些道理。」

  妮娜玉臂轻舒。紧紧地搂住鲁汉的脖子,柔声道:「你刚才不是很奇怪,为
什么我不反对你去找别的女人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原因,如果你留心观察一下这
个世界,你就会发现,只要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他们都会拥有无数地情人,
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妇人。既便找情人,那也只可能会有一个情人。再不会
有第二个。我已经明白了,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已经赋予了男人和女人不
同地天性,男人总是爱新鲜,希望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做爱,而女人总是希望和她
们所爱的男人上床做爱,这就是区别。鲁,你是男人,上帝赋予的天性我是无法
改变的,所以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反对你,惹你不高兴呢?」

  鲁汉愕然,妮娜的这番见解可真是新鲜,他简直是闻所未闻,如果21世纪
地女性也这样想的话,估计那世界的男人有半得立刻死亡,心脏病闹的,挡不住
那惊喜哇。

  妮娜继续说道:「男人可以找无数的女人,而女人却只想守着她们心爱的一
个,这看起来不太公平,幸好上帝在创造人类地时候也赋予了男人另一个天性,
男人对于他们心爱的女人是永远不会变心地,无论他们之后拥有多少女人,心里
也始终装着最先的女人。」

  鲁汉忍不住点了点头,妮娜这话好像有些道理,至少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
可以很肯定地对自己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他爱妮娜地心是绝不会变的。

  两人说说笑笑,休息了这么一会,玫瑰骑士的雄风居然隐隐再起,连鲁汉也
觉得惊奇,在21世界的时候,虽说他这方面的能力也是一流的,却也没有现在
这么夸张,难道这是穿越带给他的副作用?那这副作用也太JB好使了。

  妮娜却是娇媚地呻吟道:「鲁,你又起来……我可是真不成了,要不,我真
帮你找几个修女来吧。」

  鲁汉哭笑不得,把妮娜柔软如棉的娇躯轻轻抱离自己的身体,柔声道:「妮
娜宝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做爱机器还是播种机?今天你已经很累了,还是早
点竭息吧。」

  妮娜娇媚地嗯了一声。

  鲁汉一边开始穿衣,一边叹息道:「妮娜,你真不愿意和我回玫瑰山庄?你
知道吗,我特别为你搭建了一座小屋,还种了好多花,将来还要建个小花园,每
天晚上我们都在花园赏月好不好?」

  妮娜轻轻地摇了摇头。

  鲁汉无奈,只好俯身在妮娜脸上吻了吻,柔声道:「那好吧,明天我再来看
你。」

  「鲁,我爱你。」

  「妮娜,我也爱你。」

  鲁汉的突然开门令门外偷听的修女们猝不及防,当时就有两名修女受到挤压
收不住脚步一头撞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很幸运地投进了鲁汉的怀抱里,闹了个软
玉温香抱满怀,鲁汉看了一眼,嘿,还别说,这修女长得挺漂亮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令鲁汉狼狈不堪了,那修女居然十分大胆地伸手往鲁汉
的下体捞去,一把就揪住了鲁汉的命根子,然后媚眼如丝向鲁汉道:「玫瑰骑士。
你好强壮唷,我从未见过比你更强壮的男人。」

  鲁汉哭笑不得,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卖肉地,赶紧从那修女的手掌心挣脱,然
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销魂窟。看来以后要再想来找妮娜,非得找几个保镖不行了,
嗯,班德、尼奥这两个家伙又年轻又能干,是不错的人选。

  身后的修女们仍在不依不挠地骚扰鲁汉。

  「玫瑰骑士,记住我的门牌号,是九十六号,我地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无论
是白天还是黑夜。」

  「玫瑰骑士,我们的大门也永远向你敞开,欢迎你随时光临。」

  ……

  格罗德老爷家。

  詹妮芙一回家。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家里的仆人一个也不见,只有格罗
德神色阴沉地坐在客厅里等她。

  「你终于回来了,格罗德夫人!」

  格罗德的语气明显不善,听起来似乎火气还不小。

  詹妮芙秀眉轻蹙,不悦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我很生气。相当生气。」格罗德闷声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圣母修
道院了?」

  「是啊,我是去圣母修道院了。」

  「干吗去了?」

  詹妮芙一顿,忍不住想到了昨天晚上那无比香艳的一幕,玫瑰骑士带给她的
感觉那不是一般的好。在詹妮芙的心里,早已经将玫瑰骑士视为值得她付出爱情
地男人了。格罗德虽然是她的丈夫,可他们之间毫无感情可言。

  格罗德能够娶上詹妮芙这样美貌的妻子。完全是因为加斯东对他忠心耿耿地
赏赐。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格罗德像受伤的野兽般嘶吼起来,「说呀,
干吗去了?」

  詹妮芙反击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那是你不敢告诉我!」格罗德勃然大怒,吼道,「说,
昨晚在圣母修道院,你和玫瑰骑士都干了些什么?」

  詹妮芙反唇相讥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格罗德吼道:「你这该遭诅咒的荡妇,玫瑰骑士的JB很大吗?是不是插得
你很爽?」

  詹妮芙道:「至少玫瑰骑士很勇敢,为了我敢于和死神博斗,不像有些人,
都快要提枪上马了,却又灰溜溜地败下阵来,放着娇美的妻子良田荒芜,却连碰
都不敢碰一下。」

  「你!」格罗德又羞又怒,火道,「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詹妮芙道:「我当然没忘记,可你行使你做丈夫地义务了吗?」

  「你这个荡妇,我……」

  格罗德吸了口气,像受伤的野猪般冲了上来,一把将詹妮芙掀翻压倒在地毯
上,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撩起詹妮芙的裙子,詹妮芙冷漠地看着格罗德,就像看
着令人生厌的陌生人,既没有挣扎,也没有配合。

  詹妮芙的裙子底下就是白花花的下体,完全赤裸地,什么也没穿,撩起了女
人的裙子,格罗德就开始宽衣解带,可就在将要提枪上马地那一刻,他的动作却
猛地顿了一下,始终不敢有更进一步地动作,只有他的呼吸正变得越来越急促。

  詹妮芙粉脸上流露出了轻蔑的笑意,讥讽道:「上呀,不敢了?」

  格罗德悲嘶了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扁了下来,他终究不敢冒全身溃烂而死
的风险,詹妮芙虽然美貌如花,他其实也只是迷恋她的美貌并无感情可言,为了
一个女人就赔上性命,无论如何也不值得。

  詹妮芙挣扎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裙子,很轻蔑地瞟了格罗德一眼,
然后走进了浴室,她要先洗个澡,不能带着这样一身污垢去见玟瑰骑士。

            第三十四章圣母院裸斗

  格罗得老爷快要发疯了,詹妮芙轻蔑的眼神以及走进浴室前所说的那句窝囊
废像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痛苦得快要崩溃!男人可以坦然地承受世上几
乎所有的侮辱和伤害,唯独一种侮辱承受不起,那就是被自己迷恋的女人说无能。

  格罗德老爷虽然脾气极好,等闲绝不会发怒,但这一刻也终于忍无可忍了,
像受伤的狮子般大吼起来:「该死的,我和他决斗,是的,决斗!」

  浴室里的詹妮芙根本不相信一向胆小如鼠的格罗德老爷敢和人决斗,轻蔑地
回应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你连玫瑰骑士的一剑也接不下,还是留着你
的老命守好你的法兰西出版社吧。」

  格罗德老爷的决心本来倒也并不怎么坚决,可受詹妮芙这般一奚落,却突然
间变得坚定起来,立刻就怒吼道:「我现在就去找他!现在。」

  气疯了头的格罗德破天荒带上了佩剑,直奔掘墓人街而来,可怜的格罗德,
玩了一辈子的情报搜集,却从未将精力放到过玫瑰骑士这样的花花公子身上,居
然对玫瑰骑士已经搬居玫瑰山庄这样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格罗德自然扑了个空,多番打听才知道玫瑰骑士已经迁居巴黎南效凡尔赛附
近的玫瑰山庄,决斗之心已经坚定如铁的格罗德又借了匹好马,骑着往玫瑰山庄
而来,结果还是扑了个空,这才想起玫瑰骑士曾对他说过,要在圣母修道院施术
七七四十九天。看看天色太阳即将下山了,那这会应该就在圣母修道院了。

  一想到自己娇美的妻子此刻正被玫瑰骑士这个花花公子骑在胯下肆意奸淫,
格罗德就痛苦得快要疯掉,几乎把自己的满嘴牙齿都给咬碎了,当时就打马直奔
圣母修道院而来。

  要说。合该鲁汉这神棍倒霉,这时候的马萨林正好被国王召见,守门地修女
听说格罗德是来找玫瑰骑士的,还以为是玫瑰骑士的仆从,不但没有阻拦反而殷
勤地在前面带路,这时候玫瑰骑士和詹妮芙已经沐浴完毕,正在「行功房」里
「行功」呢。

  本来,鲁汉也是带了仨保镖的。班德和尼奥或者莱昂纳多哪怕有一个在场,
格罗德也不可能闹出什么乱子,偏偏当时莱昂纳多有任务去了。而班德和尼奥又
奉命去「摆平」那帮饥渴的修女去了。

  所以,当格罗德一脚踹开房门地时候,一幕非常不应该被他看到的场景就被
他看了个一目了然,当时屋内的灯很亮,光线很好,再加上格罗德所站位置的角
度极好。不存在视觉盲区,而当时玫瑰骑士正仰躺在竹榻上,詹妮芙背对房门像
骑马一样跨骑在他腰上,丰满的肥臀被玫瑰骑士的双手托着,正急速地起落抛送,
不过格罗德的视线却落在了詹妮芙胯间那朵艳色的玫瑰花瓣上。一截粗壮地男人
凶器正在玫瑰花的花芯部位肆意「行凶」。

  「喔滴天。」

  格罗德惨叫一声,两眼一黑差点晕倒。旋即咬牙切齿地挥剑向两人冲来,手
里的长剑早已经舞得一片团花锦簇。准备照着玫瑰骑士地男根狠狠地挥上一剑,
准备让这淫棍齐根而断,从此当个称心如意的太监。

  玟瑰骑士正舒爽呢,忽然听到有动静,搂着詹妮芙的肥臀急抬头一看,我的
个天,只见格罗德瞪着血红的双眼,正挥剑扑来呢,当时就惨叫一声,也来不及
把詹妮芙抱开了,双腿用力在床上一蹬,搂着她的肥臀就挺腰弹了起来,这一下
来得极为突然,詹妮芙地花心遭受狠狠一击,当时就爽得骨酥如棉,痴缠着玫瑰
骑士的脖子,昵声撒娇非要玫瑰骑士再来几次,这妮子,敢情不知道她的亲夫已
经杀上门来了。

  格罗德越发愤怒如潮,像受伤的野兽般挥剑乱刺乱劈,一心要把两人都给杀
了。

  鲁汉是左避右闪,被杀得极为狼狈,若不是因为怕詹妮芙受伤害,就算格罗
德有利剑在手,他也同样不惧,可这会身上正缠着个女人呢,这一百多斤重量虽
说不会让鲁汉狼狈,却也让他的动作大为迟缓,再加上手里没有武器,就格外险
象环生了。

  最后,鲁汉瞅准个破绽,狼狈地抱着詹妮芙逃出了房间,来到了外面的走廊
上。

  当时地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格罗德地吼叫声以及厮杀声已经惊动了走廊两侧
的修女,当鲁汉抱着詹妮芙逃出来地时候,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名修女围观
了,而当时,鲁汉和詹妮芙都是一丝不挂的,两人的身体甚至都还紧紧地契合在
一起。

  然后,玫瑰骑士就这样光着屁股,很狼狈地被格罗德在身后挥剑追杀。

  惊醒过来的詹妮芙娇羞欲死,被这么多修女当众看到自己的裸体,还和玟瑰
骑士当众行淫,这让她情何以堪?当时就要抬离香臀,解除和玟瑰骑士的身体契
合,可谁想到巨大的害羞也带来了巨大的刺激,巨大的刺激促进了雌激素的大量
分泌,导致詹妮芙的娇躯急剧收缩,她的花径也同样急剧收缩,居然紧紧地掴住
了玫瑰骑士的玩意,怎么也挣不脱。

  于是,鲁汉只能很无奈地抱着詹妮芙在走廊里来回乱窜,逃避格罗德的追杀。

  直到尼奥和班备这两个混蛋心满意足地从各自宣淫的修女房间里出来,赶来
阻止这一幕为止,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从此以后玫瑰骑士纨绔子弟的
声名算是彻底打响了,经过圣母院修女们的宣传,几天之后整个巴黎就都知道了
玫瑰骑士的光辉事迹,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现在先说决斗的事,班德和尼奥的赶到,总算解除了鲁汉的困窘,挡住了状
如疯虎的格罗德,让鲁汉和詹妮芙有机会逃进了一间房间。

  等鲁汉衣着妥当从房间里出来,格罗德兀自余怒未消,冲鲁汉大吼道:「我
要和你决斗!」

  鲁汉心中暗喜,暗叫一声事成也,可脸上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夷然道:
「就你?算了吧,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份上,刚才的事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了,你
滚吧。」

  鲁汉的轻视越发激怒了格罗德,现在的格罗德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其实人
活到他这份上,要理智也没啥意思了,当时就大吼道:「不,以上帝的名义,我
向你提出挑战,玫瑰骑士,你敢应战吗?」

  鲁汉潇洒地甩了甩衣袖,淡然道:「好吧那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别人,
说吧,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格罗德咬牙切齿道:「就是现在,地点也不用选了,就是圣母广场吧。」

  鲁汉打了个响指道:「行,那就请吧,格罗德老爷。」

  奥尔良公爵府邸,加斯东书房。

  掌玺大臣马里亚刚刚向加斯东说完什么,加斯东脸上流露出震惊的表情,失
声道:「你说什么?马里亚大人,这可能吗?」

  马里亚道:「殿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事却是千真万确的,黎塞留的
确想恢复巴黎宗教裁判所的部份权力。」

  加斯东道:「王兄答应了?」

  马里亚道:「陛下向来对黎塞留言听计从,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加斯东皱眉道:「这就奇怪了,几年前,黎塞留不遗余力想要削弱宗教裁判
所的权力,现在教廷对法兰西的控制力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黎塞留却又要恢
复宗教判所力的权力,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里亚道:「无论他怎么行事,有一条始终不会变,那就是他总是通过一些
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来加强他手中的权力,试想当年太后任命他为枢机主教的时
候,有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有今天这不可一世的权力?」

  加斯东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马里亚道:「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是刚刚走马上任的圣
母修道院院长马萨林,此人是黎塞留一手提拔的心腹,要想笼络他不太可能,现
在唯一能避免宗教裁判所完全成为黎塞留手中工具的办法就是,把裁判委员会首
席裁判员以及绝大多数的委员人选控制在我们手中。」

  加斯东道:「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相信只要母后出面,王兄不敢不给她老
人家这个面子,不过我们这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马里亚道:「有一个这样的人选,亚眠大教堂主教卡西莫多。」

  加斯东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跟母后说去。」

  两人正商议之际,忽见马列塔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向加斯东道:「殿……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加斯东皱眉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第三十五章夺人妻掠人财

  马列塔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格罗德和人决斗!」

  加斯东失声道:「你说什么!格罗德要和人决斗?」

  马里亚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同样失声道:「不可能吧,
格罗德会和谁决斗?」

  马列塔道:「是真的,格罗德和玫瑰骑士决斗,在圣母广场。」

  加斯东道:「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阻止他们啊,你就说国王和首相已
经明令禁止进行公开决斗,快去。」

  马列塔沮丧地说道:「来不及了,殿下,这会决斗可能已经结束了。」

  马里亚揉了揉太阳穴,竭力让自己的思维冷静下来,凝声问道:「马列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格罗备为什么要和玫瑰骑士决斗?前几天格罗德还跑来跟我
说,他已经和玫瑰骑士攀上了交情,准备从玫瑰骑士身上打开黎塞留的缺口呢,
怎么这会就闹出他们决斗的事情来了,嗯?」

  马列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确定,可听围观的民众说,是因为玟瑰骑士
和格罗德的妻子詹妮芙在圣母修道院私通,被格罗德当场撞破,所以格罗德才会
提出和玫瑰骑士决斗,以挽回他男人的尊严。」

  「挽回个屁!」加斯东火道,「就他那两下子,怎么会是鸟人骑士的对手,
那不是找死吗。」

  马里亚却皱眉沉声问道:「马列塔,围观的民众又是听谁说的?」

  马列塔道:「是圣母修道院里的修女说地,据说当时的情形有好几百修女都
亲眼目睹了,她们还说……还说……」

  马里亚皱眉道:「还说些什么?」

  马列塔道:「她们还说。詹妮芙就是传说中遭受撒旦控制灵魂的女仆,因为
她的下体就有一朵娇艳的玫瑰花烙印,而当时玫瑰骑士就是在驱除詹妮芙身上地
撒旦魔力,因为玫瑰骑士能食狼桃而不死,只有他才可以拯救她。现在这件事整
个巴黎都已经传开了。」

  马里亚愕然道:「有这种事,詹妮芙身上居然有玫瑰花烙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里亚转头望向加斯东,眸子里流露出异样的神色来,
加斯东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说道:「马里亚大人,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也
不知道有这事,我怎么会知道詹妮芙身上会有玫瑰花烙印?」

  马里亚心中不以为然。要知道三年前,马里亚就看中了詹妮芙,当时马里亚
刚刚死了妻子。想要娶詹妮芙为妻,没想到被加斯东所拒绝,然后詹妮芙就嫁给
了格罗德这家伙,当时还以为是加斯东用来笼络格罗德的手段,现在看来多半是
因为詹妮芙身怀玫瑰花烙印的缘故,也只有格罗德这样的男人才能保守得住这个
秘密。

  马里亚舒了口气。向加斯东道:「殿下,现在再想去阻止决斗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那就是格罗德不幸战死,格罗德可是我们情报系
统的总监,他这一死事小。可危及我们情报系统的安全问题可就严重了。」

  加斯东道:「是啊,我们地情报系统是籍于他的售书系统建立起来的。他地
书卖到哪里,我们的情报触角就能延伸到哪里。这些年来,他给我们提供了大量
很有价值的情报,我们能有今天的局面,格罗德的情报系统功不可没。」

  马里亚道:「殿下,现在不是缅怀格罗德功绩的时候,现在我们迫切需要面
对地问题是,格罗德情报系统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而格罗德的情报系统又有一套
独特的联络和破绎方法,这联络和破译方法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旦他死了,
我们的这套情报系统也就等于中断了,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格罗德的联络和破
译办法找到,这样就算格罗德死了,他苦心经营的情报系统也依然能为我所用。」

  加斯东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若不是马里亚大人提醒,险些坏了大事,不
过……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马里亚想了想,答道:「先派人去搜格罗德家以及法兰西出版社,重点就是
格罗德地书房,凡是有笔迹的纸和笔迹本,都要保存好。」

  加斯东把目光转向马列塔,说道:「听见了吗,马列塔,这事就交由你负责。」

  马列塔走后不久,马里亚神色一动,向加斯东道:「殿下,格罗德和玟瑰骑
士决斗这事,虽然给我们造成了极大地被动,却也未尝不是个机会呢。」

  加斯东道:「哦,什么机会?」

  马里亚道:「趁机打击黎塞留亲信、安置我们的人地好机会!」

  加斯东道:「打击黎塞留亲信?算了吧,马里亚大人,玫瑰骑士算黎塞留哪
门子亲信?不过是他的外甥而已,一个纨绔子弟,就算他死了,以黎塞留的冷血
性格,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皱吧。」

  可怜的加斯东,果然没有想到,格罗德和玫瑰骑士的决斗是他的王兄和黎塞
留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由女人而起的决斗,所不同者,
这场男女私通情况有些特殊罢了。

  马里亚道:「殿下,我的意思不是要把玫瑰骑士怎样来打击黎塞留,而是要
通过这件事来夺取巴黎宗教裁判所大所长的宝座!如果卡西莫多能够坐上大所长
的宝座,那我们就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加斯东道:「哦,说说你具体的想法。」

  圣母广场,格罗德和玫瑰骑士之间的决斗已经结束。

  此时的格罗德,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正直挺挺地倒在圣母广场的石板
上,而玫瑰骑士则像英雄般受到了围观民众的欢呼,巴黎已经很多年没有举行过
这样刺激的公开决斗了,更何况这次决斗还有圣母修道院的马萨林院长亲自主持。

  西方中世纪骑士之间的决斗其实就跟古罗马竞技场的格斗一样,都通过血腥
的本能的厮杀来满足观众的感观需求。

  马萨林举起了鲁汉的左手,朗声宣布:「以上帝的名义,玫瑰骑士赢得了这
次决斗,根据决斗双方签订的协议,玫瑰骑士将赢得格罗德先生的一切财产,还
有他的女人,格罗德的妻子,詹妮芙女士也将成为玫瑰骑士家的女奴,让我们为
玫瑰骑士的胜利而欢呼吧,赞美主,赞美上帝……」

  围观的民众轰然欢呼,比他们自己赢得了格罗德的财产和女人还要欢喜。

  市民甲:「听说了吗,格罗德的老婆就是被撒旦控制了灵魂的奴仆呢,她身
上有玫瑰花的烙印。」

  市民乙:「这事是真的,我听修道院里的修女说的,她们亲眼看见了,詹妮
芙的下体有一朵娇艳的黄玫瑰烙印,可漂亮了。」

  市民丙:「听说修道院里的修女都看见玫瑰骑士和詹妮芙那个了,是真的吗?」

  市民丁:「当然是真的,她们还说玫瑰骑士那活儿特黑特粗,嘎嘎……」

  市民甲:「主啊,也只有玫瑰骑士才敢碰詹妮芙那样的女人,换了我们只怕
早就全身溃烂而死了,我可不想因为一夜风流而赔上自己的小命。」

  市民乙:「不过说真的,格罗德老爷的老婆可真漂亮。」

  市民丙:「知道吗,现在整个修道院的修女都梦想着和玫瑰骑士做爱呢。」

  市民丁:「要是我也能进一回圣母院,那该多好?」

  罗浮宫,后花园,路易十三正悠闲地和黎塞留品咖啡呢,看得出来,路易十
三气色很好,心情也不错,格罗德终于除掉了,格罗德一死,加斯东和太后的情
报系统就被斩断了最为重要的支住,从此他们就等同于瞎子和聋子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到路易十三和
黎塞留的头上来,只会把这事当成一件偶发的事件。

  路易十三道:「首相,这事鲁干得漂亮哪。」

  黎塞留却摇头道:「陛下,干掉格罗德这事加斯东和太后虽说没有怀疑到我
们头上,可鲁这厮却做得有些过了,牵了太多事进来了,臣怕他以后收不了场,
甚至有可能给加斯东和太后以可趁之机呀。」

  路易十三道:「朕对他有信心,玫瑰骑士是朕的王家近卫团团长,朕还指望
他来让法兰西强大呢,岂会解决不了这些小小的麻烦,再说,你还真不明白,这
事能给太后他们什么可趁之机?」

  黎塞留担忧道:「鲁这事做的,虽然符合纨绔子弟的作派,可和马萨林之间
的勾结却是谁也看得明白的,我担心加斯东和太后借此发难,提出让他们的人来
当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路易十三道:「宗教裁判所的权力已经大不如前,就算恢复了部份权力也再
不可能对朕构成多少影响了,这个大所长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我们没必要在
这些细枝末节上和他们纠缠不放。」

             第三十六章投其所好

  加斯东正在自己府上焦急地等待马列塔的消息,不过最终还是天堂了,马列
塔并没有搜到他想要的东西。

  天亮时分,马列塔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向加斯东道:「殿下,我们搜遍了
格罗德家里和法兰西出版社,却没有搜出任何他的笔记,只搜回来出版社仓库里
的几千本书,殿下需不需要看看?」

  加斯东道:「什么,没搜到?再派人去搜呀,我就不信了。」

  马列塔道:「不行了,殿下,玫瑰骑士已经派了王家近卫团的卫兵守住了格
罗德家和法兰西出版社,现在这些财产都归玫瑰骑士所有了,我们再去搜就是侵
入他的私宅了,要被判有罪的。」

  加斯东道:「该死的,动作可真快!」

  马列塔道:「殿下,现在怎么办?」

  加斯东懊恼地挥了挥手,说道:「我先去太后寝宫看看,别的等我回来再说。」

  格罗德家的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不但屋里屋外被重新翻新了一遍,大门外还
挂起了一块牌匾《法兰西王家近卫团团部》,两名身披斗蓬的英俊骑士腰挎长剑
傲然立于大门两侧,不时引来过往市民驻足观看。

  没错,鲁汉刚刚把这里改成了近卫团的团部,近卫团的基地虽然在凡尔赛,
可在巴黎也总得设立办事处,以便方便联络和开展工作。

  这边刚刚挂牌,鲁汉的狐朋狗友就纷纷赶来祝贺这厮美人财产双丰收,当然,
鲁汉在法兰西的根基还很浅。前来道贺的狐朋狗友也就那么几个,除了杜伦尼和
马萨林这两个死党之外,火枪队副队长达达尼昂以及主教卫队首席剑手朱萨克居
然也来了,颇有些出乎鲁汉地意料之外。

  再加上尼奥和班德,七个大男人坐了一圆桌。仆人们便开始奉上美食和美酒,
供这些贵族大老爷们肆意享用。刚刚变成玫瑰骑士私有财产的詹妮芙也出来替贵
族大老爷们敬了一轮酒,然后才躲到楼上去了。

  朱萨克一向好色,笑眯眯地向鲁汉道:「玫瑰骑士,这女人卖我吧,两千比
斯托尔,怎么样?」

  达达尼昂调笑道:「朱萨克,除非你那玩意是铁做的。不怕被玫瑰花给融了,
你就把她买回家吧。」

  杜伦尼也色色地笑道:「也只有玫瑰骑士这样的人才配享受詹妮芙这样的美
人儿呀,不过说真地。玟瑰骑士,詹妮芙的滋味如何?」

  鲁汉佯怒道:「除了女人和性,你们能不能说点别的?」

  达达尼昂道:「那就说点别的,玫瑰骑士,我今天来既是向你道贺,另外也
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鲁汉心忖原来如此。不过这终究是个好的开始,毕竟达达尼昂这人不错,还
是值得交往的,便说道:「达达尼昂,当我是朋友就快说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鲁汉的话显然很对达达尼昂的脾气。闻言咧嘴一笑,朗声道:「好。那我就
直说了,是这样。昨天我收到一封信,是老家几位朋友寄来地,他们说过几天就
要到巴黎了,让我帮他们谋一份差事,我听说玟瑰骑士的近卫团正在招人,想让
他们来试试,不知道行不行?哦对了,他们都是骑士,有贵族血统证明的。」

  鲁汉大笑道:「有达达尼昂队长地介绍,还需要什么血统证明?再说,加斯
科因人的忠诚和勇敢在整个法兰西都是相当有名的,王家近卫团随时欢迎他们的
到来,达达尼昂队长,你的朋友想什么时候来都成。」

  达达尼昂喜道:「那就多谢玫瑰骑士了。」

  鲁汉道:「谢什么,大家都是好朋友,再说这是你帮助我,要谢也应该是我
谢你才是。」

  达达尼昂大笑道:「好,大家都是好朋友,来玫瑰骑士,我敬你一杯,干杯!」

  「干了!大家伙一起干!」

  「干!」

  七只酒杯撞到了一起,顿时酒水四溅,珠花一片。

  ……

  一直闹到半夜,这帮狐朋狗友才喝得醉熏熏的离去了,鲁汉也喝多了,摇摇
晃晃地上了阁楼,摸进了詹妮芙地卧房,今晚他就打算在这住下了,不打算回玫
瑰山庄了。

  虽然格罗德已经死了,自己也成了玫瑰骑士的奴仆,可詹妮芙心里却并没有
多少悲伤,对格罗德她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当初也只是加斯东把她当成物品
赏给格罗德的,婚后夫妻之间既没有性的交流,也就更谈不上什么感情的交流了,
他们根本就只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

  坦率地讲,詹妮芙还是很感激玫瑰骑士地,没有玫瑰骑士的时候,她和生活
是一潭死水,前途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而现在,詹妮芙却看到了希望,
从此以后,她不便能够像正常女人一样享受到美妙地性生活,将来还可以替心爱
的男人生下许多儿女,如果有可能,詹妮芙希望这个男人是玫瑰骑士。

  不过这取决于玫瑰骑士,如果他不打算把她送人地话,就算是奴仆,也一样
可以替主人产下私生子的。

  望着醉倒在床上的玫瑰骑士,詹妮芙芳心里浮起少有的柔情,打来一盆热水,
细心地脱去玫瑰骑士的衣衫,然后开始替他擦洗身子,当她纤细的小手从男人强
壮的身躯上抹过,一丝悸动不可遏止地掠过,像电流般掠过她的娇躯,她又情动
了。

  鲁汉睁开朦胧的醉眼,正好看到詹妮芙的背影,她正背对着他替他洗脚,高
高撅起的臀部把薄薄的晚礼服撑得满满的,勾勒出一道诱人至极的圆弧,并且随
着詹妮芙的动作,她的圆臀也在有节奏地款款摇荡,这比最诱人的色情舞蹈更加
具有吸引力。

  男人的手掌突然从双腿之间游了进来,让詹妮芙吓了一跳,不过意识到这是
玫瑰骑士这后,她的娇躯立刻就松弛了下来,然后回眸妩媚地瞟了玟瑰骑士一眼,
柔声道:「玫瑰骑士,你醒了?」

  鲁汉轻轻地嗯了一声,低声道:「把裙子脱了吧。」

  詹妮芙冶荡地笑笑,玉手轻舒将身上的晚礼服脱去,西方女人就是大胆,通
过这几次和玫瑰骑士的欢好,詹妮芙正迅速完成由少女向少妇的质变,逐渐流露
出西方女人特有的大胆和冶荡风情来,这变化就像当初发生在妮娜身上的变化一
样。

  当詹妮芙的晚礼服徐徐落下,她完美的胴体背影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开来,
鲁汉的吸引明显地变得急促起来,迎上詹妮芙勾人魂魄的媚眼勾了勾手指,嘶声
道:「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的正面。」

  詹妮芙轻盈地转过身来,向着玫瑰骑士搔首弄姿。

  「很好,现在坐下来,坐到地毯上,把你的双腿打开,快点,照我说的去做。」

  「对,就这样,现在吮你的手指,哦……」

  「现在命令你爬过来,爬到床上来。」

  直到自己的雄起被詹妮芙艳红的嘴唇一节节地吞噬,鲁汉才舒爽地呻吟一声,
全身的肌肉霎时抽紧,双手用力搂住詹妮芙的螓首用力地往自己身上压挤,詹妮
芙极力地张开喉咙,拼命地吸纳玫瑰骑士的深入。

  太后寝宫。

  太后惊问道:「什么,格罗德死了?」

  加斯东和马里亚神色沮丧,默然点头。

  「怎么死的?」

  加斯东看了看马里亚,马里亚就把圣母广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太后听了
皱眉道:「竟然是这样,这个格罗德平时不是挺会办事的,怎么这次如此糊涂,
蠢到去和玫瑰骑士决斗呢?」

  马里亚道:「太后陛下,这倒也怪不得格罗德,换了任何人遇上这种事情,
只怕也会为了男人尊严去和玫瑰骑士决斗的。」

  太后哼道:「愚蠢!为了女人去和别人决斗的男人是最愚蠢的!不过事情既
然已经发生,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加斯东,格罗德死了不要紧,不过他的
情报系统可不能断,他的情报系统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马里亚忧心冲冲地说道:「是呀,如果丧失了格罗备的情报系统,我们立刻
就会变成瞎子和聋子,对巴黎以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了,可问题是,格罗德的
财产现在已经被玫瑰骑士全盘接收了,而我们却还没来得及搞到格罗德和各地书
商也就是情报商人的联络方式和破译密码。」

  太后冷哼道:「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当初多留一个心眼,你们不信以为没有
必要,现在怎么样出事了吧?哼!」

  加斯东急道:「母后,现在我们知道错了,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挽救才是。」

  太后叹息道:「以玫瑰骑士首相外甥的身份和你王兄对他毫无道理的宠信来
看,想扳倒他是不可能了,再说扳倒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还
是留着他对我们用处更大,既然他那么好色,那么喜欢女人,你就不会找一堆女
人来讨好他?对付玫瑰骑士这种人也还要我来教你吗?」

            第三十七章最后的秘密

  加斯东脸色难堪,心中更是郁闷,母后向着他希望由他来担任法兰西的国王
是毫无疑问的,可有时候母后待他的态度却让他难以忍受,似乎在母后眼中,他
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动则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这让加斯东感到很没面
子。

  正是太后的这种影响,造成了加斯东性格上的严重缺陷,平时刚愎自用,一
到了关键时刻则优柔寡断。

  掌玺大臣马里亚干咳一声,插进话来道:「太后,如何对付玫瑰骑士只是小
事,重建情报系统也不急在一时,不过有件事却是至关重要,需要您立刻出面。」

  太后道:「什么事?」

  马里亚道:「就是宗教裁判所大所长的人选问题,据说红衣主教黎塞留已经
向陛下推荐了圣母修道院的马萨林院长,臣以为这个重要的位置再不能落在红衣
主教的手里,应该让我们的人当上这个大所长。」

  太后道:「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马里亚道:「臣已经和殿下商量过了,觉得亚眠大教堂的卡西莫多可以胜任。」

  「卡西莫多?」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人可以,资格也足,至于马
萨林,在玫瑰骑士这件事上闹得实在不像话,不再适合担任宗教裁判所大所长了,
这事我马上就去找国王,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加斯东狞声道:「王兄他敢不答应!?」

  太后道:「你王兄当然不会不答应,为了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他才不愿意和
我们翻脸呢,不过如果你因此认为你王兄软弱可欺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王兄现在
虽然低调。可他是在积蓄实力,一旦时机成熟就会立刻向我们下手。」

  加斯东皱眉道:「母后,若依儿臣的意思,这就率领奥尔良精兵杀进巴黎,
大军压境之下。我就不信王兄还不肯乖乖地把王位交出来。」

  太后道:「鲁莽,如果可以这么做,我们还用等到现在还不动手?加斯东,
莫非你忘了四年前的事情?事起之前,你王兄看起来比现在还要势单力孤,各地
地贵族和诸候比现在还要讨厌他,可结果呢?他登高一呼,绝大多数的贵族和诸
候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你王兄的旗帜至下。这可是惨痛的教训哪。」

  加斯东道:「母后,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太后道:「什么时候我不敢说,不过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除掉黎塞留。
既便杀不掉他,也要尽量离间黎塞留和你王兄地关系,只要他们两个之间出现了
矛盾,那你王兄的宝座就已经丧失了一半的基石。」

  马里亚道:「要除掉黎塞留谈何容易,先不说他的卫队人数众多且训练精良,
光是他本人的行踪就讳莫如深。除了国王陛下,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
方,这样的人你怎么去暗杀他?」

  太后说道:「那就只能想办法离间他和国王之间的关系了。」

  加斯东道:「几乎没有可能,母后你又不不知道,王兄对黎塞留一向言听计
从,他们两个的关系好得就跟一个人似地。」

  太后冷然道:「他们的关系越是亲密。潜在的危急就越大!要知道,他们永
远都是君臣。是主仆关系,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只要善加利用,就足以分
化黎塞留和路易地关系,让两人从此反目,面和心不和。」

  加斯东和马里亚几乎是同时问道:「什么秘密?」

  太后阴阴一笑,沉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黎塞留一直都在暗恋安娜!」

  「什么!?」加斯东和马里亚的反应几乎相同,那就是不敢置信,「黎塞留
暗恋王后,这怎么可能?」

  太后道:「世上事没什么不可能,千万不要低估女人的第六感,我认为黎塞
留在暗恋王后,那他就极可能真的是在暗恋王后,话又说回来,就算黎塞留没有
暗恋王后,你们难道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

  加斯东双目一亮,拍手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既便这不是事实
我们也可以捏造事实呀,再说男女私通这事本来就很难说得清,越说越黑呀,嘿
嘿,还是母后利害,这么高地招都想得出来。」

  王家近卫团团部,詹妮芙卧室。

  詹妮芙已经娇喘吁吁,整个娇躯都已经汗油油的,就像涂了一层橄榄油,看
上去既性感又诱人,这会她已经像温顺的小猫般伏在玫瑰骑士的胸膛上,玫瑰骑
士却依然雄风高昂,此刻仍然坚挺地杵在她的体内,涨得她既销魂又难受。

  「玫瑰骑士,不要把我卖给别人好吗?詹妮芙情愿做你一辈子的女仆,好吗?」

  鲁汉自然从未想过要把詹妮芙卖掉,闻言搂着詹妮芙肥硕挺翘地肥臀调笑道: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你能帮我做事我就不把你卖掉。」

  詹妮芙道:「我能帮你处理文件,你是王家近卫团的团长,以后一定会有许
多许多地文件,我能帮你分门别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能做你地私人秘书,
帮你编写密码和译写密信,就像我帮格罗德做的一样。」

  鲁汉听得心头一动,两枚手指头就落在了詹妮芙的菊花蕾上,问道:「你说
什么?格罗德的密码是你编写的?他的密信也是你译写的?」

  詹妮芙点点头,答道:「是呀,一开始这些工作都是格罗德他自己做的,可
后来他慢慢的就都交由我来做了,自从嫁了格罗德之后我整天没什么事做,有时
候就拿这些密码和密信来解解闷,怎么,玫瑰骑士你不高兴吗?」

  鲁汉大喜道:「不高兴?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嘿嘿。」

  说着,鲁汉就用力抱住詹妮芙的肥臀,挺身站了起来,由于姿势的调整,詹
妮芙感到自己的娇躯被撑得越发敞开了,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娇躯无力地挂到
了玫瑰骑士的身上,她的身体已经不堪承受了,可这剧烈的销魂滋味却仍旧像潮
水般汹涌而来。

  鲁汉抱着詹妮芙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才压下喜悦的心情问道:「詹妮芙,
那你知不知道格罗德的密码本以及他和各地情报商人的联络方式?」

  詹妮芙嫣然一笑道:「知道呀。」

  「在哪儿呢?」鲁汉迫不及待地问道,「我都找了好几天了,却怎么也没找
着,我还担心是被加斯东派来的人销毁了呢,看来没有啊。」

  詹妮芙笑道:「加斯东殿下当然毁不掉这些,因为它们都在这儿呢。」

  说着,詹妮芙又娇又媚地指了指的脑袋,意思是这些秘密都装在他的脑子里
呢。

  「你都记住了?」鲁汉又惊又喜,说道,「格罗德怎么会把这些秘密都告诉
你呢?你虽然是他的妻子,可毕竟事关重大呀。」

  詹妮芙道:「玫瑰骑士,还有您更加想不到的呢。」

  「什么?」

  「这些秘密,格罗德甚至没有告诉加斯东,只有我知道。」

  鲁汉愕然道:「你说什么?这些秘密甚至连加斯东也不知道?」

  詹妮芙道:「玫瑰骑士你没有想到吧?格罗德很狡猾,他说谁也想不到他会
把密码和联络方式存在我的脑子里,就算加斯东也一样想不到,所以这样做是最
安全的,因为对于我而言,这些东西根本就毫无用处,我不会对格罗德有任何不
利的想法更不会威胁到他的情报网络。」

  鲁汉道:「真是想不到啊,格罗德这情报总监竟然是这么当的。」

  詹妮芙道:「情报总监,玫瑰骑士你怎么知道格罗德是加斯东殿下的情报总
监?可我所知道的却是,格罗德和加斯东殿下只存在情报卖卖关系,格罗德按照
一定的价格把获取的情报卖给加斯东殿下,两人的关系仅此而已。」

  「安,这个嘛,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鲁汉对自己的问题一语带过,然后追
问起詹妮芙来,「詹妮芙,你还知道些有关格罗德的什么秘密?」

  詹妮芙道:「没有了,就只有这些。」

  鲁汉道:「比如,你知不知道格罗德会定期举办一些比较特殊的派对,并以
此来控制某些人为他网罗情报呢?」

  詹妮芙道:「这些我不清楚,没听他说起过,不过我记得他有一次喝醉了酒
之后跟我讲过一些奇怪的话。」

  鲁汉问道:「什么话?」

  詹妮芙道:「他说,一旦必要,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几乎整个巴黎都发生
骚乱,一半的贵族会寻求决斗以挽回自己的尊严,而绝大多数贵妇人则会选择自
杀,当时我以为他在胡话也就没怎么在意。」

  鲁汉喜道:「是了,就是这事,可惜你不知道格罗德这最后的秘密,要是知
道了这最后的秘密,对我可谓大有用处。」

           第三十八章情报秘书兼情人

  詹妮芙一直保持着母猴上树的姿势,这会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就开始
款款地摇荡起她的香臀来,一边娇媚地向玫瑰骑士道:「这最后的秘密是什么秘
密呢?」

  鲁汉吸了口气,双手掴住詹妮芙的柳腰就这样以站立的姿势干了起来,边干
边喘息着说道:「詹妮芙,这你就先不要管了,既然现在你是唯一知道格罗德和
各地情报商人联络办法的人,那你现在就接替格罗德的角色,不过不是给加斯东
当情报总监,而是做我的私人情报秘书,好吗?」

  詹妮芙喜道:「玫瑰骑士,你是说从今天开始我能为您做事了,是吗?」

  鲁汉微笑道:「当然,有你这样的美女为我做事,是我的荣幸。」

  詹妮芙喜不自胜,搂着玫瑰骑士的脖子就献上了灼热的香吻。

  不过鲁汉却叹了口气,向詹妮芙道:「詹妮芙,有件事希望你能够理解,现
在我们虽然这样了,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们也仍然可以维持目前的这种情人关系,
不过……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娶你为妻。」

  詹妮芙心中没想法那当然是假的,不过她早就听说过,现在整个巴黎的街头
巷尾也都在盛传,玫瑰骑士将迎娶玛丽公主并成为法兰西的亲王,以玫瑰骑士这
样显赫的出身以及受到国王的宠信程度,他当然不会迎娶自己这样的侍女为妻。

  詹妮芙虽然出身寒微,从小就做了丽雅的侍女,可她的见识却并不浅薄,并
且和丽雅一起读过许多许多书。算得上是个思想比较前卫地女性,詹妮芙非常讨
厌传统的女性角色,认为女人不应该只是待在家里做家务、生孩子带孩子,而应
该走到前台,和男人一起做事。

  阅读过大量爱情小说的詹妮芙和丽雅几乎拥有同样的梦想。那就是找到一个
值得她付出爱情的男人嫁给他,然后一生只爱他一个,在她们看来,这才是真正
地爱情。可惜的是,丽雅最终被命运所迫嫁给了奥尔良公爵,而詹妮芙也嫁给了
情报商人格罗德。

  现在,命运给了詹妮芙一次圆梦的机会,玫瑰骑士年轻、英俊、潇洒、正直。
除了有些风流之外,他几乎完美地符合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标准,更重要的是。
玟瑰骑士愿意为了她而冒生命的风险,只凭这一点就足以令詹妮芙心动了。

  虽然不能成为玫瑰骑士的妻子,可能够以私人秘书的身份留在玫瑰骑士身边
并成为他地情人,这已经足以让詹妮芙满足了,在中世纪的欧洲,女人的地位其
实比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妇女地地位高不了多少。她们和中国古代妇女同样容易获
得满足,有时候,让她们心动的男人稍稍付出一些,就足以令她们感动万分并以
身相许了。

  詹妮芙柔声道:「玫瑰骑士,你是尊贵无比的贵族,而我只是个卑微的侍女。
我从未奢望能做您的妻子,能做你的私人秘书及情人。我已经很满足了,真地。
至少,这比让我嫁给那些无聊而又糟糕的男人好多了。」

  鲁汉这厮也够邪恶的,都已经把詹妮芙这样了,骑也骑了,干也干了,却还
假惺惺地声明道:「詹妮芙,我向您郑重声明,如果将来你遇上了更好的男人,
而你也愿意嫁给他的话,我是绝不会阻止你的,我以上帝地名义向你起誓。」

  詹妮芙轻轻地掩住玫瑰骑士的嘴,金黄色地眸子里流露出脉脉的柔情来,媚
声道:「不,不会有了,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玫瑰骑士更让詹妮芙心动地男人
了,就是你了,玫瑰骑士,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秘书和情人,我以圣母玛丽娅的
名义起誓。」

  「咳这个……」

  鲁汉干咳一声,把詹妮芙的娇躯顶在墙上开始埋头苦干起来,很快,房间里
就充满了令人血永贲张的莫名声响以及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声,真是个淫乱而
又销魂的午夜,个中的美妙滋味当真只有鲁汉这厮自己知道了。

  首相府邸,黎塞留办公室。

  鲁汉是黎塞留的外甥,两人的亲密关系摆在哪里,谁也不会因为两人过从甚
密而怀疑些什么,就算是黎塞留的死对头加斯东和马里亚,也从未怀疑过玫瑰骑
士会是黎塞留的心腹干将,在他们眼里,玫瑰骑士始终只是个不学无术只会讨好
人的花花公子罢了,耍耍小聪明,养养鹰犬还行,做起正事来那压根就是一废柴。

  可惜的是,事实正好与此相反。

  黎塞留赞许地冲鲁汉点了点头,微笑道:「鲁,除掉格罗德这件事你做得相
当漂亮,甚至连太后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喏,这是陛下给您的赏赐,拿去吧。」

  说着,黎塞留将一小袋金币扔到鲁汉怀里,鲁汉抖了抖,咋舌道:「才这么
点钱?只够弟兄们上妓院打一炮而已,能顶鸟用?」

  黎塞留道:「多少那都是陛下的赏赐,你难道不知道陛下除了很少赏赐臣子
的吗?舅父追随陛下已经十几年了,还从未受到陛下赏赐呢,你才来法兰西几天,
陛下就已经赏了你几回了?知足吧你。」

  鲁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得,明天的酒钱有着落了。」

  黎塞留忍不住失笑,旋即意识到失态赶紧又拉下脸来,沉声道:「行了,说
正事,从格罗德那里你挖出什么来没有?」

  鲁汉两手一摊,说道:「什么也没挖到,格罗德虽然死了,可他的情报系统
根本就挖不出来,现在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他是怎么和各地的情报商人联络的了,
反正我是不知道。」

  黎塞留目光一闪,嘴皮子动了动居然没有接着往下问,这和他平时的风格可
截然不同,换了别人如果想对黎塞留隐瞒些什么,那第二天这人就该去向上帝报
到了,不过玫瑰骑士毕竟是他的外甥,和别人有本质的区别。

  黎塞留道:「格罗德既然已经除掉,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由
舅父自己来处理吧,不过有件事你却必须跟我说清楚。」

  「什么事?」

  「梅尔梅森堡是怎么回事?」

  鲁汉心头一跳,装傻道:「什么梅尔梅森堡?」

  黎塞留道:「鲁,你少装傻,格罗德那天晚上深夜前去拜访你,是不是送了
你一面金牌,然后第二天你凭这面金牌进了梅尔梅森堡,对不对?」

  鲁汉叫道:「舅父你有没有搞错,你派人跟踪我?」

  黎塞留道:「是你自己太不小心,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迹,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鲁汉笑道:「我本来就是花花公子,去参加性派对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性派对?」黎塞留眉头一蹙,低声道,「梅尔梅堡里居然定期举行性派对,
难怪加斯东对那里的封锁这么严格,鲁,这肯定是个规格非常高的性派对,是吗?」

  鲁汉老实地回答道:「应该是吧,至少参加派对的女人身材都非常好,应该
都很年轻,并且她们举止优雅若不是经过严格的训练,那就是出身贵族世家,不
是大户人家的富小姐,就是某贵族的夫人。」

  黎塞留想了想,忽然问道:「鲁,你的那面金牌还在不在?」

  「在呀。」鲁汉神色忽然一动,盯着黎塞留贼笑道,「舅父,你老人家该不
会是也想……嘿嘿,也想风流风流吧?」

  黎塞留道:「臭小子你想哪去了,我当然不会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性派对,
染上梅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瞧见陛下那头发没有,都是让梅毒给闹的,唉,陛
下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又得了这病,也不知道王后陛下还能不能怀上孩子。」

  鲁汉是知道法国历史的,知道路易十三后还有太阳王路易十四,便毫不犹豫
地答道:「当然能。」

  黎塞留嗯了一声,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听御医说,患过梅毒的病
人既便治好了,也很难再有生育能力了。」

  鲁汉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黎塞留。

  黎塞留瞧着神色慌张的鲁汉,突然间脑海里掠过了一个非常邪恶的念头——
难道这臭小子对王后也怀有非份之想!?但黎塞留很快就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把
这邪恶的念头给甩出脑袋之外,可越是想甩掉这邪恶的想法,这声音在他脑海里
就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鲁汉瞧着黎塞留的脸色突然间变得阴晴不定,目光也变得闪烁起来,关切地
问道:「舅父你怎么了?」

  黎塞留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将无比邪恶并且超级叛逆的念头给驱出了脑海,
淡然道:「没什么,快把你的那面金牌给我,我大有用处。」

  鲁汉道:「舅父,你该不会是想让梅尔梅森堡的性派对成为历史吧?」

            第三十九章宗教裁判所

  黎塞留道:「对了,鲁,有件事跟你说一声,今天太后找到了陛下,要求宗
教裁判所恢复权力后,将由亚眠大教堂的卡西莫多担任大所长,现在马萨林只能
出任首席裁判员了,让你失望了。」

  鲁汉道:「啥,大所长权力大还是首席裁判员权力大?」

  黎塞留道:「权力当然是大所长大,不过普通事件一般都由首席裁判员裁定,
只有遇上严重淫乱或者亵渎上帝的恶性事件,才会惊动大所长,甚至召开裁判委
员会公开审判,比如烧死异端这样的事件就是如此。」

  鲁汉最关心的还是淫乱罪,当即问道:「那么淫乱罪的审判呢?」

  黎塞留道:「首席裁判员有权裁定淫乱罪,鲁,你问这做什么?」

  鲁汉奸笑:「咳,没啥,舅父,如果没别的事,那外甥就想告辞了,回去还
有许多事等着处理呢。」

  黎塞留道:「去吧。」

  鲁汉从首相府邸回到近卫团团部,马萨林早已经等着他了,鲁汉立刻笑脸相
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马萨林,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想让你当这个大所
长的,结果让别人给抢去了,只帮你争取到一个首席裁判员,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马萨林道:「玫瑰骑士,能有这结果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首席裁判员比大
所长行事更方便不是,嘿嘿……」

  两人都是一脸奸笑,扶肩搭背上了阁楼,坐下来商量具体的事宜。

  鲁汉道:「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你这么急着跑来找我肯定有事。」

  马萨林笑道:「玫瑰骑士,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过您的眼睛哪,没错,今天
我确实是求您来了。」

  「说吧,什么事?」

  「借人。」

  鲁汉愕然道:「借人?借人做什么?」

  马萨林笑道:「宗教裁判所既然已经恢复了权力。那么执法队的恢复也势在
必行,身为首席裁判员,有权召集执法队,可我认识地军方贵族,除了杜伦尼那
家伙就只有玫瑰骑士您啦,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找您最合适,杜伦尼的禁军未必
肯放人。」

  鲁汉苦笑道:「得。马善被人骑,你是瞧着我好欺侮对吧?」

  马萨林奸笑道:「玫瑰骑士说笑了不是,谁敢欺侮您哪。」

  鲁汉摇头道:「好吧。人可以借你,谁让我们是兄弟呢,你要多少?」

  马萨林扳着指头算了算,说道:「现在刚开张,人数倒也不必太多,我想有
个30个应该差不多了吧。」

  鲁汉拍板道:「好。那就给你30人,不过这30人从此可以归你养了。粮
饷你都包了。」

  马萨林笑道:「马萨林亏待谁也不敢亏待玫瑰骑士的兄弟不是。」

  鲁汉又问道:「对了,你是首席裁判员都可以召集执法队,那大所长呢?」

  马萨林答道:「大所长当然更加可以召集执法队了。」

  「坏了。」鲁汉拍着桌子说道,「坏了!加斯东这是往我们中间插了一把尖
刀哪。嗯,以后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把这根刺给拔掉。亚眠大教堂的卡西莫多你认
识不认识?」

  马萨林笑道:「怎么不认识,那可是个倔老头。水火不浸难对付得紧。」

  鲁汉阴笑道:「这事我来处理,不就一倔老头么,水火不浸又咋的,回头就
让他去见上帝去,哼哼。」

  奥尔良公爵府邸,丽雅寝宫。

  丽雅羡慕地拉着詹妮芙地双手,颇有些黯然地叹息道:「詹妮芙,我可真是
羡慕您呢,从此不但可以做回正常的女人,还找到了值得你爱的男人,虽说玫瑰
骑士为人确实风流了些,不过他愿意为了你甘冒丧命的危险,还有什么可以苛求
的呢?」

  詹妮芙满脸幸福,尤其是眉目之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妩媚的满足表情,更是
丽雅的清幽淡怨所不能比拟地,毫无疑问,这是得到男人滋润之后的美妙变化,
丽雅是瞧在眼里,伤在心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遇上玟瑰骑士这样的男人…


  「夫人,詹妮芙以后怕是不能常来看您啦。」

  想到以后可以当上玫瑰骑士地私人秘书兼情人,詹妮芙就喜不自胜,可想到
她从此再不能经常来看望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的公爵夫人,却又不禁黯然神伤。
丽雅的命运可以说和詹妮芙完全相似,若不是遇上了玫瑰骑士,詹妮芙现在何尝
不是跟丽雅一样,整天处在混沌的黑暗中,永远也看不到希望,忽然间,一个念
头在詹妮芙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詹妮芙看了看房外,小心地关好门然后才压低声音对丽雅道:「夫人,我倒
是有个主意。」

  丽雅幽怨地白了詹妮芙一眼,嗔道:「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詹妮芙把小嘴凑到丽雅地耳畔,轻声道:「夫人,如果你愿意,詹妮芙有办
法让玫瑰骑士替你驱除身上的魔力,变回正常的女人。」

  丽雅的粉脸霎时通红,回眸瞪了詹妮芙一眼,嗔道:「你呀,这怎么可以呢?」

  詹妮芙却很认真地说道:「为什么不行呢,夫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
少男人可以挽救我们的命运,更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但玫瑰骑士能够挽救我们的
命运却是毫无疑问地,如果错过了玫瑰骑士,夫人,也许那就意味着你错过了今
生的机会。」

  丽雅被詹妮芙说得有些后怕,是啊,玫瑰骑士能够挽救她地命运这是毫无疑
问的,如果错过了他,还能再遇上另一个玫瑰骑士吗?

  眼见丽雅有些意动,詹妮芙更进一步劝道:「夫人,就算你喜欢玫瑰骑士,
不认为他是值得你付出爱情地男人,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玟瑰骑士驱除了你
身上的撒旦魔力,从此你可以做回正常女人了,你也完全可以和他断绝这层关系
的呀。」

  丽雅吞吞吐吐地说道:「可……可他是你的情人呀,我和他……岂不是伤害
了你?」

  詹妮芙嫣然一笑,灿若桃花,忽然变得妩媚无比,柔声道:「夫人,小说毕
竟是小说,现实却永远都是现实,书中的白马王子心中可以永远只爱女主角一人,
可在现实生活中,却没有一个男人只拥有一个女人,别的女人和玫瑰骑士相好我
都不吃醋,夫人和他相好我就更加没必要吃醋了。」

  丽雅咬紧玉唇,望了詹妮芙半晌,才忽然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詹妮芙心中偷笑,瞧夫人这表情心里怕是早已经千肯万愿了,便微笑道:
「只要夫人你点头,这事就由我来安排。」

  丽雅的一颗芳心又是羞又是慌,手足无措地向詹妮芙道:「那……那……」

  詹妮芙忍不住调笑道:「夫人,那什么呀?」

  丽雅粉脸更红,忍不住伸手去骚詹妮芙的痒,羞骂道:「死妮子,敢调笑起
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首相府邸,黎塞留办公室,一道全身都裹在阴影里的黑影鬼魅般出现在黎塞
留跟前,黎塞留将一面金牌扔给黑影,沉声道:「拿上这面金牌去梅尔梅森堡,
然后回来告诉我那里发生的一切。」

  「是,主人,不过格罗德情报网络的调查……」

  黎塞留沉声道:「就此中止,格罗德的情报网不必再查了。」

  黑影迟疑道:「主人,格罗德虽然死了,可他的情报网络仍旧存在,如果不
彻底摧毁,一旦被加斯东重新利用的话……」

  黎塞留阴冷地瞪了黑影一眼,黑影就硬生生地咽回了下面的话,恭敬地弯腰
道:「遵命,我的主人。」

  目送黑影消失在门外,黎塞留舒了口气,有些疲乏地靠到了椅背上,良久才
轻叹道:「格罗德的情报网络……鲁,这就当是舅父送给你的礼物吧,希望你能
善加利用,更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建立自己的情报
系统,那你永远只能是瞎子、聋子,永远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困境之中。」

  奥尔良公爵府邸,加斯东办公室,加斯东和马里亚相对发愁。

  加斯东急道:「马里亚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呀,怎么恢复格罗德的情报渠道?」

  马里亚叹息:「很难了,殿下,当初格罗德还活着的时候,我曾几次建议你
逐渐接管格罗德的情报网,殿下你却……」

  加斯东尴尬地说道:「这些旧事就不必说了,说了也没用,还是想想挽救的
办法吧。」

  马里亚叹道:「情报系统的秘密,向来只有格罗德自己知道,他和玟瑰骑士
决斗身亡又事起突然,怕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猝死在圣母广场吧,所以我想,
这条情报渠道怕是已然中断了。」

  加斯东懊恼道:「真的就没办法挽救了吗?」

  马里亚耸肩道:「格罗德也许把秘密留了下来,可我们搜遍了他的家里和出
版社都没有找着,不是吗?」

  加斯东忽然道:「有个人……也许会知道。」

             第四十章做女人真好

  马里亚问道:「谁?」

  加斯东道:「格罗德的妻子,詹妮芙,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詹妮芙?」马里亚摇头道,「哦,殿下,这也许不行,詹妮芙现在已经是
玫瑰骑士的女仆,如果我们不想现在就和玫瑰骑士翻脸的话,最好不要碰他的女
人。」

  加斯东道:「别忘了詹妮芙以前是丽雅的侍女,这事由我来安排。」

  马里亚道:「殿下千万要慎重,惹上玫瑰骑士这种纨绔子弟对我们没有任何
好处,除非我们已经做好了和他翻脸的万全准备,否则轻易不要惹他。」

  加斯东不耐烦道:「这我当然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难道你也要像母后那
样教训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马里亚大人!」

  马里亚闻言一窒,有些讪讪地答道:「殿下,如果没别的吩咐那我先告退了。」

  目送马里亚的身影离去,加斯东气呼呼地往后花园而来,途中居然遇上了丽
雅和詹妮芙,不禁喜笑颜开热情地迎上前来,笑道:「嗨,詹妮芙你是什么时候
来的?」

  詹妮芙屈膝向加斯东行了一礼,答道:「殿下,我来了有一会了。」

  加斯东道:「这是要走了吗?」

  詹妮芙道:「是的殿下,我得回去了。」

  加斯东道:「最近还好吗?我是说现在。」

  詹妮芙道:「多谢殿下关心,我现在很好。」

  加斯东实在再找不出什么话来和詹妮芙搭讪,只好耸了耸肩说道:「那你路
上小心。」

  「詹妮芙告退。」

  詹妮芙和丽雅转身就走,加斯东不由皱着眉头向丽雅道:「詹妮芙回家。你
还跟着去去做什么?」

  丽雅没有理会加斯东,挽着詹妮芙的手臂径直离去了,现在她和加斯东的关
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两人甚至见了面都没什么话说,夫妻之间已经毫无感情可言。
加斯东遭受丽雅的白眼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倒也没什么特别难受,再说他自己
私生活不检点,尽在外面风流,也实在不能苛求丽雅给他好脸色。

  所以,加斯东地眼神更多的是落在了詹妮芙的身上,尤其是多看了詹妮芙的
翘臀两眼,暗忖这臀部看上去确实比以前要丰满许多了,还有她的言行举止果然
已经和少妇无异了。难道她真地已经承受过了玫瑰骑士的雨露?

  加斯东心头突然感到无比郁闷,*** 凭什么玫瑰骑士就能和詹妮芙做爱而不
会全身溃烂?而别的男人和她做爱就得全身溃烂而死呢?这实在是不太公平!可
怜的加斯东,自己胆小不敢尝试倒怨天尤人起来。不过这也难怪,生活在宗教信
仰高于一切的中世纪,还真是难为他了。

  一个无比谎唐的念头忽然掠过加斯东的脑海,是不是也让丽雅和玫瑰骑士好
上几次,然后丽雅就能做回正常地女人了呢?这样做虽然享受不到丽雅的初夜,
但至少她以后的风情还是属于他加斯东地。他加斯东可没什么处女情节。

  连加斯东自己也被这荒唐的念头吓了一跳,立刻狠狠地咒骂自己,你可是法
兰西最显赫的贵族,堂堂的奥尔良公爵,怎可以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上床。

  王家近卫团团部,久未露面地小公主玛丽再次出现在了玫瑰骑士跟前。

  见到玫瑰骑士。玛丽公主兴奋和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几口,看得出来。
这些天玛丽公主很想念玟瑰骑士,这乍一见面就倍感亲切。不过鲁汉心里对玛丽
公主其实是当小妹妹一样看待的。他再怎么邪恶也太可能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
孩动歪脑筋不是。

  鲁汉拍了拍公主的纤背,像哥哥关心妹妹那样问公主道:「公主殿下这次去
马德里玩得还开心吗?」

  「一点都不好玩。」玛丽公主立刻就嘟起了小嘴,不高兴道,「西班牙人又
傲慢又无礼,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还有王室的规矩特别多,这个不行那个不能,
呆在王宫里都快烦死了,要不是得陪着王后,我早就回巴黎了。」

  鲁汉道:「你这么讨厌西班牙呀?」

  公主道:「讨厌,讨厌极了,在西班牙这么多天,我就从来没有好好地玩过,
玫瑰骑士,现在我回巴黎了,你快带我去玩个尽兴吧,我要玩鸟人,玩游鲁,还
要去打猎什么地,我什么都想玩。」

  鲁汉心中苦笑,不过谁让他的身份是介纨绔子弟呢,既然是纨绔子弟那讨好
玛丽公主地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心甘情愿」去做才是,毕竟玛丽公主可是国王路
易十三最痛爱的妹妹,讨好她就是讨好陛下不是。

  看看天色,这时节正是三月间,正百草长莺飞地时节,在21世纪。那可是
放风筝的好时候,鲁汉可不知道中世纪的欧洲有没有我筝这玩意,反正中国古代
是老早就有了,便向公主道:「公主,今天我带你玩另外一个好玩的,放风筝去。」

  「放风筝?风筝是什么?好玩吗?」

  「好玩,特别好玩,你玩了就知道了。」

  「真的,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就去吧。」

  「那可不行,公主殿下,我得先做一只风筝,然后才能和你去玩呀。」

  鲁汉带着几名卫兵和玛丽公主离开不久,詹妮芙就带着丽雅夫人回来了,守
门的卫兵自然知道詹妮芙名义上玫瑰骑士的女仆,实际上却是玟瑰骑士的秘书兼
情人,所以谁也没上前多问一句。

  詹妮芙带着丽雅直上阁楼,来到自己的卧室。

  詹妮芙轻轻坐到柔软的床榻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向丽雅道:「夫人,到了,
这里就是我的卧室。」

  丽雅左右打量了一番,扭腰在詹妮芙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问道:「晚上玫瑰
骑士都住这儿吗?」

  詹妮芙点点头道:「除了偶尔会宿在圣母修道院里,大多数时候都睡这儿。」

  「宿在圣母修道院?」丽雅愕然,旋即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来,莫名地望着
詹妮芙说道,「詹妮芙,看来这玫瑰骑士还不是一般的风流呢,居然还敢明目张
胆地夜宿圣母修道院,唉,难道他就不怕亵渎了上帝吗?」

  詹妮芙的表情有些怪异,低声道:「我倒宁愿玫瑰骑士夜宿圣母院是为了风
流,可据我所知,他夜宿圣母院却全是为了一个叫妮娜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日尔
曼人,从荷尔斯坦因开始就跟着玫瑰骑士了,可不知道为了什么却进了圣母院当
了修女。」

  丽雅若有所悟,问道:「你是说,玫瑰骑士深爱着这个叫妮娜的女人?」

  詹妮芙点头道:「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

  丽雅忽然叹道:「詹妮芙,我忽然有些后怕了,我好像不应该跟你来呢。」

  詹妮芙好奇道:「夫人,从小的时候你就特别勇敢,比许多男孩子都勇敢,
一旦你决定的事情没有你不敢做的,可现在你却为什么后怕了呢?」

  丽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害怕,我怕一旦真的和玫瑰骑士发生
了……发生了之后,以后的生活将变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是否能够坦
然面对这样剧烈的改变,也许维持现在的生活……」

  「夫人!」詹妮芙阻止了丽雅,低声道,「你是不是怕一旦和玫瑰骑士发生
了那层关系之后,你芳心里的平静将被摧毁,玫瑰骑士的影子将深深烙进你的心
里,从此扰得你无法平静地生活?」

  丽雅叹息道:「詹妮芙,我们毕竟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很坦然地做玟瑰骑士
的情人,而我却不能,如果我做了玫瑰骑士的情人而又被加斯东知道,后果将是
非常严重的,詹妮芙,你知道吗?」

  詹妮芙说道:「夫人,我知道后果,不过我更知道你不能再继续这样死水一
潭的生活了,我们是女人,生理正常的女人,我们有权力享受性爱,不是吗?」

  「可是……」

  「别可是了,夫人,等过了今晚,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到了
那时候,你才会知道做女人原来是如此美妙,做女人其实真的很好。」

  「做女人真好!?」

  丽雅喃喃低语,陷入了迷离之中。

  首相府邸,黎塞留办公室,那道鬼魅般的黑影再次出现。

  「主人,已经查清楚了,梅尔梅森堡性派对的女性成员不像是经过训练的妓
女,她们应该是来自巴黎和法兰西各地的贵妇人!她们似乎并非自愿参加性派对,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她们应该是受到了威胁,不敢不来。」

  黎塞留眉头皱紧,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似乎?应该?猜测?」

  黑影的身体颤了颤,赶紧恭敬地答道:「主人,我立刻就去复查。」

  黎塞留阴沉沉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一定要把这些女人的来源弄清
楚,她们为什么会参加性派对?还有参加梅尔梅森堡性派对的男性成员,他们的
身份也同样要弄清楚!他们又为什么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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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两朵玫瑰花

  己黎效外。

  玛丽公主香喘吁吁地找到一方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冲鲁汉嫣然一笑脆声说
道:「玫瑰骑士,我累了。」

  鲁汉笑道:「好,公主殿下累了,大家都休息一下。」

  玛丽公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地,笑道:「玫瑰骑士,你坐这儿来,坐我身
边。」

  鲁汉苦笑,只好依言坐到了玛丽公主身边。

  玛丽公主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玫瑰骑士,你写的那本『基督山伯爵』
写完了吗?」

  鲁汉道:「早写完了,书都出了。」

  玛丽公主喜道:「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晚上回去我就能看个通宵了,嘻
嘻。」

  鲁汉莞尔,笑问:「公主,你也喜欢看小说?」

  玛丽公主点头道:「我可喜欢看小说和戏剧了,每次法兰西出版社出新书,
我都是第一批读者呢。」

  「法兰西出版社?」

  玛丽公主笑道:「对呀,就是那个格罗德老头开办的出版社,这人特别和气。」

  「你认识格罗德?」

  「当然认识。」

  鲁汉摊了摊手,苦笑道:「不过很遗憾,格罗德老爷已经死了。」

  「什么,格罗德死了?」玛丽公主愕然道,「他是怎么死的?」

  鲁汉耸了耸肩,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也许是有意想让玛丽公主
听说他自己的风流韵事,讲圣母修宣淫的事时,还绘声绘色地加了点料,直听得
玛丽公主小脸绯红,正眼都不敢瞧他一下。

  听完了故事,玛丽公主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低着头轻声说道:「玟瑰骑士
你可真坏。竟然在圣母修道院里那样,你就不怕上帝发怒会惩罚你吗?」

  鲁汉耸了耸肩,他才不怕鬼上帝呢。

  不过鲁汉的用意显然落空了,除了觉得玫瑰骑士有些风流之外,玛丽公主并
未流露出讨厌他的任何表情。完了忽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鲁汉吃了一惊,慌道:「怎么了公主?是不是小虫子咬到你了,让我看看。」

  说着,鲁汉就紧张地捉过玛丽公主的小手,仔细地察看起来。发现公主的小
手除了洁白如玉之外。并无任何伤痕,感受到玫瑰骑士地关心和紧张,玛丽公主
芳心欢喜。以一种格外温柔的眼神望着玫瑰骑士近在咫尺的俊脸。

  很显然,玛丽公主虽然尚未成年却已经情窦初开了,在她少女的芳心里早已
经把英俊的玫瑰骑士和白马王子划上了等号了。

  鲁汉还是紧张,关切地问道:「公主,哪里不舒服了?」

  玛丽公主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是在想,格罗德都死了。
那他寄放我那儿地两本书可就没法子还给他了。」

  「两本书?格罗德寄放在你那儿?」鲁汉闻言心头一跳,问道。「什么书?」

  玛丽公主道:「两本拉丁语版的圣经,很厚的两本。」

  「拉丁语版的圣经,很厚的两本!」

  玛丽公主眨了眨美目,点头道:「是呀,上面还有许多奇怪地注释,好像是
格罗德自己手写上去地。」

  「还有手写的注释!?」鲁汉越发吃惊,「公主,你说的都是真地吗?」

  玛丽公主有些奇怪地望着玫瑰骑士,问道:「玫瑰骑士,你怎么了?看你的
样子好像很吃惊呢。」

  「呃……」鲁汉呃了一声,尴尬地笑笑,表情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淡然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公主,那两本拉丁语版的圣经,你能不能拿给我
瞧瞧?瞧完了我就还给你好吗?」

  玛丽公主大方地说道:「你想要就给你发子,反正格罗德已经死了,他的妻
子现在又是你的女仆,这两本拉丁语版地圣经交给你是最合适了。」

  鲁汉看了看天色,说道:「公主,开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玛丽公主欢欢喜喜地站了起来,笑道:「好,我们回去,玫瑰骑士,今天玛
丽玩得很开心,真的好开心,明天你还能陪我玩吗?」

  鲁汉拍拍胸脯道:「当然能,为什么不能?」

  「玫瑰骑士,你真好。」

  小姑娘居然扑上来搂着玫瑰骑士的脖子吻了他一下,不过这次不是吻在他地
脸上,而是吻在了他的嘴唇上,这可不是礼节性地接吻了。蜻蜓点水般在鲁汉的
嘴唇上吻了一下,小公主粉脸绯红,转身跑了开去。

  鲁汉耸了耸肩,尾随而去。

  回到巴黎,玛丽公主非要拉玫瑰骑士到王宫和她共进晚餐,鲁汉不敢违抗只
好跟着到王宫蹭了顿晚餐,席间还和王后奥地利的安娜交谈了几句。路易十三的
身体时好时坏,这天晚上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和王后和公主共进晚餐,鲁汉
就没见着。

  王后不愧是王后,论姿色未必就胜过詹妮芙和妮娜几分,可她身上流露出来
的那种高贵和典雅却是詹妮芙她们拍马也及不上的,那种雍容华贵仿佛是与身俱
来的,俨然成了她本身的一种气质。

  王后是鲁汉来巴黎之后所见过的少数不愿意穿露乳装的女性之一,无论在什
么时候,王后始终都穿着她高贵的礼服,把自己的那对玉乳包裹得严严实实,除
了她的丈夫也就是法兰西的国王,绝不轻易示人。

  看得出来,王后和玛丽公主的关系很好,瞧两人的亲热劲就跟亲姐妹似的,
鲁汉在边上瞧着也忍不住有些眼热。

  鲁汉正心神不定地打量王后时,玛丽公主忽然哎了一声,娇嗔道:「哎,玫
瑰骑士你干吗呢,掉了魂了?」

  鲁汉心下一颤回过神来,赶紧眼观鼻、鼻观心,歉然道:「对不起公主殿下,
刚才我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玛丽公主嫣然一笑,说道:「没人怪你,王嫂在问你,大仲马先生的下本大
作什么时候问世呀?」

  鲁汉挠了挠头,最近还真是抽不出时间来写书,无奈道:「最后没什么时间,
怕是写不成了。」

  「那可不行。」玛丽公主立刻撅起了小嘴,嗔道,「你不写怎么行,我和王
嫂还等着看呢,快写快写,那些事情你可以让你的手下去办嘛,你是近卫团的团
长,又不是小兵。」

  鲁汉心中苦笑,无奈道:「好,好吧。」

  用完晚餐,陪着玛丽公主和王后闲聊了一会,再回到近卫团团部的时候,已
经是深夜了。

  随着玫瑰骑士身份的变迁,他忠诚的仆人莱昂纳多也早已经今非昔比,不过
莱昂纳多并未因为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发生任何变化,仍旧忠心耿耿地在团部等主
人回来,如果主人逾时不归,他就会像以前那样外出寻找。

  「莱昂纳多,你怎么还没睡?」

  「主人睡了,莱昂纳多才能睡。」

  鲁汉挠头不已,无奈道:「莱昂纳多,那你早点洗洗睡吧,哦对了,詹妮芙
小姐今早去了奥尔良公爵府,现在回来了没有?」

  莱昂纳多道:「詹妮芙小姐早已经休息了。」

  鲁汉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我睡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阁楼上,詹妮芙的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直呆在黑暗中的人,才能发现黑
暗中有两对明亮的眸子正闪烁着灼热的光彩,那是丽雅和詹妮芙,这两朵娇艳的
玫瑰花儿,借着夜色的掩护,此刻已然是一丝不挂了。

  黑暗中,詹妮芙轻轻地嘘了一声,说道:「夫人,玫瑰骑士已经回来了,你
快照我说的躺到床上去,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吱声,你一吱声玫瑰骑
士就知道不是我了,那我们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黑暗中,丽雅深深地吸了口气,尽管一颗芳心跳得很剧烈,几首从她的胸腔
里跳出来,可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一旦是她决定了的事情,丽雅是从不会后
悔和退缩的,很快,玫瑰骑士就能尝试到公爵夫人的热情和火辣了。

  詹妮芙的娇躯已经钻进了床底下,只探出一颗脑袋向丽雅眨了眨美目,微笑
道:「夫人,你不用害怕,很快你就会知道做女人的乐趣了,真的。」

  丽雅再次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娇躯放松下来,柔软下来,然后扭腰坐
到床上,侧身躺了下来,不过她的一双小手仍旧下意思地伸到了身体下面,紧紧
地攥住了洁白无暇的床单。

  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不用想都知道是玫瑰骑士上楼来了,黑暗中,
丽雅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吱哑一声门开了,玫瑰骑士的脚步声忽然放
轻了,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到了床前。

  丽雅屏住了呼吸,她已经感受到了,玫瑰骑士现在就站在她的床前,虽然黑
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可她仍旧感到局促不安,仿佛玫瑰骑士的眼神能够刺透黑暗,
看清她赤裸的娇躯,什么秘密都一目了然。

            第四十二章调教玫瑰花

  在往宫里陪王后和玛丽公主共进晚餐的时候,鲁汉喝了些酒,法兰西的干红
葡萄酒虽然口感不错,后劲却也不小,这会酒劲已经有些上头,鲁汉感到头晕脑
沉的,便一头倒在了床上,虽然神志有些混沌,可某方面的需求却似乎格外强烈
了。

  无怪乎古人云酒能乱性,这话一点不假,若不是有些喝高了,以鲁汉的能力
就能够轻松地分辩出公爵夫人和詹妮芙的不同来。

  公爵夫人芳心发颤,当玫瑰骑士滚烫的雄身从背后紧紧贴上来的时候,她感
到了前所未有的战栗,既期待又恐惧,丽雅从未经历过如此复杂的感受,她既担
心自己的命运,也担心玫瑰骑士的命运,也对自己的将来感到惴惴不安。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这时候丽雅就是想撤退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她的娇躯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支配。

  鲁汉显然是把丽雅当成了詹妮芙,黑暗中他摸索到了一具赤裸的娇躯,便吃
吃地淫笑起来,大手一边轻轻地在丽雅挺翘的香臀上摩挲,一边对着丽雅粉嫩的
耳垂直呵酒气,然后吃吃地淫笑道:「詹妮芙,你在等我吗?」

  黑暗中,丽雅没有回答,娇躯却是情不自禁地绷紧了,因为玫瑰骑士的魔手
已经顺着她滚圆的臀瓣轻轻滑落下去,两枚手指头已经滑进了她光洁的臀沟里,
一枚落在美丽的菊花蕾上,一枚手指却径直触碰到了她的芳芯。

  一股异样的刺激让丽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似有灼热的爱潮从体内汹涌而出。

  鲁汉咦了一声,触碰到丽雅花芯的手指头忍不住轻轻地揉动起来,淫笑道:
「咦,詹妮芙这么快就湿透了,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么,嘿嘿。那我可进来了。」

  黑暗中,丽雅感到玫瑰骑士的雄躯已经靠了上来,纤细的腰肢也已经被玟瑰
骑士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掴住,当一截滚烫粗壮地物体缓缓挤进她的臀沟里,开始
向她的花芯挺进的时候。丽雅感到整个灵魂都开始战栗起来。

  借着黑暗的掩护,鲁汉完全不知道怀里地美人儿并非詹妮芙,而是奥尔良公
爵夫人,当时就紧紧掴住丽雅的小蛮腰,腹肌用力缩紧。臀部像重锤一样用力往
前撞去。滚烫的物事已经狠狠地刺进了丽雅紧窄的体内。

  撒裂的剧痛袭来,一直紧咬玉唇地丽雅终于再忍不住,发出了痛楚地呻吟声。
这呻吟声一起,鲁汉立刻就发现不对,这明显不是詹妮芙的声音!鲁汉一机灵,
酒意已经醒了三分,然后感到受到了异样的紧窄。这明显也不是詹妮芙地娇躯,
詹妮芙的身体是外松内紧,而现在被他骑在胯下的女人却是外紧内松。有着明显
的不同。

  鲁汉吓了一跳,赶紧提枪下马慌不迭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失声道:「你不是
詹妮芙……你……你是谁?」

  床上的女人一动也未动,反倒是床底下响起了悉悉碎碎地声音,借着幽幽的
光线,鲁汉看到一道婀娜的倩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然后是詹妮芙熟悉地声音款
款响起:「玫瑰骑士,我在这儿呢。」

  「詹妮芙!?」鲁汉有些愕然地望着床上钻出来的黑影,讶然道,「你怎么
在床底下?床上地又是谁?」

  詹妮芙嘤咛一笑,说道:「床上是谁,玫瑰骑士您看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完,詹妮芙就点亮了油灯,明亮的灯光一照,床上的丽雅几乎是纤毫毕现,
丽雅仍然保持着侧躺姿势,背对鲁汉,鲁汉的目光立刻就被她臀沟里的那朵艳红
色玫瑰花所吸引,丽雅私处的玫瑰花本就极鲜艳,这会染上了处女血之后更是显
得分外艳丽,鲁汉一时间也看得有些呆了。

  「公爵夫人!?」

  鲁汉失声惊呼,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刚刚已经被他破了处女之身的女人居然会
是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的妻子——丽雅。

  丽雅欠身坐了起来,看得出来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下体撕裂的伤口明显影响
到了她的行动。

  「詹妮芙,这是怎么回事?」鲁汉愕然望向詹妮芙,「你能告诉我吗?」

  詹妮芙张嘴欲言,丽雅却已经抢先答道:「玫瑰骑士,是我让詹妮芙这么做
的,一切不关她的事,这都是我的主意。」

  鲁汉越发愕然道:「公爵夫人,你是说是你让詹妮芙这么做的?是你说服了
詹妮芙让你假扮她在床上等我,然后和我……」

  丽雅娇羞不堪,却仍是勇敢地点了点头,答道:「是的,这都是我的主意。」

  鲁汉苦笑道:「公爵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丽雅勇敢地迎上鲁汉的眼神,声量不高语气却非常坚定:「因为我想和詹妮
芙一样做回正常的女人!而你……玫瑰骑士是唯一能够实现我愿望的男人,为了
将来的幸福,我情愿冒险一试。」

  鲁汉苦笑道:「公爵夫人,如果你想和詹妮芙一样做回正常女人,那你尽可
以通过詹妮芙跟我说或者直接跟我商量,完全不用这么做的。」

  丽雅微笑道:「如果我直接跟你商量,玫瑰骑士你会答应替我驱除魔力吗?」

  「这个……」

  鲁汉闻言一窒,如果丽雅直接找上他,没准他还真不会答应,虽然公爵夫人
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可鲁汉却不愿意为了美色而去冒险,至少在扳倒奥尔良公
爵之前动公爵夫的念头是相当不明智的。

  丽雅嫣然一笑、百媚俱生,柔声道:「世人都说玫瑰骑士是巴黎最放荡的纨
绔子弟,丽雅却觉得玫瑰骑士其实是世上少有的真情种,如果玟瑰骑士真的是人
所不齿的纨绔子弟,那你岂肯为了詹妮芙冒性命的风险?」

  鲁汉摇头叹道:「所以呢?」

  丽雅微笑如花,媚声道:「所以丽雅知道,如果不采取一些小手段,玟瑰骑
士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了丽雅的,是吗?」

  詹妮芙走上来从身后抱住鲁汉的熊腰,把自己婀娜的娇躯紧紧地贴在鲁汉背
后,柔声说道:「玫瑰骑士,你就忍心看着夫人忍受被撒旦奴役的痛苦吗?你可
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既然你已经拯救了我,那为什么不能再救了夫人呢?
詹妮芙求您了,好吗?」

  鲁汉心头浮起荒唐至极的感受,这都是怎么搞的,哪跟哪嘛?

  别人泡妞那都是挖空心思去讨好美女,可他倒好,美女居然一个个自动送上
门来,看来这神棍的身份确实好使,有了「上帝」的帮助,做起许多事情来就要
比平时容易许多了,就像丽雅和詹妮芙,如果不是他精心编造了狼桃故事,她们
岂会如此轻易就自己送上门来供他肆意奸淫?

  一丝诡异的笑意爬上了鲁汉的脸庞,怎么说现在他都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丽
雅这样送上门的美色如果不享用,那他就不配做纨绔子弟了,不是吗?

  鲁汉把詹妮芙同样赤裸的娇躯从背后拉到面前,很严肃地命令道:「詹妮芙,
你身为我的私人秘书兼情人,未经我的允许就擅作主张把公爵夫人带到家里来,
还让她冒充你,你可知道错?」

  詹妮芙娇娇怯怯地望着鲁汉,轻声说道:「詹妮芙知道错了。」

  鲁汉闷哼道:「错了就要惩罚,现在给我跪到床上去。」

  「遵命,玫瑰骑士。」

  詹妮芙似乎已经明白了鲁汉将要做什么,妩媚地白了男人一眼,美目里几乎
能滴出水来,然后扭腰摆臀走到了床边,然后手脚并用爬到床上跪了下来,滚圆
的臀部正好面对着鲁汉,鲁汉能够清晰地看到詹妮芙那美妙的臀沟,娇艳的玫瑰
花也清晰可见。

  鲁汉嘿嘿淫笑一声,再次命令道:「把屁股再撅高一点。」

  「是,主人。」

  詹妮芙回眸淫荡地瞟了玫瑰骑士一眼,纤腰弯曲,肥臀用力往上撅起,这姿
态当真是诱人至极。

  鲁汉又瞪了旁边一直在看好戏的公爵夫人一眼,同样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还有你,立即摆出詹妮芙同样的姿势,在人前你是尊贵的公爵夫人,可在这里,
你只是撒旦的女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一抹绯红爬上了丽雅的粉脸,忍住下身撒裂的痛楚,她也翻身跪到了床上并
把滚圆挺翘的香臀高高撅起。

  看着眼前两具美妙绝伦的丰臀以及两朵娇艳无比的玫瑰花,鲁汉感到热血上
涌,兴奋得眼前发黑,不经历过这等美妙的场合的人是断然无法体会个中的滋味
的,鲁汉感到心底最原始的兽性都被彻底激发了起来。

  「啪!」

  「哎哟,主人你好狠哟。」

  鲁汉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詹妮芙雪白娇躯的美臀上,顿时印出五道清晰的
指痕,詹妮芙雪雪地呻吟了一声,回眸望着鲁汉,媚眼如丝,雪白的美臀再度开
始款款地摇晃起来。

             第四十三章引狼入室

  加斯东的私生活一向就很麋烂,素来都是昼伏夜出,整夜在外面和情妇寻欢
作乐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到府中,今天依然如此,刚进门加斯东就问大门外的卫
兵公爵夫人有没有回来了?卫兵回答说回来了,不过好像身体不舒服,病倒了。

  来到丽雅的寝宫,加斯东果然发现夫人侧躺在床上,两名侍女正在替她端水
抹脸,公爵夫人的粉脸红如晚霞,好像是喝醉了酒可又不太像。

  加斯东皱眉责问道:「你怎么喝醉了?平时你的酒量不是挺大么,昨晚你干
吗去了?」

  公爵夫人没有理会加斯东的责问,闭上美目默然相抗。

  加斯东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问道:「问你话呢。」

  公爵夫人的美目忽然睁开,冷漠地盯着加斯东反问道:「那你呢?昨晚你又
干什么去了?」

  加斯东做贼心虚,不敢正视公爵夫人冷漠的眼神,说了句那你早点休息吧就
落荒而逃。

  加斯东刚走,公爵夫人就吩咐两名侍女道:「好了,你们也出去吧,这里不
用你们侍候了。」

  「是,夫人。」

  两名侍女屈膝向公爵夫人行了一礼,施施然出了寝宫,她们一走,公爵夫人
的表情就完全放松了下来,软得就像一团棉花似的,抱过床头的靠枕紧紧拥在怀
里,仿佛拥在怀里的就是玫瑰骑士一般,脸上还流露出了无比满足的表情。

  昨晚一夜风流,丽雅相信此生再难忘记。

  破瓜的痛楚,后来的极乐销魂让丽雅快美到灵魂都在颤抖,她怎么也不敢相
信,玫瑰骑士能带给她如此无与伦比的享受,这么些年的光阴真是虚度了,要是
早遇上玫瑰骑士那该多好呀?

  公爵夫人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昨晚可真是累坏了,虽
然她和詹妮芙是二对一,却也承受不住玫瑰骑士的强壮,以前她也曾和别地女友
聊起过男人,可从未听说谁的丈夫能有玫瑰骑士如此能「干」。

  加斯东匆匆从公爵夫人寝宫出来,几乎和掌玺大臣马里亚迎面相撞。

  「马里亚大人,今天这么早?」

  马里亚道:「殿下,我昨夜甘思一晚,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对付玫瑰骑士的
办法。」

  加斯东皱眉道:「对付玫瑰骑士?玫瑰骑士算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大张旗鼓
去算计他、对付他吗?」

  马里亚嘎声道:「嘎,错了,是想到了一个笼络玫瑰骑士的办法。」

  加斯东不解道:「笼络他?我们为什么要笼络他?」

  马里亚奸笑道:「殿下,笼络玫瑰骑士的好处多了去了,最现实的好处就是
能够从他的女仆詹妮芙那套取格罗德情报系统的秘密,然后如果殿下能够和他成
为好朋友的话,以玫瑰骑士和红衣主教地关系。以及国王对他的宠信,没准还能
套取国王陛下和红衣主教的核心机密呢,嘿嘿。」

  加斯东拍手道:「对呀,这主意确实不错,可为什么是我,你不行啊?」

  马里亚奸笑道:「我都是老头了。和玫瑰骑士不是一路人,整个巴黎谁不知
道殿下您年少英俊、风流多情呀,你和玫瑰骑士简直可以称为情场双雄呀,按常
理来说,殿下和玫瑰骑士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才是。」

  加斯东很不以为然道:「和玫瑰骑士那乡巴佬有共同语言?算了吧,我是什
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马里亚劝道:「殿下,为了未来的大计着想,您还是委屈一下吧。」

  加斯东火道:「凭什么受委屈的是我,这事没商量。」

  马里亚哑然。心中却也颇为窝火,自己这般苦思冥想才想到了这么一条好计,
没想到换来的是这般结果!自己图的是什么?撑死了不还是臣子么,还能当国王
咋地,将来荣登国王乃至皇帝宝座的可是你加斯东啊,瞧把这事给弄的。

  先不提马里亚大清早来献计结果却反而挨了加斯东一顿训,心中郁闷,回头
再说玫瑰骑士这边。

  昨晚上这厮可是享尽温柔、玩够风流。

  丽雅和詹妮芙这两朵绝代玫瑰让他领略到什么才是男人真正应该向往的生活,
丽雅虽然刚破瓜,可她的热情却跟她的紧窄地花径一般。比灼热的岩浆还要火热,
简直要把玫瑰骑士生生融化在她的花芯里。

  在此之前。鲁汉从未见识过比丽雅更大胆的女人,大胆到甚至可以称得上是
放荡!甚至比阿富汗遇到的黛米摩尔那个21世纪的现代女人还要大胆开放。

  妮娜是温柔的。像水一样温柔,詹妮芙是娇羞的,像小鸟一般含羞带怯,所
以丽雅的大胆放荡带给了鲁汉全新的感受,鲁汉很难想象,在昨晚之前丽雅居然
还是不折不扣地处女,她的表现,更像是久经*** 的妓女,或者很久未尝雨露的
怨妇。

  鲁汉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探身坐了起来,昨晚真是太放纵了,饶是他身体像
钢铁一样强壮,这会也不禁感到腰酸腿沉,他是人终究不是机器,同时满足两个
女人已经是他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詹妮芙像羊羔般蜷卧在床角,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似乎正在做着美妙的春梦。

  鲁汉费力地把目光从詹妮芙赤裸丰满的娇躯上移开,不能再看了,如果再看
那丰满诱人地美臀两眼,这厮忍不住又想提枪上马了!鲁汉虽然从来不提倡节欲,
却也知道纵欲对身体是没好处的。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壳壳地敲门声,是莱昂纳多。

  「主人,公主殿下来了。」

  鲁汉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自从上次不敲门闯进他的卧室闹了个大红脸之后,
公主殿下就再不敢这样做了,每次来找他都是让莱昂纳多帮忙敲门。

  穿戴整齐来到楼下,玛丽公主像只欢快地小鸟般迎上前来,她的身后跟着两
名身材修长的禁军士兵,每名士兵的手上还捧着一本沉重的精装书,每本都是八
开本,估计足有二十公分厚,难怪那俩士兵脸上露出吃力的表情。

  「玫瑰骑士,您的书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以后它们就是你的了。」玛丽公主
指了指禁军士兵手中的精装圣经,脸上流露出俏皮的微笑,「不过,你要怎么感
谢我呢?」

  鲁汉贼笑道:「公主殿下,你就吧要怎么感谢你?」

  玛丽公主冲鲁汉招了招手,俏声道:「玫瑰骑士,你附耳过来。」

  鲁汉微笑,果然俯身低头,把耳朵凑到了玛丽公主跟前,玛丽公主便非常自
然地搂住他的脖子,红嘟嘟的玉唇几乎凑到了玫瑰骑士的耳朵边,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幕直把追随公主前来的两名禁军士兵看得目瞪口呆,早听说公主殿下和玫瑰
骑士关系挺好,没想到两人都已经亲热成这样了,看来外间的传言不假,这玫瑰
骑士没准还真会变成法兰西的亲王呢。

  这会功夫,玛丽公主已经说完了,玫瑰骑士脸上却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问道:「骑士比赛?」

  「对呀,就是骑士比赛。」玛丽公主拍着小手说道,「玫瑰骑士穿上骑士重
铠,提起沉重的木枪,看起来一定很潇洒,还有,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击败任何
对手,给那些骄傲不可一世的西班牙人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

  鲁汉越发迷惑道:「骑士比赛还要给西班牙人教训,公主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玛丽公主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忽然响起一把声音,把话题接了过去:「是
谁要参加一年一度的骑士比赛,准备给骄傲的西班牙人一个教训呀?」

  话音方落,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不是杜伦尼还有谁来。

  鲁汉道:「杜伦尼,是你呀,你也知道这骑士比赛?」

  杜伦尼却屁颠屁颠地跑到玛丽公主跟前见过礼,这才向鲁汉挤眉弄眼道:
「这一年一度的骑士比赛由来已久,现在几乎成了法兰西和西班牙两国贵族关注
度最高的赛事了,每年的春天,两国都会挑选时间在交界处选择一处小镇,进行
这项别开生面的赛事,现在冬天已过万物复苏,春天马上就要来了,这项人人关
注的赛事也快临近了吧。」

  太后寝宫。

  听到掌玺大臣马里亚献计之后,太后也认为这是条好计,当时就差人把加斯
东叫到了她的寝宫,责问道:「加斯东,你怎么不听取马里亚大人的计策呢?这
可是条好计,如果你能够做好的话,将来我们就能稳操胜券呀。」

  加斯东有些不高兴地瞪了马里亚一眼,唯唯喏喏地应道:「遵命,母后。」

  太后开导道:「加斯东,你心里千万不要对马里亚大人有什么成见,他确实
是为了你好,你想,日后我们计划成功,荣登国王的宝座的是谁呀?还不是你,
母后也老了,没多少日子了,这整个法兰西都将是你的呀。」

  加斯东恭敬地应道:「遵命,母后,回头我就想办法和玫瑰骑士套交情。」

             第四十四章与狼谋皮

  进卫团团部,鲁汉耸了耸肩问道:「这么说,自从骑士比赛设立以来,法兰
西一向胜少负多?」

  杜伦尼叹了口气,无奈道:「虽然很不光彩,但事实就是如此,不过我们输
掉比赛的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骑士,而是战马不行,我们法兰西的战马虽然耐力
久却体形较小,不如西班牙战马高大,打起仗来也许不会吃亏,可参加这样的比
赛却吃亏不小。」

  鲁汉不解道:「既然战马不行,那为什么不设法从国外引进种马呢?」

  杜伦尼颇为自豪地答道:「我们法兰西人从来就不屑于这么做,只有骑着我
们自己的战马战胜了西班牙人,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鲁汉哭笑不得,心忖这时候的法兰西人可真是固执,连杜伦尼这年轻人也这
样,别人就可想而知了,这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罢。

  玛丽公主满脸希冀地望着玫瑰骑士,问道:「玫瑰骑士,你一定会有办法战
胜西班牙人的,对吗?西班牙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玛丽公主如此讨厌西班牙人是有原因的,要说她的嫂子,也就是王后就是西
班牙人,玛丽公主不应该如此讨厌西班牙人才对,可这次玛丽公主随同王后一同
访问马德里,狂傲的西班牙人却着实把这娇纵的公主殿下给得罪了。

  在西班牙老国王为王后举行的欢迎宴会上,一名狂傲的西班牙贵族竟然当众
声称要在今春举行的骑士赛上击败所有的法兰西人夺冠,并把玛丽公主当成战利
品赢回来,还当场要求西班牙老国王做证。

  这件事看起来荒涎不经,在那个年代的欧洲却实在非同小可,一旦西班牙真
的以国家名义提出这个要求,法兰西是无法拒绝的,拒绝就意味着法兰西人怯懦,
就意味着对西班牙人的侮辱。就意味着战争。

  所以,玛丽公主回国之后就急着来找玫瑰骑士,怂恿他参加骑士比赛就是基
于这个原因,她可不想远嫁西班牙,更不想嫁给讨厌地西班牙人。在玛丽公主的
心里。玟瑰骑士的万能的,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击败西班牙人当然也不在话下
了,至于玫瑰骑士真地击败了西班牙人之后,将意味着什么。这小姑娘就没有接
着往下想了。

  对于这些。鲁汉当然是不知情的,见公主殿下这般软语恳求,便有些意动。

  杜伦尼见玫瑰骑士有所意动。便解释道:「玫瑰骑士,如果你要参加最终的
骑士赛决赛,那就需要首先参加全国的选拨赛,只有最终胜出的三名勇士才有资
格前往边界代表法兰西参加最终地决赛。」

  鲁汉听了挠头不已,问道:「这么麻烦啊?」

  杜伦尼耸肩道:「这还不是最麻烦地。骑士比赛订有严格的规则,有很重的
护身铠甲以及沉重地长矛,如果不事先经过长期的训练。是很难在这种比赛中获
得好成绩的,法兰西不像西班牙。西班牙有专门为了比赛的职业骑士,而我们法
兰西没有,这也是我们屡屡失利的一个原因。」

  鲁汉算是有点印象了,以前好像看过一部叫《圣战骑士》地美国大片,杜伦
尼和玛丽公主所说的骑士比赛应该就是那一类赛事了,这类赛事果然专业性很强,
如果不经过长时间的艰苦训练,确实很难获得好成绩。

  杜伦尼最后说道:「如果玫瑰骑士想获得好成绩,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要苦练
了。」

  玛丽公主娇笑道:「马匹、铠甲还有长矛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鲁汉翻了翻白眼,有种让人卖了地感觉,玛丽公主明显是有备而来,没想到
这么纯洁单纯的小姑娘居然也学会算计别人了。

  「好吧,好吧。」鲁汉无奈道,「我们这就出发,准备去训练。」

  没走两步,鲁汉忽然收住脚步回头望着杜伦尼道:「哎对了,杜伦尼,你来
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杜伦尼微笑道:「我还以为玫瑰骑士已经把我给忘了呢。」

  鲁汉奸笑道:「哪能啊。」

  杜伦尼道:「是这样,玫瑰骑士,你从尼德兰订购地那批军火已经到了,什
么时候让近卫团的兄弟们来运走吧。」

  鲁汉喜道:「哦,军火已经到了?」

  杜伦尼道:「是的,步枪两千支,短枪两千支,三千桶火药,还有20门大
炮,都齐了。

  鲁汉喜道:「多谢杜伦尼队长,禁卫军的弟兄们长途押运军火也辛苦了,回
头我让莱昂纳多给你备一份薄礼,嘿嘿,钱不多,押运军火的弟兄每人20个比
斯托尔,让兄弟们买点酒乐呵乐呵。」

  杜伦尼道:「每人20个比斯托尔还不多!你这不是贿赂么。以后我的人还
不抢着要帮你押运军火了?你要真想感谢,钱就免了,还是匀一些军火给我吧,
这步枪和大炮可是好玩意,比短剑和长矛强多了。」

  鲁汉道:「这可不行,这些军火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尼德兰订购到的,这可
都是近卫团的家族,你真想要军火,等下回,怎么样?」

  杜伦尼苦笑:「下回还有下回,活该我做你的苦力。」

  鲁汉拍了拍杜伦尼的肩膀,奸笑道:「不会亏待了你的,我的好兄弟,嘿嘿,
行,那我走了回头再找你喝酒。」

  一名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加斯东和十几名卫兵的身形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问道:「怎么样?都探听清楚了吗?」

  那卫兵气喘吁吁地答道:「殿下,都探听清楚了,玫瑰骑士和公主殿下要去
西效马场训练,马上就到西门口了。」

  「去西效马场训练?训练什么?」加斯东大惑不解,旋即命令道,「不管了,
大家立刻赶往西门口,按预定的计划行事,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加斯东身后的十几名卫兵郎声回答,加斯东翻身上马冲卫兵挥了挥手,喝道:
「出发!」

  再说鲁汉,和十几名近卫团士兵簇拥着玛丽公主,没心没肺地往西效马场而
来,快到西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前面一片噪杂声,还有杂乱的兵器撞击声,听
起来就像是有两伙人正在玩命火并。

  鲁汉带来的十几名卫兵可都是艾费尔高原上血与火里走过来的精锐,一听到
有动静立刻就反手拨出了长剑,将鲁汉和公主殿下围在中央,十几双鹰一样犀利
的眼神开始警惕地扫视四周。

  鲁汉淡然道:「不必紧张,去一个人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遵命,团长。」

  一名卫兵领命而去,很快他就回来了,急道:「团长,有刺客围攻奥尔良公
爵加斯东殿下,我们救还是不救?」

  「刺客围攻加斯东?」

  鲁汉愕然,第一反应是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阴谋,可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
头,如果他们有行刺加斯东的念头,哪会等到现在才动手?更何况以路易十三和
黎塞留的老辣,岂会愚蠢到大白天在闹市区行刺?

  这时候玛丽公主已经急道:「玫瑰骑士,快去救救我二哥吧。」

  鲁汉大手一挥,喝道:「走,我们去看看。」

  到了近前一看,以鲁汉毒辣的眼力立刻就看出了端倪,这根本就是一场戏!
十几名戴着假面具的刺客围着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和他的几名卫兵正在激烈地厮杀,
表面上看起来激烈无比可实际上却都是花架子,没有一个人是在玩命的。

  鲁汉略一思忖就有了计较,挥剑喝道:「都听好了,一小队缉拿刺客,二小
队保护公爵殿下!快!」

  十几名精锐马贼立刻分成两路,分别向激烈厮杀的两伙人扑了过去,这些马
贼可都是血与火中拼杀出来的,所使的剑招那可不是花架子,受到鲁汉这厮的熏
陶之后,打仗也毫无常规可言,他们上来就先拨出短枪放了一排枪,可怜假扮刺
客的那十几名奥尔良公爵的侍从立刻就有一半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也大多受了轻重一的伤,如何抵敌得住如狼似虎的马贼精锐?不一会
功夫,剩下的几名刺客也纷纷中剑倒在了血泊之中。

  加斯东有些失神地望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杀场,他的那十几名精锐卫兵,刚才
还是生龙活虎的,这会已经全倒在地下,成了冰冷的尸体!他娘的,加斯东在心
底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玫瑰骑士这厮虽然是个鸟人,可他的卫兵却实在都是些
好兵,简直是杀人不眨眼哪,自己的卫兵只配给他们当菜。

  鲁汉脸上露出假惺惺的微笑,走到加斯东跟前说道:「公爵殿下,让您受惊
了。」

  加斯东噢了一声终于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嘴唇抽搐了一下,勉强在脸上
装出感激不尽的表情,说道:「幸好玫瑰骑士率兵及时赶到,否则我就要遭了这
些刺客的毒手了!卫兵,立刻把这些刺客的尸体搜集起来,送回公爵府严加核查,
一定要查出他们的身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行刺于我,哼。」

  鲁汉闻在一边,心中只是暗笑,加斯东的演技实在是不咋的。

             第四十五章狼进门了

  奥尔良公爵在西街遇刺的消息成了巴黎市民争相谈论的新闻头条,而玫瑰骑
士居然出手救了奥尔良公爵则简直可以称之为爆炸性的新闻,为了表示对玫瑰骑
士救命之恩的感谢,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在自己的府邸上举行盛大的宴会,邀请了
几乎巴黎所有的贵族。

  这个晚上,加斯东的公爵府是巴黎的中心,除了最不受人欢迎的红衣主教黎
塞留,连国王路易十三和王后也应邀前来,虽然国王和王后只逗留了一小会,可
已经足以表明这次宴会的隆重程度了。

  「各位,玫瑰骑士先救王兄于洛林高原,再救我于西街,实在是我们法兰西
王室的大恩人哪,我提议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加斯东把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起,在这样的场合,他倒也显得风度翩翩、潇洒
得体。

  玟瑰骑士谦逊地弯了弯腰,先干为敬,这时候,就是再傻的傻瓜也已经看出
来了,奥尔良公爵和国王路易十三虽然素来不和,可玫瑰骑士却同时得到了兄弟
俩的宠幸,有些人是感叹玫瑰骑士运气之好,有些人则等着看他的笑话,想脚踩
两只船,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有一个就是掉进水里淹死。

  悠扬的竟乐声响起,贵族们就像鱼儿回到了水中,各自找到舞伴搂抱着旋转
起来,每次上流社会举办的宴会,最终都会流于这样的形式,那就是纵情酒色,
狂饮、狂欢,品味美酒,寻找美色,找情人幽会……

  一道婀娜的倩影翩然出现在鲁汉跟前,围着他穿花蝴蝶般转了两圈又翩然飘
了开去,虽然她的脸上戴着假面具,可鲁汉仍旧从她惊鸿一瞥的侧面以及她的风
情判断出。她就是公爵夫人丽雅。

  公爵夫人迈着美妙的舞步,始终游离在距离鲁汉几步之遥处,鲁汉往前她就
往后,鲁汉停下来她也停下来,她始终以极其暧昧的眼神指引着鲁汉不停地往前。
再往前,最终两人终于来到了无人的角落,角落里有道小门。

  倩影一闪,公爵夫人地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面。

  鲁汉的情欲已经被刺激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玩这种游戏。伸手轻轻推开小
门。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鲁汉能感受到公爵夫人的存在。她的呼吸
明显有些急促,似乎她也和他一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鲁汉刚刚一脚跨进小门,公爵夫人就已经扑了上来。

  前文说过,公爵夫人热情似火。大胆得近乎放荡,她扑过来就在鲁汉身前蹲
了下来,一双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宽解鲁汉的皮带。鲁汉猝不及防,很快就被
公爵夫人得逞。裤子一旦被脱下,下身就再无寸缕,已经微微有些雄起地某物就
弹到了公爵夫人脸上。

  公爵夫人呻吟了一声,伸出小手紧紧握住鲁汉那话儿,顷刻间,鲁汉就感到
自己被两瓣湿热的物体给吞噬了,莫名的舒爽通过尾椎骨迅速传遍全身,他忍不
住也呻吟了一声,双手用力按住公爵夫人,并昂起了脑袋,黑暗中,鲁汉脸上露
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并且有清晰的说话声透过门缝传了进
来,鲁汉地心立刻悬了起来,如果被人发现他居然在公爵府上和公爵夫人偷情幽
会,那可不是闹着玩地,就算是国王和首相只怕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鲁汉立刻紧张起来,伸手抚住公爵夫人的脑袋,试图阻止她地吞吐吸吮,可
热情似火的公爵夫人却浑然不顾,兀自享受着男人雄壮带给她的乐趣,甚至还弄
出了一些滋滋啧啧的淫荡响声,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

  鲁汉紧张得要死,幸好那脚步声和说话声很快就过去了,似乎只是路过而已。

  鲁汉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公爵夫人地脸颊,低声道:「丽雅,不要在这儿
吧,回头你去近卫团团部,好吗?」

  公爵夫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狠狠地咬了鲁汉一口,鲁汉顿时发出嗷的一声惨
叫,公爵夫人这才得意地笑出声来,然后款款站起身来,娇躯往玟瑰骑士的身上
紧紧地贴了上来,玉臂轻舒搂住玫瑰骑士地脖子,以右脚支撑,左腿高高举起盘
到了玫瑰骑士的腰际。

  黑暗中鲁汉虽然看不到,但他感觉得到,公爵夫人已经腾出一只手捉住了他
那话,引导着向前,终于进抵那潮湿嫩滑地腹地,鲁汉只觉热血上涌如何还按捺
得住,低吼一声双手下沉,用力搂紧公爵夫人的美臀,然后腰腹用力狠狠前顶。

  公爵嘤咛一声,右腿也顺势收起整个人都挂到了玫瑰骑士身上,玫瑰骑士转
了个身将公爵夫人抵在墙上,咬牙切齿地操弄起来,直干得公爵夫人美目翻白,
玉臂用力搂紧玫瑰骑士的脖子,再用力搂紧……

  黑暗的小房子里,玫瑰骑士和公爵夫人激战正酣,大厅里,加斯东正和一帮
贵妇人纵情调笑,好不得意,一回头忽然发现不见了玫瑰骑士,就咦了一声问道:
「咦,玫瑰骑士呢?他上哪去了?」

  有贵妇人讨好地回答道:「刚才还在这儿呢,这会功夫就不见了。」

  另有贵妇人撒娇道:「殿下,玫瑰骑士那风流花少,没准和谁家的夫人幽会
去了吧,你接着给我们讲笑话,好吗?」

  加斯东呷了口红酒,欣然道:「那好,我们接着说笑话,话说在西班牙北部
有处修女院,除了院长年纪稍大之外,别的修女都还是青春年少,最年长的也不
过二十六七岁,正是少女思春的时候……」

  圣母修道院,马萨林正像白痴般望着面前的金山傻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堆
满了金币,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这些可都是金灿灿的比斯托尔!5万比斯托尔!
天哪,马莎林虽然年纪青青就做了地区主教,现在更是当了圣母修道院的院长,
很快又要当上宗教裁判所的首席裁判员了,可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的金币
堆放在一起。

  玟瑰骑士送来的第一批避孕套,在他的竭力推销之下不到十天功夫就已经全
部卖完了,并且最让人高兴的是,这厮也留了个心眼,他的定价是每个200比
斯托尔,比鲁汉他的售价整整高了一倍,但就算是这样,巴黎的贵族们还是很乐
意购买。

  钱哪,这可都是金币哪,马萨林笑得眼睛里都快要冒花了,这里有一半是属
于他个人的,这么多钱足可以买下一座庄园了!

  马萨林暗暗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让玫瑰骑士加大生产量,只要产量能跟上,
只怕要不了几年功夫,他马萨林就该是天主教世界最富有的主教了,嘿嘿。

  马萨林正做白日梦呢,一名修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院……院长,有客人到访。」

  「客人,什么客人?」马萨林皱紧眉头,伸手捂住面前小山似的金币,似乎
唯恐修女抢了他的金币的,一边还恼火道,「是谁让你进来的?啊,出去,快出
去!」

  「可是,院长……」

  「什么可是,没听见我的话吗,马上出去!」

  修女能郁闷地退出了马萨林的办公室,心里却想晚上的时候都可以跪在她的
双腿间叫亲亲宝贝,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院长也太无情了。

  马萨林刚刚轰走修女,还没得及把桌上的金币收好,一道人影就闯进了他的
办公室,还气势汹汹地喝问道:「马萨林院长,我听说你不想见我?」

  马萨林定睛一看,脸色立刻变了,这次闯进来的可不是什么修女而是臭名昭
著的亚眠大教堂的主教卡西莫多,这倔老头的难缠可是整个法兰西闻名的,连罗
马教皇也拿他没办法,更糟糕的是,很快他就要做他马萨林的顶头上司了。

  马萨林不禁有些埋怨起玫瑰骑士来,当初说好了让他当大所长的,结果却只
弄了个首席裁判员,还有,让谁当大所不好,偏偏弄了卡西莫多这老东西来当这
个大所长,往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嗯,金币!这么多金币!」一看到桌上的金币,卡西莫多也立刻两眼冒光,
兴奋地问道,「这都是宗教裁判所的财产吗?」

  「不,当然不是。」马萨林很郁闷地答道,「这是玫瑰骑士的私人财产,我
只是负责替他保管!」

  在当时的天主教世界,教会替贵族保管财物是一种普遍现象,许多贵族在无
法确定他的财产继承人或者他的继承人不在跟前的时候,都会选择把财产托管给
天主教会,等他确定了财产继承人或者继承人出现之后,再由教会还给继承人。

  本质上,这跟存银行差不多,在这方面,天主教会的公正度和信誉度还是有
保证的。

  卡西莫多眨了眨眼睛,说道:「既然是玫瑰骑士托管的财产,现在你已经是
宗教裁判所的首席裁判员,那么这笔财产也将宗教裁判所保管,也就是说,这笔
财产将由我,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负责保管。」

  第四十六章骑「马」去了

  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府邸,玫瑰骑士和公爵夫人在密室里仍旧酣战木林,而加
斯东也终于摆脱了那帮贵妇人的纠缠,提着一杯美酒悄然出现在詹妮芙的身边,
加斯东找来的时候,詹妮芙也在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詹妮芙,你在找玫瑰骑士吗?」

  詹妮芙嗯了一声,发现是加斯东忙屈膝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詹妮芙见
过殿下。」

  加斯东微笑道:「不必多礼,詹妮芙我听说你当了玫瑰骑士的私人秘书,最
近过得还好吗?」

  詹妮芙低声道:「多谢殿下关心,我在玫瑰骑士身边过得很好的。」

  加斯东看了看左右,说道:「詹妮芙,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这里人太多了。」

  詹妮芙微笑道:「好呀,那我们就去那边吧。」

  趁着没人发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厅角落。

  「是吗?那就好。」加斯东微微一笑,轻轻地旋转着手里的酒杯,说道,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问你一下,詹妮芙你应该知道,你的前夫,也就是格罗
德先生,他和公爵府一向是有情报往来的,我想他一定没有瞒你,对吗?」

  詹妮芙点头道:「是的,这些事我都知道,其实许多来自各地的情报都是我
编译的,就是密码本也是我编写的呢。」

  加斯东心头一跳,失声道:「你说什么,密码本也是你编写的?」

  詹妮芙点头道:「对呀,殿下不相信么?」

  加斯东连连点头道:「信,我当然相信,不过詹妮芙,除了密码本之外,格
罗德有没有跟你讲过和各地情报商的联络方式?」

  詹妮芙道:「有呀,格罗德都跟我讲过的。还说如果他遭受了不幸,让我一
定要把这些秘密都藏好,在适当的时候交给殿下呢,不过这些秘密都藏在我的脑
子里,最近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写。所以担误了。」

  如果可以,加斯东真想抱着詹妮芙亲上两口,不过现在她可是玫瑰骑士的私
人秘书,虽说加在她身上的诅咒肯定已经被玫瑰骑士那厮给除掉了,就是现在操
她也不大可能全身溃烂了。但如果不是她自愿。还是不要强求为妙,除了满足他
的兽欲之外,詹妮芙对加斯东来说还大有用处。

  加斯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道:「哦对了,这些事情你有没有跟玟瑰
骑士说起过?」

  詹妮芙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没跟玫瑰骑士说起来。」

  加斯东皱眉眉头,问道:「那玫瑰骑士他,也从来没问过你有关格罗德地事
情?」

  詹妮芙还是摇头。答道:「从来不问的,玫瑰骑士才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呢,
他呀。整天不是和情人幽会,就是和朋友喝酒。连近卫团那少得可怜的文件都要
我替他收拾,别提有多懒惰了。」

  加斯东完全放下心来,詹妮芙所说的话和玫瑰骑士的形象完全一致,玟瑰骑
士就应该是这么个人,如果詹妮芙说玫瑰骑士已经问过格罗德地底细了,那他才
反而要怀疑詹妮芙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不过,加斯东还是不放心,玫瑰骑士他是不担心,却还有个厉害的黎塞留呢!
小心没大错。

  「詹妮芙,那除了玫瑰骑士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问过你有关格罗德地事情?」

  詹妮芙点头道:「有。」

  「谁?」

  「红衣主教地卫队长,拉乌迪尼埃先生。」

  「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格罗德说这秘密只能告诉殿下,我没和拉乌迪尼埃说。」

  「好!」加斯东高兴地挥舞了一下手臂,「詹妮芙你做得好,这件事情绝不
能让拉乌迪尼埃知道,否则我们法兰西就要遭殃了。」

  詹妮芙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殿下。」

  加斯东刚想说什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硬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说道:「嗯,
这些事情都是国家机密,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詹妮芙,现在你要谨记的就是
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詹妮芙认真地点头:「好的,殿下。」

  加斯东道:「那你发誓。」

  詹妮芙道:「我以圣母玛丽娅地名义起誓,从今天起,如果把这秘密泄露出
去,就让我万虫噬身,堕入地狱与魔鬼为伍。」

  见詹妮芙发下如此毒誓,加斯东才完全放下心来,在当时的天主教世界,发
誓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一般的贵族轻易不发誓,一旦发誓那必然是要履行誓言
的。詹妮芙敢发这毒誓也是因为她在今天之前已经把这秘密泄露给了玟瑰骑士,
只要以后不再泄露给别人,她就不会应誓了。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返回大厅了,要是殿下你离开大久了,怕客人们会不
高兴呢。」

  加斯东有些迷恋地把目光从詹妮芙地娇躯上收了回来,怅然道:「啊,好啊,
那我们这就回大厅吧。」

  秘密里,玫瑰骑士和公爵夫人终于云收雨竭,剧烈的动作终于静止了下来,
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弥漫在空气里地那股子很淫糜的味道,这中间既有公
爵夫人身上散发出来地玫瑰花香味,也有玫瑰骑士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还有
两人体液的那种莫名的味道,这三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居然营造出一种极其诡异
的淫糜气氛。

  公爵夫人的娇躯仍旧挂在玫瑰骑士身上,两人的身体仍然保持着紧紧契合的
姿势,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肉体的悸动和痉挛,公爵夫人似乎非常享受这
份激情过后的余韵,赖在男人身上就是不愿意下来。

  鲁汉双手抱紧公爵夫人的美臀,公爵夫人的身体就像是婴儿的小嘴,一阵接
一阵地吸吮着他的命根子,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几乎连浑身的骨头都要酥
掉了。

  公爵夫人从玫瑰骑士的怀里抬起头来,以一种很淫荡的眼神近距离地望着玫
瑰骑士,荡意盎然地说道:「玫瑰骑士你真强壮,比我想象中最强壮的男人还要
强壮许多,哦,上帝,你瞧我都被你填满了。」

  说这话的时候,公爵夫人还淫荡地把自己的美臀摇了几摇,惹得玫瑰骑士的
命根子又是突突的一阵乱跳。

  「夫人,你可真是骚呢。」

  鲁汉腾出一只手掌,劈手在公爵夫人的美臀上扇了一巴掌,黑暗中发出啪的
一声脆响,如果换了詹妮芙这时候一定会雪雪呻吟起来,可公爵夫人挨了这一巴
掌,丰满的美臀却摇得更急了,似乎想要硬生生将鲁汉的命根子拗断似的。

  眼看两人情欲又起,似乎又要陷入无边肉欲中时,密室的门忽然壳壳壳地响
了起来,鲁汉咳了一跳,本来已经微软的命根子受此一激,居然突地就高涨起来,
比最初始的时候还要雄壮,顷刻间撑满了公爵夫人的窒道。

  公爵夫人遭此突然袭击,享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刺激后,居然忘乎所以地嘶声
尖叫起来,全然不顾已经有人在敲门,两人的奸情随时都有被撞破的可能,这下
把鲁汉给吓得,腾不出手来,就赶紧以嘴唇吻住公爵夫人的樱唇,勉强不让她发
出声来,而只能从鼻孔里发出嗯嗯这种很暧昧的声音来。

  敲门声响了几下就停了,然后是一把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玫瑰骑士,夫人,你们快不要恋战了,宴会已经结束了,客人们都快走光
了,如果你们再不出来,只怕就要被殿下发现了。」

  密室里,四片胶着的嘴唇终于分了开来,公爵夫人眨了眨美目,难以置信道:
「宴会已经结束了吗?时间过得这么快。」

  鲁汉掏出怀表,无奈地歪了歪脑袋,应道:「可不是么。」

  公爵夫人白了玫瑰骑士一眼,嗔道:「快放我下来,还搂我那么紧干吗,想
勒死我呀?」

  鲁汉哦了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公爵夫人在刚才的激战中早已经耗尽
了体力,这会陡失臀部上的支撑力,娇躯立刻就失去了支撑开始下沉,这一来,
她身体所有的重力都压到了玫瑰骑士那截仍然挺在她体内的玩意上面。

  「哎呀!」

  「哎哟!」

  两人同时失声惨叫,鲁汉是弯腰不迭,而公爵夫人则顺势从玫瑰骑士身上滑
落下来,噗的跌落在地板上,并且很不雅观地摔了下大劈叉,双腿分得开开的,
什么秘密都暴露了,幸好密室里光线暗,这里除了她的情人又没别的人。

  这时候,门外的叫声更急了。

  「玫瑰骑士,夫人,你们动作快点,殿下已经在找你们了,糟了,他往这边
过来了,惨了……」

  几分钟后,加斯东出现在衣衫不整、脸红耳赤、气息局促的玫瑰骑士和公爵
夫人面前,很郁闷又很狐疑地问道:「玫瑰骑士,夫人,你们干吗去了?怎么弄
成这副样子?」

  「啊……那个……」玫瑰骑士掠了公爵夫人一眼,答道,「骑马,我们骑马
去了。」

  旁边的詹妮芙噗哧笑了,心忖什么骑马,分明是骑人呐。

            第四十七章火并教士团

  鲁汉废了半天劲,好不容易骗得加斯东信以为真,这才带着詹妮芙告辞,可
刚从公爵府出来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急赶而来的班德,一看见玫瑰骑士,班德就急
着喊道:「玫瑰骑士,出……出事了!」

  鲁汉皱眉问道:「班德,瞧把你给急的,慢慢说出什么事了?有我在,这天
塌不下来。」

  班德吸了口气,沉声道:「尼奥,尼奥被教会的人扣押起来了。」

  鲁汉听了颇为惊讶,由于黎塞留和马萨林的缘故,他和教会的关系一向就好
得不能再好,放眼整个巴黎,无人不知尼奥是他玫瑰骑士的人,是哪个家伙吃了
熊心胆敢扣他的人?活腻歪了不是,便恼火地问道:「班德,是谁把尼奥给扣了?」

  班德喘了口气,答道:「听马萨林院长说,这老家伙是宗教裁判所的新任大
所长,叫卡西莫啥的。」

  鲁汉失声道:「是卡西莫多!?」

  班德叫道:「对,就是卡西莫多。」

  鲁汉郁闷道:「不能啊,卡西莫多平白无故扣押尼奥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
事了?」

  班德挠了挠头,答道:「事情是这样的,尼奥不是奉您的命令去圣母院找马
萨林院长提钱么,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钱没有拿到反而和教会的人打了起来,
卡西莫多人多,就把尼奥和同去的几个兄弟给扣了,有个兄弟趁乱逃回团部向我
报告,玫瑰骑士平时不是常跟我们讲,兄弟有难得同当不是,所以我就带着团部
的兄弟们去向教会要人,结果……结果……却……」

  见班德吞吞吐吐的,鲁汉皱眉道:「你倒是说呀,结果怎么样了?」

  班德很郁闷地说道:「结果那个卡西莫多调了更多的人来支援,弟兄们人少
不是对手。都被扣押起来了,我也是趁乱才逃了出来,就赶紧来您报告了。」

  鲁汉失声道:「什么!你是说留守团部的几十号兄弟还有尼奥,现在都被那
个卡西莫多给扣押起来了?」

  班德郁闷道:「都扣起来了,我知道这事给您抹黑了。可他们人多,有一百
多号人!一个个剑法还不赖,弟兄们招架不住呐。」

  鲁汉吸了口气,恶狠狠地说道:「走,我们立刻去玫瑰山庄。」

  班德惑然道:「玫瑰骑士。我们不回团部了?」

  鲁汉没好气:「回个屁团部。那里一个鸟兵都没有,现在我们立刻回玟瑰山
庄,点齐了大队人马再杀回巴黎来。把卡西莫多和他的一百多号鸟兵都给抓起来!
什么东西,竟敢扣押我的人,哼。」

  班德这莽汉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感到浑身带劲,立刻兴匆匆地翻身上马。这
时候玟瑰骑士早已经带着几十名亲信卫兵在马蹄杂乱声中向着凡尔赛方向远去了,
班德吃了一鼻子灰心里却还是高兴无比。

  宗教裁判所,新任大所长卡西莫多的办公室。

  这位大所长地长相可谓奇丑无比。跟巴黎圣母院中敲钟的那位「名垂青史」
的卡西莫多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当我顾。两人的身份和命运那就绝对不能相提并
论了。

  卡西莫多一身得体的黑袍,胸前挂着一柄闪闪发光地金质十字架,可能是由
于纵欲过度的缘故,这厮的眼睛下面留下了两只大大的眼袋,那模样简直憔悴至
极,仿佛随时都会心肌衰竭而死。

  尼奥和两名近卫团的士兵被反缚双手,在六名身披黑斗蓬地士兵地押解下肃
然而立,跟卡西莫多隔了张桌子。

  卡西莫多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立刻就摸到了一个大包,这会还有些隐隐作
痛,卡西莫多咧了咧嘴,恨恨地瞪了尼奥一眼,这大包就是尼奥的杰作,在圣母
修道院院长马萨林地办公室里,双方言语不和起了冲突,结果尼奥冲上来就是一
通老拳,卡西莫多吃了大亏。

  「你知道殴打神职人员意味着什么吗?」卡西莫多摆出自认为非常威严的表
情,厉声喝问道,「殴打神职人员就意味着亵渎上帝,是对上帝的不敬,是要堕
入地狱遭受最残酷的惩罚的,懂吗?」

  尼奥哼了一声,冷冷地掠了卡西莫多一眼没吭气,这厮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
平时牛皮哄哄地,全不曾把法兰西的任何军队瞧在眼里,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
居然失手被几十号教会武装人员给扣下了,这脸可真是丢大了,要传出去他尼奥
可真没脸在法兰西混了。

  「瞧瞧你那态度!」卡西莫多愤怒地敲着面前的桌案,「要想免受堕入地狱
地厄运,就得向上帝赎罪,祈求上帝宽恕你对他的冒犯……」

  「我呸!」尼奥猝然啐了卡西莫多一头一脸,「你也配代表上帝?」

  卡西莫多怒极,奋然拍打着桌案吼道:「把他们带下去,立刻绞死!」

  一名旁听地神甫以手势阻止士兵的行动,凑过身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大所
长,这些人可都是王家近卫团的士兵,如果要处死他们是不是应该先通报一下国
王和首相?或者和近卫团团长玫瑰骑士商量一下?」

  「有这个必要吗?」卡西莫多冷然道,「如今宗教裁判所的权力已经恢复,
教会的光辉将重新笼罩整个法兰西,贵族无视教会权威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法兰西将恢复以前的有序和公平。」

  神甫有些讪讪地退了回去,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相当不是滋味,这马屁
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平平平!」

  就在这个时候,一连窜激烈而又震天动地的爆响声在外面响起,紧接着就是
混乱的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往宗教裁判所里冲杀过来,卡西
莫多身子一缩,比兔子还快就缩进了桌子底下,颤声问仍然站着的神甫道:「发
……发生什么事了?」

  神甫耸了耸肩,答道:「大所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快……快出去看看去。」

  可神甫前脚还没有迈出门,一名士兵就惶惶然冲了进来,撕心裂肺地喊道:
「不好了,大所长,王家近卫团前来进攻宗教裁判所了。」

  次日,罗浮宫大殿,群臣齐聚。

  当着群臣的面,路易十三大发雷霆,奋怒地将椅子的扶手都硬生生拍断了,
从未见过国王如此盛怒的臣属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反了天了,王家近卫团居然进攻起宗教裁判所来了,他居然连宗教裁判所
都敢进攻,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做的?改天是不是就要进攻朕的罗浮
宫了呢?嗯!」路易十三气势汹汹地望着黎塞留,闷声道,「主教,您是玫瑰骑
士的舅父,又是法兰西的枢机主教,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黎塞留两眼低垂,缓声道:「陛下,这件事情臣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事情的
起因是……」

  路易十三蛮横地打断了黎塞留,大声道:「朕不想听什么事情的起因,只想
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你的宝贝外甥又该如何处置?」

  在朝中的大臣,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王党,一类是太后党,剩下就
是主教党!王党就是那些支持国王但不支持黎塞留的势力,这部份人虽然拥护路
易十三,却对黎塞留大权独揽很有看法,这会看到黎塞留被路易十三责问,大有
下不来台的架势,不由心中拍手称快,都等着看黎塞留的好戏。

  太后一党跟这件事几乎没有瓜葛,严格意义上讲,宗教裁判所是黎塞留的势
力范围,而近卫团则是国王的势力,这两方闹得越凶,对他们来说就越是有利可
图。

  路易十三见黎塞留默不人声,遂点头道:「好,你无话可说是吧,那就让朕
来说!杜伦尼,杜伦尼!」

  听见召唤,全副披挂的杜伦尼急匆匆从大门外跑了进来,向路易十三行了记
标准的法兰西军礼,问道:「禁卫军队长杜伦尼谨见陛下并随时为您效命。」

  路易十三点点头,问道:「嗯,杜伦尼,你跟大臣们说说,现在局势怎么样
了?」

  杜伦尼回答道:「回陛下,经过禁卫军和火枪队的阻止和弹压,目前近卫团
和教士团的火并已经得到控制,近卫团全部撤回城外玫瑰山庄,具体伤亡不明,
宗教裁判所的教士团伤106人,亡29人宗教裁判所的大厅部份损毁。」

  路易十三拍案而起,怒道:「听听,都听听,瞧他做的好事!这样的人,不
将他绞死以正国法,还留着他干什么?」

  黎塞留的眼皮跳了一下,仍然没有吭气,一边的加斯东可坐不住了,一边暗
叹黎塞留镇定功夫可真到家,一边已经站了起来,朗声道:「王兄等等,我以为
这件事情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以前,就定罪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加斯东出面干涉,黎塞留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不过心里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四十八章多谢殿下

  路易十三和加斯东不和早已经是王国公开的秘密,加斯东由于得到太后玛丽
娅和各地几位大贵族的主持,所以路易十三不敢把他怎么样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至少在朝为官的大臣们都知道这些情况。

  所以,加斯东一说话,这效果和黎塞留就截然不同了,看得出来,路易十三
对加斯东也极为忌惮,不敢像对黎塞留那样对加斯东说话,而是很和气地反问道:
「加斯东,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加斯东道:「不错,我的确有不同的看法。」

  加斯东转过头来,向杜伦尼道:「杜伦尼,昨晚这件事的缘由你可调查清楚
了?」

  「回殿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好,那你就当殿向大家说说。」

  「是,殿下。」

  杜伦尼恭应一声,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娓娓道来,虽然略有出入却也基本和
事实相符,杜伦尼虽然和玫瑰骑士私交甚笃,在说明事实的时候却也并未偏袒玫
瑰骑士而刻意隐瞒对玫瑰骑士不利的细节,看得出来,杜伦尼是个正直的家伙,
不会因为友谊而出卖自己的原则,当杜伦尼说完缘由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路
易十三和黎塞留不经意间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暗暗点了点头,目露赞许之色。

  杜伦尼说完,加斯东就接着说道:「事情的缘由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想说
的是,这件事情首先错在卡西莫多,他身为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就不该私自截
留近卫团的财产,如果不是他私自截留这笔财产,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纠纷发生,
所以说,这件事变的主要责任应该由卡西莫多来承担!」

  加斯东此话一出。不但主教一党的大臣不敢相信,就是太后一党和王党也瞪
目结舌,感到极度不可思议!地球人都知道卡西莫多是太后玛丽娅的亲信,而加
斯东又是太后一党地核心,现在加斯东居然说事变的主要责任应该由卡西莫多来
承担。这是真的吗?

  路易十三沉声道:「那依你的意见,这事该如何处理呀?」

  加斯东微笑道:「以我看,这事应该以和为贵,既然主要责任在卡西莫多,
他就应该代表宗教裁判所向玫瑰骑士以及王家近卫团道歉。并做出适当的赔偿。」

  路易十三愕然道:「完了?」

  加斯东道:「完了。」

  以掌玺大臣马里亚为首地太后一党大臣这会终于明白加斯东的用意了。立刻
纷纷附和道:「殿下的主意完全可行,是解决纷争的最佳方法。」

  主教一党的大臣想当然地以为玫瑰骑士既然是黎塞留地外甥,那黎塞留当然
不希望自己地外甥有什么事。便也赶紧跟着附和,结果除了少数王党的死党分子,
绝大多数大臣都赞同加斯东的意见,这让加斯东极是得意,颇有种扬眉吐气地感
觉。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在朝议中这般呼风唤雨过,这可真是个不错的
开始。不是吗?

  群臣汹汹,路易十三也就不为己甚。只好勉强答应了加斯东的处理意见,并
让杜伦尼把玫瑰骑士宣进来狠狠地训了一顿,不但罚没了他三年的俸禄,还把他
官降一级,从近卫团团长降到了团副。

  散朝后,加斯东就脚步轻快地出了罗浮宫,正准备登上马车回府,掌玺大臣
马里亚和财政大臣莫亚已经跟了上来,今天地朝会,加斯东的表现让马里亚等人
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在他们眼中,加斯东也终于有些成大事地气象,心中不免
欢喜,前呼后拥着加斯东,着实说了许多恭维的话。

  马里亚道:「起初,殿下提出主要责任在卡西莫多,着实令我吃了一惊,直
到殿下说出处理意见,才知道殿下原来早就已经有了全盘地安排了,呵呵。」

  财政大臣莫亚道:「马里亚大人先别说殿下的安排,让我来猜猜如何?」

  加斯东兴致勃发地说道:「莫亚大人倒是说说看。」

  莫亚道:「王家近卫团的团长玫瑰骑士跟他的舅父黎塞留不同,黎塞留是权
奸,而玫瑰骑士是佞臣!留着玫瑰骑士这样一个佞臣时刻陪在陛下身边,对殿下
和太后来说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所以殿下才会出面替玟瑰骑士求情,我猜得可
对?」

  马里亚大笑道:「莫亚大人只猜对了一半呀,玫瑰骑士垢确是佞臣,佞臣对
君主来讲一向都是祸害,可对于我们而言却是莫大的帮助!尤其是当佞臣对君主
怀恨在心的时候,他所能发挥的作用就是不可估量了,因为他是离君主最近的杀
手!」

  莫亚道:「我明白了,原来殿下的用意是想借此分化玫瑰骑士和陛下的关系,
使玫瑰骑士对陛下怀恨在心,以便为我所用哪。」

  面对马里亚和莫亚的吹捧,加斯东微笑不语,他出面力保玫瑰骑士的初衷其
实特简单,就是想示好玫瑰骑士,以便建立更深一步的交情,根本就没有想到马
里亚所猜测的那一步,不过这会让两人这么一说,便也飘飘然起来,想想这还真
是一石三鸟的好招呀。

  三人正说笑之间,一骑如风卷残云般追了上来,不是鲜衣鲜甲的玫瑰骑士还
有谁来,抢到加斯东跟前,玫瑰骑士也不说话,翻身下马向着加斯东就是隆而重
之的行了一礼,朗声道:「若昂。鲁,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加斯东赶紧扶住鲁汉,微笑道:「玫瑰骑士快免礼,我对你哪有什么救命之
恩了?」

  玟瑰骑士道:「杜伦尼都和我说了,今天朝会上,如果不是殿下据理力争,
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诸大臣并替我求情,按陛下的本意,此刻我只怕早已经被绞死
在巴士底狱外的广场上了。」

  「咳,这个……」加斯东劝道,「王兄也是在气头上,我想他并非真要绞死
你。」

  玟瑰骑士道:「殿下什么都不用说了,想想都让人寒心哪,想当初在洛林高
原,多少弟兄流血战死,费了多大代价才从查理手里救下陛下,没想到今天只因
为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就要判我绞刑,嘿,真……」

  加斯东不失时机地沉下脸来,很严肃地说道:「王兄这么做确实有些伤人了,
我在这里代表王兄向你道歉了,希望玫瑰骑士不要往心里去!况且,玫瑰骑士对
我也有救命之恩,我绝不会像王兄一样,一定会时刻把玫瑰骑士的救命之恩放在
心上。」

  玟瑰骑士感慨地说道:「殿下什么都别说了,你和陛下他不一样,陛下虽然
任命我当了王家近卫团的团长,可除了个什么都没用的空头衔,他甚至连一个比
斯托尔也没有赏我,我带来的三百号弟兄吃的、喝的、消耗的可都是我们多年马
贼生涯的积蓄!可殿下你呢?那天我们只是凑巧路过,顺手帮了殿下一个小忙而
已,回头不但盛情款待,还特意让您的管家给我们送来了两万比斯托尔的赏赐和
十大车酒肉,将心比心,以人度人呐。别人当我是纨绔子弟,当我是傻瓜,以为
我除了吃喝玩乐骑女人,别的啥本事也没有,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谁是真正对
我好,我比谁都清楚。」

  加斯东被说得颇有些飘飘然起来,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人格还真比王兄高尚许
多,如果不是顾忌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太那个,他真想把玫瑰骑士抱到怀里大声
叫喊一句,你*** 说得太好了,你就不要对王兄抱什么幻想了,从今以后就投靠
我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天还有女人骑。

  「好了,大恩不言谢,我这就告辞了,玫瑰山庄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呢。」

  话落,玫瑰骑士不等加斯东挽留,早已经翻身上马迅速远去了。

  财政大臣莫亚摇头道:「以前只道玫瑰骑士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乐,
现在才知道他比纨绔子弟还要不堪,纨绔子弟虽然为人所不齿可好歹还称得上是
贵族,多少有些贵族气息,可他倒好,骨子里还是个马贼。」

  掌玺大臣马里亚阴声道:「马贼好啊,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最不易让人产生
提防心理,所以他们一旦玩起阴谋来,就极容易成功,莫亚大人不觉得这玫瑰骑
士一旦为我所用,所能发挥的作用将是难以想象的吗?」

  莫亚不屑道:「耍阴谋?他得有这个能耐。」

  马里亚笑道:「玫瑰骑士没这个能耐,我们可以帮助他嘛,殿下你说是吗?」

  加斯东心情大好,闻言大笑道:「今天心情好,什么也别说了,晚上我请两
位去梅尔梅森堡,玩个通宵,如何?」

  莫亚和马里亚闻言顿时目露淫光,喜不自禁地问道:「殿下,梅尔梅森堡今
晚又有活动?今天既不是月圆之夜,也不是月黑之夜呀。」

  加斯东乐道:「我特批的,哈哈。」

            第四十九章索菲娅王后

  当夜色终于降临时,加斯东穿戴整齐随身带好假面具,在马列塔的陪同下坐
上了自己的豪华马车,欣然装备前往梅尔梅森堡参加今晚特别举行的性派对。

  说起来,梅尔梅森堡性派对的创始人还是格罗德,格罗德这家伙不知道从什
么地方弄到了许多贵妇人偷情的把柄,并威胁要把她们的奸情公诸于众,以此要
挟她们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或者月阴之夜前往梅尔梅森堡,这便是梅尔梅森堡性派
对的由来。

  前往参加梅尔梅森堡性派对最明显的享受,就是你能够和你喜欢的任何女人
做爱,可以无所顾忌地和所有女人做爱,当然前提是她们还没有被别的男人挑走,
如果你看上了别人的女人,那你就只能等那男人完事然后接着上,这里严格决斗。

  现在,格罗德已经死了,再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哪些贵妇人参加了梅尔梅森堡
性派对,加斯东手里也没有她们偷情的把柄,不过,那些可怜的贵妇人并不知道
这些,所以每到月圆或者月黑之夜,她们还是会乖乖地前往梅尔梅森堡参加派对
狂欢。

  不过,加斯东今晚要和马里亚和莫亚分享的派对,却不是由格罗德首创的狂
欢派对,而是加斯东个人发起的派对,所邀请的女人也大多是他的相好情人,还
别小看了加斯东,以他的长相和身份,他的情人能差到哪里去?那真是一个个美
得跟朵花似的,看着都让人眼馋哪,莫亚和马里亚有幸参加派对,实在是走了狗
屎运了。

  加斯东自幼生长在富贵淫乱的王室,长时间受到宫廷淫乱的熏陶,从未成年
开始就尝遍了各式各样的性滥交,到现在他的嗜好已经越演越烈,几乎变成无多
人乱交不欢的程度了,这家伙尤其喜欢和情人的丈夫一起前后夹击情人。从中能
获得变态的刺激。

  不过,加斯东地马车还没有出发,玫瑰骑士就已经单身独骑匆匆而来。

  坐在车辕上的马列塔向车里的加斯东道:「殿下,是鸟人骑士。」

  「什么鸟人骑士,真没礼貌。叫玫瑰骑士!」

  加斯东训斥了一句,撩开车帘,急忙迎下车来,闹得马列塔心中老不愉快,
这鸟人骑士你平常不一直在叫吗。怎么今天反倒不让我叫了?

  看到加斯东。玟瑰骑士似是长出一口气,喘息道:「殿下留步,呼呼。还好,
还来得及!」

  加斯东愕然道:「玫瑰骑士,看你这急匆匆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玟瑰骑士说道:「殿下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邀请马里亚大人和莫亚大人前
往梅尔梅森堡参加派对?」

  「对啊。」加斯东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梅尔梅森堡?又怎么知道我要去那
里参加派对。」

  「这就对了!」玫瑰骑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舅父他什么都知道。
这些都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加斯东失声道:「你舅父?你是说红衣主教黎塞留!」

  「可不是么。」玟瑰骑士道,「刚才和殿下分别后。我越想越气正准备去找
舅父理论,结果就在他办公室外听到他正和人密议呢,其中就有说到今晚你将邀
请马里亚大人和莫亚大人前往梅尔梅森堡参加派对。」

  加斯东皱眉道:「那又如何,梅尔梅森堡是我地财产,你舅父虽然是首相难
道还有权干涉不成?」

  「岂止是干涉!」玫瑰骑士压低声音,急道,「我听舅父和那人说,殿下的
梅尔梅森堡涉嫌淫乱,扰乱王国安定,准备调动主教卫队前往围剿呢。」

  加斯东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涉嫌淫乱,扰乱王国安定?他有什么证
据,怎么可以这样乱说?」

  玟瑰骑士道:「殿下好糊涂,如果今晚你和马里亚大人和莫亚大人都去了,
还有那些受你邀请的贵妇人也都去了,不正好都是证据吗?到时候殿下就是千张
嘴也说不清呀,就算我舅父和陛下不能把殿下怎么样,可那些贵妇人的名誉,还
有殿下的名誉……」

  加斯东倒吸一口冷气,暗道一声好险,如果一切真像玫瑰骑士所说地,在梅
尔梅森堡被主教地卫队逮个正着,黎塞留固然不敢把他怎么样,可他的那些个情
人就名誉扫地了,还有母后也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他的地位堪忧哪。

  想到这里,加斯东不由感激道:「玫瑰骑士,幸好你及时前来报信,不然后
果真是不堪设想哪。」

  玫瑰骑士道:「这没什么,比起殿下今天殿上替我开脱,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罢了,不必挂在嘴上,殿下还是迷紧设法通知马里亚大人和莫亚大人要紧,哦对
了,还有那些在殿下邀请之列地贵妇人。」

  加斯东连连点头道:「哦,对对,马列塔,你赶紧去集合卫队,快点!」

  美茵茨王国。

  因为纵欲过度,年轻的费尔伯斯国王终于病倒了,身为王后兼王储的索菲娅
当仁不让地担起了监国的重任,索菲娅当政后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效仿法兰西
地模式任命米尔萨主教为王国的首相,此举极大地迎合了以米尔萨为首的教会势
力,索菲娅当政也就获得了教会势力地全力支持,虽有各地贵族的反对,但在国
王病好之前,索菲娅王后地暂时执政已经是无可避免了。

  在任命米尔萨主教会首相之后,她发布的另外一道任命却没有引起人们足够
的注意,那就是任命年仅十八岁的见忌禁军卡鲁为禁军队长,人们想当然地认为
卡鲁不过是索菲娅王后的情人而已,所以才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禁军队长。

  可实际情况却完全相反,索菲娅之所以任命卡鲁为禁军队长,是因为她在卡
鲁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就是——玫瑰骑士!这既是爱乌及乌,又是
对玫瑰骑士能力的充分肯定,也许还代表了索菲娅无法招揽到玫瑰骑士的遗憾吧。

  转眼间,几个月已经过去了,费尔伯斯国王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丝毫不
见好转的迹象,而索菲娅王后的权势也一天比一天巩固,那些原本对她执政持反
对意见的贵族在她又打又拉之下不是投诚就是惨遭流放,这个女人以令人叹服的
手腕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控制住了美茵茨王国的局势。

  索菲娅默然无声地从圆榻上走了下来,款款步进卧室中央用大理石砌成的水
池里,他傲人的胴体在摇戈的灯光下流淌着诱人的曲线,水池里盛满了恒温45
度的热水,这些热水径由专门的管道从锅炉房引导而来,温泉始终是中世纪欧洲
上流贵族享受生活的主题。

  身后的圆榻下,年轻的费尔伯斯国王全身赤裸、气息急促,脸上流露出病态
的潮红,几分钟之后,他就像死了一般睡熟了,在他的眼角还残留着两团浓浓的
眼屎,那……是即将离世的征兆。

  索菲娅的玉手轻轻地抚过自己光滑诱人的胴体,脸上的表情一片冷漠,感受
不到丝毫的感情色彩。

  「卡鲁!」

  一道年轻、雄壮、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水池边,那是新任禁军队长的卡鲁,卡
鲁的目光不可遏止地落到了水池的池面上,可惜隔着水面上的玟瑰花瓣,还有温
水的颜色,他只能隐隐看到王后美妙的胴体轮廓。

  「王后陛下。」卡鲁踏前一步,右拳撞胸,「卡鲁愿意为您效劳。」

  索菲娅脸上的表情冷漠依旧,冷然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卡鲁恭敬地答道:「回禀王后陛下,我派去法兰西的人已经回来了,并且带
回了王后所需要的消息。」

  「哦,是吗?」

  索菲娅的粉脸上不禁意间掠过一丝喜色,宛如春风化冻,让她的表情看起来
再不似刚才那般让人胆战心惊了。

  「快跟我讲讲,都带回来什么消息?」

  「王后陛下,遵照您的吩咐,所有有关法兰西王家近卫团团长玫瑰骑士的消
息,我们都无所遗漏地搜集了,自从当上近卫团团长之后,玫瑰骑士整天出入圣
母修道院和妓院,不是和修女鬼混,就是和妓女寻欢……」

  「就这些吗?」索菲娅不禁蹙紧了秀眉,「这只是表面现象,谁若相信他就
是这么个人,那谁就离倒霉的日期不远了!还有别的消息吗?」

  「有。」卡鲁在脑子里把得来的消息梳理了一遍,挑了其中一些说道,「玫
瑰骑士在凡尔赛一带圈了座庄园,并扬言要在那里修建近卫团的基地,不过,没
有人知道他所说的基地是个什么东西?」

  索菲娅道:「我知道,他曾经跟我讲过!卡鲁,立刻传我的命令,在美茵茨
南效划出一片庄园,建立美茵茨近卫团的基地!无论是大小、样式、还是基地内
部的建筑,必须全部参照法兰西王家近卫团的基地。」

  卡鲁郁闷道:「王后陛下……」

  索菲娅冷冷地打断了卡鲁,冷声道:「照我的命令去做,马上!」

             第五十章法兰西王后

  虽然已经开春了,可深夜时分还是有些寒冷,财政大臣莫亚缩了缩脖子,呵
出一口热气,立刻化作一片水雾,又伸手揉了揉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向旁边的
掌玺大臣马里亚道:「马里亚大人,这里好冷啊,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马里亚没好气道:「莫亚大人,还是忍一忍吧,应该快来了。」

  莫亚也没好气道:「黎塞留的卫队来不及,关我们什么鸟事,既然派对开不
成了,也不用害我们两个留在这里吹寒风吧,怎么说我们也是王国的大臣哪,哪
有这般对待人的,殿下也真是的,派几个卫兵来不就行了吗。」

  马里亚道:「你少说两句吧,殿下让我们来那是瞧得起我们,喏,你看,这
不是来了?」

  莫亚闻言往前方看去,果然看见一队火把长龙遥遥而来,人沸马嘶,用脚指
头想想都能知道,这肯定是黎塞留的卫队来了。

  莫亚道:「我说嘛,以玫瑰骑士那德性,不可能耍什么阴谋诡计,殿下这般
小心实在是太高看他了。」

  马里亚道:「你知道什么,殿下这叫小心没大错,如果不是我们亲眼看到主
教卫队真的前来搜查梅尔梅森堡,我们又怎能确定玫瑰骑士报的信是真的?虽然
我也认为玫瑰骑士不可能玩什么阴谋诡计,但小心总归没错。」

  莫亚跺了跺脚,没好气道:「现在我别的什么都不关心,还是赶紧回去吧,
主啊,这里可真冷,早知道应该多穿件衣服来。」

  马里亚最后仔细地看了眼已经走到近前的队伍,确定是黎塞留的主教卫队无
遗之后,才点头道:「嗯,好吧。我们是该回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马里亚和莫亚终于赶回了加斯东的公爵府。

  听到两人的汇报,加斯东满脸喜色,欣然道:「这么说,玫瑰骑士向我们提
供的消息是可靠的了。昨晚黎塞留是真地打算要我们好看呢,哼哼!」

  莫亚谄笑道:「不过任他黎塞留再大能耐,也料不到他的外甥会向我们通风
报信,嘿嘿。」

  马里亚也笑道:「是呀,莫亚大人说得对。有了玫瑰骑士。我们就好比在黎
塞留和国王陛下身边安置了一个超级间谍,以后他们稍有风吹草动,我们就能第
一时间知道了。现在想来,殿下昨天在朝议上的举动是多么的英明呀。」

  加斯东心中得意至极,嘴上却谦虚道:「现在就断定玫瑰骑士会倒向我们还
为时尚早,不过这至少是个良好的开始,将来只要我们用心笼络。相信玟瑰骑士
最终一定是会倒向我们地,你们两个给我听着,以后但凡玟瑰骑士有什么要你们
帮忙的。一律给我优先。」

  莫亚和马里亚恭声道:「遵命,殿下。」

  加斯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挥手道:「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也累了,
该休息了。」

  罗浮宫,王家餐厅,路易十三、王后还有玛丽公主正在一道进餐,趁早午餐
时间,王后奥地利的安娜向路易十三请示有关安道尔骑士赛的一些事情。

  「陛下,父皇建议今春地骑士赛在安道尔举行,你觉得如何?」

  路易十三神思不属,间言下意识地点头道:「安道尔?不错,朕看就是那里
吧。」

  奥地利地安娜有些无奈地看了神思不属的路易十三,硬着头皮说道:「还有,
在骑士赛之前,父皇还打算邀请陛下去一趟马德里,顺便还商讨一下军国大事。」

  「去马德里?商讨军事大事?」路易十三目不斜视,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朕没时间,再说法兰西和西班牙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军事大事需要商量,目
前两国地边界还是相当安定的吗。」

  奥地利的安娜神色转黯,在心里叹了口气,在她的印象中,自从路易十三亲
政之后,他们夫妻的关系就开始日益疏远,有时候路易十三甚至几个月都不会踏
进她地寝宫一步,自从十一岁嫁给路易十三,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七年了!可在奥
地利的安娜心里,这十七年就像是半个世纪般漫长而又难熬,更让她难以忍受的
是,这样地岁月不知到何时才是个头?

  有人说,路易十三故意疏远王后是因为他曾经染上过梅毒,虽然后来治好了
但性功能严重衰退,为了保持国王的尊严,他不能让王后知道他不行了!

  有人说,路易十三故意疏远王后是因为听信了红衣主教黎塞留地谗言,认为
王后来自哈布斯堡家族,而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神圣罗马帝国现在又是法兰西最
大的敌人,所以王后能会对法兰西不利才故意疏远。

  但奥地利的安娜清楚,这两种传言都不是真的。

  路易十三确实因为年少时的风流而染上过梅毒,治好后性能力确实有所下降,
但却还没到不能举的程度!

  黎塞留确实向路易十三建议过要警惕王后,提防王后是哈布斯堡家族派来的
间谍,但最终起决定作用的却是路易十三自己,奥地利的安娜明白,路易十三是
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他绝不会轻信任何人的话,包括他最信任的首相黎塞留。

  换句话说,路易十三对王后有芥蒂,并不是任何人的缘故,而是因为他自己
的心魔!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来自哈布斯堡家族的邀请,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路易十三一概拒绝,从无例外,就如两国边界处每年举办的骑士赛,若不是奥地
利的安娜极力争取,只怕也为会路易十三所取消。

  这时候,玛丽公主忽然说道:「王兄,这次骑士赛,我也要参加。」

  路易十三欣然道:「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朕都答应你,不过你只能以贵
宾的身份参加,绝不允许你参加比赛。」

  玛丽公主皱了皱琼鼻,趁机提条件道:「我不参加比赛可以,不过你得答应
借我一个人。」

  「谁呀?」

  「王家近卫团团长,玫瑰骑士若昂。鲁!」

  「玫瑰骑士?」路易十三愕然道,「他经过专门的马术训练和冲刺训练吗?
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要想在骑士赛上取得好成绩那是不可想象的。」

  「这我不管,反正你得答应把玫瑰骑士借我。」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路易十三无奈道,「这样吧,我让玫瑰骑士率领
近卫团保护你和王后前往安道尔,有玫瑰骑士和近卫团保护,朕也就放心了,换
了别人,朕还真不放心你去安道尔和那些西班牙人打交道呢。」

  说这话的时候,路易十三并没有把王后包括在内,王后听了不禁粉脸色变,
心忖就算和路易十三做了17年的夫妻,可在他的心理始终都把他当成外人来看
待,这夫妻做得也怪没意思的。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路易十三解释了一句:「王后,朕所说的西班牙
人可不包括你,如今你已经是法兰西人了。」

  王后淡淡一笑,心中苦涩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玛丽公主明显看不过路易十三如此对待王后,忍不住撅起小嘴想要抱不平,
却被王后轻轻扯住了玉臂,回头一看,只见王后正冲她轻轻摇头,意思是让她什
么也不要说,王后的芳容看起来有些惨淡,玛丽公主心下不禁恻然。

  待路易十三走了之后,玛丽公主才问道:「王后,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呢,
王兄这样对你实在是太过份了嘛。」

  王后惨然笑道:「妹妹,你说了能有用吗?陛下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他不
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主意的,我想,陛下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对我的看法了,永
远……」

  「唉……」玛丽公主也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要是你不是哈布斯堡家族
的人就好了,王兄肯定会非常非常爱你的,你那么美丽、那么高贵……」

  王后倍感苦涩,叹道:「如果能选择,我倒真希望不要生长在帝王之家,若
是能做个平常人家的女儿,然后嫁个自己所爱而又爱自己的丈夫,恩恩爱爱过上
一辈子,那该有多么美好?」

  玛丽公主再叹道:「唉,真不明白,王兄为什么如此讨厌哈布斯堡家族的人
呢?连带着让王后您也受累了。」

  王后叹息一声,脑子里不可遏止地回想起来十七年前的一幕,当时她虽然只
有十一岁,年岁尚幼,可临出嫁前父皇对她的叮嘱她却始终牢记在心头,女儿呀,
我此次远嫁法兰西可是负有重要的历史使命的,你想呀,你嫁给路易十三做了王
后,将来生了儿子就是储君,路易十三死后,法兰西的王位就将由你的儿子来继
承,而你的儿子拥有一半哈布斯堡家族的血统,一旦法兰西王室的直系血脉中断,
那么哈布哈斯堡家族的旁系就能把法兰西继承过来,到了那时候,整个欧洲都将
是我们哈布斯堡家族的了……

  可惜的是,路易十三根本就不给奥地利安娜这个机会,始终不曾让她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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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国王的信任

  大清早,黎塞留就派了朱萨克前来近卫团团部,声称黎塞留要和他一起去罗
浮宫面见路易十三,国王有召,鲁汉不敢怠慢,赶紧换上全新的礼服,詹妮芙又
替他精心修整了一番,这才骑上高头大马,在班德、莱昂纳多还有十几名卫兵的
护卫下耀武扬威地向着首相府邸去了。

  和黎塞留会合之后,舅甥俩直奔罗浮宫而来。

  「舅父,陛下找我什么事呀?围攻宗教裁判所的事情不是已经完了么。」

  「不是为了宗教裁判所的事。」

  「那是什么事?」

  「一个月之后,王后和玛丽公主将率领法兰西代表团前往法西两国边界的安
道尔,参加一年一度的骑士大赛,陛下决定调动你的近卫团一路护送王后、公主
还有代表团成员的安全,所以有些事情,陛下想和你交代一下。」

  鲁汉佯装不解道:「不就是保护么,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黎塞留没好气道:「见过陛下你不就知道了么。」

  在罗浮宫深处的国王秘室,黎塞留和鲁汉两人见到了路易十三,国王的气色
不太好,眼圈有些发黑,似乎昨晚没有睡好,见了两人还没说话就先打了个呵欠,
一副昏昏欲睡的疲惫模样。

  路易十三挥了挥手,他身边的近侍已经躬身退了出去,没想到路易十三接下
来却对黎塞留道:「主教,麻烦你替朕把门关上,哦对了,你最好守在门外,不
要让任何人靠近,偷听朕和玫瑰骑士的谈话。」

  黎塞留愕然,但仍旧条件反射般点了点头,退出门外并顺手关上了大门,这
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自从黎塞留流放回来当上枢机主教兼首相之后,路易十三
就对他信任有加,从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黎塞留出去并关上大门之后,路易十三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忘了旁边
还有玫瑰骑士这么个人似的。长时间一语未发,或者他正在思考着应该从哪里跟
玫瑰骑士谈起。

  鲁汉表面上轻松,心中却是凛然,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可都属于同一类人,那
都是城府极深之人。黎塞留如果没有城府。他就不可能把法兰西的贵族收拾得服
服帖帖,路易十三如果不是比黎塞留更有城府,他就不可能驾驭得了黎塞留!

  和这种城府深沉的帝王打交道。自然得格外小心,不过鲁汉却对自己的一点
非常放心,那就是他在政治上绝对没有野心,他相信路易十三也应该深信这一点!
否则,当初他和黎塞留就不可能把他和他的马贼团从洛林原高上带回巴黎。

  路易十三终于打破了沉默。他问了一句。

  「鲁,你知道朕和首相为什么要把你和你的马贼团从洛林高原带回巴黎吗?」

  鲁汉故意装做不知,答道:「知道。因为陛下看重我练兵地能力,希望我能
够按照训练马贼的方法替法兰西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一支能够百战百胜、打垮
罗马帝国、横扫欧洲的精锐之师。」

  路易十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
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另一处优点,就算你练兵的能力再出众,朕也断然不会答
应把你带回巴黎地,你知道你身上的这处最让朕欣赏的优点是什么吗?」

  鲁汉摇头道:「不知道。」

  路易十三直直地凝视着鲁汉的眸子,似乎想看进鲁汉的心里,鲁汉坦然相对,
眼神没有一丝游移和闪躲。

  路易十三点了点头,慨然道:「你最大地优点那就是你没有野心!在每一个
人地眼神里,我都可以看出他们的野心,但在你的眼神里,我看不到任何野心!
我也怀疑过自己地眼睛,会不会错看了你,如果真的错看了你,那你就是这个世
界上最可怕,城府最深的野心家,便是朕也看不穿你的心思。」

  说这句话的时候,鲁汉看到路易十三地眸子里杀机一闪,如果这时候鲁汉稍
微流露出一些异样的神情,他很怀疑,路易十三是否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候,鲁汉正面临着路易十三最后地考验,如果通过了
今天的考验,他将获得路易十三最彻底地信任,这信任甚至还在黎塞留之上!鲁
汉有信心获得路易十三的彻底信任,因为他的确没有政治野心,他从未想过要篡
夺法兰西王位,更没想过要荣登帝位,一统天下从来就不是他的目标。

  路易十三话锋一转,按着说道:「但朕相信你不是!鲁,你一定感到很奇怪,
朕今天为何一反常态,要支开首相而与你单独交谈?」

  鲁汉摇头道:「的确不知道。」

  路易十三道:「朕从未有任何国家大事隐瞒过首相,但今天朕与你的密谈,
却的确不能让首相旁听!朕相信首相的人品,对于自己他绝无一丝半点的政治野
心,但是对你,朕却不敢打保票,有时候,再圣明的人也会受到亲情的困扰从而
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鲁汉心中凛然,路易十三果然不愧是路易十三,黎塞留还根本就没有流露过
这方面的心思和想法,他却已经未雨绸缪事先料到了,并先一步做好了预防措施,
难道这就是帝王的驭人之术?

  路易十三道:「朕再说明白点,就是首相他不会有更大的政治野心了,但他
一定希望你能获得更大的权势,欲望的缺口旦打开就将很难受到控制,鲁,你明
白朕的意思吗?」

  鲁汉吸了口气,点头道:「臣明白了。」

  路易十三道:「明白就好,首相天纵其材,他能够替朕解决几乎所有的国事,
可有些家事,首相却是无法替朕代劳的。」

  鲁汉心头一跳,知道路易十三马上要说到点子上了。

  路易十三道:「这件事情,朕思来想去,只有玫瑰骑士您能够能任!朕今的
已经31岁了,可王后至今未曾生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鲁汉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臣不知。」

  路易十三苦笑道:「你不必忌讳,朕今日既然敢告诉你这些,就是已经把你
当成了心腹大臣看待了,一旦将来朕魂归天国,还指望着你能够担起扶植新君的
重任呢。」

  鲁汉道:「陛下身体康健,必然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路易十三听了颇为新鲜,笑道,「这话听着新鲜,不过朕的
身体自己知道,活上一百年那是不可能了,不过三五年内却也不会马上就死,哦,
扯远了,王后至今未曾生育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朕并不希望王后替朕生下王
储。」

  鲁汉忽然感到有些心寒,这厮已经隐隐猜到了路易十三找他单独密谈的真正
用意了,路易十三敢情不怀好意,是想借他的手除掉王后奥地利的安娜!可怜的
王后,竟然沦落到被自己的丈夫算计,也算够凄惨的了。

  路易十三接着说道:「朕不希望几十年后,法兰西成为哈布斯堡家族的属地!
所以,法兰西的王位绝不能由哈布斯堡家族的女人的后代来继承,这是朕的底线!
但朕的王位得有人来继承,朕不能一直没有王储,尤其是现在朕的身体已经大不
如前,尤其是现在朕那王弟因为朕未有子嗣而更加蠢蠢欲动,这时候,如果朕能
够立一位储君,法兰西的局势将会稳定许多。」

  鲁汉点头道:「这些臣都明白。」

  路易十三道:「你真的明白了?」

  鲁汉硬着头皮道:「明白了!」

  路易十三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鲁汉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很无奈的苦笑,说道:「臣是陛下手中的一把
刀,这把刀既不是用来杀敌人,也不是用来杀叛贼,而是用来杀……」

  路易十三做了个手势,鲁汉的话便嘎然而止。

  「鲁,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得干净,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你最好不要轻举妄
动!否则,这将会引起王国和帝国之间的全面战争,以目前王国的情势,还不宜
和帝国全面开战,这点你明白吗?」

  鲁汉道:「臣明白。」

  路易十三最后叹息道:「鲁,委屈你了,这种事情做成了,你没有任何功绩
可言,可如果失败了……」

  鲁汉抢着说道:「如果失败了,那就是臣淫荡成性,垂涎王后美色所以才会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蠢事,臣将心甘情愿地接受宗教裁判所最严酷的审判。」

  路易十三点了点头,再次疲惫地闭上双眼,挥了挥手道:「好了,鲁,你可
以出去了,跟首相说一声,他不必再进来了。」

  鲁汉从路易十三的密室出来,只觉背后一片冰凉,在门口见到黎塞留,黎塞
留却像没事人一般,一起出了罗浮宫,不但没有问一句有关密谈的内空,甚至还
主动提醒鲁,不要把密谈的内容透露给他。

            第五十二章临行前的淫乱

  回到进卫团团部,鲁汉想了半天才把今天和路易十三的一番谈话给理清思路,
显然,路易十三不希望由王后生下法兰西的储君,可只要王后还活在这世上,路
易十三就不能另娶王后,如果弄个私生子当储君,只怕很难获得法兰西各地诸候
的认同,加斯东和太后尤其不会同意。

  所以,王后就成了路易十三心头的一块心病,当路易十三的身体日益衰弱,
自知时日无多的时候,这心病变显得越发沉重,要除掉王后的念头也越发迫切了。

  鲁汉算是知道,这事路易十三为什么没有找黎塞留了,因为路易十三很清楚,
要黎塞留动手杀掉王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以路易十三的沉府,不可能看不出
黎塞留对王后的好感,如果真的派黎塞留动手,一旦黎塞留过不了感表关,带来
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所以,倒霉的玫瑰骑士就成了路易十三的这把刀,一把杀掉王后的屠刀!

  从心理上,鲁汉非常不愿意杀掉千娇百媚的王后,想当初,他连索菲娅都不
忍痛下杀手,面对无辜的法兰西王后,他又怎么举得起冷血的屠刀?但既然路易
十三已经把这个使命交给了他,他就是想不完成都不行了,除非……他不打算在
法兰西混了。

  一双香喷喷的小手从身后轻轻地按到了鲁汉的头上,纤细的玉指抵着他的太
阳穴轻轻地揉动起来,只是闻到这股熟悉的玫瑰花香味,就知道是詹妮芙来了,
鲁汉反手往背后搂去,一下子就抱住了两截修长挺直的玉腿,顺着大腿一路往上
游移,很快又抱住了詹妮芙正变得越来肥硕的美臀。

  鲁汉终于相信,他是真的患有恋臀癣了,无论是妮娜、詹妮芙还是公爵夫人。
她们身上最令他心动的始终是那两瓣滚圆挺翘而又白晰的玉臀,当他双手搂着她
们的美臀时,他就能忘掉这世间地所有烦恼。

  鲁汉双手发力轻轻一捞,詹妮芙丰满喷香的娇躯已经横坐在了他的腿上,詹
妮芙身上只穿了套薄薄的裙子。这一坐到男人腿上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
温,鲁汉用力搂过詹妮芙地娇躯,把自己的脑袋用力挤进詹妮芙鼓鼓的乳房中间,
柔软的乳房紧紧地挤压着他的口鼻,幽幽地乳香顺着他地呼吸进入他的肺腑。带
给他难以言喻的甜美享受。

  詹妮芙地粉脸上不禁意间掠过了一丝爱怜之意。如果说一开始她愿意心甘情
愿地当玫瑰骑士的女仆,那是因为对他的敬畏还有对他救命之恩的感谢的话,那
么现在。她发现自己真地已经爱上玫瑰骑士了。

  当詹妮芙发现玫瑰骑士是如此迷恋她的乳房还有美臀时,她的心里感到前所
未有地欢喜,找一个值得所爱的男人,然后用自己地全部来爱他一生一世!到现
在,詹妮芙才真正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听明白一句话很容易。可要理解一句话,却需要付出很多,经历很多。

  「鲁。今天还去不去公爵府呀?」

  「呼,不去了。今天事多。」

  「夫人可想你了,你不去怎么行呀。」

  「我不能去,那你就邀请夫人过来嘛,你们以前是主仆,又情同姐妹,你邀
请夫人过来,加斯东也不会起疑心的。」

  提到加斯东,詹妮芙忽然担忧道:「鲁,有件事我一直很担心呢。」

  「是不是担心我和夫人之间的事被加斯东发现?」

  「是呀。」詹妮芙点头道,「自从有了你的滋润之后,你看夫人她容光焕发,
整个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谁看不出来她现在正在受着爱情的滋润呢?加斯东现在
是没抓到夫人和你的把柄,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万一时间长了被他知道了,那
可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所以呀,还得你替我向夫人多解释解释,就说帮她驱除
体内的撒旦魔力不可急于一时,得慢慢来,还有过几天我就得出一趟远门,这段
时间你可得帮我打理好情报网络的工作。」

  詹妮芙的美目里流露出一丝不舍,问道:「你要出远门呀?」

  鲁汉点头道:「恩,得去一趟安道尔,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月吧,这一个月里,
无论你从各地情报商人手里收到什么样的情报,你都毫无保留地转给加斯东,就
跟以前的格罗德一样,千万不要有什么保留,知道吗?」

  詹妮芙点了点头。

  「来,宝贝,你站起来。」

  目睹鲁汉暧昧的眼神,詹妮芙芳心怦跳,娇嗔道:「干吗?我不站起来。」

  「乖,快站起来。」

  鲁汉把手顺着詹妮芙嫩滑的臀沟探了下去,捧住肥硕诱人的美臀,詹妮芙顺
势起身,从男人的腿上站了起来。

  「把裙子脱了。」

  「不要,现在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呢。」

  「就是白天才有意思,外面的人没我的许可谁敢进来?快脱,嘿嘿……」

  悉悉碎碎的脱衣声音响过,里面传来一声男人低沉的赞叹声:「哇,正点哪,
现在转过身来,走过来。」

  「真香……啧啧……」

  「玫瑰骑士。」里面响起詹妮芙娇喘吁吁的娇音,「这次去安道尔带上我好
不好?我不要一个人留在巴黎,没有你的日子会好乏味的。」

  「你个小淫娃!」鲁汉低笑了一声,然后是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打了詹妮
芙的屁股一巴掌,笑骂道,「我可警告你,我不在巴黎的时候,不许偷吃打野食,
否则,哼哼……」

  「否则怎么样呀?讨厌,人家才不要别的男人插我呢。」

  ……

  和詹妮芙胡天胡地了一番,鲁汉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圣母修道院,这次去安道
尔一去就得一个月,自然得和妮娜告别一番,不然她还不知道会多担心,以为他
出什么事了,和妮娜道别,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温存,这番温存却又和詹妮芙的
不同。

  詹妮芙是新欢,妮娜却是旧爱,和詹妮芙之间现在还无默契可言,更多的是
一股新鲜劲在吸引他,和妮娜却已经是老相好了,鲁汉知道怎么做妮娜会情动如
潮,同样的妮娜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鲁汉感到最销魂,这一番欢好才真正的畅酣
淋漓。

  完事了,鲁汉抚摸着妮娜光滑得像缎子一般的肌肤,柔声道:「妮娜,这次
保护法兰西代表团去安道尔参加比赛,看似普通平常,可实际上却是暗藏凶险,
如果……如果将来我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不能做傻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鲁汉这话只是随感而发,此去安道尔肩负着除掉王后的使命,虽然具有一定
的危险性,却远未到风潇潇兮易水寒的程步,这番话鲁汉也就是随便说说罢了,
可妮娜的表白却让他既感动又心酸。

  妮娜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鲁汉,柔声道:「鲁,亲爱的,你可以掳走我的心,
却不能控制我的思想,如果你不在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一定会毫不犹
豫地追随你而去的,你上天堂,那我也跟着去天堂,如果你下了地狱,那我也陪
你下地狱。」

  鲁汉心下感动,他一点也不怀疑妮娜这番话的真实性,如果他真的遭受了不
幸,他深信妮娜一定会为了他殉情的!她都肯为了他心甘情愿地做修女,这世上
还有什么事情她不敢做、不能做的?但鲁汉真的不希望妮娜有什么事,既便他有
什么不幸,他也依然希望妮娜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他也同样深爱着妮娜。

  为了能让妮娜好好地活下去,鲁汉得给她一些希望,希望是什么呢?

  鲁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亮色,忽然把自己那话上的避孕套扯了下来,然后伸
手抱住妮娜丰满的美臀,用力托起,妮娜呻吟一声,眸子里掠过浓浓的爱意,默
契地劈开丰满修长的双腿,盘住了男人的熊腰,鲁汉腾出一只手扶住自己那话儿,
调整好角度。

  妮娜顺势把美臀一沉,胯间的另一张小嘴便一节节地把鲁汉给吞噬,潮水般
的快感从两人的结合部袭来,两人顿时像被电击般抽搐起来,鲁汉感到妮娜的窒
道骤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凑,才剧烈地动作了几下,就感到尾椎骨骤然酥麻,整
个人都飘了起来,一股接着一股汹涌的洪水早已经从他的体内喷泄而出,猛烈地
冲击着妮娜的花芯……

  「哦,妮娜,我的宝贝!」

  「哦,鲁……亲爱的!」

  妮娜双臂用力搂紧鲁汉的脖子,双腿用力缠住男人的熊腰,还拼命地摇动她
丰满肥硕的美臀以此迎合男人的最后攻击,仿佛要吸干男人体内最后一滴精力…


  妮娜和鲁汉正快活的时候,非常不巧,卡西莫多正好从走廊上路过,本来这
厮来圣母院也没安什么好心,是来找修女寻欢作乐的,可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便知道今天居然有人比他来得还早,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第五十三章淫名狼藉

  大凡是个人就有这样的想法,当你去找某些乐子的时候,发现有别人比你早
到,那你肯定会觉得别人已经点走的小姐肯定比留下来的要漂亮风骚,卡西莫多
无疑也是抱有这种想法,所以心里相当不爽,并且更要命的是,他是宗教裁判所
的大所长,而宗教裁判所又刚刚恢复了部份权力,这权力卡西莫多还没有动用过
呢。

  毫无疑问,在圣母修道里宣淫绝对在宗教裁判所监管的职权范围之内,卡西
莫多甚至只要说句话,就能把里面这个讨厌的家伙活活烧死,尽管他还不知道他
是谁,但卡西莫多相信他能够办到。

  跟在卡西莫多身后的马萨林着实急坏了,他和卡西莫多不一样,他当然知道
里面不是别人,可是玫瑰骑士!由于上次在的殴打和围攻事件,玟瑰骑士和卡西
莫多的仇算是结下了,这次如果让卡西莫多再抓住玟瑰骑士的把柄,这厮还不把
玫瑰骑士往死里整?

  马萨林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卡西莫多身后那十几名如狼似虎的侍从,可玟瑰骑
士的侍从却不知道躲到哪个房间和修女快活去了,这会真要动起手来,玫瑰骑士
双拳难敌四手,难免要吃大亏呀。

  可惜的是,卡西莫多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根本就不给马萨林缓冲的时候,
几乎是杀心一起,就命令侍从开始撞门!

  房间里,鲁汉和妮娜仍然纠缠在一起,高潮的余韵已经过去,两人正在享受
难得的温存,其实,真正的情侣之间,这种高潮过后的温存,更能增进双方的感
情和性和谐度。

  一听到撞门声,鲁汉立刻就知道有事情发生。这厮反应挺快,立刻就从妮娜
体内抽身而退,以最快的速度把妮娜的娇躯往床上一放,再以床单裹住,他可不
希望自己女人的娇躯被人看个一览无遗。

  鲁汉刚刚把妮娜地娇躯裹好。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再来不及穿自己的衣
服,鲁汉只好就这样光着屁股转过身来,厉声喝道:「*** ,谁这么大胆敢擅闯
老子的房门?不想活了是吧?」

  这厮火气一上来。21世纪的粗话也出来了。也不管这时代地欧洲人是不是
听得懂。

  卡西莫多阴恻恻地站在房门外,冷眼一瞄就发现了是玫瑰骑士,心下那个高
兴呀。当真是想跪下来好生拥抱一番大地,这么快就送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他,
让他一报前耻呀!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可以报私怨,又可以借机树
立宗教裁判所的威信。玫瑰骑士是谁?他可是首相的外甥,国王地近臣,如果把
他烧了。那宗教裁判所地威信就彻底恢复了,到时候再没人敢拿它当摆设了。

  「是你!」

  「是你?」

  卡西莫多和鲁汉几乎同时发现对方。前者是大喜过望,而后者则感到大事不
妙,看来今天真是大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这时候撞上卡西莫多,还把班德这班
兄弟也打发快活去了,要找个帮手也找不着了。

  卡西莫多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像欣赏猎物般上下打量着赤身露体的玟瑰骑
士,当他地目光落在玫瑰骑士那话儿上时,目光停顿了一下,我靠,不愧是名闻
巴黎的纨绔子弟,还确实有当花花公子的本钱!

  卡西莫多忍不住伸手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胯下,感到有些窝火,娘的,还真地
不如他。

  鲁汉吸了口气,厉声问道:「卡西莫多,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卡西莫多冷冷一笑,「我听说有人淫乱圣母修道院,所以专门
前来抓人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是你,玫瑰骑士,嘿嘿。」

  鲁汉脸色一变,立刻看向卡西莫多身后的马萨林,马萨林吓了一跳,赶紧使
出吃奶地劲连连摇头,看着玫瑰骑士那表情,差点连眼珠子都急得掉下来了。

  鲁汉收回目光,向卡西莫多道:「你想怎样?」

  「想怎样?」卡西莫多冷然道,「公然淫乱圣母修道院,亵渎上帝,当处于
火刑!来人,给我把玫瑰骑士抓起来!」

  「慢着!」鲁汉喝道,「想抓我,有逮捕令吗?」

  「逮捕令?那是什么玩意?」卡西莫多一愕,旋即醒悟,「给我上!」

  可怜真可怜,原本鲁汉还打算顽抗一下,准备先夺一柄剑然后杀出一条血路
逃走,可卡西莫多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居然让他的侍从使用起火枪来了,当鲁汉
面对那十几口黑洞洞地枪口的时候,只好无奈地举起了双手,在这玩艺面前,那
可来不得半点侥幸,如果还想顽抗,正好给卡西莫多杀人的借口。

  真要被卡西莫多杀了,那鲁汉就是想找个地儿伸冤也不成了,所以保命才是
最要紧的。

  鲁汉被带走之后,马萨林急得赶紧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终于在第96间上
找着了班德,当下就急到:「班德骑士,不好了!」

  也是鲁汉倒霉,每次他来修道院找妮娜,不缠绵上两个小时是不会走的,次
数一多,班德和别的侍从就摸索出经验来了,所以也经常在修女的房间里厮磨到
时间快到了才出来,这样也不用在鲁汉房外干等着。

  班德毕竟不是莱昂纳多,如果莱昂纳多在这里,他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门
外,不过莱昂纳多今天不在。

  班德从一名丰满异常的修女身上一骨碌翻身下来,直挺挺地跳到马萨林面前,
大声道:「马萨林院长,出什么事了?」

  「玫……玫瑰骑士被卡西莫多抓走了!」

  「什么!?这下坏了。」

  班德大吃一惊,光着屁股就往门外跑,床上被班德骑得浑身发软的修女软绵
绵地望着班备胯下乱抖乱摇的长枪,柔声道:「班德骑士,你还没穿衣服呢。」

  「穿个屁衣服,救老大要紧!」

  马萨林急得跳脚,跟在班德身后道:「你一个人去怎么成,快把别的卫兵都
叫出来吧。」

  班德人粗家伙粗心可不粗,头也不回地叫道:「这十几号人顶个屁,我这就
回玫瑰山庄去点齐人马再杀回来,娘的,这回我非把宗教裁判所放把火烧了不可,
连老大都敢抓。」

  「哎,班德骑士,要冷静,你千万不要乱来呀。」

  马萨林急追了几步,班德早跑没影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不行,这事我
得找主教去,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这回,鲁汉算是真正的名震巴黎了,他花花公子的称号也真真正正地做到了
家喻户晓,从今天以后,再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谁要是一提起玟瑰骑士,所
有人的脑海里立刻就会联想到花花公子四个字。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玫瑰骑士简直成了好色无度的浪荡子的代名词,
大量的街头艺人以玫瑰骑士的故事为背景排了许多戏,结果没有一场不是爆满,
如果换了21世纪,鲁汉就是告别人侵犯也能发大财了。

  要说,卡西莫多这厮也够损的,弄了辆牛车拖上一个沉重的十字架,鲁汉就
被绑在这个十字架上,就这样被牛车拖着缓慢地绕过一条又一条大街,被海量的
市民当猴看,更损的是,卡西莫多这混蛋连最可怜的一块遮羞布也没留给鲁汉,
从头到尾,这游街都是在鲁汉一丝不挂的前提下完成的。

  这还没完,卡西莫多还派了个口才犀利的修士编造了一套故事,故事里绘声
绘色地讲述了鲁汉如何和修女院里的近千名修女淫乱,有时候甚至还和几十名修
女一起淫乱,其淫乱的程度可谓古今未有,直把玫瑰骑士描绘成人类有史以来最
淫乱的花花公子。

  游行每到一处,这修士就把这故事讲述一番,每每会引来围观者的哄然大笑,
那些街头艺人剧本的由来,大多倒是以这故事为蓝本而改编的。

  从此以后,玫瑰骑士的名号算是彻底打响了,人们都知道,巴黎有个玟瑰骑
士,玫瑰骑士有杆大枪,修女院的修女们都是这杆大枪的猎物,将来,全巴黎的
漂亮女人都将是这杆大枪的枪下猎物……

  马萨林气喘吁吁地跑到首相府邸的时候,红衣主教遍布巴黎的密探早已经把
卡西莫多的行径报告给了黎塞留,再和马萨林的话一印证,黎塞留就立刻知道发
生什么事了。

  「主教,您是不是亲自去一趟宗教裁判所?我担心卡西莫多会对玫瑰骑士不
利呀。」

  黎塞留冷冰冰地摇了摇头,淡然道:「我带你去见陛下。」

  还要去见陛下?马萨林愕然,眨了眨眼睛,难道首相出面还摆不平这事,非
得惊动陛下吗?不过这话马萨林可不敢问出来,在黎塞留面前,他就是放个屁也
不敢大声放呀,惊到了主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五十四章玩弄于股掌之间

  「马莎林你说什么?卡西莫多把赤身裸体的玫瑰骑士绑在十字架上游街?呵
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首相,这下再用不着我们费什么心思了,玟瑰骑士就
是想不当这个淫名狼藉的花花公子都不成了,哈哈……」

  听了马萨林的叙述,路易十三的反应却出乎马萨林的意料之外,不但没有着
急,也没有发怒,居然失笑还连说有意思,仿佛这只是件非常有趣的趣事,而不
是火烧眉毛的大事。马萨林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政治智商来了,是不是自己
在幼稚了,所以才会拿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当大事?可是……这真的会是小事一
桩吗?

  似是发现了马萨林神色间的焦虑,路易十三劝道:「马萨林,你不用担心,
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玫瑰骑士不会有事的。」

  马萨林血气上涌,想在国王面前表现一下的欲望压倒害怕出丑的顾虑占了上
风,勇敢地道:「可是陛下,卡西莫多正急于树立宗教裁判所的威信,他可能会
拿玫瑰骑士来开刀!陛下,您是不是应该出面干预一下?」

  路易十三微笑道:「呵呵,不用着急,马萨林,用不着朕出面干预,如果朕
没有料错的话,现在已经有人出面去干预了,卡西莫多不能拿玟瑰骑士怎么样的,
你就放心吧。」

  「已经有人出面干预了?」马萨林困惑不解,「谁呀?」

  路易十三转向黎塞留,微笑道:「首相,既然你已经指定马萨林为你的接班
人,而这些年你又在不遗余力地栽培他,朕看就不必再瞒着他了,有些事情也该
让他知道了,朕说的可对吗?」

  「陛下英明。」

  黎塞留淡淡地应了一句,目光转向马萨林。马萨林却像傻了一般,刚才从路
易十三嘴里听到的那番话让他不敢相信!首相已经指定他为接班人?这意味着什
么,这意味着一旦主教过世,他马萨林就将是法兰西的枢机主教兼首相!这可是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权位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高位哪……

  「马萨林。」

  黎塞留低低地叫了一声。马萨林就如梦方醒,赶紧挺直了身躯,恭敬地应道:
「在。」

  黎塞留道:「关于玫瑰骑士这件事,一开始就在陛下和我的计划之中,你不
要只看到玫瑰骑士的表面形象。事实上。他身上肩负着法兰西地安危!他的王家
近卫团是否能够强大,将决定法兰西的未来命运!为了法兰西,你以后一定要竭
尽全力配全他。帮助他,听明白了吗?」

  马萨林恭敬地应道:「明白了。」

  黎塞留道:「至于陛下刚才所说的那个人,那不是别人,就是奥尔公爵加斯
东殿下。」

  「加斯东殿下!?」马萨林失声道,「这……卡西莫多是太后的人。以太后
和加斯东殿下地关系,殿下他会为了玫瑰骑士而出面干预卡西莫多?」

  路易十三微笑道:「马萨林,你不觉得最近玫瑰骑士和加斯东走得很近吗?」

  马萨林点了点头。心下凛然,原来这竟然是个圈套!连他马萨林都根本没看
出来。这会是个圈套,加斯东一伙被蒙在鼓里也就不足为怪了!一想到这,马萨
林立刻提高了警惕,在陛下和首相面前,最好不要玩什么心计,否则只能是自取
灭亡。

  路易十三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
不知道有这桩事!马萨林你给朕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宗教裁判所的首席
裁判员了,你和玫瑰骑士的私下协定朕不想干预,不过,售卖避孕套所得的三分
之一,得上缴国库。」

  马萨林一激泠,连这事陛下都知道?

  路易十三道:「现在,你销售的避孕套早已经风糜了整个巴黎地上流社会了,
这么好用地助兴道具,朕如何还能不知道?你回去和玫瑰骑士商量一下,不愿意
上缴这三分之一的税收也行,不过条件是避孕套的交易得由王国垄断,王国以半
价统一收购,你和玫瑰骑士不许私自发售。」

  马萨林瞪目结舌,看来路易十三不仅是位出色地国王,还是个出色的奸商呀,
比一般的市井奸商高明的可不止一点半点,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哪。

  离开了罗浮宫,马萨林和黎塞留分道而行,直奔宗教裁判所而来,原以来在
宗教裁判所必然会看到剑拔弩张的险一幕,近卫团地士兵必然已经把裁判所包围,
而裁判所的修士团必然也针锋相对,双方的混战是一触即发。

  可到了裁判所一看,马萨林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回事,这里不但没有半点要
爆发混战地迹象,甚至连多几个士兵也找不到,除了守卫裁判所大门那两名懒洋
洋的修士团士兵之外。

  马萨林心存疑惑进了裁判所大院,直奔大所长办公室而来,在大所长办公室
里,他再次看到了令他不敢相信地一幕,一切当真如陛下所料的那般,奥尔良公
爵加斯东,果真出面干预了。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加斯东大马金刀地坐在卡西莫多的坐位上,而玟瑰骑
士则好整以暇地站在卡西莫多跟前,脑袋昂起,眼睛望着天花板,玟瑰骑士身上
穿着一套修士团普通士兵的军服,可能是身材有差异,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卡西莫多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可笑,他甚至连哭的心都有了,他就是想破
十八个脑袋也想不通加斯东殿下为什么要出面干预这事?他可是太后的心腹,太
后和加斯东殿下不是一伙的吗?他这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了谁?

  卡西莫多想不通,这事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没来干预,加斯东殿下却来干预了,
原本他还准备好如何应对陛下和首相的干预,现在倒好,什么都用不上了。

  加斯东语气平淡,却相当肯定地说道:「卡西莫多,你必须向玫瑰骑士道歉,
必须!」

  主子有令,不敢不从,尽管卡西莫多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服气,但
还是得谦恭地弯腰为礼,向玫瑰骑士道歉:「尊敬的玫瑰骑士,今天的事是我不
对,不该在没有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令你难堪,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将会
带来的严重后果,我以及宗教裁判所深表遗憾和痛心……」

  鲁汉听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少来这一套。」

  加斯东不愿意卡西莫多太过难堪,不然他到母后那里告一状,他也不好说,
便顺势说道:「卡西莫多,玫瑰骑士已经原谅你了,还不赶紧道谢。」

  「多谢玫瑰骑士仁慈。」

  加斯东唯恐两人言语间再起争执,便上前亲热地搂着鲁汉的肩膀,微笑道:
「鲁,我已经在公爵府准备宴席,准备替你压压惊,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晦气
的地方了。」

  玟瑰骑士听了感慨地摇头,叹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我算是明白了,什
么甥舅血亲,国王宠幸,那都是虚的,当我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谁来了?还是
你奥尔良公爵加斯东殿下哪!殿下,没说的,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活命恩人,
从今天开始,我这条命算是卖给你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加斯东神色尴尬,连连干咳,心忖玫瑰骑士这厮也真够实在的,这些话岂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过,正是玫瑰骑士的这份实在,才让他觉得此人可靠,
不像是个玩阴谋诡计的危险人物。

  刚刚踏进房门的马萨林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陡感一阵恶寒,没想到玟瑰骑
士这般豪爽仗义的一个人,玩起阴谋诡计来居然也如此厉害,可怜加斯东被人玩
弄于股掌之间都还不知道呢,唉……

  不过,一想到如此机密的消息,路易十三和黎塞留都毫无保留地与自己分享,
马萨林就不禁感到心中窃喜,首相亲自指定的接班人哪,嘿嘿。

  鲁汉抬头正好看见马萨林,发现这厮脸上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就气不打一
处来,上前狠狠地捶了这厮一拳,恼怒道:「你高兴个什么球?我倒霉被人抓去
游街当猴耍你高兴了不是?狗屎,是不是你告的密,老子和你没完……」

  马萨林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味来,心忖玫瑰骑士这是怎么了?
可一转念又立刻想通了,这不过是在演戏呀。

  马萨林立刻叫起撞开屈来,摊手道:「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真的没有,
没……」

  「这么说,真不是你告的密?」玫瑰骑士似乎相信了,「那是谁告的密?没
人告密卡西莫多大所长怎么会在修女院出现?难道说……卡西莫多大所长也和我
一样,是去修女院找修女快活的,嘎嘎……」

  加斯不舒了口气,心忖玫瑰骑士的头脑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又恐他和卡西
莫多再起言语冲突,便赶紧上前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就不提了,走,我们喝酒
去,喝酒。」

           第五十五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进卫团和宗教裁判所之间一场行将爆发的冲突,就在加斯东的出面干预之下
不了了之,不过玫瑰骑士和卡西莫多之间的仇怨算是结下了,之后卡西莫多仍旧
跑到太后那里告了一状,不过却反被太后训斥了一顿,从此卡西对玫瑰骑士就更
加仇恨了。

  回头再说玫瑰骑士,把一些相好的朋友请到骑士俱乐部喝了个痛快,就收拾
收拾,准备率部出发了,这还是近卫团自成立以来第一次担当如此重大的任务,
鲁汉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这次出行,还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尼奥屁真屁颠地跑来报告道:「团长,队伍集合好了。」

  鲁汉大手一挥,一伙大小头目跟着鲁汉龙行虎步,直奔玫瑰山庄的训练场而
来。

  训练场上,骑士队、骑兵队以及步兵队都已经集结完毕,三支队伍分成明显
的三块,其中人数最多阵容最整齐的还是以马贼队为班底的骑兵队,可见尼奥这
个骑兵队的队长是下了番苦功夫的,在他的训练下,这伙马贼不但没把以前的那
股子杀气丢掉,反而更加可观了,更难得的是,居然隐隐有了正规军队的作风,
这对于这些掳掠惯了的马贼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

  尼奥的骑兵队仍然维持着300人的规模,绝大多数是来自艾费高原马贼,
这300人排成整齐的三行,每行100人,手里都挎着火枪,枪口朝天,腰间
还佩有长剑,看上去颇有那么些近代骑兵的味道。

  除了尼奥的骑兵队,班德的步兵队就没那么好看了,不但人数少只有区区6
0号人,而且阵容也不太整齐。从这些家伙的眼神一瞧就知道,这都是些从未上
过战场,从未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菜鸟。

  剩下的骑士队就更不要提了,鲁汉压根就没打算带他们去安道尔,由于玟瑰
骑士在巴黎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所以能像帕柳卡和拉希姆那样来投奔他的骑士
实在是廖廖无几,到目前为止,只有六个破了产无路可投地骑士破落户前来投奔
他。

  除了近卫团的士兵,训练场上还有另外一支队伍,那就是由达达尼昂率领的
火枪队。人数为100人。

  这支100人的火枪队将和鲁汉的近卫团共同担负起保护法兰西参赛代表团
地重任。至于玟瑰山庄这老窝,那就得靠班德那100名不想样的菜鸟步兵和六
个骑士破落户来支撑门面了,真够惨的。

  达达尼昂这人不错。和玟瑰骑士的私交也不错,这小伙子除了脾气有些傲以
外,倒是个诚实的人,他地交情是和玫瑰骑士在洛林高原上打下地,所以并未受
到后来玫瑰骑士在巴黎的风流韵事的影响。相反,私底下达达尼昂对玫瑰骑士如
此受女人欢迎还是颇为羡慕地,认为做男人就应该做玫瑰骑士这样的。

  不过。达达尼昂手下这100名火枪手想的可和他们的长官不太一样,这些
家伙都是来自法兰西各地的骄横贵族。平时除了特雷维尔和达达尼昂两位队长,
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言不合就能拨剑相向。

  如果可以选择,鲁汉宁可要杜伦尼地禁卫军协助行动,也不要火枪队这些骄
兵悍将,可惜这是路易十三的王命,是无可违抗的,并且,鲁汉也明白路易十三
这么安排地用意,他相信达达尼昂在临行之间肯定已经得到了路易十三的暗示,
一旦鲁汉行动败露,刺杀王后地嫌疑有落到国王头上的时候,达达尼昂肯定会毫
不犹豫地杀了他,从而抹掉所有对国王不利的直接证据。

  政治就是这么黑暗,鲁汉倒也没有埋怨路易十三的意思,他也明白如果想在
法兰西混下去,那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

  鲁汉走上高台,准备要训话了,得先给这些家伙打打预防针,毕竟他们是马
贼出身,途中可千万不要出了乱子才好。

  「弟兄们,以前在艾费尔高原当马贼,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起玩女
人找乐子,除了弟兄之间的相互残杀,大伙想干什么都行,那是以前!现在,咱
们是法兰西王国王家近卫团的士兵,既然是士兵就得有士兵的样子,就得有纪律!」

  「既然是士兵,训练的时候就得吃苦,这点弟兄们没有让我失望,尼奥队长
跟我说了,弟兄们平时训练都很刻苦,这很好。」

  「平常的时候,我都没怎么管你们,你们想女人了,尽可以跑修女院去找修
女淫乱,本团长绝不会过问,当然只要你们有钱,你们也可以去找妓女,去赌去
镖客,找乐子天经地义!不过有一条,有任务的时候你们得给我把自己那话儿管
好了!谁要是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违反纪律,休怪本团长不念旧情。」

  玟瑰骑士别开生面的训话让火枪队的骄兵悍将心生好感,这些老子天下第一
的火枪手忽然发现,这个玫瑰骑士虽然名声狼藉了一些,可为人还不差嘛,至少
他的话他们爱听,玩女赌钱,本来就是人生两大乐事,如果连这点乐子都没了,
人活着还有个什么功?

  这会功夫,玫瑰骑士的训话已经结束了。

  「好了,就讲这么多,全军听我命令,目标安道尔,出发。」

  鲁汉翻身上马,往后面挥了挥手,詹妮芙正向他拼命挥舞双手,在詹妮芙身
后的马车里,鲁汉还能感受到另外一对依依不舍的眸子,不用说,那肯定是偷偷
前来和他道别的公爵夫人了,鲁汉的目光越过虚空,投往圣母院的方向,他知道,
在那里还有个女人在向上帝虔诚地祈祷,祝他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地回来……

  驾!

  鲁汉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向前疾驰而去,为了这些女人,可爱而又
诱人的女人,他鲁汉都要回来,以穿越者的名义,他一定还会回来的,还会再回
美丽的巴黎。

  人流浩浩,车队嶙嶙,公主和王后共乘一辆马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
闲话,籍此打发无聊的旅途时光。

  紧随公主和王的马车前后的还有另外四辆马车,这些马车里坐着王后和公主
的侍女,公主和王后可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她们的生活起居自然不能让近卫团
的那些个大兵们来侍候,不然还不乱了套了?

  达达尼昂的100火枪队紧紧护卫在王后和公主车架的前后,在火枪队的前
面是十几名衣着华丽,跨骑高头大马,手执沉重长矛的「骑士」,这些骑士就是
参加安道尔骑士赛的选手,人数一共是12名。

  玛丽公主很希望玫骑士也能参加这项赛事,可惜的是,玫瑰骑士在马术和枪
术方面的天赋实在不怎么样,练了几天就不得不放弃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些从小
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骑士的对手,每次都被很悲惨地击落马下。

  鲁汉把他的王家近卫团分成了两部份,尼奥率100人断后,他亲率200
人在前开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着法西边界的安道尔开进。

  一路上,鲁汉不停地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要不要干掉王后?

  第二个问题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天衣无缝地干掉王后?

  其实这两个问题只有一个,因为如果决定不干掉王后,那么第二个问题就不
复存在了,可路易十三给玫瑰骑士的指示非常明确,就是干掉王后,国王不希望
王后活着从安道尔回到巴黎。

  鲁汉犹豫了很久,还是无法决定是否真要干掉王后?可如果不干掉王后,回
去该如何向路易十三交差?

  天快黑的时候,队伍开到了一处险峻的峡谷外,鲁汉看看天色,再看看险峻
的峡谷,下令在谷口外安营扎寨,也许是鬼使神差的缘故,在安排营帐的时候,
鲁汉很「弱智」地把王后和公主的营帐安排在了靠近谷口的地方,然后是公主侍
女的营帐,再外才是火枪队的营账,不过火枪队的营账距离王后公主的营帐有段
距离。

  这样一来,火枪队就失去了环卫公主和王后的屏障作用,公主和王后营帐的
外围,实际上只有鲁汉的近卫团保护了。

  这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乌云密布,天地之间没有一丝亮光,一片漆黑!

  强烈的山风不停地从峡谷里吹出来,吹得营地四周的树林哗哗作响,这哗哗
声可谓天然的掩护,能够轻易地掩盖许多不为人知的声响。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大好时机哪……鲁汉怀揣一柄短剑,独自走出了
自己的帅帐,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向王后的营帐逼近!

  这只是一次试探,鲁汉不停地在心里这样暗示自己,今天并非就要干掉王后,
但在真正行动之前,一定要对王后有足够的了解!毕竟,在这件事中,王后是最
无辜的,她不过是西法两国政治博奕的牺牲品而已。

             第五十六章王室秘辛

  由于鲁汉的精心安排,火枪队和王后以及公主的营账被很好地隔了开来,在
轻松通过近卫团设置的岗哨之后,鲁汉就以查哨为名靠近了王后的营账,王后和
公主的营账设在一片小树林里,茂密的小树林能够遮挡一些视线,可以避免一些
不必要的尴尬。

  鲁汉蹑手蹑脚地靠近王后的营账,夜已经很深了,公主殿下的营帐里一片漆
黑,估计这娇弱的公主殿下是已经睡下了,可王后帐中却还亮着灯光,还有轻轻
的说话声顺着夜风送进鲁汉耳朵里,鲁汉精神一振,以耳朵贴着营账蹲了下来。

  谈话声清晰起来,正是王后和她的贴身侍女康斯坦斯在说话。

  「王后,我听说这次骑士大赛,英格兰也派了代表团前来参加,是吗?」

  「康斯坦斯,这没什么奇怪,在历史上,这也不是英格兰第一次率团参加比
赛。」

  「王后,可我听说英格兰代表团的团长是白金汉公爵乔治殿下,对吗?」

  王后默然,看来是默认了康斯坦斯的猜想。

  康斯坦斯轻声道:「王后,我看乔治殿下率团前往安道尔,参加比赛不过是
个借口,想见你一面才是真的吧,这个白金汉公爵,可真是用心良苦呢,我听说,
为了能见王后一面,他甚至差点发动英格兰和法兰西之间的战争呢。」

  「这不是真的,康斯坦斯,这只是谣言。」

  「我却觉得很有可能,如果英格兰和法兰西爆发战争,乔治殿下就一定会设
法令英格兰战败,这样他就能以和谈使节的身份前往巴黎,就能见到他梦寐以求
的心上人了,王后,我说得对吗?」

  「哦。不,康斯坦斯,我现在已经是法兰西的王后,再不是西班牙的公主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跟这个白金汉公爵有什么来往。」

  康斯坦斯叹息道:「是呀。爱神丘比特把他的箭射错了方向,王后,如果当
初陛下把您许配给白金汉公爵就好了,如果那样我想你们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

  「康斯坦斯,我现在就很幸福。」

  「哦。不。王后,你别骗自己了,现在你一点也不幸福。在你的脸上写满了
忧伤和幽怨,我再没见过比你更忧郁的王后了。」

  王后似乎是被康斯坦斯说哭了,帐蓬里响直敢轻轻地啜泣声,康斯坦斯也开
始劝解起来:「哦,看哪。瞧我说的这些话,王后,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些的。
你开心些好吗?我给你跳支舞怎么样?你小时候最爱跳的西班牙舞……」

  帐蓬外,鲁汉默默地摇了摇头。要下手干掉王后这样既美丽又无辜的女人,
还真是有些难以下手。

  还有,鲁汉也终于知道路易十三为什么要趁此机会除掉王后了,以前找不到
机会下手是假,这次想嫁祸给白金汉公爵和英格兰,从而挑起英格兰和西班牙之
间地全面战争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路易十三虽然没有挑明,但鲁汉相信他就是这个意思,想来路易十三也是认
为他鲁汉必然能够领会他的这番用意。

  照这样说起来,现在并非干掉王后的最佳时机,本来就没有打算立刻下手地
鲁汉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是卸掉了一个很沉地包袱。

  放下包袱的鲁汉本想就此离开,可王后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留下来继续偷听。

  「康斯坦斯,你这个月地红信来了没有?」

  「回王后,还没有呢。」

  「康斯坦斯,希望你这次能够替陛下怀上一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法兰西
就有了储君,我的处境也会比现在好多了。」

  「可是王后,我有些担心呢。」

  「康斯坦斯,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让你侍寝陛下也是我一手安排的,等你真
的怀了孕,我会去和陛下说明白的,陛下不希望未来地法兰西国王拥有哈布斯堡
家族的血统,这不是正好符合他的心愿吗?」

  「可是……王后,我……」

  「康斯坦斯,哦可怜地康斯坦斯,你虽然不能做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可你是
他真正地母亲,上帝也无法改变这一切,等将来,孩子继承了法兰西的王位,我
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他的,好吗?」

  康斯坦斯被王后抢白得急不成声,至此鲁汉也明白了王后奥地利安娜的良苦
用心,她为了维护法兰西王室的尊严和照顾路易十三的个人感情可谓是煞费苦心,
她不惜让自己的贴身侍女侍寝路易十三,希望能够替路易十三怀上一男半女,然
后假装怀孕,十月之后,这孩子便假称是王后所出,既满足了路易十三不愿孩子
有哈布斯堡家族血统的个人情感,又让法兰西王室一脉有了未来的储君,身为王
后,能做到这样,鲁汉觉得奥地利的安娜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简直可以用贤后来
形容了。

  要知道女人都是善妒的,把自己丈夫这一亩二分地那可看得比命都重要,现
在都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了,这样的人格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但康斯坦斯终于回过神来,急声道:「可是王后,我……我可能并没有怀孕。」

  王后大为失望道:「康斯坦斯,你说什么?你可能并未怀孕?」

  康斯坦斯道:「是的,虽然月信未来,可我的身体已经感到不适,这都是月
信将来预兆,应该就在这几天月信便会来了吧。」

  「这么说,你还是未怀上?」

  「没有,王后,让您失望了。」

  「唉……」王后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低声道,「算上你,还有劳伦斯、乔安
娜、玛莲娜……你们四个人轮番侍寝,居然都未怀上陛下的孩子,这……这是怎
么了?难道是上帝要惩罚我,所以故意不让我遂愿吗?」

  帐蓬里,王后自怨自艾,帐蓬外偷听的鲁汉却是心中一震,脑海里掠过了一
个可怕的念头,王后让四名侍女轮番侍寝路易十三,却居然一个也没有怀孕!难
道是这四个女人有问题?显然,鲁汉更愿意相信是路易十三出了问题,莫非,他
真的因为那场梅毒而丧失了生育能力?

  鲁汉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这可怕的念头扔到脑后,无论如何,路易十三待他
还算信任有加,似处不该把事情想得那么坏。

  王后和康斯坦斯似乎是谈得累了,熄灯准备休息,鲁汉也悄然退出了小树林,
返回自己的帅帐不提,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继续上路。

  现在顺便说说安道尔,安道尔地处西班牙和法兰西之间,处在比利牛斯山的
中段,比利牛斯山山势险恶、山高林密、蛇虫横行,一到冬天便大雪封山、鸟兽
难行,要想穿越比利牛斯山,除了绕行东西两侧,从海岸经过,就只有安道尔一
条路可走了,所以地理位置可谓相当险要。

  安道尔是个小公国,现任大公任附于哈布斯堡王朝的西班牙王室,所以目前
是西班牙的领地。

  大约是半年前,一伙盗贼进入安道尔地界,在安道尔附近的科马山扎下山寨,
从此盘踞在这里不走了,这伙盗贼大伙并不陌生,他们就是在罗德要塞被鲁汉击
败并狠狠地勒索了一笔的圣战骑士团。

  自从罗德要塞战败之后,圣战骑士团就脱主子教廷的控制,重新恢复了马贼
的老本行,一路转战,最终在半年前到了比利牛斯山,并在这里安下了营寨,准
备在此长期割据留下不走了。

  安道尔是个小公国,地贫人穷,安道尔公爵的私人武装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
百号人,和圣战骑士团的残匪打了几仗结果大败而归,公爵本人都被俘了,家人
赔了大量赎金才把他从盗匪手里救了回来。

  忧心冲冲的安道尔公爵就想到了借兵剿匪,可如果真的借兵剿匪,他又负担
不起这大笔的军费开支,所以就别出心裁地想了个主意,把西法两国的传统骑士
赛的赛场从原址争取到了安道尔。

  安道尔公爵可谓是用心良苦,不过最终如愿以偿。

  再说这圣战骑士团,如今姑且称之为科马山马贼队,自从罗德要塞战败之后,
罗宾汉的威信就一落千丈,很快就一病不起,很窝囊地死在了转战途中,马贼队
很快就发生了分裂,几股原本依附于罗宾汉的悍匪相继离开,最后只有两百多名
铁杆马贼誓死追随依娃,依娃带着这伙悍匪一路烧杀掳掠又一路遭受各国官兵的
追剿,到了科马山才算落了脚。

  经过这一年多的转战颠簸,野火玫瑰依娃美貌依旧,少了份当初的刁蛮和骄
横,多了份冷艳和沉稳,如果这时候你还以为她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的话,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许多抱有这样想法的人,现在都已经在天堂陪伴上帝念经了。

            第五十七章白金汉公爵

  但一名探马急匆匆地从山下跑上来向伊娃报告的时候,伊娃正在自主持一名
叛徒的处决仪式,伊娃手执锋利的短刀,美丽得像是天使,又冷得像是魔鬼,刀
光一闪,锋利的短刀已经刺进了叛徒的胸膛,再剜一切,叛徒胸腔被整个剖开,
一颗仍在勃勃跳动的心脏滚落在地,鲜血激溅,可怜的叛徒仍未断气,正仰天发
出杀猪般的惨叫……

  殷红的鲜血溅得伊娃脸满身都是,此时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名来自九幽地狱
的女魔,旁边围观的马贼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伊娃冰冷的美目缓缓掠过所有的马贼,冷然道:「谁背叛了圣战骑士团,他
就是榜样!」

  伊娃冷冰冰的话就像是比利牛斯山上吹来的寒流,袭过每一名马贼的心头,
心里对这既美丽又冷血残忍的女首领充满了敬畏,这一年多的苦难经历,早已经
让伊娃从当初的刁蛮少女变成了今天冷酷的马贼首领,如果不是她够冷酷、够残
忍,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问题,也许早就被这些凶残成性的马贼们轮奸致死了
吧。

  要想统驭这些凶残成性的马贼,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凶残,更冷血!伊
娃做到了,所以她今天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股马贼真正的女
首领,而不再是首领的妹妹。

  「在首……首领,不……不好了。」

  刚刚处决完叛徒,探马也正好匆匆赶到。

  伊娃神色冰冷,波澜不惊,淡然问道:「出什么事了?」

  「官……官兵,大队官兵开进了安道尔,可……可能是安道尔公爵借来的援
军,准备进剿山寨来的。」

  「官兵?」伊娃秀眉轻轻蹙起,再问。「有多少人?西班牙人还是法兰西人?」

  「可能有一百多人,既不是西班牙人也不是法兰西,是……是英格兰人。」

  「什么!英格兰人?」伊娃秀眉越发蹙紧,「英格兰人跑到安道尔来做什么?
安道尔公爵能从英格兰借来援军,那还真是小瞧他了!不过。就算是英格兰的皇
家骑士团来了,一百多人又能顶什么用?」

  一名头目沉声问道:「大首领,是不是趁英格兰人刚来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
我们先发动进攻把他们赶回英格兰去?」

  伊娃道:「不可大意,宾汉姆。你挑十几名弟兄乔装打扮随我下山。先去安
道尔打探英格兰人的底细,马库斯,山寨由你把守。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
事都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守好山寨。」

  「是,大首领。」

  前往安道尔的路上,鲁汉猛地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紧跟在鲁汉
身后的达达尼昂吓了一跳,失声道:「玫瑰骑士,你怎么了?」

  鲁汉耸了耸肩。刚才仿佛突然间感到背后一阵恶寒,那感觉好像前面有自己
地仇家在等着他似的。

  达达尼昂好奇道:「玫瑰骑士。你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

  「有吗?」鲁汉再次耸了耸肩,自嘲道,「也许是的。」

  达达尼昂嘎嘎大笑道:「玫瑰骑士不用担心,你们骑士团的实力别人不了解,
我可是相当清楚地,虽说法兰西和西班牙边界地区一向不太安宁,经常会有毛贼
出没,可这些毛贼要想威胁到我们,那是不可能的。」

  鲁汉道:「达达尼昂,我们还是讨论讨论骑士赛吧。」

  刚刚还像公鸡般高昂着头颅的达达尼昂立刻把脑袋耷拉了下来,没好气道:
「骑士赛有什么好讨论的,那简直是法兰西的耻辱哪。」

  说着,达达尼昂偷偷指了指不远处耀武扬威而行地那十几名骑士,苦笑道:
「看见了没,别看这些家伙现在神气得不行,可等到了赛场上,只怕要不了三个
回合,就都一个个被西班牙人给捅下马来了。」

  鲁汉好奇地问道:「自开始比赛以来,法兰西就从来没有赢过?」

  「赢过。」达达尼昂苦笑道,「20年前赢过一次,仅有地一次。」

  「哦,那确实够惨的。」鲁汉耸耸肩,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比赛是怎么进
行的?」

  达达尼昂道:「骑士赛分两项,分别是团体赛和个人赛,20年来团体赛我
们从未赢过西班牙,个人赛最好成绩也不过是亚军,就是去年得地,喏,就是最
前面那个高个,叫麦里奇的家伙。」

  鲁汉道:「哦,这么说并不是所有的法兰西选手都不是西班牙人的对手?」

  「那当然。」达达尼昂道,「像那个麦里奇,也就西班牙的黑太子罗德里格
斯能够击败他,别地西班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鲁汉眸子一转,又问道,「不知道这团体赛是怎么比的?」

  「三场两胜,双方各派三名选手,赢下两场地代表团胜出。」

  鲁汉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达达尼昂,没准这次团体
赛,法兰西能够胜出呢。」

  达达尼昂却不以为然道:「不太可能。」

  鲁汉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就赌,赌什么?」

  鲁汉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把那些前往火枪队应征却被刷下来地贵族推
荐到我的近卫团来,怎么样?」

  「没问题。」达达尼昂爽快地道,「可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付给两千比斯托尔,怎么样?」

  「成交!呵呵,玫瑰骑士你输定了。」

  「是吗?」鲁汉眨巴眨皮眼睛,奸笑道,「那可不一定。」

  一路无话,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之后,法兰西代表团终于安全抵达安道尔,
在法兰西代表团到达之前,英格兰代表团和西班牙代表团已经先后抵达,安道尔
公爵大喜过望,亲自带人把三国代表团的营地安置在安道尔和科马山之间的开阔
地上。

  在法兰西代表团抵达安道尔的当天晚上,安道尔公爵就在自己的城堡里举行
了盛大的欢迎宴会,热烈欢迎三个国家客人的到来。

  鲁汉刚刚带人在安排安营扎寨,王后就派了康斯坦斯前来找他,让他带十几
名卫兵陪同王后、公主以及麦里奇骑士前往安道尔城堡参加宴会,玟瑰骑士如今
也算是个另类的名人,安道尔公爵虽然处在穷乡僻壤,却也听说过他的大名,这
样的晚宴自然是不敢把他这样的大人物给遗漏的。

  鲁汉不敢疏忽,让尼奥选了十名精锐士兵前往保护,自己则穿着一新,打扮
得油头粉面随同王后和公主一起出席宴会。

  安道尔毕竟是小地方,比不得巴黎,安道尔公爵的城堡和路易十三的罗浮宫
更是无法相提并论,其豪华程度那是差得太远了,罗浮宫的地板可都是大理石砌
成的,安道尔城堡堡的地板都是大青石,表面还不太平整。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宴会热烈的气氛和参加宴会的人们的热情,尤其是其中的
两个人物,更是显得欢喜无限,这两个人物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一个是英格兰显
赫贵族白金汉公爵乔治,一个是西班牙的黑太子罗德里格斯,他们同时也身为英
格兰代表团和西班牙代表团的团长歉命使节。

  法兰西王后和公主的出现,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王后,见到你真高兴。」

  白金汉公爵热情地走到王后跟前,单膝跪地吻了吻王后的小手,这可是极高
的礼节,由此可见传言不虚,白金汉公爵确实对法兰西王后情有独钟。

  王后礼节性地笑笑,微微屈膝回礼,淡然道:「能在这里见到公爵阁下,我
也很高兴。」

  白金汉公爵愉快的心情似乎感染了他身上的服装,甚至连他斗蓬上点缀的珍
珠也为之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来,这名噪一时的风流公爵风度翩翩地向王后道:
「王后,我有幸与你共舞一曲吗?」

  王后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如果在这样的场合公开拒绝白金汉公爵的邀请,那
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和不尊重,便只好点头道:「当然。」

  白金汉公爵潇洒地跺了跺脚,款款伸出左手,王后只好把她的小手搭到白金
汉公爵的左手掌心,白金汉公爵左手轻轻抚摸了王后手上的真丝手套,忍不住赞
道:「真是漂亮的手套,不过再漂亮也没有王后身上的晚礼服动人。」

  说话这功夫,白金汉公爵的右手早已经搭上了王后的纤腰,两人旋转着款款
舞进了大厅中心,周围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热烈的掌声中,西班牙黑太子罗德里格斯不甘人后,也自信满满地走到玛
丽公主跟前,微笑道:「美丽的公主殿下,很荣幸能在今晚的宴会上见到你。」

  我可一点也不这样觉得,玛丽公主白了罗德里格斯一眼,这刁蛮的公主殿下
可不比王后,王后自幼接受了严格的宫廷礼仪训练,可玛丽公主却由于路易十三
的宠爱,显少接受这些枯燥乏味的训练,所以自然不会顾及到罗德里格斯的颜面。

              第五十八章暗杀

  玛丽公主不理会罗德里格斯,气鼓鼓地走到旁边找玫瑰骑士去了,黑太子罗
德里格斯则目露淫光盯着玛丽公主一摇一摆的小蛮腰,低声淫笑起来,一名西班
牙贵族轻轻靠到黑太子身边,低笑道:「殿下,你似乎不太受人欢迎呢。」

  黑太子嘎嘎怪笑起来,舔了舔嘴唇,淫笑道:「有个性,我喜欢,我就喜欢
这味儿,嘿嘿……」

  跟别的王子公子的成长过程不太一样,黑太子罗德里格斯的成长经历可谓是
个传奇!此人并非西班牙王后亲生,而是由一名妓女所生,从小在市井长大,十
六岁投军,二十岁就因作战勇敢、累建奇功升至陆军上尉,21岁与国王相认,
虽不享有王位继承权,却也算是西班牙显赫一时的权贵人物了。

  由于特定的成长环境,黑太子保留了一些市侩气习,和宫廷的礼仪格格不入,
所以反倒是玛丽公主这样充满叛逆性格的王室公主更加符合他的脾气,这也是上
次在西班牙王宫一见公主之后,就神昏颠倒、出言不逊的主要原因。

  罗德里各格斯可不是说着玩的,上次他放出话来那就是要动真的,如果这次
法兰西仍然败北,他就会让西班牙国王亲自出面,向路易十三提亲!西班牙国王
自觉亏欠罗德里格斯太多,基本不会拒绝。

  鲁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在巴黎他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在这里却是寂
寂无名的小人物,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今晚宴会的主角,自然格外无人留意他的存
在了。鲁汉正好乐得清静,躲在一侧策划如何完美地干掉王后并嫁祸给白金汉公
爵。

  鲁汉正想得出神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留意到左前方有道熟悉的丽影一闪
而过,虽然只打了个照面就一闪而过,但鲁汉仍有着眼前一亮的感觉。这女人好
漂亮,并且隐隐给鲁汉一种熟悉地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心头念头电闪,鲁汉脚下早已经跟了上去,只见那女人正提着裙裾快步往大
殿角落的小门急步而去。鲁汉便急步追了上去。

  在追赶的时候,鲁汉也在脑子里梳理自己熟悉的漂亮女人,妮娜、詹妮芙和
公爵夫人自然是不可能,索菲雅也不像,可除了这些女人。鲁汉实在想不起他还
在哪里遇见过刚才惊鸿一瞥的漂亮女人。

  穿过小门就是一道拐角。鲁汉走得急刚过拐角就差点和迎面走来地一名肥胖
男子撞在一起,那肥胖男子不是别人,就是这里的主人安道尔公爵的管家。鲁汉
不认识安道尔公爵的管家,可管家却认识玫瑰骑士,当时就喜出望外道:「尊敬
的玫瑰骑士,很荣幸能在这里遇见你,请问您是要去解手吗?」

  鲁汉越过肥胖男子向他身后望去。怅然发现前方早已经不见了那漂亮女子地
身影,知道就算追下去怕也是追不上了,便懒洋洋道:「是啊。不知道洗手间在
何处?」

  肥胖管家殷勤地说道:「玫瑰骑士请跟我来,我这就带您去洗手间。」

  先不提鲁汉上洗手间。再说他刚才所见到地漂亮女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
混进宴会的伊娃!刚才在宴会上骤然遇见鲁汉,伊娃也是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一
年多来,伊娃是日日盼、夜夜盼,希望能探听到玫瑰骑士的行踪,不为别地,就
为了报仇!

  伊娃的哥哥,圣战骑士团的团长罗宾汉,就是因为败在玫瑰骑士手下才抑郁
而死,虽不是鲁汉亲手所杀,却也是因他而死,伊娃自然把这笔帐记到了玫瑰骑
士头上,这一年多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哥哥报仇。

  不过,官匪不同路,这一年多来她带着手下的马贼流寇般四处乱窜,无以为
家,和外界的消息也基本上处于隔绝地状态,所以居然不知道如今的玫瑰骑士已
经是法兰西王家近卫团的团长了,此番安道尔惊见仇人,伊娃是又惊又喜,见玫
瑰骑士同时也发现了她,便当即离开了安道尔城堡,返回临时躲匿地地点。

  这次进城,伊娃一伙躲藏在一名贵族遗霜家里,由于唯一的儿子受到威胁,
贵族遗霜只好顺从,伊娃就是以她表妹地身份混进了今晚的宴会,本来只是想探
听一下此番三国军队齐聚安道尔的虚实,没想到又意外地发现了苦苦寻找的仇人,
真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回到贵族遗霜家里,宾汉姆和另外几名马贼都已经探听消息回来了,正等着
伊娃呢。

  见伊娃回来,宾汉姆和几名马贼急忙迎了上来,恭敬地问候道:「大首领,
你回来了?」

  伊娃点点头,问道:「宾汉姆,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宾汉姆低声回答道:「大首领,你分派的我们基本上都打探清楚了,这次前
来安道尔的不但有英格兰人,还有西班牙人和法兰西人,嘿,真不知道我们科马
山寨惹到了哪位大人物,居然能够调动三个国家的精锐军队联手对付我们。」

  一名马贼紧张道:「大首领,情况很不好,这次来安道尔的可都是三国的精
兵,尤其是法兰西人,都是火枪手呀!」

  另一名马贼道:「是呀大首领,这次来的三国官兵不但是精兵,人数也多,
三国加起来足有一千人,可我们只有两百多人呢,虽有科马山天险可以凭仗,怕
也很难抵挡得住呀,大首领怎么办?」

  伊娃神色镇定,直到所有马贼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才从容不迫地说道:「这
次来安道尔的三国军队的确是各个国家的精锐,不过他们来安道尔的目的却不是
为了要对付我们,这不过是安道尔公爵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们齐聚安道尔的真正
目的是进行骑士赛。」

  众马贼愕然道:「骑士赛?」

  伊娃冷然说道:「这次安道尔骑士赛可谓贵宾云集,你们猜都来了些什么人?」

  「什么人?」

  伊娃道:「法兰西王后,法兰西公主,西班牙黑太子,还有一个白金汉公爵!
这些可都是欧洲的名流。」

  「真的?」宾汉姆大喜过望,奋然道,「这可都是些大家伙,随便逮住哪一
个都值不少钱呀,大首领这次我们要发大财了。」

  「还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发现呢!」伊娃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激动,沉声
道,「你们猜,除了这些大人物我在宴会上还发现了谁?」

  所有马贼都茫然摇头,他们怎可能猜得到。

  「玫……瑰……骑……士!」

  伊娃眸子里寒光一闪,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四个字,伊娃话音方落,宾汉姆眸
子里立刻杀机大盛,厉声道:「大首领你说的是真的?玫瑰骑士也在安道尔,就
是那个在罗得要塞把我们打得大败,让我们圣战骑士团从此一蹶不振的玫瑰骑士?」

  伊娃冷然道:「不是他还有谁,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他!」

  「太好了!」宾汉姆激动地吼道,「上帝啊,终于能替团长报仇了,大首领,
请您告诉我,这混蛋在哪里?我这就去砍下他的脑袋来蔡奠团长。」

  伊娃瞪了宾汉姆一眼,闷哼一声,宾汉姆如遭雷噬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放
半个屁。

  伊娃这才沉声道:「团长的仇当然要报,不过这次来安道尔的可不是那些不
堪一击的帝国佣兵,里面有号称法兰西精锐的火枪队,还有玫瑰骑士的厉害,在
罗德要塞我们就已经领教过了,正面交锋,我们毫无胜算!要想替团长报仇,我
们只有暗杀一途。」

  宾汉姆缓过气来,低声道:「大首领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伊娃秀眉一动,招手道:「你们几个,过来。」

  宾汉姆几个马贼战战兢兢地围到了伊娃的身边,伊娃向着他们低声讲解起来,
宾汉姆等几个马贼听得连连点头,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敬佩的神情,显然对伊娃
的安排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此时此刻,可怜的玫瑰骑士全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暗杀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他的性命正时刻处在危险当中了,刚才让肥胖管家这么一搅和,他没有追上那脸
熟的漂亮女人,回头想破了脑袋也回忆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

  后来,玛丽公主又来缠上他,玫瑰骑士也就没再多想什么了。

  「玫瑰骑士,刚才你躲哪去啦?」玛丽公主撅起了可爱的小嘴,嗔道,「你
不在,那讨厌的罗德里格斯又来纠缠我啦。」

  在一路上,鲁汉已经从玛丽公主的叙述中,大略知道了她和罗德里格斯之间
简单的恩怨,便笑道:「公主,我也知道罗德里格斯很讨厌,不过我向你保证,
这次骑士赛,一定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你放心啦,有我玟瑰骑士在,绝不会让可
爱美丽的法兰西公主远嫁到贫穷落后的西班牙的。」

  「真的?」玛丽公主喜出望外,「你能击败罗德里格斯?」

             第五十九章行刺未遂

  鲁汉尴尬道:「咳,那个,公主,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让法兰西在团体赛中
击败西班牙人,至于个人赛,我那点水准你也见过了,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这
玩意的技巧性太高了,不是短时间能够速成得了呀。」

  玛丽公主满心失望,小姑娘的心思其实特简单,就是希望玫瑰骑士能在这次
骑士赛上大出风头,凯旋而归,至于为什么希望玫瑰骑士大出风头,她就没想那
么多了,不过好在玫瑰骑士保证说法兰西人能在团体赛上击败西班牙人,玛丽公
主的芳心也稍稍有些安慰,这样一来她和法兰西王室就不用面对那难缠的罗德里
格斯了。

  对于玫瑰骑士的话,玛丽公主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那肥胖的管家又来了,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说:
「公主殿下,玫瑰骑士阁下,王后陛下请你们过去。」

  两人回到大厅,只见王后、白金汉公爵、黑太子罗德里格斯还有安道尔公爵
已经聚齐在一起,看架势是要商定骑士赛的一些具体的细节了,这毕竟是有史以
来第一次由三国参加的骑士赛,许多细节需要做出相应的改变。

  鲁汉陪着玛丽公主款款走到四人跟前,正准备退到王后身后,没想到王后冲
他嫣然一笑,向另外几名显赫贵族介绍道:「各位,这位就是近卫团团长玫瑰骑
士若昂。鲁,法兰西代表团的团长,具体的比赛细节,你们可以和他商谈。」

  鲁汉一怔,团长不是王后吗?但王后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不能当众驳王后
的面子,只好满脸堆笑地踏前一步,结结实实地弯腰行了记绅士礼,朗声道:
「三位晚上好。很荣幸见到你们。」

  白金汉公爵傲慢地歪了歪脑袋,算是回礼,黑太子罗德里格斯却是双目一亮,
异样地打量起鲁汉来,刚才他分明看到鲁汉跟玛丽公主有说有笑一起过来。看起
来和公主的交情极佳,心里俨然已经把鲁汉视同情敌了。

  只有安道尔公爵热情地回了礼,对于安道尔公爵来说,法兰西的护送兵团才
堪称真正的精兵,安道尔能不能肃清科马山上的马贼。就全靠玟瑰骑士了。你说
他能不热情吗?

  安道尔热情洋溢地说了一番欢迎辞,然后开始进入正题:「既然三位团长都
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商量具体的细节了。」

  安道尔公爵话音方落。白金汉公爵就抢先说道:「我声明一点,英格兰人只
参加个人赛,而不参加团体赛。」

  说完,白金汉公爵还意味深长地掠了法兰西王后一眼,这小子地用意不言自
明。真跟康斯坦斯说的一样,他来安道尔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参赛是虚。见
王后一面才是真的,当真是狗血的可以。

  西班牙黑大子罗德里格斯耸了耸肩。向玫瑰骑士道:「玫瑰骑士,这么说团
体赛还是在法兰西和西班牙之间进行,说起来这项赛事延续已经数十年了,可每
次都是我们西班牙人胜出,想信这次也不会例外,您说对吗?」

  玟瑰骑士笑笑,洒然道:「以前法兰西是胜是负我不知道,不过这次既然我
来了,那法兰西也就赢定了。」

  「哦,是吗?」黑太子罗德里格斯目露不屑笑意,「还是老规矩,三场两胜?」

  玟瑰骑士道:「不错,还是老规矩,不过这次我们会改变一下出场顺序,最
厉害的麦里奇骑士会最后一个出场,最精彩地对决应该留在最后面,对吗?」

  黑太子嘎嘎怪笑道:「真是不个不错的主意,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开始
比赛?」

  玟瑰骑士道:「明天选场地,然后需要几天把赛场作一些简单的布置,再给
骑手们几天时间熟悉场地,我看比赛时间就定在十天之后怎么样?十天时间应该
足够了。」

  白金汉公爵是巴不得多几天时间,以便他有更充裕的机会来纠缠奥地利的安
娜,便提议道:「哦不,十天时间太仓促了,我们英格兰人不像你们西班牙人和
法兰西人,我们远渡重洋前来,人马已经疲惫不堪,需要更多地时间休息,要恢
复体力我看至少需要十五天地时间,怎么样?」

  黑太子罗德里格斯道:「好吧,十五天就十五天。」

  玟瑰骑士道:「我也没意见。」

  白金汉公爵出身显贵,一向傲慢惯了,这次居然喧宾夺主,抢在安道尔公爵
面前宣布道:「既然细节都商定好了,那么今晚的聚会也该到此为止了,美丽的
王后陛下,请允许我护送你返回扎营地,好吗?」

  罗德里格斯则和白金汉公爵完全不同地嘴脸,冲玛丽公主挤了挤眼睛,大笑
道:「嘿,美丽的法兰西小姑娘,等着我,十五天之后我准把你赢过来,你是属
于我的,谁也抢不走你,哈哈哈……」

  玛丽公主气得小脸都绿了,赶紧躲到了玫瑰骑士身后,眼不见为净。

  鲁汉心中苦笑,看来路易十三当真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差使啊,这王后和公
主的护花使者可不是那么好当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玛丽公主就兴高采烈地跑来找鲁汉,非缠着他要
他陪着去诳街,小姑娘家总是好奇心重,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想四处转转,看
看有什么好玩地,好吃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鲁汉拗不过只好答应,不过这里可是边境地区,比不得巴黎是法兰西的中心,
虽有自己寸步不离陪在公主身边,鲁汉还是不放心,让尼奥带了几十名精锐卫兵
远远跟在后面暗中保护,有了这几十人,鲁汉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顶一阵
子了。

  比起巴黎来,安道尔其实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镇,散落着几百户人家,总人
口估计不会超过一万,不过风景却着实不错,玛丽公主玩得很是开心,不过鲁汉
总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多年特种兵生涯造就了他对危险近乎诡异地预知力,虽
然他无法判断危险来自何方,但危险的存在却是肯定地。

  鲁汉暗中警惕起来,偷偷地向远处的尼奥打了个手势,尼奥目光一凛向身边
的几十名卫兵使了个眼色,几十人立刻就四散开来,若无其事地从两侧向鲁汉和
玛丽公主包抄过去,这时候,远处的一栋民房里,正有一双明亮的美目紧紧地盯
着鲁汉和玛丽公主的一举一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伊娃。

  宾汉姆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机,厉声道:「大首领,让我去吧!」

  伊娃冷若高举右手,面无表情地说道:「立刻传令,行动取消!」

  「行动取消?」宾汉姆不解道,「为什么?大首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
取消行动?团长的仇难道就不报了?」

  伊娃娇哼一声,说道:「宾汉姆,你看看那家伙身边,那几十个人像是本地
人吗?」

  宾汉姆凝视一看,说:「确实不像。」

  伊娃冷然道:「这些人眼神犀利,行动敏捷,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如果
你带人贸然行动,则正好落在那混蛋的圈套里,告诉兄弟们,沉往气,报仇不急
在一时,我们马上离开这儿。」

  伊娃的命令下得非常及时,几乎她率人刚刚离开,尼奥就带着近卫团的大队
人马匆匆赶到,把附近的庄园和村庄无声无息地包围了起来,然后不着痕迹地守
候、查看,却没有查到任何可疑情况。

  尼奥虽然严格地执行了玫瑰骑士的命令,可他实在想不通在这里能有什么危
险,便疑惑地问道:「老大,你发现什么了?」

  鲁汉沉声道:「刚才有人隐在暗中,意欲行刺。」

  「行刺?」尼奥沉声道,「会是谁?英格兰人?西班牙人还是安道尔人?」

  鲁汉道:「现在不能肯定,不过这里看起来并不安全,这里的情况很复杂,
你回去约束兄弟们,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自外出,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营
地里!」

  「是,老大,我这就去。」

  尼奥一走,玛丽公主就撅着小嘴道:「一定是罗德里格斯的人,讨厌的西班
牙人。」

  鲁汉摇头道:「不可能是西班牙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况且,罗德里格
斯也不是这样的人。」

  玛丽公主不乐意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鲁汉挠头苦笑,这事还真说不出原因来,不过鲁汉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
罗德里格斯虽然言语粗俗,行为嚣张,本质上却是条真正的汉子,如果不是因为
他是西班牙人,鲁汉甚至很想和他交朋友。

  鲁汉转移话题,饶有兴致地问道:「公主殿下,你怎么那么讨厌罗德里格斯
呢?」

  玛丽公主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当然讨厌了,这家伙既没有教养又没有风度,
第一次见面就对动手动脚,讨厌死了。」

              第六十章火并

  转眼之间,十五天预定的期限已经过去了,由于鲁汉提高了警惕,每次出入
身边都带着几十名护卫,此后伊娃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刺杀机会,不过伊娃并不
着急,真正的机会还没有来呢。

  在这十五天里,白金汉公爵每天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骚扰王后,出于某
种考虑,鲁汉并没有阻止白金汉公爵的行动,而是放任他自由地出入法兰西军营,
既然要嫁祸给白金汉公爵,不让他们有足够的接触又怎么说得过去呢?

  十五天的等待很快过去,一年一度的骑士赛终于要开幕了,首先进行的是个
人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罗德里格斯居然出人意料地退出了个人赛,结果白
金汉公爵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夺得个人赛的冠军。

  今天已经是骑士赛的最后一天了,今天的重头戏当然是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团
体赛。

  许多人不远百里赶来观赏这难得一见的赛事,整个比赛场地的外围已经聚集
了至少数万人围观,所以,谁也没有留意到,一群穿着普通百姓服装的汉子簇拥
着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进了赛场。

  这伙人就是伊娃和她的马贼,经过精心的准备和策划,他们决定在今天展开
刺杀行动,誓要杀了玫瑰骑士替团长报仇。

  伊娃忍不住掠了眼赛场的贵宾席,她的仇人,玫瑰骑士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主
席台上,满脸堆笑地跟身边的贵族女人说些什么笑话,谈笑风生的模样让伊娃暗
暗咬紧了钢牙,她发誓,要把这该死的贼子亲手绞死。

  主席台上,鲁汉自信满满地坐在前排,他的左边是王后奥地利安娜,右边是
玛丽公主,王后的再左边就紧挨着白金汉公爵。这厮当真是不放过任何跟王后套
近乎的机会,这时候正绘声绘色地跟王后讲着莎士比亚的戏剧,看来有一条真理
是可信的,那就是再冷艳地女人也怕男人磨,经过这十天半个月的软磨硬泡。白
金汉公爵的水磨功夫显然起了作用,王后对他的脸色再不似刚开始那般冷漠了,
偶尔还会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属于罗德里格斯地席位空着,这位西班牙的黑太子放弃了个人赛,却要亲自
领衔参加团体赛。不过西班牙的失败已经是注定了的。因为这些愚蠢的西班牙人
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地对手已经不是法兰西人,而是一位来自中国地奸猾的年
轻人。早在几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中国人就有了田忌赛马地绝招,现在几千
年过去了,拿来对付欧洲人仍然绰绰有余。

  商定细节的时候,鲁汉故意说麦里奇要最后一个出场。那不过是放的一颗烟
幕弹。

  比赛的进程正如鲁汉所预料的那样,法兰西第一骑士麦里奇首先出场,毫无
悬念地击败了西班牙第一名出场地骑士。并在第二回合就干净利落地将西班牙骑
士击落马下。

  然后是第二场,法兰西人以微弱优势险胜。

  可怜的罗德里格斯。当他还在满怀期待地等待上场并准备再次大发神威将老
对手麦里奇击败时,比赛就已经结束了,他甚至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

  当裁判官面无表情地宣布法兰西人获胜时,所有地法兰西人都沸腾了,这可
是近20年来法兰西的首次胜利!而西班牙人则气得脸色铁青尤其是披着沉重铠
甲地罗德里格斯,更是郁闷得快要发疯,就这样输掉了比赛?他想不通更加不甘
心,从小到大,罗德里格斯还从未感到如此窝囊过。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伊娃却冰冷地向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一名手下点了点
头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人群之外。

  由于是比赛的最后一天,也是比赛的重头戏,所以除了必要的留守兵员之外,
英、法、西三国都将所有的士兵都谴上了赛场,既观赏比赛又呐喊助威,凑巧的
是法兰西人和西班牙人的助威方阵相隔只有一步之遥,这会难免就有了言语冲突。

  距离两军助威方阵不远处就是围观的民众,这些民众成份复杂,有安道尔本
地人,有经过此地的商人、水手甚至还有流民,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喊了一
声,干掉这些愚蠢的法兰佬,西班牙士兵就纷纷跟着呐喊起来。

  有几个懂得西班牙语的法兰西人把意思翻译过来,法兰西人立刻大怒开始反
唇相饥,很快两方就爆发了激烈的言语冲突,然后是肢体冲突,到最后就演变成
了规模空前的群殴,先是达达尼昂的火枪队被卷入冲突,然后近卫团也被波及,
由于多年的边界紧张,两国从国王到普通百姓,从陆军元帅到普通士兵都憋着一
股怨气,这会怨气一旦发泄出来,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候就算是鲁汉出面,
怕也阻止不了啦。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法兰西人和西班牙人就在赛场外不远处的营地几乎是同
时起火,这下子更加不得了,双方都以为是对方纵火焚毁了自己的军营,便纷纷
亮出了武器,群殴开始演变成火并,流血也在所难免了。

  这样的情势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伊娃原本只是想纵火制造一场混乱,以转
移玫瑰骑士身边卫兵的注意力,没想到却意外地造成了如此混乱的局势,不过情
势越乱,对她的刺杀行动就越有利,几乎是骚乱一起,伊娃就带着宾汉姆等六七
名心腹直扑主席台而来。

  主席台上,许多贵宾都已经乱成一团,不过白金汉公爵这厮还算沉得住气,
头脑也还清醒,见状向鲁汉道:「玫瑰骑士,情势混乱,目前西班牙人和法兰西
人已经很难互相信任,为了王后和公主的安全,需不需要我们英格兰人出面保护?」

  鲁汉心头一动,心忖这没准是个机会,便默然点了点头。

  见鲁汉点头答应,白金汉公爵大喜过望,大手一挥立刻指挥身后的亲兵护着
王后和公主离开,公主回头依依不舍地望着玫瑰骑士,娇声道:「玫瑰骑士,你
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鲁汉微笑道:「公主,你和白金汉公爵先走,我马上就会赶来和你们汇合。」

  罗德里格斯刚刚在侍从的帮助下卸下沉重的铠甲,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两名
法兰西火枪手就挥剑冲杀过来,差点就把他刺个对穿,幸好他忠心耿耿的侍从闪
身挡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挡住了这穿心一剑。

  死里逃生的罗德里格斯惊魂甫定,抬头一看只见四周都是西班牙和法兰西两
国的士兵,眼下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提着剑只要看见不是同一服饰的就乱砍乱刺,
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所有人里面,最着急的莫过于安道尔公爵了,一旦西班牙和法兰西的火并不
能及时制止,不但他借力消灭科马山马贼的计划泡汤,就是西班牙和法兰西两国
同时怪罪下来,他也担当不起,不过他手里就那可怜的几百号佣兵,这时候根本
就不敢开出来弹压局面,只能躲在一边干着急。

  主席台上,尼奥悄然靠近鲁汉身后,沉声道:「老大,现在怎么办?」

  鲁汉当机立断,沉声道:「先离开这儿再说,你去传我命令,所有近卫团的
士兵必须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刻离开赛场,到赛场以东的空地集结,违令者军法从
事。」

  几乎与此同时,罗德里格斯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传我命令,皇家步兵团
所有士兵立即后撤,与法兰西人脱离接触,违令者统统绞死。」

  鲁汉在十几名士兵的护卫下刚刚走下主席台,伊娃带人堪堪杀到,正所为仇
人相见分外眼红,伊娃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挥剑直取鲁汉胸膛,大有一剑就将仇
人刺死之势!鲁汉本人就不要说了,他的这十几名士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身手和反应皆属一流,虽然变起仓促,但还是立即做出了反应。

  走在最前面的两名士兵以身体做肉盾,死死挡住刺客前进之路,当他们的身
体被数柄长剑同时洞穿的同时,他们的长剑也刺进了两名刺客的胸膛,竟然是异
常惨烈的以命博命打法,可见在这些朴实的士兵心里,玟瑰骑士的命远比他们的
命来得重要。

  他们这样做并非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懂得以最少的牺牲换来大多数的幸
存!在长时间追随鲁汉当马贼的生涯里,这些热血汉子已经悟出了一条真理,如
果临危退逃,结果只能是大家一起死,如果临死反扑,替同伴争取时间,结果就
可能是大多数人能够幸存下来。

  在艾费尔高原当马贼的时候,许多弟兄已经这样做了,他们也时刻准备这样
做,一旦必要,剩下的弟兄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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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干掉王后

  两名士兵以命博命的打法替鲁汉和后面的同伴赢得了反应的时间,伊娃忍不
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的人在敌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发动突然袭击都没有取得
预想的结果,没想到这点优势就这样被人轻易化解掉了,接下来就全凭双方的实
力了。

  伊娃原本也没希望一次突袭就能解决掉仇人,她的命令已经传达下去,潜伏
在各处的手下正往这边迅速集结,只要再有一点点时间,等自己的人手一到齐,
玫瑰骑士就算能通天之能怕也逃不掉了。

  双方一照面,鲁汉就认出了伊娃,凝声道:「是你!你是罗宾汉的妹妹,伊
娃!」

  伊娃美目里尽是杀机,一语不发挥剑就是一阵猛攻,鲁汉轻轻松松化解了伊
娃的攻势,苦笑道:「嗨,美女,我已经依约放走了你哥哥,为何还要找我?你
哥呢?罗宾汉团长他还好吗?」

  伊娃冷然道:「今天我来就是准备带你去见我哥的。」

  鲁汉困惑道:「罗宾汉团长和圣战骑士团也在安道尔吗?」

  「不。」伊娃冷漠地答道,「他在上帝那儿。」

  「上帝那儿?」鲁汉一怔,恍然道,「罗宾汉团长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候,伊娃呼哨一声抽身退了回去,远远地挥了下手,娇声道:「把
他们围起来。」

  鲁汉心下一凛,突然发现周围已经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物,这些人都手持
兵器,要命的是,他们手里所持的兵器大多都是火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名
士兵悄然靠了上来,低声道:「老大,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鲁汉看了看不远处的赛场。火并已经得到控制,法兰西和西班牙的指挥官显
然都不希望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斗个两败俱伤,都选择了暂时后撤,然后再找对
方理论,只有零星一些兵痞还留在原地杀得昏天黑地。显然,尼奥已经带领近卫
团按他的命令撤到城堡以北去了。

  鲁汉心中叫苦,就算自己这十几号人被伊娃地人一个个活剐了,估计也不会
有人来干涉,别人肯定会以为他们是留下来继续火并的顽固分子。

  怎么办?无谓的抵抗只能白白送死。这毫无意义!

  鲁汉当即立断。下令道:「弟兄们都放下武器,投降!」

  关于投降,鲁汉的观念非常明确。在明知道抵抗毫无意义的时候,投降是不
错地选择,至少可以暂时保住性命,只要留住性命,就一切还有可能。相反如果
你盲目抵抗被击毙了,那一切也就结束了,财富、权势还有美女。都跟你再没什
么关系了。

  鲁汉一声令下,剩下的几名士兵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伊娃冷冷一笑。娇声道:「把他们绑起来,带回山寨。」

  鲁汉一伙人被带走后不久,一名肥胖男小心翼翼地从主席台下钻了出来,摸
了摸胡子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些人好像不是西班牙人,不过他们带走
了玫瑰骑士,我得赶紧通知主人去。」

  这肥胖男不是别人,正是有鲁汉有过一面之缘的安道尔公爵府的肥管家。

  也幸好肥管家及时把消息报告给了安道尔公爵,安道尔公爵又及时赶到了西
班牙人的集结地解释事情原委,否则,法兰西王家近卫团和西班牙皇家步兵团之
间地一场血战是真地难以避免了。

  原来,尼奥带兵撤至城堡以北,久等玫瑰骑士不到,便派人打听消息,结果
哨探回来说玫瑰骑士被西班牙人带走了!尼奥当时就大吃一惊,立即点齐了近卫
团所有人马杀奔西班牙人的集结地而来,刚才还没觉得打过瘾的火枪队也在达达
尼昂地率领下前来助战,气势汹汹的法兰西人包围了西班牙人的营地,要求交出
玫瑰骑士,否则就血洗西班牙人的营地。

  西班牙人根本没有绑架玫瑰骑士,当然矢口否认。

  就在一场血战即将发生的时候,安道尔公爵带着肥管家及时赶到,说明了原
委,声称这都是科马山上地马贼干的,西班牙黑太子罗德里格斯听说玫瑰骑士遭
马贼绑架,不但不计前嫌,还主动提出要帮助法兰西人踏平科马山,救出玫瑰骑
士。

  安道尔公爵大喜,当即点齐了他那几百号佣兵,在西班牙皇家步兵团和法兰
西王家近卫团的协同下,浩浩荡荡地杀奔科马山而来。

  不过这是后话,我们先说鲁汉地命运。

  鲁汉和几名士兵被抓到科马山上之后,立刻就被分开关押,他本人被关到了
一间昏暗潮湿的石窟一,石窟地四壁浑然天成,没有一处窗口,唯一的入口也在
头顶上方两米高处,要想打开入口逃出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鲁汉的性格,这厮的脑筋立刻开始开动起来,寻找脱困
的办法。

  鲁汉仔细地察看了石窟,发现整个石窟都非常潮湿,尤其是西北角落特别潮
湿,有此发现后,鲁汉把脑袋贴到西北角的地面上,仔细聆听,这一听之下顿时
喜出望外,他居然呼到了隐隐的流水声!

  这说明距离石窟不远就有水流通过,流水渗透进石窟来所以里面才会如此潮
湿,据他的观察,这里的石质都是疏松的石灰岩,很可能石窟底下早已经被水流
淘空,形成了空腔,所以听到的水流声才会如此清晰。

  鲁驻试探性地敲了敲西北角落的石壁和地面,发现一侧石壁的下方发出空空
的声响,找准了方位,鲁汉从石壁上奋力扳下一块石头,开始用力砸击发出空响
的石壁,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分钟之后终于被他砸出了一个小缺口,鲁汉低头
透过小缺口往外一瞧,果然发现水光鳞鳞,还有光线从水面上透进来。

  几个小时后,鲁汉成功地从石窟脱困而出,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整个人就
像只落荡鸡一般狼狈不堪,不过至少是自由了,生死再不是掌握在仇家手里了。

  逃出生天之后,鲁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路下山!

  他不是傻瓜,当然不会蠢到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对付满山的马贼,要想救出仍
然困在山中的那几名弟兄,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赶紧下山,点齐王家近卫团的
大队人马再杀上山来,将山上的马贼一窝端。

  鲁汉正小心翼翼地找路下山,前方突然有情况出现,本能地仆地一滚,鲁汉
悄无声息地缩进了一丛灌木丛里,如果不扒开灌木丛仔细找,你就算站在他几步
之遥处,也一样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两名马贼淫声笑语走了过来,就在距离鲁汉藏身的灌木几步之遥处蹲了下来。

  「哎,看到了没有,刚才马库斯二首领又抓回来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听说
那个男的是英格兰的什么白金公爵,那两个女的都是法兰西的公主呢。」

  「真的?难怪长得那么漂亮,看得我那话儿翘的,真想操她们。」

  鲁汉吃了一惊,坏了,白金汉公爵这白痴是怎么搞的,护送王后和公主怎么
护送到马贼的山寨里来了?

  那俩马贼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不过说真的,我喜欢这位成熟点的公主,你瞧那又白又嫩的奶子,又翘又
肥的屁股,还有那身材,啧啧,看着都让人发疯,兄弟,我跟你商量个事,如何?」

  「啥事儿?」

  「那个……你在外面把风,我去里面快活快活,完了我替你把风,你再下去
快活,怎么样?」

  「凭什么你先我后?要我说,我先下去快活,你替我把风。」

  「好吧好吧,那你先。」

  鲁汉心头一跳,听这两个家伙的讨论,敢情王后或者公主中的其中一位就关
在这附近呢,并且很快就要面临这两个混蛋的强奸了,鲁汉不敢犹豫,立刻从灌
木丛里跳了出来,以风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其中一名马贼的脑袋用力一拧,就错
断了他的颈椎骨,那马贼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栽倒在地。

  另一名马贼只看到眼前一花,等一切安静下来时,他的同伴已经无声无息地
倒在了地下,而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吓得他赶紧高举双
手,低声道:「别……别杀我……」

  鲁汉狞笑道:「不杀你可以,马上带我去见你们看守的那个女人,快!」

  「哦,是是是。」

  马贼不敢不应命,战战兢兢地转身,指着前面一处孤伶伶的小木屋道:「就
……就关在里面。」

  鲁汉用剑在马贼脖子上拍了一下,低声道:「开门!」

  马贼骇得魂飞魄散,赶紧打开了小木屋的小门,鲁汉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秀发
散乱的王后,王后同时看见了玫瑰骑士,眸子里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刚要张嘴
叫喊,却被鲁汉竖指嘘了一声所制止。

  王后竭力忍住喜悦,迫不及待地从小木屋里跑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王后的遗愿

  王后既然已获救,鲁汉冷血地一刀割断了剩下那名马贼的喉管,马斌倒在血
泊之中只剩下了抽搐的劲,王后吓得尖叫一声转过头去,再不敢看这血腥一幕。

  鲁汉将刀在马贼身上擦拭干净,这才好整以暇地藏回身上。

  身边多了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鲁汉的行止变得更为小心,不过终于还是有惊
无险地逃出了山寨,当两人走过一处山洞的时候,鲁汉心中一动提议道:「王后,
是不是先竭一竭然后再下山?」

  王后正走得疲惫不堪,自然是满口答应。

  王后从小娇生惯养,出嫁之后也贵为王后,几曾受过今天这样的惊吓和折磨,
不一会儿就靠在洞壁上睡着了,鲁汉叹了口气,他甚至没有问王后当时究竟发生
了什么事?她又是如何落到了马贼手里?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王后……很快就
要被他干掉了,不是吗?

  真可谓是天赐良机,如果在此时此地干掉王后,白金汉公爵将为此担负主要
责任,所有的指责都将落到乔治和英格兰身上,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玫瑰骑士身
上,更没人会怀疑到路易十三身上。

  一阵寒冷的山风吹来,将王后冻醒,感到了冷意的王后本能地想缩紧娇躯,
却忽然发现她的手脚居然都动弹不得,急睁眼,才发现双手双脚都已经被人缚得
紧紧的,躺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王后的第一反应是又落到了马贼手里,但她很快就确定,事情似乎并非这样,
因为她很快就看到了玫瑰骑士,玫瑰骑士正安静地坐在她面前不远处,乌黑的眸
子里流露出异样的神情,正定定地望着她。

  「玫瑰骑士,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后惊慌地望着玫瑰骑士,试图挣脱
绳索的束缚。却没能成功,「为什么要这样?」

  鲁汉叹了口气,眸子里掠过一丝怜惜,要干掉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
还真有些焚琴煮鹤的味道。

  「王后。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怕是无法活着回到巴黎了。」

  王后愕然,似乎没有听懂玫瑰骑士的话,不敢相信道:「玫瑰骑士,你说什
么?」

  鲁汉不敢直视王后无辜的眼神。叹道:「王后。真地很抱歉,我奉命结束你
的生命,有人……不希望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后终于明白玫瑰骑士的意思了。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了恐惧,低声问:
「谁?是谁?」

  鲁汉摇头:「抱歉,王后,我不能告诉你。」

  出乎鲁汉的预料,王后并没有预想中的慌乱。整个人反而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坦然道:「玫瑰骑士,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就是路易,我地丈夫。法兰
西的国王,我猜的对吗?」

  鲁汉沉默。

  王后惨然一笑,摇头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了,我早该想到一定会有今天,
路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可我总是对自己的丈夫抱有不切实
际地幻想,希望这个世界能有奇迹发生……奇迹最终有发生,而我也终于必须面
对属于自己地命运。」

  鲁汉叹息道:「王后,陛下有他的苦衷,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的苦衷?」王后淡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跟你说,我无法替
他生育法兰西地储君,而法兰西不能一直没有储君,所以他需要我死去,只有我
死了他才能重新迎娶一位王后,替法兰西生育储君,对吗?」

  鲁汉沉默。

  王后道:「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是的,路易肯定是这样跟你说的,可事实
呢?事实上他让你杀掉我,只是为了灭口,为了让某些事实的真相永远不为人知,
玫瑰骑士,你想知道这些事实的真相吗?」

  鲁汉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王后苦笑:「你很明智,玫瑰骑士,我想这也许是路易如此信任你地原因吧,
知道这些事实的真相只能给你带来危险却没有任何好处,好吧,玟瑰骑士,现在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动手了。」

  王后安静地闭上了美目,神色平和,一点也没有人们临死之前应有的恐惧,
仿佛死亡一直是她所期待地美事似的。

  鲁汉心中不忍,叹道:「王后,你就再没别地要说的了吗?」

  「没有了,玫瑰骑士,请你动手吧。」

  「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遗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王后忽然睁开了美目,灼灼地盯着玫瑰骑士,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鲁汉毅然道,「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满足你,以上帝的名义。」

  「你当然能够做到,而且很容易做到。」王后的粉脸忽然间变得绯红,呼吸
也开始急促起来,望着玫瑰骑士的眼神也逐渐灼热起来,颤声道,「如果可以,
我希望能在临死之前,跟玫瑰骑士痛痛快快地做一次爱,行吗?」

  嘎……

  鲁汉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贵典雅的法兰西王后会提出这样一个遗愿,
这个遗愿他果然很容易做到,就跟吃顿饭喝口水那样容易,不就是亮一亮家伙这
么点事么。

  王后灼热地望着玫瑰骑士,喘息道:「如果要说遗憾,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未
曾和男人真真正正地做过爱,从未曾体会过做女人的乐趣,如果玟瑰骑士能在我
临死之前让我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品尝一会做女人的乐趣,我就再没什么遗憾了。」

  「可是……」鲁汉挠头不已,支吾道,「可是王后与陛下结婚不是已经十七
年了吗,难道你们一直……一直就没有那个?」

  「有过,不过那时候我和路易都还小,根本就没有乐趣可言。」王后苦笑道,
「后来路易就患了梅毒,此后他就再没有碰过我。」

  鲁汉道:「要不,我上山给你抓几个壮汉来,一定侍候得王后你舒舒服服的。」

  「不,我不要别的男人碰我。」王后摇了摇头,望着鲁汉的眸子灼热依旧,
「既然要找就要找个最懂得做爱的男人,玫瑰骑士,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
法兰西最受贵妇人欢迎的男士,包括我在内。」

  鲁汉既感到飘飘然,又感到尴尬,他还真没想到,刻意做的那几件风流事迹
传遍巴黎之后,居然会替他赢来这样的名声,能成为法兰西最受贵妇人欢迎的男
士,倒是事先没有想到的。

  王后灼灼地望着玫瑰骑士,问道:「你还犹豫什么呢?玫瑰骑士,难道我不
够美丽,不够性感吗?还是你顾忌我的身份不敢操我?可你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反正我马上就要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已经不是法兰西的王后了,在这里无
论我们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对吗?」

  鲁汉吸了口冷气,直直地盯着王后的娇躯,王后的美丽和性感是毫无疑问的,
面对王后的邀请,只怕这世上很难有男人拒绝吧?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根
本不用担心负什么责任,也不必担心任何后果,更是无法拒绝。

  自己可是正常男人,为什么要拒绝?这可是王后自己要求的,跟我没关系,
路易十三,这可不是我存心要给你绿帽戴,再说王后马上就要死了,让她临死之
前爽一回,也算是一种人道,对吧?

  鲁汉一边自我寻找借口,一边身体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

  王后的眼神变得格外灼热起来,娇声道:「玫瑰骑士,能解开我的束缚吗,
我不希望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做爱留下任何遗憾,再说我又不可能对你构成任何威
胁,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鲁汉想想也是,就解开了王后的束缚,王后呻吟一声翻身坐起,娇躯往前一
探已经凑到了鲁汉的胯下,一旦情动,王后的热情和大胆超乎鲁汉的想像,可能
是因为放开了一切的缘故,王后的行动可谓毫无顾忌,就像是久旷经年的荡妇一
般,王后迫不及待地开始替鲁汉宽衣解带,很快两人就肉帛相见了……

  异样的刺激同样激起了鲁汉的性致,眼前跪在自己面前,跟妓女一样摇动雪
白美臀的女人,鲁汉感到热血一股股的上涌,她可是法兰西的王后,身份尊贵无
比!现在,她却求着自己去干她……

  路易十三要鲁汉借机把王后干掉,现在鲁汉确实要把王后「干」掉了,不过
此「干」非彼干,其中的意义迥异。真是欠操!鲁汉吸了口气,一巴掌狠狠地扇
在王后雪白的臀瓣上,臀部用力往前一挺,已经恶狠狠地刺进了王后体内。

  喀嚓,一道闪电划破了巴黎黑沉沉的夜空,照亮了豪华的罗浮宫也照亮了路
易十三的寝宫,耀眼刺目的闪电亮光晕里,有一道孤伶伶的身影正站在窗后,透
过玻璃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

            第六十三章王后的秘密

  王后整理好皱褶的衣衫,仔细地梳理罢满头秀发,直到认为仪容已经齐整了,
才向玫瑰骑士嫣然一笑,柔声道:「玫瑰骑士,谢谢你给了我最完美的性爱,让
我尝到了做女人的乐趣,现在我再没什么遗憾了,你可以动手了。」

  鲁汉霍然拨出短剑,锋利的剑尖已经抵到了王后咽喉,王后轻轻闭上了美目,
粉脸上的表情一片安宁,只有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了良久,这一剑鲁汉终究还是刺不下去,他怎么也不忍这样一朵鲜活娇艳
的鲜花在他的剑下凋零。

  最终,鲁汉黯然收剑退后,叹道:「王后,我……我下不了手。」

  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从王后的嘴角一掠而过,睁开美目,王后幽幽地望着玫
瑰骑士,柔声道:「玫瑰骑士,其实你是个善良的人,路易派你来执行这个任务,
实在是大错特错了,以他的聪明,他早应该知道你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毒手
的。」

  鲁汉颓然坐回地上,叹道:「没准陛下也没下定杀你的决心吧,所以才派了
我来。」

  王后柔声道:「可是,玫瑰骑士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安然无恙地回到巴黎,
路易他会怎么对你呢?」

  鲁汉茫然道:「我不知道,可能会被赶出法兰西吧。」

  王后柔声道:「玫瑰骑士,你把路易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想培养一个人,
那他是绝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同样的,如果不是他想要培养的人,是绝不可能
得到他的认可和青眯的,而你就是他要刻意培养的人,这次任务想来不过是一次
考验罢了。」

  鲁汉茫然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王后叹息道:「在你知道有些秘密之前。你当然听不明白,不过当你知道了
这些秘密之后,你就会什么都明白了,我们还是先从你说起吧,你知道路易为什
么如此看重你。甚至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地培养你吗?」

  鲁汉皱眉道:「培养我?我没觉得他在培养我,不过是利用罢了。」

  王后摇头道:「不,路易的确在培养你,他任命你为近卫团团长却故意不给
你驻地和给养,就是要逼你自己去想办法。让你学会面对困境地时候。懂得自己
去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依靠外人的帮助。」

  「也许吧。」鲁汉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你是他看中的人。你能力出众又没有政治野心。」王后柔声道,「你
是法兰西王室血脉得以延续的希望!」

  鲁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后道:「简单点说吧,路易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个秘密也是你亮出利
剑之后我才悟出来地,原来这么些年来他躲着我不愿意和我做爱。就是不想让我
知道这个秘密!这几年,我让康斯坦斯她们故意勾引路易,本想替他生下一男半
女。可没想她们侍寝了数年,居然都毫无动静。前思后想,我现在才明白,路易
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鲁汉道:「也许是康斯坦斯她们都无法生育呢?」

  王后道:「你觉得可能吗?」

  鲁汉无语,他也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康斯坦斯四女都没有生育能力的可能性
实在是微乎其微,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王后道:「路易可能已经觉察到康斯坦斯她们是我故意派去侍寝的,他怀疑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才会这次安排吧,不过,无论你是否能够完成任务,
都应该在他的预料之中吧。」

  鲁汉不解道:「就算陛下丧失了生育能力,不是还有加斯东殿下吗?陛下不
愿意加斯东殿下继位,也可以册立加斯东殿下地儿子为储君呀,总不至于加斯东
殿下也丧失了生育能力吧?」

  「加斯东?」王后撇了撇嘴,摇头道,「加斯东当然有生育能力,公爵夫人
虽然一直未曾生育,可至少有十名勋爵夫人替他生了私生子!不过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

  王后顿了顿,叹息道:「问题是加斯东并非法兰西王室血脉!也就是说加斯
东并不是享利四世地亲生儿子,而是太后玛丽娅跟她的情夫所生的私生子!路易
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坚决反对立加斯东为王储,哪怕他明知自己无法生育也断
然反对。」

  「什么?」鲁汉愕然道,「加斯东殿下并非享利四世亲剩?」

  「对!」王后点头道,「这还是小时候路易亲口告诉我地,所以从小他们兄
弟俩的感情就不好,现在,路易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公主玛丽,玛丽虽非太后玛丽
娅亲生,却是路易骨肉相连的亲妹妹。」

  鲁汉吸了口气,问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王后道,「因为不出意外,玛丽公主将成为法兰西有史以
来第一位女王,而你是路易替公主亲自挑选的丈夫,未来地玫瑰公爵甚至是玫瑰
亲王!路易之所以如此慎重,以确定你没有政治野心,是因为他担心一旦看走了
眼,法兰西王国就有王朝更替的忧虑,未来的法兰西王国将不再属于他们波旁家
族。」

  「这可能吗?」鲁汉苦笑道,「公主既不会愿意嫁给我,我也不会答应娶她,
我心里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王后道:「无论你和公主是否答应都别无选择,只要路易决定地事,他都会
不遗余力去实现,他就是这么个人。」

  鲁汉默然。

  王后柔声道:「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希望玫瑰骑士能够保守秘密,既然
你下不了手,那我回到了巴黎就还是路易地妻子,也就还是法兰西的王后,我不
希望流传出有损于法兰西王室威严的谣言。」

  这倒是鲁汉所希望的,他不愿意和王后的这一次风流被外人所知道,被路易
十三知道了固然大祸临头,被别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这些,山洞里沉寂了下来,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鲁汉没话找话道:
「王后,你……是怎么被抓到山寨的?还有白金汉公爵和公主殿下是不是也被抓
了?」

  王后叹息道:「还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白金汉公爵,非要逞英雄,结果自己
被山贼抓走不说,还连累了我和康斯坦斯,不过公主她没事,现在英格兰人营中
安然无恙。」

  鲁汉舒了口气,也听王后讲了原委,原来白金汉公爵保护着王后与公主一行
撤离赛场,半路上正好遇上了下山前来接应伊娃的马库斯,英格兰人见马库斯这
伙人形迹可疑就盘问了几句,双方就厮杀起来,马库斯人少力弱,兵败是早晚的
事,可在这节骨眼上,狡猾的马库斯提出要和白金汉公爵决斗。

  白金汉公爵刚刚在骑士个人赛上夺冠,自信心爆棚,再加上为了要在王后面
前呈英雄,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马库斯的决斗邀请,结果就不用说了,白金汉公
爵的花架子剑术根本就招架不住马库斯这亡命徒的剑法,几个回合下来就中剑倒
地,还被掳为人质。

  白金汉公爵战败被俘,英格兰人阵脚大乱,马库斯率马贼乘机发动进攻,英
格兰溃败,在混乱中王后和康斯坦斯又被马贼所掳,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至于白金汉公爵和康斯坦斯的下落,王后却也是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科马山方向忽然杀声震天,在法军和西军的协同下,安道
尔佣兵开始进攻科马山寨了,鲁汉和王后急从山洞里钻出来的时候,科马山上已
经火起,熊熊的火光已经映红了半片天空。

  联军开始进攻山寨的时候,伊娃正率领马贼们漫山遍野地搜寻玫瑰骑士呢,
也许是报仇心切吧,伊娃中途去查看了一番地牢,结果就发现人去牢空,除了地
牢壁上留下一个洞孔之外,早已经不见了玫瑰骑士的身影。

  伊娃当即派马库斯带人搜山,自己则带了几名亲信穿过洞孔顺着玫瑰骑士逃
走的水道追击,结果顺着水渍又发现了两名被鲁汉所杀的马贼,以及王后被救走
的消息,就在伊娃准备加派更多人展开全面追捕时,联军杀到了。

  面对精锐的法兰西王家近卫团和西班牙皇家步兵团的联手围攻,伊娃的马贼
团根本就招架不住,简陋的山寨设施子民很难给他们提供有效的防护,再加上安
道尔公爵这个家伙非常恶毒地采用了火攻,让大火这么一烧,可怜的马贼们就是
想找个躲藏的地儿都找不着,留在山寨里的倒霉绝大多数被烧死,剩下的都被西
法联军乱枪射死。

  只有伊娃和宾汉姆带着十几名亲信逃了出来,二首领马库斯也在被俘之后被
获救的白金汉公爵非常残忍地杀死了。临逃走之前,伊娃回眸狠狠地瞄了眼火光
熊熊的科马山,这笔血债,她又记到了玫瑰骑士头上。

             第六十四章回巴黎

  什马山马贼之患既已平定,安道尔公爵满心欢喜,在城堡里再次社宴款待三
国客人,一方面是庆祝骑士赛的圆满结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卫护不周赔罪兼向
三国客人送行。

  西班牙黑太子端着一杯美酒昂然走到鲁汉跟前,咧嘴一笑,说道:「玟瑰骑
士,你的王家近卫团不错,很能打仗!比我以前见过的法兰西军队要强多了。」

  鲁汉也听尼奥说过了,西班牙皇家步兵团在这次围攻科马山的战事中,表现
同样不俗,鲁汉当时问尼奥如果让王家近卫团和西班牙皇家步兵团真刀真枪干一
仗,谁的赢面更大?尼奥的回答是,假设双方兵力相等,一百人以下规模的战斗
王家近卫团必胜,两百人以下规模胜负各半,如果是五百人以上规模的大战,王
家近卫团必败无疑。

  尼奥的话说明了一点,王家近卫团的士兵都是百战老兵,单兵作战经验极为
丰富,非常善于小团体作战,可西班牙皇家步兵团士兵的整体素质更高,训练更
为严谨,更适合大规模作战。

  对于西班牙黑太子罗德里格斯,鲁汉第一印象就相当不错,现在更是对他印
象极佳,西班牙皇家步兵团的出色表现,自然和这位团长是密不可分的。

  玛丽公主站在不远处,正气鼓鼓地瞪着玫瑰骑士,玫瑰骑士和黑太子言谈甚
欢让她感到很不高兴,王后正在旁边劝她,大殿的另一角,白金汉公爵神色苍白,
正偷偷地望着王后法呆,他身上的剑伤未好,不过心里的创伤才是最让他感到痛
苦的。

  宴会在纷闹中散场,三国代表团各自收拾人马踏上了归程。

  虽然已经和王后约定好,两人都决定忘掉山洞中发生的事情。就当成什么都
没有发生过,不过鲁汉仍旧是在忐忑不安中返回了巴黎,虽然王后已经分析过,
此行安道尔无论他是否对王后下手,路易十三都不会对他怎么样。可鲁汉心里终
究还是感到不安。

  不过,鲁汉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代表团的归来得到了巴黎市民地夹道欢迎,因为法兰西人20年来首次在团
体赛中击败了西班牙人,参赛的骑士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国王路易十三亲率贵
族和大臣迎出巴黎城外,热情地接待了归来的英雄。

  黎塞留有意无意地落后了一箭之地。把空间单独留给了路易十三和玟瑰骑士。
老辣的黎塞留根本不需要国王说话,就知道国王肯定要和自己地外甥单独谈话。

  鲁汉低垂着脑袋,低声道:「陛下。让您失望了。」

  路易十三脸色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失望的模样,不怒反笑道:「不,鲁,你
做得对。做得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其实,从你们一出发。我就开始后悔了,
朕那样对待安娜其实是不公平的。幸好……你没有做出让朕悔恨莫及的事情来,
朕应该感谢你,真的,鲁,朕谢谢你。」

  鲁汉诚皇诚恐,常言道伴群如伴虎,鬼知道路易十三说地是真话还是反话?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腔。

  路易十三淡然道:「鲁,你没有令朕失望,经过这次安道尔之行,朕对你更
为了解了,相信在将来,你也同样不会令朕失望地。」

  鲁汉心头一跳,忽然想起了王后与他的那一席长谈,莫菲……王后分析的都
是真地?路易十三真的要把王位传给玛丽公主,并把振兴法兰西的希望寄托在他
这个外来的玫瑰骑士身上?这可能吗?

  可是,常言说得好,知夫莫若妻,王后可是路易十三的妻子,他们已经一起
生活了整整十七年了,难道还会看错吗?

  鲁汉地归来,还得到了加斯东一系的热烈欢迎,无论是出于拉扰讨好,还是
出于利用,反正现在的奥尔良公爵,和玫瑰骑士地关系好得不得了,至少表面上
如此,无论在心里再怎么瞧不起玫瑰骑士,在表面上,加斯东对玫瑰骑士却是宠
幸有加,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密友一般,恨不得把自己地妻子拿出来与他
分享了。

  不过说真的,可怜的加斯东,他的妻子早已经被玫瑰骑士分享了。

  但鲁汉的心却早已经飞到了圣母修道院,飞到了妮娜的小屋里,这厮甚至连
近卫团团部也没有回,就直接奔圣母修道院而去了。

  如今的圣母修道院,马萨林已经卸任,新任命的院长也是黎塞留的亲信,玫
瑰骑士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的,国王的近臣,首相的外甥,奥尔良公爵的好友,
这三项头衔论哪一顶都够他胆战心惊,所以圣母修道院就跟玫瑰骑士自家后院一
样,他想来就来,根本就无所顾忌。

  经过长长走廊的时候,两侧小屋里的修女们纷纷走了出来,不停地向玟瑰骑
士狂抛媚眼,大发娇嗔,都希望能够引起玫瑰骑士的注意,如今的玟瑰骑士,是
巴黎最风流的浪荡子,却是她们眼中最完美的恩客,如果能和玫瑰骑士共渡一夜
良宵,她们就会觉得今天做女人,值了……

  鲁汉走进妮娜的小屋时,妮娜正在虔诚地祈告,她虔诚地跪在上帝的塑像前,
双手紧握十字,美目低垂嘴里念念有词,宽松的黑色修女袍穿在她的身上非常没
有给鲁汉带来肃穆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格外的刺激,因为鲁汉知道在这黑色宽松
的修女袍底下,隐藏着一具滚烫火热的娇躯。

  悄无声息地走到妮娜身后,鲁汉探臂紧紧地抱住了妮娜的柳腰,顷刻间两人
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妮娜娇躯一颤,但那熟悉的味道马上就告诉她是
谁来了,僵硬的娇躯马上就软了下来。

  鲁汉紧紧地抱着妮娜,嘴巴已经凑到了妮娜香喷喷的玉颈上,边吻边问:
「你刚才在祈祷什么?」

  妮娜的粉脸逐渐变得绯红,当男人的一只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滑落时,
妮娜非常默契地把挺翘的美臀往后面挺起,丰满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男人的大
手便像蛇一样游进了她的修女袍,游进了她的大腿极部。

  「我在祈祷,你能平安回来,没想到你果然平安回来了。」

  鲁汉喘息着,另一只手也从妮娜的修女袍下探了进去,按照惯例,修女们在
修女袍里面是不准再穿任何衣物的,鲁汉一把就握住了妮娜那对挺拨丰满的玉乳,
莫名的触感从掌心和指尖袭来,鲁汉的心霎时就热切起来,双手开始用力揉搓起
来……

  「哦,对了。」妮娜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卡西莫多也在修女院。」

  「什么,卡西莫多?」鲁汉的手停顿下来,紧张地问妮娜,「他刚才来找你
了?」

  「嗯。」

  妮娜点了点头。

  鲁汉的一颗心往下沉,很悲伤地问:「你被他干过了?」

  妮娜终于嗔了鲁汉一眼,柔声说道:「才没呢,被我赶走了,除非你答应,
否则我才不要别的男人干我呢。」

  鲁汉长出一口气,释然道:「傻瓜才愿意别人来干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我绝不许别的男人干你。」

  妮娜回身热情地拥住鲁汉的脖子,柔声道:「亲爱的,鲁,那我便是你的,
什么都是你的,现在要我,狠狠地要我,好吗?」

  鲁汉忍住强烈的诱惑,问道:「妮娜,我们先等等,你告诉我,卡西莫多现
在哪里?」

  「他在圣恩池沐浴呢,院长派了十几名修女陪他。」妮娜柔声道,「不过他
有几十个修士团的士兵护着呢,今天不是报复他的时候。」

  鲁汉冷笑道:「哼哼,上次的仇我当然要报,不过我一点也不着急,今天不
过是想瞧瞧他的丑态罢了,妮娜宝贝,你想不想看看别的男人是如何操女人的?
我们一边欣赏好戏一边干活,好不好?」

  妮娜羞红了粉脸,却不忍扰了男人的兴致,柔声道:「亲爱的,你说怎样就
怎样好了,我都依你。」

  鲁汉嘿嘿一笑,拦腰抱起妮娜的娇躯,低声道:「我们走,我带你去一个美
妙绝伦的地方,嘿嘿。」

  公爵夫人兴冲冲地坐马车赶到了近卫团的团部,她和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的夫
妻关系目前已经处于冰点,两人现在是谁也不关心谁,都懒得干预对方的私生活,
加斯东照例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不是和贵女人寻欢作乐,就是和一些好友
打猎消谴,而公爵夫人则经常出入法兰西学院和近卫团团部,有一些闺中好友谈
论文学,谈论音乐,当然,还免不了要和詹妮芙偷偷地却是兴致勃勃地谈论玫瑰
骑士,而每次谈到玫瑰骑士,就免不了要谈到性,谈到玫瑰骑士那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一听说玫瑰骑士已经回到巴黎,公爵夫人就兴冲冲地赶过来了,在她
想来,玫瑰骑士回到巴黎之后,肯定会先回近卫团团部。

             第六十五章淫棍比赛

  公爵夫人来的时候,詹妮芙正一个人无聊地整理情报呢,发现房间只有詹妮
芙一个人,公爵夫人不由惊愕道:「詹妮芙,就你一个人?」

  詹妮芙道:「夫人,您以为还有谁呢?」

  公爵夫人:「玫瑰骑士呢?他不是已经回巴黎了吗?」

  詹妮芙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吃醋道:「玫瑰骑士呀,一回巴黎就直接去圣母
修道院了,看来我们的风流骑士,心里最在乎的还是那位妮娜修女呀,真不知道
那位妮娜修女有什么魔力,竟能把玫瑰骑士迷得神昏颠倒的。」

  公爵夫人劝道:「詹妮芙,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我听说那位妮娜修女是最
高和玫瑰骑士相好的女人对吗?玫瑰骑士这么做不正好说明他不是个喜新厌旧的
人么。」

  詹妮芙微笑道:「夫人,你不用劝我,其实我什么都明白。」

  公爵夫人笑道:「明白就好,你一个人无聊,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詹妮芙嫣然一笑,打趣道:「留下来陪我是假,想等玫瑰骑士回来是真吧,
夫人?」

  公爵夫人大大方方地笑道:「留下陪你是真,等玫瑰骑士也是真,詹妮芙,
我可是从来不怕你笑话的,只要我想做的从来都会勇敢去做。」

  詹妮芙点点头,说道:「不过夫人,你还是需要小心,你和玫瑰骑士的事情
万一要是让殿下知道了,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和玫瑰骑士呀,男人对这个问题
一向看得很重,你看那些贵族,多少人为了这事不顾一切地选择决斗,结果白白
送掉了性命。」

  公爵夫人打趣道:「我看你是在替玫瑰骑士担心吧?」

  「也替你担心,夫人。」詹妮芙认真道,「殿下的剑术可是一流的。多少次
和人决斗,他都从未学败绩。」

  公爵夫人道:「那倒是,加斯东淫人妻女,和他决斗并死在他剑下的人没有
一百也有八十了,如果他真的要和玫瑰骑士决斗。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不过这
次,詹妮芙你多虑了,加斯东既使知道了我和玫瑰骑士的事,他也不会找玫瑰骑
士决斗的。」

  詹妮芙愕然道:「夫人。你说什么?」

  公爵夫人叹道:「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夫妻关系名存实亡,这几年来,
他何尝尽过当丈夫地责任?也是最近我才发现。原来他并不爱我,当初之所以娶
我,完全是因为我继承的领地和财产,现在,我的领地和财产都已经属于他了。
他就想一脚把我踢开了,你知道前几天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居然跟我说,玫瑰骑士在宴会上瞧我地眼神有些异样。可能是对我感兴
趣,让我有机会和玫瑰骑士多亲热亲热。你说,这像是个做丈夫的应该说的吗?
他把我当什么了,他居然公要要求我去讨好别的男人。」

  詹妮芙失声道:「夫人,殿下竟然这样跟你说?」

  公爵夫人叹道:「詹妮芙,我们情同姐妹,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詹妮芙叹息道:「唉,这么说来,殿下是真的不在乎你了,我一直以为殿下
是爱你地,只是因为你身上地玫瑰花烙印,所以他才对你有芥蒂,没想到竟然会
这样。」

  公爵夫人道:「对他我已经死心了,既然他可以在外面无休止地追求感观刺
激,那我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快乐?和玫瑰骑士在一起的时光让我感到很快乐,
我为什么要抗拒这样地欢乐?」

  詹妮芙握紧粉拳,有力地说道:「对,我们有追求快乐的自由,这是上帝赋
予我们女人的权力,谁也不能把它剥夺。」

  圣母修道院,秘道。

  摆脱了众人的视线之后,鲁汉带着妮娜悄悄地躲进了秘道,然后在秘道的窥
视孔里逐一寻找,终于在第三处浴池里找到了卡西莫多这老淫棍,这老淫棍年纪
虽然不轻了,心却年轻得很,居然同时要了十三名身材姣好地修女来侍候他沐浴。

  这会,卡西莫多正像帝王般躺在浴池中央的躺椅上,十三名修女莺莺燕燕围
在他的身边,用她们地香舌替这老淫棍净身呢,这场面当真是荒淫火爆至极,妮
娜只是瞧了一眼,就羞得娇躯发烫,美目如丝,鲁汉这淫棍看了也立刻淫兴大发,
双手紧紧地搂住了妮娜的柳腰,原本就已经昂首挺胸地话儿越发显得狰狞了。

  浴池里,卡西莫多拍了拍坐在他身上那名修女的美臀,淫笑道:「宝贝儿,
换个地儿,用人下面这张嘴替我吮允,嘿嘿……」

  那修女身材高挑,腰肢纤细,两颗乳球又丰满又坚挺,闻言冲卡西莫多妩媚
地笑笑,款款扭动腰肢,丰满的肥臀从卡西莫多涂满了香油的瘦躯上滑落下去,
顺势坐到了他的腰部,早有另外两名修女上前替抬起高挑修女的美腿,高挑修女
臀部悬空,款款摇荡着缓缓下沉,美妙绝伦的小嘴终于把卡西莫多那话儿一节节
地吞噬。

  秘道里,鲁汉看得淫兴大发,用力攥住妮娜的纤腰,然后把她的上身摁了下
去,妮娜会意,非常默契地弯腰收腹,双手撑住前面的墙壁,同时把丰满的美臀
往后高高撅起,美臀幽谷,光洁如玉,鲁汉屏住呼吸腹部往前狠狠一挺,无所阻
碍地刺进了妮娜体内……

  鲁汉一边狠狠地动作着,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娘的,别看卡西莫多这老淫棍
瘦得跟猴似的,那话儿却不瘦,可别在这方面的比赛中输与他了,那才丢人得紧
呢。

  巴黎市效,骑士俱乐部。

  帕柳卡和拉希姆已经从尼德兰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两名尼德兰人,
说起来帕柳卡和拉希姆也够可以的,玫瑰骑士当初派他们去尼德兰是学习去的,
结果这两个家伙到了尼德兰之后,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结果玫瑰骑士给的那
点钱很快就挥霍完了,不但军事学院的课程没学完,就是回家的路费都成了问题。

  怎么办?两个混蛋一合计,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结果就是,尼德兰陆军学院
的两名教官跟着他们来到了巴黎,还心甘情愿地拿出他们一年的积蓄给两个混蛋
充作回巴黎的盘资,两位教官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帕柳卡和拉希姆凭
着三寸不烂之舌,向两名教官许诺,如果他们答应前来巴黎,帮助王家近卫团培
训军官,玫瑰骑士将支付给他们一年2000比斯托尔的薪资。

  这可不是不菲的薪资,相当于两位教官目前薪酬的十倍,于是不假思索地答
应了帕柳卡这两个家伙的邀请,兴冲冲地打起行李跟到巴黎来了。

  眼下的骑士俱乐部,帕柳卡和拉希姆无疑成了聚集在这儿的破落贵族们的中
心。

  「帕柳卡,看样子混得不错嘛,都披上镏金披肩了?」

  「拉希姆,你这把剑哪买的?值几十个比斯托尔吧?」

  「嗨,我说朋友,近卫团的鸟人团长看样子对你们不错嘛,什么时候再招人
呀?」

  ……

  拉希姆腾身窜上酒桌,使劲地跺了两脚,压下众人闹哄哄的声音,大声喊道:
「嗨,朋友们,兄弟们,请大家静一静,帕柳卡兄弟有话要和大伙说。」

  酒馆里难得地安静了下来,两百多号破落贵族的眼睛盯着缓缓踏上酒桌的帕
柳卡,在这骑士俱乐部里,帕柳卡还是颇有些名气的,这厮以前还在这里混的时
候,一向就以豪爽和出手大方著称,谁要是经济困难向他开口,只要他兜里有,
多多少少总会接济一些。

  帕柳卡摸了摸嘴唇上那两撇翘翘的漂亮的小胡子,大声道:「作为一个男人,
我希望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别墅,别墅里有温泉浴池,还有漂亮的吉卜赛女郎,她
在丰满的乳房上涂满奶油沾着面包给我喂食……」

  骑士们哄堂大笑,一个个的眼神开始变得热切起来,帕柳卡一句话就撩起了
他们心中的欲望。

  「哦,是的,是的,我还希望拥有一处庄园,庄园里仆人成群,至少有一百
头牛,一千只羊,还有几十匹好马,闲暇的时候我就能骑着马随朋友一道进山打
猎。」

  「哦,当然,我还得有大把的金钱,我可以随意地买下全巴黎最昂贵最精美
的绣帕,献给我心爱的伯爵夫人,以换来和她的一夜温存……」

  「这是多么美妙的生活,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上如此美妙的生活?」

  帕柳卡一声问,拉希姆朗声答道:「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大家加入王家近卫
团,一切皆有可能!」

  「朋友们,只要你填上一份表格,准备好你们的贵族血统证书,然后到近卫
团团部报到,你们就将荣幸地成为近卫团的一员,在不久的将来,我所承诺的一
切,都将属于你们,以上帝的名义,这不是谎言,更不是欺骗。」

  破落贵族们的热情被彻底调动了起来。

  「帕柳卡,算我一个!」

  「拉希姆,请给我一份表格,哦,上帝别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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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调虎离山

  事隔多年之后,红衣主教黎塞留再度率军出征,并且颇具戏剧性的是,这次
出征居然还是对拉罗谢尔用兵,主教系和国王系的大臣贵族们纷纷前来南效送行,
在众大臣和众亲信殷切眼神的注视下,黎塞留亲率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以及他的
主教卫队,一行两千余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征途。

  不要小看这支两千余人的军队,他们可是王国真正意义上的精锐,尤其是黎
塞留的主教卫队,更是名震欧洲大陆的一支铁军,第一次宗教战争时,黎塞留就
是凭借这支一千人的卫队,硬生生击败了声势浩大的新教叛乱。

  第一次新教平叛,名义上得到了各地贵族的支持,但那些贵族的佣兵聚在一
起壮壮声威还可以,一旦真的打起仗来,作用却实在有限。

  正是看清了这一点,太后一党对法兰西各地的贵族其实并不怎么忌惮,他们
最忌惮的就是黎塞留手里的这支铁军,还有就是路易十三的禁卫军和火枪队了,
这三支武装力量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强悍得惊人,如果不设法调开这三支
强悍的武装力量,那么就算整个法兰西闹得沸反盈天,路易十三坐在罗浮宫里也
依旧安如泰山。

  太后玛丽娅寝宫,马里亚一干人正在弹冠相庆,纷纷因为红衣主教黎塞留和
他的主教卫队的出征欢呼不已。

  黎塞留和他的主教卫队这一离开,不但巴黎城内路易十三一系的实力大凑,
最重要的却还是终于拆散了路易十三和黎塞留这对形影不离的铁杆君臣,如果两
人至死不分,牢牢抱成一团,太后和加斯东还真拿两人没什么办法,可现在,一
旦两人被分开,就有许多文章可以做了。

  加斯东爽郎一笑。朗声道:「看来母后的计划果然奏效了。这次拉罗谢尔新
教徒叛乱,虽然来势汹汹,可规模远不及上次叛乱,只要调集拉罗谢尔附近地区
的贵族私兵就足以解决问题,若不是王兄心中对主教有了嫌隙。又怎会派黎塞留
出征呢?」

  太后微笑道:「我看这完全是马里亚大人的功劳,如果不是马里亚大人据理
力争反对武装镇压,路易如何肯铁了心派兵呢?他要派兵吧,除了黎塞留还能信
赖谁呢?难不成还让达达尼昂和杜伦尼这两个毛头小子上阵吗?」

  马里亚谦虚道:「这次能促成黎塞留出征,我看还是莫亚大人的功劳。若不
是他当殿提出国库足以支撑这场战争。只怕国王系和主教系地大臣们也不会轻易
被说服,一旦众人反对,就算陛下铁了心要派兵也得颇费周折呀。所以说,还是
莫亚大人的功劳。」

  莫亚心中得意,嘴上却客套道:「这呀,不是谁的功劳而是太后和殿下的宏
福,拉罗谢尔的新教徒早不叛晚不叛。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叛乱,这难道不是上帝
地旨意吗?上帝都已经选定殿下为下一任国王了,就算陛下和黎塞留再怎么折腾
也是白费力气。」

  莫亚说这番话的时候。太后和马里亚悄悄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莫亚哪里知道
拉罗谢尔新教徒的叛乱能够如此凑巧。全是太后和马里亚精心策划的结果,如果
没有太后从暗中鼎力支持,就算借那些新教徒天胆,也再不敢叛乱了,他们早在
上次叛乱的时候,被黎塞留杀得胆战心惊了。

  加斯东却被莫亚这番话说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登上了王位似地,脸上露出
非一般地光彩来,便是眼神也比平时要明亮许多。

  但太后的一席话让他立刻又清醒了过来。

  太后看到加斯东神彩飞扬的模样,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便提醒道:
「不过,距离真正地成功还早得很哪,黎塞留和他的主教卫队虽然被调离了巴黎,
可路易的火枪队和禁卫军仍旧驻扎在巴黎城内,杜伦尼和达达尼昂这两个毛头小
子没什么战斗经验,成不了威胁,然而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相信大家都见识过,
而且路易的可怕相信大家还是清楚地,想想当初夏莱伯爵是怎么败在他手里的,
不由得不令人小心再小心呀。」

  马里亚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太后所言甚是,现在我们的计划才
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乃至第四步,直到最后殿下登上王
位,计划才算大功告成,只有到了那时候,我们才能真正松口气,在最后成功之
前,大家且不可懈怠呀。

  莫亚道:「太后和马里亚大人所言极是,现在我们需要执行地第二步计划就
是,把杜伦尼的禁卫军调离巴黎,我认为现在该是太后动用南尼德兰关系地时候
了,只要南尼德兰在王国北线摆出军事集结的架势,色当公爵将肯定向陛下告急,
一旦陛下决定派兵增援色当地区,无论是从私人感情,还是从王国利益考虑,陛
下都肯定会派谴杜伦尼的禁卫军增援色当,大家以为如何?」

  马里亚点头赞同道:「不错,我也认为莫亚大人说得有理,从个人感情讲,
杜伦尼是色当公爵的亲弟弟,从王国利益出发,杜伦尼和孔代亲王都是陛下极为
看好的新一代统帅,正在着力培养,而今孔代亲王驻守南疆远在威尼斯前线,那
么杜伦尼当然是最合适的统帅人选了,况且禁卫军本来就是杜伦尼所统率,由他
率军出征于情于理都是最佳选择。」

  太后点点头,颇有些担忧道:「可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问题,
禁卫军和火枪队既然驻守巴黎的防卫军队,又是路易的贴身卫队,肩负着双重的
职责,你们说路易会放心地将这两支御林军都派了出去?如果禁卫军和火枪队都
奉调出征了,那么巴黎、罗浮宫和他自己的安全,该由谁来负责呢?」

  加斯东闻言心头一跳,大声道:「王家近卫团!」

  马里亚听了双目一亮,拍手道:「对,王家近卫团!该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
候了!」

  莫亚皱眉担心道:「殿下,马里亚大人,你们是不是过于乐观了?且不说这
鸟人骑士究竟是否可靠,就算他与殿下和我们是一条心,只怕陛下也不会将拱卫
巴黎和罗浮宫的重任放到近卫团身上吧?大家都知道,近卫团除了能打猎还能干
些啥?以陛下的小心和谨慎,做出这样决定的可能性很小。」

  马里亚和加斯东交换了一个眼神,微笑道:「莫亚大人,陛下做出这样决定
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但并非没有可能!如果有强敌压境,巴黎和罗浮宫的安全指
望近卫团来承担,当然不现实,但是如果没有强敌压境呢?陛下会如何选择?难
道把近卫团这支用来摆设的御林军派上前线送死?以陛下的性格,显然不可能做
出这样的决定。」

  加斯东道:「不错,为了放松王兄的警惕心理,我准备把我的卫队也派上前
线,这样一来巴黎周围几百里以内,再无一支像样的武装力量,在这种情况下,
王兄再没有把禁卫军和火枪队留在巴黎的理由,因为近卫团完全可以担负起拱卫
巴黎和罗浮宫的责任嘛,嘿嘿嘿……」

  莫亚恍然大悟道:「好计!这样说起来,陛下把禁卫军和火枪队均派上前线
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不过,如果殿下真的将卫队也派上前线,如果要采取什么行
动,岂不是也要受制于王家近卫团的鸟人骑士了?万一他并非和殿下一条心呢?」

  「我认为这可能性不大!」加斯东微笑道,「退一步讲,就算玫瑰骑士一直
在骗我,也没什么关系,我的卫队虽然上了前线,可奥尔良距离巴黎只有百里之
遥,我的佣兵团只需一天就可以开进巴黎,难道莫亚大人以为玫瑰骑士的近卫团
能够抵挡得住我的佣兵团吗?」

  莫亚不解道:「可是,殿下刚才不是说,巴称黎周围几百里以内,再无一支
像样的武装力量了吗?怎么又多出一支佣兵团了呢?」

  加斯东诡笑道:「这个嘛,这支佣兵团目前并不存在,他们只会在恰当的时
候出现在恰当的地点。」

  「呃……」

  莫亚呃了一声,咽下一口气,不再吱声了,看来有些事情他也没资格参与其
中,不是吗?

  太后玛丽娅适时说话道:「好了,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散会
之后我立刻写信给南尼德兰和美茵茨国王费尔伯斯,请求南尼备半城边境地区集
结军队,做出挥军南侵的迹象,剩下的,就全靠诸位了。」

  太后一语点醒加斯东,加斯东赶紧起身向马里亚等人道:「拜托各位了,事
成之后,诸位就是王国的开国功臣,将和我一起共享富贵。」

             第七十二章四面出击

  没茵茨王宫,费尔伯斯寝宫。

  索菲娅一袭近乎透明的丝质白衣,狐媚入骨,此时此刻正风情万种地坐在费
尔伯斯的卧榻之前,手里端着一杯苦药,殷勤地劝可怜的国王把它喝下。

  「陛下,快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这碗药你的病就能好起来了,好吗?」

  可怜的费尔伯斯斜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眼眶已经深深地陷落,脸色腊黄,神
色憔悴,眼皮已经紫黑色,这是人之将死的征兆,可怜的家伙,年纪轻轻才二十
多岁,却已经病入膏肓了……

  「不,索菲娅,朕不想喝,你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好吗?」

  索菲娅巧笑倩兮,丝毫没有因为费尔伯斯即将不久于人世而感到悲伤,她心
里不知道有多欢喜呢,很快,美茵茨和费尔伯斯王国就将属于她了,完完全全地
属于她了!她将很快就要成为女王陛下了!

  「陛下,只要你喝了这碗药,索菲娅就陪你说话,好嘛?」

  费尔伯斯叹了口气,憔悴的眼窝里忽然直直地流下泪来,他有些痴痴地望着
索菲娅,摇头啜泣道:「索菲娅,朕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朕多想活下去,能多
陪陪你呀,索菲娅,朕不想死呀……」

  索菲娅软声细语:「陛下,你当然不死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真的。」

  「不,索菲娅,你别骗朕了。」费尔伯斯悲苦地摇头,「你别骗朕了,其实
朕什么都知道,你在药里面加了慢性的毒药,对吗?索菲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朕有哪里不好吗?朕哪里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

  索菲娅的眼神渐渐清冷下来,淡淡地说道:「陛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这
可是治您的病的良药呀,什么时候放过毒药呢?」

  费尔伯斯忽然伸手抓住索菲娅的小手,哀求道:「索菲娅,朕还年轻。不想
死,我好害怕,真的害怕,我感到无边的恐惧……」

  这时候,一名侍从匆匆跑了进来。向索菲娅道:「报告王后陛下。有急信!
法兰西来的。」

  索菲娅轻轻放下手里地药碗,盈盈站起身来,冷声道:「什么内容?」

  侍从道:「法兰西五国的太后玛丽娅陛下呈国王陛下。请求王国军队在边境
地区集结,并做出南下入侵法兰西的假象。」

  「哦,有这种事情?拿来我看看。」

  索菲娅从侍从手里接过信件,匆匆看罢,不由喜上眉梢。喃喃自语道:「这
么说,太后玛丽娅即将要发动夺权的叛乱了?我们的机会来了,嗯。卡鲁,卡鲁!」

  卡鲁闻声匆匆进入国王寝宫。这家伙地禁卫队已经扩建成为禁卫军团,所统
率的兵力也从500人变成了5000人,禁军团是索菲娅扩军计划中的重点,
不但规模扩大,装备也大幅度得以改良。

  索菲娅完全依照玫瑰骑士的王家近卫团的架构来扩建他地禁卫军团,军团设
骑兵团、步兵团以及骑士团,架构和近卫团完全一样,就是建制扩大了一级,军
团地制式装备就是火枪加长剑,这些火枪同样购自尼德兰。

  卡鲁蹭地跺了跺脚,朗声道:「王后陛下,愿意为您效劳。」

  年轻的卡鲁虽然出身军伍,没多少政治头脑,但也能看出来,国王的离世也
就这一两年地事情了,王国的将来是王后的,所以在卡鲁心中,已经只有王后而
没有国王了。

  索菲娅非常满意卡鲁的这种态度,欣然道:「卡鲁,你的禁卫军团明天开拨,
到边境地区集结,准备南下进攻法兰西色当地区!」

  卡鲁愕然道:「王后陛下,我们要和法兰西开战吗?你在昨天地军事会议上
不是刚说过,王国的主要敌人是休斯元帅的瑞典大军吗,怎么又要和法兰西开战
呢?」

  索菲娅冷然道:「我是让你准备进攻,而不是立即进攻,难道听不明白我地
话吗?」

  卡鲁打了个冷噤,猛地一挺胸膛,大声道:「遵命,王后陛下!」

  几乎与此同时,流亡在罗马帝国的洛林公爵也收到了一封密信,信是加斯东
写给他地,在信中,加斯东开诚布公地告诉查理,机会已经来临,如果查理现在
能够出兵洛林,那么洛林地区就将毫无悬念地回到查理的统治之下。

  自从上次在洛林地区遭受惨败之后,查理就一直对加斯东恨之入骨,因为直
到最后,查理都不知道他在洛林是怎么败的?所以他把这笔帐计到了加斯东的头
上,认为是加斯东和路易十三串通起来设计他,才导致了他的惨败。

  但这次,查理再没理由怀疑加斯东的诚意,因为加斯东亲自来到了巴伐利亚,
查理的长剑就架在加斯东的脖子上。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就不怕我一剑刺穿你?」查理神情狰狞地盯着加斯东,
厉声道,「你还是料定了我不敢杀你?嗯。」

  加斯东神色镇定,淡然自若道:「如果你一剑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也将永远要不回你的洛林!」

  查理厉声道:「我已经上过你一次当了,可不愿意再上你第二次当!」

  加斯东笑道:「你还真以为,我会和路易十三合作吗?」

  查理厉声道:「为什么不?毕竟你们是兄弟,而且路易十三没有子嗣,他极
可能把王位传给你,你帮路易对付我就是帮你自己,难道不是吗?」

  加斯东摇头道:「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那位王兄呀,所以你才会和他的交
战中一败再败,如果他愿意把王位传给我,只怕早就立我为储君了,为何到现在
还迟迟没有动静?难道非要等到他死的那一天,才临终传位吗?」

  查理皱眉道:「这我怎么知道?」

  加斯东笑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那位王兄已经打定主意要立我的小妹,
玛丽公主为法兰西有史以来的第一任女王了。」

  查理不客气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加斯东淡然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一剑杀了我吧。」

  查理阴恻恻地盯着加斯东看了半天,终于放下了长剑,沉声道:「看来你说
的是真的,路易十三真的打算立玛丽那小姑娘为女王?」

  加斯东道:「我为什么要骗你?王兄明显没几年可活了,现在他正极力培养
玛丽的亲信,禁卫军的杜伦尼,火枪队的达达尼昂,还有南部军区的孔代亲王,
这些可都是些厉害的角色,我总不能等着王兄把屠刀磨锋利了,架到我脖子上了
再动手反抗吧。」

  查理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人我都知道,杜伦尼,达达尼昂还有那个孔代亲
王,的确有些本事,如果等这几个人成了气候,你要想反抗确实可能性不大,说
吧,你今天大老远跑到巴伐利亚来,要我怎么帮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加斯东微笑道:「很好,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查理没好气道:「废话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加斯东低声道:「这次行动绝对安全,而且,我敢担保你一定会喜欢!这次
你需要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洛林高原,摆出杀回洛林高原的架势,另一路则分成
若干小队,乔妆成流民偷偷潜伏到巴黎近效,等我信号一到就立刻在巴黎效外集
结起来。」

  查理神色一惊,再度拨剑指着加斯东咽喉失色道:「你说什么?让我的人分
成若干小队,还乔妆成流民举伏到巴黎附近?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巴黎城内可
据守着黎塞留的主教卫队,路易十三的禁卫军还有火枪队,你是不是存心让我的
人去送死?你安的什么心?」

  加斯东轻轻拨开查理的长剑,苦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你所忌惮的主教
卫队,现在已经追随黎塞留出征拉罗谢尔,杜伦尼的禁卫军也即将增援北部色当
地区,只要你的人在洛林地区造出声势,我敢担保达达尼昂的火枪队也会及时开
拨洛林地区,所以,等你的人潜伏在巴黎效外时,巴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守护
在路易十三身边的就只剩下中看不中用的王家近卫团了。」

  查理皱眉道:「王家近卫团?就是那个玫瑰骑士的近卫团?」

  加斯东笑道:「谁说不是,看来这玫瑰骑士的名气还挺大,你在巴伐利亚都
听说了?」

  查理大笑道:「还能没听说过玫瑰骑士的风流事?听说他把巴黎圣母修道院
里的修女都给淫乱遍了,还被宗教裁判所的人抓着游街,嘎嘎嘎……这样的人才
可是少见呀,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加斯东乐道:「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他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还有,他
的几个女人那可真是诱人得很,就怕你没胆量上。」

  查理不乐道:「笑话,这世上还有我查理不敢骑的女人?」

  加斯东喜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查理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干!」

             第七十三章遥相忌惮

  路易是三再次紧急召集群臣,共商国是,据刚刚收到的急报,王国北部邻国
南尼德兰正在边境地区集结兵力,似有南侵迹象,而洛林高原的查理余党又死灰
复燃,似有重新入主洛林地区的架势。

  路易十三挥了挥手中的信件,低声道:「色当公爵送来的信中说,局势非常
严峻,自从费尔伯斯国王病重之后,索菲娅王后接掌了王权,这位王后在这两年
当政的时间里不遗余力地扩张武力,如今的美茵茨和南尼德兰已经是个军事强国
了!此番索菲娅更是把她最精锐的近卫军团派到了南尼备兰前线,用心险亚哪。」

  马里亚道:「南尼德兰和王国一向就有领土纠纷,围绕王国北部平原的边界
线一直未曾确定,估计这次南尼德兰是想浑水摸鱼,趁王国内部新教徒叛乱的机
会渔利了!」

  财政大臣莫亚失色道:「陛下,臣以为应该速派援军,否则北部平原一旦沦
陷,王国就丧失了一大税收来源哪!况且北部平原一旦有失,巴黎的大门就会向
南尼德兰彻底敞开,王国将在战略上处于被动。」

  路易十三点头道:「不错,朕也觉得必须要派援军,可问题是援军从何而来?
更为糟糕的是,在洛林高原上查理的余党又死灰复燃了,王国派驻洛林的总督官
已经遭人暗杀,洛林主教也被驱逐了。」

  马里亚叹息道:「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哪,又是新教徒叛乱,又是南尼德兰趁
火打劫,还有查理入侵,看来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了,陛下,在这个危急的时刻,
王国且不可放松警惕,尤其是戒备南部威尼斯城邦和西部强邻西班牙王国的动静
呀。」

  路易十三道:「马里亚大人放心。王国军队的主力始终驻守在南部和西部边
境,朕绝不会因为北部和西部的骚乱就将主力从前线调回,拉罗谢尔的新教叛乱,
有主教亲自出马自然没有问题,至于北部南尼德兰的入侵以及洛林高原的骚乱。
王国还需另想办法解决。」

  马里亚淡淡地恭维道:「陛下英明。」

  杜伦尼终究年轻气盛,一听说自己的家乡可能遭受南尼德兰地入侵,自己的
兄长又面临生死危险,立刻上前朗声道:「陛下,臣恳请率禁卫军增援色当地区。
只要禁卫军还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南尼德兰的一个人踏上王国的土地一步!」

  加斯东偷偷地向莫亚使了个眼色,莫亚心领神会上前说道:「陛下,禁卫军
肩负着拱卫巴黎的重任。绝不可擅自调离巴黎,臣以为奥尔良公爵地卫队实力不
弱,可以作为增援色当地区的主力。」

  路易十三淡然望向加斯东,加斯东赶紧上前说道:「在这个王国的危难关头,
臣弟愿意交出自己的私人卫队供王兄调谴。卫队作战所有军费开支皆由臣弟负担,
不需要王国财政负担一分钱。」

  路易十三欣慰道:「加斯东,你能有这个想法。朕很是高兴,这样。增援色
当,还是让杜伦尼带禁卫军去,毕竟杜伦尼从小在色当长大,对那里的地形和人
文比较熟悉,再加上他又是色当公爵地弟弟,沟通比较容易,至于你地私人卫队,
朕听说战斗力很强嘛,他们的任务是和朕的火枪队组成联军,开往洛林高原,彻
底铲除查理余党,不过,所需地军费开支,还是由王国的财政负担,朕虽然穷,
可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加斯东心中狂喜,脸上却摆出恭敬的神色,低声道:「王兄英明。」

  只有一名忠于路易十三的大臣忧心冲冲地说道:「可是陛下,禁卫军和火枪
队都调离了巴黎,巴黎该由谁来保卫呢?如果巴黎发生骚乱,或者敌国趁虚前来
进攻,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路易十三看了眼侍立他身边地玫瑰骑士,自信地笑道:「不是还有朕的近卫
团嘛,近卫团两千余人,拱卫巴黎绰绰有余了。」

  当殿受到路易十三的肯定,玫瑰骑士显得得意忘形,握着紧挺起胸膛,眼睛
已经看到天花板上了。

  加斯东心中偷乐,嘴上却恭维道:「玫瑰骑士天纵其才,带兵有方,在他地
率领和训练下,王家近卫团的战斗力得到了显著地提升,由王家近卫团来保卫巴
黎,巴黎必然万无一失,就算敌国以十万大军来攻,巴黎依然无恙。」

  加斯东这话一出,就像是风向标,太后一党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只有首相党
和国王党的大臣们忧心无以排解,有心想劝路易十三改变主意,却又不敢启齿,
因为路易十三的行事风格,他们最清楚不过,一旦他决定了的事,那是谁也无法
更改的。

  路易十三疲惫地站起身来,低声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杜伦尼、达达
尼昂,你们立刻去准备,兵贵神速,今天就得出征!大家都散了吧,玫瑰骑士留
下来,朕还有话和你讲,咳咳……」

  玟瑰骑士看了看加斯东,加斯东以眼色示意,玫瑰骑士遂点了点头,路易十
三只顾着咳嗽,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

  西班牙帝国首都,马德里。

  老国王深夜把黑太子罗德里格斯叫到了宫里,作战室里只有父子俩,他们面
对着沙盘指指点点,正在热烈地讨论什么。

  「孩子,朕刚刚获得绝密情报,法兰西王国似将有内乱发生,太后玛丽娅伙
同奥尔良公爵加斯东,正准备篡权夺位,如今,这一场夺权大战已经展开了,甚
至连法兰西的主心骨,红衣主教黎塞留都被调到了拉罗谢尔。」

  罗德里格斯失声道:「竟有这种事情?」

  老国王道:「事情还远不止此,这个玛丽娅太后,不动则已,动则全盘发动!
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南尼德兰那个贱货搭上钩的,连美茵茨的近卫军团都被派往了
法兰西北部边境,摆出准备入侵的架势,还有一直流亡帝国境内的查理公爵……
呼呼,这一次,看来是反法势力大结盟了。」

  罗德里格斯眉头紧皱,摇头道:「儿臣以为,就算这些反法势力大结盟,只
怕也远不会是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对手,这两个家伙老谋深算,如果那么容易对
付的话,法兰西王国只怕早就成了哈布斯堡王朝的一员了。」

  老国王欣然点头道:「孩子你能有这份见解,朕很感欣慰,不错,路易十三
和黎塞留都是世之枭雄,两人合在一起的确厉害,就算是哈布斯堡王朝倾尽全力
发动侵法战争,也未必能够打赢,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一样,朕认为,路
易十三和黎塞留过于冒险了,嘿嘿,这也给了我们以可趁之机!」

  罗德里格斯不解道:「冒险?父皇以为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在冒险?」

  老国王点头道:「不错,朕虽然还猜不透这对君臣的真正阴谋,但有一点可
以确定,现在的法兰西正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一旦玛丽娅太后全面发动叛乱,
虽然未必会击倒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却一定会引起法兰西的全面混乱,到了那时
候,法兰西各地贵族必然争相自保,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如果我国能在这时候
重兵出击,必然可以一举突破法兰西在比利牛斯山辛苦经营的西部防线,从而打
开入侵之门!」

  罗德里格斯听了双目一亮,深以为然道:「父皇所言极是!这果然是个好机
会。」

  老国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声道:「孩子,从现在起你加紧训练你的皇家
步兵军团,一旦机会降临,你的步兵军团就将是先锋!」

  「是,父皇,儿臣绝不令您失望。」

  老国王老怀大慰,微笑道:「朕相信你,你当然不会令朕失望,你是朕生平
见过的最出色的将领之一!」

  罗德里格斯目光凛然,他当然听出了父皇话中的「之一」,可见在父皇心目
中,他并非最出色的将领,应该还有比他更为出色的将领,那会是谁呢?

  法兰西王国,巴黎,罗浮宫,禁宫深处,路易十三作战室。

  路易十三也正面对墙壁上的军事地形图发愁,玫瑰骑士已经在他身后陪着闻
了半宿了,可他却像不知道身后有这个人似的,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望着地
图发呆。

  「唉……」

  路易十三终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颓然坐到椅子上,侧头沉思起来。

  玟瑰骑士忍不住问道:「陛下可是担心,一旦禁卫军和火枪队调离巴黎,臣
的近卫团担负不起保卫巴黎的重任?」

  路易十三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你的能力朕和首相都深信不疑,你的近
卫团都是你从艾费尔高原带来的马贼做底子,这些马贼的战斗力朕可是清楚得很,
有这支军队保卫巴黎,巴黎万无一失,朕真正担心的却是西边强邻西班牙帝国呀
……」

             第七十四章近卫兵团

  「西班牙?」鲁汉不解道,「法兰西和西班牙不是缔结了互不侵犯的条约吗?
难道西班牙人还敢擅自撕毁条约不成?」

  路易十三淡然一笑,摇头道:「条约这东西就是一张纸,利益面前,这东西
没有任何作用,如果法兰西露出破绽,给了西班牙人可趁之机,这位强邻就会不
顾一切猛扑过来,狠狠地咬上我们一口,就算不能致我们于死地,也会让我们元
气大伤呀。」

  鲁汉默然。

  路易十三摇头道:「本来这些事情很容易解决的,只可惜上帝不愿意给朕太
多时间了,鲁,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才要提前发动,行险一博,不过这样
一来,就给了西班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朕不能不提前早作打算呀。」

  鲁汉知道又要有重任落到他头上,便猛地挺胸收腹道:「请陛下吩咐,近卫
团誓死替您效力。」

  路易十三道:「太后和加斯东全面发动之时,也是朕和他们摊牌之时!到时
候,无论最终结果谁胜谁负,王国都将陷于暂时性的浑乱,各地的贵族必然只求
自保,比利牛斯防线的驻军也将有很大一部份会撤回原领地,这时候,西班牙人
的大军就会趁虚越过比利牛斯山,攻入我西南腹地……」

  鲁汉道:「陛下的意思是,让臣率近卫团前往西南边境?臣愿意向你打保票,
誓死将西班牙人挡在王国西南边境,就算他们派来十万大军,臣亦有这个自信。」

  路易十三摇头道:「不,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并不想让你的近卫团去和西班
牙人较劲,西班牙人也许会趁虚而入,但朕相信他们短时间内还没有一口吞掉法
兰西的实力和雄心,只要度过了最开始的一段艰难时光。局面就会得到改观,西
班牙人最多也就在西南边境骚扰一番,最终还是要退回到比利牛斯山以西的。不
过,这需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全国的骚乱不能超过一个月。如果骚乱超过了
一个月的时间,局面将不堪设想,西班牙人的胃口也会大增,到时候,法兰西就
真有亡国之祸了。」

  鲁汉森然道:「臣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臣地近卫团必须在一个月之内稳
定住法兰西的局势,不让骚乱扩大,不给西班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对。朕就是这个意思。」路易十三点头道,「不过,不是王家近卫团,而
是王家近卫兵团!朕和首相已经在暗中替你的近卫军团准备了两万名训练有素的
士兵,只要你训练出来地骑士军官一到位。这支两万人的王家近卫军就能立刻开
上战场。」

  鲁汉失色道:「近卫兵团?两万名士兵?」

  「对,近卫兵团,下辖一个骑兵军团。三个步兵军团,军团长和团长一级人
选都由你指定!这支两万人的兵团。将只执行你一个人的命令,就算是我,法兰
西的国王也将无法直接指挥他们。」

  鲁汉呼了口气,没好气道:「我说呢,难怪……」

  路易十三脸上掠过难得一见地潮红,微笑道:「难怪什么?难怪当初你组建
近卫团地时候,朕不但没给你一分钱,还要从你的避孕套生意里抽税是吗?呵呵,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这些钱都用来干什么了。鲁,你可要听好了,这支两万人的
军队肩负着法兰西地所有希望,打败哈布斯堡王朝的包围,振兴高卢民族的希望
可就都寄托在这支军队身上了,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哪。」

  鲁汉苦笑,这可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本来,鲁汉来到巴黎,只是想当个逍遥贵族的,他真地不想重操旧业,带兵
打打杀杀的,可时势逼人,现在他就是想不带兵打仗都不行了。既然选择了投靠
路易十三和黎塞留,那就得做出相应的贡献,是吧,做人得讲良心呀。

  时间飞逝,转眼间杜伦尼地禁卫军和达达尼昂的火枪队离开巴黎已经三天了,
王家近卫团已经担负起了巴黎和罗浮宫地禁卫任务,玫瑰骑士这个近卫团的团长
也终于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罗浮宫的「宫长」,每天的例行任务就是带人巡逻罗浮
宫,严禁任何不法分子潜入禁宫,对陛下和王后不利。

  绕过一个城墙角落,鲁汉就看见帕柳卡和拉希姆站一块叫嚣,两人身边还围
着一群衣冠不整的骑士,人数约模有十几个人,有几个身上还带着伤,鲜血淋淋
的,看样子是受了人欺负,够惨的。

  鲁汉看见这伙人的时候,这伙人也看见了他。

  帕柳卡和拉希姆立刻就冲了上来,帕柳卡首先忍耐不住,向鲁汉叫屈道:
「玫瑰骑士,我们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拉希姆也火道:「就是,马里亚大人府上的卫队算个屁,兄弟们随便动动手
就把那些家伙全摞倒,可你为什么非要让兄弟们在每次冲突中都输给他们呢?输
了就输了吧,还非要兄弟们装得跟真的输了一样,够窝火的。」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自从进城那天起,玫瑰骑士就下了道奇怪的命令,命
令允许近卫团的成员空闲时候上街闲诳,也允许他们欺男霸女、强吃强喝,但有
一条,一旦和别的贵族的卫队起了冲突,打不赢得输,打得赢也得输,哪怕自己
一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还是得输,不但要输还得输得跟真的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近卫团的人还可以在街上耀武扬威,没多少人敢招惹他们,
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卫队开了先例,以少胜多,将近卫团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之后,近卫团的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骑士队那帮可怜的贵族老爷们,几乎每次上街都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更惨
的是还不知道找讨哭诉去。

  鲁汉笑眯眯地望着帕柳卡,问道:「帕柳卡,很委屈吗?」

  帕柳卡没好气道:「我想不通,想不通这样做有什么用?」

  鲁汉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跟在鲁汉身后的班德和尼奥就像赶鸭子一样把那
些骑士给赶走了,墙角只剩下了帕柳卡和拉希姆三个人,鲁汉这才沉声道:「帕
柳卡,拉希姆,连你们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拉希姆和帕柳卡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鲁汉道:「那好吧,我问你们俩一个问题,现在,巴黎的市民和贵族是怎么
看待我们王家近卫团的?」

  帕柳卡没好气道:「那还用说,说我们王家近卫团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别的
啥都不行,就算打架,十个人还打不过别家五个人,简直把我们贬得跟废物似的,
有些大臣和贵族的侍从见了我们,那眼神,那表情,团长,你都不知道有多气人,
好几次我都差点没忍住,要拨剑和他们决斗了。」

  「忍不住也要忍。」鲁汉拉下脸来,沉声道,「再在我再问你们两个,在你
们看来,近卫团又怎么样啊?」

  拉希姆肃然道:「团长,不是拉希姆吹牛,就以骑士队队员的水准,随便拉
出一个人,绝对可以胜任任何步兵团团长的职务!至于步兵团和骑兵团的战斗力,
那也不用我俩说了,团长比谁都清楚,那些个大臣和贵族的侍从想和我们较量,
提鞋都不配。」

  鲁汉点头道:「看来你们的头脑还算清楚,你们知道自己有多少实力嘛!实
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下那道命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种谁也不把我们近卫
团的实力瞧在眼里的效果!真要等到我们近卫团动真格,他们再认识到近卫团的
真正实力的时候,已经晚了。」

  拉希姆和帕柳卡两人凛然,再说不出话来,原来团长的用意竟然在此,两人
本来就不笨,立刻就意识到了玫瑰骑士的良苦用心。

  鲁汉舒了口气,现在你们还想不通吗?

  帕柳卡和拉希姆同时摇头,鲁汉遂微笑道:「那好,现在你们帮我去做一件
事。」

  「什么事?」

  鲁汉奸笑道:「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已经随主教出征拉罗谢尔了,现在卡西
莫多那老东西身边的侍卫只有十几号人,你们俩带上一百多兄弟,帮我把卡西莫
多从宗教裁判所揪出来,扒光衣服绑在十字架上,沿街游行。」

  帕柳卡咋舌道:「团长,卡西莫多就是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长,这么做是不是
有些过份了?」

  「过份吗?」鲁汉眨了眨贼眼,反问道,「你觉得玫瑰骑士做这种事会过份
吗?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嘿嘿,你们先别急着动他,等这老东西憋
不住了去圣母修道院鬼混的时候再抓他,要把他与和他鬼混的修女一起抓起来,
两人都不许穿衣服,绑在一个十字架上游街示众,这才是玫瑰骑士该干的事情,
不是吗?」

  帕柳卡和拉希姆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冷噤,心中替那可怜的卡西莫多大所
长哀悼不已,惹上了玫瑰骑士这样的对头,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七十五章篡权大戏

  马里亚和莫亚正在加斯东的公爵府上商议具体的行动细节时,一名待从慌慌
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加斯东心头一跳,失声道:「出什么大事了?难道黎塞留这么快就解决了拉
罗谢尔的叛乱回师巴黎了?不可能吧。」

  马里亚和莫亚也都吃了一惊,跳了起来,大声道:「不会吧?」

  如果黎塞留真的解决了拉罗谢尔的叛乱,这么快回师巴黎的话,那这次精心
策划的篡权大戏只怕又要胎死腹中了,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侍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宗教裁判所的卡西莫多大所长被人抓起来
了,赤身裸体的,和一修女一起绑在十字架上游街呢。」

  「什么?」莫亚愕然,旋即醒悟过来大笑起来,几乎笑得眼泪直流,边笑边
捂着肚子道,「这肯定是那玫瑰骑士干的,除了他还有谁做得出来?哈哈哈……
可怜的卡西莫多,真是太可怜了。」

  马里亚舒了口气,心头石头落地,也不禁莞尔道:「的确,也只有玟瑰骑士
才做得出这种事情,况且他和卡西莫多本来就有私怨,这次怕是趁机报复他吧,
汗。」

  加斯东抹了抹额头,没好气地向侍从道:「就这事?」

  侍从道:「就这事,殿下,要不要我带几十个卫兵去解救卡西莫多大所长?
毕竟他也是殿下您的人呐。」

  马里亚道:「几十个卫兵?就想从近卫团的手里解救卡西莫多,你也太会开
玩笑了吧。」

  侍从笑道:「大人,不是我吹牛,就近卫团那些个窝囊废,去几十个兄弟已
经绰绰有余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家伙别看平时耀武扬威的,可真要动起手来,
立刻就软趴了,比兔子还不经揍呢。」

  莫亚策笑道:「这事我听说过,最近近卫团的人可没少被各位大人和贵族地
卫兵欺负,据说每架必输。真是可怜,也怪那鸟人骑士,平时也不好好训练,连
打架的功夫都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呐。」

  马里亚有些不信道:「不会吧。近卫团的人再怎么熊也是军人哪,会这么不
经揍?」

  莫亚反驳道:「马里亚大人,巴黎城内各位大人和贵族的卫兵,那个个都是
打架决斗的好手,有这种结果也正常嘛。」

  马里亚道:「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加斯东道:「好了,两位大人还是别管这些事情了,就由得那鸟人骑士胡闹
去吧,他闹得越欢对我们就越有利。他的近卫团战斗力越弱,对我们也越有利,
他站在我们一边便罢,若不是和我们一条心。那就连他的近卫团也一并解决了。」

  莫亚道:「我看鸟人骑士不像做假,这小子八成是真对陛下不满,不过他再
怎么想估计也没想到我们要做什么,到时候我看他十有八九会被吓傻。」

  加斯东道:「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莫亚大人,麻烦你从国库里预支两万比斯
托尔。然后随我走一趟凡尔赛狩猎场,好吗?」

  莫亚笑道:「殿下,我早已经准备好了。金币都已经装车了。」

  加斯东道:「那好,我们走。」

  一名黑衣骑士悄然进了路易十三地密室。密室里,只有路易十三独自坐于地
图前,玫瑰骑士侍立他身后,如今近卫团肩负着罗浮宫和巴黎城的安全,玫瑰骑
士能够自由出入罗浮宫,就算他常伴路易十三身边,也再不会有人起疑心了。

  黑衣骑士单膝跪倒,恭敬地说道:「陛下,加斯东殿下和莫亚大人押了两辆
马车出城往南效去了,马车车辙划痕清晰,马匹吃力,看来装的东西很重。」

  「那是金币!」路易十三淡然道,「莫亚私自从国库里取出来的金币。」

  玟瑰骑士肃然道:「陛下,要不要我派人截回来?」

  「不必了。」路易十三淡然道,「看来,加斯东的援兵到了,应该就在南效
地凡尔赛王家狩猎场吧,那里人烟稀少,方圆百里都是狩猎场,只要解决了守场
士兵,就算上万人在那里驻扎几个月,只怕也不会有人发现。」

  玟瑰骑士道:「陛下,近卫团是不是应该及早准备起来?」

  路易十三道:「不必,这一战,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趁人不备,加斯东和太
后完全想不到我唯一的凭仗就是近卫团!所以,近卫团越是表现得平常,越是放
松警惕,我们成功的机会就越大,如果你们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反而引起
他们的警觉。」

  玟瑰骑士道:「陛下英明。」

  路易十三道:「鲁,这次你要好好学习,认真学习,看朕是如何从容应敌的!
你和玛丽还年轻,要走的路还很长哪,朕不可能再陪你们走下去了,以后可就全
靠你们自己摸索了,你可千万不要令朕失望哪……」

  玟瑰骑士默然无语,路易十三幽幽地叹了口气。

  凡尔赛王家狩猎场,密林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处营帐,在其中一顶
最大地营帐里,此时正围坐着查理公爵,奥尔良公爵,马里亚和莫亚四人。

  加斯东不悦道:「查理,你可真是大胆,你怎么想到驻扎进王家狩猎场来了?」

  查理得意道:「你没有想到吧?」

  加斯东摇了摇头,查理又转向马里亚和莫亚道:「你们呢?」

  莫亚两人也摇头。

  查理得意地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都没想到,这说明我这地点选得极好,
路易十三再英明只怕也想不到我敢大胆进驻他的王家狩猎场,呵呵。」

  加斯东皱眉道:「要是被守园的驻军发现,那可怎么办?」

  查理大笑道:「驻军?你们进来的时候遇见地驻军?殿下觉得他们有什么异
样吗?」

  加斯东愕然,马里亚却恍然道:「公爵大人,你的人已经解决了驻军,那些
驻军是你的人假扮的?」

  查理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马里亚大人高明,一眼就瞧出来了。」

  加斯东道:「好了,现在商量正事,我们约定的行动时间是在明天天亮前那
一刻,到时候,我们的人负责包围罗浮宫,对付护卫罗浮宫地近卫团的人马,而
你的人则负责对付巴黎四城驻扎地近卫团人马,所以,你的人一定要在天亮以前
集结到城效。」

  查理笑道:「没问题,这几天我已经派弟兄们进城打探过了,还真没想到堂
堂法兰西王家近卫团地人竟能熊包到这种地步,十几个人居然还打不过我的两名
小兵,呵呵,这样熊兵,有两千又如何,我只要五百人就足以对付他们了,更何
况我这次带来了五千人,其中三千人可是向巴伐利亚公爵借来的精兵。」

  加斯东心头一凛,沉声道:「五千人!不是说好了三千人吗?怎么又多了两
千人?」

  查理的胡子抽搐了一下,拍着加斯东的肩膀道:「别担心,我的朋友,我只
是想确保获胜,并没有别的想法,我的目标只有洛林,对巴黎可不感兴趣,罗浮
宫和法兰西的王位是你加斯东的,我绝不会和你抢。」

  加斯东皱眉沉声道:「你能信守约定那是最好,你的人绝不许踏进罗浮宫一
步,至于巴黎,事成之后三天,你的人可以自由行动。」

  马里亚和莫亚同时脸色一变,所谓自由行动,那就是放任查理的人在巴黎城
内烧杀劫掠了!但转念一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算殿下不答应,只怕查
理的大兵也不会有什么顾忌,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

  幸好,太后和加斯东一系的大臣贵族们早已经把自己的财产和妻女转移到了
奥尔良去了。

  查理闻言大笑道:「那好,多谢殿下成全,我这里替所有官兵谢过了。」

  加斯东淡然笑道:「好吧,现在正事都说完了,我还有点薄礼要送给公爵阁
下,来人,把我带来的礼物呈上来。」

  望着整整两马车的金币,查理笑得嘴巴都歪了,当时连连拍着胸脯向加斯东
保证,明天行动时一定竭力约束部下,绝不让他们在巴黎城内烧杀劫掠,加斯东
一笑置之,查理也觉得有些汗颜,其实这不过是客套之辞,一旦真的打起仗来,
就是他也无法约束自己的部下,打了胜仗,洗劫敌人的城市,强奸敌人的女人,
抢劫敌人的财物,这本来是就约定俗成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不是吗?

  加斯东心中冷笑,暗忖看来有必要让驻扎在奥尔良和特鲁瓦的卫队提前出发,
火速赶赴巴黎,三天一过就全军围困巴黎,将查理来个翁中捉鳖,到时候正好可
以拿查理做垫脚石,在巴黎市民的欢呼声中荣登法兰西王位。

  查理也是冷笑,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打算,想得倒美,一个小小的
洛林就算打发我?门都没有!一旦我的人进了巴黎,控制了所有的出入口,哼哼,
那时候,法兰西就得改朝找代了,从此得进入洛林王朝了。

             第七十六章王后有求

  鲁汉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正好是零点,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在他面前,班德、尼奥、帕柳卡、拉希姆分两列而坐,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班德粗重的呼吸,跟牛一样。

  鲁汉将怀表收回怀里,沉声道:「刚才的布置,你们都已经清楚了?」

  「清楚了!」

  四人齐声回答。

  「很好。」鲁汉冷然点头,厉声道,「现在各自行动!」

  「遵命,团长!」

  四人齐刷刷站起身来,向玫瑰骑士行了记军礼,然后扬长而去。

  鲁汉看了眼天色,向一直肃立身后的莱昂纳多道:「莱昂纳多,圣母修道院
的修女们都转移了?」

  「都转移了,主人。」

  「团部的文职人员也转移了?」

  「是的,主人,现在留在巴黎城内的只有近卫团的作战人员了。」

  「嗯……」鲁汉点了点头,低声道,「莱昂纳多,召集护卫罗浮宫的骑兵队,
今晚的例行逻逻,由我亲自负责。」

  「是的,主人,我这就去召集骑兵队。」

  一支两百人的骑兵队很快就被召集起来,黑暗中集结在罗浮宫前的广场上,
这支两百人的骑兵并非来自艾费尔高原的马贼,而是扩军之后从巴黎征召的,他
们都是法兰西人,一个个神情激动,看来都为能够保护罗浮宫,保护国王而感到
荣耀。

  这些士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今天晚上气氛的异常他们还是感受到了,
每一名军官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地表情,更与往常不同的是,以前只有在演习的
时候才会下发子弹,并且只有两发子弹,而这次,发到每个人手里的子弹却足有
五十发!

  这是战争的标准。也就是说今晚将有战事发生,敌人来自哪里?他们不清楚,
和谁作战,他们也不关心,重要的是。训练了这么久,受够了窝囊气,今晚终于
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也许从明天开始,笼罩在近卫团将士头顶的将不再那
顶窝囊废地帽子了。

  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刷刷地挺胸昂首,肃立马背之上,目光不约而同地
转向了罗浮宫正门那高高延伸而上的台阶尽头。英俊潇洒的玫瑰骑士已经挎剑而
立,大红的斗蓬披在他身上显得得体而又威武。

  士兵们对这位近卫团的最高长官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因为更多地时候,他
们都是由尼奥队长履行职责。对他们进行极为严格的训练,团长只有在逢盛大庆
典或者阅兵的时候,才会在观礼台露一下脸。

  更多的时候,士兵们只能在传说中瞻仰他们团长的「丰功伟绩」,关于团长
的故事,最多的就是他的风流韵事了。一说到玫瑰骑士,几乎每一个巴黎市民都
能娓娓道出一大堆有关于他地风流事迹。

  对于这位近卫团的团长,士兵们谈不上崇拜或者讨厌。他们只是羡慕他的风
流和无边艳福,据说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美丽。甚至连圣母修道院里
最冷艳最美丽地修女都对他春心炽热,这需要怎样的魅力?做男人,当如玫骑士
这样,才算不虚度此生哪……

  鲁汉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当然不知道他的士兵在想些什么,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些士兵!经过两年多的艰苦训练,这些士兵地素质不是什么
问题,唯一缺乏的就是实战经验,一旦经历了残酷的战火洗礼,他们将很快成长
为出色地战士,并且是最精锐的士兵。

  而现在,一次绝佳地练兵机会已经来临了。

  鲁汉打了个手势,骑兵队的少尉军官肃然起敬,玫瑰骑士不认识他,但他认
识玫瑰骑士!这名军官是帕柳卡骑士队的成员之一,职务是见习少尉,统领着这
200名骑士。这名少尉军官是听过玫瑰骑士的课的,对玫瑰骑士的能力深信不
疑。

  底层的士兵未必知道玫瑰骑士的出色和优秀,但这些军官却深知玫骑士的不
同凡响,在所有骑士队的学员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在演习中战胜玫瑰骑士,玫瑰
骑士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最意想不到的进攻,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是帕
柳卡和拉希姆两位队长,在玫瑰骑士的凌厉攻势下坚持不了多久。

  少尉军官策马上前,锵然抽出军刀往前虚空一挥,200名骑兵立刻一分为
二,齐刷刷地勒转马头,100人往左,100往右,踩着整齐的马步绕向罗浮
宫的两侧,什么是令行禁止?这就是令行禁止。

  量好的纪律是战斗力的基本保障,单凭这一点,这支军队就已经和当时欧洲
大地的流寇式佣兵完全不同了。

  鲁汉正带兵巡逻时,一道倩影从罗浮宫的小门里悄然出现,隐在暗处向鲁汉
悄然招手,虽然是夜晚,但月色明媚,鲁汉仍旧认出那倩影是王后的贴身侍女康
斯坦斯,康斯坦斯这么晚了还找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鲁汉打了个手势,少尉军官带着骑士继续巡逻,只有莱昂纳多仍旧紧紧地追
随在玫瑰骑士身后,寸步不离。

  「康斯坦斯,见到你可真高兴。」

  鲁汉脸上露出虚伪的笑意。

  康斯坦斯报以真诚的微笑,低声道:「骑士阁下,王后约你在她的寝宫见面。」

  「什么!?」

  鲁汉吓了一跳,王后约他在寝宫见面?她这是要干什么?自从安道尔之后,
整整两年多,除了在必要的公众场合,他和王后会客套几句之外,别的时候两人
就跟不认识似的,久而久之,连鲁汉自己也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发
生在科马山山洞里的一幕只是一场梦罢了,那不是真的。

  康斯坦斯并不知道发生在王后和玫瑰骑士之间的事情,低声道:「骑士阁下,
王后有很重要的事情与您单独商量,她正在寝宫等你。」

  鲁汉吸了口气,镇定下心神,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后有召,
不去当然不行,可去了好像也不妥,咬了咬牙,沉声道:「康斯坦斯小姐,请您
带路,好吗?」

  康斯坦斯微微一笑,指着身后的暗门道:「骑士阁下,您从这里进去,顺着
甬道一直往前走,然后会看到一道木门,你只要敲响那道木门,就能进到王后陛
下的寝宫了,快去吧,别让王后久等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鲁汉听了心头一酥,该不会是真的……

  鲁汉举步前行,莱昂纳多拨脚就要跟上,却被康斯坦斯闪身拦住去路,微笑
道:「莱昂纳多先生,您就不必去了,留下来陪我说会话,好吗?」

  鲁汉独自进了那道暗门,摸黑往前走了几十米的样子,他还真不知道这里居
然有这样一条暗道,看来罗浮宫里的秘密还真不少,就是他不知道罢了,走到最
后,果然发现了一道木门,鲁汉便轻轻地敲了几下木门。

  木门吱嘎一声开了,明亮的光线骤然射了进来,照得鲁汉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不过来,赶紧伸手掩住了眼睛,以免被强光灼伤。

  就在这时候,一把脉脉的声音响起:「玫瑰骑士,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的,
唉,除了你我真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去,现在也只有你能帮上我这个忙了。」

  鲁汉睁开眼,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只见明亮的灯光下,王后一袭晚
装、风姿绰约地站在他跟前,淡淡的幽香沁入鼻际,令人情不自禁地开始浮想连
翩,尤其是王后身上的晚装是半透明的真丝质地,隐隐约约地把她姣好的身段展
露出来,这比赤裸裸的勾引还有诱惑力。

  鲁汉在王后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恭敬地吻了吻王后戴着白纱手套的小手,问
道:「不知道能为王后做点什么呢?」

  王后轻轻牵起鲁汉,柔声问道:「玫瑰骑士,你能帮我找一些东西么?」

  鲁汉道:「什么东西?」

  王后脉脉地望着玫瑰骑士,美目里居然流露出一丝羞涩,粉脸也微微显得有
些潮红,柔声道:「你能帮我弄一些催情金粉来吗?」

  「嘎,催情金粉?」

  鲁汉愕然,这玩意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不单熟悉而且也是这玩意的老用户了,
这催情金粉其实就是当时欧洲上流社会最为流行的一种性用品,既可食用也可以
撒在男女性器上,能够增进性趣,其乐无穷。

  这玩意可不是什么炼丹炉里炼出来的,而且纯天然花粉提纯的,所以对人体
没什么副作用,常吃还能强身健体,实乃滋阴补阳之珍品。

  见玫瑰骑士目露惊愕之色,王后犹豫道:「怎么,这东西很难弄到吗?」

  这催情金粉虽然价格不菲,不是平常百姓用得起的,可在市面上却也很容易
买到,王后以为难买,多半是刚听说此物,还不知道这东西的来龙去脉罢。

  鲁汉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道:「介个……」

  谁知道,王后见这玫瑰骑士这副模样,还以为他要讲条件,便羞红了粉脸,
柔声道:「玫瑰骑士,只要你能帮我弄来催情金粉,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条件,
包括……」

              第七十七章政变

  两个小时之后,玫瑰骑士终于从暗门里走了出来,守在门外莱昂纳多和康斯
坦斯正聊得起劲,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看到玫瑰骑士出来,康斯坦斯娇声道:「呀,玫瑰骑士你回来了,见着王后
了吗?」

  鲁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忖岂止是见着而已。

  康斯坦斯道:「那我得回去侍候王后了,莱昂纳多先生,有机会再和你聊了。」

  说完,康斯坦斯就钻进暗门,直到康斯坦斯的倩影已经不见了,莱昂纳多还
傻兮兮地站在原地挥手不停,鲁汉皱了皱眉头,打趣道:「人都走了,你还挥个
球手?」

  莱昂纳多呃了一声,机械地缩回了手。

  鲁汉抬头看了看高悬天边的明月,低声道:「走,最后巡逻一遍罗浮宫,大
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月亮已经沉入了地平线,天地一片苍茫,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查理习惯性地摸了摸唇上的胡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现在已经是深秋时
分,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向前方极目看去,查理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巴黎了!要不
了多久,他的大军就将长驱直入,攻占法兰西的首都,这座繁华的都市很快就将
在他的铁蹄下呻吟了,女人、财富……还有法兰西的王位,都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查理回头看去,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感受得到,五千名精锐士兵已经
集结在他的身后。这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多少次血与火的战争中走过来的
精锐,有这五千精锐作后盾,没理由连巴黎这空城也攻不进去。

  至于那支所谓地王家近卫团,查理早已经把它忽略不计了,在他看来,法兰
西只有黎塞留的主教卫队、路易十三的禁卫军还有火枪队可谓精锐。别的根本就
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包括那个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精心训练的卫队。

  别以为别人都傻瓜,加斯东的算计查理心知肚明,不过他根本就不把加斯东
秘密调来巴黎的卫队放在眼里。

  「大人,天亮了!」一名将领策马走到查理公爵身边。低声道,「你看。」

  查理眯了眼抬头看去,果然发现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一缕曙光,破晓时分已
然来临,约定地时间到了!

  查理冷冷地拨出剑来,高高举起,面向巴黎,沉声道:「目标……巴黎。前
进!」

  随着查理长剑的下落,五千名士兵就像一股滚滚的铁流,汹涌澎湃向着巴黎
席卷而去……

  当东方的那一缕曙光刺破云层划破黑暗的天幕时,王家近卫团步兵队地10
00名士兵在班德的率领下已经静悄悄地开到了南部郊外。沿着塞纳河畔摆开了
队形。班德回头看了看身后,繁华的巴黎还沉浸在梦乡中,天地之间一片祥和宁
谧,没有人能意识到,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再回过头来,班德眯起眼睛。极力远眺,却什么也看不见,天色已经朦朦亮
了。可这并不能帮助他看清楚一百米以外的事物,因为这是个大雾的早晨。浓浓
的晨雾封锁了一百米以外的任何事物。

  班德咧嘴笑了笑,冷森森的牙齿透出冰冷地杀机,雾天对于他和近卫团的士
兵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为了训练士兵在雾天作战,玫瑰骑士还曾专门在训练场上
燃起狼烟,让他们在又呛人又遮挡视线的环境中厮杀。

  所以,这点浓雾又算得了什么?

  班德狠狠一鞭抽在马股上,胯下战马吃痛,风一股从阵地前掠过,严阵以待
的士兵们就听到了长官宏亮而又沉稳地声音:「全体都有,最后检查一遍装备,
抓紧时间、原地休息!抓紧时间,原地休息!」

  奥尔良公爵府。

  加斯东身披斗蓬,腰挎长剑和短枪,头顶毡帽,样子既潇洒又英武,在他面
前,公爵府的两百名精锐卫兵已经一字排开,这一百人可都是他的心腹侍从,不
但剑术高超,而且对他忠心耿耿。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人甚至愿意为了加斯东而去死!

  「当当当……」

  圣母大教堂的钟声敲满整整六下,加斯东脸上掠过一丝既狰狞又得意的微笑,
潇洒地挥了挥手,朗声道:「目标罗浮宫,前进!」

  清脆的马蹄声踏碎了巴黎街头地寂静,市民们从惺忪中惊醒,透过门疑偷偷
往外瞧,只见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卫队从街上开过,向着罗浮宫的方向去了,发生
什么大事了吗?政变还是国王召集?

  市民们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崭新地一天,与众不同的一天。

  朝阳初升,玫瑰骑士身披大红斗蓬,仗剑肃立罗浮宫正门前地台阶上,今天
是例行的朝议日期,当圣母大教堂的钟声敲过六响,王国所有大臣都将齐聚罗浮
宫,和国王陛下共同商议国家大事。

  看来加斯东很会挑选日期,不是吗,今天确实是个夺权的好日子!

  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第一个踏上罗浮宫的台阶,他的目光和玫瑰骑士迎面相撞,
眸子里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加斯东身后,马里亚和莫亚紧紧相随,两人神情镇
定,看来都认为这次加斯东和太后是胜卷在握了吧。

  罗浮宫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大臣和贵族们鱼贯而入,寂静肃穆的大殿里立
刻热闹起来,这些大臣和贵族虽然身份高贵可为人的本性却是始终不变,如果不
在国王驾临之前高谈阔论一番,那实在是浪费感情。

  众大臣讨论得热火朝天时,路易十三终于在两名心腹侍从的搀扶下驾临了。

  看到路易十三病怏怏的样子,加斯东心中即怜又不屑,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
了,又没有儿子,凭什么还霸着王位?如果你能识趣点,早点立自己为储君,那
兄弟俩也就不用闹到今天兵戈相见了,唉,真是何苦来哉……

  大殿里静了下来,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咳咳……」

  路易十三照例未语先咳,大臣们的心都悬了起来,当他们以为国王就快要断
气的时候,路易十三的脸色却恢复了潮红,精神也比刚才要好多了。

  路易十三把目光转向玫瑰骑士,和声道:「玫瑰骑士,请把玛丽公主找来。」

  玟瑰骑士领命而去,诸大臣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大臣和国王议事,叫公主
上殿做什么?莫非前段时间的谣言竟然是真的,国王要在今天册立玛丽公主为储
君,并同时给公主和玫瑰骑士赐婚?

  除了这个原因,大臣们实在想不出路易十三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要宣公主上殿。

  加斯东脸上的冷笑浓了两分,王兄啊王兄,这可都是你逼的,不要怪我无情
无义,我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呀。

  「王太后陛下驾到……」

  就在这时候,一声又尖又干的喊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众大臣们一惊再惊,国王宣公主上殿已经是稀罕事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连太
后也来凑热闹了,这可是好几年未曾有过的事情了!自从国王亲政之后,太后好
像就从未踏上过议事大殿一步了,今天难道真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太后玛丽娅在两名侍女的挽扶下缓步走进大殿,虽然久未登殿议事了,可太
后身上那股气势仍在,大臣们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国王年幼尚未亲政时的岁
月,那时候的王国大事,可都由太后说了算。

  路易十三在侍从的搀扶下闻了起来,抱歉地笑道:「母后,朕身体不适,不
能向您行礼了。」

  太后玛丽娅淡然道:「陛下不必多礼。」

  路易十三道:「来呀,给太后赐座!」

  早有侍从屁颠屁颠地抱来锦椅放到太后贵臀之下,太后一屁股坐了,路易十
三这才笑道:「正好母后也来了,可以做个见证,朕今天要做一个重大决定,这
决定事关王国未来的命运,希望能得到母后和各位大臣的支持。」

  太后玛丽娅心头一跳,淡然道:「不知道陛下要宣布什么决定?」

  路易十三淡然笑笑,说道:「等玛丽到了,母后自然就知道了。」

  巴黎南效。

  查理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目光漫不经心地搜寻着前面开阔的地平线,虽
然加斯东向他再三担保,巴黎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他的军队就绝无别的像样的军
队了,可查理还是不放心,连续派出大旦探马,直到现在,加斯东的保证还是可
信的,除了他的大军和玫瑰骑士那不堪一击的近卫团,巴黎周围的确再没有别的
军事力量存在。

  「咦,公爵阁下,前面那是什么?」一名军官忽然手指前方,问道,「那一
排排的,难道是农夫扎的稻草人吗?扎这么多干吗?」

  「什么稻草人?乱七八糟的!」

  查理皱紧眉头,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望去。

              第七十八章初阵

  我,上帝,那是人,是人!是一支军队!「

  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尖叫起来,查理吓了一跳,这时候风吹雾散,他也看清
楚了,那哪里是什么稻草人,分明是队列整齐的军队!

  「马列塔,这支军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查理再次感到被愚弄的愤怒,
「加斯东不是说巴黎方圆百里之内,再没有像样的军队了吗?这又是什么,啊?」

  面对查理公爵愤怒的质问,马列塔无言以对,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从
哪里来的,等等,这支军队怎么这么眼熟,马列塔仔细看了看,忽然轻蔑地大笑
起来。

  查理公爵更加愤怒,火道:「马列塔,你还能笑得出来?」

  马列塔止住笑声,。回答道:「公爵阁下,这支军队就是王家近卫团,他们
的战斗力实在不值一提,估计你的军队一个冲锋下来,他们就该落荒而逃了。」

  「他们就是王家近卫团!?」

  查理的眉头突然皱紧,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面千米之外的那支军队,心中
突然浮起一丝不安,这就是那支中看不中用的近卫团,好像有点不对劲呀?可哪
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反正是心中发虚。

  马列塔道:「公爵阁下,赶紧下令进攻吧,看看时间,主人在罗浮宫也应该
快要动手了,我们可不能落后呀。」

  查理摇了摇头,心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疑神疑鬼的。就算这支近卫团有异
常那又如何?无论如何这支所谓的近卫团都是在三年前刚刚组建地,他的战斗力
还能和自己率领的百战之师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查理心神大定,下令道:「亚历克谢,你率第九步兵团进攻左翼,
图克多,你率蔷薇佣兵团进攻右翼,亲卫团、狂暴骑兵团、白虎步兵团随我进攻
中路,目标前方敌军。冲锋……」

  查理一声令下,五千大军顿时像潮水般汹涌而来。甚至连试探性的进攻都没
有。

  当时的欧洲世纪,战略战术尚处于愚昧阶段。根本还谈不上什么谋略,像阵
前设置陷阱,使用诡计等等,只有极少数军事天才偶尔为之,像苏格兰抵抗军的
天才统帅爱德华等等。但这种计略从来就没有成为欧洲世界军事战略的主旋律。

  绝大多数的时候,欧洲世界的战争都采用毫无悬念地正面作战,双方亮出全
部兵力,作殊死一博式的会战,预备役部队一说,要等到很晚地时候。直到拿破
仑治军的时候,才逐渐正规起来,比起中国来。那是晚了整整几千年了……

  查理公爵这时候采取地战术就是传统的战术,一上来就全军冲锋。想要一口
气把敌军的阵形冲垮,然后再扩大战果、收拾残局,在他的预料中,这应该是一
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因为无论是从兵力数量,单兵素质,还是武器装备上看,他
地军队都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如果守卫在巴黎南效的是一支同样传统的法兰西贵族佣兵,结果也许会和查
理预料的一样,但可惜的是,他地对手是玫瑰骑士!

  近卫团阵前,班德脸上掠过一丝冷笑,他和尼奥还有留守诺伊尔堡的帕鲁特,
长时间受到玫瑰骑士的熏陶,单从军事素养上来讲,已经可以称之为一名准现代
地军事将领了,所以像查理这种白痴式的冲锋,在他眼里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遵照玫瑰骑士地一贯作战思维,战前的准备工作总是做到精细再精细,如果
把一场战争比作十成的话,那么战前的准备工作就占九成,最后一成才是阵前博
杀,给敌军以最后一击,彻底消灭对方。

  「长弓手准备……」

  班德高高举起右手,宏亮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二十名
严阵以待的长弓手冷漠地举起了手里的长弓,搭箭,拉成满月状,这些长弓都是
精制的英格兰长弓,射程是已知世界上最远的,远远超出这时代火枪的射程。

  「点火!」

  班德又是一声令下,二十名火把手引燃了长弓手已经上弦的箭矢。

  「放!」

  「唆唆唆……」

  二十支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了虚空,吞吐着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在空中
划过优美的弧线,射向了敌军。

  敌阵,查理一声令下,汹涌前进的军阵骤然停顿,令行禁止,显示这支军队
果然是精锐之师,不等军官下令,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早已经从破空的锐啸声判
断出有利箭袭空,早已经把硕大的盾牌举过了头顶。

  「笃笃……」

  箭矢着地,距离查理军阵还有十步之遥,查理军的士兵们纷纷哄堂大笑,既
笑敌军箭矢数量之少,又笑敌军准星之差。查理估算了一下距离,双方相距过远,
不在己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内,遂再次下令攻击前进,停顿了片刻的大军再次像滚
滚铁流,踩着松软的草皮汹涌前进。

  近卫团阵前,班德眸子里掠过一丝狰狞的冷笑,手臂再次狠狠挥落。

  「唆唆唆……」

  这次是200名长弓手的齐发,并且更要命的是没有点火,在淡淡晨雾的掩
护下,箭矢不射到很近的距离,你根本就难以发现。

  查理军猝不及防,果然中招,由于没有及时举起盾牌掩护,当时就在一百多
名士兵惨叫着栽倒在地,锋利的箭矢不是射穿了他们的脖子,就是钉入了他们的
胸腔,就算暂时不死,也只剩下躺在地上哀嚎的份了。

  查理自己也差点被一箭射心,当真是又惊又怒,既惊敌军的狡猾,又怒两军
还没接战就已经损失了一百多精锐士兵,让他着实心痛得紧。

  「快,快!加快冲锋速度,争取最短的时间冲过这段距离,只要我们冲到跟
前,这些兔崽子就只剩下挨宰的份了,快呀……」

  查理扯起嗓子,催动士兵拼命前冲。

  近卫团阵前,班德又是一阵冷笑,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燃烧弹准备!」

  立刻就有几十名士兵有条不紊地开始操纵起来,把一颗颗硕大的燃烧弹填装
到了投石机上,举火引燃,这些燃烧弹是经过鲁汉改良之后的新一代产品,不但
块头大增,威力也激增了,如果在空中炸裂开来,撒下的燃烧油火足以覆盖方圆
数十米的范围。

  「放!」

  班德一声令下,伴随着嘭嘭嘭的机械反弹声,十余颗磨盘大小的黑乎乎的燃
烧弹已经被高高抛起,在空中拖着熊熊的烈焰像魔神一般降临了敌军上空……而
这时候的查理军,这些可怜的家伙,正在弯弓搭箭,准备第一次的弓箭反击……

  「轰轰……」

  十数颗燃烧弹在查理军头顶数米高处轰然爆炸,爆炸余波将弹体内的燃油凌
空撒落,这些燃油沾上火星就立刻熊熊燃烧起来,等撒落到地面上之后,方圆几
十米的范围之内立刻成了熊熊燃烧的地狱……

  士兵们的哀嚎像杀猪般响起,查理公爵又惊又悸地回过头来,只见身后已经
成一片火海,成百上千的士兵正在火堆里跳啊、叫啊、这景像,太可怕了,实在
是太可怕了,查理相信他这一辈子都可能再忘记了。

  大家看过中世纪欧洲题材的战争电影就会知道,当时的战争,完全是人数和
武器还有作战意志的较量,交战双方都排开密集的阵形进行冲锋,所以这十几颗
燃烧弹落下来之后的杀伤力是惊人的!

  单是这一轮攻击,从正面冲锋的查理军就丧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进攻力量!

  而更可怕的是,近卫团层出不穷的进攻和防御手段才刚刚开始,更惨重的打
击手段还等着查理军一头撞上去呢。

  查理愣愣地望着燃烧成一团的战场,眸子里露出一丝茫然,这就是加斯东说
的那支不堪一击的近卫团吗?他们真的不堪一击吗?查理很郁闷地发现,他的士
兵还没有冲到敌军面前,就已经丧失了勇气了……

  继续进攻?查理不知道还有多少更可怕的噩梦在等着他的军队。

  就此撤退?查理却实在不甘心,只要冲进巴黎,杀了路易十三和加斯东,富
饶强大的法兰西王国就唾手可得,强大的洛林王朝就将雄霸欧洲,这是何等的诱
惑?

  「马列塔!马列塔!」

  茫然时刻,查理想到了马列塔,真应该绞死这个该死的骗子。

  没有人回答,可怜的马列塔早已经被乱跑乱跳的士兵们踩在了脚底下,半个
脑袋埋在松软的泥土里,已经停止了呼吸。

  查理的中军进攻受阻,左翼和右翼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右翼图克多
的蔷薇佣兵团,更是遭受了灭顶之灾,因为在蔷薇佣兵团面前一字排开的可是近
卫团的骑兵队,那支来自艾费尔高原的马贼骑兵。

             第七十九章原形毕露

  巴黎城内,罗浮宫。

  玛丽公主在玫瑰骑士的陪伴下款款走进大殿,虽然时间只过去了两年多,可
玛丽公主已经不再是两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不但变得比以前
更漂亮、更高挑,也更有女人味了。

  玛丽公主和玫瑰骑士十指紧扣,既使当着满殿大臣的面,两人也毫不避讳,
实际上,两人的感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鲁汉自己也默认了这样的事实,
玛丽公主很可爱,尤其是长大之后她,更是又可爱又美丽,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
王子和贵族为她神昏颠倒、朝思暮想呢。

  「玛丽,来过来,坐我身边来。」

  路易十三亲切地向玛丽公主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边,玛丽公主嫣然一笑,
走到路易十三身边,亲热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挨着他坐了下来。

  路易十三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众大臣,沉声道:「各位,今天我有重大的决
定向大家宣布,一直以来,朕都没有子嗣,现在朕又身患重疾,眼看时日无多了,
所以……朕决定立玛丽为王储,一旦朕被上帝所召唤,玛丽就将是法兰西的女王,
希望各位大臣能够像辅佐朕一样辅佐她。」

  路易十三话音方落,大殿里立刻像炸了锅一般,众大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
来,虽然早就听说过国王有这打算,可他们一直都不太相信,现在亲耳听到陛下
的决定,才知道这事并非虚的。

  太后玛丽娅表情淡漠。仿佛这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地眉
头却不经意间跳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然后向身边的财政大臣莫亚
使了个眼色,莫亚心领神会,立刻站了起来。

  「陛下不行呀,法兰西有史以来都不曾有过女王当政的先例,再说陛下虽然
没有子嗣,但正值壮年。说不定王后很快就会替陛下生下王储,再说。就算王后
无法替陛下诞下王储,陛下不还有王弟奥尔良公爵吗?」

  马里亚不失时机地附和道:「不错。陛下,臣以为理应册立奥尔良公爵为法
兰西王储,无论从个人声望,还是实际从政经历,公主殿下都无法和公爵殿下相
比。再说殿下也是先帝享利四世的次子,由他继陛下之后登上王位是再恰当不过
了。」

  红衣主教兼首相黎塞留领兵在外,朝中就数马里亚和莫亚的职衔最高了,现
在见两人都表示反对,剩下的一些骑墙派和太后一党的大臣们遂纷纷附和,表示
应该册立奥尔良公爵为王储。

  就是主教一党和王党的大臣也实在想不出理由来赞成玛丽公主当王储。因为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奥尔良公爵显然比玛丽公主更适合当王储。

  路易十三表情淡漠,轻轻咳了几声。低声道:「看来是没人支持朕地决定了,
不过朕想提醒大家一句。这是朕的决定而不是朕地建议,今天是向大家宣布决定
而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见,这件事,无论你们反对也好,赞成也罢,都已经是事实
了!莫伦特斯?」

  「陛下,臣愿意为您效劳。」

  一名年长地大臣颤巍巍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就是莫伦特斯,法兰西王国
的礼仪大臣,专门负责王家礼仪,像册立王储这样重大事件当然需要隆重的礼仪,
之后还需要举行盛大的庆典活动。

  路易十三道:「你立即准备立储仪式,本来,这样的重大仪式是需要邀请各
国地王室成员参与见证的,不过现在王国多处发生动乱,局势不稳,还是一切从
简吧,这些能免的就免了中吧。」

  「遵命,陛下。」

  「另外,朕还要宣布另外一个重要消息,在玛丽的立储仪式之后,就是她与
玫瑰骑士的订婚仪式!当然了,在订婚仪式之后,玫瑰骑士也将不再是骑士,他
将成为法兰西王国的玫瑰公爵!」

  众大臣又是一片哗然,玫瑰骑士一下子从骑士直接晋升公爵,这跳跃未免也
太快了吧?如果按照惯例,玫瑰骑士需要先晋升男爵,然后是子爵、伯爵、候爵,
最后才能成为公爵!这过程就算他能够在这辈子完成,至少也得在几十年之后了,
而现在,却仅凭路易十三一句话就轻松完成了。

  大臣们一个个羡慕得要死,也妒嫉得发疯,心忖这玫瑰骑士帝宠之隆当真是
无以复加了,陛下几乎是恨不得将整个法兰西王国当作嫁妆送给他了呢。

  这下子就像是莫伦特斯这样地老臣也忍不住心中不爽了,这老家伙干了一辈
子了,从享利四世时开始当官,几十年辛苦经营,现在也还只是个小小的子爵,
可玫瑰骑士这外来户却一步登天,直接就爬上了公爵高位,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
气?

  「陛下,这么做似乎不太妥当吧?玫瑰骑士寸功未立就晋封公爵,很难令人
信服呀。」

  路易十三皱眉道:「就凭他是玛丽公主的未婚夫,未来法兰西女王地丈夫,
就是封个亲王也不过份,封个公爵难道还不能令人信服吗?」

  「呃,这个……」

  莫伦特斯哑然,路易十三说得也有道理,如果连女王的丈夫都不能封亲王,
那真不知道谁该封亲王了。

  奥尔良公爵加斯东终于忍不住了,长身而起朗声道:「王兄,立储这样地大
事,难道你也不需要征求一下母后的意见吗?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
立玛丽为王储,全国各地的贵族们又会做何感情?他们会服气吗?万一他们不服,
宣布独立,那法兰西王国立刻就有陷于分裂的危险。」

  鲁汉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对兄弟很快就要刀兵相见了,可这时候却都像正
人君子一样试图说服对方,何苦呢?直接亮出底牌拼个你死我活不就行了。

  路易十三把目光转向太后,和声问道:「母后,不知道您对朕的决定有何看
法?」

  「我不同意!」出于所有人的预料,太后玛丽娅的态度相当坚决,几乎没有
任何转圆的余地,「如果你非要今天立储,那就必须立加斯东为储,玛丽是女孩
子,她不合适!」

  路易十三的脸色沉了下来,不阴不阳地问道:「母后,你是非要和朕唱反调
吗?」

  「路易,不是我要和你唱反调。」太后玛丽娅道,「我是在阻止你的胡闹,
难道你非要把法兰西闹到不可收拾吗?」

  路易十三淡淡地反问道:「母后,如果朕非要坚持呢?」

  太后玛丽娅的声音显得掷地有声:「路易,如果你非要胡闹,那我只好授意
召开三级会议,罢免你的国王职位,由三级会议在所有王室的直系贵族中挑选出
一位新国王了!」

  「三级会议!?」路易十三的脸色越发阴沉,阴恻恻地说道,「母后,看来
你们是早有准备了呀,而且走得还挺远。」

  「路易,法兰西王国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属于整个波旁家族的!」

  加斯东振臂喊道:「对,王国是属于整个波旁家族的,而不是王兄你一个人
的!」

  「好一个波旁家族!」路易十三眸子里透出莫名的冷意,直直地盯着太后玛
丽娅,「母后,你是真心希望波旁家族能够一直统治法兰西王国吗?你敢以上帝
的名义起誓,你希望法兰西王国始终在波旁家族的统治之下吗?」

  太后玛丽娅不敢正视路易十三犀利的目光,心中更是慌乱不已,难道说路易
已经知道了加斯东身世的秘密?不,不可能!除了她自己和他,再没有人知道加
斯东身世的秘密,路易绝不可能知道的,可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太后玛丽娅心慌意乱,加斯东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为
何母后连这样简单的誓言都不敢起。不过加斯东已经没多少耐心了,看看时间,
查理的人马应该差不多已经杀进巴黎了,此时再不行动更待何时?

  加斯东当时就跨前一步,朗声道:「王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们只好暂时
罢免你的国王职权了。」

  路易十三既不惊怒,也不慌乱,淡然道:「加斯东,你就真以为能够罢免朕
的职权?」

  加斯东自信成功在望,闻言朗声道:「没有试过,谁知道会不会成功?王兄
你说是吗?」

  路易十三叹息道:「加斯东,看在你和朕一母同胞的份上,朕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你现在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仍旧是法兰西尊荣无比的奥尔良公爵,而如
果……你仍旧一意孤行,那朕只好剥夺你的爵位了。」

  「哈哈哈……」加斯东得意地狂笑起来,原形毕露道,「王兄,有些事情只
怕不会如你所愿呢!今天这王位,你让得让,不让也得让!已经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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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艳谭之帝国元帅

             第一章元帅的烦恼

  今晚的王后看上去格外的温柔,望着路易十三的眼神也格外的深情。

  「陛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臣妾找到了一名巫师,她说能治好我的不孕之症,我已经按照她的吩附坚
持用药整整一年,希望陛下能给臣妾一次机会。」

  路易十三目光一闪,有些疑惑地望着王后,王后目光纯净如水,坦然与他面
对,路易十三忍不住在心头掠过一丝疑惑,王后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难道
她是真不知道两人结婚20年无子驷的症结其实是出在自己身上?

  如果只是王后不能生育,还可以解释为王后自己身体有问题,可事实上,不
但王后无法替他生儿育女,就连她身边的几位侍女也都无法替他生育呀,事情是
明摆着的,问题肯定出在路易十三自己身上。

  可看王后纯洁坦然的眼神,很难看出问题,莫非康斯坦斯等人并非出自她的
授意才故意来勾引他?王后是无辜的,自己一直就错怪了她?路易十三深深地盯
着王后,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王后一直以镇定坦然的眼神与他相对,全无一丝
慌乱。

  路易十三悄然舒了口气,对于自己的阅人能力,他一向非常自信,亲政这么
多年来,他还从未曾看走过眼,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如果真的看走了眼,那只
能证明一件事,王后的城府比他还要深。

  王后的粉脸上涌起一丝脉脉红云,柔声道:「陛下,臣妾都已经准备好了,
巫师说这还需要陛下的配合,请喝了这杯酒。好吗?」

  路易十三伸手接过王后递来的酒杯。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鼻际,这香味他不
陌生,是一种昂贵的催情金粉地香味,对人体无害。路易十三一仰脖子,把杯里
地酒喝干了,他相信王后不会在酒里下毒,因为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三天之后。红衣主教兼首相黎塞留就从拉罗谢尔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巴黎。随
他一同返回的还有他的精锐主教卫队以及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拉罗谢尔的新教
徒叛乱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黎塞留大军刚到,他们就顿时作鸟兽散,局势立
刻得到了控制。

  黎塞留对拉罗谢尔地区作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拉罗谢尔公爵既然已经遇刺身
亡,膝下又无子女,本来他的领地还能被远系地侄子继承,不过现在,他地侄子
高举反叛的大旗,已经丧失了继承的资格,所以拉罗谢尔成了国王直辖的一个行
省。黎塞留派了名亲信任拉罗谢尔总督,实行铁血治理。

  等局势稍缓,巴黎政变一结束。黎塞留就率大军返回了巴黎!

  路易十三率大臣们亲出城效迎接,在凡尔赛效外。君臣两手紧紧相握,虽然
两人只分开了几天功夫,可在他们感觉中却像经过了几年之久!

  「首相,朕想你呀!你不在身边,朕就是吃饭睡觉都感到不踏实!」

  「陛下,臣也想念你哪,臣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巴黎地局势,幸好陛下安然无
恙,上帝保佑,阿门。」

  「呵呵,首相,你回来了就好了,就算那些家伙闹翻了开,朕也始终坚信,
只要有首相在,法兰西就不会乱了套。」

  「多谢陛下信任,臣敢不效死以保。」

  「来来来,我们别走别说,先谈谈首相你对眼下局势的看法。」

  黎塞留道:「陛下,现在的局势可谓内外交困,外有强敌压境,内有叛乱不
休,似乎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可在臣看来,两件事却是一件事,只要我们能
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内乱,则外患不足虑。」

  路易十三拍手道:「好!首相和朕想到一块去了,那么再说说你对平定内乱
的想法。」

  黎塞留微笑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在一个月之内控制局面,大事可图,如果
一个月还无法解决问题,结果就很难说了。」

  路易十三再次击节道:「好!又和朕想一块了,接着说。」

  黎塞留道:「陛下,法兰西立国已久,几百年来分封各地的世袭公爵、伯爵
多达百数十人,不过这其中多是些小公国、小伯国,除了空有伯爵、公爵地贵族
头衔之外,实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次借着声援加斯东殿下的口号起兵叛乱的
有几十人,其中比较有影响力也就那么几家,声势最为浩大地当属里昂公爵,但
对巴黎威胁最大的却是勤苦伯爵和特鲁瓦男爵,这两人都是加斯东心腹,距离巴
黎又近,人兵数日即可杀到,所以,我们首先应该解决地就是这两支叛军。」

  路易十三欣然道:「分析得好!首相,朕有个构想,想和你商议一下。」

  「臣洗耳恭听。」

  路易十三道:「这事还跟玫瑰骑士有关,哦不,现在应该是玫瑰公爵了,朕
决定任命玫瑰公爵为法兰西陆军元帅,还打算把他的近卫团扩建成近卫军团!主
教以为如何?」

  黎塞留欣然道:「陛下英明,鲁虽是臣的外甥,可臣以为他完全能够胜任。」

  路易十三道:「好,既然主教赞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鲁汉稀里糊涂当上了法兰西王国的陆军元帅,成了法兰西五国有史
以来第一支常备军的统帅。

  第二天,路易十三的任命令就下达了,鲁汉正式晋升为玫瑰公爵,并正式和
玛丽公主订婚,同日,玫瑰公爵在巴黎圣母修道院接受教会的祈福,正式成为法
兰西王国陆军元帅及王家近卫军团军团长。

  除了杜伦尼的禁卫军驻扎在色当地区,达达尼昂的火枪团驻扎在洛林地区之
外,骑士团、骑兵团、第一步兵团、第二步兵团、红玫瑰步兵团、修士团的建制
全都归属近卫军团统辖,当然了,这些编制的前面都冠上了「王家」的称号,比
如王家骑兵团,王家第一步兵团等等。

  帕柳卡和拉希姆因为平定宫廷叛乱有功,已经晋封男爵,帕柳卡当了王家骑
士团的团长,而拉希姆则成了王家第一步兵团的轩长,王家骑兵团团长班德和王
家第二步兵团团长尼奥则是鲁汉的老部下。

  再加上禁卫团团长杜伦尼和火枪团团长达达尼昂,以及红玫瑰步兵团的拉乌
迪尼埃,这些人不是玫瑰公爵的好朋友就是他的老部下,除了拉乌迪尼埃年纪稍
微大些,其它的全是年轻人,倒不存在互相不服气的情况,指挥起来到是一点问
题都没有。

  不过,我们的玫公爵却是一点也不高兴起来,他的同僚兼下属都满巴黎找他
喝酒庆功,他却一个人偷偷地躲进了圣母修道院里,来和妮娜说些体己话儿,虽
然时过境迁,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两人的感情却似乎更深更纯
了。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到处弥漫着淫糜的气息,两人赤裸的身体还紧紧地纠缠
在一起,妮娜的娇躯已经香汗油油,像柔顺的小鸟一般跨骑在玟瑰公爵的腰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人眉宇之间的不开心,妮娜忍不住伸出小手,捧着男人的脸庞
柔声劝慰道:「鲁,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呢,为什么呢?」

  鲁汉叹了口气,侧身调整了一下姿势,修长的十指惬意地揉搓着妮娜丰满的
玉乳,他那坚挺的话儿仍然还留在妮娜紧窄的体内,此时正惬意地感受着女人娇
躯一阵阵的紧缩,这带给他莫名的享受。

  「有什么好开心的,妮娜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带兵打仗了,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如果能让我选择,我宁可选择留在巴黎,能够天天陪着
你,我宁可不要公爵这头衔,哪怕做个平民也好。」

  妮娜嫣然一笑,凑上香唇在玫瑰公爵的额头吻了吻,柔声道:「别这样,鲁,
现在你可是玫瑰公爵了,你既然成了王储玛丽公主的未婚夫,那你就必需承担起
相应的责任来,你现在不仅仅只是你自己了,知道吗?」

  「我知道。」鲁汉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我才不开心,如果我连
这些都不知道,那我就不会不开心了,对吗,我的宝贝。」

  妮娜嫣然一笑,无以为报只是拼命地收紧自己的娇躯,以期带给心爱男人更
高的享受。

  鲁汉感受着妮娜的款款深情和宛转承欢,忽然怅然若失道:「唉,明天就要
率军出征了,虽说我对近卫军团非常有信心,此去必然成功,可这一去至少也得
十天半个月,和你分开这么久,我会想你的,宝贝。」

  妮娜柔声道:「我也会想你的,鲁,每天除了想你,剩下的时间我就祈祷,
祈祷上帝护佑你能够平平安安地平定叛乱,凯旋归来,等你凯旋归来的那一天,
我一定香汤沐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恭候你,好吗?」

            第二章出征前的真情告白

  无论玫瑰公爵是否愿意,率军出征已经是板上钉钉谁也更改不了啦,临行前,
鲁前去向玛丽公主辞行,现在的玛丽公主已经芳龄十八,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了,谁见了都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假以时日她的美貌和风情肯定不在王后
之下。

  有吃饱了没事做的文人,特别是那个风头正劲的剧作家高乃伊,就和人在私
底下评选出了巴黎乃至法兰西最令男人心动的四大美女,其中就有一席是玛丽公
主,另外三个女人分别是王后奥地利的安娜、奥尔良公爵夫人即蒙庞西埃公爵,
以及圣母修道院的修女妮娜。

  如果玫瑰公爵听到这个评选结果,一定会感到无比得意,因为法兰西最令男
人心动的四大美女中,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两个是他的情妇,就算是最高贵的法
兰西王后也曾经被干过好几次呢。

  因为已经是法兰西的王储,身份非同小可,再加太后玛丽娅已经被流放科西
嘉岛,所以玛丽公主现在已经搬进了罗浮宫,和路易十三夫妇住在一起。

  罗浮宫的王家后花园,也称得上是美奂美仑了,其富丽堂皇程度虽然无法和
将来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相比,在欧洲却也算是首屈一指了。玟瑰公爵陪着
玛丽公主漫步在花园的林间小径上,两人手牵着手都没说话,一股依依不舍的情
绪却连两人脚下的小草也能感受得到。

  良久,玛丽公主始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鲁,真不愿意让你离开呢。」

  鲁汉叹了口气,无奈道:「玛丽,我也不想离开呀,可王命难违,没办法呀。」

  「王兄也真是的。派别人去不行吗?主教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个人威望都远
胜于你,为什么不让他出征呢?」

  鲁汉无奈道:「舅父得留守巴黎坐镇呀,他得留下来对付勒芒伯爵那老狐狸,
相比较勒芒伯爵,特鲁瓦男爵就容易对付些,陛下只是想让我捡个便宜立些战功
吧,毕竟我来到法兰西没立下什么功勋就已经晋封公爵,难免让人不服气呀。」

  玛丽公主道:「特鲁瓦男爵再容易对付他也是二哥的心腹呢,听说手底下有
好几千人呢。万一……要是万一……」

  鲁汉轻轻抚住玛丽的粉脸,柔声道:「傻丫头,不会有什么万一的。难道你
对自己的未婚夫这么没信心?你什么时候见我失败过?」

  玛丽公主转忧为喜,柔声道:「那倒是。自从认识您以来,我还从未见您输
过。」

  鲁汉道:「这就对了,要对自己的未婚夫有信心,玛丽,你累不累。要不我
们在这里竭竭?」

  玛丽扭了扭腰肢,低声道:「我要你抱着我。」

  鲁汉微微一笑,探手搂住玛丽地腰肢将她的娇躯横抱起来,自己先坐下来然
后将她日益挺翘的香臀放在自己的腿上,隔着礼服,两人仍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
体温,玛丽公主的粉脸很快就开始变得潮红起来。美目里也流露出脉脉的情意来。

  花草幽幽,行人廖廖,一对青年男女情意绵绵在草地上激情相拥。是很容易
做出些什么事情的。再加上西方世界的性观念比起东方来要开放许多,就算是在
最黑暗地中世纪。青年男女未婚便偷尝禁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说真的,鲁汉和玛丽公主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至少到今天为止,两人
还不曾逾越过雷池一步!以前,玛丽公主像枚青涩地苹果,鲁汉没心情采摘,现
在这苹果成熟了,差不多也该到了采摘的时候了。

  意乱情迷之中,玛丽公主感到未婚夫地一只手掌已经隔着礼服握住了她发育
完好的玉乳,一股莫名的酥麻从乳尖传来,然后像电流般袭遍全身,玛丽公主自
幼长在王室,从小见惯了王室的淫乱的荒唐,心理年龄早熟得很,对于男女之事
早就向往已久了。

  不过说真地,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有男人触碰到玛丽公主的禁区。

  玟瑰公爵的另一只手都已经顺着玛丽公主的大腿探进了她的禁区,可当他的
手触碰到那柔软的芳草时,心里却咯顿了一下手也缩了回来。

  玛丽公主立刻感觉到了未婚夫情绪上地变化,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鲁,你……你不喜欢我?不愿意和……和我做爱?」

  鲁汉抱住玛丽公主的娇躯,柔声道:「怎么会呢,玛丽,不过你可是法兰西
的王储,未来地女王,在我们举行婚礼以前,这么做好像和礼仪不符吧。」

  「不,不是这样的。」玛丽公主立刻撅起了小嘴,难过地说道,「你一定是
嫌我不性感,不够漂亮。」

  鲁汉挠头道:「玛丽你很漂亮,也很性感,真地,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爱?我知道你很喜欢和妮娜修女做爱,也很喜欢
和二哥的妻子蒙庞西埃公爵还有她的侍女做爱,你就是不愿意和我做,所以你一
定是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罢了,没法和她们比……」

  鲁汉感到极为尴尬,以前由于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安排的身份关系,做下不少
风流浪荡的事迹,所以他在常人眼中私生活一直就很糜烂,滥交是人尽皆知的事
情,可现在尴尬事就来了,现在他仍然是那个风流无度的花花公子,却又成了玛
丽公主的未婚夫,玛丽公主可不是妮娜,她能忍受得了玫瑰公爵的风流无度吗?

  如果玛丽公主无法忍受玫瑰公爵的风流,鲁汉又将如何对待妮娜、詹妮芙还
有蒙庞西埃公爵?从此不再理她们吗,这显然不可能。如果非要鲁汉在妮娜和玛
丽公主之间选择一个,鲁汉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妮娜的,既使因此得罪了路易十
三,既使因此和整个法兰西对敌,他也在所不惜。

  这是毫无理由的,但鲁汉深信自己会这么做。

  鲁汉很认真地扳过玛丽公主的肩膀,非常严肃地问道:「玛丽,我能问你个
问题吗?」

  似乎是被玫瑰公爵严肃的表情所震慑,玛丽公主不敢再使小性子了,有些委
屈地说道:「什么问题?」

  「玛丽,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的私生活,很在意我和妮娜修女她们之间的关系?」

  「嗯。」玛丽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又有些难过地说道,「不过我知道比不
过她们,在您的心里她们比我都重要,鲁,如果你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可以去和
王兄说,让他下旨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

  「傻丫头,那怎么行呢。」鲁汉摇了摇头,很认真地问道,「我只想问你,
如果将来我们结婚了,你也成了法兰西王国的女王,你是否还能容忍我和妮娜修
女她们保持目前的关系,你能吗?」

  玛丽公主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玫瑰公爵,半晌才柔声道:「鲁,
你的眼神告诉我,现在你很忧伤,如果我跟你说我不能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感
到很悲伤,很难过,你悲伤你难过,我也就悲伤而难过,可我不愿意你悲伤难过,
我只想你永远开心、快乐,真的,看到你开心快乐的样子,我就什么都满足了。」

  这是真情的告白吗?鲁汉心中不无感动,他真觉的自己从没给过玛丽公主什
么,也认为自己不值得玛丽公主这样付出,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无赖流氓,根
本就不配做她的未婚夫,根本就不配拥有她的爱。

  可事实却与此截然相反,玫瑰公爵不但获得了玛丽公主的爱,而且是极真极
纯的爱,无私的爱!鲁汉可能无法理解玛丽公主的这份爱,可玛丽公主自己知道,
从小生长在帝王家的玛丽公主见惯了太多的王室婚姻,那些建立在政治基础上的
婚姻往往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最典型最贴近的例子就是王兄和王嫂,这对结婚2
0年的夫妻,从未真正走到一起,表面上他们是风光无限的国王夫妻,可事实上
两人却是同床异梦,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

  所以,玛丽公主从小就向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真正的爱情!

  而这时候,英俊潇洒,风流不稽的玫瑰骑士来到了法兰西,来到了巴黎,来
到了玛丽公主的身边!玫瑰骑士几乎完美地符合公主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标准。玛
丽公主对玟瑰公爵的爱是带着童话般纯真的爱情。

  也许,等将来玛丽公主年龄增长了,阅历丰富了,她对玫瑰公爵的爱情会发
生变化,可至少在目前,这份爱是这世界上最纯最真的爱情,绝不掺杂一丝杂质
的完美的爱情。

  但是玛丽公主的爱情越纯越真,鲁汉自己的负罪感就越深,他忽然有了一种
深深的愧疚,也许他真的不应该答应和玛丽公主的订婚,玛丽公主和詹妮芙、公
爵夫人她们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第三章红玫瑰亲卫队

  沉重的话题令玫瑰公爵和玛丽公主之间那股暧昧的气氛变得荡然无存,鲁汉
再没心思留下来和玛丽公主亲热,轻柔地在公主芳唇上吻了吻,就告退出了罗浮
宫,身后,玛丽公主深情地目送玫瑰公爵远去,一丝忧郁悄然爬上了她的俏脸。

  鲁汉心情沉重地回到近卫团团部,发现詹妮芙不在团部,最近可谓多事之秋,
伴随着奥尔良公爵和太后的倒台,整个巴黎的政坛都在经受一场重新洗牌,其中
就包括加斯东的妻子,现在已经宣布和加斯东离婚并恢复了爵位的蒙庞西埃女公
爵玛格丽特·波旁。

  鲁汉注意到,最近詹妮芙和公爵夫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常来纠缠他了,
仿佛在准备什么似的,不过鲁汉自己也忙于整顿军务、准备出征,一时间也就顾
不上她们,只是现在出征在即,总得和她们打个招呼,却发现找不到她们了。

  在团部等了半天还不见詹妮芙回来,问莱昂纳多和团部留守的人,也是一问
三不知,鲁汉只好放弃,简单地打点了一些行装,就和莱昂纳多直奔南效的玫瑰
山庄而来,现在的玫瑰山庄,不但是座坚固的军事基地,而且还是座庞大的兵营
了,成千上万的士兵已经聚集在这里,金戈铁马的气息充溢在天地之间。

  还没到玫瑰山庄,鲁汉就闻到了这股气息,战争的气息。作为一名军人,他
对这种气息并不陌生!使劲地嗅了嗅空气,鲁汉感到浑身地血液开始热了起来,
他的确不喜欢战争,如果能够选择,他宁可选择做爱而还是做战。

  可鲁汉也并不厌恶战争。至少战争能够带给他异样的刺激,一种和操干女人
截然不同的刺激,这种刺激同样是男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甚至有些男人为了寻
求这种刺激,不惜拿整个国家的人民给他陪葬。

  鲁汉策马靠近山庄,如今这座玫瑰山庄地周围已经筑起了数米高的砖墙,每
隔十米就布置有岗哨,在山庄的正门两侧还有高耸的瞭望塔,地高墙的墙脚挖有
深深的壕沟,壕沟布满了锋利的木桩竹签。

  嘹亮的号角声呜呜响起。震天动地的嘶吼声透过高耸的砖墙破空传来,鲁汉
地眸子里顿时流露出森然的冷意,双腿狠狠地勒了一下马腹,战马吃痛咴律律一
声悲嘶,奋开四蹄越过正门冲进了山庄。眼前开阔的广场赫然展露开来,一副令
人热血沸腾的场面骤然跳了出来,一队队,一列列威武雄壮的士兵正在广场上列
队操练……

  玫瑰公爵地身影刚刚出现,四骑如风卷残云般冲到了他跟前。却是拉乌迪尼
埃和帕柳卡等军官。

  「公爵阁下,百合佣兵团集结完毕,随时听候你的调谴!」

  「公爵阁下。野狼佣兵团集结完毕,听候你的调谴!」

  ……

  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到位,只要鲁汉一声令下,这支军队就将在他的指挥下开
赴特鲁瓦前线,与特鲁瓦男爵地所谓精锐殊死搏斗。强大的自信在鲁汉心头浮起,
他深信,在目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抵挡得了他率领的这支精
锐之师地进攻,消灭特鲁瓦男爵是板上钉钉的结局。便是上帝也无法改变这个结
局。

  就在这个时候,低沉缓慢的号角声骤然一变,变得急促雄壮起来,伴随着号
角声还有雄浑的鼓声冲天而起,鼓声夹杂着号角声,仿佛天边的惊雷滚滚而来,
震醒了玫瑰公爵和所有的军官、士兵!

  这是有敌情!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进攻玫瑰山庄,这座铁打的军事基地!?

  「打开营门,准备迎敌!」

  玫瑰公爵振臂高呼,沉重的营门刚开就率先冲出了出来,可冲出来之后一看,
却不由得愣住了,只见营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百余骑,这一百余骑士个个英
姿矫健,意气风发,更令人吃惊地是,她们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鲁汉一眼就发现了策马站立在最前面的那名女骑士,如果不是太熟悉那万种
风情,他几乎就没认出来,她赫然就是奥尔良公爵夫人,原蒙庞西埃女公爵!公
爵夫人一身骑装,小蛮腰盈盈不堪一握,更形衬托出她玉乳的丰满,而由于坐姿
的关系,她臀部丰满滚圆的曲线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鲁汉一眼望去,竟然感到
胯下陡然一跳,那话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还真是没想到,公爵夫人穿上骑装之后会变得如此诱人,简直是天生尤物呀!
鲁汉骤然见识到公爵夫人的另一番风情,不由得看得痴了。

  目睹玫瑰公爵眸子里流露出迷醉之色,公爵夫人芳心里难免得意,策马上前
娇声道:「公爵阁下,红玫瑰亲卫队集结完毕,听候你的调谴!」

  「嘎……红玫瑰亲卫队!?」

  鲁汉呃了一声,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了公爵夫人的马鞍前,如果他的视力能
够穿透障碍物的话,应该能够看到她胯间的那朵艳丽的红玫瑰。

  公爵夫人芳心一酥,看到玫瑰公爵如此眼神她还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一
想到和玫瑰公爵做爱时的极乐销魂,她只感到娇躯发烫、浑身发软,差点一头从
马背上栽落下来,尤其是那对凤目里流露出的盈盈水意,更是让玫瑰公爵身后的
那些军官们瞧得口水直流,那个哗哗地……

  好半晌,鲁汉才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吸了口气,皱眉问道:「蒙庞西埃
公爵,你这是做什么?我的近卫军团里好像没有红玫瑰亲卫队的编制吧?」

  虽然现在地球人都知道原奥尔良公爵夫人,今蒙庞西埃女公爵是玫瑰公爵的
情妇,可在人前还是得避些嫌疑不是,两人都以对方的爵位相称,可若到了人后,
那自然是心肝宝贝的,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没想到蒙庞西埃女公爵早有准备,从身边的一名侍从手里接过一卷文书,往
玫瑰公爵面前一递,娇声道:「奉国王陛下命令,蒙庞西埃公爵玛格丽特·波旁
负责组建红玫瑰亲卫队,负责保护玫瑰公爵安全。」

  「啥,保护我的安全?」

  鲁汉疑惑地接过文书,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果然是路易十三的诏命,还盖
了王印呢。

  公爵夫人微微一笑,在马背上挺起胸膛,娇声道:「公爵大人,从今天开始,
我就是您的亲卫队长了,请多多关照。」

  鲁汉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紧跟他出来的骑兵团中的某个家伙忽然肆无忌
惮地调笑道:「亲卫队长?嘎嘎,也就陪咱军团长在帐蓬里厮杀厮杀吧,若真要
上战场,闹不好还要咱军团长保护你们吧。」

  鲁汉听了目光发直,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能说出这番话的,只有来自艾费尔高
原的马贼出身的人,果然,尼奥向他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这些大头兵平
时就和鲁汉随便惯了,战场上那是没有半点含糊,可在平时却是没大没小,讲笑
话荤素不忌的。

  公爵夫人听了脸色一沉,回头娇喝道:「詹妮芙!」

  「公爵阁下,詹妮芙愿意为您效劳。」

  伴随一声娇喝,一骑从公爵夫人身后越众而出,同样的性感骑壮,同样的小
蛮腰和挺翘美臀,还有同样熟悉的风情,不是公爵夫人的贴身侍女詹妮芙还有谁
来,鲁汉是有点闹明白了,这支一百多人的美女卫队多半是蒙庞西埃女公爵还是
少女时期时的玩伴,平时也就聚在一起打打猎什么的,这会和奥尔良公爵离婚后
恢复了自由身,就又纠集起她的这些老部下,准备跟着他上战场来了。

  至于公爵夫人带着这帮美女卫队上战场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为了保护法兰西,
还是只是想缠在玫瑰公爵身边,那大伙扳起脚指头想想吧,剑客就不多说了。

  公爵夫人显然是被这大头兵轻视的话给激怒了,沉声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有胆量的站出来,和我的侍女比一比剑法!如果我的侍女输了……」

  人群中有人朗声道:「如果她输了怎样?」

  「如果她输了,你就是她的主人!」

  「此话当真?」

  「当真!」公爵夫人美目里寒光一闪,厉声道,「不过若是你输了,本公爵
就骟了你那话儿,让你再当不成男人!」

  人群中,某男感到一股恶寒,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裤裆,再不敢吭一声,乖
乖,谁不知道这娇滴滴的娘们是军团长大人的情妇,沾点嘴上合宜就算了,真动
手那不是找抽呢吗?这命根子可得留着,军团长的女人自然是不敢碰,可她们身
后那一百多号女兵总该有机会吧,嘿嘿,留着这玩意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为了缓和气氛,鲁汉只好尴尬地咳嗽一声,策马上前拦在了詹妮芙面前,没
想到詹妮芙美目里掠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忽然叫道:「公爵大人,您要和我比剑
吗?」

            第四章战前夜与美同浴

  南尼德兰,萨尔布吕肯,近卫军团指挥部。

  年轻的统帅卡鲁神色恭敬地肃立在索菲娅身后,他心里对这位王后陛下是又
敬又爱,一方面他被王后陛下的万种风情迷得神昏颠倒,另一方面他又为她的智
计和胆略所深深倾倒,不知不觉中,卡鲁已经完全拜倒在了索菲娅的石榴裙下了。

  为了博得王后陛下的欢心,卡鲁这次率军出征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誓要
在对法作战中赢取巨大的胜利。

  一名同样年轻的作战参谋向索菲娅详细地讲解了目前尼德兰军和法军的态势,
最后补充了一句:「王后陛下,目前的局势是,无论是在兵力上,还是武器装备
上,以及士气上,我军都占据优势,现在是发起进攻的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索菲娅美眸一转,摇头道,「不,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

  作战参谋满脸疑惑,卡鲁也是满头雾水,他的近卫军团驻留边境已经数周了,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己方都占尽优势,可王后陛下就是迟迟不肯下达命令发起进
攻,为了担心自己不服从命令擅自进攻,她甚至还专门从美茵茨赶赴前线督战,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王后陛下?」

  年轻的作战参谋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索菲娅淡淡一笑。答道,「因为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作战参谋很是失望,这跟什么都没说一样,可他再不敢多问什么了,因为随
着王后地权势在王国日益得到巩固,她的威望也与日俱增。有时候甚至只是她的
一个冷冷的眼神,都能令人胆战心惊半天。

  究竟是为了什么,尼德兰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然不发起进攻呢?这只有
索菲娅她自己才知道了,她这么做,其实完全是为了一个人!如果这场战争达不
到她的目地,无法实现迫使他来到她身边的目标,她宁愿放弃这场战争,尽管这
场战争她有必胜的把握,尽管这场战争能给尼德兰带来莫大的利益,她也宁愿放
弃!

  色当前线。法兰西王家禁卫团的杜伦尼团长也同样被索菲娅的按兵不动弄得
满头雾水,这位刚刚晋升为陆军少校的年轻军官正对着地图发呆,各方面的情报
都已经很清楚了,法兰在各方面都处于劣势,如果尼德兰这时候发起进攻。杜伦
尼别无选择,只好放弃色当后撤至兰斯一带,然后等待国王派谴责援军。

  这个女人,究竟在等什么呢?

  杜伦尼心头浮起一丝隐隐的不安,似乎有潜在的危险正在向他袭来。可一下
子又想不到这危险来自何方?

  加莱海峡,浩瀚地大西洋在这里骤然变得狭窄,南北夹击的洋流造就了这里
多变的海洋环境。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汹涌,就像海面上空那波云诡谲的天气,令
人无法捉摸。

  一只庞大地舰队鬼魅般穿出浓雾,缓缓驶向法兰西西北角的欧蒂河口,这是
海盗吗?当然不是,海盗怎可能拥有如此庞大的一只舰队?放眼整个欧洲大陆,
能够拥有如此规模舰队的除了葡萄牙和西班牙这两个传统的海上强国,也只有英
格兰这个新兴地海上霸主了,昔日的海上强国丹麦已经衰落。未来的海上马车夫
荷兰仍旧在蓬勃地发展之中……

  一位英俊的黑衣骑士肃立旗舰舰首,手持单筒望远镜专注地观察前方,前方
浓雾迷漫,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司令官阁下,为何还看不见陆地?」黑衣骑士似乎有些恼火,「加莱海峡
只有这么宽,为何走了一天一夜还未看见陆地?」

  站在黑衣骑士身边的是一位将军,得体的礼服以及胸前闪闪发光的勋章证明
了他的荣耀,这必然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将军,将军的表情显得很不以为然,似乎
对黑衣骑士这次的出征持有相当地保留意见,为了一个女人就擅自发动一场战争,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拿国家的命运和成千上万将士的生命当儿戏!

  可惜,他只是个海军司令,不像身边的黑衣骑士,能够左右国王的意志。

  「快了。」海军司令淡然回答,「前方就是欧蒂河口了。」

  「呵……呵欠!」

  鲁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站起身来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酸的脖子,然后使劲地
摆了摆脑袋,虽然特鲁瓦男爵的实力明显不如自己的大军,可战场无易事,既使
面对最弱小的敌人,也必须做最充分的准备。

  鲁汉来自军事战略极为丰富的中国,骄兵必败的成语可谓耳熟成详,在中国
几千年的战争史上,有多少支军队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却被实力不济的对手打得
落花流水的?太多了,官渡之战、淝水之战……

  两只柔荑轻轻地抚上了鲁汉的肩膀,然后一股熟悉的幽香随着微风送进了他
的鼻际,不用回头,鲁汉就知道是公爵夫人来了,公爵夫人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和
詹妮芙身上的玫瑰花香味似是而非,一个浓冽,一个甘醇。却同样让他感到心旷
神怡。

  轻轻地舒了口气,鲁汉把脑袋往后一仰,整个身躯便惬意地躺进了公爵夫人
温暧的怀抱里,后脑勺正好靠在公爵夫人丰满柔软的乳峰上,公爵夫人的小手已
经从他的脖颈往上移,纤纤玉指已经轻轻地揉搓起他的太阳穴来。

  鲁汉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这感觉真好,就像儿时他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
正细心地替他掏耳屎……

  清脆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两人却一点也没有分开的意思,帐帘被人掀开,
还是一身骑装的詹妮芙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情状脸上顿时掠过一丝笑意,柔声
道:「主人,夫人,热水已经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鲁汉舒了口气长身而起,回身将公爵夫人的娇躯一把抱起,大笑道:「好,
沐浴了,我们一起洗,走。」

  三人来到专用的沐浴营帐里,帐里放了一只大大的木桶,桶里热气蒸腾,早
已经放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这是行军途中,条件简陋,也只好将就些了,如果
换了在巴黎,玫瑰公爵的沐浴可是不能这样马虎的。

  鲁汉抱着公爵夫人一步跨进了浴桶,然后矮身坐了下来,这浴桶是专门设计
的,桶里设计了两个蹲位,专门供沐浴者蹲坐,至于这蹲位的用途,用大家的禽
兽思维想一想,应该不难想到。

  詹妮芙嫣然一笑,正要转身就走,却被鲁汉一把伸手拉住。

  「想走,没门,进来一起洗!」

  詹妮芙感到整个娇躯被人凌空抱起,尖叫声中已经连衣被人提进了浴桶里,
和公爵夫的已经湿透的娇躯紧紧地挤在了一起,这浴桶虽然已经设计得很大了,
可一下子容纳了三人,就免不了有些拥挤了,随便动动胳膊动动腿,便总能触碰
到另外两人的肢体。

  挤是挤了点,可挤着才舒服,这就是某人的禽兽逻辑。

  鲁汉得意地靠坐在桶壁上,好整以暇地欣赏公爵夫人和詹妮芙娇美的体态,
其实公爵夫人本来就没穿什么衣服,因为是晚上宿营时分,她已经换上了一袭近
乎透明的真丝睡袍,睡袍里就再没有穿什么别的衣服了,这会经温水一浸,丝袍
就已经紧紧地贴在她的娇躯上,将整个娇躯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了,丰乳肥臀,
纤腰一握,一览无遗。

  发现玫瑰公爵正在灼灼地打量自己的娇躯,公爵夫人不但没有羞涩,反而大
大方方地转了个身,背对玫瑰公爵,玉臂上扬将秀发高高拢起,把个光洁的背部,
纤细的腰肢,以及那丰满肥硕的美臀更加完整地暴露在男人眼前,甚至还刻意地
款款摇晃了几下,极尽诱惑之能事,玫瑰公爵立刻倒抽一口冷气,某事腾地就竖
了起来。

  公爵夫人搔首弄姿一会,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美目妩媚
地望着玫瑰公爵乌黑的眼神,在公爵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最终她的脑袋沉入了
温热的水里,向着公爵的腿胯之间轻轻凑了过去。

  很快,鲁汉就感到两瓣温势柔软的物事已经把他那话儿紧紧包围,一股莫名
的舒爽从尾椎骨上电流般弥漫开来,鲁汉不禁兴致高涨,探手就搂过詹妮芙的娇
躯,近乎粗暴地将她精美的骑壮撕裂,两颗挺翘饱满的乳球便腾地弹了出来,鲁
汉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了上去,詹妮芙呻吟一声,娇躯猛地挺直,脑袋用
力往后扬起,美目里已经流露出水一般的情意来……

  「哗啦。」

  水声响处,公爵夫人破水而起,玫瑰公爵一巴掌便重重地扇在她滚圆丰满的
美臀上,公爵夫人回眸妩媚地瞟了玫瑰公爵一眼,背转过身去,双手扶着桶壁弯
下腰来……

              第五章全线崩溃

  清咳一声,玫瑰公爵从美人脸上收回目光,往前极目看去,前方就是所谓的
敌军了,特鲁瓦男爵的佣兵军队,不愧是加斯东的心腹干将,看来的确有些才能,
光是看那整齐的军阵就能知道了。

  只可惜这家伙生不逢时,遇上了他,来自未来世界的玫瑰公爵,只认倒霉吧
兄弟。

  玫瑰公爵锵的一声拨出长剑,朝阳映着他的长剑,腾起金灿灿的光辉,那感
觉就像是英雄无敌三中的上古神器「末日之刃」,一剑挥下,流星火雨从天而降,
敌人是一片一片的死亡啊,连最强大的圣龙也挨不了两下。

  昨天晚上,玫瑰公爵在风流战场上无往而不胜,把两朵娇艳的玫瑰花杀得花
容惨淡,跪地求饶,今天在真正的杀场上,当然更不能堕了威风,禽兽嘛,总得
情场战场双赢才是,不然怎么配称禽兽?

  玫瑰公爵一剑挥下。三军齐动,杀声震天。

  特鲁瓦男爵针锋相对、挥军迎敌,这可怜地男爵,如果能够穿越时空从未来
世界先买一本「游击战略」读一读,把军队化整为零,在特鲁瓦地区和玫瑰公爵
打游击。兴许还能把玫瑰公爵给搅得焦头烂额,可现在却选择正面会战,实在跟
送死没什么区别。

  为啥呢?

  论兵力,特鲁瓦男爵麾下只有骑兵300,步兵1500,可怜哪,两千人
都不到,反过来看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有骑兵1500,步兵6000!以兵
力论。玫瑰公爵的兵力几乎是特鲁瓦男爵的四倍,相差太悬殊了。

  论装备,特鲁瓦男爵的军队还停留在传统欧洲军队的水准,三分之一是火枪,
而且还是那种放一枪要重新花半天时间装备地老式步枪。另外三分之二装备的还
是长矛和手斧,或者长剑。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呢?都是清一色的制式步枪,而
且是装备了纸质弹壳的新式步枪,装弹时间不及老式步枪的十分之一。

  战斗力?这玩意不好说,但大伙想想玫瑰公爵麾下那伙马贼的骁勇就能知道
了。

  当然。战场厮杀,不是简单的实力叠加,还有许多综合因素。比如后勤补给,
人心向背等等,但在当时的欧洲世界,这些因素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一来当时
欧洲大地一片黑暗,各地人民地民族归属感非常淡薄,今天被法兰西统治,明天
换了德兰志人收税,平民百姓不会有多少抵触情绪。只要不是阿拉丁派了个穆罕
默德来收租就好。

  二来,当时的欧洲军队都是流寇式的军队,基本没有后勤保障这一说法,都
是打到哪里抢到哪里。

  所以说,当时欧洲世界的战争,基本上就是靠双方军队的实力比拼了。

  因此,当玫瑰公爵这柄牛刀狠狠地斩下来时,特鲁瓦男爵这只小鸡地脖子立
刻被轻轻斩断,兵败如山倒哇,这场会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先是以炮兵轰炸,然后是长弓兵洗礼,再然后是步兵阻击和正面会战,这时
候特鲁瓦军已经所剩无几了,最后才投入骑兵进行清剿,追杀四散逃跑的残兵败
将。

  不到半天功夫,战争结束,特鲁瓦男爵被当场击毙,全军近两千人只有几十
个人侥幸逃得性命,剩下的不是被击毙就是躺在战场上哀哀嚎叫,只有干等死的
份了,因为很快,无情地战场郐子手就会上来给他们穿心一剑。

  这些受了重伤的俘虏留下来除了消耗粮食外,根本毫无用处,直接刺杀是最
好的选择。

  特鲁瓦战场,玫瑰公爵地近卫军团大获全胜,以极其微弱的代价全歼了特鲁
瓦男爵的精锐军队,彻底清除了巴黎右翼的威胁,现在只剩下左翼的勒芒伯爵和
南方的里昂公爵了,只要这两路叛军一平定,法兰西的局势就立刻会得到控制,
那些骑墙观望的贵族们就又会乖乖地聚集到路易十三身边来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以人地意志为转移的,就像当初路易十三和黎塞留
担心的那样,这是一场冒险,就必须要承受可能的风险。

  玫瑰公爵在特鲁瓦战场风光无限,黎塞留在巴黎苦苦支撑,最倒霉的要数杜
伦尼了,这小子在色当被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的近卫军团杀得片甲不留,几乎是仅
以身免,只带着十几名亲兵仓惶逃到了兰斯,一方面紧急召集当地的武装分子,
组织兵力顽抗,一方面赶紧以八百里加急向巴黎的路易十三告急。

  现在详细地交代一下发生在色当的战事始末。

  禁卫军人数只有1500,杜伦尼手头的兵力虽然捉襟见肘,可他东挪西凑
搭上他老哥色当公爵的全部家底,愣是组织了一支近3000人的佣兵部队,在
色当地区设下重重防御,虽称不上是天险,可尼德兰军要想在短时间里突破,杜
伦尼觉得还是不太可能的。

  可战事临头,杜伦尼还是被索菲娅这个女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因为攻击不是
来自南尼德兰的正面战场,而是来自杜伦尼压根没有想到的侧后方软肋!当一支
庞大的敌军从西南方向汹涌而来的时候,杜伦尼甚至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从哪里冒
出来的。

  不能怪杜伦尼警惕性不高,没有事先在西南方向布下足够的警戒部队,因为
南尼德兰正面的压力就已经够大了,杜伦尼手里兵力本来就吃紧,又哪里还有多
余的部队机支部署到西南方向防备这可能出现的敌情呢?

  因为西南方向是法兰西相对安定的地区,这里都是直属国王的行省,因为这
几个省都面对大海,不太可能遭受来自陆地的进攻,所以各省那点可怜的防御力
量都已经被杜伦尼临时征调了,这就给了那支突然出现的敌军可趁之机。

  让杜伦尼最最没有想到的是,这支突然出现的敌军既不是南尼德兰人,也不
是西班牙人,不是葡萄牙人也不是尼德兰人,而是想都没有想过的英格兰人!一
直到英格兰人杀到跟前之前,英格兰和法兰西都还保持着盟友的关系。

  英格兰人的突然杀出,杜伦尼既没有思想准备,也没有军事准备,结果在英
格兰和南尼德兰的两面夹击之下迅速崩溃,一败涂地,连他的老哥,可怜的色当
公爵都阵亡了,临死前这可怜的老哥还死死地拉着杜伦尼的手,眼睛瞪得贼大,
他是死不瞑目哇,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直接降了南尼德兰呢,何必为了路
易十三搭上自己的性命和整个家族的前途……

  这支英格兰军队的统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白金汉公爵。

  要说白金汉公爵之所以说服英王查理一世对法用兵,那理由就更荒唐了,白
金汉公爵对法作战的初衷居然是为了见到法兰西王后奥地利的安娜,因为打仗就
有胜负,无论是英格兰胜利,还是法兰西胜利,双方最终肯定会坐下来谈判,既
然要谈判那到时候白金汉公爵就能以英格兰大使的身份来到巴黎,就能见到奥地
利的安娜了。

  居然为了这目的就促使两国开战,你说荒唐不荒唐?

  当然了,英格兰之所以答应对法交战,还有另外一个人起了相当重要的促进
作用,那就是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的王后索菲娅,因为这主意就是她帮白金汉公爵
想出来的,另外还答应,只要英尼联军在对法兰西作战中取得胜利,所夺取的领
地和财产绝大部份将归英格兰所有,南尼德兰只需要巴黎南效的凡尔赛王家狩猎
场以及附近的玫瑰山庄。

  英王查理一世在见识过南尼德兰近卫军团的实力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和法兰
西开战,这便有了白金汉公爵趁雾天在欧蒂河口登陆,然后率军从侧翼掩杀杜伦
尼的一幕,最终导致杜伦尼的惨败,法兰西北部防线的全面崩溃。

  而当这消息传到巴黎的时候,勒芒伯爵的大军已经逼近了巴黎西效,距离黎
塞留军只有二十英里之遥。黎塞留的精锐卫队已经归属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现
在聚集在黎塞留麾下的只是一些杂牌军,这些杂牌军是他在镇压拉罗谢尔新教徒
叛乱的时候从一路经过的贵族手下召集起来的私兵。

  这些私兵既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又没有坚定的民族国家观念,战斗力
和战斗意志都非常淡薄,摆在黎塞留面前的是异常严峻的局面,现在杜伦尼又兵
败色当,对黎塞留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第六章周围局势

  罗浮宫,路易十三密室,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正在一起察看地图,虽然周边的
局势已经相当严峻,现在的情形甚至可以用危如累卵来形容,随时都可能引起全
面崩溃的连锁效应,不过这两位法兰西的实际掌权者却表情轻松,脸上并没有丝
毫应有的忧郁。

  这表情绝非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黎塞留阴沉沉地说道:「陛下,杜伦尼兵败色当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局势
果如我们所料,一见有机可趁,各方反法势力都群起而攻,从四面八方对我们发
起了进攻,不过,臣再怎么大胆,也没有料到英格兰人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英格兰人?」路易十三指节轻轻地叩着桌面,淡然道,「是我们的老对手
了,百年战争期间打得法兰西毫无招架之力,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不过这一次,
朕却以为不足为虑,白金汉公爵为了一己之私,才加入了反法联盟,如果朕能够
满足他的私欲,英格兰人将不战而退。」

  黎塞留的脸肌轻微的抽搐了一下,凝声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他不是想见安娜吗,好啊,朕就满足他的愿望。」路易十三淡淡地说道,
「朕决定将原属于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也就是现在王家近卫团辖下的野狼步兵
团调回巴黎,然后由王后率野狼步兵团增援兰期。协同杜伦尼驻守北线,这样一
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白金汉公爵地英军脱离反法联盟,成为我们的盟
军!此消彼长下,南尼德兰人将再不足虑。」

  「陛下英明。」

  黎塞留的表情不阴不阳,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可路易十三却能
感受到这位肱股大臣情绪上的微弱变化,毫无疑问,黎塞留是不赞成这样做的!
看来,外界地流言倒也并不都是虚的,主教对王后也有意思果然是真的。

  不过,路易十三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对黎塞留有了芥蒂,女人和江山,哪
个更重要,路易十三是相当分得清楚的,如果不是顾及到王室的面子。他甚至可
能把王后赏赐给黎塞留,以换取黎塞留的死心塌地。

  黎塞留阴沉沉地说道:「陛下,如果由王后率野狼步兵团亲自出征,北线果
然不足为虑,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西线了。还有西南战线,这次西班牙人看来是倾
尽全力了,从番号上看,甚至连皇家步兵团都派上战场了,据说领军统帅就是著
名的黑太子罗德里格斯。」

  路易十三点头道:「是啊。西南局势的确危急,不过在解决掉勒芒伯爵和里
昂公爵这两只讨厌的苍蝇之前,我们是腾不出手来对付西班牙人地。主教,近卫
军团的原定行动计划,是不容更改的,你说呢?」

  黎塞留道:「臣完全赞成,西线的勒芒伯爵,看来还是得让他猖狂一阵子呀。」

  路易十三淡然道:「就让他得意吧,必要的时候,朕甚至可以把巴黎和罗浮
宫让给他。」

  黎塞留默然,目前地局势虽然还在他和路易十三的掌控之中。可君臣身上背
负的压力却着实不轻,这可是事关法兰西命运的一次大决战,如果输了,那就意
味着法兰西的衰落,将从此彻底沦为哈布斯堡王朝地附庸。

  法兰西人的日子不好过,那么贵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哈布斯堡王朝最高
统治者地帝国皇帝费迪南二世呢,他的日子其实也比路易十三好过不了多少。

  表面上看起来,罗马帝国皇帝风光无限,尊荣无限,他的光辉甚至还掩盖了
教皇的光辉!可事实上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王朝大体由几大部分组成,包括西班牙、德意
志、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南尼德兰等等,上述国家基本上都属于主
权独立的王国,唯一受皇帝直辖统治的只有德意志和刚刚征服不久的捷克斯洛伐
克,但就算是这两块土地,德意志境内诸候林立,捷克斯洛伐克,现在也正在成
为帝国皇帝费迪南二世的心病。

  和瑞典人地战争已经延绵四年了,可迄今为止,顽强的瑞典人还仍然盘踞在
帝国北部地区,死活不肯退回北欧!

  瓦伦斯坦这老狐狸,刚开始对瑞典人的作战还是挺卖力的,可是自从加封他
为捷克公爵之后就变得懒散起来了,现在他的心思都在捷克公国上,对皇帝的命
令也是不闻不问了,费迪南二世几次下旨催他驱逐瑞典人,瓦伦斯坦都以各种各
样的理由推脱。

  事情明摆着,瓦伦斯坦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从此帝国又多一位实力雄厚
的选帝候,而皇室中央的权力则进一步削弱。

  罗马帝国皇室权力积弱由来已久,并非费迪南二世这一代才变得如此,不过
费迪南二世决心改变这样的局面,自从即位之后也做了诸多努力,其中组建暗杀
小组专门猎杀那些不服皇权的选帝候就是他的举措之一。

  不过遗憾的是,费迪南二世的这些努力并未加强皇权,反而招来了各地选帝
候的反弹,更进一步削弱了皇权,如果不是各地选帝候想假借他的名义替自己谋
利益,费迪南二世的旨意甚至已经出不了维也纳了。

  帝国的局势是一年坏似一年,费迪南二世忧心如焚,才只四十出头的人看起
来却已经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这天,费迪南二世正在皇宫里发愁,一名大臣就兴匆匆地跑来向他报告道:
「陛下,南尼德兰大捷,南尼德兰大捷!」

  费迪南二世听得满头雾水,疑惑地问道:「什么大捷?」

  大臣道:「南尼德兰大捷,索菲娅王后率美茵茨和南尼德兰联军在法兰西北
部的色当地区大败法兰西王家禁卫军,仅以微弱的代价就全歼法兰军,法军统帅
杜伦尼将军仅以身免哪,陛下!」

  「是吗?」费迪南二世目光一闪,沉声道,「索菲娅对法兰西动手了?」

  对于索菲娅,费迪南二世可谓又爱又忌,她既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王牌刺客,
又是他最心爱的情妇,现在却成了一名政治明星,凭着出色的美貌以及冷酷的手
段,她成功地登上了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王后的宝座并赢得了王国贵族的支持。

  现在,索菲娅又在展露出她在军事上的天赋,不但将费尔伯斯那支碌碌无为
的近卫军训练成了一支精锐之师,现在居然还大败法兰西的禁卫军!

  费迪南二世一时间感到百味俱陈,不知道应该高兴呢,还是遗憾,如果早知
道索菲娅有如此才能,他定然不会让她只做个刺客,或许幕僚兼情妇会是比较出
色的身份,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已经真的晚了吗?也许一切还来得及!

  费迪南二世的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亮光,如果……能够获得索菲娅的支持,
皇室的权威定然会大增,瓦伦斯坦那老狐狸也就不敢轻视皇权了!只要索菲娅和
瓦伦斯坦能够同心协力,驱逐瑞典人不过是小事一桩……

  费迪南二世似乎看到了振兴帝国皇权的希望,朗声道:「卫兵,卫兵!」

  法兰西北部,色当。

  索菲娅满怀期待地望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哨探,这是她派出去的探子,带回来
的是关于法兰西最新动向的情报!

  「王……王后陛下,路……路易十三和黎……黎塞留派援军了。」

  派谴援军,这早在索菲娅的意料之中,她唯一关心的是援军统帅是谁,便迫
不及待地问道:「统帅是谁?是不是玫瑰公爵?」

  「玫瑰公爵!?」哨兵愕然,然后摇头道,「不,不是玫瑰公爵,而是法兰
西王后,奥地利的安娜,和她一起前来增援的还有一支野狼步兵团。」

  「什么!奥地利的安娜?」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索菲娅和白金汉公爵几乎是同时长身而起,脸上流
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索菲娅和白金汉公爵同样大惊失色,不过细察起来两人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索菲娅是吃惊中带着莫名的失望,而白金汉公爵则是吃惊中带着莫名的喜悦!索
菲娅是满以为杜伦尼的大败会迫使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将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派上
北部前线,可谁知道派来的竟然是奥地利的安娜率领的什么野狼步兵团。

  而白金汉公爵则是惊中带喜,本来率军加入对法作战,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
双方停战时前往巴黎谈判,然后名正言顺地见到法兰西王后,没想到现在战争才
刚开始,居然就能见到王后了,他焉能不喜?

  至于目前他和王后处于敌对关系,这些却不在白金汉公爵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样一个荒唐的人,焉知他不能立刻出尔反尔,为了能和王后朝夕相处就撕毁和
南尼德兰的盟约,加入法军阵营呢?

           第七章瞧这两个女人的手腕

  当索菲娅率军在法兰西北部的色当大败杜伦尼的法兰西禁卫军时,留在美茵
茨王宫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国王费尔伯斯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至死都在呼唤
着妻子的名字,手里紧紧地握着索菲娅的雕像,不停地凑到嘴边亲吻。

  这可怜的国王,当真是天生的情种,明知道自己是死在索菲娅的手里,却还
是这样爱她,并且至死无悔,甚至还心甘情愿地把整个王国都留给了她。

  得到费尔伯斯死讯之后,索菲娅就从色当前线匆匆赶回了美茵茨,因为她既
是王后也是王储,现在国王驾崩,她就应该继承王位,成为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的
女王陛下了,所以有些事情她必须赶回美茵茨去处理。

  在费尔伯斯昏暗苍白的寝宫里,索菲娅见到了已经断气的费尔伯斯,当她看
见费尔伯斯手里那仍然紧握的雕像时,终于有两滴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她并
不爱这个男人,甚至连喜欢也谈不上。

  但有一点很清楚,这个男人很爱她,并且疯狂地爱着她!

  美茵茨于是开始忙碌起来,主教米尔萨忙完了费尔伯斯的葬礼,又开始忙活
索菲娅的加冕典礼,美茵茨王国的国民们伤心完了又得开心,这注定要是个多事
之秋,当索菲娅刚刚加冕正式成为女王之后,帝国皇帝费迪南二世的祝贺使节就
到了。

  于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室有史以来最荒唐地事情发生了,费迪南二世居然授
意他的使节向索菲娅女王提亲,在两年前,费迪南二世刚刚丧妻,至今未娶,而
索菲娅女王则刚刚丧夫。费尔伯斯的尸骨都还未寒呢,费迪南二世就为了帝国的
政治利益迫不及待地向索菲娅提出联姻的要求了,甚至还承诺,如果索菲娅答应
他的求婚,他将可以像弟弟费尔伯斯一样,册立她为帝国地王储!

  费迪南二世的目的很明确,联姻不过是个诱饵,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助索菲
娅的力量来实现他的政治抱负。

  索菲娅正在越来越展现出她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卓越天赋,甚至还隐隐有盖过
老狐狸瓦伦斯坦的趋势,如果能够得到她的鼎力相助。费迪南二世相信定然能够
重整皇权,恢复神圣罗马帝国地昔日荣光。

  当然了,费迪南二世并非真要和索菲娅结婚,更不打算将帝国的皇位传给她,
这只是个借口罢了。利用索菲娅的借口,因为费迪南二世很清楚,就算他提出要
册立索菲娅为王储,帝国各地的选帝候也不可能把选票投给她,所以。他答应索
菲娅再诱人的条件,到头来其实等于什么也没有答应,因为这是不可能兑现地。

  有一点费迪南二世料对了。索菲娅果然答应了他的求婚,不过后面的,费迪
南二世就太一厢情愿了,他的美梦注定要成为一场春梦,他所设计的蓝图最终却
成就了索菲娅地野望,这个女人……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女刺客索菲娅了,费迪南
二世忘记了这重要的一点,所以他地悲剧从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费迪南二世的使节一走,索菲娅就开始忙碌起来。一面下令从色当撤军,一
面紧急安排秘密出访。

  在色当的战争已经毫无意义,索菲娅敏锐地发现,法兰西的处境看似四面楚
歌,实际上却安如泰山,只要路易十三和黎塞留这对铁杆君臣不起内讧,国家就
不会乱,现在再加上一个可怕的玫瑰公爵,要想趁这次机会一举灭亡法兰西无疑
是不现实的。

  这次索菲娅选择参战,初衷也是想把玫瑰公爵逼到北部战争,然后实施她的
猎人计划,把玫瑰公爵抢过来,成为她的左臂右膀,现在这计划已经失败了,不
过新地机会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了,所以,色当的战争已经毫无意义了,索菲娅立
刻下令撤军,绝对没有一丝犹豫或者不不甘心,既便现在她的军队占尽优势。

  至于秘密出访,索菲娅却选定了两个帝国最大的选帝候,就是捷克公爵瓦伦
斯坦和巴伐利亚公爵斯特劳斯,这两位公爵在帝国境内势力最大,和费迪南二世
之间的矛盾也最深,索菲娅选择秘密出访这两地,用心极为险恶。

  法兰西北部城市,兰斯,现在已经成了一座大军营,面临英格兰人和南尼德
兰人的双重压力,法军统帅杜伦尼不敢怠慢,既便有了王后亲自率领的增援军队,
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经过色当惨败,他已经领略了索菲娅这个女人的厉害,再
没有一丝轻视之心。

  回头想想,杜伦尼还有些后悔,当初出征之前,玫瑰公爵还曾特别提醒过他,
要留心索菲娅这个女人的阴谋诡计,当初还心中暗笑玫瑰公爵多此一举,认为一
个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才知道,玫瑰公爵的担心绝对是必要的。

  只可惜,只有在尝试了索菲娅的厉害之后,杜伦尼才认识到这一点。

  杜伦尼忧心冲冲地来到王后的临时住所,这里是前线,兰斯又比不得巴黎,
所以王后的临时住所被安排在一名骑士的庄园里,为了确保王后的安全,杜伦尼
特意派了几百名卫兵来保护。

  其实,从内心里,杜伦尼是不赞成王后来前线的,因为这不但对战事无补,
还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还要把宝贵的兵力分出相当一部份来护卫王后的安全,绝
对是弊多于利,不过王后既然来了,他总不能把她轰回去吧?

  奥地利的安娜一身盛装,脸上也施了淡淡的脂粉,壁炉里燃起了炉火,把房
间熏得温暧如春,当杜伦尼昂首挺胸走进来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款款
起身,高贵地侧了偶首接受了杜伦尼的半跑礼仪,然后伸出戴小真丝手套的右手
供杜伦尼亲吻。

  经过几年的军旅锻炼,再加上最近的战场磨炼,尤其是不久前的色当惨败,
令杜伦尼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无形的变化,如果说以前杜伦尼是一只锋芒毕露
的猛虎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头收缩爪牙的雄狮。

  「杜伦尼将军辛苦苦,多亏有了你,不然只怕现在南尼德兰和英格兰的联军
已经杀到巴黎北效了呢。」

  杜伦尼脸上掠过一丝惭愧的神色,汗颜道:「·惭愧,因为我的粗心大意才
导致禁卫军的惨败,并且还丢失了色当等大片地区,回到巴黎之后我就会自己前
往宗教裁判所,接受教会的审判。」

  奥地利的安娜微微摇头道:「不,杜伦尼将军千万别这么说,临行前陛下再
三跟我说,英格兰人会出兵是他和主教都不曾预料到的,所以色当之败,责任不
在将军,当时的情形,换了谁坐镇色当,只怕也是这个结果。」

  杜伦尼惭愧无语,败军之将,让他说些什么好呢?

  奥地利的安娜目光一闪,忽然问道:「听说杜伦尼将军至今尚未订婚,不知
道是不是真的?」

  「呃……这个……那个……」

  杜伦尼心头一跳,心忖王后该不会是来做媒的吧?不过说真的,杜伦尼还的
确没有结婚,不是没有合适的对象,而是他压根就不想,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
抱负不小,可和玫瑰公爵一样,色着呢,想趁着年轻多风流几年。

  王后微笑道:「我认识几位勋爵的小姐,姿色和气质都不错,和将军挺般配
的,等兰斯战事一结束,将军凯旋回巴黎的时候,我就替你们介绍介绍,好吗?」

  王后的话,你敢拒绝?杜伦尼赶紧谢道:「多谢王后美意,杜伦尼感激不尽。」

  王后又说道:「我对行军打仗是一点也不懂,兰斯的战事可就全仰仗将军了,
随我一同前来的野狼步兵团现在也归将军一并指挥,陛下说了,经过色当一败,
杜伦尼将从此脱胎换骨,现在就是把整个法兰西的军队都交给他统帅,他也完全
能够承担了。」

  这番话的确是路易十三说的,不过是跟黎塞留说的,而不是跟奥地利的安娜
说!

  可现在,奥地利的安娜这样一说,杜伦尼除了心中感慨路易十三对他的信任
之外,也不免多了几份和王后的亲切之意,只有经过近距离的接触才知道,王后
不但美丽动人,而且谈吐优雅,平易近人,和她相处,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
觉。

  通过这次见面,杜伦尼对王后的好感大增,当然,这可不是男人对女人之间
的那种好感,而是臣子对君上之间的那种好感。反正,也不知道王后是有意这样,
还是无意的巧合,她的行为都已经够得上笼络人心的标准了。

             第八章王后怀孕了

  杜伦尼和王后正说话间,一名卫兵忽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王后的临时住所前,
和守在门外的王后侍女康斯坦斯说了几句话,康斯坦斯就走进房间里向王后和杜
伦尼道:「王后,杜伦尼将军,你的卫队长有紧急军情要向您汇报。」

  杜伦尼看了王后一眼,说道:「叫他进来。」

  不一会,杜伦尼的卫队长就匆匆进了房间,先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才
说道:「王后陛下,将军,撤……撤军了!」

  杜伦尼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撤军了?没头没脑的。」

  「南……南尼德兰人撤军了!」卫队长道,「今天早上天一亮就全撤走了,
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军营,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什么!都撤走了?」

  杜伦尼神色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心忖这狡诈的索菲娅不会是又想玩什么花
样吧?吃过索菲娅的一次亏,杜伦尼再不敢有丝毫大意,尤其是对方这种出乎寻
常的举动,更是让他格外警惕,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兰斯惨败。

  「是的,都撤走了。」卫队长肯定地回答道,「对面只剩下英格兰人了。」

  杜伦尼默默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停下急令道:「快,立即派出探马,
向周围搜索,发现任何可疑迹象立即向我回报,快去!」

  「是。将军!」

  卫队长领命匆匆而去,可这家伙刚走没一会,另一名军官又急匆匆地赶来找
他了,一进门就高喊,兴奋地高喊:「将军,好消息。天大地好消息!」

  杜伦尼听得满头雾水,疑惑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军官眉开眼笑道:「刚刚得来的消息,英格兰人和南尼德兰人不知道为了什
么原因闹翻了,他们的联盟已经破裂了,所以南尼德兰人连夜撤军了,而英格兰
人现在倒过来要我们结盟了,领兵的白金汉公爵还发表声明,要协助法兰西王国
镇压各地贵族的叛乱呢。」

  杜伦尼神色一动,急问道:「这消息可靠?」

  「可靠,当然可靠!」军官喜道。「我来的时候,白金汉公爵都已经到了我
们营中了,只带了十几个侍从,绝对有和我们结盟地诚意。」

  「太好了!」杜伦尼兴奋地击节道,「这样一来。王国北疆再无忧了!」

  三天之后,巴黎,罗浮宫,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相对大笑,君臣其乐融融。神
情轻松无比。

  黎塞留道:「陛下,危险已经过去了!」

  路易十三也欣然道:「是啊,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朕现在最想做的就
是美美地睡上一觉,主教,你也两天没合眼了吧?」

  「可不是吗?」黎塞留道,「臣现在才明白,当初陛下派王后率军亲征的妙
处呀,白金汉公爵临阵反水,南尼德兰人不战自退,更可喜的是,英格兰人现在
还自愿帮助我们镇压叛乱。一石三鸟哪,高,的确是高!」

  「你呀,就别拍马屁了。」路易十三笑骂道,「走,陪朕一起去迎接王后,
这次王后替王国立下了大功,朕要亲自前出北效迎接,哦,对了,还有杜伦尼,
朕要立刻加封他为色当公爵,陆军上将。」

  路易十三以最隆重的礼仪欢迎了王后和杜伦尼一行的凯旋归来,红地毯从罗
浮宫一直铺到了城外,后世著名的香榭丽舍大道就是这时候路易十三为了欢迎王
后归来而专门辟出的一条捷径,后来几经修缮和加宽,遂逐渐成了现在巴黎地香
榭丽舍大道。

  傍晚,路易十三还为王后和杜伦尼召开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宴会邀请了巴黎
所有有身份的贵族以及各国的贵宾前来参加,当然了,像高乃依这样的剧作家免
不了也有机会前来混吃混喝。

  悠扬悦耳地音乐声一顿,路易十三站到所有嘉宾面前说了一番溢美之词,嘉
宾们报以热烈的掌声,罗浮宫的大殿里,赫然一副歌舞升平的盛世夜宴景像。

  路易十三讲完了,就轮到王后发表感言了,没想到呀没想到,当真没想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王后居然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宣布了一条绝对称得上是石
破天惊地消息:「陛下,臣妾怀孕了!」

  「呵呵,王后怀孕了,大家鼓掌……」路易十三大声附和,笑嘻嘻地带头鼓
掌,然后思维突然停顿,眼珠子猛地凸出,「嘎,啥?」

  一直站在路易十三身后的黎塞留忍不住也是心头咚地一跳,阴沉沉的眸子里
掠过一丝莫名地意味,谁也不知道这老谋深算的红衣主教这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路易十三的惊愕表情就像有传染病一样,倾刻间感染了大殿里几乎所有的人,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所有人都机械地停止了举动,有些人的酒杯就那样半举着,
有些人脸上微笑的表情就那样一直僵着……他们都被这消息给震惊了。

  20年!整整20年!路易十三和奥地利的安娜结婚整整20年没有生育,
现在突然之间王后怀孕了,就在路易十三身体日益衰败,眼看不久于人世的时候
怀孕了,你说这事该有多惊人?这绝对可以称之为奇迹呀!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禁卫军统领杜伦尼首先反应过来,高举酒杯朗声祝贺,周围地人如梦初醒,
纷纷跟着祝贺,很快,整个大殿里的所有人都跟着高举酒杯,庆贺王后怀孕,路
易十三怀着复杂的心情接受了嘉宾们的祝贺,这一下子他还真不知道是高兴呢?
还是心慌?

  这事得回头好好地先冷静一下,然后才能恢复他一贯的敏捷思维,才能知道
王后怀孕了对于法兰西王国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黎塞留没有等宴会结束,就匆匆告辞了,他行色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寓所,很
快一只信鸽就从他的寓所腾空而起,一闪扑腾入了漆黑的夜空,信鸽带着黎塞留
的急信,飞越了法兰西中部的原野、河流、村庄和山脉,一路往南,一直飞到了
玫瑰公爵的军营中,把这消息带给了正在南方和里昂公爵作战的玫瑰公爵。

  王后怀孕了!

  看罢信后,鲁汉惊得一跳而起,骇得附近的詹妮芙和公爵夫人四只美目立刻
就聚焦到他身上,却都不敢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鲁汉一惊过后,屈指一算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掐指细细算来,他和王后的
最后一次荒唐发生在四个月之前,就在加斯东和太后发动叛乱前的那一夜,那一
夜王后找到他诉说心事,王后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鲁汉就安
慰了几句,没想到王后就要他陪她喝酒解闷,喝着喝着,鲁汉就醉了,醒来的时
候,两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床上秽迹斑斑,鲁汉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他又一次
把王后给干了。

  天可怜见,这两次,仅有的两次,都不是鲁汉有意的。

  鲁汉算算时间,如果是在那一夜一炮中的,在王后体内播下了种子,那么四
个多月过去种子早该生根发芽了,王后的肚皮也早该鼓起来,绝不会等到现在才
对外宣布消息吧,不然她怎么瞒得过睽睽众目?就是在路易十三那里也过不了关
哪!

  也许这孩子真是路易十三的吧,上次王后不是托他找金粉吗,估计就是用来
给路易十三下药的,这对夫妻都近十年没过性生活了,这乍然亲热,老夫妻,新
感觉,热乎劲一上来就特别激动,没准路易十三的精子就会活力大增,让王后怀
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只有这样解释,才比较合理。

  鲁汉越说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应该就是这样,就彻底放下心来,只要那孩子
不是他的就好,要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路易十三了!把王后给骑
了,让他戴绿帽子就已经很不好意思,现在又代他播种,那更是罪大恶极了不是。

  巴黎,罗浮宫。

  夜深人静,奥地利的安娜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路易十三到现在还没有从
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正躲在自己的寝宫里胡思乱想呢,不过却加派
了许多侍卫来保护王后的安全。

  吩咐侍女关好宫门,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奥地利的安娜才轻轻地吁
了口气,缓缓卸下身上的礼服,礼服下她光洁性感的娇躯上再没有任何衣物,所
以缠在她腰间的那一圈白丝巾就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一圈白色的丝巾缠得极紧,这从绷得紧紧的条纹就可以看出来。

  一丝愧疚的神色在奥地利的安娜脸上浮起,她默默地把丝巾从腰上解了下来,
当最后一圈丝巾从她腰上脱落时,赫然能够发现,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虽然
不是很明显,但的确已经隆起了,这……像是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孕妇应有的体
征吗?

  一丝轻微的声响忽然传进了王后的耳际,王后脸色一变,迅速抓起礼服掩住
小腹,厉声喝问:「谁?是谁?」

  康斯坦斯睡眼惺忪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呵欠:「王后,你回来了?」

  「康斯坦斯!是你?」

  王后眉头轻轻皱起,一丝莫名的杀机从她的眼角一掠而逝。

               第九章裂痕

  公爵夫人好奇地问道:「鲁,主教在信中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看完信你就
一直在发愣,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鲁汉耸了耸肩,淡然道:「不过是有些吃惊罢了,舅父在信中说,王后怀孕
了。」

  「王后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公爵夫人和詹妮芙几乎是同时惊叫一声站了起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
两人这副表情就能知道这消息该有多惊人了,简直就跟当时的欧洲人忽然听谁说,
上帝是母的一样令人吃惊。

  鲁汉心情沉重,喟然道:「是啊,王后怀孕了,舅父说巴黎将发生大事,王
国的政治势力将在暗中进行一次重新洗牌,他让我,王储玛丽公主的未婚夫,无
论如何都要在收到信后第一时间赶回巴黎去。」

  公爵夫人表情凝重地点点头,问道:「鲁,那你准备返回巴黎吗?」

  「我还没有决定。」鲁汉摇了摇头,喟然道,「我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

  公爵夫人出身蒙庞西埃女公爵,对于法兰西高层政治势力的变更和角逐游戏
可谓耳熟能详,拿最近的加斯东叛乱未遂来说,在很早的时候,她就预见了这一
天!所以,在听到王后怀孕了这消息之后,公爵夫人就有了和红衣主教黎塞留一
样地想法。法兰西王国,势必将经历一场残酷的政治洗牌。

  于是,公爵夫人沉重地问道:「鲁,你知道王后怀孕了,这消息意味着什么
吗?」

  「意味着什么?」鲁汉还真有些搞不懂,问道。「意味着玛丽公主将不再是
储君?」

  「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公爵夫人摇头道,「如果王后没有怀孕的话,
玛丽公主就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所以她的继位不会引起多少人的反对,可现在
王位怀孕了,尤其是如果王后生下一名王子地话,情况就要复杂多了,我敢断言,
在王国内绝大多数的贵族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王子继位。而不是玛丽公主。」

  「那又怎么样?」

  鲁汉皱着眉头问,他想不出后果,也不愿意去想。

  鲁汉对这些残酷阴暗的政治斗争一向就十分厌恶,所以当初来巴黎的时候,
他的目标就是做个逍遥爵爷。有美眉泡,衣食无忧就满足了,而从未想过要雄霸
天下,成为一代枭雄什么的,那样的结果看起来无限风光可事实上却操累得要死,
估计连和女人亲热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他才不想做这样的孤家寡人。

  公爵夫人微微一笑。柔声道:「鲁,现在我终于明白路易十三为何会选择你
做玛丽公主的未婚夫了,你地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虽然风流浪荡可这根本无伤
大雅,你还拥有出色的军事天赋,一旦等你平定了这次贵族叛乱,扭转了王国危
如累卵的局势之后,你的个人威望将达到一个令人难以企及地高度,在国民心目
中,你的威望甚至还会超过你的舅父。红衣主教黎塞留!到了那时候,放眼法兰
西,将再无人敢和你抗衡!」

  鲁汉默然,这并非他想要的,可他知道,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确正在这样造
就他!

  公爵夫人接着说道:「如果换了一个有野心地人,一旦他拥有了你这样崇高
的威望,那么他必定就会有非份之想,也许未来的玛丽女王就将是玛丽王后了!
所以,路易十三选择玛丽公主未婚夫地首要标准就是,他必须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其次才是各方面的能力,而你,就是各方面都完美地符合标准的人选。」

  鲁汉无趣道:「丽,说这些干什么?」

  公爵夫人道:「鲁,所以我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看到这
消息公布之后,在王国上层将会引起的暗潮汹涌,甚至你的舅父,权势显赫的主
教大人,也将倒在这场汹涌的暗潮之下。」

  鲁汉眉头一皱,表情凝重地问道:「有这么严重?」

  「是地,的确有这么严重。」公爵夫人道,「也许,事实的发展远要比我想
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巴黎,罗浮宫。

  路易十三神色阴睛不定,在贴身侍从的服侍下瘫进了蒸汽椅子里,这椅子是
特制的,下面掏空成池子,灌上热水,再在下面烧火,以蒸汽来熏人,相当于就
是桑拿浴了,不过桑拿部位只有路易十三的臀部和下体罢了,可以称之为局部有
限度桑拿。

  「你是说,主教没等宴会结束就离开了?」

  路易十三阴沉着脸,不阴不阳地问。

  「是的,陛下,王后陛下刚刚宣布完怀孕的消息,主教就匆匆地离开了,临
走之前他的脸色非常之差,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招呼一声他的卫队长就走了。」

  「是吗?」路易十三淡淡地应了一句,「看来我们的主教很着急呀。」

  黎塞留的确很着急,可路易十三心里也是无法平静,他的内心世界远没有他
现在流露出来的表情这般安怡,屈指算算时间,王后怀孕时间肯定在加斯东事发
之后,这段时间王后一直不曾离开过罗浮宫,直到最近才领兵出征兰斯。

  这期间,罗浮宫都在严密的监控之下,路易十三相信王后没机会做出轨借种
的事,并且路易十三也认为,王后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她要这么做,又何必等到
现在?早在十几二十年之前就可以这么做了。

  这么说来,真是那天晚上播下的种了?路易十三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喝了酒之
后和王后的一夜风流,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那种销魂的滋味了,事后他甚至有些
后悔,早知道王后有如此风情,以前真不应该让她独守寝宫的。

  王后肚子的孩子应该就是朕的孩子了,肯定是的!路易十三在心里对自己非
常肯定地说了一句,所以主教才会如此着急,主教啊主教,你急什么呢?朕有了
自己的孩子,心里虽然高兴,可并没有说过,要废掉玛丽公主的储君资格呀……

  难道……抹阴郁从脸上一掠而过,路易十三的心幕地一沉!人哪,就怕多想,
一多想各种各样的想法就都涌出来了,当真是越想越真,越想越怕,结果能把自
己活活吓死。路易十三心里已经对黎塞留有了猜忌,这颗种子一旦播下,就会很
快生根发芽,最终茁壮成长,成为这对曾经的铁杆君臣之间无法抹平的创伤。

  首相官邸,黎塞留密室。

  黎塞留神色阴沉地坐在桌案后面,在他跟前肃立着两名浑身裹在黑袍中只有
眼部流露在外面的神秘人物。

  一名黑袍人阴恻恻地说道:「主人,王后怀孕这消息确凿无疑,已经可以从
多方得到证实了,现在的情形是,无论王后十个月后是生下王子还是公主,这未
来的小王子或者小公主,都比玛丽公主更有资格成为法兰西的王!」

  黎塞留皱眉阴声道:「陛下素来厌恶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他是绝不会让拥有
哈布斯堡家族血统的后人来继承王位的。」

  另一名黑袍人以同样阴恻恻的声调说道:「主人,陛下固然不希望拥有哈布
斯堡家族血统的后人来继承王位,可他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后人遭受不幸!」

  黎塞留脸色一沉,厉声道:「胡说,我岂会对陛下的后人不利!」

  黑袍人冷然道:「主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固然不会对陛下的子孙不利,可陛
下是否会这样想呢?以前,主人和陛下君臣一体,彼此心中毫无芥蒂,可那毕竟
是以前了,现在情形已经有了变化,陛下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看待主人,那就
是个未知数了。」

  黎塞留心中一沉,想想这番话还的确有些道理!他黎塞留有太多理由除掉这
尚未出世的王子或者公主了!虽然他在人前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但他心中的确已
经有了非份之想!黎塞留从未想过自己荣登王位,却不代表他不想创造出一个崭
新的王!

  从当初他一手促成外甥玫瑰公爵和玛丽公主的婚事开始,他就是存了私心的,
他黎塞留无论如何都肯定要比路易十三活得更久,一旦路易十三驾崩,玛丽公主
继位,那么将来的法兰西王国,就将完全落入他和玫瑰公爵这对甥舅的掌控之下。

  黎塞留和路易十三同样清楚,玫瑰公爵不是个有政治野心的人,可黎塞留比
路易十三更相信,只要有他黎塞留在,是能改变很多事情的。

  可是现在,王后怀孕的消息,却把他的构想和计划彻底打乱了,他的这番宏
伟蓝图甚至有胎死腹中的危险!

  这让黎塞留感到不安,可让黎塞留感到更加不安的是,路易十三极可能已经
认为他将会对他尚未出世的孩子不利!只要路易十三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无论
黎塞留最终是否把这想法付诸实施,他们君臣关系的破裂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第十章洗牌

  黑袍人沉声道:「主人,要判断陛下心里是否对主人有了猜忌,只要看他明
天如何安排王后的待产行宫就能知道了。按照惯例,历代法兰西王后怀孕之后,
都将前往丹枫白露行宫居住待产。丹枫白露宫地处塞纳河畔的丹枫白露镇,这一
带是主人您的封地,是您的势力范围,如果陛下放心地让王后前往丹枫白露静养
待产,那么就说明陛下心中对主人您并没有猜忌,如果相反,那就说明陛下已经
对主人起了猜忌之心了。」

  另一名黑袍人道:「主人,如果陛下对主人您起了猜忌之心,那我们就只有
两条路可以走!其一,让王后肚子里的小王子或者小公主尚未出世就行夭折!其
二嘛……就是赶在小王子或者小公主出世之前,就让玛丽公主加冕成为法兰西的
女王陛下!」

  黎塞留的眸子里寒光幕然一闪,他当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这么做意味着
要让路易十三在王后产下王子或者公主之前就驾崩!也就是──轼君!

  「不,不行!」黎塞留深深地被自己脑子里掠过的念头惊坏了,摇头道,
「绝对不行!」

  黑袍人齐声道:「主人,当断来断,反受其乱,等对手把剑架到主人您的脖
子上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黎塞留森然道:「谁?放眼法兰西,现在还有谁能把剑架到我地脖子上?」

  两名黑袍人默然。同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里昂北效,近卫军团军营。

  鲁汉摇头道:「不,我不回去,我不想趟这趟浑水,无论在巴黎发生什么。
那都和我无关,我真的不想卷进这些无聊的政治斗争。」

  公爵夫人灼灼地望着玫瑰公爵,问道:「就算其中有您的至亲舅父主教大人
还有未婚妻玛丽公主,您也不回巴黎?」

  「不回。」鲁汉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道,「且不说你的分析是否有道理,
就算你分析的都是对地,我也不回去,我回去了又能怎样?夹在陛下和舅父中间,
你让我站在谁那一边?站哪边都不合适呀。」

  「鲁。你真是个……好人儿。」公爵夫人款款走到鲁汉跟前,伸手捧着玫瑰
公爵的脸颊,献上热吻,「能拥有你这样的情人,真是上帝对丽的恩赐。丽从未
见过像你这样能干而又没有政治野心的男人,也幸好你没有政治上的野心,否则
你的心思都放到争权夺利上去了,又哪里还会有心思陪我们缠绵呢。」

  一边的詹妮芙俏皮的加了一句:「夫人,你所说的能干是指哪方面呢?」

  公爵夫人白了詹妮芙一眼。嗔道:「当然是指把你这骚蹄子操得淫声四溢、
浪语不休地那方面了。」

  詹妮芙美目流波,反击道:「夫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
骑在玫瑰公爵身上又扭腰又摆臀。美得忘乎所以,叫得惊天地,亲卫队的姐妹们
都听到了,现在她们都在谈论玫瑰公爵呢。」

  鲁汉道:「谈论我什么?」

  詹妮芙眨了眨美目,媚声道:「她们说,玫瑰公爵带兵打仗这般厉害,没想
到在床上也这么神勇,说……说夫人和我两个人还招架不住你一个人呐,她们准
备当救兵呢。」

  鲁汉大乐。伸手在詹妮芙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丽,看见了吗,这
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美人相陪,生活无忧,这就是我最大的理想了!」

  「公爵大人,能陪我跳支舞吗?」

  公爵夫人掂起裙裾,姿态优美地绕着玫瑰公爵转了几个圈,她今天穿了套洁
白地礼服,配上她高贵热情的气质,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妖冶的堕落天使,虽然背
后长着洁白的羽翼,可眉梢眼角流露出来却都是魔鬼般的诱惑。

  这强烈地对比带给鲁汉格外的刺激,当时就一把搂住了公爵夫人的小蛮腰,
将她地娇躯整个提了起来。

  如果换了詹妮芙,这时候定然是一声惊叫,然后转身赶紧抱住玫瑰公爵的脖
子,可公爵夫人却是顺势在空中做了个优美的舞蹈动作,双腿前后劈叉,将洁白
如雪的礼服轻轻荡起,春光乍现,粉湾雪股、清晰可见。

  鲁汉立刻情动如潮,将公爵夫人的娇躯往长条桌上一放,让她趴卧其上,然
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撩起了她洁白的裙子,一直撩到公爵夫人的腰际,公爵夫人那
滚圆丰满的美臀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玫瑰公爵的眼前了。

  詹妮芙迈着春风俏步走了上来,伸手轻轻推开了玫瑰公爵,然后将一颗螓首
贴着公爵夫人地美臀吻了下去,纤巧的小舌尖顺着公爵夫人的脊柱一路往下,滑
过浅浅的股沟,游过美丽的菊花蕾,最终停留在那朵娇艳夺目的红玫瑰花芯上…


  詹妮芙一边亲吻舐舔公爵夫人的玫瑰花芯,一边以冶荡狐媚的眼神斜睨玫瑰
公爵,整座帐蓬里顷刻间弥温起一股淫糜放荡的味道,玫瑰公爵嘶嘶地吸了口冷
气,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腰带,然后咆哮着像野兽一样扑了上来。

  最终,路易十三没有让王后前往丹枫白露宫静养待产,而是留在了罗浮宫。

  黎塞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路易十三心里的确对他有了猜忌!黎塞留
相当清楚,一场空前残酷的政治洗牌似乎已经是无可避免了,不过在各地的贵族
叛乱被镇压,侵入法兰西国土的各国联军被驱逐出境之前,这场冲突是暂时不会
暴发的。

  黎塞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冲突做准备了,可法
兰西的国王,路易十三却仍处在矛盾当中!路易十三从未想过要让王后肚子里的
孩子成为法兰西的王,哪怕他是个王子!

  路易十三对哈布斯堡家族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从他知道加斯东其实是母后
玛丽娅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某一位成员所生之时起,他就曾以自己的灵魂向上帝起
誓,法兰西将与哈布斯堡家族誓不两立。

  中国有句古话,虎毒不食子!

  路易十三虽然厌恶哈布斯堡家族,却绝不会迁怒他自己的孩子!王后肚子里
的孩子虽然不适合成为法兰西的王,却至少应该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毕竟他是
他路易十三的骨肉,王室子弟呀。

  可路易十三同样清楚,这孩子的存在,对玛丽公主始终是莫大的威胁!他路
易十三固然厌恶哈布斯堡家族,可法兰西各地的贵族和巴黎的大臣们却并不厌恶,
甚至有许多人还满心希望能有哈布斯堡家族血统的国王来统治法兰西,那样一来,
至少法兰西不用处于四面树敌的困境了,周边的国际环境会比现在好得多。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路易十三才会格外担心这孩子的安全!路易十三
和黎塞留做了十几年的君臣了,对黎塞留的脾性可谓相当了解,从他听说黎塞留
未等宴会结束就匆匆离开时起,他就知道,头号大臣已经开始在替王国的未来担
忧了。

  路易十三决定找黎塞留谈一谈,君臣双方坐下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本着
有事说事,没事找事的宗旨,把什么问题都摆到明面上,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
白!路易十三绝对相信黎塞留的忠诚,但这忠诚是对他个人的,而不是对整个波
旁家族的!一旦他路易十三不在了,他不知道黎塞留是否还能保持对波旁家族的
忠诚?

  整个巴黎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现在的巴黎仍旧处在勒芒伯爵大军
的包围之中,虽然有野狼步兵团和白金汉公爵所率英格兰人的鼎力支援,可勒芒
伯爵的大军仍旧占有优势,不过要想一举攻进巴黎却已经没有可能了。

  战事陷入了胶着,现在就看双方别处战场的结果了,看谁的友军最先支撑不
住,那谁就得完蛋!

  马萨林带着一些美酒美食来到了杜伦尼的军营,现在杜伦尼是整个巴黎战局
的军方最高指挥官,相当于是卫戍司令了,在军事上,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现在都
绝对地信任杜伦尼,而杜伦尼也没有令他们失望,把个巴黎经营得铁桶一般,令
勒芒伯爵束手无策,只能隔着塞纳河望着圣母修道院的尖塔塔顶兴叹。

  马萨林试探着问道:「杜伦尼将军,你听说了没有,今天陛下找主教谈话,
结果两人在罗浮宫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有这样的事情?」杜伦尼皱了皱眉头,「不会吧?」

  马萨林耸了耸肩,说道:「我也只是听说,听说是为了王后怀孕的事,不知
道怎么就吵了起来,好像是主教坚持要按照王室惯例,让王后陛下去丹枫白露宫
静养待产。」

  「什么!这时候让王后去丹枫白露宫?」杜伦尼皱眉道,「这不是开玩笑吗,
城外还有勒芒这叛贼的两万大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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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骑兵的黄昏

  马萨林叹了口气,试探性地说道:「王后去不去丹枫白露宫待产只是问题的
表面现象,真正令人担忧的是陛下和主教的关系呀,一直以来,陛下和主教就是
王国的轴心,两人君臣一体,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我就从未听说两人为什
么事情红过脸,可是现在……」

  杜伦尼虽然年轻,却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警觉起来,他当然知道马萨林和
黎塞留的关系,两人都出身于天主教会,并且马萨林已经被黎塞留内定为红衣主
教的接班人,毫无疑问,就算黎塞留和路易十三起了冲突,马萨林和天主教会只
怕也会坚定地站在黎塞留一边的。

  杜伦尼耸了耸肩,愁眉苦脸道:「马萨林大所长,现在为了防务我都已经焦
头烂额了,实在是没有闲心思去想陛下和主教之间的矛盾了。」

  马萨林微微一笑,装作没听见,继续问道:「这事儿,关键还在王后身上,
我听说杜伦尼将军和王后的关系不错,不知道是否听王后说起对这件事的看法?」

  杜伦尼心中吓了一跳,暗忖坏了,马萨林和黎塞留敢情把他划到王后一党去
了,天可怜见,他和王后之间真的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倾淡了几个小时罢了,
不过说真的,杜伦尼还真是有些同情王后,觉得王后怪可怜的。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国王陛下和红衣主教起了矛盾。已经成了人尽皆知
地秘密,整个巴黎都在人人自危,在局势没有明朗化之前,谁也不敢擅自倒向哪
一边,唯恐不小心站错了队,那可就全完了。

  杜伦尼心头震惊。脸上却苦笑道:「大所长,你别开玩笑了,我和王后能有
什么交情?就是在兰斯的时候一起讨论讨论军情罢了。」

  马萨林呵呵笑笑,说道:「我听说玫瑰公爵在南方屡战屡胜,里昂公爵的残
兵已经退守里昂,很快,玫瑰公爵就要凯旋归来了,到那时候,杜伦尼将军就将
被委以重任,要和玫瑰公爵一起领兵对付西班牙人和罗马帝国的人了。」

  杜伦尼赶紧谦恭地说道:「我怎么能和玫瑰公爵相提并论。等玫瑰公爵凯旋
归来,我的禁卫团也该归编了,到时候我还是玫瑰公爵麾下的一名团长,至于率
军对外作战,那就是玫瑰公爵应该考虑地事情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
把巴黎守住。」

  马萨林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既然杜伦尼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

  「回头见。」

  杜伦尼和颜悦色地送走了马萨林,马萨林人一走。杜伦尼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原地踱了几步,终于向门外道:「卫兵。立即准备马车!」

  「将军,愿意为您效劳……呃,马车?」

  卫兵应声而入,却听得一愣,马车!?将军平时外出从来骑马,就没有坐过
马车,怎么今天居然想起坐马车来了?

  「快,立即准备马车!」

  杜伦尼懒得和卫兵解释,他这是要秘密前往罗浮宫面见王后。这事不能让任
何人知道,更不能让红衣主教的密探发现,当然不能骑马招摇过市了!

  南方,里昂。

  里昂地处法兰西中部高原,这里自古就是法兰西的产马区,驯养的战马不但
品质优良,而且产量庞大,法兰西骑兵所用的战马十有八九来自这一地区。

  借助这一便利因素,里昂公爵招募的私兵都是清一色的骑兵,在冷兵器时代,
骑兵历来都是战场的主宰,尤其是重装骑兵,简直就是所有军队地噩梦!当成千
上万的重装骑兵发起集群冲锋的时候,那种排山倒海的威力是没有任何军队可以
抵抗的。

  里昂公爵相当自信,因为他手里就有这么一支昂贵地重装骑兵!一支两千人
的重装骑兵!这支两千人的重装骑兵几乎耗费了他一半多的财产,其价值几乎和
剩下的10000人地轻骑兵相当,如果不是为了组建重装骑兵,他甚至能够募
集一支20000人的轻骑兵,并且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能起兵北上了,那样的话,
特鲁瓦男爵那个笨蛋也就不会惨败在玫瑰公爵那个草包地手下了。

  里昂公爵始终认为玫瑰公爵就是个草包,除了会玩女人,会讨好路易十三以
外,他什么也不是,他的王家近卫军团?简直是开玩笑,那也配叫做军队?

  如果里昂公爵能够先到上帝那儿拜会一下查理公爵和特鲁瓦男爵,那他一定
会改变这个念头,之后的战事也许会有不同的结果,可惜的是,上帝是不会给他
这样的机会的,所以里昂公爵的命运从一开始也是注定了的。

  里昂公爵地骄傲和自大是惊人的,虽然玫瑰公爵已经率领大军开到了里昂近
效,可他还是在忙他自己的准备工作,亲自督促城里的铁匠加班加点将重装骑兵
用的最后100支长矛给锻打出来。

  等里昂公爵准备停当的时候,玫瑰公爵已经在里昂北效扎下营垒,并且对周
围的环境和里昂城里的兵力集结准备情况做了详细的侦察,并且按照侦察所得的
情况在主营里垒起了一块简易沙盘,沙盘上,里昂的地形地貌和各处的兵力布置
一目了然。

  这归功于黎塞留散布在法兰西各地的强大的秘探系统,以及詹妮芙接掌的情
报商人系统,在这两大系统的交差覆盖之下,里昂城内能够保有的秘密非常之有
限,也就里昂公爵昨晚上和他妻子有没有做爱,或者做了几次爱这个消息无法打
探到罢了。

  通过敌我分析,玫瑰公爵召集麾下众将领集体讨论,很快就制定了作战计划
──会战!

  会战的好处是可以速战速决,一举解决掉敌人,坏处就是风险太高,一旦解
决不掉敌人,就有可能反过来被敌人解决掉。

  玫瑰公爵临行前,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再三叮嘱的一句话就是与时间赛跑,一
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掉法兰西的内乱,遏止住国内局势的溃烂,然后才有可
能腾出手来对付入侵的外敌。

  所以,玫瑰公爵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会战,对付特鲁瓦男爵的时候是,对付里
昂公爵的时候还是!并且,玫瑰公爵非常自信,就凭里昂公爵的那一万多骑兵,
是无法对他的大军构成威胁的,这不是同一个时代的战争,结局是毫无悬念的。

  在一个清冷的早晨,会战开始了。

  里昂公爵的12000名轻重骑兵全军出动,在里昂北效的开阔平原上摆开
了密集的阵形,2000名重装骑兵居中,一万名轻骑兵在后并向两翼延伸,这
是典型的传统布局,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以重装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冲乱敌军阵
形,冲垮敌军的抵抗意志,当敌军开始溃逃的时候,随后跟进的轻骑兵开始尾随
追杀并向两侧迂回包抄,争取一举全歼失去了抵抗意志的敌军。

  为了让里昂公爵强大骑兵部队的战斗力发挥到淋漓尽致,玫瑰公爵可谓相当
配合!按照一般惯例,步兵要想和骑兵对抗,或者说要想在骑兵的冲击下尽量支
撑得久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布成密集的步兵方阵,以人类的血肉之躯来硬扛骑
兵的铁蹄和长矛。

  但我们的玫瑰公爵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把他的几个步兵团在近千米宽的正
面上呈线形摆了开来,纵深居然只有区区三排!虽然在步兵之后还有少量的骑兵
和投石车,可这些兵力配置在里昂公爵的眼睛里简直就跟摆设没什么区别。

  里昂公爵指着玫瑰公爵的步兵方阵扬鞭大笑:「主啊,这是什么阵形?就凭
这样脆弱单薄的步兵阵形也想抵挡住我重装骑兵的冲锋?开什么玩笑!」

  「冲啊,踢爆玫瑰公爵的脑袋!」

  「把玫瑰公爵的娘们都抢过来,老子要奸了又能奸。」

  「听说玫瑰公爵的女人都很喜欢他,我想把他那话儿割下来研究研究,没准
我也能成为第二个玫瑰公爵,哦哈哈……」

  里昂公爵身后贵族将领闻言放肆地大笑起来,纷纷以非常粗鲁的俚语辱骂起
来。

  军阵对面,玫瑰公爵面沉似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死到临头都还这
般狂妄,可悲啊。

  里昂公爵笑得快要断气,才辛苦地止住了笑意,缓缓兴起了手里的长剑,锋
利的剑刃迎上了初升的朝阳,腾起一闪寒辉,原本杂乱喧闹的骑兵阵就逐渐安静
了下来,只有战马偶尔踩踏草地发出的沉闷声。

  里昂公爵右手高举长剑,左手用力将头盔上的面罩给拉了下来,顷刻间沉重
的头盔已经覆盖了他的几乎整个头部,只有眼部留出一道细缝。里昂公爵身边的
贵族将领和更远处的重装骑兵们纷纷拉下了面罩,一股沉重的杀气已经随着骑兵
们的动作在战场上弥漫开来。

  里昂公爵将长剑往前用力一刺,2000匹战马几乎同时开始缓缓起动,铁
蹄叩地,泥草翻飞,无数的马腿杂乱无章地从坚硬的草地上碾压而过,前进的速
度逐渐加快,最终……形成一股滚滚洪流,向着近卫军团的步兵线阵排山倒海地
碾压过来。

             第十二章我不回巴黎

  嘹亮的号子声在近卫军团的步兵阵里响起,十几名火绳兵将缠在手腕上的火
绳凑到面前的「燃烧弹」上,「燃烧弹」一经点燃立刻变熊熊燃烧起来,几十名
身强力壮的士兵,四人一组吃力地将一颗颗「燃烧弹」放到投石车的发射笼里。

  「放!」

  值勤官一声令下,伴随着铮铮铮的巨响,十几台投石车将十几枚熊熊燃烧的
炮弹抛往高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往里昂公爵的重装骑兵冲阵砸落
下来。

  里昂公爵警惕地察看了一下空中掠过的拖着长长火舌的玩意,心中冷笑,就
凭这十几颗投石弹想阻挡他铁甲骑兵的冲锋?这真是太可笑了。

  「轰轰轰……」

  十几颗巨大的正在熊熊燃烧的炸弹有几颗在距离骑兵阵头顶十几米的时候轰
然炸裂开来,有几颗则根本没有爆炸,就像燃烧的石头一样从空中砸落下来,还
有一些不知道砸到哪去了,可能半路就坠落了。

  那几颗在空中爆炸的燃烧弹给里昂公爵的骑兵阵造成了极大的杀伤,爆炸产
生的巨大冲击波立刻冲乱了骑兵的冲击阵形,处在爆炸中心的那倒霉的几十名骑
兵立刻就被得肢断头碎,血肉横飞。

  不过,从整个战局来看,这几颗炸弹是无法对里昂公爵的骑兵构成毁灭性的
打击的,顶多就是骚扰一下罢了。

  经过小小地骚乱。里昂公爵的骑兵继续冲锋,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似乎是没
招了,后续只有散乱的长弓射击,这种长弓对付轻骑兵虽然厉害,可用来对付全
身裹在重甲里重装骑兵却实在是勉为其难,除了几个倒霉蛋受伤坠马之外。伤亡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近了,近了!

  里昂公爵的眸子里流露出了嗜血的热焰,好久没有尝到利剑劈断人体脖子地
滋味了,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啊,很快……他就能重温这种感觉了,战争…
…真好!里昂公爵用力挟了挟马腹,战马鼓起余勇最后一次加速,冲刺……开始
了!

  近卫团那些白痴,以为举起手里的烧火棍就能顶事了吗?上帝啊,就算你们
有胆量放完一枪。你们还会有性命再填装第二枪吗?

  「篷!篷……」

  里昂公爵看到了一朵朵的烟花,在近卫军团那些傻大兵的烧火棍里腾起,然
后他就感到肩头一轻,整个人就像纸片般轻轻地飘了起来,高高地往后抛起。坠
落……坠落……股莫名的寒冷向他袭来,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将他彻底吞噬。

  可怜的里昂公爵,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重温重剑斩过人体的滋味,就倒在了近
卫军团一名普通士兵的枪口之下!里昂公爵地身体在马背上晃了两晃。一头栽落
下来,然后迅速被席卷而来的重装骑兵踏成肉泥。

  这是一场屠杀,毫无悬念的屠杀!

  当15000名装备了新式步枪的步兵布列成线形阵。并且以纵深三列的方
式保持射击地连贯性时,挥舞着重剑和长矛的骑兵就成了冷兵器时代终结的殉葬
者!他们一去无回地冲向了死亡和毁灭。

  当火器配以适当的火器战术时,冷兵器终将退出历史的舞台。

  在欧洲大陆,火器地出现再加上战术的革新,使他们顶住了游牧文明的最后
一波侵袭,保存了近代文明发展成果,于是在未来地几个世纪,欧洲成了世界的
中心。

  遗憾的是,在我们中国。虽然在明朝时期也出现了更为丰富和先进的火器,
却由于思想上的禁锢,始终没有完成火器战术上的革新,最终没能顶住游牧文明
的最后一次侵袭,满清入关,鼎定中原,文明遭受摧毁,历史开始倒退,于是在
未来的几个世纪,我们落后了。

  里昂战事结束了,伴随着里昂公爵的战死和他强大地骑兵部队的灭亡,法兰
西重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属于王家近卫军团和步兵的时代来临了。

  当玫瑰公爵大破里昂公爵的消息传到巴黎的时候,懦弱的勒芒伯爵害怕了,
他听信了马萨林的诱惑,放下了武器向杜伦尼投降,结果被巴黎宗教裁判所判定
有罪,绞死在圣母广场的绞刑架上。

  特鲁瓦男爵、里昂公爵以及勒芒伯爵的叛乱在短短的两个月间先后遭到镇压,
这一结果对法兰西各地的贵族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慑,他们突然间发现,现在的
法兰西已经不是以前的法兰西了,那个该死的玫瑰公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
一个可怕的魔鬼,红衣主教黎塞留的帮凶,独裁皇帝路易十三的走狗!这只可怕
的魔鬼,甚至连能征善战的里昂公爵都不是他的对手。

  再没人敢轻视玫瑰公爵了,可也没有人能够挑战他的赫赫威名了。

  在法兰西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像玫瑰公爵这般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
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他的近卫军团横扫了大半个法兰西,一举荡平看似气势汹
汹的叛乱,玫瑰公爵成就了一段奇迹!很多人在咒骂他,更多的人却在赞颂他,
这是一个疯狂的年代,总是在上演疯狂的故事。

  里昂,里昂公爵的公爵府现在已经成了玫瑰公爵的临时官邸。

  卧室里亮着粉红色的灯光,公爵夫人和詹妮芙妖娆的娇躯一左一右缠绕在玫
瑰公爵身边,美人如玉、娇躯如棉,再没有比美人火热的娇躯更能让男人心动的
了,玫瑰公爵是男人,当然也不能例外。

  淫糜的气息弥漫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从床榻的凌乱和地毯上杂乱的衣物可
以看出,三个人已经经过几番厮杀了。

  公爵夫人像水蛇般缠在玫瑰公爵腰上,诱人的娇躯就像贪婪的海绵死死缠住
玫瑰公爵的雄躯,誓要榨干玫瑰公爵体内最后一滴精液。两人的身体保持着最亲
密深入的接触,做着最原始最令人神往的乐事,可也不合时宜地正在谈论一些本
不该在这时候谈论的事情。

  「鲁,按照原定的计划,这时候你应该率军返回巴黎了,再接下来,你的近
卫军团就该准备和国外的敌对势力作战了吧。」

  「是啊。」鲁汉用力挺了挺腹部,让身体的某部位能够更深入公爵夫人柔软
的花芯,然后惬意地舒了口气,回应道,「本来我早该率军回巴黎了,可巴黎发
生了这么多事情,局势又如此迷乱,你说我能回去,敢回去吗?」

  公爵夫人款款旋转着丰满的美臀,带给玫瑰公爵蚀骨销魂的同时,也让她自
己从灵魂深处感到酥软销魂,做爱做爱,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总是能做出无
穷无尽的爱意来,令人痴令人醉,令人颠狂令人迷乱。

  「鲁,你是在担心吗?担心你一回巴黎,主教就会逼你动手。」

  「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忽然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舅父,他
从来没有和我谈过他真实的想法。还有陛下,他是这么信任我,把举国的希望都
放在我身上,如果我这时候率大军返回巴黎,他会怎么想?就算陛下对我依然信
任,可我和舅父的关系摆在哪里,我和玛丽公主的关系又摆在哪里,无论从哪方
面讲,王后肚子里的孩子对我都是莫大的威胁,这时候王后要有个什么意外,我
就是跳进塞纳河也洗不清了,众口悠悠,不能不防啊。」

  「鲁,可你总这样在外面躺着,也不是办法啊,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呀。」

  「先躲一阵子吧,好在现在还有许多事情做,罗德里格斯的西班牙军队要驱
逐,威尼斯公国的军队要驱逐,还有洛林高原上的罗马人,够我忙乎一阵子的了,
以后的时候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真的不想去想,一想就头痛。」

  公爵夫人默然,经过几年的相处她早已经深深地了解玫瑰公爵的为人了,玫
瑰公爵为人不但没有野心,而且也没有坏心,如果非要在他身上找出一点缺点,
那就是他似乎比别人多了一点色心,不过天底下的男人,又有哪个不好色呢?所
不同者,别的男人好色是偷偷摸摸的,而玫瑰公爵的好色却是光明正大的,整个
法兰西都知道他的风流和[ 被屏蔽词语] ,甚至连他的未婚妻也从不隐瞒。

  这样的一个玫瑰公爵,他最不愿意的就是掺和到阴暗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去,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公爵夫人深信,玫瑰公爵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他现在
的权力和爵位,他最想的就是要和他心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身边美人环绕、衣
食无忧,仅此而已。

  可就像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一样,玫瑰公爵也无法选择他的未来,自从他
成为玛丽公主未婚夫的那一天起,他的未来就已经和法兰西捆在一起了,就是想
斩也斩不断了。

             第十三章波云诡谲

  杜伦尼的到来令王后显得十分开心,亲自给杜伦尼让座,问道:「杜伦尼将
军,真是感谢您,还记得来看望我。」

  如果这话在平时说,当然妥当,可现在是深夜,这话听起来就不那么顺当了,
杜伦尼脸上略显尴尬之色,赶紧切入正题道:「王后,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刚刚马萨林曾经来找我,言语间透出想招揽我的意思,我在想他背后的……是不
是要对王后不利,可又忌惮的掌控的禁卫军,所以才让他来试探我。」

  王后闻言大惊,失声道:「什么!马萨林跑去试探你?」

  杜伦尼沉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寻常。」

  「看来主教是真的等不及要动手了呢。」王后惨然,揉着自己的小腹苦笑道,
「我可怜的孩子,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有人迫不及待要想要害你了呢。」

  杜伦尼皱紧眉头,凛然道:「请王后放心,只要杜伦尼有一口气在,禁卫军
就会誓死护卫罗浮宫的安全,绝不让王后受到任何伤害。我以骑士地名义起誓!」

  「不不,杜伦尼将军,不要。」王后娇躯一颤,赶紧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颤
声道,「将军和你的禁卫军最要紧的还是保护陛下。只要陛下没事,主教再大胆
也不敢对我和未出世的孩子轻举妄动。」

  杜伦尼神色一惊,失声道:「王后,您的意思是……主教可能会对陛下不利?」

  王后忧容满脸,愁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也许会,也许不会,可谁能知道
个准信呢?要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和未出世地孩子依靠谁去呀?」

  杜伦尼陷入了沉思,他被王后无意中的一席话给惊醒。仔细想想,主教还真
有可能对国王陛下不利,虽然杜伦尼也不相信黎塞留有篡夺王朝的野心,可难保
他没有扶植玛丽公主登上王位的决心哪。

  杜伦尼越想越真,越想越怕。当时就匆匆离开了皇宫的寝宫,甚至顾不上掩
匿行迹就快马返回了禁卫军驻地,将两队禁卫军派到了罗浮宫周围警戒,并给负
责的队长下达了严令,没有他的许可。任何可疑人物严禁靠近罗浮宫,否则格杀
勿论。

  作了一番周密安排后的杜伦尼,还是赶到不放心。思考再三又带了一队禁卫
军亲自赶去罗浮宫巡夜,可就在他带兵赶往罗浮宫的途中,罗浮宫还是出事了,
一队刺客突然出现,袭击了路易十三的寝宫。

  谁也不知道这伙刺客是从哪里窜出来,罗浮宫原先地警卫再加上杜伦尼派去
的禁卫军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进入罗浮宫的,只知道当警讯发出时,这伙
刺客已经杀进了路易十三的寝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伙刺客地人数不是很多。路易十三的贴峰侍从在付出
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撑到了禁卫军的增援,最终这伙刺客见行刺失败,居然全体
自杀身亡,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可从
搜寻地线索,这伙刺客行动之诡谲,作风的狠辣,当真令人胆战心惊,并且自然
不自然地联想到一个人的身上去。

  杜伦尼在庆幸之余,严令护卫罗浮宫地军队加强戒备,而他又紧急返回了禁
卫军营地,命令余的禁卫军紧急集结,作好战斗准备,以备有变故发生,警惕的
杜伦尼已经断定,这次行刺肯定是黎塞留策划的,红衣主教就是这伙刺客的幕后
主指人,除了红衣主教黎塞留,还有谁有能力召来这样一批可怕的刺客?并且将
整个刺杀计划策划得如此美完和天衣无逢?幸好,上帝也不愿意他成功,他的刺
杀行动还是失败了。

  如果路易十三真的遇刺身亡,杜伦尼真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王后那双忧郁的
眼睛了。

  深更半夜,马萨林急匆匆地敲开了黎塞留首相府邸地大门,值夜的卫兵见是
马萨林,不敢怠慢,立刻报告黎塞留,这时候的黎塞留仍未就寝,他的生活习惯
基本上是白天休息,晚上办工,因为他喜欢晚上幽静的环境。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考察,黎塞留对马萨林的信任正在增长,再加上马萨林
本人能力挺强,黎塞留的确越来越倾向于让他来接枢机主教的班。

  「马萨林?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黎塞留神色阴沉,除了面对玫瑰公爵的时候,他似乎从不会和颜悦色地说话。

  马萨林喘息了两口,急道:「主……主教,发生大事了!罗浮宫里突然出现
刺客,陛下身边的侍从死了十几个,出大事了!」

  「什么!陛下遇刺?」黎塞留大吃一惊,从椅子上弹身而起,厉声道,「陛
下有事没有?」

  从黎塞留的表现来看,我们基本要吧断定,这次刺杀不是他策划的了,否则
他怎会如此吃惊和失态?因为马萨林是他的心腹又是接班人,在马萨林面前他完
全没必要做出这样的虚伪反应。

  「陛下没事。」

  马萨林道。

  黎塞留长出一口气,释然道:「陛下没事就好。」

  马萨林急道:「陛下没事,可主教您有事啊!」

  「我?」黎塞留目光一闪,脸色骤然间阴沉了下来,他立刻就想到了马萨林
所所担心的问题,沉声道,「陛下怀疑是我派的刺客?」

  「没有,谁都不敢怀疑你。」马萨林道,「可是,主教,这伙刺客不但行迹
诡谲,作风也极为狠辣,一见行刺失败居然集体自杀呀!」

  黎塞留道:「我明白了,大家都认为,只有我黎塞留才可能训练得出这样冷
酷的刺客,对吗?」

  马萨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声道:「杜伦尼已经加强了对罗浮宫的禁卫,
据我所知他的禁卫军也已经连夜集结,整个军营里一副大战即将来临的架势,可
让我纳闷的是,他这么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呢?勒芒伯爵不是已经绞死了吗,他
的部属也都被谴散了呀。」

  「杜伦尼?杜伦尼!这小子不简单呐!」黎塞留阴沉沉地低语了两声,喟然
长叹道,「这小子可真像他的父亲啊。」

  马萨林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主教,您是不是赶紧前往罗浮宫向陛下解释
清楚呀,要不然,杜伦尼这愣小子没淮真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呢,再说现在玫瑰
公爵又不在巴黎,他的近卫军团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不用解释了,这件事已经永远解释不清楚了!」黎塞留沉声道,「也不必
指望玫瑰公爵,这小子靠不住,我写信给他,让他在收信后火速返回巴黎,结果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近卫军团还是滞留在里昂不归,哼,也不知道我这般忙来
忙去,都是为了谁。」

  马萨林眨了眨眼睛,急道:「那……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黎塞留道:「立即集结野狼步兵团火速赶往丹枫白露镇,快去。」

  黎塞留不愧是世之枭雄,虽然骤然大变故,却并没有慌乱,立刻就做出了最
为恰当的反应,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相当及时和准确的,如果这时候选择前往罗
浮宫向路易十三解释,正在气头上的路易十三极可能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甚至
可能下令逮捕他,这样一来,黎塞留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而黎塞留率野狼步兵团火速撤出巴黎,前往丹枫白露镇驻扎又是十分恰当的
决定,如果野狼步兵团继续留在巴黎,极可能和杜伦尼的禁卫军发生冲突,一旦
两军冲突爆发,那整件事情就成了既成事实,他和路易十三之间的关系就再无调
和的余地了。

  黎塞留下令让拉乌迪尼魂的百合步兵团脱离近卫军团编制,赶赴丹枫白露镇,
则是他已经看清,玫瑰公爵虽然是他的外甥,却不可能在这场政争中站到他的一
边,他更可能的立场是选择中立,所以,他已经不指望玫瑰公爵和他的近卫军团
了。

  在黎塞留一连串迅速和及时的决断下,这次突然暴发的行刺事件最终没有酿
成法兰西核心高层的内讧,在黎塞留率野狼步兵团劫持玛丽公主进驻丹枫白露镇
之后,局势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平衡之中,虽然危险,可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失控。

             第十四章王后的哀怨

  路易十三深知黎塞留的为人,到现在他还在怀疑黎塞留是否真的会背叛他,
图谋刺杀他,可他同样清楚,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潭混水,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黎塞留不是夏莱伯爵,更不是加斯东和太后能够比拟的,如果黎塞留真的要造反,
那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由于多年来对黎塞留的高度信任,王国的许多事务都是由黎塞留一手操持的,
这其中就包括军务,如果黎塞留真的举兵叛乱的话,绝大部份军队都会倒向主教,
路易十三只能保证禁卫军以及火枪队的忠诚度。

  可禁卫军和火枪队能够抗衡得了黎塞留的大军吗?路易十三抹了抹额头地冷
汗。心有余悸,幸好玫瑰公爵在里昂按兵不动,如果玫瑰公爵也倒向黎塞留的话,
那局势将不可挽回,他唯一的选择也许就是逃到英格兰去建立流亡王朝了。

  路易十三扬起目光,望向聚集在他面前的几位重臣。这其中除了禁卫军统帅
杜伦尼,有刚刚从洛林率军返回的火枪队统帅达达尼昂,从南部前线率军返回的
孔代亲王,以及接替马里亚任掌玺大臣地帕维亚等大臣,一直滞留巴黎未回的白
金汉公爵也有幸出席了这次御前会议,因为按照当时的国际惯例,英格兰和法兰
西还是军事盟友关系,所以白金汉公爵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核心会议。

  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御前会议还有位特殊的成员,她就是法兰西王
后奥地利的安娜。本来按照惯例王后是不能参加这样的会议的,但这件事本身因
她而起,在王后的一再坚持之下,路易十三只好同意让她出席。

  掌玺大臣帕维亚吸了口气,说道:「尊敬地陛下。主教擅自劫持玛丽公主前
往丹枫白露镇驻扎,并且下令野狼步兵力封锁巴黎和外界的联系,还擅自下令百
合步兵团从南方北撤,这些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臣以为应该将他逮捕。然后
送交宗教裁判所审判,如果被判有罪,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帕维亚所说的基本是都是废话。就算路易十三有心想抓黎塞留,也得有那个
能力,再说交与宗教裁判所审判,宗教裁判所地大所长是谁?是马萨林啊,马萨
林可是黎塞留的铁杆心腹,还会判黎塞留有罪?开玩笑!

  达达尼昂很轻蔑地扫了帕维亚一眼,沉声道:「尊敬的陛下,臣以为眼下最
要紧的事情是赶紧查清楚刺客的来路,在事情没有查出结果之前。做什么都需要
慎重。」

  达达尼昂刚从洛林返回,对这次刺杀刺件还不太了解。

  杜伦尼摇头道:「不,达达尼昂,要查清楚刺客地来历,并非十天半个月就
能完成,可目前的紧张局势却是一天也拖不起!现在法兰西的周围强敌环伺,如
果这时候王国地内部再发生巨大的动乱,后果将不堪设想,臣以为,应该立刻派
人和主教沟通,消除误会,达成谅解。」

  一旁的白金汉公爵忽然插言道:「尊敬的陛下,请允许我说一句。」

  在得到路易十三的许可之后,白金汉公爵掠了王后一眼,风度翩翩地走到大
殿中央,朗声道:「无论行刺是否主教指使,现在主教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事实上
的叛乱,他不劫持玛丽公主,还指挥忠于他的军队武装割据丹枫白露镇,这不是
叛乱是什么?我认为,现在陛下最应该担心的是里昂地玫瑰公爵,玫瑰公爵统率
着法兰西王家近卫军团,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已经在之前的一系列战争中得到证明,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近卫军团,并且,更重要的是,玫瑰公爵是红衣主教的外甥!
所以,我认为陛下应该立刻指派一名得力的将领前往里昂接替玫瑰公爵的职务,
否则,一旦玫瑰公爵和红衣主教联起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野心勃勃的孔代亲王不失时机地毛遂自荐道:「臣愿意替陛下效劳。」

  如果解除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军团长职务,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孔代亲王
都是接替者的当然人选,跟孔代亲王相比,杜伦尼和达达尼昂都显得太嫩了。

  杜伦尼急道:「陛下,千万不可,如果这时候解除玫瑰公爵的职务,只怕会
适得其反,反而逼迫玫瑰公爵和主教联手反叛哪!再说,臣绝对相信玫瑰公爵的
人品,臣和玫瑰公爵私交不错,以臣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率军支持主教的,
否则,他的近卫军团怎会到现在还滞留在里昂?」

  达达尼昂也大声道:「不错,我也敢以骑士的名义担保玫瑰公爵的人品!他
是绝不会背叛陛下,背叛法兰西的。」

  白金汉翻了翻白眼又耸耸肩,无趣道:「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刚才说了通废话的帕维亚再次起身,低声道:「陛下,臣以为刺客究竟是否
受主教指使,目前谁也不敢下它论,如果不是主教指使就擅自出兵征讨岂不是反
而逼迫主教反叛?所以,臣以为应该派得力人选前往丹枫白露镇,和主教沟通,
消除陛下和主教之间误解。」

  杜伦尼道:「那万一的确是主教指使的呢?」

  帕维亚道:「万一刺杀的确是受主教指使,那么正好可以拖延时间,给陛下
足够的时间调集全国各地的军队,武装镇压!还有白金汉公爵所提议的让孔代亲
王接替玫瑰公爵的职务,也可以考虑,玫瑰公爵也许不会背叛法兰西,可他同样
不可能出兵讨伐主教,是吧?」

  杜伦尼听了点点头,这话倒是实在话,可陛下和主教之间的误会能消除吗?

  路易十三听了也是心头一动,他和黎塞留之间的确有隔阂,这隔阂的根源就
是王后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这孩子,他和主教之间就什么事也没有,君臣一
体还是铁板一块,想到这里,路易十三不禁掠了王后一眼。

  王后花容惨淡,尤其当路易十三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脸上的最后一丝血
色也消失了,似乎是做出了某项决定,王后咬紧玉齿站了起来,低声道:「陛下,
我愿意前往丹枫白露镇,消除陛下和主教之间的误会。」

  路易十三目露讶色,低声道:「王后你?」

  王后的神色逐渐镇定下来,惨淡一笑,说道:「虽然陛下从未向我提起,可
我也知道,主教和陛下之间的误会都是因为我腹中的孩儿而起!我想只要我前往
丹枫白露镇,住进丹枫白露宫静养待产,那么就一定能够消除陛下和主教之间的
误会。」

  对于这些宫禁之争,达达尼昂由于在外征战,一概不知,可杜伦尼由于和王
后走得极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也知道主教和陛下之间的误会的确是由于
王后腹中的胎儿而起,如果王后肯前往丹枫白露宫居住,无疑是拿她自己和腹中
的胎儿当人质,处于黎塞留的控制之下了,这样一来,黎塞留心病既除,倒真可
能会和陛下讲和,局势也极可能得以缓和。

  可是,王后一旦移居丹枫白露宫,极可能会遭受黎塞留的毒手,对于这一点
杜伦尼是深信不疑的,以黎塞留的性格,他是绝不会允许王后把这孩子生下来的,
因为这会威胁到玛丽公主的王位,会威胁到他外甥玫瑰公爵的地位,甚至还会威
胁到……

  杜伦尼打了个冷颤,赶紧起身反对道:「陛下,不妥,不能让王后前往丹枫
白露镇,这会有危险的。」

  王后惨淡一笑,凄然道:「杜伦尼将军关心我和未出世的王儿,我感激不尽,
如果我去了丹枫白露宫,也许受苦或者受害的只是我和那未出世的可怜王儿,可
如果我不去的话,受苦受害的将是法兰西的国民了,整个王国都将因此万劫不复,
我又怎么忍心呢?」

  大殿里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包括路易十三内,所有人都以一种异要瓣
眼神看着王后,都因为她的自我牺牲而感动不已,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如果王
后真的去了丹枫白露宫,那跟送死基本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这的确可以消除路
易十三和黎塞留之间的隔阂,让法兰西重新恢复以往的秩序。

             第十五章大权独揽

  这等于变相地拥护玛丽公主的王储身份,当然,这以退为进的一招也是为了
挽救她未出世的孩子的性命,人家都已经放弃继承王位的资格了,你黎塞留总也
得留些情面吧?

  至于这是否王后的一厢情愿,那就只有让时间来证明一切了。

  伴随着王后入住丹枫白露而落入黎塞留的控制下,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之间最
大的忌讳点消失,君臣两人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缓和,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经
过这次事件,君臣两人都很清楚,他们的关系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那样了。

  路易十三的心里多了根刺,随着身体状况的持续恶化,他已经开始着手为他
的身后事做准备了。

  黎塞留也没有闲着,虽说王后落入了他的控制,未出世的王子已经不再具备
威胁玛丽公主王位的资格,可在一切没有鼎定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
以,在讲和之后,黎塞留就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场人事变动,大量忠于他的
亲信被安插到了各个重要的职位上,对于黎塞留的动作,路易十三没有干涉也没
有精力干涉了,他要把宝贵地精力留下来处理最迫切最重要的事情。黎塞留要闹
就由得他闹好了,他只要保证法兰西王国的国王还是波旁家族的人就可以了,别
的什么都不重要。

  百合步兵团从王家近卫军团剥离开来,进驻巴黎,成为巴黎的卫戍军,由于
在上次行刺事件中及时报信再加上他一贯地优异表现。马萨林开始登上权力的高
峰,被黎塞留委以重任,身兼宗教裁判所大所长,罗浮宫掌玺大臣以及百合步兵
团团长三大要职,可谓集宗教、政治、军队三权于一体了,俨然就是路易十三和
黎塞留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要人物了。

  原百合步兵团团长拉乌迪尼埃被解职,改任禁卫军团副军团长,事实上就是
在杜伦尼身边安插一个耳目。经过这次事件,黎塞留已经对杜伦尼多了份忌惮。
由于路易十三的干涉,他没能撤消杜伦尼的军团长职务,不过杜伦尼的禁卫军团
还是被调离了巴黎,发配到南方协同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对西班牙作战。

  野狼步兵团还是驻扎在丹枫白露镇,牢牢地封锁住丹枫白露宫和外界的联系。
对于王后以及她未出世的孩子,黎塞留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现在,放眼巴黎和周围的地区,除了罗浮宫还在达达尼昂火枪队地拱卫之下
外,已经全部成了红衣主教黎塞留的势力范围了。如果这时候黎塞留要弑君那简
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黎塞留当然不会这么做,路易十三也自信他不会这
样做。

  巴黎南效,火枪队长达达尼昂正在给禁卫军军团长杜伦尼送行。

  杜伦尼拍了拍达达尼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达达尼昂,我和禁卫军
走了,罗浮宫和陛下的安危可就全落在你身上了,你肩上地担子可不轻哪。」

  达达尼昂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只要有我和火枪队的一个人
在,就绝不会让陛下有任何意外,杜伦尼,你就放心去南方吧。不过说真的,我
还真是羡慕你,能和玫瑰公爵一起并肩作战,那仗一定打得够瘾。」

  杜伦尼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说道:「还有丹枫白露宫里
的王后以及未出世地王子,王后为了大局,为了法兰西的安定,做出了巨大的牺
牲,我们当臣子地可不能让她流血又流泪呀,你可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无论如
何也得保证她们母子的安全。」

  达达尼昂表情沉重地点头道:「这事可不那么容易,不过我会尽力的,你就
放心吧。」

  杜伦尼慨然一笑,说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也该走了,陛下
和王后,就全拜托你了。」

  挥手目送杜伦尼策马远去,达达尼昂心里沉甸甸的,他虽然从洛林高原回归
巴黎不久,可已经从杜伦尼那里知道了这次刺杀事件的始末,深知肩上的担子的
确不轻!放眼巴黎方圆几百里,他的火枪队居然找不到任何可以依托地友军,光
是这份孤独和寂寞就够他夜里睡不踏实了。

  当黎塞留在巴黎大权独揽的时候,远在维也纳,另外一个人也雌心勃勃地开
始了她的计划,说是雌心勃勃而不是雄心勃勃,那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她就是索
菲娅,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王国的女王,不过现在,她已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后
了!

  在盛大的结婚庆典上,费迪南二世当着教皇的面郑重宣布,在迎娶索菲娅为
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的同时,也准备册立她为帝国的皇储,并且预定在一年之后召
集选帝候进行选举,一旦索菲娅皇储的地位得到各大选帝候的支持,那么她就是
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帝国皇帝的当然人选。

  费迪南二世的决定让前来纳也维参加这场盛大婚礼的贵族们震惊不已,这不
但是荒唐,简直就是儿戏了!迎娶王弟未亡妻为皇后已经够让人诟病的了,现在
居然还要册封她为皇储,这算什么回事?

  费迪南二世可不是他的王弟费尔伯斯国王,费尔伯斯年轻,膝下没有子嗣,
可费迪南二世则不然,他不但有子女并且子女成堆,最年长的王子已经十七岁了!
在这种情况下册立索菲娅为皇储,你说费迪南二世是不是乱搞?

  费迪南二世是乱搞吗?当然不是!

  他迎娶索菲娅并且册封她为皇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助索菲娅的力量
来实现他的政治目标!至于娶她做皇后并立为皇储,都不过是手段,一旦目的达
成,他就会立刻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也就是说,费迪南二世从未打算把罗马
帝国真的交给索菲娅。

  费迪南二世用心险恶,索菲娅更不是吃素的善主,和她斗阴谋,费迪南二世
注定了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后兼皇储之后,索菲娅向费迪南二世提出的第一个建议
就是加强皇权,树立皇权的绝对权威!这一建议可谓提到了费迪南二世的心坎里,
经过这么些年的战乱,他深知皇权旁落的苦楚,甚至连个小小的北欧瑞典小国,
也能在罗马帝国的土地上肆意蹂躏,帝国昔日的荣光都到哪里去了?

  要怎么加强皇权,权立皇权的绝对权威呢?索菲娅向费迪南二世提的第二个
建议就是削引各地诸候的军力,只要各地诸候的军事力量削弱了,他们就会失去
和皇权抗衡的资本!为了免于被身边的诸候吞并消灭,他们就只能选择来依附于
皇权的保护之下。

  可各地的诸候都不是傻瓜,会主动削弱自己的军力吗?当然不会!

  索菲娅向费迪南二世提出的第三个建议就是分封选帝候!在当时的罗马帝国
境内,选帝候既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地位的象征,所以各地的诸候为了能够成为
选帝候,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搭上老命也在所不惜。索菲娅却要打破这个常规,
让费迪南二世专门挑那些实力并非最强,影响力也并非最大的诸候,赋予他们选
帝候的荣耀。

  这样一来,成为选帝候的诸候野心就会膨胀,可他又不是实力地区内最强的
诸候,诸候与诸候之间就难免会发生磨擦,要磨擦就会爆发战争,要战争就会有
消耗,有消耗就会削弱这一地区的军事力量,这就达到了索菲娅向费迪南二世提
出的第二个建议的目的。

  费迪南二世听了之后是茅塞顿开,对索菲娅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
愚蠢的费迪南二世却没有想到,索菲娅既然如此了得,当然也能把他玩弄于股掌
之间了。他还一直以为,索菲娅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殊不知他已经落入了索菲
娅的陷阱。

  说完这三条建议,索菲娅最后说道:「陛下,不过在实行这一计划之前,还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否则我们的计划很容易被各地的诸候识破,这样一
来,最后的结果只怕就得打个折扣了。」

  费迪南二世问道:「什么事情?」

  索菲娅冷唆唆道:「向法兰西王国全面宣战!」

  「向法兰西全面宣战?」费迪南二世闻言一惊,「这行吗?帝国眼下光是对
付北德平原的瑞典人就已经够吃力了,如果再向法兰西宣战,局势岂不是更加困
难?」

              第十六章分歧

  已经进入了冬天,比利牛斯山上白雪皑皑、鸟兽绝迹。

  科马山上,鲁汉和杜伦尼并肩而立,指点江山,科马山脚下本是安道尔公国
的国境,不过现在已经是法兰西王国的一个行省了。

  可怜的安道尔公爵由于在这次西法战争中站错了队,选择了看似强大的西班
牙帝国,结果在罗德里格斯溃败之后狼狈地逃离了家园,成为马德里一名潦倒的
流亡公爵。

  罗德里格斯的大军在图卢兹被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和杜伦尼的禁卫军团两面
夹击,最终全面溃败,残兵败将一直逃过比利牛斯山脉,直到逃进了西班牙国境,
都还不敢停下来喘口气,近卫军团和禁卫军团就像噩梦莹绕在他们脑海里,挥之
不驱,只想有多远就逃多远。

  两位年轻的法军统帅此刻正站在科马山的冰天雪原上,在一览大自然的无限
风光后,畅谈今后的作战计划。

  「公爵大人,如果我们这时候率军挺进比利亚半岛,西班牙人能撑多久?」

  杜伦尼意气风发地问玫瑰公爵,经过图卢兹一战,年轻的法军统帅敏锐地发
现了西班牙帝国的衰落,如果这时候越过比利牛斯山脉南下比利亚半岛,灭亡西
班牙帝国也许并非幻想,因为西班牙军队的衰败程度是惊人的。

  以前看西班牙帝国的军队,就象是看一只狮子。直到和狮子打过一架才突然
发现,原来这头狮子早已经老朽不堪,根本不堪一击了,你甚至只要轻轻一拳就
能将它击倒。

  和杜伦尼雄心勃勃地准备替法兰西开疆拓土不同,玫瑰公爵地心思早已经不
在征战上了,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黎塞留和路易十三之间有了矛盾。他早已经率近
卫军团返回巴黎了,他根本就不会留下来和罗德里格斯的西班牙军队作战。

  现在,黎塞留和路易十三讲和,君臣两人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关系,玫瑰公爵
的一颗心也早已经飞回了巴黎,飞回了圣母修道院,飞回了妮娜的身边。离开巴
黎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还真是想得慌,虽然他的身边每天都有公爵夫人和詹妮芙
这两大美女陪着,绝不会寂寞。可她们终究无法替代妮娜在他心中地地位。

  玫瑰公爵不想让战争再继续下去了,于是淡淡地回答道:「杜伦尼,你可是
觉得西班牙帝国已经衰败到不堪一击了吗?」

  杜伦尼直言不讳道:「公爵大人,恕杜伦尼直言,如果以图卢兹会战中表现
出来的战斗力来看。西班牙帝国的确已经衰败到不堪一击的程度了,不是我狂妄,
如果西班牙帝国的军队都是像罗德里格斯率领的这支军队一样,那只需要我的禁
卫军团,就能一路杀到马德里。灭亡西班牙帝国。」

  玫瑰公爵忽然感到有些无趣,他和杜伦尼的私交一直不错,可随着杜伦尼军
衔的逐级递升。指挥军队数量的增长,他发现和杜伦尼之间地分岐正在加大!很
明显,杜伦尼是个军事天才,并且非常热衷于战争,他的最高梦想就是替法兰西
王国开疆拓土,成为未来法兰西帝国军事史上的重量级人物。

  可玫瑰公爵的兴趣完全不在战争上,如果不是因为推脱不掉,他甚至根本不
想成为近卫军团的军团长,更不愿意率军离开巴黎。来到这冰天雪地和西班牙人
争一时之长短,要没有这该死地战争,这会他正窝在妮娜温暖的小窝里,两人正
做着人们最想做的美事呢,美酒在喉,美人在怀,那该有多美好?

  见玫瑰公爵迟迟没有回答,杜伦尼才惊疑地从远处收回目光,疑惑地问道:
「公爵大人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玫瑰公爵叹了口气,说道:「杜伦尼,要在军事上击败一个对手,相对比较
容易,只要军队的战斗力够强,后勤保障畅通,士气旺盛,再加上指挥官出色地
指挥技巧和战机捕捉能力,就能实现打胜仗的目标,可是要想灭掉一个国家,就
不是那么容易了,军事上的胜利并不能简单地涵盖一切,尤其是像西班牙帝国这
样地老牌强国。」

  杜伦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问道:「比如呢?」

  玫瑰公爵耐心地说道:「比如西班牙帝国,本身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员,
如果它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维也纳的费迪南二世会坐视不顾么?如果他坐视不
顾,那么他皇帝的威严何在?一旦费迪南二世丧失了皇帝的威严,哈布斯堡家族
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所以,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援西班牙帝国,也许我们
这边刚过比利牛斯山,那边罗马帝国的大军也就开进洛林高原了。」

  「费迪南二世?」杜伦尼不以为然道,「一个小小的瑞典就已经让他焦头烂
额了,他还有精力来管西班牙?」

  玫瑰公爵道:「那是你不了解罗马帝国,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看法,其实我在
帝国境内呆过一段时间,对帝国地情形多少了解一些,其实罗马帝国并非表面上
那样脆弱,休斯元帅的瑞典军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被驱逐渐出境,那是因为帝
国境内的诸候各自为政,无法抱成团所致,一旦帝国内部能够抱成一团,休斯的
瑞典军根本不堪一击。」

  杜伦尼道:「公爵大人的意思是,罗马帝国的内部有可能抱成一团?」

  「抱成一团我不敢肯定。」玫瑰公爵苦笑道,「不过索菲娅这个女人你也打
过交道,应该知道她的手腕,现在她是罗马帝国的皇后又是皇储,现在费迪南二
世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她来处理,这个女人能把罗马帝国带向何方,就很难
说了。」

  杜伦尼奋然道:「索菲娅这女人我知道,在色当就吃过她的亏,不过这样一
来,我们就更要兵出比利亚半岛,先灭掉西班牙帝国再说,不然等索菲娅将罗马
帝国经营得铁桶一般,和西班牙帝国两面夹击我们法兰西王国,还会有我们的好
日子过吗?」

  玫瑰公爵见始终无法说服杜伦尼,只好苦笑道:「杜伦尼,不如这样,我只
带骑兵团回巴黎,把近卫军团留下来交给你指挥,你带着这两个军团越过比利牛
斯山进攻西班牙,你说行吗?」

  杜伦尼闻言一怔,呐呐地说道:「这怎么行,公爵大人可是王国的陆军元帅,
我只是个将军,怎么指挥得了近卫军团和禁卫军团两个军团呢,既然公爵大人觉
得不应该再继续对西班牙作战,那我们率军返回巴黎就是了,反正这一战已经打
赢了,陛下和首相交予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玫瑰公爵摇头苦笑,心知杜伦尼虽然口头上同意撤军,心里却着实遗憾错失
这样一次绝佳的机会,不过说真的,鲁汉心里也承认这的确是个机会,这时候趁
胜入侵,就算灭不掉西班牙,也会让他元气大伤,几十年内无法对法兰西的西南
边陲构成威胁。

  不过前文说过,鲁汉的心本来就不在争霸世界上面,自己都没有这份野心,
他就更不会替法兰西操这份闲心了不是。人活着多不容易呀,就那么转眼几十年,
留点时间干吗不多陪陪自己的女人,多享受享受生活,何必整天打打杀杀,把自
己累个半死不说,还要把两个国家弄得鸡飞狗跳,值吗?

  玫瑰公爵和杜伦尼两人刚刚统一了思想,准备回师巴黎的时候,路易十三的
王命就到了,让两人立刻率近卫军团和禁卫军团北上,迎击罗马帝国的入侵,随
同路易十三的王命同来的还有孔代亲王,他刚刚被路易十三任命为法兰西西南总
督,专门负责对西班牙方向和威尼斯公国方向的防务。

  这还是玫瑰公爵和孔代亲王的第次会面,相比较杜伦尼的谦虚,孔代亲王要
显得锋芒毕露许多,毕竟是出身王室,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在欧洲史上,孔
代亲王和杜伦尼同是太阳王路易十三的左臂右膀,此人在军事上的天赋就不必多
说了。

  让玫瑰公爵吃惊的是,孔代亲王对他的敌视!玫瑰公爵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
不起孔代亲王的事,干吗用这种杀人的眼光看他?其实玫瑰公爵不知道,孔代亲
王的老爹上一代孔代亲王是拉罗谢尔新教叛军的领袖,是被红衣主教黎塞留率军
击毙的,孔代亲王素来仇恨黎塞留,所以连带着就将仇恨也转嫁到了玫瑰公爵这
外甥身上了。

  草草地交割了一些军务,玫瑰公爵和杜伦尼就率军北返了。

  而这时候,由罗马帝国境内大小几十个诸侯组成的总兵力超过10万的联军
已经浩浩荡荡地杀过斯图加特,逼近了法兰西东北部的斯特拉斯堡,一场决定命
运的关键之战很快就要爆发了。

            第十七章我不能和她结婚

  在中国的历史上,曾有过两桃杀三士的典故!可见这虚名有时候也是件极为
厉害的武器,一旦使用得当是完全能够杀人于无形的!

  索菲娅这女人显然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她虽然不知道两桃杀三士,却把其中
的精髓运用得淋漓尽致,利用各地诸侯都想成为选帝侯的野望成功地召集起了一
支总兵力超过10万人的大军。

  索菲娅授意费迪南二世颂下旨意,不论各地诸候领地大小,财富多少,只要
他们应征的兵力人数或者捐增的财产达到一定的数量,就能在战后成为帝国的选
帝候!这个标准当然不会太高,索菲娅确信帝国为数不少的诸候都有这个资格,
于是最终有了各地诸候踊跃率军前来应征并争相捐增财产的盛大场面。

  对于这些诸候来说,需要捐增的财产虽然不少,却也不多,如果能够换来选
帝侯的名份无疑是相当划算的!至于提供一定数量的军队应征,更是只有好处没
有坏处,因为越多的诸候率军前来应征,组建起来的军队规模就越庞大,战胜法
兰西的可能就越高,也就意味着战后的回报将会更丰厚。

  所以到了后来,甚至连一些不具备成为选帝候资格的小诸候也踊跃地率军前
来,准备从这一场战争中分一点好处。

  面对这样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费迪南二世可谓满心欢喜。这也就是瓦伦斯
坦曾经做到过,可瓦伦斯坦不但是帝国军中名宿而且本身也是大诸候,以他地号
召力能组建起超过10人的大军没什么稀奇,可索菲娅也能做到,就不能不令他
喜出望外了。

  可怜的费迪南二世,罗马帝国的皇权已经衰落到了这种程度。堂堂帝国皇帝
居然要借助一个女人的号召力来召集军队对外作战,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算是
栽到姥姥家了。

  这支军队虽然成分复杂,装备参差不齐,战术素养更是无法恭维,但规模着
实不小,足足有十几万人!要知道在欧洲大地上,在17世纪以前,出现超过1
0万人以上规模军队的次数绝不会超过5次,更多地时候。参战双方的兵力总数
也就几千人,顶多一两万人。

  就拿名垂欧洲战争史的英法百年战争来说,断断续续打了将近一百年,可真
正死在战场上的战士只有几千人,那是因为绝大多数战争的规模都局限在百人上
下。跟古代中国动则几十万人的大型战争比起来,这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要知道秦将白起在长平一埋就埋了40万赵军啊,那差不多等于英格兰的总
人口数量了。

  所以说,这支十几万人的大军入侵法兰西,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路易十三
和黎塞留闻讯立刻就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君臣俩重新恢复了以前地密切关系,
两人头碰头凑到了地图前。认真地商讨起应对方案来。

  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一直致力于法兰西的强大,法兰西要强大,神圣罗马帝国
就是绕不过去的障碍,就算这个时候罗马帝国不主动开战,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也
早在算计着要对罗马帝国开刀了。

  只是君臣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动手,费迪南二世却率先举起了屠杀,
而且这柄屠杀还大得吓人,不管锋利不锋利。至少够大,砸下来就算砍不死你砸
也把你给砸死了,蚁多咬死象,不是吗。

  「索菲娅这女人不简单呐!」路易十三皱着眉头道,「竟能把一盘散沙的诸
侯们拧成一股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出兵出钱替费迪南二世卖命,这手腕这魄力,
着实不能小觑!主教,这番我们遇上强劲对手了。」

  「是啊。」黎塞留阴沉沉地点了点头,「国内的局势好不容易缓和下来,西
班牙人和威尼斯人也都狼狈地撤出了国境,只要再给臣一些时间准备,我们就能
腾出手来加入战场了,到时候和瑞典人南北策应,就算灭不掉罗马帝国,也要打
得他翻不了身,唉,可惜呀,这个索菲娅竟然提前发动了,这一来,我们地预定
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之间争归争,但有一条底线始终不曾变过,那就是两人都
致力于法兰西的强大,誓要让法兰西雄霸欧洲,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意见是没有
任何分歧的。

  路易十三心力交猝地敲了敲地图:「十几万人,十几万人呐!就算是十几万
头羊,也够我们法兰西的勇士们宰杀一阵子了。」

  黎塞留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躲避了,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就索性放
开手脚打一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玫瑰公爵地近卫军团和杜伦尼的禁卫军团经
过这几次战役的锻炼,已经是成为两支王牌之师,帝国军虽然兵力庞大,五倍于
我军,可我军素质优良、装备先进,胜负应在五五之数,指挥好了更是能够稳获
胜利。」

  路易十三欣然道:「主教,你又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玫瑰公爵率军浩浩荡荡地返回巴黎,经过丹枫白露镇地时候和杜伦尼顺道前
往丹枫白露宫看望王后,如今的王后已经被软禁在了丹枫白露宫,直到玛丽公主
继位以前,她和即将出世的孩子都不准离开丹枫白露宫半步。

  话说回来,如果路易十三死了,玛丽公主继位,以黎塞留的冷血和铁腕,王
后母子还能否活着离开丹枫白露宫那就很难讲了,看似繁华似锦的王家行宫,这
时候无疑于一座冰冷的监狱。

  不过遗憾的是,王后借口身体不适拒绝跟两人见面,两人讨了个没趣只好怏
怏地离了丹枫白露宫,自回巴黎向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复命不提,再说这时候的王
后,事实上这时候的王后早已经大腹便便,不便见人了。

  算算时间,从王后宣布怀孕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月,距离十月产期那还早得
很,可实际上则不然,王后已经临盆在即了!这时候就算她想束缚住高鼓地肚子
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拒绝跟任何人见面,将自己关在丹枫白露宫深处既冰冷又
幽暗的阁楼里,在两名心腹侍女的照料下,静等腹中孩子的诞生。

  回到巴黎,玫瑰公爵所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前往罗浮宫向路易十三复命也不
是前往首相官邸向黎塞留问好,而是带了几名亲卫直奔圣母修道院而来。

  詹妮芙望着玫瑰公爵策马疾驰而去的背影,酸溜溜地向公爵夫人道:「夫人,
看来在公爵心中,那美貌修女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部份。」

  公爵夫人芳心里同样泛酸,可转念一想就转悲为喜,反过来劝詹妮芙道:
「詹妮芙,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鲁如此掂记妮娜,不正好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
好男人吗,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我们付出爱情,不是吗?如果他因为有了我们就忘
记了妮娜,那将来也会因为有了新欢而抛弃我们的,对吗。」

  詹妮芙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话是没错,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公爵夫人柔声劝道:「好了,詹妮芙你就别泛酸了,要说不高兴,只怕还有
人比我们更不高兴呢。」

  詹妮芙眨了眨美目,恍然道:「夫人是说玛丽公主?」

  「可不是么。」公爵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她可是玫瑰公爵的未
婚妻,比我们更有资格吃醋吧。」

  罗浮宫,玛丽公主茫然地凝视着窗外的烟雨朦朦,意兴阑散地问身后的侍女
道:「公爵回巴黎了?」

  「回公主殿下,公爵大人是上午到的巴黎。」

  「喔……」

  玛丽公主轻轻地哦了一声,就不吭气了,他上午就回来了可到现在都没见他
的身影,不用想肯定是跑去圣母修道院会他的老情人去了,看来那美貌修女在他
心里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啊。

  圣母修道院,妮娜正焦急地把玫瑰公爵往门外推。

  「鲁,你快去罗浮宫吧,玛丽公主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回到巴黎后第一件事
情应该是去看望她,而不是来找我。」

  「不。」鲁汉轻柔地握住妮娜的小手,柔声道,「不在巴黎的时候,我最想
念的就是你。」

  妮娜幽幽地说道:「可你是玛丽公主的未婚夫呀。」

  「这我知道。」鲁汉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妮娜,我已经决定了,回头
就去见陛下,让他下旨解除我和玛丽公主的婚约,我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更不
能伤害玛丽公主,我……不能和她结婚。」

  「不,亲爱的,这不行。」妮娜着急起来,「这样你会惹火国王陛下的,会
给你和你的家族带来灾难的,这不行,鲁。」

  「顾不了那么多了。」鲁汉概然道,「我可不愿意背负感情的包袱一辈子生
活在愧疚之中,路易十三要生气就让他生气吧,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玫瑰公爵,大
不了我带着你和班德他们再回高原做马贼。」

           第十八章先打败罗马帝国再说

  「什么!你要解除婚约?」路易十三神情疲惫,不停地用手揉搓自己的太阳
穴,皱着眉头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陛下,我只是想解除婚约。」

  「你不喜欢玛丽?」

  「不,陛下,我很喜欢玛丽公主,不过……」

  「好了,只要你是喜欢玛丽的,问题就不是在你身上,难道是玛丽公主跟你
说什么了?她不喜欢你?」

  玫瑰公爵道:「也不是。」

  路易十三道:「这就对了,朕看玛丽可是很喜欢你的。」

  玫瑰公爵惭愧地说道:「陛下,臣和你实说了吧,臣是觉得无法做一名称职
的丈夫,如果真的和玛丽结了婚,臣怕让她受委屈。」

  「你不称职?」路易十三耸了耸肩,「如果你都不称职,朕想不出来在我们
法兰西,还有谁更称职,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玛丽的丈夫了,对于这一点朕向
来就深信不疑。」

  玫瑰公爵苦笑道:「不,陛下,你是知道的,我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还有我
的名声……」

  路易十三莞尔一笑,失声道:「你是担心这个,呵呵,鲁,你多虑了,男人
嘛,谁在外面没几个情人?你玫瑰公爵不但年轻英俊,而且还是个知情识趣的风
流人物,自然是名嫒闺秀们争相献媚的对象。如果玛丽是因为这个和你呕气,我
会跟她说地,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女王就应该有女王的气度。」

  玫瑰公爵急道:「陛下,我……」

  路易十三疲乏地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真有
一定要解除婚约的理由,也等你先打败了罗马帝国再说吧,朕累了,想休息了,
你和杜伦尼去找首相吧,你们三个好好商量商量,如何抵御罗马帝国十几万大军
的入侵,快去吧。」

  玫瑰公爵欲言又止,看路易十三一副疲惫欲死的神情。实在不忍再烦他,只
好告退。

  首相府邸,玫瑰公爵,杜伦尼,达达尼昂。拉乌迪尼埃,马萨林等将领已经
聚齐一堂。

  黎塞留阴沉沉地说道:「要想击败罗马帝国地十几万大军,就要先弄清楚这
支军队的来历,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女人说起,那就是费迪南二世的皇后索菲娅!
玫瑰公爵和杜伦尼将军都和这女人打过交道。你们先和大家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
物。」

  话落,黎塞留的目光首先落在玫瑰公爵身上,玫瑰公爵想了想说道:「我其
实和索菲娅接触也不是很多。这女人以前只是费迪南二世训练的一名刺客,死在
她手下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而且这女人智计过人,行事作风也极为冷酷阴狠,
称得上是个厉害角色。」

  杜伦尼附和道:「的确如此,我觉得索菲娅在军事和外交上也很有天赋!色
当之败的主因固然是我警惕不够,防备不当,可这女人的手腕也地确令人惊叹。」

  马萨林和声道:「我也补充几句,最近教会专门搜集了一些关于索菲娅的情
报。这女人原是费迪南二世一手训练的刺客兼情妇,专门刺杀不服从费迪南二世
皇权的诸侯,后来受命前往美茵茨,说服费尔伯斯扩军备战,结果索菲娅就利用
费尔伯斯对她的迷恋,先后成了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王国地王后、女王。索菲娅在
色当打败杜伦尼将军之后,她的军队和军事能力得到了费迪南二世的赏识,两人
一拍即合,在费尔伯斯刚刚过世不久就宣布结婚了,索菲娅也因此在短短的几年
前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刺客扶摇直上,成为神圣罗马帝国地皇后。」

  黎塞留道:「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我们的真正敌人并不是表面上那十几万
气势汹汹的罗马军队,而是这个做事不择手段地狡诈女人索菲娅!如果不挫败这
个狡诈女人的阴谋,就算我们打败了眼前这十几万大军,她很快又会重新组建起
几十万军队。」

  马萨林道:「主教说的对,在开战之前,我们必须先弄清楚,索菲娅这个女
人究竟想干什么?只要弄清楚了她的目的,我们就能做出相应的布置。」

  玫瑰公爵的脑海里像电影般闪过和索菲娅几次接触的片断,一个模糊的印象
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心里最后梳理了几遍觉得确定无疑之后,他才站了起来,
沉声道:「主教,各位将军,我想我能猜到索菲娅地野心和目的。」

  黎塞留欣然道:「哦,你说说看。」

  玫瑰公爵说道:「索菲娅的野心就是当上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然后利用帝
国的力理征服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她要整个世界的男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对她顶礼膜拜!」

  达达尼昂失笑:「看来这女人是被男人骑多了,所以产生了逆反心理了。」

  玫瑰公爵说道:「达达尼昂说得对,正是因为她的出身和经历,迫使她不得
不牺牲自己的美色和肉体,在日复一日的刺杀行动中,她的心被逐渐扭曲,最终
迁怒于世上所有的男人,偏激地认为世上所有男人都只会欺负女人,这种扭曲的
思维最终促使不择手段地实现她的目标和野心,从一名小小的刺客一步步爬到了
现在的地位。」

  黎塞留欣然道:「很好,鲁,你接着分析下去。」

  玫瑰公爵说道:「如果索菲娅要实现她的野心,就必须削弱罗马帝国各诸候
的实力,实现皇权的强大,这一次她挑唆罗马诸候集结大军入侵法兰西,应该就
是她阴谋的一部份,如果我没有料错,索菲娅是一定不会让这支军队取得胜利的!
并且,她的美茵茨和尼德兰军队是不会参加这次出征的,绝对不会的。」

  达达尼昂愕然道:「照公爵大人这么一说,这一仗无论我们怎么打都是赢定
了,有索菲娅这女人帮助我们嘛。」

  黎塞留却立即向马萨林道:「马萨林立刻让我们的情报人员加强对罗马军队
的侦察,确定其中有没有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的军队。」

  马萨林震惊地应道:「主教,不用查了,我很震惊玫瑰公爵的预见能力,这
一次出征,索菲娅的军队的确没有参加,还有捷克公爵瓦伦斯坦,勃兰登堡公爵
康斯坦恩,这两个人是目前罗马帝国最大的诸侯,他们也没有派兵参加出征。」

  玫瑰公爵道:「这么说事情就很明显了,瓦伦斯坦、康斯坦恩和索菲娅肯定
是勾结到一起了。」

  马萨林问道:「公爵大人,我有一个疑问,如果索菲娅策划这次大规模的出
征是为了削弱各地诸候的实力,那瓦伦斯坦和康斯坦恩是罗马最大的两个诸侯,
她最应该削弱的是他们呀,怎么独独少了这两位呢?」

  玫瑰公爵道:「那是因为索菲娅需要他们的支持!瓦伦斯坦和康斯坦恩是罗
马最大的选帝侯,索菲娅只有暗中获得他们的支持才可能成功地登上帝国女皇的
宝座!费迪南二世可不想真的把皇位让给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册封她为皇储不
过是权宜之计,只是想利用她的能力和军队罢了。」

  马萨林道:「原来如此。」

  玫瑰公爵:「我决定派班德率骑兵团从洛林高原进入罗马帝国的艾费尔高原,
协同留守诺伊尔堡的帕鲁特所部,沿着美茵茨向北扫荡攻击前进,索菲娅要占领
那些诸候的领地必然会无声无息地渗透,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行,我让班德却打着
索菲娅的旗号大张旗鼓地进行吞并,这亲一来,罗马帝国的诸候们必然会明白其
中的玄虚,赶紧撤军返回领地,这支看似庞大的军队也就土崩瓦解了。」

  众将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为玫瑰公爵精辟的分析而赞叹不已,连黎塞留的
眸子里也忍不住流露出赞赏的神色来,这孩子的确能力出众、智计过人,只可惜
却没什么政治野心,如果他稍稍有点野心,咱们甥舅联手,只怕整个欧洲都将是
我们的呀。

  杜伦尼激昂地补充道:「公爵大人的分析非常精辟,我认为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只派班德率骑兵团前往,兵力是不是少了点?我建议再加派一个禁卫军的步
兵团前往协同作战,这样声势会造得更大些。」

  玫瑰公爵觉得有道理,就点头应是。

  最后黎塞留拍板道:「很好,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由班备率骑兵团在禁卫
军第六步兵团的协同下前出艾费尔高原,近卫军团和禁卫军团全军开拨,前往斯
特劳斯御敌,其余各部各回加紧训练,随时准备补充上战场。」

  「遵命,首相大人。」

  众将领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右拳狠狠地砸在左胸,向黎塞留恭敬地行了一记
标准的军礼。

  与此同时,在丹枫白露宫,随着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一名健壮的男婴隆重
诞生,这婴儿满头黑发,一对乌黑的眸子刚生下来就会滴溜溜的乱转,当真是可
爱到了极点,王后将婴儿抱在怀里,望着望着却忽然鼻子一酸,流下两行清泪来。

             第十九章不战而胜

  尼德兰,奥兰治亲王威廉二世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神情显得焦虑不
已,直到侄女女伊丽莎白的倩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松了口气,急切地迎了
上来,和声道:「伊丽莎白,你可回来了。」

  伊丽莎白伸手拭去额际的香汗,谦然道:「让叔叔久等了,真是对不起。」

  威廉二世道:「先别说这些了,你快跟我说说瑞典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没
有再战之力?如果促成凯文再次增兵北德,大概需要我们支援多少资金?」

  伊丽莎白小手一摊,无奈道:「叔父,瑞典的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
凯文公爵已经明确表示,他是不会增兵支持毫无胜算的战争的,现在休斯元帅的
几千残兵正在奥得河一带苦苦支撑,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将在半年之内被勃兰登
堡公爵康斯坦恩消灭。」

  「坏了!」威廉二世一拍双手,长叹一声瘫坐回椅子里,叫苦道,「瑞典没
有再战之力,法兰西也快要招架不住了,到时候放眼欧洲,全是哈布斯堡家用族
的天下,哪里还会有我们尼德兰的立足之地?」

  伊丽莎白微微一笑,说道:「叔叔,罗马帝国皇后索菲娅尽起十余万军队大
举入侵法兰西的事情,侄女女也听说了,不过侄女女却不认为法兰西将会亡国,
相反,侄女以为这次战争,法兰西必将获得最终地胜利。」

  「法兰西将获胜?」威廉二世眨了眨眼睛。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十几万
大军哪,就算把法兰西全国的兵力集中起来,也不过五六万人而已,何况法兰西
一半以上的兵力还散布在国境线上抵御西边的西班牙人和南边的威尼斯人,能够
集结起来的兵力也就近卫和禁卫两个军团罢了。人数最多不到三万人,兵力相差
太悬殊了。」

  伊丽莎白道:「这跟兵力无关,在回来地路上,侄女已经仔细分析过了,这
次战争从一开始,索菲娅就没有要赢的打算,那些可怜的诸候,不过是中了她的
借刀杀人计,白白送到法兰西的国土上去送死罢了。」

  威廉二世一点即透,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索菲娅是想借法兰西的刀削弱
罗马帝国境内各诸侯的实力,以便费迪南二世逐一吞并,最终实现皇权独大的局
面?」

  「不错,正是如此!」伊丽莎白笑道,「不过索菲娅可不是替人作嫁衣裳的
人。最终费迪南二世只怕难逃他弟弟费尔伯斯一样地下场,现在看来,怕是没什
么人能够阻止索菲娅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了。」

  威廉二世道:「伊丽莎白,我们应该立即通知玫瑰公爵,并且让我们在帝国
的人提前做好准备。一定要挫败索菲娅的阴谋,绝不能让罗马帝国实现皇权的强
大哪,不然尼德兰地处境就危险了。」

  伊丽莎白微笑道:「不。叔叔,用不着了,以前玫瑰公爵还在荷尔斯坦因的
时候,我们不了解他的为人和能力,所以侄女才会几次派人向他透露情报帮助他,
不过现在,侄女对玫瑰公爵的能力已经有了足够的认识,侄女能够猜到索菲娅地
阴谋,玫瑰公爵也一样能够。这一次不用我们多操心了。」

  威廉二世担心道:「这小子真的行?」

  伊丽莎白道:「叔叔别忘了,当初我们想籍故为难他,让他多出一些代价,
结果呢?他却鼓动了巴列罗、戈顿还有罗蒂克,在上议会一起替他说话,最终军
火采购价格比原来商定的还要低廉,这像是个会吃亏地主吗?」

  威廉二世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这小子的确很有头脑,唉,可惜的是不
肯留在尼德兰替我们效力呀。」

  伊丽莎白笑道:「叔叔,有些事不用着急,侄女有种感觉,总觉得玫瑰公爵
不会永远呆在巴黎,也许这次打败罗马帝国之后,他和法兰西王国的缘份也该走
到尽头了。」

  威廉二世道:「但愿如此。」

  南锡,斯坦尼斯拉斯广场。

  马萨林急匆匆地赶来和玫瑰公爵以及杜伦尼汇合,本来马萨林已经是集宗教、
政治、军队三权于一身的高层核心要员了,是不必追随玫瑰公爵出征的,不过东
北教区是马萨林的发家教区,他在这里拥有根深蒂固的影响力,所以黎塞留特意
让他协同出征。

  对于这场战争,老实说玫瑰公爵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在其位谋其事,既然
已经答应了路易十三,就得把这一仗给打好,至少要给法兰西换来几十年的安定
吧。

  马萨林拭了拭额头上汗水,说道:「玫瑰公爵,东部地区地民众都已经按照
你的命令撤离了家园,所有的粮食和牲畜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也已经
就地销毁,还有所有的水井已经被全部填平,几大河流也都下了毒了。」

  玫瑰公爵点了点头,问道:「民众有什么情绪没有?」

  马萨林汗颜道:「我已经跟他们解释了很多遍了,可大家的情绪还是挺大,
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园。」

  玫瑰公爵道:「这我能理解,不过撤离的命令必须执行,等战争结束之后,
王家近卫团负责出钱替他们重建家园,所有被毁的建筑、水源我们都负责清理,
绝不会让民众蒙受平白无故的损失。」

  「嘎……」

  马萨林翻了翻白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玫瑰公爵,心忖公爵大人是不是脑
子出问题了?作为法兰西的民众替国家做一点牺牲算得了什么,还用得着陪偿吗?
这都哪跟哪啊,也不怪马萨林想不通,在当时的欧洲,民众在贵族眼里就是贱民,
哪里配谈什么权力啊。

  在当时的欧洲世界,人权也就那些文艺复兴的文人思想家们在嘴里说说罢了。

  玫瑰公爵道:「怎么,马萨林大所长,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没有问题,我就去跟他们解释。」

  马萨林转身匆匆去了,杜伦尼却不无担忧地向玫瑰公爵道:「公爵大人,我
们这么做所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多大的代价也得付出哪。」玫瑰公爵道,「不这样做就没办法切断罗马人
的补给,不切断他们的补给就没办法延缓他们的进攻!只有罗马人的进攻势头被
遏止,才能给尼奥他们赢得行动的机会和时间,只要那边的声势一起来,这仗我
们就赢了大半了。」

  杜伦尼点头道:「是啊,所有的希望现在都寄托在尼奥他们身上了,不过他
们将要面对的可是索菲娅的南尼德兰近卫军,这支军队我是知道的,战斗力相当
强,还有他们的指挥官卡鲁,也是个厉害角色,我担心……」

  玫瑰公爵道:「杜伦尼,不要太悲观,卡鲁厉害,尼奥和帕鲁特也不是吃素
的,再说尼奥他们也并非孤军作战,不是还有北德的瑞典军互为策应吗,索菲娅
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会做亏本的卖买,稍一接触她就会发现尼奥他们
不好对付,她是不会让自己宝贵的兵力白白消耗掉的,所以我觉得班备他们成功
的可能性很大!」

  杜伦尼道:「但愿如此。」

  此时的罗马帝国腹地,也就是德意志联邦的中部地区,已经被尼奥和帕鲁特
所率的军队搅成一团稀泥,马贼出身的尼奥和帕鲁特最擅长的就是这一行了,把
整个德意志中部平原当成了游猎的猎场,打着索菲娅的旗号大肆烧杀劫掠。

  按照索菲娅的命令正在静悄悄地进行军事渗透的卡鲁立刻就发觉了这一股突
然出现的军事力量,并且更令他吃惊的是,这股军事力量居然还打着索菲娅的旗
号,番号居然就是他统帅的军队──美茵茨和南尼德兰王家近卫军!

  卡鲁大吃一惊,一边将分散到各地的军队集结起来,一边派人紧急送信给索
菲娅,征求应对策略,在索菲娅的命令下达之前,卡鲁派兵和这支突然出现的军
队做了几次小规模的试探进攻,结果发现这支军队战斗力很强,行动又非常诡秘,
很难对付。

  索菲娅在接到卡鲁的报讯之后,就知道她的计划已经被玫瑰公爵识破了!这
一次行险根本就是一场赌博,如果赌赢了她就能赢得一切,如果赌输了她就什么
也捞不倒,还会输掉美茵茨和南尼德兰这两块宝贵的根据地。

  知道计划暴露之后的索菲娅当即立断,下令卡鲁率军立刻南下,翻过阿尔卑
斯山脉进入匈牙利境内,匈牙利境内的诸候相对分散,实力较弱,比较容易征服,
狡猾的索菲娅已经在开始为日后做打算了。

  一切正如玫瑰公爵所预料的那样,索菲娅从来没有指望那些各怀私心的诸候
能够打败法兰西,她所图的不过是想借法兰西人的刀削弱这些诸侯的实力,以方
便她逐一吞并这些诸侯的领地,现在这计划已经被法兰西人识破,那些各怀私心
的诸侯在闻讯之后将肯定作鸟兽散,率兵返回各自的领地,她的计划再没有实现
的可能了。索菲娅倒也干脆,立刻就干净利索地放弃了原定计划,把所有的兵力
调到匈牙利去开辟第二根据地了。

             第二十章皇后的诱惑

  神圣罗马帝国首都,维也纳,如今已经被法兰西的军队团团包围。

  罗马帝国的远比想象当中要衰弱许多,直到法兰西的军队真的打到了维也纳,
法国人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并不是做梦,罗马人战败了,他们很快就将在
玫瑰公爵的率领下攻克罗马人的首都,罗马帝国的荣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由于尼奥和帕鲁特的奇兵突出,索菲娅的计划流产,听说后院起火,各诸候
再顾不上皇帝的旨意各自率军散伙,十几万的大军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法兰西军
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光复了沦陷的国土并转入反攻,这一次,玫瑰公爵没有做出令
人扫兴的事情,在杜伦尼的极力坚持之下,法军一直打到了维也纳,沉重地打击
了神圣罗马帝国,也令法兰西的威名一夜之间响彻整个欧洲。

  维也纳城里,费迪南二世惶惶不可终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几万大军会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土崩瓦解,就算是十几万头猪让法兰西人杀,这么短的时间
内也杀不光吧,法兰西人是怎么做到的?

  「皇后!朕的皇后呢?皇后在哪里?」

  费迪南二世竭斯底里地问着身边的侍从,想从他们的嘴里知道索菲娅的下落,
可怜的侍从哪里知道皇后的下落,只好战战兢兢地缩进了阴影里。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滚!都给朕滚!」

  费迪南二世彻底颠狂,罗马帝国地时代结束了,他的帝皇生涯似乎也该结束
了……

  那么,此时此刻,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后索菲娅呢?她在哪儿呢?

  法军大营。负责守营门的士兵拦住了两名强壮的罗马人,这两名强壮的罗马
人抬着一口造型考究,通体饰有钻石地美奂美仑的箱子,看这两名强壮大汉吃力
的程度,你甚至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里头装的肯定都是诱人的金银珠宝。

  「站住,什么人?干什么的?」

  守门士兵拦住了罗马人,罗马人放下了沉重的精美箱子,以笨拙的法语回答
道:「长官,是礼物。送给玫瑰公爵的礼物。」

  「礼物?送给公爵大人的?」

  士兵肃然起敬,随着法军地节节胜利,玫瑰公爵在法军士兵心目中的地位已
经可以战神相比美,每一名士兵一说到玫瑰公爵,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尊敬
的神色。

  「是的。」

  罗马人依然以笨拙的法语回答。

  「好吧。你们跟我来。」

  士兵嘱咐别地士兵接替他的工作,然后率领一队士兵保护着这两名罗马人前
往玫瑰公爵的帅账而来。在玫瑰公爵的帅账里,罗马人再一次接受了公爵亲卫队
的询问,公爵夫人亲自打开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耀眼夺目地黄金和钻石。才放
心地让亲卫队的女兵把箱子抬进了玫瑰公爵的营帐,那两名强壮地罗马人却被亲
卫队的女兵监管起来。

  玫瑰公爵正在营帐里和杜伦尼讨论进攻维也纳城的战术,公爵夫人就进来报
告道:「公爵大人。有罗马人给你送来礼物。」

  说话这会功夫,两名亲卫队的女兵已经将那口精美的箱子抬了进来,杜伦尼
现在已经混成了人精,还会看不出这箱子里装着什么?立刻知情识趣地告辞了,
这礼物是送给玫瑰公爵的,可没说是送给他的,他还留下干什么?难不成还想从
玫瑰公爵的礼物中分一份子吗?

  玫瑰公爵神情尴尬,却没有拦阻杜伦尼,待杜伦尼走了才问道:「丽。这是
什么礼物?谁送来的?」

  公爵夫人俏皮地笑了笑,答道:「一箱金银珠宝,不知道是谁送地。」

  「不知道是谁送的?」玫瑰公爵皱了皱眉头,疑惑道,「那它是怎么来的?
飞来的?自己走来的?」

  公爵夫人道:「是两个木讷的罗马人抬来的,要不要召他们来问问?不过我
保证你什么也问不出,因为我已经询问过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奉命
把这箱金银珠宝送到你的营中。」

  「有这种事?」

  玫瑰公爵疑惑地上前打开箱子,只觉眼前一亮发现箱子里果然装满了镶有黄
金、钻石的饰品,粗略估计价值相当不菲,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些珠宝的最上
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顶皇冠!皇冠上缀着七颗大小不一的明珠,最大的一颗足
有鹅蛋大小!

  公爵夫人俏皮地说道:「鲁,我想这礼物一定是费迪南二世送的,瞧,他把
自己的皇冠都送来了,是想把罗马帝国的皇帝都让给你来做呢。」

  玫瑰公爵摇头苦笑,正要说话的功夫,箱子里的饰品忽然哗啦啦从中间裂了
开来,玫瑰公爵和公爵夫人只觉眼前一晃,一道窈窕的倩影已经饰品堆中现出身
来,赫然是一具风情万种、惹火丰满的赤裸胴体。

  女人金发垂流,美目流波,玉乳丰满坚挺,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小腹光滑平
坦,双腿丰满修长,秘处芳草萋萋。端的无一处不妩媚,无一处不诱人,公爵夫
人虽然同为女人,却不免也为眼前这诱人到了极点的胴体所吸引。

  若说妩媚,这女人的娇躯和容颜当真是妩媚到了极致,尘世间再没有别的女
子能够及得上她了,公爵夫人自信天生丽质,此刻也不免有些自惭形愧起来。

  公爵夫人怔愣发呆的时候,玫瑰公爵却是失声惊呼起来:「索菲娅!是你?」

  这女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索菲娅,虽不是玫瑰公爵的旧情人,却也算是老
相识了,索菲娅伸手撩了撩胸前波浪般的金发,玉腿轻迈从箱子里跨步走了出来,
在公爵夫人轻盈地旋转了一下娇躯,就让公爵夫人放松了警惕,这女人身上没有
任何饰品,娇躯更是一览无遗,根本不可能藏有什么暗器,甚至连她的指甲也修
剪得整整齐齐,也没涂什么油,显然,她对玫瑰公爵没有任何恶意。

  令人吃惊的是这女人居然就是罗马帝国的皇后索菲娅,更令人吃惊的是玫瑰
公爵的神情,毫无疑问两人认识,以前就认识!没准还有过一段情缘呢,以玫瑰
公爵的风流本性,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公爵夫人越想越真,抛给玫瑰公爵一记暧
昧的眼神,转身退出了营帐,把空间留给了孤男寡女。

  「怎么是你?你怎么这样?」

  玫瑰公爵深深地望着索菲娅赤裸娇美的娇躯,眸子里的神情却一丝也没有迷
乱的征兆,索菲娅的厉害他是领略过的,她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索菲娅嫣然一笑,这一笑让玫瑰公爵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情万种!

  「如果不这样,怕是见不到公爵阁下呢。」索菲娅自然而又妩媚地搔了搔金
发,款款踱到玫瑰公爵身后,柔声道,「鲁,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英俊更有男
人味,也更……强壮了呢,嘻嘻。」

  玫瑰公爵心下凛然,他相信,索菲娅学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将自己赤身[
被屏蔽词语] 献到他的营中,肯定不怀好意,必然是想要利用他。

  索菲娅玉臂柔软如蛇轻轻环住玫瑰公爵的腰肢,赤裸的娇躯就借势从他的身
侧斜了过来,诱人的娇躯就如柔软的菟丝般缠在了玫瑰公爵的身上,然后才好整
以暇地眨了眨美目,调笑道:「玫瑰公爵在战场上所向无敌,无往而不利,不知
道在情场上是否也同样神勇呢?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的美女侍卫应该是你的情
妇吧?」

  玫瑰公爵干咳了一声,挣脱了索菲娅的玉臂娇躯阵,勉强摆起严肃的嘴脸,
说道:「索菲娅,别忘了我是法兰西的公爵,而你是罗马的皇后,现在法兰西和
罗马是敌敌关系,你孤身一人前来我营中,难道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我当然不怕,因为我相信你!」索菲娅突然一正脸色,非常认真地凝视着
玫瑰公爵,深情款款地说道,「鲁,答应我,答应我的请求,好吗?」

  索菲娅劝柔地掂起箱子里的皇冠,柔情似水地替玫瑰公爵戴在头上,柔声道:
「答应我,答应我当罗马帝国的皇!如果你愿意成为罗马帝国的皇帝,我就心甘
情愿当你的皇后,你我夫妻联手,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都将属于我们!」

  玫瑰公爵闻言心中轻颤,索菲娅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不但有她自己诱
人的娇躯当筹码,还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光环在吸引人!索菲娅的确是这样想
的,至少在这一刻,她没有想过要怎么利用玫瑰公爵,她是真的希望玫瑰公爵能
和她联手,她也相信以她的手腕再辅以玫瑰公爵的赫赫战功,重现罗马帝国的往
昔荣光并非什么难事。

  只要玫瑰公爵愿意和她联手,眼前的一切困难都将不再是困难!费迪南二世?
早已形同死人基本可以无视,法兰西大军?挥手间就能令之灰飞烟灭!割据各地
的诸侯?各个击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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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恼羞成怒

  玫瑰公爵不热衷于追逐权力,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权力,而是讨厌追逐权力
这个过程的艰辛,那需要他付出一生的算计和精力,他不愿意为了权力而赔上所
有的精力和时间,有这时间和精力还不如用来多玩几个美人呢。

  这就是玫瑰公爵的逻辑,禽兽的逻辑,一般人是很难明白的。

  但是,索菲娅就是索菲娅,也许这时候她是深爱着玫瑰公爵的,可是以后呢?
当她腻歪了玫瑰公爵,当有一天玫瑰公爵对她不再有吸引力的时候,她是否会邀
请另外一名吸引她的男子当皇帝呢?

  费尔伯斯,费迪南二世,前车之鉴、后车之覆!

  玫瑰公爵狠了狠心,做了件这时候看来可谓大煞风景的事情,拒绝了索菲娅
提出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的邀请。

  「索菲娅,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你看我是皇帝的料吗?」

  索菲娅的脸色慢慢地变了,美丽的娇靥上涌起了一抹潮红,这让她看上去更
加的娇艳,可她的心里,却已经燃起了盈天的怒火,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最大地侮
辱!她的一切努力都被曲解了。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她的逻辑。索菲娅从一名刺客兼情妇一路走来,到现在
成为罗马帝国皇帝兼实力最强大的诸候,这中间当然有她的一部血泪史!她愿意
先后嫁给费尔伯斯和费迪南二世吗?当然不是,她真正想嫁的只有一个──那就
是玫瑰公爵!

  索菲娅愿意付出她全部地努力,愿意把整个世界当成嫁妆,陪她一起嫁给玫
瑰公爵。她以为这样能博得玫瑰公爵的爱情,可是现在,她的梦想已经成了泡影,
玫瑰公爵居然拒绝了她的邀请。

  索菲娅的脸色阴晴不定了半天,忽然展颜一笑,灿然道:「鲁,你是跟我开
玩笑的,是吗?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玫瑰公爵心中一软,差点就松口了,他从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尤其是对
于漂亮女人心就更软,不过这一次,玫瑰公爵还是经受住了考验,淡然答道:
「不,索菲娅。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当不了皇帝也不当皇帝,也许在你看来,
当皇帝风光无限,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统治下。人世间再没有什么人能够比得上他
的风光了,可是,在我看来。皇帝却是最可怜地人,他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那些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的人,很可能就在背地里恶毒地诅咒他,算计他,他生
活在孤独的世界里,环顾四周,一片茫茫,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真的不喜欢。」

  索菲娅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幻灭了,她知道玫瑰公爵不是跟她说着玩地,他是
认真的,他真的不愿意当皇帝!可在索菲娅心中,玫瑰公爵是不愿意接受她的付
出,是不愿意肯定她为他所做的一切!这是对她最大地侮辱,她承受不了。

  像索菲娅这种女人一旦发起怒来,那是相当可怕的,后果也会相当严重!

  两行清泪从索菲娅的眼角溢出,又顺着她美丽地脸颊滑落,她虽然哭了,却
显得更加美丽,而且还有一股凄艳的美丽。

  「鲁,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决定后悔!我发誓!」

  索菲娅语气冰冷,在她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到刚才那灼热的情意,有的只是冰
冷和愤怒。

  玫瑰公爵叹了口气,喟然道:「也许会,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索菲娅,我
真的不想把生命和宝贵地青春浪费在无休无止的阴暗的勾心斗角当中,我只想享
受生活,享受美酒佳人,呼朋引伴,谈论文学,戏剧,有闲暇的时候,就和朋友
一起钓钓鱼、打打猎,我就爱这样的生活,抱歉,真的很抱歉。」

  索菲娅定定地望着玫瑰公爵,忽然说了一句诡异的话:「鲁,这不是真实的
你,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真正的你!」

  玫瑰公爵很认真地说道:「不,索菲娅,这就是我,真正的我!」

  「我不信。」

  「你会相信的。」玫瑰公爵扬声道,「丽,詹妮芙,你们可以进来了。」

  一身骑装,显得英姿飒爽的公爵夫人和詹妮芙连袂而进,然后分左右站到了
玫瑰公爵身边,一男二女站在一起,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端的和谐般配无比,妒
嫉就像野火顷刻间燃遍了索菲娅的眸子。

  「你是为了她们才拒绝我?」

  玫瑰公爵探臂环住公爵夫人和詹妮芙的纤腰,两女也非常默契地半转过身来,
将丰满成熟的娇躯贴紧了玫瑰公爵的雄躯,三人的躯体紧紧挨在一起,构勒成了
一副极其令人艳羡的行乐图,如果有画师能将这一刻的情景描绘下来,必然会成
为后世一幅脍炙人口的经典之作。

  玫瑰公爵虽然没有用语言来回答,却无疑用行动回答了她的疑问,相比较于
登上孤独一生的皇帝位,他更愿意和美人朝夕相伴,当他无忧无虑的逍遥公爵。

  索菲娅最后深深地望了玫瑰公爵一眼,转身就走。

  公爵夫人和詹妮芙娇躯轻动却被玫瑰公爵搂回了怀抱里。

  「丽,詹妮芙,让她走吧,经过这一战,统一强大的罗马帝国已经名存实亡,
她虽然贵为帝国的皇后,其实已经比普通的女人还要可怜。」

  索菲娅没有回头,她就这样赤身[ 被屏蔽词语] 地走出了玫瑰公爵的帅营,
昂首挺胸地穿过了戒备森严的法兰西军营,没有人阻拦她,接到玫瑰公爵命令的
法军士兵们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纷纷在心中猜测,这女人是谁?她和玫瑰
公爵是什么关系?公爵为何要让她赤身[ 被屏蔽词语] 离开军营?莫非……是她
红杏出墙触怒了公爵,所以才招来了这般惩罚?呜,这么说她是个荡妇,等战争
结束的时候倒可以考虑地找她,没准还能找点乐子。

  这些大头兵当然不知道,这美丽的尤物可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后,岂是他们
这样的士兵想骑就能骑的?

  法兰西,巴黎。

  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之间的关系表面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可事实上,两人都在
做着最后的准备,尤其是路易十三,最近越来越感到生命力的衰竭,他知道留给
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需要为王国的未来做好万全的安排。

  法兰西王家近卫军团和禁卫军团的大胜冲淡了之前君臣关系紧张带来的阴影,
整个国内氛围一片大好,国民们都喜气洋洋,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自发组织的庆
典活动,王公大臣们是既担心又高兴,他们都替王国前所未有的赫赫战功感到兴
奋不已,却又替路易十三和黎塞留这对君臣之间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而忧心不已。

  罗浮宫,路易十三又一次举行了宫庭夜宴,召集群臣欢庆胜利,并预祝玫瑰
公爵早日攻克维也纳凯旋归来。

  趁着士绅名流们忙于跳舞,寻找猎艳目标之际,已经喝得半醉的路易十三摇
摇晃晃地走到了黎塞留身边,两人碰了碰酒杯,路易十三低声道:「主教,算算
时间,王后差不多也该临产了吧?」

  黎塞留心头一跳,低声道:「是的,陛下,王后的确快要临盆了。」

  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路易十三说道:「主教,朕的身体越来越差,估计也熬
不了多久了,在临死之前,朕很想瞧一眼自己的亲骨肉,希望能亲眼看着他的降
生,你觉得怎么样?我的主教。」

  路易十三说这番话,着实的令人心酸,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黎塞留的权力已
经压倒了他的王权,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王后,居然都需要获得红衣主教的首肯,
这该是何等的无奈和悲哀?

  想想路易十三以前对自己的信任,黎塞留心中也是一片恻然,事情发展到今
天这般局面,也不是他黎塞留的本意!处在权力的旋涡中,如果你不能紧紧地抓
住更强大的权力,那么就势必要被别人的权力所击倒。

  主教和国王之间已经有裂痕,如果主教不能掌握更大的权力,那么他就势必
会被国王解职,甚至处死,黎塞留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的命运,他选择
了获取更大的权力,并且他成功了,至少目前他占了上风。

  路易十三的要求不过份,一点也不过份,黎塞留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况且他
也不想拒绝,路易十三的身体状况国人皆知,的确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最乐观的
情况是他也许能活到明年的圣诞节。

  「陛下,现在春暖花开,丹枫白露宫风景宜人,正是调养身体的好去处,不
如和王后一起住在丹枫白露宫静养便是,至于国事,自有臣和各位大臣替陛下效
劳。」

            二十二章路易十三的遗嘱

  丹枫白露宫,后花园。

  这里庭院深深,除了王后和她的几名贴身侍女之外,再没有别的人来打扰,
负责守卫丹枫白露宫的野狼步兵团严格执行了红衣主教黎塞留的命令,绝不放任
何闲人出入丹枫白露宫,也绝不进入丹枫白露宫打扰王后的生活。

  白金汉公爵这位荒唐公爵真的履行了他的诺言,率领他的亲兵侍从一直驻守
在丹枫白露宫的前方,虽然每天只能在窗户里看上王后几眼,可他已经觉得很满
足了!

  后花园里,几人高的围墙将花园与外界很好地隔离起来,就算有闲人能侥幸
躲过野狼步兵团的重重阻截,也很难越过这几人高的围墙。

  一阵婴儿的呀呀声透过花丛,荡漾在空气里,越过假山,越过花丛,我们看
到了幸福和谐的一幕,王后奥地利的安娜正满脸幸福地靠坐在摇椅里,她的怀抱
里抱着一名粉妆玉啄般的婴儿,黑发黑眸,胖胖的小手正轻轻举起,亲热地抚摸
着王后的粉脸,不时还有咯咯咯的婴儿笑声响起。

  王后哼着悦耳的摇蓝曲,母子俩静享天伦之乐。

  突然间,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打破了这副宁静的天伦行乐图。

  「王后,不好了,不好了!」

  王后神色镇定,轻轻抬起美目,望着侍女,淡然道:「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是受到王后地影响。侍女也很快镇定下来,说:「王后,陛下在主教的
陪同下来看望您来了,这会已经过了前庭了。」

  王后神色一怔,然后迅速把孩子交给侍女,急声吩咐道:「你立刻带着孩子
躲进地下室。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要出来,更不要让孩子发出声音!以免引起陛
下和主教的注意。」

  「是,王后。」

  侍女接过王后怀抱里的孩子,脚步匆匆向着地下室去了,年幼的孩子还以为
妈妈和阿姨跟他玩呢,又发出一阵咯咯咯地轻笑声。

  王后以最快捷的脚步,飞一般地奔回了卧室,然后在侍女的帮助下将事先准
备好的道具裹到腹部,外面再套上孕状,重新恢复了大腹便便的模样。慵懒地躺
倒了绣榻上,静等王后和主教的到来。

  几乎是王后刚刚躺下,路易十三就在侍从的陪伴下到来了,黎塞留没有来,
他留在了丹枫白露宫外。他不想来,路易十三也没有勉强他。

  路易十三的目光和王后的目光相撞,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恻然,往昔的种种情
份泛上心头,其实真说起来。他和王后地感情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王后出
身哈布斯堡家族的缘故,他们甚至还能算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

  可惜呀。可惜。

  「陛下,臣妾……」

  王后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路易十三上前一步轻轻制止。

  「王后,你身子不便,就躺着说话好了。」

  「臣妾谢过陛下。」

  王后舒了口气,又舒舒服服地躺回了床上,路易十轻轻挽住王后的小手,以
目光示意卧室里地侍女和侍从都退了出去,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王后跟路易
十三两个人,王后心头忍不住跳了一下,她知道路易十三肯定有什么要紧的话跟
她交待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知道他要交待些什么?

  路易十三深深地看了王后几眼,幽幽地说道:「王后,玫瑰公爵的大军已经
打到了维也纳,罗马帝国的分崩离析已经不可避免了!放眼欧洲大地,再没有任
何国家能够威胁到我们法兰西地生存了。」

  王后惨然一笑,应道:「罗马帝国的衰亡已经是无法避免了,不知道陛下对
哈布斯堡家族的成见是否也消除了呢?」

  路易十三叹息了一声,点头说道:「是啊,朕也不像以前那样讨厌哈布斯堡
家族了,以前,朕待你是不够好,朕亏待你了,现在向你道歉。」

  王后忍不住流下泪来,泣声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是受再大地委屈也
无怨无悔了。」

  路易十三接着说道:「不过,王后,朕还是要告诉你,你腹中的孩子无论是
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不能继任法兰西的王位,王位是玛丽的,你无论如何不能和
她争,这既是为了法兰西的繁荣和强大,也是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全,知道吗?」

  王后心中那个失望哟,真是拨凉拨凉的!现在罗马帝国垮了,哈布斯堡家族
也将肯定一蹶不振,可路易十三居然还是不愿意让她的孩子继任王位!他心中的
成见就真有那么深?这怨恨就真地那么难以化开?

  路易十三已经没多少心情关心王后的情绪了,接着说道:「王后,留给朕的
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朕必须做出安排,可玫瑰公爵和杜伦尼都征战在外,达达
尼昂又成不了大事,不足以托付,想来想去,朕还是决定直接找你,告诉你一些
事情。」

  王后吸了口气,低声道:「陛下说吧,臣妾听着呢。」

  路易十三道:「玫瑰公爵是我替玛丽选定的王夫,以玛丽的善良和宽容,再
加上玫瑰公爵的智慧的武功,足以保法兰西五十年繁荣!至于五十年以后法兰西
会怎样,那已经不是朕能够顾得上的了,朕只能顾及这么远了。」

  「玫瑰公爵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会萌生取代波旁家族的异心!可主教有
野心,他又是玫瑰公爵的舅父,在主教的威逼下,玫瑰公爵也许会被逼无奈,做
出一些他所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预先留有应对的措施。」

  王后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陛下的意思是,主教会造反?」

  路易十三道:「朕在的时候,相信主教不会有异心,可一旦朕不在了,整个
王国再没有人能够抑制他野心的时候,他的野心就会空前膨胀,到了那时候他做
出任何事情朕都不觉得奇怪!」

  王后道:「陛下,主教现在权势极大,如果他真有心造返,只怕再没人能够
制约得了他了,玫瑰公爵虽然战功赫赫,手里又掌控着精锐的近卫军团,但他毕
竟是主教的外甥,会不会为了对王国的忠诚和舅父翻脸,那可难说得很。」

  路易十三道:「是啊,朕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不过不要紧,朕已经预留了万
全之策,如果主教真的起了异心,而玫瑰公爵又受制于他的时候,朕预留的最后
一步棋子就会开始发挥作用,主教……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王后美目连兴,忽然问道:「陛下,不知道你预留的最后一枚棋子……」

  路易十三淡淡地扫了王后一眼,王后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后半句话,没敢再
问了,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路易十三是绝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你也最好别问,
几十年的夫妻,这点忌讳,王后是相当清楚的。

  路易十三接着说道:「主教伏诛以后,玫瑰公爵必然会杀掉朕预留的最后一
枚棋子,那时候,整个王国内,将再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能够威胁玫瑰公爵的
地位和权力,绝对的权力才能带来绝对的稳定,以玛丽的善良和玫瑰公爵的能干,
法兰西王国必将迎来一段黄金时期,称霸欧洲是指日可待之事。」

  「朕要警告你的是,你和尚未出世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要掺和到这场即将
暴发的政治旋涡当中去,否则,朕预留的棋子会毫不犹豫将你们母子也一并扼杀,
知道吗?」

  王后心中那个冰凉呀,路易十三为了法兰西的将来可谓是殚精竭虑了,但对
她们母子俩未免就太冷血了点。

  就在路易十三向王后交待遗嘱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卧室的门被人突然撞开,然后一名侍女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以无比慌张的
哭腔向惊愕的路易十三和王后喊道:「陛下,王后,不好了,不好了!王子殿下
他……他……他没气儿了,呜呜……」

  「呃……」

  路易十三呃了一声,望着侍女怀抱里那足有三四个月大的孩子发起愣来。

  床上大腹便便的王后却是蹭地翻身坐了起来,花容失色,瞪着侍女厉声道:
「你忘了我说的话了,怎么把王子抱这儿来了!?」

  侍女吓得跪了下来,泣声道:「王后,王子他……他没气了。」

  「没气了也不能抱这来!」王后哼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悲啼一声从
床上蹦了下来,尖叫道,「什么!你说什么?」

  侍女吓得一抖擞,不敢正视王后的眼神,低声道:「王后吩咐不许王子殿下
发出声音,可在地下室里,王子又哭又闹,给他奶也不喝,就是闹着要找你,奴
婢没办法才狠心捂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你这个天杀的!」王后已经完全失态了,一把冲上来扼住侍女的喉咙,厉
声道,「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第二十三章要变天了

  侍女被王后扼住喉咙,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再也抱不住已经断气的王子,手
一松,王子就叭嗒一声掉在了地下,就在这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王子摔
了一下居然哇的一声啼哭起来,又有气了。

  王子的啼哭声唤醒了愤怒的王后,王后迅速松开侍女弯腰抱起王子,搂在怀
里又哄又亲,母性的光辉这一刻将她完全笼罩。

  侍女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喜无限地叫道:「王
子殿下又活了,呵呵,王了殿下又复活了。」

  直到这时候,路易十三才艰难地吸了口气,恢复了些许思维,有些困难地伸
出一枚手指头指着王后怀里的孩子,低声问道:「这……这……这孩子是怎么回
事?王子?他是什么王子?哪个国家的王子?」

  王后虽然一再吩咐她的贴身侍女,不要将王子已经出世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并且不让王子和外界和任何接触,可她从未告诉她们,这王子不是她和路易十三
的儿子!所以,在这些侍女心目中,王后之所以如此保密王子降生的消息,完全
是为了提防红衣主教黎塞留,而没有想到其它。

  这会见路易十三这么问,那侍女当即满脸喜悦地回答道:「陛下,他是您的
王子呀,他是法兰西王国的王子呀,王后是为了提防黎塞留才没敢让您知道地。」

  「我……我的!?」路易十三吃吃地重复了一句。无神的眸子逐渐瞪大,又
重复了一句,「这孩子是我的?」

  「对呀。」

  侍女非常肯定地回答了路易十三。

  路易十三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喉咙里开始发出持续不断的咕咕声,似乎有
只风箱在他咽喉不停地抽动,却始终喘不过气来。一张已经极为消瘦地脸也逐渐
涨得紫红,路易十三直直地盯着王后,手指着王后怀里的孩子,却已经问不出话
了。

  王后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她将王子轻轻交给侍女,母性的光辉开始在她
脸上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无以言喻的深沉,王后迎上路易十三疑惑的眸子,
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陛下,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他已经
三个半月大了,他长得很可爱,不是吗?」

  路易十三地脸色顷刻间变得灰白。三个半月大!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地刺破
了他的心脏,三个半月!三个半月再加上十个月的怀胎期,说明王后怀孕的时间
足足在一年零一个月之前了,就算这孩子是早产的,那也绝不会超过两个月地时
间。总之,路易十三突然明白了,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他的!

  该死的安娜,这荡妇,哈布斯堡家族的娼妓,她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却
要让他成为法兰西地王子,巨大的愤怒潮水般袭来,路易十三喉咙里的咕咕声响
得更频繁了,他指着王子地手指头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只有盯着王后的眸子
突然间变得明亮起来。变得无比的明亮,亮得让人心慌。

  王后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她轻轻地将垂流在胸前的秀发撩到了脑后,柔
声道:「陛下,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是非常出色的皇帝,他的光辉将会笼罩整个欧
洲,千百年后,全世界的人们都会记住他地名字──路易十四!」

  路易十三几乎是憋尽了所有的精力,终于嘶声说出了一句话:「不,绝不可
能!玫瑰公爵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做梦!」

  王后淡然一笑,忽然走到路易十三身边凑到他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路易十三的眼珠子便猛地凸了出来,死死地盯着王后,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
后他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去扼住王后的脖子,可他的手只举到一半就颓然落了下
来,失去了所有精力的路易十三颓然瘫倒在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只有那双忧
郁的淡蓝色的眸子,至死都没能闭上,他是死不瞑目啊……

  侍女吓了一跳,她不知道王后跟国王说了什么,为什么听了王后的话国王就
会突然毙命,只知道法兰西将有大事要发生了,就算她是个政治上什么都不懂的
白痴,也非常容易地预感到了这一点。

  王后冰冷地瞪了侍女一眼,从侍女手里接过王子,吩咐道:「你去把白金汉
公爵找来,就说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快去!」

  侍女慌忙去了。

  很快,白金汉公爵就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了王后的卧室,白金汉公爵心下
的兴奋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多年的努力终于要有所回报了吗?王后终于肯让
他进入她的卧室了吗?上帝啊,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够了,她一定
会成为自己的情人的,一定!

  白金汉公爵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昂着挺胸走进了王后的卧室。

  王后挥了挥手,侍女会意轻轻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抱走了小王子,卧室里
便只剩下了白金汉公爵和王后两人。

  白金汉公爵的心跳开始加速,主啊,这不会是真的吧,她要单独和自己谈话?
谈话结束之后会不会就是XXOO?

  王后冷静地望着白金汉公爵,她完全知道白金汉公爵的欲望,他想要什么,
她都一清二楚,王后打定了主意,淡然道:「乔治殿下,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做任
何事情?」

  「当然。」

  白金汉公爵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片刻犹豫。

  「那好,只要你帮助我完成了这件事,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你就可以得
到我。」

  白金汉公爵激动得双腿都在打颤,兴奋地回答道:「愿意为您效劳,美丽的
王后陛下。」

  王后沉声道:「红衣主教黎塞留对国王下了毒,国王已经在丹枫白露宫驾崩,
我希望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丹枫白露宫,将国王被黎塞留害死的消息立刻报告
给巴黎的达达尼昂将军,越快越好。」

  白金汉公爵心中除了王后的美丽已经再装不下任何东西,闻言如奉圣旨,立
刻欢欢喜喜地带着他的亲卫队离开丹枫白露宫去巴黎向达达尼昂报信去了。负责
保护并监视丹枫白露宫的野狼步兵团没有留难,因为英法两国目前还是盟友关系,
如果留难白金汉公爵是会引起国际纠纷的,黎塞留不想在这种时候多惹事端。

  不过,政治嗅觉相当敏锐的黎塞留立刻嗅出了一些异样,当时就命令野狼步
兵团的士兵冲进了丹枫白露宫,却只在王后的卧室里发现了毙命多时的路易十三,
王后和她的十几名贴身侍女却不知所踪。

  「坏了!」黎塞留心中咯顿一声,沉声命令野狼步兵团团长拉乌迪尼埃道,
「这事透着蹊跷,我们立即回巴黎!」

  维也纳,神圣罗马帝国的首都,此时此刻已经躺在了玫瑰公爵的脚下,玫瑰
公爵和杜伦尼已经踩在了维也纳城中心皇家城堡的尖塔一,这千年古城终于被攻
克了,神圣罗马帝国的时代正式落幕了。

  袅袅的狼烟仍在城里四得弥漫,熊熊的烈火仍未被扑灭,一切都昭示着在不
久之前这里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可怜的罗马帝国末代皇帝费迪南二世自杀了。

  杜伦尼显得踌躇满志,年轻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骄傲,虽然玫瑰公爵是
主将,他只是副将,可这终究是一件天大的功劳,无论如何他的名字都将和玫瑰
公爵一起被写进法兰西的史书,因为率军攻克维也纳而成为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将。

  玫瑰公爵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兴奋,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惆怅,和杜伦尼这土生
土长的法国佬不一样,玫瑰公爵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在这里他没有任何归属感,
他的感情不倾向于任何国家,所以无论哪个国家衰亡了,哪个国家称霸了,他都
不会感到兴奋或者悲伤,他只是感到有点烦,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讨厌的战争,回
到巴黎继续当他无忧无虑的逍遥公爵,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跟随在玫瑰公爵和杜伦尼身后不远处,就是两人的亲卫队,公爵夫人和詹妮
芙正隐身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嘹望塔台上说着悄悄话。

  公爵夫人悄声问詹妮芙:「哎,詹妮芙,你有没有听说过在荷尔斯坦因的时
候,他很喜欢在嘹望塔上和妮娜修女野战?」

  「可不是么。」詹妮芙晕红了粉脸,低声说道,「我都亲眼见过他和妮娜修
女在圣母修道院的尖塔上做爱呢,那个场面教人见了都脸红,妮娜修女平时一副
冷冰冰的模样,可一见了他却火热得跟岩浆一样呢。」

  公爵夫人咬紧了樱唇,轻声道:「那不行,在这方面我们可不能输给了妮娜
修女,我们也要和他在嘹望塔上野战。」

  詹妮芙美目流波,低声道:「这能行吗?」

  公爵夫人妩媚地搂着詹妮芙的翘臀,调笑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第二十四章瞭望塔上的激情

  巴黎,马萨林神色阴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名侍从急匆匆地跑进来向他
报告:「主人,达达尼昂率领火枪队全部开拨,现在已经出了巴黎南效,直奔丹
枫白露镇而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达达尼昂真去丹枫白露镇?」马萨林神色越发阴沉,沉思片刻陡然下令,
「传我的命令,立刻关闭营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自离开军营,否则……
立刻绞死!」

  侍从不解道:「主人,大白天的关闭营门,还不让士兵们外出,这……会不
会不太合适呀?」

  「有什么不合适的!」马萨林冷声道,「立即去通知几位队长,执行我的命
令!总之在我回来之前,百合步兵团不准有任何行动,知道吗?」

  侍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知……知道了。」

  马萨林道:「知道就好,快去快回,我还要外出一趟,马上给我准备马车。」

  「是,主人。」

  侍从答应一声,急匆匆地去了。

  一会功夫之后,马萨林的马车就出了军营,车夫任由马车漫无目的地走了一
段距离,终于忍不住回头询问道:「主人,我们去哪儿?」

  「随便去哪,一直往前走就成。」马萨林淡淡地回答,过了一会又改变了主
意,说道,「那个,先去一趟圣母修道院吧。」

  维也纳。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城里燃烧了整整三天地大火也逐渐熄灭,
大火过后,这座繁华的历史名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没有昨日的辉煌了。

  公爵夫人和詹妮芙陪着玫瑰公爵在废墟里散步,在三人身后不远处。跟着玫
瑰公爵的亲卫队,当然是公爵夫人率领的清一色的女性亲卫队,自从公爵夫人自
告奋勇要求充当玫瑰公爵地亲卫队长之后,玫瑰公爵的贴身保护任务就交给了这
支亲卫队。

  不过,还别说,这支清一色由女性组成的亲卫队还真不是吹的,无论是训练
质量还是个人击剑技巧都堪称一流,同等数量的兵力火并,就算是班德指挥的步
兵团拉出来,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公爵夫人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嘹望塔说道:「鲁。我们去塔上走走吧。」

  詹妮芙会意,附和道:「对呀,站在塔上一定能看到整个维也纳的夜色,应
该很美的。」

  「美什么呀。」玫瑰公爵没好气道,「一座残破不堪的城市。就像是刚刚被
强盗[ 被屏蔽词语] 了的少妇,瞧着就让人心疼,不看出罢。」

  詹妮芙吐了吐可爱地香舌,公爵夫人美目一转,婉转地劝说道:「鲁。那我
们更应该瞧瞧这可怜的少妇了,她刚刚经受了战火的摧残,格外需要人的爱怜呢。」

  公爵夫人这话一语双关。玫瑰公爵哪有听不出的道理?

  莫名地瞧了公爵夫人一眼,玫瑰公爵顿感食指大动,是呀,也只有女人柔软
地娇躯才能排解他心中的惆怅,战争总是残酷的,死人和毁灭也是难免的,烈火
过后才能重生,破坏之后才有重建,只有在废墟中生长出来的植物才是生命力最
强劲地。不是吗?

  「走,我们去塔上瞧瞧。」

  玫瑰公爵大手一挥,当先而走,公爵夫人和詹妮芙立刻喜孜孜地跟了上去,
殊不知,在距离三人不远的黑暗中,一双阴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那
人不是别人,正是索菲娅,把自己装进箱子里献身玫瑰公爵遭拒后,索菲娅觉得
遭受了莫名地屈辱,她要报复玫瑰公爵,做一件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维也纳虽然沦陷了,可罗马人并不曾被征服!法兰西的军队虽然在表面上控
制了整座城市,可事实上,索菲娅的人还是能够轻易出入!罗马人的势力不是那
么容易被清除的,几百年强盛帝国的余孽,岂是如此容易消亡?

  玫瑰公爵三人登上瞭望塔之后,几十名亲卫队立刻四散开来将瞭望塔团团保
护起来,防止任何可疑人物靠近,距离这里不足五百米就是一处步兵团的军营,
在所有人看来这里无疑是安全的,就算是最厉害地刺客,怕也不能对玫瑰公爵构
成威胁。

  但事实上,的确有刺客在打玫瑰公爵的主意,她就是索菲娅,曾经的最出色
的刺客!

  索菲娅轻轻掀开地面上一块薄薄的木松,露出一道口幽幽的洞口,然后手一
挥,从她身后的黑暗中闪出了一道道身影,鱼贯钻进了地洞里,索菲娅最后一个
钻进地洞里,并且把木板重新盖好,一切恢复了原样,如果你不仔细观察,很难
发现这破败的废墟下居然隐藏着一条秘道,并且更令人担心的是,这条秘道就通
向瞭望塔的塔底。

  玫瑰公爵他们要去的瞭望塔就是皇家城堡的瞭望塔,当年费迪南二世召开他
一手训练的女刺客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座瞭望塔上,而他的女刺客就会顺着这
条地道绕过城堡的警卫进入瞭望塔。

  就在这座瞭望塔上,索菲娅成了费迪南二世的情妇,从此开始了她扭曲的人
生,现在她故地重游,却要欣赏她心爱的男人和另外两个女人的做爱场景,当真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虽然整座城市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瞭望塔也被一炮轰掉了
尖顶,可这一点也不能阻止玫瑰公爵和他的女人们的性致,寒冷的夜风也浇不灭
他们心中熊熊燃烧的热情。

  公爵夫人从身后环住玫瑰公爵的熊腰,小手轻轻抚摸着公爵强壮的胸肌,脸
颊贴着公爵宽厚的肩背,动情地问道:「鲁,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詹妮芙也不甘落后,转到玫瑰公爵跟前,摆出了非常香艳的姿势,眉梢眼角
极尽诱惑之能事,整天跟公爵夫人在一起,她正变得越来越向公爵夫人靠拢了。

  记得昨天军事会议的间竭,所有将领都用餐去了,玫瑰公爵只因为落后了一
步,就被詹妮芙挡在房间里,正当玫瑰公爵疑惑的时候,詹妮芙就转身背对着他
弯下腰去,双手扶着椅子将美臀高高翘起,玫瑰公爵吃惊地发现,詹妮芙得体的
紧身骑裤居然被她在裆部挖了个洞,站着的时候由于双腿并拢的缘故还发现不了
什么,可她这弯下腰去并往后翘起美臀时,就什么秘密都暴露出来了,甚至连她
秘处那朵娇艳的玫瑰花都清晰可见。

  玫瑰公爵当时就食指大动,也顾不上用餐了,一把就撩起了自己的衬衣,迅
速开始解开皮带,也顾不上亲队队员和麾下的将领随时有可能去而复返,就情急
地凑到了詹妮芙的身后,詹妮芙的玫瑰花早已经露水涓涓,湿润无比了。

  这一次,詹妮芙穿了身黑色的骑装,借着夜色的掩护,显得跟魔姬一般妖艳,
另有一番诱惑力。

  玫瑰公爵探手将公爵夫人的娇躯从身后抱了过来,将她紧紧地顶在瞭望塔上
的墙壁上,公爵夫人顺势抬起双腿,轻轻盘住玫瑰公爵的腰部,整副娇躯就挂到
了玫瑰公爵的雄躯上,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样的姿势能让她感受到男人的强
壮,尤其当公爵那话儿挤开她的玫瑰花芯进入她的体内时,那种补弃填的满足感,
会让她感到格外的舒爽。

  詹妮芙顺势从身后贴到了玫瑰公爵的背上,小手已经顺着公爵的大腿摸上了
他的裆部,玫瑰公爵穿的是当时欧洲男人穿的典型的骑裤,白色的,紧身的,男
人胯下那鼓鼓的一包会显得特别凸出,詹妮芙的小手就轻而易举地摸到了那鼓鼓
的一团,惊人的热力透过她的掌心传来,詹妮芙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公爵夫人和玫瑰公爵开始忘情地热吻,狂乱中公爵夫人解开了骑装的对襟口
子,鼓鼓的乳球挣脱了束缚弹了出来,玫瑰公爵受到了诱惑,嘴唇从公爵夫人的
芳唇上转移到了她丰满的乳房上,开始贪婪地吮吸起来。

  公爵夫人双腿用力夹紧玫瑰公爵的雄腰,将娇躯用力向上挺起,蚀骨的销魂
滋味从乳尖电流般袭来,很快,她便感到热流袭过自己的花芯,她已经湿透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迎接玫瑰公爵狂暴的侵入了。

  詹妮芙似乎和公爵夫人心意相通,仿佛听到了她心中的渴求,非常火暴地借
助锋利的指甲撒开了公爵夫人和玫瑰公爵的骑裤,在詹妮芙的引导下,玫瑰公爵
终于畅然侵入公爵夫人娇嫩的花芯,开始剧烈地动作起来……

  黑暗的角落,索菲娅神色复杂地望着玫瑰公爵正和公爵夫人疯狂地造爱,毫
无疑问,公爵夫人非常享受玫瑰公爵的征服,这从她竭斯底里的叫喊声就能知道!
索菲娅禁不住咬紧了樱唇,小手轻轻探到了自己的胯部,触手一片湿润,天哪,
她也情动了。

           第二十五章最意想不到的背叛

  妮娜条件反射般想到了玫瑰公爵,难道他率军出征罗马失利了?

  想到这里,妮娜芳心一跳,紧张地问道:「马萨林大所长,是不是王家近卫
军团作战失利了?」

  「不,不是。」马萨林摇了摇头,幽幽地答道,「在玫瑰公爵的指挥下,王
家近卫军团大获全胜,已经攻克了马罗帝国的首都维也纳,罗马帝国已经灭亡了。」

  「那……」妮娜屏住了呼吸,低声问,「是不是玫瑰公爵他……出事了?」

  「不,当然不是。」马萨林仍然摇头,答道,「玫瑰公爵武艺高强,胆识过
人,他指挥的近卫军团更是所向无敌,又怎么会出事呢。」

  「可是……」

  马萨林心头一跳,幽幽地说道:「妮娜,虽然王家近卫军团在玫瑰公爵的指
挥下高奏凯歌,可是巴黎却即将要发生重大变故了,也许,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来
时,一切都将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听到玫瑰公爵安然无恙,妮娜宽心大放,表情也轻松了下来,淡然道:「只
要玫瑰公爵没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关心,一点也不关心。」

  马萨林幽幽地望着妮娜,突然说道:「玫瑰公爵现在是没事,可这不等于他
会永远没事!巴黎地重大变故,将肯定会波及到他,因为他的功勋实在是太高了。
他在军方的影响力太大了,他的存在,将会威胁到许多人的利益。」

  妮娜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她已经从马萨林地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紧张地问
道:「马萨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萨林吸了口气,淡然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尊敬的国王路易十三陛下,
已经驾崩了,可有些人并不愿意遵照国王的遗嘱。顺利地让玛丽公主继承王位,
玫瑰公爵是国王陛下生前精力培养的王国守护神,他当然会履行国王赋予他的责
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妮娜冰雪聪明。一点即透,凛然道:「你的意思是说,玛丽公主当不了女王,
而即位的新王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将会对玫瑰公爵不利?」

  马萨林反问道:「妮娜修女。你是个聪明人,换了你是新王,在你的王国内
有个随时能够推翻你王位的人存在。你能安心吗?」

  妮娜脸沉似水,凝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马萨林沉默了半天,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些地,
可我和玫瑰公爵毕竟相识一场,玫瑰公爵是个有胆识有能力的人,他是我生平见
过的最有军事天赋的家伙,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缺乏进取心了!走吧,马上离
开巴黎。去维也纳告诉玫瑰公爵,让他带着你离开,永远不要再回巴黎,他不适
合勾心斗角地政治,真的不适合。」

  妮娜深深地盯了马萨林一眼,转身就出了圣母修道院。

  妮娜离开圣母修道院不久,两道人影就在夜色的掩护下走进了圣母修道的小
门,其中一道人影的怀里还抱着个小孩,这两人虽然戴着厚重地斗蓬,可从步履
以及行止间仍旧能够看出来,那是两个女人,并且还是两个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

  马萨林从暗处闪了出来,恭敬地弯腰行礼,说道:「马萨林恭迎王后陛下及
王子殿下。」

  走在前面的人影掀开了头罩,露出金发垂流地螓首来,借着远处幽幽灯光,
可以发现,这人赫然正是法兰西王国的王后,奥地利的安娜!不过这时候,王后
一贯的温和脸色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冰冷无比的冷漠,简直能够刮出
霜花来。

  「马萨林,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尊敬的王后陛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王后轻轻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向马萨林道,「对了,立即
扣押妮娜修女,她是玫瑰公爵最深爱的女人,只要有她在,玫瑰公爵的威胁就会
降低一半!」

  马萨林道:「尊敬地王后陛下,这么做可能会激怒玫瑰公爵。」

  「激怒?」王后冷笑道,「马萨林,你以为玫瑰公爵会支持我们吗?」

  马萨林默然。

  王后道:「玫瑰公爵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让他率王家近卫团返回巴黎,
澄清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的结局会是怎样,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快去!」

  马萨林迟疑了一下,转身去了。

  目送马萨林匆匆离去,王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从另一道人影怀里抱过孩子,
表情已经由刚才的冰冷转为温柔,语气也轻柔了许多:「孩子,我的孩子,很快,
你就将是法兰西的王了,将来,你还将是法兰西帝国的皇帝,全大陆至高无上的
皇帝,我保证……」

  巴黎南效,达达尼昂率领的火枪队和黎塞留率领的野狼步兵团突然遭遇,一
场混战爆发了,火枪队是路易十三的亲兵,是心腹中的心腹,他们唯一的存在目
的就是保护路易十三的安全,可是现在,路易十三却死了,并且还是死在红衣主
教黎塞留的手里。

  达达尼昂和火枪队员的仇恨情绪被轻易地煽动了起来,他们甚至根本没有怀
疑过这消息的真实性!

  红衣主教和路易十三势成水火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既便现在君臣俩大有
和好之势,那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现象!再说了,丹枫白露宫防备森严,由黎塞留
的野狼步兵团重兵驻守,除了黎塞留,还有谁有能力在那里害死路易十三?

  达达尼昂可谓悔恨欲死,他当初就力争让他率火枪队随行保护,却被路易十
三拒绝,没想到这一去果然出事了,达达尼昂是又悔又恨,把所有的账都记到了
黎塞留和他的野狼步兵团身上了。

  野狼步兵团阵列后方,拉乌迪尼埃神色焦虑地向黎塞留道:「主教,情势不
妙啊,达达尼昂这家伙看来是疯了,火枪队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快招架不住了!
主教你还是赶紧闪吧,我派人护送你回巴黎,回巴黎要紧啊!」

  黎塞留阴沉沉地点了点头,事实的确如此,现在的情形是,第一时间回到巴
黎比什么都要紧!丹枫白露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路易十三突然离奇死亡,这
中间究竟有什么阴谋?又会是谁的阴谋?黎塞留这个一贯玩弄阴谋的阴谋家都被
搞得满头雾水,对整件事情茫无头绪。

  事实上,他也想过这件事极可能是王后所为,但他有些不相信,他真的不相
信,柔柔弱弱,受尽打压的王后还有能力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好在巴黎还有马萨林的百合步兵团,对于马萨林的忠诚,黎塞留是深信不疑
的。只要巴黎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黎塞留就不怕这阴谋的幕后之人能翻了天去!
等回到巴黎控制住了局势,他就立刻召回远在维也纳的玫瑰公爵和他的近卫军团,
到时候玫瑰公爵一回国,玛丽公主登基成为女王,那时候,女王是个什么都不懂
的女孩子,玫瑰公爵又不热衷于政治,整个王国就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这时候,火枪队的攻势突然加强,在达达尼昂的亲自率领下,一队火枪队员
从中间强行突入了野狼步兵团的防线,一边高喊着杀了黎塞留这叛贼,一边状如
疯虎般向前冲杀,野狼步兵团的战士难以阻挡,步步后退。

  黎塞留再没有什么犹豫,断然道:「好,拉乌迪尼埃,你派一百人保护我抄
小路回巴黎,你率领剩下的人留在这里和火枪队纠缠,尽量把达达尼昂和他的火
枪队拖在这里久一些,好让马萨林的百合步兵团部署防线。」

  拉乌迪尼埃对黎塞留真是忠心耿耿,当即朗声道:「遵命,我的主教!」

  在一百名士兵的护卫下,黎塞留抛下野狼步兵团匆匆逃入夜色中,抄小路返
回了巴黎,而留下来的拉乌迪尼埃则忠实地履行了他对红衣主教的承诺,坚持到
了最后,直到达达尼昂的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下,他睁大的
双眼仍然直直地望着巴黎的方向,仿佛在向黎塞留说,我的主教,我尽力了!

  黎塞留舍了大军,匆匆返回巴黎,在百合步兵团驻地的营门外,迎头遇上了
全副武装的马萨林,在马萨林身后,百合步兵团已经集结完毕,所有士兵都神色
肃穆地站在校场上,肃杀的气氛压得人呼吸困难。

  黎塞留在心里赞了一声,这个马萨林就是办事伶俐!

  「马萨林,立刻让你的人控制巴黎的所有市政要道,严禁一切人等走动!」

  马萨林幽幽地掠了黎塞留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第二十六章不可挽回

  维也纳,皇家城堡瞭望塔上。

  神色狼狈的玫瑰公爵已经被逼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里,公爵夫人的亲卫队则拥
挤在瞭望塔的阶梯和入口处,在他们中间则隔着索菲娅和她的女刺客群体,双方
箭拨弩张,情势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尽管自己的人占有优势,可玫瑰公爵投鼠忌器,不敢让他的亲卫队发动攻击,
因为公爵夫人和詹妮芙已经落入了索菲娅的控制之下!当他和公爵夫人和詹妮芙
大玩3P,激情正畅的时候,索菲娅和她的女刺客们发动了突然袭击,这时机选
得太*** 缺德了,已经因为激情而显得精疲力竭的公爵夫人和詹妮芙立刻就失手
被擒,玫瑰公爵也只能勉强自保,再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反击。

  好在塔楼上的厮杀声惊动了下面的亲卫队员,这些母老虎一拥而上,将索菲
娅和她的女刺客堵在了塔楼上,双方于是陷入了僵局。

  玫瑰公爵闷哼一声,瞪着索菲娅道:「索菲娅,你究竟想干什么?」

  索菲娅神情镇定,喜笑道:「你逼死了费迪南二世,使得我成了守寡的皇后,
难道我不该刺杀你替他报仇吗?」

  玫瑰公爵打了个哈哈,说道:「笑话,费迪南二世死了,现在你正好可以名
正言顺地当你的匈牙利和斯洛伐克女王,成为罗马帝国实力最强大的选帝侯。你
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替他报仇,鬼才相信。」

  索菲娅微笑道:「鲁,你可真是了解我,我们不做夫妻实在是太可惜了,你
真应该答应我地邀请,做我的丈夫才是。如果那样,我想你一定会成为大陆上有
史以来最伟大、最称职、最英俊的皇帝,整个世界都将葡伏在你的脚下……」

  「行了,索菲娅。」玫瑰公爵皱起眉头,不耐烦道,「快把她们放了,我还
可以放过你们!别以为我屡次放过你就是下不了手杀你,那是因为我不想和女人
一般见识!如果你再三惹怒我,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不客气了。」

  「哟哟,急了?生气了?心疼了?」索菲娅笑着忽然也拉下脸来。吃声道,
「上次维也纳城未破前,我在你的军营就和你说过,你一定会为你当时的决定而
后悔地,我一定要做让你后悔的事情。今天只是第一件罢了!」

  玫瑰公爵沉声道:「你想怎样?」

  索菲娅将利剑比到公爵夫人粉嫩的脖子上,厉声道:「马上让你的人让开,
后退!不然,我就一剑割开他的喉咙,让你心爱的女人去见上帝。不要怀疑我的
决心,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让开!」

  玫瑰公爵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和公爵夫人艾艾的眼神相接触,心中一软,挥
了挥手,沉声道:「都让开。」

  投鼠忌器之下,玫瑰公爵没敢强行扣留索菲娅和她的女刺客,只能任由她们
嚣张地离去,临走前,索菲娅还放下一句狠话,如果还想要你地女人。就来布达
佩斯找我吧。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杜伦尼,杜伦尼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赶了过来,问玫瑰公爵
道:「公爵大人,刚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的女人被劫,玫瑰公爵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向杜伦尼道:「杜伦尼,这
里的确出了点事,公爵夫人和詹妮芙被索菲娅地人绑走了,我可能要前往布达佩
斯一趟,班德的步兵团随我一同出发,这里的近卫军团就交给你指挥了。」

  杜伦尼发了一会呆,吃声道:「公爵大人,可你才是陆军元帅,近卫军团和
禁卫军团不能没有你的指挥呀。」

  玫瑰公爵道:「维也纳城已经被攻破了,现在的罗马帝国已经失去了精神上
地基石,现在就像是一盘散沙,已经组织起不有效的抵抗了,你和北边的休斯元
帅还有尼奥多联络联络,如果你们能够协同作战,要把德意志中北部地诸侯各个
击破并不是什么难事,再说杜伦尼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你完全能够胜任指挥
官的角色。」

  杜伦尼犹豫道:「可是,公爵大人……」

  玫瑰公爵道:「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需要我自己解决,杜伦尼,这里的
事情就麻烦你了,就这样决定了,好吗?」

  杜伦尼无奈道:「那好吧,可是公爵大人,你得给我个确定的期限,你什么
时候能够回来?这支军队,不能太长时间没有你的指挥,否则一定会出乱子。」

  玫瑰公爵想了想,回答道:「我想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杜伦尼道:「那好吧,希望公爵大人早去早回。」

  巴黎,百合步兵团驻地。

  黎塞留心头猛地一跳,向马萨林道:「马萨林,你?」

  马萨林没有回应黎塞留,也没有正视他,只是幽幽地望着初晨地天空,不着
边际的地说道:「主教,今天的天气可真不怎么好呢。」

  黎塞留的心沉了下去,突然间他有些明白了!

  一丝苦笑浮上了黎塞留的脸庞,是路易十三,一定是路易十三!黎塞留想象
不出,除了路易十三,还有谁能够设计得出如此完美的陷阱!在这个世界上,能
够驾驳他黎塞留的,也只有他路易十三。

  还是太大意了呀,黎塞留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路易十三竟然这般沉得
住气,临死了也还能把一切处理得妥妥当当,就算是死了,自己也还是逃不出他
的驾双啊,黎塞留心头涌起强烈的宿命感,生只能当路易十三的首相,看来死也
避免不了这命运啊。

  「这一切都是陛下生前所设计好的,对吗?」黎塞留直直地盯着马萨林,问
道,「马萨林,你可真令人惊奇。」

  马萨林似笑非笑,既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定,而是淡然道:「主教,你
替王国辛勤操劳了几十年,现在年岁已大,也该竭息竭息了,我已经在巴士底狱
替您准备好了一间最舒适的起居室,希望主教您马上就搬进去,好吗?」

  黎塞留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这厮一生算计别人,可到头来仍然没有逃脱被
人算计的下场,栽在马萨林手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怪自己没眼力,只能
怪马萨林这混蛋的城府太深,竟能逃过他的眼睛。

  「卫兵,送主教上路!」

  马萨林大手一挥,一队如狼似虎的卫兵已经冲了过来,架起黎塞留就走。

  黎塞留明白,所有人也都明白,这一去黎塞留是踏上了不归路了,就算他不
会被立即处死,也不可能活着从巴士底狱出来了,因为自从巴士底狱建成之后,
关进去的犯人还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

  黎塞留刚刚被押走,王后的身影就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向马萨林道:「马萨
林,拉乌迪尼埃的野狼团已经全军覆灭,整个巴黎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现
在唯一的麻烦就是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了!如何让杜伦尼将军顺利接收近卫军团,
避免引起兵变是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任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马萨林道:「尊敬的王后,国王陛下交给我的唯一职责是解除主教对王权的
威胁,现在主教已除我的职责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了,王后你和杜伦尼将军看着办吧。」

  王后美目一凝,沉声道:「你不支持王子殿下登基?」

  「我谁也不支持!」马萨林沉声道,「不过,无论是玛丽公主登基,还是小
王子殿下登基,我都是下一任红衣主教的当然人选,这是先国王陛下指定的,谁
也无法改变的。」

  扔下这句话,马萨林顾自离去,不再理会王后。

  马萨林刚刚离去,一名侍从就匆匆赶来向王后报告:「王后,我们找遍了圣
母修道院都没有发现她的下落,后来才知道妮娜修女已经离开了巴黎。」

  「什么?离开了巴黎!」王后吃了一惊,厉声道,「那还不派人去追!该死
的,是谁走漏了风声,是谁!?」

  那名侍从答应一声又匆匆去了。

  侍从离开之后,王后越想越是不安,如果让妮娜修女首先赶到了玫瑰公爵的
军营,她的安排还没得及发挥作用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王后最担心的就是玫
瑰公爵率王家近卫军团回师巴黎,如果这样的话,她手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他
的兵锋。

  不行,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截住妮娜修女,绝不能让她赶到维也纳,
赶到玫瑰公爵的军中!王后一面加急让人送信给杜伦尼,让杜伦尼见机行事接管
了玫瑰公爵的近卫军团,一面派出所有人手,尾追堵截,誓要把妮娜修女中途截
住。

  如果王后能够知道维也纳的局势,知道这时候玫瑰公爵居然主动交出了近卫
军团的指挥大权,只带着班德的步兵团前往匈牙利的话,她就一定不会如此着急
了,下达的命令也许会温和许多,造成的后果也将完全不同。

  可惜的是,王后不是先知,她无法预知维也纳的局势,所以,有些事情还是
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第二十七章逮捕玫瑰公爵

  杜伦尼神情凝重地出现在近卫军团的营门外,他刚刚被玫瑰公爵委任为两大
军团的临时指挥官,临走前玫瑰公爵也没有召集麾下的军官们宣布宣布,训训话,
他就只好硬着头皮来上任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近卫军团不比禁卫军团,禁卫军团那是他的嫡系,是他一手
训练出来的,指挥起来就如臂使指,近卫军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论兵力,近卫
军团是禁卫军团的整整三倍,论装备、论战斗力,禁卫军团都没法跟近卫军团比,
所以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整个近卫军团的人都显得牛逼哄哄,除了玫瑰公爵,
谁的账他们也不鸟!

  要想在玫瑰公爵不在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指挥好近卫军团,可不是件轻松的
差使。

  杜伦尼刚准备跨进营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远方传来,杜伦尼
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只见远处的平原上,一骑骏马如风驰电掣般冲了过
来,马上骑士显然是受伤了,这会已经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从马背上坠落下来了。

  不明人物飞骑而来,杜伦尼的亲卫队早已经警觉起来,将他护在中间,可杜
伦尼却摆了摆手,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已经认出来了,飞驰而来的骑士居然是圣
母修道院的妮娜修女,不过现在她却脱下了黑色的修女袍,换上了一身骑装。

  不过得承认。换上戎装地妮娜显得更美丽,连杜伦尼都看得有些发愣,不过
他更纳闷,妮娜修女是玫瑰公爵的情人他是知道的,他甚至还知道玫瑰公爵为了
她曾经拒绝过和玛丽公主的婚约,可她跑这干吗来了?好像还是一副挺急的样子。
找玫瑰公爵吗?

  杜伦尼发现妮娜的时候,妮娜也看到了他,杜伦尼猜对了,妮娜还真是来找
玫瑰公爵地。

  「杜伦尼将军,请问玫瑰公爵大人在吗?」

  「呃,公爵大人?」杜伦尼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答道,「公爵大人他带着
第三步兵团前往布达佩斯了,妮娜小姐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找他有急事。」

  妮娜伸手抹了抹嘴角,杜伦尼这才发现她的嘴角已经沁出了血丝。不但是她
的嘴角,还有她的身上也有好几片血渍,杜伦尼不由得吃了一惊,她可是玫瑰公
爵最心爱的女人,她若是有什么意外。保不准公爵大人会发多大的火呢。

  「哎呀,妮娜修女你受伤了?快下马让军医替你包扎一下吧。」

  「没时间了。」

  妮娜叹息了一声,向杜伦尼问明了去布达佩斯的方向就策马追了下去,杜伦
尼一时间闹不清情况,直到妮娜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不应该让妮娜修女一个
女人家孤身上路,这可是敌国的国境。一个女人上路太危险了不是,于是便赶紧
派了一队士兵随行保护妮娜,并下了严令,一定要将妮娜修女安全送到玫瑰公爵
营中。

  妮娜这边刚走,杜伦尼也刚刚加派了一队士兵随行保护,他还没来得及调整
心情召集近卫军团的军官训话,那边又来人了,不过这一次却是整整一队人,并
且还是一伙杀气腾腾的士兵。法兰西地士兵!

  杜伦尼还没上前问话呢,这伙人的首领就率先向杜伦尼说明了他的来意。

  「奉王后旨意,追捕妮娜修女!」

  「哦,是追捕逃犯呢。」杜伦尼听完点了点头,接着就惊叫一声,「什么!
什么?妮娜修女!你们要追捕妮娜修女?」

  「怎么,杜伦尼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呃,这个……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追捕妮娜修女?」

  「无可奉告,杜伦尼将军该不会是想和王后陛下做对吧?」

  「这个,当然不会。」

  「那么请问杜伦尼将军,妮娜修女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那边。」

  杜伦尼无力地指了指布达佩斯的方向,也是刚才妮娜修女消失的方向,那伙
人立刻就策马追了上去,然后像旋风一样消失在原野上。

  对于杜伦尼来说,今天注定是个重要而又特别地日子,在这一天里,他经历
了别人无法相象的事情,影响他的一生,同时也影响着法兰西王国国脉的大事,
在这一天里无可阻挡地落在他的身上。

  第二波人还没走远呢,第三拨人紧接着就赶到了。

  这次来地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巴黎天主教会的一名重量级地人物──卡西
莫多!随行的还有王后奥地利的安娜的两名贴身侍女,一看到王后的贴身侍女,
杜伦尼就是心头一跳,知道卡西莫多此来必然和王后有关,并且有大事发生了!

  事实证明,杜伦尼的猜想是准确的,在回到自己的帅营并且屏退所有侍从之
后,卡西莫多向他道明了来意──全面接收近卫军团的指挥权,架空玫瑰公爵地
权力!在完成这一切之后,逮捕玫瑰公爵,押回巴黎公审。

  「什么!什么?」

  听完卡西莫多的话,杜伦尼惊得跳了起来,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没有
丝毫的思想准备!

  卡西莫多拍了拍杜伦尼的肩膀,和声道:「杜伦尼将军,临行前王后与我说
了,你是法兰西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王国的明天!现在,老
国王已经驾崩,红衣主教黎塞留已经以叛逆罪被处死,玛丽公主根本得不到足够
的支持,小王子登基为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杜伦尼很快就从当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沉声道:「这些我都知道,可问题
是玫瑰公爵对近卫军团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深,如果我们行动不慎招来近卫军团
将士的反弹,后果不堪设想啊,到时候不但我们已经取得的战果毁于一旦,就是
王国本身的命运都将堪忧啊。」

  卡西莫多道:「所以,王后才授予将军全权让你谨慎行事嘛,一定要确保安
全,既能解除玫瑰公爵的兵权,又不能激起近卫军团的兵变。」

  「我知道了。」杜伦尼点了点头,皱眉问道,「逮捕玫瑰公爵之后,是否真
的要押回巴黎公审?」

  卡西莫多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摇头道:「像玫瑰公爵这样战功显赫,
在军界和民间拥有难以想象影响力的人,是不能够回巴黎的!在玫瑰公爵押回巴
黎之前,宗教裁判所就会宣布审判结果,他将被判流放新大陆!至于在流放路上
会发生些什么,那就不需要我和将军多说什么了吧?」

  杜伦尼的眉头跳了一下,看来王后是下定决心要让他来背这黑锅了!

  「好好干吧,杜伦尼将军,你既年轻又战功赫赫,除了玫瑰公爵,军界还没
人能和你相提并论,王国的未来可就全靠你和马萨林主教了。」

  杜伦尼吸了口气,淡然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卫兵!」

  几名卫兵昂首挺胸走进了帅营,往杜伦尼面前一站,朗声道:「将军,愿意
为您效劳。」

  「传我命令,近卫军团立即开出维也纳,在城外驻扎!」

  「通知拉希姆、帕柳卡等几位团长,立刻前来主营议事,商议两大军团合并
指挥的有关事宜。」

  「第一步兵团立刻封销维也纳各处要道,加强戒备,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许
擅自出入!」

  「亲卫队留守主营,拉希姆等几位团长一到就立刻予以扣留,不必向他们解
释什么,一切等我回来再行处置!」

  「第二、第三、第四步兵团,翼龙骑兵团,黑龙骑士团取消休整,立刻集结。」

  杜伦尼的命令流水般传了下去,各个单位迅速开始行动起来,近卫军团在茫
茫然之中迁出了维也纳城驻扎,他们前脚跟刚走,禁卫军团的人就对维也纳城实
行了戒严,然后是近卫军团留下来的几位团长奉命前往杜伦尼的主营议事,结果
也是一去不回。

  这样一来,近卫军团主事的军官一个也没落下,全部不在营中,士兵们虽然
鼓躁连连,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终究没人挑头,直到最后也没
有闹出事来。这事要换了班德的步兵团或者尼奥的骑兵团还在,情况就完全不一
样,可惜的是,尼奥的骑兵团已经北上协同瑞典军作战去了,而班德的步兵团又
追随玫瑰公爵攻打布达佩斯去了,这就是命啊,合该玫瑰公爵遭劫啊,还有什么
好说的。

  回头再说妮娜,半路上终于被王后派来的那伙追兵给追上了,奉了杜伦尼命
令的那队士兵倒也尽职尽守,虽然追杀的同样是法兰西士兵,可他们愣是完成了
保护妮娜的使命,结果就是全部战死,被杀了个精光,可怜的士兵们,直到被同
胞杀死了,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说冤不冤?

  政治斗争啊,就是这么残酷,没说的。

             第二十八章香消玉殒

  「平!」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青烟从一名追兵的枪口腾起,前面几十米远处,猫腰
伏在马背上的妮娜晃了晃,娇躯歪到了马背一侧,却顽强地抓住了马缰没有从马
背上栽落下来,可能是受到了枪声的惊吓,妮娜的坐骑突然间发疯般开始加速,
一下子又将追兵甩下了老远。

  隔着一片树林,玫瑰公爵突然收住了脚步,问身边的班德:「班德,刚才什
么声音?」

  班德凝神静听片刻,沉声道:「好像是枪声!」

  「枪声!?」玫瑰公爵眉头皱紧,挥手道,「走,我们转回去看看。」

  几乎是刚刚转出树林,玫瑰公爵一眼就发现了策马疾驰而来的妮娜,这倩影
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是隔着几千米,他也能确定无疑地认出她来!甚
至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妮娜的体香,不过玫瑰公爵的心脏却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妮娜不是在巴黎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玫瑰公爵就发现事情果然不同寻常,因为紧追妮娜而来的那伙追兵出
现了!

  「平!平!」

  又是两声巨响,两名追兵手里的枪口剧烈地颤了颤,腾起两股青烟,一直伏
在马背上的妮娜猛地坐直了娇躯,双臂奋力张开,仿佛想要用力抓住什么,可她
最终什么也没抓住。坐骑带着巨大地惯性往前疾冲,把她像败叶般甩落下来,颓
然坠地。

  玫瑰公爵仿佛傻了,直直地望着妮娜中枪,从马背上栽落,在草地上滚了几
滚然后寂然不动。再也没有声息。

  公爵身边的班德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会他也认出了是妮娜小姐,她为什
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该死的人为什么要追杀她?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那些人
居然是法兰西人!法兰西人为什么要追杀妮娜?

  玫瑰公爵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般失态,突
然间感到整个胸腔都被人扯空了一般,窒息得令人发狂!

  「杀!杀光这些垃圾!」

  玫瑰公爵终于吼了一声,其实不用他下令,班德也已经带着士兵们呼啦啦拥
了上去,那伙追兵眼看情势不妙。转身就逃,班德率领十几名骑兵追了下去,并
且很快就追上了那伙追兵,暴怒如狂的班德一个一个亲手将那伙追兵全部活捉,
然后一个一个残忍地拧断脖子。最后吊在树上曝尸。

  玫瑰公爵失魂落魄地下马,在妮娜身边蹲了下来,轻轻扶起妮娜地娇躯,美
人容颜依旧,只是脸色苍白。失去了往昔的红润和丰韵。

  「妮娜,妮娜,我的宝贝……」

  玫瑰公爵轻轻地呼唤着。伸手轻轻拭去妮娜嘴角的血丝,可是很快,更多的
血丝从她的嘴角又涌了出来,艳丽的血色就像一朵朵凄美的百合花,在妮娜洁白
的骑装上绽放,透着令人心碎的哀伤。

  妮娜地眼帘轻轻地跳跃了一下,玫瑰公爵立刻大喜如狂,紧紧地扶住她的香
肩,急声道:「妮娜。我是鲁,我是鲁啊,你醒醒。」

  一声幽幽的叹息后,妮娜的脸色突然间红润起来,眼帘坚涩地挣扎几下终于
睁了开来,那果那朵淡蓝色的眸子,令人心醉地眸子,清澈、明亮而又妩媚,玫
瑰公爵在她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焦虑的神色。

  「鲁,快走!赶快离开这儿」妮娜醒过来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心上人的安危,
所说地最后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再回法兰西,永远……」

  妮娜的声音弱了下去,然后头一歪就瘫软在玫瑰公爵的怀里,只有脸上带着
满足地微笑,能够死在玫瑰公爵的怀里,她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在见到玫瑰公爵之前,她已经身中十数枪,其中两枪更是直接穿过了
她的心脏,她能够坚持着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一直撑到见到玫瑰公爵为止,这实
在是奇迹!换作别人,只怕早就在中途倒下了,爱情的力量的确令人赞叹。

  「妮娜……」

  玫瑰公爵抱着妮娜猛地站起身来,仰天长吼,像狼一样发出悲切的哀嚎,令
人发碜的声音穿越了草地,穿越了长空,一直传进了正在挥师疾进的杜伦尼的耳
朵里,听这这声惨烈地哀嚎,杜伦尼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他脸上就流露出决
然的神色,挥军继续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玫瑰公爵像发狂一样揪住班德的衣领,可怜的班德,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
这样,却只能木木地任由玫瑰公爵揪住自己的衣领,像发狂的狮子般将他强壮的
身躯像玩具般甩来甩去,愣是没吭一声。

  似乎是感染了玫瑰公爵哀伤的心态,步兵团所有的士兵们都默默地低下了脑
袋,向着妮娜遗体的方向默哀,他们都是玫瑰公爵从艾费尔高原带过来的老兵,
更能深切地体会玫瑰公爵和妮娜小姐之间的爱情。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玫瑰公爵仰首向天,怒问上帝。

  「因为她亵渎了上帝!」

  一把冷冽的声音突然像针一样刺进了玫瑰公爵的耳朵里,玫瑰公爵霍然一震,
像被冰雪浇身一样冷静了下来,迅速从巨大的愤怒和哀伤中冷静了下来,目光如
矩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杜伦尼跨马肃立。

  源源不断的士兵从杜伦尼身后转了出来,那都是禁卫军团的士兵,他们很快
就将玫瑰公爵和他的步兵团团团包围起来,子弹上膛,枪口朝前,片刻前还是并
望战斗的兄弟,这会儿却立刻成了杀气腾腾的敌人。

  「杜伦尼!」

  玫瑰公爵的眸子急剧收缩,刀一样盯着杜伦尼。

  杜伦尼一阵心虚,但他很快就勇敢地挺起了胸膛,朗声道:「奉王后旨意,
捉拿叛国贼玫瑰公爵!」

  被包围的近卫军团士兵以及包围的禁卫军团士兵闻言尽皆哗然,显然他们谁
也无法相信玫瑰公爵会是叛国贼!不过哗然归哗然,禁卫军团的士兵却坚决地执
行了杜伦尼的命令,没有因为心里对玫瑰公爵的崇拜而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他们虽然崇拜玫瑰公爵,可他们更加热爱法兰西,说起来真是讽刺,从一开
始,就是玫瑰公爵教会了他们热爱法兰西,现在却反过来害了自己。

  两军箭拨弩张,浑战一触即发,玫瑰公爵的军队虽然处于绝对劣势,打起来
必败无疑,但他们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大有不惜殊死一战的架势。

  玫瑰公爵高举右手,令紧张的情势略有缓和,然后直直地盯着杜伦尼,沉声
问道:「杜伦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伦尼道:「公爵大人,只要你下令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就什么都告诉
你。」

  玫瑰公爵:「我要是说不呢?」

  杜伦尼苦笑道:「公爵大人,你这是为难我,你知道现在的情形,真打起来
你的人必死无疑,如果你肯顾全大局、束手就擒,我就保证你部下的安全。」

  玫瑰公爵闪电般盘算了一下,如果真打起来,固然能让杜伦尼的禁卫军大伤
无气,可自己一方兵力太少必败无疑,只怕几百号兄弟全得摞在这儿了!如果自
己一人能换来几百号兄弟的安全,也算是值了。

  玫瑰公爵虽然不喜欢政治,不喜欢勾心斗角,可他的政治嗅觉并不迟钝,他
已经隐隐猜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发动这场阴谋的主使之人怕是很难再允许他
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既然自己必死无疑,为什么不借救下几百号兄弟呢?

  「如果我投降,你是不是真能放过他们?」

  杜伦尼点了点头。

  玫瑰公爵:「你保证?」

  杜伦尼道:「我保证!」

  「以男人的名义!」

  「好,我相信你,杜伦尼,我投降!」

  玫瑰公爵手一松,扔掉了手里的长剑,班德瞪眼欲裂,厉声道:「公爵大人,
你不能!不能啊!」

  「这是命令!」玫瑰公爵厉声大吼,「立即放下武器!」

  班德雄躯发颤,终究不敢违抗玫瑰公爵的命令,心有不甘地放下了手里的武
器,他身后的几百名士兵也纷纷放下武器,对峙双方的一方解除了武器,紧张的
气氛顿时为之一松,杜伦尼舒了口气,指挥禁卫军团的士兵让开一条通道。

  「近卫军团第三步兵团的弟兄们,请往前走。」

  班德临走前向玫瑰公爵递了个眼色,眸子里的含意再明显不过,公爵大人保
得,等我们一脱了身,就立刻设法来营救你,边上的杜伦尼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
佯装不见,只是嘴角不禁意间掠过了一丝冷笑。

  等班德和兄弟们都离开了包围圈,玫瑰公爵才抬头望着杜伦尼,沉声道:
「杜伦尼,现在你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公爵大人,先等一等,等我先办完事再告诉你。」

  杜伦尼说完就抽出腰际的长剑,冷漠地高高举起,顷刻间嘹亮的军号声就响
彻了平静的原野,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凭空响起,听到这声音,玫瑰公爵的脸色立
刻就变了!

             第二十九章秘密处死

  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更多的禁卫军团士兵漫山遍野
地涌了出来,刚刚已经垂下枪口的禁卫军团士兵在军官的喝斥和指挥下,也重新
举起了手里的火枪,并且把枪口指向了手无寸铁的近卫军团第三步兵团的士兵们。

  晚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玫瑰公爵眼睁睁地看着班德和他的几百号兄弟在剧
烈的枪声中纷纷栽倒在地,这些可都是他从艾费尔高原带过来的铮铮铁汉啊,现
在却因为他而倒在了冰冷的异国他乡。

  「杜伦尼,你这个王八蛋!」

  玫瑰公爵怒吼一声,身形平地拨起往杜伦尼猛扑过来,可惜的是杜伦尼早有
准备,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暴怒的玫瑰公爵死死地困在了网里。

  「对不起了,公爵大人,为了法兰西,我只能这么做!」

  杜伦尼脸上掠过一丝决然的冰冷,丝毫没有下令停止射击的意思,在禁卫军
团密集如雨的射击下,近卫军团的士兵们纷纷倒下,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被击毙的
厄运。

  巴黎,罗浮宫,华丽依旧,可主人却已经从路易十三换成了王后奥地利的安
娜,小王子路易十四的加冕仪式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在这段时间里当然由王后代
为摄政,事实上就算路易十四加冕了,也是王后执政,一个不足一岁的小屁孩,
能有什么能力执政?

  罗浮宫里地宫女已经被换了一拨。往日追随王后在丹枫白露宫度过了最艰难
岁月的十几名侍女神秘失踪,从此谁也不知道她们的下落,只是王后看起来更加
的容光焕发了,甚至连娇躯也比往昔更加丰润。

  马萨林已经正式升职为红衣主教兼王国首相,通过这次政变,王后虽然获取
了执政权。可她本身的势力实在太弱,所以只能借助马萨林和杜伦尼等一般政界
和军界的新锐来巩固自己地势力,所以表面上,双方和气一团,相处融洽。

  「王太后,据狱卒报告,前红衣主教黎塞留不久前不幸染上风寒,已经在昨
天晚上蒙上帝宠召了。」

  对了,现在奥地利的安娜不再是王后,而将是王太后了。

  安娜点点头。又问道:「玛丽公主呢?她在丹枫白露宫还好吗?」

  马萨林脸上露出一丝悲戚之色,叹息道:「臣很遗憾地报告王太后,丹枫白
露宫昨夜不幸失火,大火烧毁了玛丽公主的寝宫以及附近的几间起居室,公主殿
下还有追随她的侍女们都很不幸地葬身大火了。」

  「是吗?」安娜蹙紧眉头。沉声道,「一定要查清失火的原因,把渎职的人
交给宗教裁判所审判,绝不绝姑息。」

  「王太后请放心,臣已经都安排好了。」

  安娜点了点头。又问道:「远在罗马帝国的大军呢,近卫和禁卫两大军团现
在怎么样了?」

  马萨林道:「玫瑰公爵已经被逮捕,企图造反的近卫军团第三步兵团已经被
全歼。杜伦尼将军已经控制了两大军团,除了禁卫军团将继续留在罗马帝国境内
作战以外,近卫军团将在近期返回巴黎。」

  安娜彻底松了口气,杜伦尼果然没让她失望,不但解除了玫瑰公爵的兵权,
并且还成功地控制了近卫军团!杜伦尼地表现,甚至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出色!

  「很好,主教,杜伦尼将军战功显赫。你看是不是应该升为陆军元帅了呢?」

  马萨林识趣道:「应该,当然应该。」

  安娜轻轻舒了口气,现在只剩下唯一的麻烦了,那就是如何处置玫瑰公爵,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和玫瑰公爵已经是势同水火,她不但杀了玫瑰公爵的舅父和
女人,还残忍地授意杜伦尼诱歼了玫瑰公爵的心腹部下,这三笔债,可都是血债
哪。

  可真让她亲口下令杀掉玫瑰公爵,她还是开不了这口,无论如何,她和玫瑰
公爵都有几番情缘,更重要地是,他还是路易十四的生身之父!如果将来让路易
十四知道,是他的母后亲手杀掉了他的父亲,不知道路易十四会如何对她?

  马萨林显然猜到了王太后的心思,提醒道:「太后,关于玫瑰公爵地处置,
宗教裁判所已经按照原先的议定进行了裁定,决定还是流放新大陆,永远不准再
踏入法兰西国境半步,你看怎么样?」

  安娜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答道:「就按主教的意思办吧。」

  浩瀚地大西洋上,一艘法兰西军舰正破浪前行,满天阴霾就跟玫瑰公爵此刻
的心情一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鲁汉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
子,呆在船舱底层的囚室里一语不发,可实际上他已经完全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
过来,饭量大增,每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杜伦尼虽然没有告诉他全部的真相,可他已经猜到了全部!为了枉死的班德
和几百号兄弟,为了深爱的妮娜,还有为了舅父黎塞留和无辜的玛丽公主,他都
要活下去!这些人,都是因他而死,因为他在政治上地天真而死。

  这些悲剧本来可以不发生的,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当初……想到这里
鲁汉的心就是一阵阵的揪痛,悲剧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现在他唯
一能做的就是顽强地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也能替自己
赎罪。

  法兰西,我还会回来的,一定!

  鲁汉掠了一眼船舱中昏暗的灯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甲板上,杜伦尼正在召集心腹侍从,做最后的布置,秘密处死玫瑰公爵,事
关重大,杜伦尼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甚至不惜扔下几万大军,只带着几百名心
腹乘坐王家舰队的军舰来到这浩瀚的大西洋上。

  「元帅阁下,恕我直言,不就处死一罪犯吗,何必如此费事,大老远跑大西
洋上来,在陆地上随便选个地方解决了不就行了,再说何必您亲自前来呢?」

  一名心腹向杜伦尼大献殷勤,杜伦尼年纪轻轻就成了法兰西王国的陆军元帅,
未来前途无可限量,那自然是千人巴结,万人讨好的对象。

  「你懂什么!」杜伦尼皱眉沉声道,「你以为玫瑰公爵是那么容易处死的吗?
我告诉你,处死玫瑰公爵的消息一定要严密封锁,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你
就会遭受宗教裁判所最严酷的审判,知道吗?」

  心腹侍从打了个冷噤,失声道:「为……为什么?」

  杜伦尼叹息道:「玫瑰公爵虽然被剥夺了军权和爵位,可他的影响力不是那
么容易消除的,一旦有人将事情的真相抖露出去,黎塞留的旧部和一些心怀不轨
的阴谋家必然会闻风而动,打着玫瑰公爵的旗号为所欲为,到时候法兰西就要永
远宁日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杜伦尼和安娜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随着这些年玫瑰公爵
战无不胜的战功,在法兰西人心目中,玫瑰公爵已经上升到了等同于战神的高度!
骤然间,战神成了叛国罪,国民们感情上自然接受不了,这段时期正是人心不稳
的最危险时候,如果玫瑰公爵被秘密处死的消息一旦泄漏,再让有心人借机利用,
法兰西必然会大乱。

  安娜和马萨林制订的应对计划是,玫瑰公爵一定要处死,否则就是养虎为患,
对法兰西的未来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可处死玫瑰公爵的消息一定要严密封锁,绝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杜伦尼还肩负着一个更加沉重的责任,在处死玫瑰公
爵之后,将参与这些秘密行动的所有人员──集体处死!

  杜伦尼是唯一能够活着回到法兰西的人!

  行动的时间和地点都已经选好了,在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将会有一艘白金汉
公爵安排的英格兰商船在那里接应,完成任务之后的杜伦尼将会只身登上英格兰
商船,至于押送玫瑰公爵的法兰西军舰以及舰上的全体乘员,都将给玫瑰公爵赔
葬!

  一团黑糊糊的阴影逐渐进入了杜伦尼的视野,那就是预定的动手地点,紧了
紧手里的长剑,杜伦尼站起身来,沉声道:「好了,时间到了,该送玫瑰公爵上
路了。」

  一股劲风刮过,甲板上掠过一股肃杀的意味。

  船舱底层,鲁汉幕然睁开了双眼,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危险已经来临了,
最后的时刻到了吗?鲁汉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机,现在,该是挣脱命的
时候了,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够活下去,仅此而已。

  这时候,一名例行巡查的士兵按着剑柄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这是一名海军
士兵,他并不知道关押在底层的人是什么人,只知道这是一名犯了罪的贵族,如
果他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玫瑰公爵,也许他就不会如此大意,那么后来许多故
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历史就是这样,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结果的。

             第三十章死里逃生

  杜伦尼带着侍从来到船舱底层的囚室,整个底舱显得既安静又昏暗,全不似
甲板上能够听到震耳欲聋的海浪声。

  几名侍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可经验丰富的杜伦尼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
情况不对,平常这个时候玫瑰公爵应该已经站起来等着开饭了,怎么这会还有气
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等等!」杜伦尼挥手阻止了侍从的前进,沉声道,「情况不对!」

  侍从们惊异地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杜伦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玫瑰公爵!」杜伦尼幕然指着低头傻坐在囚室里的人,沉声道,
「玫瑰公爵已经跑了!」

  「什么,公爵跑了!?」

  「那还不快追去。」

  「他应该还在船上,一定在船上。」

  侍从们乱七八糟地开始议论,一时间都有些慌了,杜伦尼皱紧眉头,沉声道:
「慌什么!他虽然跑了,可他跑不远更跑不掉,他就在这底舱!托雷斯,马哈努,
你们两个守住舱门,其余的提高警惕,跟我搜索前进。」

  隐身在暗处的鲁汉不禁叹了口气,杜伦尼不愧是杜伦尼,他的正确反应让鲁
汉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如果换了别的将领,发现囚室里的要犯被调
包,必然大惊失色,主将一乱。属下就更别提了,到时候只怕整艘军舰就会彻底
乱了套,这样一来,鲁汉就有很大地机会乱中取胜,成功地逃出生天。

  可是现在,杜伦尼的冷静处置让他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泡影。现在,他如
果还想活命那可就全凭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和自己平时有意
无意的教诲,杜伦尼正在无限接近玫瑰公爵地境界。

  不得已,鲁汉只好从暗中闪了出来,向杜伦尼微笑道:「杜伦尼,看来你真
的成长了。」

  杜伦尼还了一笑,可他笑得有点勉强,他忽然间感到有些不安,是玫瑰公爵
的微笑让他感到不安,以他对玫瑰公爵的熟悉。这微笑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
是玫瑰公爵已经恢复了,他居然从这么大的打击中完全恢复了!

  玫瑰公爵能够这么快就从巨大的伤痛中恢复,这的确有些出乎杜伦尼的预料。

  但是,更加令杜伦尼感到不安的是。玫瑰公爵的微笑中掺杂了一些他不熟悉
地意味,一些他从未曾在玫瑰公爵身上见到过的意味,那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只
雄狮的微笑,看上去和熙。可事实上充满无尽的危险。

  「公爵大人,我很抱歉……」

  「你不用解释,杜伦尼。你什么都不用解释。」玫瑰公爵伸手阻止了杜伦尼
的解释,「你是为了法兰西,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一点也没有怪你地意思,来吧,
动手吧!」

  杜伦尼吸了口气,凝声道:「全都有,瞄准……射击!」

  杜伦尼一声令下,伴随着平平平的枪响。子弹呼啸着向玫瑰公爵站立的位置
射了过来,不过在他们开火之前,玫瑰公爵已经抢先一步躲到了一堆货物的后面,
杜伦尼等人的这一排枪落了空,没有射中玫瑰公爵。

  「瞄准,射击!」

  杜伦尼并没有因为第一轮射击没有命中目标就感到气馁,继续冷静地指挥侍
从举枪、瞄准、射击,底舱就那么点大地方,唯一地出口已经被封销,玫瑰公爵
就是想跑也没地方跑,他躲得过一轮两轮,却躲不过三轮四轮的射击,总有一颗
子弹会击中他的。

  只要有一颗子弹射中他地要害,杜伦尼就算完成了任务。

  不过,遗憾的是,杜伦尼终究还是忘了,玫瑰公爵终究是玫瑰公爵,无论如
何他都是他杜伦尼的老师!当面临绝境的时候,玫瑰公爵选择了最坏的逃生办法,
这是他迫不得已的办法,能够成功的几率也许不足百分之一,可他只能冒险一试,
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底舱突然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然后左侧的舱壁完全碎裂,
冰冷地海水如喷泉般从裂缝里涌了进来,只是片刻功夫,海水就已经淹没到了杜
伦尼等人的膝盖部位,并且水位上涨的速度还在加快。

  「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一桶火药?」

  杜伦尼咒骂了一句,当即立断选择撤出底舱并且立刻封销底舱,已经顾不上
射杀玫瑰公爵了,如果他们再不撤退,就得跟着整艘军舰沉到大西洋底去了!

  「撤,快撤到上层甲板,立刻钉死底舱和上面的通道!」

  这已经是杜伦尼唯一能做的补救措施了,可他很怀疑,这么做是否能够将玫
瑰公爵淹死!杜伦尼心里有着莫名的不安,直觉告诉他,玫瑰公爵不可能这样被
轻易淹死,没有亲眼见到玫瑰公爵咽气,他始终放不下这份心,可是现在,一切
都已经晚了,再没办法挽回了。

  法兰西王家海军的军舰最终葬身大西洋底,按照事先的安排,杜伦尼孤身一
人被英格兰商船救起,他的所有侍从,还有军舰上的海军官兵,全部伴随着那艘
可怜的军舰沉到了汪洋大海之中。

  浩瀚的大西洋很快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人世间最可
怕最狂暴的剧变,在大洋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它随便张张嘴就能把
你吞噬得毫发无存。

  几天后,相隔几百海里之外的洋面上,缓缓驶来一艘普通的商船,表面上这
只是一艘再普通至极的商船,可如果你有幸到船上参观一番的话,你会震惊地发
现,这赫然是一艘全副武装的海盗船。

  「我们是海盗,快乐的海盗,纵横四海的海盗,左手举着短枪,右手搂着女
人……」

  破锣般的歌声飘遍了海盗船的甲板,两名秃头海盗正在甲板上边唱歌边无聊
地整理着缆绳,洋面上一片和风细雨,昨晚上还狂暴得跟狗熊似的大海这会温柔
得就像是割喉岛上的漂亮娘们,只要你有金币,你让她们干什么都行。

  一名斥候百无聊籁地守在桅杆上,虽然无聊,却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鹰一
样的目光警惕地搜索着四周的洋面,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视野!他可是
整支海盗的眼线,他的肩上系着全体海盗的安危。

  日益强大的尼德兰海军还有西班牙皇家海军可不是吃素的,如果让他们逮住
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在海上讨生活,可没那么容易。

  突然,眼尖的斥候发现了一丝异样,远处洋面上的一点异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边有东西……是个人!」

  海盗们从船舷上放下一艘小船,向着斥候发现的落水者划了过去,终于把那
倒霉的落水者救了上来,这倒霉的落水者已经奄奄一息了,浑身水肿得厉害,还
有好几处厉害的创伤,幸好被盐水浸泡消毒没有发盐,否则光是这几处创伤就能
夺走他的小命。

  船上唯一的即是牧师又是医生的老家伙上来看了看,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
扔下一句没救了。

  「那还等什么。」海盗头子翻了翻白眼,命令两个秃头,「还不把他扔回海
里去,难道让他烂在船上?」

  「是,头,马上把他扔回海里去。」

  两个秃头答应一声,过来忙不迭地将落水者架起,像荡秋千似地荡了几下,
然后突然松手,落水者的身躯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坠入了大海里,发出
噗嗵一声脆响,然后涌起一团泡沫,最后这倒霉蛋的脑袋又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浮
了出来。

  「咦。」刚刚下令把倒霉蛋扔回海里的海盗头子忽然惊咦了一声,摸着唇上
的小胡子,皱眉思索道,「好像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对,我一定见过他,嘶,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嘶,还是先把他捞上来看看再说。」海盗头子念头一转,下令,「秃头甲,
秃头乙,把那家伙再给我捞上来。」

  「啥?」

  俩秃头目瞪口呆却不敢违抗海盗头子的命令,只好放下小船,又屁颠屁颠地
去捞取那倒霉蛋,瞧这事闹的,捞了扔,扔了又捞,捞完了待会还得扔,这啥咋
回事儿?

  望着俩秃头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侧舷,海盗头子咧嘴笑了,这一笑立刻露出
一粒金灿灿的金牙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煞是夺目。

  就在这个时候,桅杆上的斥侯再次尖叫起来。

  「头,小岛,我发现小岛了!三点钟方向,魔鬼岛,它肯定就是魔鬼岛!」

  海盗头子立刻将刚才的好奇抛到了奶宵云外,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了长筒望远
境,转身向三点钟方向望去,一望之下顿时大喜过望,果然发现了一座黑乎乎的
小岛,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前方的洋面上。

  「右满舵,三点钟方向,前进!」

  海盗头子一声令下,海盗船立刻转向,向着三点钟方向疾驶而去,可怜那俩
秃头驾着小船刚刚从海水中捞起那倒霉蛋,回头一看却发现大船已经破浪而去,
不由大吃一惊,没命般大喊起来:「头,等等我们,等等我们哪……」

            ——(本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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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我们是海盗

              第一章割喉岛

  割喉岛,传说中海盗的天堂,这里有美酒,女人,有享用不尽的财宝,当然
还有纵横四海的海盗。

  在呜呜的海螺声中,一艘庞大的海盗船靠进了割喉岛的船坞,从桅杆上挂起
的三角旗判断,这是金牙海盗杰克船长的船回来了。

  纵横在大西洋上的海盗成千上万,其中金牙海盗杰克是最厉害的一股!他的
海盗船是装备最先进的,据说既便是西班牙皇家海军最先进的旗舰,在火力和航
速上也略逊杰克的海盗船一筹,所以,杰克船长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什么
亏。

  每次回来的时候,杰克船长总是能带回大量的财富还有女人,整个割喉岛就
像是过节一样热闹。

  不过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船上的三根主桅居然断了两根,唯一
竖着的主桅上挂着一片破烂不堪的帆布,船的左舷下侧还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甲
板上黑漆漆一片、又凌乱又破败。

  兴冲冲前来迎接的海盗们见状顿时心里凉了一大截,这情形再明显不过了,
长胜不败的杰克船长这回也吃败仗了!

  灰头土脸的杰克顺着舷梯从船上走了下来,跟在他身后下船的海盗们一个个
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还有几个走路一瘸一拐,还有更倒霉,两
只胳臂都不翼而飞了,看来下半辈子只能呆在割喉岛上数星星了。

  几个海盗头子围了过来。将杰克围在中间,以往崇敬地目光换成了同情的目
光。

  「杰克,出什么事了?」

  「遇上西班牙皇家海军了吗?」

  「难道是尼德兰海军干的?」

  杰克抽了抽鼻子,没好气道:「在魔鬼岛上中了西班牙皇家海军的埋伏!该
死的韦德,居然把大炮藏到悬崖上,我们毫无防备。在准备登陆的时候遭到了偷
袭,唉……这回我地黑珍珠号要彻底大修了。」

  有个海盗头子安慰道:「怕什么,杰克,你不是还有流浪者号吗,走,喝酒
去,这一次虽然你铩羽而归,可哥几个却都是满载而归,瞧瞧我们从热那亚掳来
的娘们,一个个都滴出水来。嘿嘿……」

  当时纵横在大西洋上的海盗一般都以船为单位,各自自成体系,有时候为了
和强大的西班牙皇家海军相抗衡,他们也会组成松散联盟,互相支援。至于像割
喉岛这样的海盗基地,一般都是海盗们共享的,只要是海盗,你都有权进港补给
休整。

  杰克在几名海盗船长的簇拥下准备前往割喉岛上最热闹的水手乐园时,远处
的洋面上骤然再度响起了呜呜的海螺声。不同地海盗有不同的联络信号,一般情
况下,只要听到对方吹奏的海螺号角旋律。就能识别对方是哪一部海盗。

  所以,听到这海螺之后,几乎所有的海盗都脸上色变,就是杰克也露出凝重
的表情。

  「黑寡妇!是黑寡妇号!」

  黑寡妇是最近几年才刚刚冒出来地一股海盗,海盗头子就叫黑寡妇,是个远
东来的女人,船上的水手也是清一色的女人,并且更令人垂涎欲滴的是,这些娘
们个个都美得冒泡。令人见了食指大动。

  不过,如果你胆敢对黑寡妇号上地女人动手动脚,那你就死定了!

  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威名不弱于金牙海盗杰克的的海盗船长,因为贪婪美色而
不顾海盗公约,趁着黑寡妇号毫无防备之际发动了突然袭击,企图将黑寡妇号和
船上地所有女人全部掳为奴隶,结果却被黑寡妇号反戈一击,打得屁滚尿流。

  更加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大发雌威的黑寡妇下令将发动偷袭的海盗船上的所
有成员全部吊死在桅杆上,并曝尸三天,结果尸首引来海岛争相啄食,其状惨不
忍睹,从此之后,再没有海盗敢打黑寡妇号的主意了,黑寡妇也成了海盗大家族
中令人生威的一股力量,最近几年来,更是隐隐有凌驾金牙海盗成为大西洋上第
一大海盗的势头。

  「*** !这些婊子怎么又来了!」有个海盗船长哀嚎起来,「老子刚从热那
亚掳了几个漂亮娘们,就遇上这伙扫把星,真是倒霉,唉,倒嘴的肥肉又要飞喽。」

  「那也不一定,光头!」另一个海盗船长嘎嘎淫笑道,「如果你已经用你地
大JB驯服了掳来的漂亮娘们,她们未必会愿意跟黑寡妇走呢,嘿嘿,哪个娘们
不发骚,让她们尝尝肉味,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跑到黑寡妇号上当女海盗了。」

  「就是,我才不信黑寡妇号上的女人就不发骚,没准跑哪个蛮荒之地掳来男
人宣淫呢。」另一名海盗船长明显因为吃不过黑寡妇号上的漂亮女人,有些酸酸
地瞎淫想,「唉,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能到黑寡妇号上呆两天,这辈子也就不算
是白活了。」

  「行啊,黑脸,想要上黑寡妇号容易啊,她不是说了么,只要你自己。骟了
你那玩意,她就让你上船,嘎嘎嘎……」

  在众海盗船长的哄笑中,一艘通体墨黑的三桅大船缓缓驶进了港口,并且在
领航船的带领下泊到了空闲的埠头上。

  海盗船刚刚停稳,一群穿着惹火的女海盗从舷梯上鱼贯而下,围在码头上观
看的海盗们立刻一个个睁大了眼珠子,许多人嘴角已经溢出了哈拉子,没法子,
这伙女海盗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人看了就有强烈的想要骑一骑的冲动。

  尤其是领头地那名女海盗头子。更是令人看了之后血脉贲张。

  那是一名黑发黑眸的东方女郎,长相就不说了,典型的东方瓜子脸,柳叶眉,
丹凤眼,琼鼻。樱桃小嘴,身材高挑,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身高应该在1米80
以上,特别是那又长又直的美腿,长度肯定在1米以上,整个娇躯的比例完美地
符合黄金分割地标准。

  也许是长年在水上讨生活的缘故,女郎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小麦色,和女性应
有的白晰肤色迥异,却别有一番诱人的风情,最令人心痒难耐的却是她身上的穿
着。一条紧身的黑色皮短裤,紧紧地绷着她的臀部和胯部,勾勒出滚圆挺翘地圆
臀轮廓还有裆部那鼓鼓坟起中间那浅浅的一道凹痕,让男人看了直咽口水。

  纤腰的腰肢上束着一条宽边黑皮带,皮带左侧垂挂着一柄精美的长剑。右侧
挎着两支短枪,这些玩意可不是摆设,那些狂咽口水的海盗船长都领教过黑寡妇
地厉害,这娘们不但剑法强得没谱,割喉岛上没一个男人是她对手。就是枪法也
准得吓人。

  黑寡妇上身穿了件黑皮做的紧身小马甲,小马甲下短上紧,只够勉强裹住她
那对丰满的乳房。可能是布料严重不足的缘故,两只饱满的丰乳之间空出了一大
块,只好用几根丝线勉强串连了起来,却把两只乳房挤出了一道深深地乳沟,那
个性感呀,口水哗哗的。

  黑寡妇如此,跟在她身后的女海盗也大多如此,一个个身上衣服地布料少得
可怜,反正是能省则省。除了三点的要害部位,别的部位基本都是裸露的,有些
大胆的,更是胸前两点都裸露在外,反正当时欧洲的上流社会流行露乳装,倒也
不会有人觉得她放荡。

  黑寡妇带着一群母老虎旋风一般从目瞪口呆、口水直流的海盗们面前走过,
突然听到叭嗒一声,似有什么重物堕地,难道是有人忍受不了黑寡妇诱人身材的
诱惑,脑部严重充血休克了?不过不对呀,充血也应该是充在下面呀,怎会充到
大脑上?

  声音来自杰克身后,杰克回头掠了一眼,只见俩光头海盗正傻兮兮地望着黑
寡妇发愣,两人双手仍然做着托抱的姿势,可本该在两人手上地那被救人的倒霉
蛋这刻已经倒霉地横在了他们脚下。

  黑寡妇无意中掠了一眼,看到俩光头垂涎欲滴的神态,美目里掠过一丝轻蔑,
可当她的余光扫到两人地上躺着的那名男子的身影时,美目里立刻掠过一丝惊异,
低头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倒霉蛋不是别人,大伙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当然就是玫瑰公爵鲁汉了,
黑寡妇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黑寡妇,自从被金牙海盗杰克从大海上救起之后,
原本奄奄一息的鲁汉就开始以惊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开始恢复。

  当杰克吃了败仗逃回割喉岛的时候,鲁汉已经完全恢复了部份生理功能,不
但能睁开眼睛、开口说话还能少量进食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整整半个
月粒米未进居然还没有饿死他,这厮的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跟蟑螂有得一
拼了。

  当黑寡妇和鲁汉的目光对接时,两人的心里同时叫了一声:他是远东人!

                ******

  PS:看昨天书评区是风声水起,好不热闹,本来剑客是不打算出来解释的,
不过有些细心的读者提到了文中的BUG,所以剑客还是出来解释一下。

  首先,这书的大纲是早就列好了的,也就是说妮娜和班德这时候死是一开始
就定下的!包括本书的结局,剑客同样也已经写好了,不会因为大家的意愿而改
变的,顺便提一句,本书书名叫禽兽系列,直接原因还是后半部份,也就是即将
开始的后半部份,其实前面部份根本谈不上什么禽兽,主角压根一善良无为的好
青年嘛。

  至于读者疑问,王后根本没有任何实力,怎么可能在政变中翻云覆雨?其实
是大家看书不仔细,拿倒黎塞留的可不是王后,而是路易十三,马萨林是路易十
三埋下的对付黎塞留的棋子。

  黎塞留虽然厉害,可路易十三既然能够放手用他,自然比他更厉害,能够拿
下他也就不在话下了吧。

  至于王后和马萨林合作,那完全是巧合,因为马萨林和法兰西所有贵族一样,
更倾向于男性王子继承王位,所以对王后和玛丽公主的王位之争就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了,加上当时巴黎的武装力量,除了马萨林的军队,就只有达达尼昂的火枪
队了,受到杜伦尼的影响,在路易十三死后,达达尼昂已经完全忠于王后,王后
能够控制住巴黎的局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黎塞留的势力从根本上说是天主教在法国的势力,而马萨林是黎塞留一手指
定的继承人选,不知道巴黎政变真相的各地天主教势力,在黎塞留死后当然会不
假思索地站到马萨林的旗帜下了。

  还有读者刚刚指出的王后抓妮娜,其实不是抓,就是追杀!灭口!在杜伦尼
接过玫瑰公爵的军权之前,绝不能让妮娜把巴黎政变的消息透露给玫瑰公爵,否
则,王后的政变就会有功亏一篑的危险。

  剑客承认,这些关节剑客的确没有交待清楚,这是剑客的不是。

  不过,这书的叙述重点并非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和军事上的称王争霸,如果所
有关节都要交待清楚,所有情节都要追求合理性的话,只怕光是这一场政变就得
写上十几二十万字,要交待清楚的人物和事情始末就会多得惊人,这书的篇幅也
将长得吓人了。

  最后说一句,这只是小说,我写我的,大家看大家的,我们是买买自愿,公
平交易,绝没有强制的成分在里面,大家喜欢呢就捧个人场,不喜欢下架、骂我
都行,不过有一条,不要搞人身攻击,那样不会显得你有多特别,不会显得你比
别的读者更值得重视。

              第二章黑寡妇

  十几名身上披着透明纱缕的舞女正在酒吧中心的舞台上尽情地热舞,她们拼
命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尽情地展现她们女性的柔美,舞衣飘扬间,胯间春光乍
泄,逗得台下观赏的海盗们热血沸腾,连声起哄。

  海盗们越疯狂,台上的舞女就越来劲,因为待会的竞价就会越激烈,想得到
她们肉体的海盗们就越舍得出高价,她们分得的佣金就会越多。

  这些舞女并非海盗们刚刚掳来的奴隶,而是割喉岛上的职业妓女,她们已经
习惯了岛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再不想回到故土过那种死气沉沉的日子!在这里,
她们不但能穿最美丽的服装,享受最奢侈的生活,每天还有强壮年轻的新鲜男人
跟她们不断地交配,如果回到死气沉沉地故土,她们不是过着穷困的生活,就是
整天陪着毫无生气的老头,这样一比较,她们当然更愿意呆在这儿。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名舞女接受海盗们的竞价,竞价成功的海盗会在别
的海盗的起哄声和艳羡声中抱着身上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地舞女走到酒吧大厅一侧
的小屋里。尽情地交欢荒淫,有些大方的海盗还会招呼自己的好友一起享受舞女
滚烫火热的娇躯。

  没办法,割喉岛上虽然美女不少,可海盗更多,僧多粥少,久而久之就养成
了这种分享女人的不良风气。好在是舞女,也无所谓了。

  随着一名接一名地舞女被腰包鼓鼓的海盗们竞走,晚会的高潮也终于来到了,
那就是各路海盗掳来的女奴的拍卖会,参加拍卖会的人员五花百门,有各路海盗,
有水手乐园的幕后老板,也有慕名而来的猎艳者。

  第一个被牵上拍卖台的是一名白人女子。

  为了能在拍卖会上拍得一个好价钱,这些女奴的主子显然对她们经过了一番
精心地「包装」,这白人女子也没能例外。她整个人被捆成了奇特的造型,双手
反缚,双腿劈开,嘴被什么东西堵上了,纤腰用力向前弯曲。翘臀就显得更加凸
出,她的浑身上下只在裆部裹了一条丁字裤,两颗饱满的玉乳以及滚圆的雪臀都
赤裸裸地暴露在众海盗地眼皮底下,供众人品头论足。

  「看哪,她的奶子真翘。摸起来手感肯定特棒!」

  「嗯,我还是喜欢她的屁股,又大又圆又翘。从后面插进去肯定特别爽。」

  「我还是喜欢她的嘴唇,又厚又性感,天哪,想象一下吮吸我那话儿时的美
妙,不行,我快要射了,待会谁也别跟我抢,她是我地!谁抢我和谁急!」

  ……

  人群中,黑寡妇始终静悄悄地坐在酒吧大厅的角落里。一语未发,她的身边
围坐着她地部下,在她们身边一米的距离内,没有半个人影,绝不像别的地儿,
都是人挨着人,大腿挤着大腿,转个身都能蹭到别人的屁股蛋子。

  「头,你瞧她的眼神。」一名女海盗提醒黑寡妇,「虽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
下一览无遗,可她好像并没有多么羞愤和屈辱,她的眼神里只有冷漠。」

  黑寡妇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被拍卖那白人女子的脸上,只见这女子果然毫
无羞涩之意,虽然浑身近乎赤裸,整个人还被捆成极为羞人的姿势,却没有丝感
屈辱的感觉,她地眸子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嗯。」

  黑寡妇轻轻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块当海盗的好料,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击
剑,不过不会击剑也不要紧,可以慢慢教她。

  一名脸上斜着刀疤的海盗纵身跳上了拍卖台,伸手在白人女子滚圆的翘臀上
打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白人女子的娇躯痉挛了一下,台下的海盗们却
纷纷鼓噪起来,大声叫好。

  刀疤海盗的大手从白人女子的头发上,脸上,乳房上,小腹上,屁股上,甚
至是股沟上一一摸过,最后才从白人女子的胯部抽回手指放进嘴里嗞嗞地吮吸了
两口,咧嘴淫笑道:「看哪,多翘的屁股,多丰满的奶子?骑上她,你会是这世
界上最幸福的国王,我发誓!」

  「刀疤,你骑过没有?」

  台下有海盗起哄。

  「当然,老子当然骑过,把她掳回来之后,老子天天骑,夜夜骑,都腻了,
你们知道,老子对女人的兴趣从来就不会超过三天。」

  「是吗?我看是你那话儿太小,没法满足她吧?」

  「娃哈哈哈,我想也是。」

  「胡……胡说!」刀疤憋红了脸,争辩道,「老子那话虽不粗,可是长啊!
女人才不怕话儿粗呢,就怕长,你们懂不懂啊?」

  「切,尽吹牛。」

  「我看就是满足不了那[ 被屏蔽词语].」

  「小JB不算男人,刀疤你不是男人,娃哈哈……」

  刀疤脸被人起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那么多废
话,起手价,2枚金币,谁要?」

  「我出5枚金币!」

  「10枚,她是我的。」

  「20,我等不及了,上帝,我现在就想插她。」

  「切……」

  海盗们纷纷起哄,20枚金币已经是天价了,除了少数几个海盗船长,一般
的水手们根本就出不起这个天价,海盗们失望之下便也死了这份心,知道这可人
的美娇娘跟自己是没有缘份了。

  「50!」

  就在海盗们以为这白人女子就要成交的时候,一把冷漠的娇音从酒吧大厅的
角落里传了过来,众海盗们一惊,然后一齐回头看来,只见穿着一身性感短装的
黑寡妇已经长身站了起来,正团臂盯着台上的白人女子呢。

  刀疤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皱眉道:「老子不卖,刚才出价20枚的是
哪位兄弟?这女人归你啦,一手交钱一手领人。」

  「平!」

  一声枪响,刀疤感到身上一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然后感到身体一麻仰天就
摔了个四脚朝天,众海盗惊骇地望着黑寡妇,只见她手里的短枪枪口正冒着袅袅
的青烟,而刀疤胸口那块纯钢打造的护心镜已经在中间凹陷了一道凹痕,如果,
黑寡妇的子弹往左边歪那么一点点,刀疤这条小命就算玩完了。

  众海盗既惊骇于黑寡妇的枪法,是敢怒而不敢言,就连金牙海盗杰克也不敢
跳出来放个屁,刀疤又羞又怒,又骇又惧,翻身从台上爬了起来,指着黑寡妇怒
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一惊一吓,刀疤连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不是刀疤胆小,人家一纵横四海
的海盗,会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吗,实在是黑寡妇的雌威过于凌厉了,让海盗们在
不到万一得已的情况下,都不想去招惹她。

  「50金币,卖不卖?」

  黑寡妇没有回答刀疤,只是重复了一句。

  马疤的脸肌抽搐了几下,皱眉道:「你……你有钱吗?要交易可以,你得先
交钱!」

  刀疤不愿意和黑寡妇交易是有原因的,不然傻瓜才会放弃高价,黑寡妇开的
价可比刚才海盗们开出的最高价高了一倍不止!但事实是,黑寡妇虽然经常参加
拍卖会,也经常从拍卖会上拍得漂亮的女奴,却从未为她的拍卖行为支付过一枚
金币,换句话说,这娘们经常干的事情就是黑吃黑的,虽然照样有开价,有欠条,
却从未见她兑付过一次。

  「你不相信我!?」

  黑寡妇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刀疤,刀疤手臂上的青筋渐渐地粗了起
来,呼吸也开始加粗,嘶声道:「黑寡妇,你……不要太过分!」

  眼看局势不太妙,黑寡妇的性格是率性而为随时都可能发标,而刀疤也是个
直性子,一旦面子上下不来,也可能铤而走险,如果引起双方火并,伤了海盗公
会的实力事小,让西班牙皇家海军占了便宜可大大不值,金牙海盗杰克赶紧跳了
起来,闪身挡在黑寡妇的枪口前面,先是满脸堆笑地将黑寡妇的枪口推到一边,
然后才赔笑道:「枪容易走火,小心。」

  莱茵河畔,尼奥军营。

  自从奉了玫瑰公爵之命北上和瑞典军协同作战之后,尼奥的骑兵团就一直转
战在莱茵河畔,配合休斯元帅的瑞典军同勃兰登堡康斯坦斯的大军作战,经过几
番血战,康斯坦斯的主力被击溃,瑞典和法兰西联军重新控制了德意志北部的大
部份地区。

  可就在这个时候,巴黎方面传来了玫瑰公爵叛国并且已经被逮捕,不日即将
流放新大陆的可怕消息,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将尼奥打懵了。

              第三章性爱天堂

  休斯带着亲兵连夜赶到了尼奥的军营。

  见了休斯,尼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元帅阁下,这是真的吗?」

  休斯默然点了点头,这的确是真的,瑞典国都已经接到法兰西王国的照会,
现在不但玫瑰公爵已经被判有罪,流放新大陆,还知道红衣主教黎塞留和玛丽公
主被害,小王子路易十四已经加冕为王了。

  从目前的情形看起来,法兰西的局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安娜表现出了
超凡的政治手腕,不但获得了以马萨林为代表的天主教势力的支持,还获得了以
杜伦尼为代表的军方的全力支持。

  黎塞留虽然任首相数十年,在法兰西的影响力根深蒂固,可他的势力毕竟不
是他个人的,而是属于天主教会的,一旦他人不在其位,红衣主教的头衔落到了
马萨林身上,这些势力立刻就倒向了马萨林。

  尼奥狠狠地在桌案上砸了一拳,狠声道:「元帅阁下,玫瑰公爵什么时候公
审?我要带着弟兄们杀到巴黎,把他救出来。」

  休斯戚然摇头,说道:「很遗憾,尼奥,玫瑰公爵已经死了,押送他前往新
大陆的军舰遭遇了风暴,触礁沉没,船上全体成员全部遇难,包括玫瑰公爵在内,
无一人幸免。」

  「阴谋!这肯定是一场阴谋!」尼奥勃然变色,厉声道,「是他们谋杀了玫
瑰公爵!」

  「这我知道。尼奥。」休斯点了点头,叹息道,「玫瑰公爵已经不在了,现
在你有什么打算?我想你不会打算继续替法兰西卖命吧?」

  「做梦!从今天开始,我和法兰西人誓不两立!这些背信弃义地法兰西人,
我尼奥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尝到背叛是什么滋味!我发誓!」尼奥阴沉着脸。向休
斯道,「元帅阁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地告诉
我?」

  休斯无奈,只好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内情都告诉了尼奥,听完了休斯的叙述,
尼奥切齿道:「原来是杜伦尼那个混蛋干的,我饶不了他!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
揪下来,我要像拧小鸡一样拧断他地脖子。」

  休斯默然无语,他不太赞成尼奥的想法。

  玫瑰公爵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可这中间掺杂了残酷的政治斗争,个人的利
益始终是不能和国家利益相提并论的,作为朋友,休斯元帅很愿意兴兵为玫瑰公
爵报仇,和尼奥合兵一道共同征讨法兰西。可理智告诉休斯,这是不现实的。

  就现在而言,瑞典和法兰西是盟友,他们共同的敌人是神圣罗马帝国,而不
是互相残杀!维也纳城虽然被攻破了。费迪南二世也自杀了,可神圣罗马帝国并
没有灭亡!各地的诸候还保留着强大的武装,尤其是捷克地瓦伦斯坦。还有匈牙
利的索菲娅,他们都具备一统帝国的能力和实力,如果这时候,瑞典和法兰西内
讧,从中渔利的必然是他们,这对瑞典没有任何好处。

  休斯拍了拍尼奥的肩膀,和声道:「尼奥,我能理解你现在地心情。」

  发完脾气,尼奥也逐渐冷静了下来。颓然坐回椅子里,开思认真思考起骑兵
团今后的去向来,回归法兰西那简直是开玩笑,可没有了法兰西的支持,他的骑
兵团就失去了基地和补给,诺伊尔堡的帕鲁特是好兄弟,他也是玫瑰公爵地旧部,
可那里毕竟太小太穷,养不了太多军队,那么自己的部队能去哪里呢?总不能像
孤儿一样在北德平原游荡吧?

  和杜伦尼还有法兰西人的帐迟早要算,可不是今天!现在就算尼奥有心替玫
瑰公爵复仇,他也没这个实力,现在杜伦尼手握两大军团,麾下数万大军,怎么
和他斗?人家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把自己给灭了。

  「来我们瑞典吧,尼奥。」休斯不失时机地向尼奥伸出了橄榄枝,「当然,
你和你地骑兵团是完全自由的,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想呆在瑞典了,你可以选择
离开。」

  尼奥没有立刻答复休斯,只是淡然道:「元帅阁下,我想先回一趟艾费尔高
原,和帕鲁特商量一下。」

  休斯道:「当然,这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请记住,尼奥,瑞典军永远欢迎你
们的加入,永远。」

  捷克公国首府,布拉格,瓦伦斯坦王宫。

  自从维也纳被攻破,费迪南二世自杀之后,瓦伦斯坦就已经自称捷克大公,
捷克行省也成了捷克大公国,早在瓦伦斯坦第二次复出之后,这厮就在精心准备
着入主捷克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更让他感到兴奋的是,现在他的实力在原
罗马帝国的众多诸候中是最强的,唯一能和他抗衡的也就勃兰登堡的康斯坦斯和
匈牙利地索菲娅了。

  现在,康斯坦斯已经被瑞典的休斯击败,索菲娅刚刚入主匈牙利,局势未稳
自顾不暇,如果不是法兰西军队过于强势,这个时候实在是瓦伦斯坦趁机吞并小
诸侯,扩大自己地盘的大好时机。

  罗马帝国的实力其实并不弱,就是太分散了,一盘散沙,所以她的中央军在
和玫瑰公爵率领的法兰西军队的作战中,表现得特别脆弱,简直是一触即溃。

  维也纳的陷落,令瓦伦斯坦感到不安,法兰西人表现出来的强大超乎他的想
象,就在他日思夜想,如何应付法兰西人日益严重的威胁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利
好消息却不期而至。

  「什么!你说什么?玫瑰公爵葬身大西洋底!这是真的吗?」

  听到手下情报大臣的汇报,瓦伦斯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情报大臣
接着告诉了他更多令人震惊的消息,路易十三驾崩,黎塞留伏诛,王后奥地利的
安娜伙同马萨林发动了政变,现在的法兰西已经变天了。

  老辣的瓦伦斯坦立刻从这几个错乱而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嗅到了机会。

  「好,太好了!机会来了!」瓦伦斯坦兴冲冲地向他的情报大臣道,「吉米,
你立即派人前往布达佩斯,哦不,你亲自去一趟,一定要面见索菲娅女王,你告
诉她,就说我想和她联手,为了罗马帝国的荣耀,一定要将法兰西人赶出帝国的
国境。」

  割喉岛。

  金牙海盗杰克将鲁汉扔在岛上的水手乐园,就再次带着他的海盗驾驶着另外
一艘海盗船「流浪者」号扬帆出海了,海盗们出海掳掠、寻找宝藏,既是为了冒
险、寻求刺激,也是为了掠夺财物,积累财富,他们非常热衷于这活。

  说割喉岛是海盗的天堂,是因为这里就像是个公社,只要你能踏上这里的土
地,只要你是海盗,你就有权力享受岛上的一切,免费的,包括女人!当然,前
提是那女人得自愿,如果她不愿意,就算你是船长也不能勉强她。

  当然了,奴隶是例外的,不过在奴隶和海盗之间,一般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比如前阵子海盗掳掠来的美女,无论是被寡妇强行买走的女人,还是被别的海盗
买走的,很快她们就将成为海盗大家族中的一员,享受正常海盗应有的一切权利。

  岛上的女人很多,美女也不少,当有海盗远航归来的时候,她们就会聚集到
水手乐园,寻找中意的海盗交配狂欢,这即是给水手们寻找乐子,也是给她们自
己找乐子,平常的时候,她们就跟正常人一样在岛上生活,种植、织布、酿酒,
这里几乎是个自给自足的世外王国,经过几百年的积绽,这里已经形成了一种独
特的海盗文化和海盗文明。

  说是海盗文明也许有点夸张,但这里的确已经形成了截然不同于世俗的生活
方式,比如性,这里是极度开放的,由于海盗们从不信仰上帝,这里没有任何宗
教的禁锢和限制,所以男人女人们做起爱来格外无所顾忌,一旦性致来了,随时
随地都能搂成一团肆意交欢。

  割喉岛,在世俗人眼中最神秘的海盗王国,称之为性滥王国一点也不过分。

  岛上的热带风光相当美丽,阳光、海滩、美酒、女人,如果放在现代,绝对
是一流的旅游度假胜地!在这样的环境下静养,鲁汉的伤势想不好得快都不行,
在杰克离开割喉岛后太阳第九次升起的时候,这厮就已经完全康复了。

  在养伤期间,鲁汉有幸作为海盗大家族的一员享受着这里的一切,阳光、沙
滩、美酒,当然还有漂亮女人!英俊的玫瑰公爵很受岛上女人的欢迎,几乎每个
女人都想和他交欢,她们总是变着法儿来勾引他,挑逗他。

  而我们的玫瑰公爵似乎也完全堕落了,经过这一场大难,他心底仅有的那点
廉耻心似乎已经彻底泯灭了,对于这些投怀送抱的美女,他是来者不拒,虽然她
们曾被很多海盗骑过,干过,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鲁汉只是想借助她们火热
的娇躯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和发泄多余的精力,他又不想和她们有将来,有感情。

  妮娜死了,从此之后,鲁汉不想再和任何女人有感情。

            第四章英格兰人的威胁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鲁汉对割喉岛上这个独特的海盗王国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里的统治机构是一个松散的海盗公会,会长是一名年长的老船长,据说他
以前是纵横四大洋的超级大海盗,几任西班牙皇家海军司令都毙命在他的手下!
后来年岁大了,身子骨不行了,就退休在岛上享享清福,顺便管管岛上的事务。

  除了已经正式荣升为「海盗」的船员,岛上还有像鲁汉这样的「无业游民」,
这些无业游民成分复杂,来到割喉岛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不过他们都有着一个
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海难中九死一生的幸运儿。

  这些人来到岛上之后可以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你就此满足,就能在岛
上安享余生,愿意的话还可以到修理厂,改装厂去当工人,不愿意的话,白吃白
喝也没问题,反正海盗公会富得流油,养一些闲散人等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有一条,那就是严禁你离开!除非你成为海盗,否则海盗公会是绝不会
允许你离开割喉岛的。

  如果你被海盗地冒险生活所吸引。想成为一名海盗,那你就要经受层层考验
并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考核合格,你才有资格进入水手乐园,成为一名「待业
者」,成为「待业者」还不行。得有船长看中你,雇用你,你才能正式成为纵横
大洋的海盗。

  如果你的志向是成为像杰克一样的船长,那么在接下来的海盗生涯中,你不
但要作战勇敢,不怕死,还要祈求你自己地运气够好,能够活命足够长时间,等
到你能当上船长的那一天,你还要诅咒你现在的船长背运。在某次行动中阵亡。

  如果你运气好,可能花费几十年时间从一名初级水手成为船长,或者像黑寡
妇那样也行,自己有一艘海盗船和满船的水手,那你直接就是船长了。

  鲁汉当然要离开割喉岛。但他并不想当一名水手,他要当船长!他甚至要把
海盗公会那些各自为战,松散的海盗船联合起来,组成一支强大的海盗舰队。

  「年轻人,请你告诉我。你会做些什么?」

  海盗公会的老会长两眼微眯,和蔼可亲地打量着鲁汉,小伙子精气神不错。
身强体壮,是块当海盗的好料。

  「你会下锚吗?」

  「你会掌舵吗?」

  「你懂旗语吗?」

  「哦,你什么都不会,我该怎么帮你呢?下一个!」

  鲁汉的兵种是陆兵,他没当过水兵,对这些水手的日常工作当然是一窃不通,
眼看成为一名「待业者」地希望都要落空,鲁汉急了,大声道:「老头。我能当
船长!」

  「哦,上帝,你算是说对了,当船长是最容易的。」老头抹了抹额头,苦笑
问道,「可问题是,你有船吗?你有大副、水手长和水手吗?你什么都没有,凭
什么当船长?」

  「可是……」

  鲁汉还想解释,老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吼道:「下一个。」

  就在这时候陡听远处的海面上响起了此起彼落的海螺号声,这号声低沉沉的,
听了让人觉得像是丧了亲似地,泄气得紧。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老头立刻变了脸色,失声道:「杰克又失利了,这么快!」

  鲁汉听了心中突然一动,立刻和别的「待业者」蜂拥着向码头跑去,也许这
是个机会,不是吗?

  老头没说错,的确是金牙海盗杰克又来了,不过遗憾的是他地「流浪者」号
又被打残了,虽然伤势没有「黑珍珠」号严重,但想再次扬帆出海已经是不可能
了,杰克耷拉着脑袋从舷梯上走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他身后的海盗
们也一个个衣衫不整、垂头丧气,就像刚死了爹似地。

  对于杰克而言,这打击的确是惨了点,短短的一个月里,连续两次遭受惨败,
他的威名正在遭受最严重的挑战。

  老头神情凝重地迎了上来,皱眉问道:「杰克,这是怎么回事?」

  杰克叹息道:「老头,我们完了,英格兰皇家海军跟我们翻脸了,他们撕毁
了和约,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击我们海盗公会的船只,他们甚至和西班牙皇家海军
勾结起来,共同对付我们,唉,我们能逃回来已经算是幸运了,马脸和长脚他们
都已经葬身鱼腹了。」

  「什么!英格兰人翻脸了?」老头闻言大惊,「这下子事情可真的不好办了。」

  对于英格兰皇家海军和海盗之间的历史渊源,鲁汉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在
16世纪地时候,整个世界的海洋都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他们甚至能够按照子
午线瓜分整个世界!可到了16世纪末,英格兰人开始招揽和勾结大海盗,在海
盗的协助下,英格兰皇家海军日益强大起来,逐渐对西班牙人的航线构成了威胁。

  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在麦迪纳公爵的率领下出征英格兰,结果却在
英吉利海峡一战大败而归,西班牙皇家海军从此实力大损,在此后的几十年间,
经过残酷的海上争夺,最终还是把头号海上强国的交椅让给了英格兰人。

  虽然当初英格兰海军是在海盗的协助下强大起来的,可一旦成了海上的霸主,
海盗就反过来成了英格兰人的威胁!现在,整个海洋都是英格兰人的,海盗们为
了生存下去,他们除了抢劫英格兰商船,别无选择。

  所以说,英格兰皇家海军和海盗翻脸是早晚的事。

  杰克仍在喋喋不休地讲述英格兰舰队的厉害,火炮如何如何厉害,射程如何
如何远,他们的舰队如何如何训练有素等等,当然,他说的都是实话,一点也没
有夸大,在当时的世界上,英格兰海军的确是最强大的海军。

  机会来了,鲁汉再没有犹豫,他挤开人群站了出来。

  鲁汉当过兵,业余时间也喜欢钻业一些闲杂知道,对火器的发展还是颇有研
究的,他能够让法兰西的陆军空前强大,当然也能让海盗的舰队变得空前强大。

  「我能帮助你们打败英格兰人!」

  「嗨,醉鬼,滚一边去。」

  杰克早已经认不出眼前这昂藏青年是他当初从海上救回来的奄奄一息的家伙,
还当是哪个喝醉了的醉鬼在这里吹大气,就不耐烦地一把推在鲁汉的胸膛上,想
把他推到一边去,鲁汉的胸膛抖了一下,杰克这一推不但没有把他推开,反而被
弹得退下了两步。

  「咦,看不出来还挺有力气的。」

  杰克惊咦一声,这才认真打量起鲁汉来,这一仔细看,立刻就认出了鲁汉,
觉得面熟,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鲁汉早就已经认出了杰克,这厮的长相特别有个性,就是烧成灰也肯定和别
人不一样,当时就微笑道:「嗨,杰克,你不认识我了?」

  「我们真的认识?」

  「当然,我们在迷雾森林北部的海滩上有过一面之缘,我还从你的手里抢回
一个漂亮娘们,想起来了吗?」

  「啊……」杰克伸出一枚手指,叫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娘们虽
然漂亮,却扎手得很,她的手下干掉了我十几个弟兄,*** ,那可是一流的水手。」

  鲁汉微笑道:「知道那漂亮娘们现在哪里吗?她现在是匈牙利王国的女王!」

  「是吗?见到你可真高兴。」杰克笑着走上来在鲁汉胸口捶了一拳,「你是
怎么来到割喉岛上的?」

  鲁汉耸肩道:「杰克,你可真是健忘,你忘了你上次在海上曾救起一名溺水
者吗?」

  「哦,我想起来了。」杰克拍了拍额头,「原来就是你,我说呢,当时怎么
觉得有些眼熟,啊哈,这么说我们算是老相识了,还有我知道你的剑法厉害得很,
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鲁汉凝视着杰克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杰克,我说我能帮助你们击败英
格兰人。」

  「哦,是吗?」杰克对于鲁汉的话不置可否,「我们先到水手乐园,坐下来
慢慢说。」

  布达佩斯,匈牙利王宫。索菲娅凭借强大的武力,雀巢鸩占将原来的匈牙利
国王驱逐到了南方,自己就占据了王宫和匈牙利的大片国土,并且成为了匈牙利
的女王。

  自从被索菲娅劫持并掳走之后,公爵夫人和詹妮芙就一直被扣押在布达佩斯
的王宫里,也许是仍然抱着和玫瑰公爵合作的幻想,索菲娅并没有对她们怎样,
除了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她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第五章改进火炮

  割喉岛,水手乐园。

  「我能提高火炮的射速,可以比原来的射速快四倍!这样一来,船上火炮的
威力就能比现在增强四倍!这样一来,一艘军舰的火力就相当于四艘!」

  鲁汉很认真地说。

  当时就有一名海盗叫了起来:「这根本不可能!」

  鲁汉道:「不信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做试验。」

  杰克转了转眸子,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去修理厂,找一门小口径的火
炮来试试。」

  众海盗们纷纷鼓噪起来,鲁汉说他能够让火炮的射速加快四倍,这在他们看
来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在长久的海盗生涯里,这些职业的操炮手已经
形成了熟练的操炮技巧,在他们看来,目前的射速已经到了极限,根本不可能再
提高了。

  海盗们簇拥着杰克和鲁汉来到了割喉岛西侧的修理厂,这修理厂是专门替海
盗们修理毁坏的船只还有火炮的,当时正好有两门小口径的火炮已经修好,工人
们正准备往「黑珍珠」号上安装呢。

  杰克命人将两门火炮推到海滩上,炮口朝向大海,早有机灵的海盗已经拿来
了两大桶火药还有十余颗实力铁弹,这种实心铁弹是海战的主要炮弹,一颗炮弹
足以砸穿敌方军舰的舱壁,造成严重的损伤。

  鲁汉道:「杰克船长。在比赛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你能不能给我
准备一些坚硬地纸张?」

  「坚硬的纸张?」杰克不知道鲁汉在搞什么鬼,点头道,「当然没问题,秃
头。你去找一些牛皮纸来。」

  很快,俩秃头就找来了一大卷牛皮纸,鲁汉就盘腿坐下来开始精心准备,先
量好火炮的口径,然后将牛皮纸卷成一个个外径略小的筒状,每个纸筒里面填装
满火药,然后两端覆口,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火炮右侧。

  一切准备停当,鲁汉微笑向杰克道:「船长,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杰克吸了口气,转身厉声道:「独眼!你来。」

  一名独眼汉子应声从杰克身后站了出来,这厮虽然只剩下一只眼睛,却是杰
克手下公认最优秀的操炮手,这厮长得五大三粗。胸前黑毛一簇簇,典型的海盗
形象,轻蔑地掠了鲁汉一眼,站到了另一尊火炮旁边。

  「比赛开始!」

  杰克一声令下,独眼大汉迅速开始行动起来。不得不承认,这厮地动作的确
快,但遗憾的是。装填火药真的是一项既费时又费心力的精细活,在夯紧火药的
时候,如果用力过度引起火星,那后果是灾难性的。

  独眼大汉开始紧张而又小心地从炮口填装火药。夯紧,再填装,如此反复几
次……

  鲁汉呢?不紧不慢地拎起事先准备好的装满火药的大纸筒,轻松地从炮口装
入,以铁钎捅到膛底。然后将实心铁弹装进,又把装满火药的小纸筒从炮膛一侧
地遂孔插入,这才不紧不慢地引燃了小纸筒,火药哧哧地冒起青烟,迅速燃烧起
来。

  不到两秒钟,只听「轰」一声巨响,炮弹已经呼啸着从炮膛里飞出,在海面
上飞出近千米远,咚的一声坠入海里,溅起一道水柱。

  很快,鲁汉就放完了两炮,回头一看,可怜的独眼才刚刚将实心铁弹装进炮
膛,正在小心翼翼地往遂孔里灌火药呢,往遂孔灌火药尤其要费时间,可能是被
鲁汉这么迅速的打炮频率给吓坏了,这厮已经惊得忘记了往遂孔里填火药,只是
张大了嘴巴吃吃地望着鲁汉发呆,似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这一切。

  周围地海盗们都得两眼发直,杰克也没能例外,好半天,海盗们才回过神来
发出震天般的欢呼声。

  鲁汉脸带微笑走到杰克面前,淡然道:「杰克,如果你肯把黑珍珠号交给我,
然后给我派熟练的大副和水手,我还能让你船长的火炮变得更具杀伤力!提高火
炮的射速只是小菜一碟,要想让火炮地威力真正得到提高,关键是要提高射击的
准确性。」

  见识过鲁汉能力的杰克已经不敢再怀疑他地能力,凝声道:「你真的能够提
高火炮的命中率?」

  「当然,不过前提是黑珍珠号。」

  「黑珍珠号?」杰克皱紧了眉头,看看马上快要修好的黑珍珠号,摇了摇头,
开始讨价还价,「那不行,我顶多让你做流浪者号的大副。」

  鲁汉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流浪者号也行,但必须是船长,这
没得商量。」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杰克耸了耸肩,「不过,前提是,你对火炮的改
进必须得让我满意,否则……我的揪掉你的脑袋。」

  鲁汉报以微笑,他当然是有绝对地信心的,其实当时的火炮跟火枪一样,还
处于非常原始的状态,不但填装的是散装火药,火炮的安装、固定、瞄准等等,
都极其原始,以鲁汉的现代兵器知识,只需要略加改进,就能让火炮的威力成倍
增长。

  接下来的日子里,鲁汉就扑入了修理厂和改装厂,全力投入对火炮的改进上。

  除了射速问题比较容易解决之外,别的问题要改进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最
难的就是火炮的固定了,因为火炮的后座力很大,往往在放一炮之后会移位,甚
至翻转,小口径的火炮也会失位,这对火炮的瞄准带来很大的困难,因为这意味
着每放完一炮就需要重新瞄准,这无疑是相当不利的。

  历史的解决之道就是缓冲炮架,用炮架的缓冲来吸收火炮的反坐力,鲁汉也
决定采用缓冲炮架,他已经考察过割喉岛的修理厂和改装厂了,这两家工厂里的
机器设备完全有能力完成缓冲炮架的加工工作。

  有了炮架的协助,就意味着一旦瞄准之后就能连续不断地开炮,而不需要打
一炮瞄准一次,这极大地降低了操炮手的技能要求,因为再笨的操炮手也能在实
战中边开炮,边调速火炮的射角和方向,最终准确地命中目标。

  经过认真考虑,鲁汉最终放弃了将前膛炮改成后膛炮的念头,因为对于当时
割喉岛的技术力量来说,这个难度实在是有点高了。

  鲁汉最后给火炮增加的设备就是瞄准仪,瞄准仪中最重要的部份就是测距仪,
大约在16世纪,在欧洲已经开始在天文观察上开始应用光学测距仪了,不过这
玩意应用到军事上,却是在18世纪以后了。

  只有每次填装的火药都是等量的,才能保证每次射击的射程大致相等,只有
每发炮弹的射程大致相等,瞄准才有意义,否则这次你瞄准了也射中了,可下一
次火药装少了,就算瞄准了也打不中了。

  而当时的欧洲火炮,由于使用散装火药,每次填装的多少完全由操炮手根据
经验来决定,就算是同一个人,两次填装量也未必能大致相等!所以,对于当时
的火炮来说,瞄准没有任何意义,射击靠的就是操炮手的作战经验和火炮的口径
以及射程。

  实际上,鲁汉的工作就是把火炮标准化的进程工作,本来这进程要花费欧洲
几百年的时间来完成,可现在鲁汉却在一年的时间里完成了,完成了这些进化工
程的火炮,威力当然和当时的火炮不可同日而语了,不过还有待于实战的检验。

  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努力,鲁汉终于将「黑珍珠」号上的火炮进行了标准化
改造,口径被统一得只剩下了两个,所有火炮都安装了缓冲支架和瞄准仪,鲁汉
又花了半年的时间对操炮手进行培训和射击训练。

  结果是比较令人满意的,「黑珍珠」号上的操炮手们都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瞄
准仪的使用方法,在两千米的距离以内,对于「黑珍珠」这样的大型目标来说,
基本上已经能做到十发九中了。

  而这段时间,英格兰皇家海军凭借强大的舰队实力,对大西洋上的海盗展开
了残酷的清剿行动,许多海盗惨遭灭顶之灾,原本盛极一时的海盗们行动大大萎
缩,大西洋上的航道安全大大增强,海盗横行的时代似乎就要结束了。

  但是,海盗横行的时代真的结束了吗?如果没有鲁汉的出现,也许会的,因
为历史已经证明,英格兰人将很快取代西班牙成为海上的霸主,海盗们不得不面
临比以前更加恶劣的生存环境。

  浩瀚的大西洋上一片阴霾,低垂的阴云和洋面上的雾霭阻挡了航船的视野,
在这鬼一样的天气里,一艘大型尼德兰商船正平稳地行驶在风浪里。尼德兰最近
的发展很快,他们的大型商船已经成为大西洋上最繁忙的运输船。

  虽然天气不好,可商船的船长却不太担心,前面就是英吉利海峡了,经常会
有英格兰皇家海军巡逻,最近海盗被英格兰人清剿得很惨,据说连不可一世的金
牙海盗杰克也几次败在英格兰人手下,海盗们应该不敢再到这里来撒野了。

              第六章海盗之王

  虽然天气不好,视野也不好,可桅杆上的瞭望员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虽
然很快就要进入英吉利海峡了,最近海盗们也不像以前那样嚣张了,可他的职业
本能告诉他,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突然间,一截乌黑的桅杆从迷雾中穿了出来,瞭望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花
了眼。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天呀,没错,那的确是一截桅杆!更让瞭望
员心惊胆战的是,桅杆上还系着一面三角小旗,纯黑色的三角小旗,上面什么图
案也没有。

  海盗船平时都伪装成普通商船,直到发动进攻时才换上骷髅旗。

  在所有海盗中间,悬挂这种纯黑色三角旗的只有──黑寡妇号!

  瞭望员为自己的判断吓了一大跳,赶将抓起悬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起来,
尖锐的哨子声惊动了甲板上的船员,船员们立刻开始慌乱起来,有几个忙乱地趴
到船舷上手搭凉篷张望,有些则乱哄哄的跑进了船舱,忙着操枪准备应战。

  商船的主要用途虽然是运输货物,但船上的水手也并非手无寸铁,为了和海
盗作斗争,他们还是装备有几门火炮,水手们也大多经过训练,能够使用火枪。

  这时候,船长也已经被惊动,大踏步地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以尼德兰人特有
的大嗓子大声吼叫起来:「不要慌,大伙不要慌。赶紧领取武器准备应战,尼古
拉,你带人去把底舱地那两门大炮拉到甲板上来,快点。」

  尼德兰商船很快就乱成了一团,商船毕竟不是军舰,船上的水手也不是海军
士兵。面临海盗的威胁,他们从心理上就首先感到了恐惧。

  终于,通体墨黑的「黑寡妇号」冲破了迷雾,出现在商船的视野范围之内,
可怕的黑色,令人窒息地黑色,甚至连船的风帆都是黑色的!黑色,令人压抑的
黑色,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可怕的魔鬼。

  「哦,上帝。是黑寡妇号!」

  尼德兰商船的船长叹息了一声,一颗心沉到了地狱,如果是一般的小海盗,
也许还有幸免的机会,现在撞上了可怕的黑寡妇号。他们就绝无幸免之理了!好
在黑寡妇号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选择投降,她们只抢货物,从不杀人。

  「放下武器,全体放下武器。投降!」

  「白旗,立即悬挂白旗,我们投降!」

  掌旗员立刻卸下了主桅杆上地尼德兰国旗。以最快的速度将白旗悬挂上去。

  船长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下令水手们放下武器,早已经心生投降之念的水手
们闻言纷纷如释重负,争先恐后的扔掉了手里地步枪、斧头和长剑,从他们脸上
的恐惧神情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确非常害怕黑寡妇号。

  「铮铮!」

  两声轻响,带着锋利倒钩的特制舷梯已经从海盗船上弹了过来,牢牢地钉在
尼德兰商船的船舷上,海盗船调整了航向和航速。保持着和商船齐头并进地势头,
两队全副武装的海盗已经杀气腾腾地从舷梯上冲了过来。

  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黑寡妇号上地海盗都是清一色的女海盗,她们不但个
个貌美如花,而且还身材火辣,衣服更是少得可怜,那性感惹火劲当真是让人垂
涎欲滴,可一想到她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商船上的水手们立刻就打消了色授
魂予的念头,一个个正经地垂下了脑袋,再不敢多看一眼。

  美女虽然惹人爱,可小命更重要,留着性命,只要有钱还怕没女人?

  黑寡妇号船长室,黑寡妇对尼德兰人的配合非常满意,看来这次外出又是一
次大丰收!在海盗们接连受到英格兰皇家海军打压的时期,黑寡妇号的运气却是
出乎预料地好,居然一次也没有撞上英格兰皇家海军,而且每次外出都能遇上满
载的商船。

  当然了,这并不是黑寡妇号地运气真的特别好,而是黑寡妇比任何海盗船长
更懂得避实击虚,更懂得运用天气的帮助,跟杰克他们总是习惯于大摇大摆地抢
劫不同,黑寡妇行掠时总是借助阴霾天气的帮助,或者在晚上突然发动袭击。

  所以,在杰克他们屡遭挫折的时候,黑寡妇号却毫无无损。

  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上鬼!

  看来黑寡妇号的好运今天也到头了,当海盗们将商船上值钱的最后一箱货物
运上海盗船之后,天空突然大晴,笼罩在海空之间的阴霾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极短
的时间里就烟消云散,很快,洋面上就显得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如此突然的天气变化,让黑寡妇心头震颤,秀眉蹙紧。

  不过。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呢,当她正在为突然晴朗的天气发愁时,桅杆上的
瞭望员已经发出警讯,远处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三截桅杆,那意味着,有三艘
不明虚实的船只正顺着航线往这里行驶而来。

  那也许是三艘满载新大陆黄金归来的货船,也可能是英格兰皇家海军的巡逻
军舰!

  黑寡妇很快就从她的望远镜里发现了三截桅杆,看到这三截桅杆尖顶,她的
心幕然一沉,以她纵横大洋多年的经验,她可以断定这是三艘军舰,而不是商船!
并且,她还能从桅杆尖顶的锋利程度判断出,那就是英格兰皇家海军的军舰。

  黑寡妇相信,既然她已经发现了对方,那对方也肯定同样发现了己方!

  终于还是撞上了吗?危险临近,黑寡妇却反而平静了下来,美丽的嘴角掠过
一丝微笑,沉定自若地下令道:「收梯,起帆!右满舵三点钟方向,从侧面绕过
去。」

  威廉公爵是英格兰皇家海军的上将,他正率领一支舰队正在英吉利海峡进行
例行的武装巡逻,在英格兰皇家海军的持续打击下,大西洋航路上的海盗已经收
敛许多,连昔日的海盗之王金牙海盗杰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威廉公爵的心里始终有一块心病,因为在金牙海盗杰克之后,最近又
冒出了另外一艘更狡猾、更可怕的海盗船「黑寡妇号」,黑寡妇号对大西洋航路
上的过往商船造成的威胁远重于金牙海盗杰克。

  根据皇家海军接到的报案统计,最近两年遭受「黑寡妇号」洗劫的商船船次
居然接近所有其他海盗法劫船次总和的一半!也就是说,一艘「黑寡妇号」构成
的危害就达到了别的海盗总和的一半。

  这还不是最让威廉公爵感到担忧的,威廉公爵最担忧的是「黑寡妇号」的狡
猾,这伙狡猾的海盗,仿佛像长了天眼一般,总是能捕捉住最具抢劫价值的商船,
她们专抢英格兰东印度公司,尼德兰东印度公司等大贸易公司的商船,威廉公爵
数次以这些大贸易公司的商船做诱饵设下陷阱,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威廉公爵很怀疑,这伙海盗在码头上一定有眼线和奸细!但他们又苦于找不
到任何线索。这是最狡猾最难对付的海盗,她们是海盗之王!威廉公爵已经在心
里对「黑寡妇号」下了结论,呆要消灭了「黑寡妇号」,大西洋航路就将安枕无
忧。

  但世事就是这样,只要你付出努力,你终究会有回报的。

  威廉公爵长时间不懈地在大西洋航线上的巡逻,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应有的回
报,当桅杆上的瞭望员传下警讯,说前面有可疑船只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放在心
上,那也许是海盗船,也许只是一般的走私船。

  可是,当威廉公爵从望远镜里亲眼看到前方那艘「可疑船只」的时候,他才
感到心下陡然一跳,然后巨大的激动和喜悦将他充盈!黑寡妇号!是黑寡妇号!
上帝啊,终于逮住她了,她跑不了啦!

  威廉公爵激动得差点脑溢血,这伙最狡猾最神秘的海盗,大西洋上的海盗之
王,今天终于显出原形了吗!?

  「命令王后号和公爵号左右分开,从两侧迂回,截住黑寡妇号!」

  「军官、士兵们各归岗位准备战斗。」

  ……

  黑寡妇号上,大副和二副已经聚集到了黑寡妇身边,大副是一名身材高大的
白人女子,她虽然长得高大,娇躯曲线却极其惹火,尤其是那对既丰满又挺翘的
奶子,更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垂涎欲滴的极品。

  大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女,二副也没差到哪里去。

  「头,怎么办?他们有三艘军舰,硬拼我们不可能赢。」大副攥紧了粉拳,
「不如逃吧。」

  黑寡妇号秀眉蹙紧,定定地盯着缓缓接近的英格兰军舰,淡然道:「我们逃
不掉的,英格兰人的军舰设计比我们的船要先进,航速比我们快。」

  「那怎么办?」二副也急了,「拼又拼不赢,逃又逃不掉,难道在这里等死
吗?」

  「等死?嗯……」

  黑寡妇秀眉舒展,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有了计较。

              第七章斗智斗勇

  英格兰皇家海军舰队逐渐接近「黑寡妇号」,却发现上面居然一个人影也没
有,整艘船就像来自地狱的幽灵船,黑漆漆的,阴风惨惨,却愣是找不到一个人,
只有桅杆上的纯黑色三角旗迎风猎猎作响。

  威廉公爵的眉头开始蹙紧,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军舰上的水兵们也发现了异状,纷纷从船舱里涌到了甲板一侧看个
究竟,英格兰皇家海军的三艘军舰已经呈品字形将「黑寡妇号」号围在中间,所
以「黑寡妇号」的任何角度都在英格兰人的监视之下,水手号和王后号上传来旗
号,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难道「黑寡妇号」上真的没有人?

  突然间,「黑寡妇号」上的黑色帆布降了下来,轰然一声砸在甲板上发出一
声巨响,这声巨响吓了英格兰的水兵们够呛!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为什么风帆会
自己降下来?难道说……是海妖!?

  在那个年代,海妖是所有水手们的噩梦!他们从不怀疑海妖的存在,就像古
代的人们从不怀疑鬼魂的存在一样。

  可是每次海妖的出现,都会伴随着优美的歌声,为什么没有歌声?

  英格兰水兵们这个念头刚刚转完,从「黑寡妇号」的甲板上就突兀地响起了
幽幽的歌声,这歌声非常响亮,非常优美,顺着海风清晰地送入了英格兰水兵们
地耳朵里。上帝啊,真的有歌声!

  水兵们开始鼓噪起来,请求离开,他们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可怕的「幽灵船」,
离开这随时都可能夺走他们性命的海妖。

  威廉公爵心里同样害怕,这名虔诚的新教徒。同样相信海妖的存在,可是他
总觉得眼前地「黑寡妇号」有些异样,他决定派人查看一下究竟,也许,这只是
海盗的诡计,如果就这样被吓走,那他以后就别想在皇家海军里混了。

  「格鲁,你带十个人,坐小船过去看一下!」

  「哦,长官。你饶了我吧,我宁愿你现在就砍了我的脑袋,也不愿意带人登
上那艘幽灵船,求您了。」

  「好吧,好吧。那就开炮,把这艘幽灵船击沉!」

  「哦不,长官,惹怒海妖是会招来灾难的,到时候我们一个也活不成长官,
你还是下令撤退吧,我们赶快离开这儿。求您了。」

  当上司的命令与心中的信仰发生冲突的时候,英格兰皇家海军的水兵们毫不
犹豫地选择了信仰,没有人理会威廉公爵的命令,有些水兵已经开始自作主张,
升帆、转舵,准备逃走了……

  威廉公爵大怒,独自一个人冲到了安装在甲板上的一尊大炮后面,亲自操炮
向「黑寡妇号」发射了一炮,轰一声巨响。炮弹没有从炮膛里射出就炸了,炸膛!
可怜地威廉公爵,虽然命大,可一张脸已经被熏得跟张飞似的,除了眼珠子和牙
齿外,整个就是一锅底。

  这一来可吓坏了那些水兵们,当时就虔诚地跪了下来,威廉公爵的遭遇让他
们越发坚信,「黑寡妇号」的确已经被海妖控制了,意图向海妖发起攻击是极其
愚蠢的,水兵们虔诚地跪拜了半天,发现「黑寡妇号」还是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
静,就以为是海妖已经被他们的虔诚所打动宽恕他们了,遂纷纷调头离去。

  很快,三艘英格兰皇家海军的军舰就消失在了远处的海平线上。

  黑寡妇和女海盗们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甲板上,她们放肆地大笑起来,大副道:
「头,这些英格兰人可真没用,这么容易就把他们吓走了,嘻嘻。」

  二副也说道:「这招可真好使,看来以我们都可以这样对付英格兰人了。」

  黑寡妇瞪了两人一眼,说道:「这次是侥幸,你们当每次都有这么好地运气?
刚才如果英格兰人敢派一艘小船过来检查一下,我们的诡计立刻就要穿绑!到时
候就是船毁人亡的结局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了,扬帆起航,我们先去神秘岛埋藏财宝,然后回割喉岛。」

  黑寡妇一声令下,海盗们立刻开始忙碌起来。黑色地巨帆被缓缓拉起,沉重
的铁锚被人拖了上来,舵手忙着转舵,瞭望员早已经像敏捷的母猴唆唆地窜上了
桅杆上的瞭望台,大副和二副也忙着各自的任务去了。

  黑寡妇轻轻地舒了口气,缓缓走到船头,微微的海风吹来将她脑后的秀发吹
起,像波浪般飘荡起来,虽然是海盗,可她明显还保持着女人应有的清洁,她的
头发既柔顺又芬芳,肯定是刚刚清洗过。

  黑寡妇望着茫茫地东方,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惆怅来。

  突然,瞭望台上的瞭望员再次吹响了急促的哨子声,有警讯!黑寡妇娇躯一
颤,抬头仰望,只见瞭望员正在向她急切地做手势,看到瞭望员的手势,黑寡妇
顿时芳心一紧,英格兰人去而复返了!

  果然,刚刚英格兰人离去的方向,再次出现了三截尖尖的桅杆尖顶,上面悬
挂着大英帝国的国旗,不是英格兰皇家海军还有谁来。

  英格兰人既然去而复返,明显来意不善,这次再想故伎重演那是不可能了!

  「升起所有的风帆,全速前进,快!」

  除了下令以全速逃跑之外,黑寡妇再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不过能不能成功逃
脱英格兰人的追击,那可全凭上帝的旨意了,至少已经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了。

  无论「黑寡妇号」拼尽全速逃逸,她和英格兰皇家海军的距离仍在持续缩短,
「黑寡妇号」上的海盗们也终于知道英格兰人去而复返的原因了,因为在英格兰
的军舰后面,就跟着那艘被她们抢劫的尼德兰商船,一定是尼德兰告诉了英格兰
人,英格兰人才会如梦方醒,知道中了海盗的诡计,这才回头追来。

  一声实力悬殊的海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当双方军舰进入火炮射程之后,惨烈的炮战打响,两艘英格兰皇家海军的军
舰已经追上「黑寡妇号」并左右将「黑寡妇号」钳在中间,另外一艘威廉公爵的
旗舰公爵号则在后面押阵,随时准备支援海军。

  在威廉公爵看来,两艘军舰已经足够解决「黑寡妇号」了。

  「黑寡妇号」唯一的优势是她的两侧舷炮都可以发挥作用,而英格兰皇家海
军的军舰却只有一侧的舷炮能够发挥作用,所以,英格兰皇家海军虽然占据数量
上的优势,火力上的优势却并不明显。

  为了摧残敌方的战舰,双方火炮的炮弹都是实心铅弹,这种铅弹能够轻易击
穿舰船的舱壁,但对人员的杀伤却极为有限,除非你足够倒霉,被铁疙瘩直接命
中,那就只能怪你人品不好了。

  所以,双方激烈交战了半天,三艘军舰都已经残破不堪,可双方的人员伤亡
却微乎其微。

  黑寡妇冷静地站在指挥塔上,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镇定,可她的心里很明白,
这一次怕是很难幸免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金牙海盗杰克的厉害,虽然这厮几
次遭遇英格兰皇家海军的舰队,并几次落败,可每次他都能成功地逃脱,他究竟
是怎么做到的?他是如何在经过一番激战之后从英格兰军舰的包围下逃脱的呢?

  黑寡妇茫然抬起美目,忽然发现了英舰上白色的风帆,突然间心中一动。

  「右转一点钟方向,靠过去!」

  「所有火炮改填霰弹,瞄准敌舰风帆!」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炮!」

  霰弹是和实心弹不一样的炮弹,说白了其实就是在火药里掺杂了大量的碎铁
钉、玻璃片什么的尖锐锋利物品,靠着火药的喷射力量将这些物体喷出去,如果
近距离向对方人员喷发,杀伤力是惊人的,可缺点就是,对方如何有物体可以掩
蔽,哪怕只是薄薄的一层木板,杀伤力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远距离海战的时候,这种霰弹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有当海战双方
耗尽实心弹,战斗进入白刃战,双方的水手已经靠火枪互射的时候,这种霰弱才
能发挥足够的威力,给对方造成重大杀伤。

  「黑寡妇号」和英格兰皇家海军激战正酣的时候,杰克的「黑珍珠号」正在
几十海里之外的洋面上游弋,自从鲁汉改进了船上的火炮之后,这还是「黑珍珠
号」第一次外出狩猎,不过运气好像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愣是没有
撞上一艘商船。

  突然,瞭望台上的瞭望员传来了警讯,前方发现可疑船只。

  杰克和船上的海盗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抬起头来紧张地注视着瞭望员,期
待着他的手势,直到瞭望员肯定地用手势告诉他们,前方发现一艘尼德兰商船后,
海盗们才拍手相庆,终于撞上猎物了。

  其实,「黑珍珠号」发现的商船正是那艘倒霉的已经被「黑寡妇号」抢掠过
一回的尼德兰商船,因为航速慢,所以被三艘英格兰军舰给甩在了后面,结果更
加不幸地遇上了饥渴的「黑珍珠号」。

              第八章大显神威

  无可争议的事实是,黑寡妇的确是一名出色的船长,如果她的手中有一支庞
大的舰队,她将会是一名优秀的海军指挥官!

  「开炮!」

  黑寡妇一声令下,「黑寡妇号」右舷炮同时开火,微微上翘的炮筒里喷出了
大量霰弹,向着右侧英舰「水手号」的风帆喷涌而去,顷刻间就将水手号的几张
风帆打成了筛子,剩下的帆布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当然,在「黑寡妇号」击中英舰风帆的时候,自己也承受了英舰大量炮弹的
攻击,右侧舷壁上已经是千疮百孔,被打得跟漏斗差不多了,有几处已经严重漏
水,海盗们正疯狂地拿木桶往外舀水呢。

  「左满舵,靠向左边的英舰!」

  遗憾的是,现在还不是停下来修补船体的时候,还有两艘英舰没有解决呢,
黑寡妇立刻下令与右侧的英舰脱离接触,转向左侧,在惯性的作用下,「黑寡妇
号」的航速虽然越来越慢,却还是向左侧的英舰「女王号」靠了过来。

  正缀在后面指挥海战的威廉公爵嗯了一声,瞪大了双眼,赶紧抓起望远镜看
了看,脸色顿时大变,疯了般向着桅杆上的旗号兵吼道:「立即传我命令,让女
王号降下风帆,马上!」

  黑寡妇厉害,威廉也不是笨蛋,不然他也当不上皇家海军上将了!他马上就
领会到了黑寡妇地意图。分明是想先摧毁英舰的风帆,然后再挂上风帆逃逸!威
廉公爵一面命令女王号降下风帆,一面指挥自己的旗舰公爵号从右侧靠了上去,
准备加入围攻。

  看到右侧女王号降下了风帆,黑寡妇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被敌人识破了。
现在除了拼死一搏已经别无选择了。

  黑寡妇的确出色,但她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可能是好运在以前用光了吧。

  如果不是逃走的英格兰舰队不是恰好遇上被劫地尼德兰商船,如果不是英格
兰舰队有三艘军舰,如果不是英格兰舰队的指挥官是威廉,居然识破了她的诡计,
这三条中任何一条不存在,她和她的「黑寡妇号」都能安然无恙地凯旋而归。

  但假设毕竟是假设,不是事实,「黑寡妇号」还是撞上了霉运。

  不过。万幸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黑珍珠号」恰好赶到了!

  威廉公爵正准备加入对「黑寡妇号」最后的毁灭性攻击时,瞭望台上的瞭望
员突然发出警讯,后方洋面上发现可疑船只。疑似海盗船「黑珍珠号」,很快,
瞭望员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那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海盗船「黑珍珠」号。

  这里先介绍一下中世纪欧洲的海战。

  西班牙横行世界地时候,主要的海战方式还是接舷战。依靠步兵的优势屠尽
对方的水手,火炮虽然已经开始装备军舰,但只起辅助作用。

  英格兰人在英吉利海峡一战中大败西班牙无敌舰队。是因为英格兰人使用了
远距离火炮攻击,从此海战开始进入巨舰大炮时代,不过当时的火炮口径繁多杂
乱,弹药都是散装火药,准确度差,缺陷明显。

  30年战争时期地海战,基本上都是炮战了,已经很少上演接舷战!不过当
时的火炮威力实在有限,实心弹虽然穿透力强大。可不会爆炸,所以一炮打过去
顶多就是在敌舰的舰体上砸出一窟窿,要想把一艘大船砸沉,大家想想那得砸出
多少窟窿才行?

  所以,一场海战往往要打上半天,这一切直到开花弹大量应用到舰炮上才结
束,开花弹就是近代炮弹了,打到舰体上可不是砸出一个小洞那么简单,而是一
炸一大片,炸出一个大窟窿了。

  当时的英格兰皇家海军虽然已经独霸海洋了,可他们并没有装备开花弹!

  一个很不幸的事实是,杰克地「黑珍珠号」已经装备了经过鲁汉改良的近代
火炮,并配备了这种威力巨大的开花炮弹了!

  虽然凭空又冒出一艘海盗船,可威廉公爵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况且出
现地还是曾经的手下败将「黑珍珠号」,他就更加不担心了。

  公爵号立刻掉转船头,迎上了气势汹汹而来的「黑珍珠号」。

  顺便说一句,当时军舰的舰炮都是固定安装在侧舷的,舰首只有象征性的一
门火炮,威力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海战的时候都必须将船身横过来,以侧舷面对
敌舰,才能发动进攻,所以常规海战的时候,交战双方都是相对而进,等双方舰
体交错而过的时候发动进攻,取胜地决定因素就是舰炮火力的强度和舰体的抗打
击能力,要想完全躲避开敌舰的攻击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威廉公爵指挥他的旗舰「公爵号」按照预定的海战套路,错开距离向「黑珍
珠号」接近,可让威廉公爵措手不及的是,双方的舰体还没有交错呢,猛烈的炮
火就从「黑珍珠」号倾泄过来啦,更让他吃惊不已的是,这些炮弹大多数都命中
了他的舰体!

  公爵号的侧舷当时就被炸开了十几个大洞,滔滔海水顿时汹涌而进,几名水
兵擒着桶想把海水舀出去,可他们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对方的第二轮射
击已经接踵而至,更多更大的窟窿已经在侧舷上被炸了开来。

  威廉公爵简直是被打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珍珠号」在还没有交错的情况下就能开炮已经够令他吃惊的了,更可怕
的是对方的射速居然如此迅速,这……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黑珍珠号」的威
力他是领教过的,怎么会一年不见就会得如此可怕?

  「轰轰轰……」

  持续不断的爆炸声突然从船舱里响起,公爵号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就像是
突然间登了火山口,大副衣冠不整地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向威廉公爵大喊道:
「长官,不好了,该死的,黑珍珠号的炮弹命中了我们的弹药舱,里面的火药全
炸了,军舰保不住了,很快就要沉没了,我们怎么办,长官?」

  黑珍珠号的炮火轰开公爵号的侧舱壁之后,炮弹延伸攻击,其中一发很偶然
地命中了公爵号的弹药舱,结果引起巨大的爆炸,把公爵号的底舱炸了个大洞,
这下子就是上帝也救不了公爵号了。

  大副刚刚报告完毕,威廉公爵也感觉到了,公爵号的船体正在迅速倾斜,船
上的水兵们已经成了炸了窝的蚂蚁,跑过来窜过去,虽然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
水兵了,可面临生死关头,他们还是和新丁一样不知所措。

  黑珍珠号上,金牙海盗杰克哈哈大笑,甲板上的海盗们也乐翻了天,一个个
拍手相庆,经过改良之后的火炮威力之强大,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上一次交战还
被公爵号打得落花流水,这一年之后回过头来,就把公爵号打得底朝天了。

  「哈哈哈,好,痛快,打,给我继续打,打沉它!」

  杰克手舞足蹈,就差点舞庆祝了。

  鲁汉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走上一步向杰克道:「杰克,这一次你虽然
赢了威廉公爵,可你并没有打败英格兰皇家海军,很快,查理就会派谴更加强大
的舰队来对付你,黑珍珠号虽然厉害,可一艘军舰终究打不赢一支舰队。」

  「呃,介个……」刚刚还兴奋得不行的杰克立刻冷了下来,耸肩道,「喔,
那你说怎么办?」

  「杰克,当一辈子海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想不想当海军司令?」

  「海军司令?听起来似乎不错,可谁封我呢,你吗?还是英格兰的查理大帝?」

  鲁汉直直地盯着杰克的眸子,沉声道:「我!我能让你当上海军司令!」

  「你?」杰克盯着鲁汉看了半天,突然大笑起来,「嗨,别逗了兄弟,你可
真会开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鲁汉很严肃地说道,「如果你肯听我的,我就能帮助你
把割喉岛上的海盗们都统一到你的旗帜下,让他们都听你的!这样一来,松散的
海盗公会就能组建起一只强大的海军舰队,我们就再不用害怕英格兰皇家海军舰
队的威胁了。」

  「然后呢?」杰克偏着头,反问道,「然后你想靠这支舰队去占领一个国家,
你当国王,让我当你的海军司令?」

  「当然不是。」鲁汉自信地微笑道,「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占领一个国家,
但我绝不会依靠你的舰队!」

  「那你依靠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哦,那好吧。」杰克摊了摊手,随口说道,「如果你能说服黑寡妇加入我
未来的舰队,那我就相信你。」

  「没问题,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OK,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杰克耸了耸肩,转身又大吼起来,「上呀,
弟兄们,给我追上水手号,轰沉它,啊哈哈哈……」

             第九章他乡闻乡音

  海战结束了,威廉公爵率领的由三艘军舰组成的舰队,除了王后号发现情形
不对提借着速度优势逃走之外,公爵号被击沉,水手号被俘虏,威廉公爵连同2
00余名经验丰富的水手做了俘虏,被带回了割喉岛。

  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足以写进割喉岛海盗公会的会志了!

  几乎所有的海盗都闻讯赶回了割喉岛,都相弄清楚这一仗杰克究竟是怎么打
的?在所有的海盗里,心情最复杂的要数黑寡妇了,本来嘛,她的黑寡妇号被打
成了筛子,自己又欠了杰克老大一份人情,这事摊谁身上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
黑寡妇这独来独往惯了的海上巨盗了,对吧。

  水手乐园里一片欢乐,舞女们端着美酒在海盗们中间穿行自如,不时有放肆
的海盗毛手毛脚地在她们身上揩油,不是捏一下她们的翘臀,就是摸一把她们的
丰乳,这些舞女不以为忤,反而回眸抛送媚眼,极尽挑逗之能事。

  本来嘛,这就是割喉岛的生活习俗,性爱在这里不是禁忌,而是享受。

  大金牙杰克被四名舞女围绕着,在台上大跳脱衣服,脱去了上衣的杰克露出
了身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仿佛在骄傲地炫耀他的光辉事迹,这些刀疤在舞
女白晰柔美的胴体环绕下,竟似有了格外的魅力,瞧那几个舞女的眼神就知道了。
她们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能被大金牙骑在胯下狠狠地操干。

  舞台下,大大小小地海盗们都在疯狂地呐喊,不停地叫好,这个时候,没有
船长、没有大副,也没有水手长。只有海盗,快乐的海盗,无忧无虑的海盗,享
受生活的海盗。

  鲁汉滋的一声吸干了杯中的美酒,冷峻地目光从狂欢的海盗中间掠过,然后
转身走出了水手乐园,一名舞女端着美酒从门外走进来,见到了鲁汉立刻美目放
光,向他投来暧昧而勾魂的眼神,鲁汉淡淡一笑。伸手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然后凑到她的耳际轻轻地说了一句肯定是很[ 被屏蔽词语] 的话,舞女就荡笑着
走进了水手乐园。

  目送舞女扭腰摆臀走进了乐园,鲁汉才舒了口气,大步走到了海滩上。割喉
岛上所有地方都弥漫着淫糜而又放荡的气息,连海滩上也不例外,这里早就已经
被好几对热情的男女给占据了。

  有一男一女单挑的,有两男一女玩3P,也有一个海盗应付三个女人的。淫
糜地声音弥漫在海滩上空,他们就像是在比赛似的,干得热火朝天。这些人当然
是在水手乐园里相互看对了眼,然后跑到海滩上来享受生活来了。

  不远处的海滩上忽然响起了一把醉熏薰的声音:「嗨,小妞,过来陪爷们玩
玩,爷们包你爽歪歪,嘿嘿……呃……」

  一听那酒呃声,鲁汉就知道那厮肯定是喝多了。

  紧接着,鲁汉又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是杀猪般地一声惨嚎。最后是重
物坠地的声音,鲁汉苦笑摇头,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在整个割喉岛上,只有
一群人会这么做,那就是黑寡妇号上的女海盗。

  鲁汉放眼望去,今晚的月色很好,所以他很容易就看到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正俏立在海滩上,沙滩上投下了她修长柔美地影子,鲁汉有着刹那的愣神,晚风、
沙滩、海浪、月色、美人……

  突然间想起了一首歌,鲁汉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晚风吹过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这歌是20世纪台湾的民谣,是用汉语写地也是用汉语唱的,鲁汉当然没有
用法语或者拉丁语来唱,他用的是纯正的汉语。

  就在那一瞬间,刚才还背对他的俏鬼影立刻就转过身来,用一声吃惊的眼神
瞪着鲁汉,眸子里露出了莫名的神情,借着月色,鲁汉看清了,这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黑寡妇,这娘们看来心情不好,估计是黑寡妇号被打成重伤的缘故吧。

  鲁汉哼了几句就哼不下去了,因为他忘歌词了,可黑寡妇却迈开修长的美腿
走了过来,一直走到鲁汉面前,两人几乎鼻子挤着鼻子,黑寡妇才站住了,鲁汉
这才发现,黑寡妇地身材修为修长,几乎和他身高相等。

  「你也来自大明?」

  黑寡妇深深地凝视着鲁汉,俏丽的嘴角牵动,粉脸上已经涌起了一抹潮红,
不过还好有夜色的掩护,鲁汉没看到。

  「大明?」鲁汉一愕,旋即反应过来,黑寡妇这次用的居然也是纯正的汉语,
可爱的汉语啊,自从穿越之后,鲁汉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听到这可爱滴汉语了,这
次乍然一听,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真他娘的,汉语就是好听,简直比
天上的仙乐还要好听哇,当时就欢喜无限地用纯正的汉语反问道,「你来自大明?」

  「嗯。」

  黑寡妇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我叫鲁汉,你叫什么名字?」

  「袁小青。」

  「小青?这名字真好听,跟你的人一样美,嘿嘿,你是怎么流落到这里当海
盗的?」

  这话如果换了别的海盗说,下场肯定跟这会已经躺在那边沙滩上抱着下体昏
死过去的海盗一样,不过鲁汉既然会说汉语,自然是同胞了,能在万里之外的大
西洋上遇见同胞,这份欣喜足以令黑寡妇袁小青对鲁汉另眼相待了。

  「先说你,你是怎么流落到这里的?」

  「我?呃……」

  鲁汉听了直挠头,这事该从可说起,就算他如实说那也得有人相信啊。

  剥去了海盗外衣的袁小青居然罕见地流露出善解人意的一面来,柔声道:
「没关系,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慢慢说,你说完了,我就把我的经历告诉你。」

  大伙一定决得奇怪,黑寡妇那么冷艳一女海盗,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为什
么突然间会变得这样?那是你们不知道他乡遇故知这么个心情!尤其是多少年都
没有听到熟悉的乡音了,这份心情就更加的浓郁,这玩意,跟你早上一醒来,突
然听说中了福利彩大奖一样,一兴奋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鲁汉也把谎话编好了。

  「唉,说起来真是不幸,我本是大明吏部尚书鲁文奂之子……」

  「咦,大明吏部尚书是王来光,不是鲁文奂呀。」

  黑寡妇袁小青眨了眨美目,疑惑地问了一句。

  「嘎,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也许我父亲是吏部侍郎或者给事中什么的,你知
道那时候我年纪小,整天只知道玩,从不关心大人的事情。」

  「哦,那一定是你记错了,你父亲或者是吏部右侍郎吧,我知道有个吏部右
侍郎姓鲁,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鲁汉心头一跳,这小娘皮居然对大明的官场这样熟悉,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里,鲁汉再把自己的谎言梳理了一遍,可不敢再乱编大话了,只好接
着讲道:「可怜我父鲁文奂一介忠臣,却因为忠言直谏触怒了狗皇帝崇桢,结果
竟然被诛灭九族,幸好我的老家人鲁大拼死将我救出,从此流落海上做了一名海
盗,最后才转辗到了法兰西,本来在法兰西呆得好好的,可很不幸又得罪了法兰
西的权贵,受到他们的迫害,差点在海上丢掉一条性命,幸好杰克的黑珍珠号经
过把我救了起来,这才来到了割喉岛,你呢?」

  「我呀……」黑寡妇袁小青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再次在鲁汉面前流露出女人
柔弱的一面来,「大将军袁崇焕就是我的父亲,我父亲也是被狗皇帝崇桢所害,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命相怜了,唉。」

  「呃……」

  鲁汉几乎惊得跳了起来,黑寡妇袁小青居然是大明末期著名的大将军袁崇焕
的女儿!袁崇焕是什么人?那可是千古名将,更是千古第一冤大头!鲁汉不可能
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声,要知道当年若不是崇桢自毁长城,杀了袁崇焕,满清根
本不可能入关,那后来的英法联军、八国联军、甲午海战什么的,也许就都不会
发生了。

  那可是一个足以改变历史的巨淫啊!黑寡妇袁小青居然是他的女儿。

  黑寡妇袁小青凄然一笑,问道:「鲁汉,你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是民族罪
人袁崇焕的女儿?」

  「不,当然不是。」鲁汉肃然起敬,凝声道,「袁大将军国之栋梁,岂会是
民族败类,那都是狗皇帝崇桢中了满人的离间之计罢了,唉,可怜我大明从此自
毁长城,将再无人能够抵挡满清入关了。」

  「满清入关?你是说后金吧。」袁小青愕然道,「这怎么可能,后金虽然日
渐强大,可他们的实力跟大明比起来实在不足一提,要想打败大明那是根本不可
能的事情,光是关外的十几万边军,后金也打不赢呀。」

  鲁汉摇了摇头,向袁小青道:「小青,我们不说大明,狗皇帝的江山关我们
屁事,还是说说你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第十章你是我的女人

  「今后的打算?」袁小青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在同一肤色,同一语种的同胞面前,黑寡妇终于流露出了女性应有的柔弱,
再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海盗船长了。

  鲁汉眸子里掠过一丝异色,问道:「有没有想过回大明?」

  「回大明?」袁小青摇了摇头,「没想过,更不想回去了,在大明我已经没
有了一个亲人,那里只有我的仇人,可我已经不想报仇了。」

  鲁汉叹了口气,袁崇焕的下场他是知道的,最终被愤怒的老百姓生啖其肉哇!
的确,这遭遇放在谁身上,他也会跟袁小青一样,对大明再不会有任何感情。

  「那你为什么会当上海盗的呢?」

  「为了生活呗。」袁小青苦笑,盯着鲁汉道,「我成为今天的黑寡妇,还不
是让你们那些臭男人给逼的。」

  鲁汉心头一跳,知道袁小青在流离故土之后,一名孤身女子必然是受尽了世
态炎凉,受的苦楚和委屈怕是倾尽长江水也难以说得尽了,心中的怨念岂是一点
两点?便赶紧举起双手道:「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男人。」

  袁小青直直地盯着鲁汉,半晌才撇了撇俏丽的嘴角,没好气道:「你当然不
是那种男人,因为你比他们更坏!那些男人只是想占有女人的躯体,对占有女人
地芳心从不奢望。可你……却连女人的身心都会一起偷走。」

  鲁汉张了张嘴,袁小青不容他分辩,接着说道:「不要狡辩!更不要低估女
人的第六感,快说吧,今天故意用汉语唱歌是什么用意?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是
汉人了?你找我有什么目的?嗯。」

  鲁汉耸了耸肩,苦笑道:「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

  黑寡妇袁小青道:「你故意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鲁汉嘿嘿一笑。说道:「如果我说是被你的美貌所吸引,想借机亲近你,你
听了肯定不高兴。」

  黑寡妇瞪了鲁汉一眼:「知道我会不高兴,你还说出来?」

  鲁汉道:「好吧,我找你的确有事相求,我希望你能和杰克联手,将割喉岛
上松散地海盗们组织起来,组成一个海盗联盟。」

  黑寡妇袁小青道:「现在割喉岛的海盗们不是已经结盟了吗,海盗公会啊。」

  「这不一样。」鲁汉皱眉道,「我需要的令行禁止的联盟。而不是海盗公会
这样松散的自由联盟。」

  黑寡妇掠了鲁汉一眼,凝声问道:「你需要!?你想干什么?」

  鲁汉吸了口气,沉声道:「我需要一支强大的海军,一支能够雄霸大西洋的
海军舰队!而你和杰克,是我挑中的两名海军统帅。」

  「雄霸大西洋的海军舰队!?」黑寡妇蹙紧秀眉。向鲁汉道,「好大的口气,
你凭什么?创建海军舰队跟当海盗完全是两码事,海军舰队不但需要港口,而且
还要国土。还需要源源不断地资金和人员补充,更需要强大的工业基础,可你手
里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组建舰队?」

  鲁汉沉声道:「只要你答应。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说的这些都会有的!」

  黑寡妇沉默了片刻,然后沉声道:「你究竟是谁?我现在忽然有些怀疑,你
究竟是不是大明人?」

  「我的确是大明人。」鲁汉道,「但我现在是西方世界地玫瑰公爵!」

  「玫瑰公爵?」黑寡妇的小嘴张成了O形,显得很吃惊的样子,当鲁汉感到
颇有些意外的时候突然又说了一句「没听说过,很厉害吗?」

  鲁汉恼火地瞪了黑寡妇一眼,狠狠地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是玫瑰公
爵想做的事情,他就没有做不成地!在法兰西,有些人惹恼了玫瑰公爵,所以他
决定做些事情出来,狠狠地教训教训那些可耻的叛徒!」

  黑寡妇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为什么要答应你?」

  鲁汉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就凭我是玫瑰公爵,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地。」

  黑寡妇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鲁汉点点头,答道:「好,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如果我做到了,那就是我的证明,你就得答应我的条件。」

  黑寡妇美目里涌起骇人的冷意,直直地盯着鲁汉道:「你果然和那些臭男人
一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脑子里装的就只有那玩意。」

  鲁汉道:「你最好回到你的黑寡妇号上去,让你的手下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你
地身边。」

  「不用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黑寡妇目光一闪,反手就要抽出腰畔的长剑,可她才抽出一半鲁汉强健的右
臂就已经把她的娇躯紧紧搂住,有力的大手也紧紧地捏住了黑寡妇的小手,黑寡
妇有着刹那的愣神,她甚至不知道鲁汉是怎么靠上来的,使劲地挣扎了一下,她
发现自己根本挣不掉鲁汉强健有力的控制,这男人强壮就跟头牛一样。

  鲁汉收紧右臂将黑寡妇修长健美的娇躯拥入怀里,故意让她挺翘丰满的玉臀
紧贴着自己的胯部,中一只大手已经开始在黑寡妇平坦的小腹部上游移起来,黑
寡妇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海盗,可这会儿却跟所有寻常女人一样,呼吸开
始变得急促起来。

  鲁汉把鼻子凑到黑寡妇粉嫩的耳垂畔,低声道:「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
得到你,不过这样你肯定会不甘心,所以我不会那么做!我从来就不会勉强女人,
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女人。」

  黑寡妇已经闭紧了美目,语气急促地说道:「你做梦!」

  鲁汉在黑寡妇的丰臀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将她的娇躯从自己怀里推了开去,
黑寡妇刚刚觉得娇躯发软,这突然间失去了依侍立刻双腿一软瘫倒在沙滩上,鲁
汉见状一愣,旋即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黑寡妇又羞又气,翻身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鲁汉一眼,说道:「姓鲁的,
姑奶奶在黑寡妇号上等你,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我当然要来。」鲁汉嘿嘿一笑,暧昧至极地说道,「不过不是放马过来,
而是提枪过来,嘿嘿……」

  「你!」

  黑寡妇差点昏死过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一剑将鲁汉刺个对穿,但她知道如
果真的冲了上去,后果只怕会比刚才还要严重,只得咬紧了玉牙恶狠狠地瞪了鲁
汉一眼,转身去了,一转身正好撞在一名赤膊男子的身上,那男人恰好伏在一名
女人身上起起落落呢,黑寡妇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在那男人的屁眼部位踢了
一脚,可怜那男人干得正爽呢,被这飞来横祸给踢的,当时嗷地惨叫一声就一泄
如注了。

  目送黑寡妇修长健美的身影远去,鲁汉脸上暧昧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最终
化作满脸阴霾,他和黑寡妇不过数面之缘,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况且他也相
信,今生今世怕是再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了。

  如果换在以前,他一定不会去招惹黑寡妇这样的女人,也许她经历过很多,
也许她有过许多男人,但鲁汉一眼就能看出来,黑寡妇的芳心其实很纯洁,就跟
小姑娘一样,她的感情世界根本就是一片未经开垦的处女地。

  以一种近乎[ 被屏蔽词语] 的方式进入黑寡妇的芳心,将她的身心俘虏,对
她而言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她很可能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而他对她却毫无感
情可言,因为他已经没有感情能够付出了,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当妮娜在他怀里闭上美目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部机器,一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机器!

  「那个臭男人,臭东西,自以为是的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我饶不了他…
…」

  黑寡妇骂骂咧咧地上了黑寡妇号,恰好在甲板上赏月的大副见状赶紧迎了上
来,不过她可听不懂黑寡妇村准的汉语,疑惑地问道:「头,你是在念祭文吗?
是不是东方的神秘佛教?还是道教?」

  黑寡妇哼了一声,吩咐道:「莉莉丝,命令姐妹们加强警戒,不许任何雄性
生物靠近黑寡妇号,否则……律割掉他们的雄性生殖器!」

  「呃……」莉莉丝明显愕了一下,不过马上答应道,「是的,头。」

  黑寡妇愤愤然的进了自己的卧舱,却鬼使神差地从箱底翻出了一面小镜子,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花容月貌发了半天呆,才粉脸一红轻轻地啐了自己一口,心
忖自己这是怎么了,举止怎么这般失措?难道真的是想男人了吗?

  不经意间,鲁汉英俊、高大、强壮而又显得自信满满的身影就浮现在了黑寡
妇的眼前,黑寡妇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刺激得她
芳心怦怦直跳,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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